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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책 (탈초본 1책) 인조 3년 11월 10일 을묘 20/21 기사 1625년  天啓(明/熹宗) 5년

興政堂 引見에 李曙 등이 입시하여 卜物을 변경에 옮기는 문제, 王宮 扈衛軍에게 무예를 연습하게 하는 문제, 宮城 밖의 軍營에 담장을 쌓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夜一更, 上御興政堂, 引見扈衛大將李曙。入侍, 右副承旨尹履之, 假注書尹孝立, 記事官鄭沇·具鳳瑞。上曰, 近日連爲入直, 無乃他人有故而然耶? 對曰, 具宏在外, 他員皆入直外司, 小臣獨存, 故連日入直矣。上曰, 直宿房舍, 可以蔽風耶? 曰, 闕內房舍, 與各衙門房舍, 何異乎? 頗勝於閭閻之房舍矣。況小臣所宿之處, 則設火, 故甚爲溫暖, 而至於軍官輩, 以料薄之人, 寄宿寒廳, 誠爲未安于心矣。又曰, 自前以來, 入冬以後, 則人心例多疑懼, 而今者, 自十月二十日以後, 城中之人, 皆爲騷屑, 咸有出城之計, 頃日臺諫缺二行稍定, 旣裹之卜物, 或有解之者, 已出置之卜物, 或有取還者云。大槪別無目前所見可虞之端, 而經先波動, 深可悶也。上曰, 何爲其然也? 豈無所據而至此乎? 曰, 誠無所據矣。邊境, 尙無大段消息, 目前, 亦無可虞之事, 而自然如此, 未可知也。蓋雖移置卜物, 若有警急, 則必不能保全, 而紛紜移送者, 抑何心歟? 人心至靈, 誠可畏也, 亦不可測也。然久則乃定, 何患之有? 但氣象不好, 訛言又動, 以致亂人之心, 若過一兩月, 則必知其虛僞矣, 大抵此無非民無恒産之故也。至於市井之間, 多積貨物, 則必無輕遷之心, 而惟其不然, 是故不以移徙爲難矣。上曰, 豈但無恒産而然也? 民心之散, 其來蓋久, 況今天災疊現, 有若傷弓之鳥, 民安得不動乎? 曰, 果如傷弓之鳥矣。百爾思之, 絶無救弊之策, 抑有一道, 不如壯國勢·嚴守衛, 如此則雖有兇徒, 不敢生煽亂之計矣。王宮扈衛之軍, 豐其料食, 且使習其弓矢, 則國勢自壯矣, 今之入直守衛之軍, 不滿數百, 至於忠義軍·忠翊軍, 則本不解操弓, 雖有, 若無矣。自古以來, 安有如此之王宮乎? 若添守衛, 則庶免單弱矣。上曰, 如有國儲, 則添之何難, 而近日國儲蕩竭, 各將軍官之給料有司, 亦恤其難繼, 況望其加添乎? 曰, 臣言, 如三年之艾, 陳之無益, 而臣意以爲, 號牌旣成之後, 別抄軍士數百名, 以充守衛, 錄券旣頒之後, 又選忠翊軍, 令兵曹除出二三遞兒, 從其試射之多少, 量給此遞兒, 使之分番入直, 則誠好矣。宮城之外, 不可無軍營, 而所謂軍營, 四面築墻, 接之宮墻之間, 作一小門, 通于宮墻之內, 則有變則缺二行北邊, 雖有閭閻, 至於西邊, 絶無人家, 比之古帝王宮城之制, 甚爲虛踈, 趁開春別成營樓, 使摠戎軍處于此營, 則似好矣。自上若許此事, 則何必煩國家之力乎? 臣當自辦矣。小臣曾於昌慶宮時御之日, 屢陳此計, 而其後不得行焉, 今者申景禛, 又作營於東邊, 北營別築之事, 亦捧承傳, 而日寒, 故不得始役矣。闕墻北邊, 有可設之處, 距北二營, 僅數百步, 如作六十餘間, 四面周匝, 作一小門, 通于闕內, 則此制甚好矣。上曰, 不必通門于闕內, 而築墻則似好, 可爲之, 聞武德門, 與之相近云矣。曰, 雖不通門, 而築墻, 則軍可以避寒, 將可以便於直宿矣。