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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35책 (탈초본 2책) 인조 10년 3월 3일 경자 18/21 기사 1632년  崇禎(明/毅宗) 5년

資政殿 朝講에 金尙容 등이 입시하여 光海를 濟州로 옮기는 일, 島中 事情의 정탐, 黃海監司의 差送, 尹棨 등을 削黜하라는 명의 還收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上, 朝講于資政殿。領事金尙容, 知事李貴, 特進官韓汝溭·李尙吉, 大司諫尹墀, 參贊官鄭廣成, 執義權濤, 侍讀官金南重·趙緯韓, 記事官金壽翼, 假注書李時萬, 記事官沈之漢入侍。上讀前受音一遍, 金南重進講君牙, 自王若曰, 止豈其後耶, 音·釋各一遍, 上讀亦如之, 諸臣迭奏文義。鄭廣成曰, 心之憂危云者, 其釋似不如是, 諺解懸吐似曲矣。上曰, 其吐似曲之言, 是矣。金南重曰, 君牙之所取法, 在於遵乃祖之所行也。爾心[身]克正云者, 司徒之職, 必如是, 然後民有所觀感也。民者, 衣食有餘而後, 可以歡樂, 衣食若不足, 則自無樂生之心矣。鄭廣成曰, 祈[祁]寒暑雨, 乃民之艱苦之時也。金南重曰, 穆王, 終始不持此心故也。上曰, 其心初則戒勤[戒謹], 而後則怠惰之致也。金尙容曰, 人君靡不有初, 鮮克有終, 穆王之持心, 始勤終怠故也。李貴曰, 穆王之時, 有臣如君牙者, 故初心戒謹, 而君牙死後, 其心蕩逸, 終乃荒淫, 人君第一急務, 莫如收其放心, 收心之要, 亦莫如用賢也。金尙容曰, 小臣本以庸劣之人, 無才無德無學無識, 人望亦不以具瞻期之, 不意聖恩, 遽及於此, 臣誠惶恐。李貴所達, 得賢任用之言, 誠是矣。小臣初拜時, 屢度陳辭, 而聖明不許, 故不得已出仕, 心常抱憫, 近來大變非常, 罔有紀極, 此無非如臣無狀, 冒居台席之致也。須遞如臣者, 以答天譴, 宜矣。自前, 有以災異, 責免大臣之事, 小臣何敢冒忝相位也? 上曰, 勿辭。金尙容曰, 昨日伏覩聖批, 不勝感激, 必使賢德, 以置相位, 可也。如臣庸劣, 何能上感天心, 下正頹俗也? 上曰, 災異之作, 無日無之, 何以則仰答天心也? 金尙容曰, 古來禍患, 在於冥冥, 何以知某事之應也? 以今日表著者言之, 則島中之事, 可憂也。緣有毛哥作亂之事, 西款不來, 彼必無坐而餓死之理, 若出陸討食, 則誠爲可慮, 朝廷方以兩西爲憂, 而小臣以爲江都多積糧餉, 彼若以數十船隻, 擧帆直來, 則何以禦之? 此可憂也。臣意, 今欲別擇將領一人, 送於江都, 限四五月防守, 公淸道戰船, 又使移置于水使處, 預爲備虞, 可也, 若不思遠慮, 則恐無以應卒也。上曰, 卿言不無所見, 而予意, 則不知此憂, 在於目前也。古語曰, 季氏之憂, 不在顓臾, 此其可慮也。金尙容曰, 上敎至當, 而但江都積粟, 人皆知之, 若有奸徒, 嘯聚卒至, 則可憂, 非但椵島可慮也。上曰, 椵島之事可慮, 而自爲之計, 莫如責餉於我國, 而在於島中者, 雖有萬一僥倖之志, 似不出來也。李貴曰, 漢人若不用干戈, 只爲討糧事出陸, 則天朝赤子, 不可先以干戈制之也。我國人心極惡, 且値凶歲, 脫有奸宄之徒, 伺候漢人之動, 內外煽禍, 則最可憂也。右相之言, 是矣。臣意, 則以爲廢主, 時在江都, 若避亂於此地, 則恐有難處之事, 須先送于濟州, 牧使以文官擇差, 廢朝衣食, 使之豐厚, 可也。此事處置, 國之大計, 曾將此語仰達, 而今又敢啓。上曰, 光海大失人心, 雖有變亂, 誰肯愛戴? 李貴曰, 江都之有積粟, 漢人必知, 若以船隻, 直來取之, 則何以禦之? 預備舟楫, 使之應變之地, 可也。