上曰, 卿言軍士抄選之說, 不無所見, 而但原從參錄之人, 一時勒定, 則渠必缺望, 張晩曾爲此言矣。曰, 豈有此理乎? 忠翊軍, 作十六番, 則入番不數, 其役甚歇, 故自前有忠翊衛入番之事矣。上曰, 意者數多, 則番稀所然也。曰, 此皆實軍, 雖私賤免役, 亦皆可爲實軍矣。上曰, 雖不新爲加抄, 自前所謂忠翊軍, 亦多矣。曰, 兵曹懸頉, 故上番之時, 則多至百人, 而下番之時, 僅備三十矣。今者原從之中, 又可得三四千人, 拈其實軍, 分爲三番, 則一日入直之軍, 多至五十餘人, 此輩則官不給料, 皆是家食之人, 而恒留城中者, 幾至二三百人矣。上曰, 御營軍, 皆來耶? 曰, 幾盡來到, 而邑之中, 或有不來之處矣。此中精銳軍, 別有三百, 皆持鳥銃, 上可以落飛鳶, 三發而一二中, 如此之軍, 國家誠得三四千, 預爲調養, 臨急用之, 則不必待多也。今者忠淸左右道閑良之軍, 缺數行給其箭竹, 又借弊帿於軍器寺, 使之習射於武德門外, 仁垕, 亦日日入直, 常常鍊習矣。上曰, 分作幾番耶? 曰, 分作六番, 三日休而三日直者, 近於三百名矣。夏間臣得若干土木, 今則一夜分給者, 六塊, 使之爇火燎炙, 又定奴子二十名, 任其大將之使喚矣。今聞大將, 無直宿之處, 借宿於南以俊之舍廊云。凡干器用之物, 皆自摠戎廳備給, 散料之外, 不責於戶曹矣。且臣欲出巡邑, 而頃見體察使, 則言畿內列邑方督輸田稅三手糧, 故役役無暇, 臣行若發, 則慮有貽弊之事, 臣姑停行, 非但此也。冬間曾有合軍之計, 日寒, 故姑停, 至於旗幟, 則四營十二部, 當爲各造二十件, 故臣昨日已爲畢造送之。且不可無燈籠, 故亦造三百介送之耳。邑甚殘, 此等之物, 皆非自京下送, 則更無出處矣。上曰, 物無物力, 故如此矣。曰, 臣曾見李敏求, 自言在嶺南時, 請于備邊司曰, 欲獻軍器而近於無名, 若有朝廷指揮, 可以造送云。備邊司因此知委各道, 故具仁垕爲統制使時, 送弓箭若干部, 蓋爲經亂之後, 國無軍器也, 其時政院, 深以爲非。至曰無名之物, 敏求聞之, 亦停止而不送, 所備弓一百張, 箭六百部, 置于某邑云, 使臣取用于山城矣。上曰, 取用, 可矣。尹履之曰, 昨日入啓號牌未成之前, 預定抄出, 殊非事目之本意, 恐又失信, 故臣雖非該掌, 昨日, 敢爲上達矣。臣在別方時, 常見朝家, 必有如此擧措, 甚爲悶慮矣。曰, 履之之言, 臣亦欲達, 當初成冊之時, 亦停歲抄者, 其意有在。外方守令, 如有不敏之人, 則不得奉行此令, 任他奸吏。曰, 山城所納水上田稅一番輸運之後, 日寒不得更爲輸來, 宣惠廳米, 頃者郞廳一人, 捧上而來, 不滿三千石, 捧承傳之事, 皆不如意, 事事如此, 誠可悶也。大抵緣國計貧乏而然矣, 豈有如此之國乎? 自上反正, 今已三年, 過一月則四年矣, 而府庫板蕩, 朝論携貳, 都城之民, 皆懷離散之心, 時事如此, 犬馬之臣, 日夜不安於心, 何以則國勢自壯, 別有鎭定之事乎? 大抵臣等, 不能擧職, 故然矣。履之曰, 近日之騷擾, 蓋因韓賊入虜之說, 又有天變, 皆懷疑懼而然也。曰, 今號牌廳李廷龜·崔鳴吉, 亦出仕, 始爲開坐, 金藎國有一議而不定矣。大抵當初見祖宗朝舊事則好矣, 祖宗朝四品以上, 始佩角牌, 其以下官員, 則黃楊木, 其餘則皆雜木矣。今則東西班, 使之盡佩角牌, 故三醫司·檢律等皆曰, 我亦大典所載之官, 皆欲佩角牌, 以至忠義衛·羽林衛·吏文學官·寫字官·畫員, 及功臣子弟受祿者, 皆欲佩之, 臣等多般詳議, 終不歸一, 明當往議于相臣矣。李廷龜則以爲, 受落點, 正職外, 皆可給木牌, 或以爲, 俱是大典所載之官, 皆可給角牌矣。上曰, 同是兩班人, 而佩牌, 旣使之各異, 三醫司, 豈與兩班同也? 兩班非實職, 則亦佩木牌, 苟如此言, 則兩班, 皆欲佩角牌矣。曰, 以此議論, 各異矣。又曰, 至於守令用罰之事, 亦難處矣。江原道通川等官, 無故不納成冊, 當依事目, 官吏罷黜, 而但他道有全然不來者, 若罷通川等官, 則四道守令履之又曰, 近來守令, 多善治者, 如淸安金孝誠·大興權淰·瑞山李時昉·扶餘金集, 皆爲善治云矣。曰, 瑞山邑, 臣之外鄕, 聞李時昉, 能善治云矣。上曰, 京畿軍兵軍器, 幾何備給, 而幾何不給乎? 曰, 弓矢則使之自備, 而其餘三色, 則盡爲備給矣。履之曰, 近日經筵, 連日不爲, 本院欲爲敢稟, 臣適入侍, 故敢達矣。上不答。曰, 各道各官月課軍器, 限三年停廢, 自明年正月, 當爲復設矣。宜令兵曹, 邑之大中小殘分等, 每朔所備之數, 更爲磨鍊行會, 何如? 上曰, 言于該曹。曰, 弓箭則自外方當造, 而鳥銃·火藥則京中設成, 可矣。廢朝時鳥銃一柄之價, 定以十五疋之木矣。臣近取見之, 倭鳥銃之於我國懸殊, 而臣別造百柄, 亦極爲精緻, 或勝倭人所賣鳥銃矣。今則鳥銃一柄之價, 減五疋, 以十疋定之, 火藥一斤之價, 以一疋定之, 措備運納於訓鍊都監, 都監設局, 鳥銃則打造, 火藥則或貿易煮取, 例於歲末, 分送外方, 則皆可用矣。履之曰, 外方月課軍器中, 果有弓箭·火藥, 而未聞有鳥銃矣。上曰, 自前都監, 打造分送于外方云。曰, 自前防納, 故尤爲無形, 外方所造中, 濟州所造, 頗勝於他處, 忠淸兵營所造, 甚不好。頃者申景裕, 爲慶尙兵使時, 多造鳥銃, 而皆貿於倭中, 故甚爲精好, 臣今方粧飾矣。上曰, 鳥銃火藥, 如卿所言, 則似乎着實, 令該曹量宜擧行。上又曰, 無論京外, 惟在着實造成耳。往者自都監下送, 而必無不用之鳥銃矣。又曰, 臣於李時白水原之日, 別有憂焉, 時白猝然當此重任, 必有生手之患, 而今聞善治無比。又聞楊州牧使張紳, 以年少新除之人, 今番號牌, 頗有頭緖, 成冊之時, 民間寂然, 已爲踏印上納, 凡事皆在得人矣。上曰, 李時白等, 以白面能如此, 予甚嘉之。曰, 近者外方, 以號牌事, 未免騷擾, 不能奉行事目者, 甚多。臣意不如先送御史, 一以絶色吏之操縱, 一以宣國家之德意, 如是則此法可成。況自上不送暗行削當處, 甚多, 因此送之, 兼察治否, 何如? 國家行此法之後, 所得男丁, 近於二十五六萬, 近者大道四處, 若送成冊, 則又可得四五萬矣。然不能滿百萬, 蓋國家之生齒, 不多如此矣。上曰, 豈生齒之不多乎? 不爲着實而然也。曰, 又有大可憂者, 京中四萬餘戶, 私賤居半, 此良有以也。所謂奴娶良妻而生子, 則謂之奴婢, 嫁良民而生子, 則從其母, 故如此矣。祖宗朝本意, 豈如是乎? 今者庶孽, 皆齒衣冠之列, 今方有廣通之議。臣意以爲, 自此以後, 嫁良夫所生, 如驛子之規, 可也。上曰, 曾聞先王朝, 惜良民之盡爲私賤, 有分給之議, 至於署經, 其後不行云矣。此宜一番變通, 而然不可容易爲之者也。曰, 臣招見鄭國男, 聞其言, 逃還似無他意, 其言, 亦爲着實, 賊勢頗挫一二分云矣。上曰, 何爲其然也? 曰, 臣問凡賊一番大敗之後, 始爲摧挫, 此賊, 別無大段交鋒之事, 而至於摧挫, 抑何理也? 國男曰, 大槪此賊, 一自奪得遼陽之後, 不能寸進於中原之境, 又無侵伐之軍, 接迹逃走, 如假㺚之逃還我國, 一夜逃走, 至於三十餘人, 不戰而摧挫, 勢所然也云。上曰, 金白逃軍, 豈至如假㺚之多乎? 曰, 大槪向衰云矣。上曰, 深處種類, 則必有亡去之患矣。曰, 意者奴賊, 不久必棄遼東, 還入建州衛矣。