上曰, 此等言, 可謂有見, 備船置軍, 不無其弊, 且有騷撓之患, 今日急務, 莫如儲置糧餉於海西等地, 以爲不時之用, 漢人欲作亂而出來, 若給糧則似可退去矣。金尙容曰, 聖敎至當, 而渠若出陸, 則雖給糧, 似不易退也。近來天變非常, 小臣淺慮, 恐彼之應天變也。上謂李尙吉曰, 可以知島中事矣, 試言漢人情形。李尙吉進曰, 漢胡及倭奴, 善爲偵探, 而我國則不能詳知敵情, 接伴使可以細探以報, 而近來伴臣, 頻數遞改, 故不能細知島中事情, 今若擇送伶俐譯官, 往探以來, 則庶可知也。李見處, 詳爲問之, 則彼或不隱匿, 若以善辭開諭, 以示禍福, 則未知如何? 先爲偵探, 然後可爲此擧也。金尙容曰, 李見, 本來奸兇, 雖開諭萬端, 似無所益也。渠若欲出來, 豈有以開諭之故, 不來也? 上曰, 島中所給之糧, 幾至萬石, 姑爲觀勢應變, 可也。我國所給之糧無多, 而尙今支保, 人數不多而然耶? 想有私自貿販事也。李尙吉曰, 山東··等處商船, 三四月間蔽海而來, 島中以此裕食, ·有變, 則商船之來, 必不如前也。渠之家屬極多, 以我國所給之糧, 豈能自保也? 李貴曰, 體察使已往海西, 守城設施等事, 自有料理, 而今所策應, 專在道主, 新監司李溟病重, 一月內似難赴任云, 勢當遞改, 臣曹未得可合之才, 使備局薦送, 而備局諉於本曹, 不爲薦送矣。金尙容曰, 黃海監司, 吏曹使備局薦送, 於事不當, 銓曹所當擇差, 何必諉於備局也? 李貴曰, 黃海監司可合之人, 遍觀朝臣, 未得洽當者, 若以名士重臣, 非徒素不閑習吏治, 亦不盡心國事, 宋英望頗識軍旅, 到處以人心爲本, 且多計慮, 山城修築之任, 捨此無可合者矣。黃海監司, 以此人差送, 未知何如? 尹墀曰, 尹棨等之事, 兩司請遞者, 雖似太銳, 以處置不宜之失, 至被削黜之罰, 則恐有聖朝過擧, 敢啓。上曰, 不可不施罰之意, 已諭之矣。權濤曰, 尹棨等之事, 不無所失, 而處置乖當, 自有其罰, 請還收削黜之命。上曰, 勿煩。李貴曰, 近來名士, 多出外者, 三司擬望之際, 每患乏人, 所謂名士, 不可以造次得之, 頃日年少之輩被罪者, 以臣等之論, 爲迎合, 攻治已甚, 不無所失, 而然其中, 或有可取之才, 可取之行, 豈可以所論過激而永廢不用也? 鄭維城, 人才可惜, 欲擬銓郞之望, 〈而〉恐自上或不允許, 故不敢矣。維城, 以鄭夢周後裔, 未蒙忠臣之蔭, 反被妻外祖之累, 不入淸班之注擬, 臣甚惜之, 近來臺諫之啓, 所見雖不同, 以不改前啓中辭語, 爲能事, 此習, 良可惡也。金世濂爲人, 亦是人才, 豈可斥於外也? 李行遠等, 皆是名士大夫, 廢置未安。臣意, 姑爲先拜守令, 從後收拾, 而未知聖意如何也? 吳竱, 乃億齡之子也, 可謂名家子弟, 且有文望, 而攻臣之言, 太爲已甚, 臣初怒其不知臣本情, 及今思之, 必用如此之人, 然後庶無諂諛之習也。李顯英, 識見雖不明, 律身淸白, 甚有可取。李尙質, 亦一時人才, 豈可以所言之失, 而不爲收拾也? 今則大禮已定, 人倫已明, 收拾人才, 復置淸班, 使大小臣僚, 協恭同寅, 以濟國事, 爲今日莫急之擧, 願降明旨, 一以示曠蕩之典, 一以養和平之福, 老臣區區之望也。金尙容曰, 李貴所達之言, 皆是, 自上, 誠可採取之言也。小臣有一說, 敢有仰達, 聖上卽位之後, 待臣僚如家人父子, 誠意相孚, 在下之人, 朝夕期待太平矣。近觀聖上擧措之間, 言路日漸杜塞, 臺官所論, 絶不聽從, 至於守令之論劾, 亦不允許。古人有言曰, 人之將死, 必厭膏粱之味, 國之將亡, 必厭忠直之言, 臣不意聖明之世, 言路杜塞, 終至於國不爲國也。聖上不以臣爲無似, 置之台位, 區區所望, 聖上之廓開言路也。近來臺閣之官, 爭相呈告, 名士大夫不樂爲官, 皆欲避之, 人心可知也。小民離心, 猶可憂也。況士大夫, 不願臺官, 豈非可憂之甚者乎? 願加聖念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