上曰, 此賊之事, 不可知矣。當初定遼陽於呼吸之間, 其勢如破竹, 今不動兵, 寂然無聲, 雖得遼陽, 不得人心, 故然耶? 曰, 大槪奴賊, 以殺爲事, 故東八站, 今爲滿目之蓬蒿云。渠今則有志於天下, 故因無心於我國矣。若不利於中原, 移入建州, 則必衝我國之北邊, 祖宗之地, 恐爲所占, 臣常以此爲憂矣。上曰, 雖曰向衰, 旣有意於中原, 必不容易來犯我國矣。曰, 臣聞西㺚之勢, 甚壯云, 非但甚壯, 加以殷富, 來饋奴酋, 姑爲講和之時, 橐駝百頭, 載饌而來, 其富, 勝於奴酋云矣。上曰, 八將, 皆出見云耶? 曰, 八將, 皆見之云, 聞西㺚宴時, 責奴酋曰, 爾曾事中原, 民, 乃父母之民也, 何敢殺之耶? 殺而欲食之耶? 如欲食之, 則願以羊頭換民云, 則奴酋有怒色, 此時西獺, 設幕於城外, 物力甚盛, 皆用紅氊云, 西㺚托稱欲婚, 率奴酋一子而去, 久無消息云矣。履之曰, 大槪兵者, 氣也, 久則必衰, 理所然也。上曰, 奴酋諸將, 只率軍兵而已, 別無國容云耶? 曰, 只長田治兵而已, 別無國容, 曾聞新設長田於二三處云矣。上曰, 此長田曾爲官軍所討云。曰, 奴酋之軍盛, 不亦宜乎? 聞其習俗, 男人則日日所事, 打造甲領, 女人則綻補軍衣, 曾聞遼陽之陷, 門不閉而關門可入自中, 至今以爲恨云矣。上曰, 蓋中原, 輕戰而敗也, 兵勢如此, 則不如堅壁而守也。曰, 中原軍令甚嚴, 若賊來而徒爲守城, 不爲交戰, 則厥將有罪, 故不得不戰云。曩時瀋陽之戰, 有一良將, 極力酣戰云矣。上曰, 此必賀世賢也。曰, 不可與野戰云。此賊, 野戰之時, 鐵騎以驅前, 斧鉞以督後, 其鋒不可當也。其法, 有進無退云矣。上曰, 今無西犯之計云耶? 曰, 奴酋行軍, 不定所向, 若有意, 則奴酋先坐山上, 召八將而議事, 吹角行軍, 然後其軍始知所向云矣。上曰, 曾見中原都督處, 所送行文, 則中原之人, 大疑今冬之西犯矣。曰, 今見宣川所報, 都督密書云者, 必虛矣。上曰, 都督, 必欲誇張於假㺚, 佯爲祕密, 而實欲使人得見也。曰, 臣已令鄭斗源, 詳問其曲折於宣川矣。又曰, 都督管下所在, 民之數, 雖不能一一詳知, 豈無大槪知數之道乎? 義州府尹李莞所上傳書之文, 甚爲難便, 而猶得以傳出, 此則知之, 不至甚難矣。上曰, 鄭斗源下去時, 言送爲計, 而其果能得知乎? 曰, 今見號牌成冊, 都下男丁, 不過四萬餘名, 以此推之, 民數十萬之說, 恐其不的也。上曰, 豈有過十萬之理乎? 所住之處不多, 雖非目見, 亦可想矣。曰, 曾見領相李元翼, 以爲戶曹, 今爲唐兵糧, 每結收米一斗五升, 年年收捧, 有如別收米, 則民必難堪, 不下二十斗, 如下三道, 則運價竝計之, 出米之數, 不下三倍, 豐年或可支也, 凶年則決難支也。且民未還之前, 又難中止, 請與都督一番約誓, 以爲長久之計, 何如? 上曰, 都督未必遵守約誓, 似難矣。曰, 前則朝廷以借地爲難, 故不敢開口矣。今則椵島·身彌島·蛇浦·堀浦諸處屯作之地, 不能搪塞, 任他耕種。且凡農作, 落種四箇月, 可見新穀, 宜與都督相約, 先問其軍兵, 及農民之數, 半年之糧, 爲先措送, 以爲分軍耕作之地, 則一人耕之, 可資二人, 如是而永爲恒式云, 則都督必以爲然, 而如是之後, 或背約有所求索, 不過萬餘石矣。上曰, 頃見餉臣狀啓, 已送米太物貨之外, 加送之數, 幾二萬餘石, 且所送皆是無 且有遏糶之言, 寧爲不受之爲愈? 此言不無所見, 令備局議處。賜酒四巡後, 上賜李曙貂皮一封, 仍爲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