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壽賢等이 請對하면서, 守令邊將을 모두 守堞者로 除送하는 일, 龍骨大 등에게 背城一戰의 書信을 보내는 일, 壯士을 선발해서 援兵을 재촉하는 일 등을 논의함
○ 憲府金壽賢·黃一皓·林墰請對。壽賢等進前密啓, 蓋黃一皓以爲, 軍情已變, 事將罔極, 請命守令·邊將, 盡爲作闕, 以守堞者除送事也。壽賢啓曰, 自我已爲盡力之擧, 至於稱臣一節, 當觀勢爲之, 而徑先自請, 言之無及, 令當剖柝利害, 爲書於龍·馬胡(馬胡)兩將, 何如? 一皓曰, 臣意, 欲大臣移書於龍·馬曰, 前日已爲極盡之事, 而終不見聽, 君臣上下, 更無可爲, 故不得已爲背城一戰之計, 設使全城陷沒, 於汝亦必死傷相當, 爲汝計者, 亦未爲得也。且我父兄百官, 雖死於此, 其子其孫, 皆在於外處, 皆當血戰, 以報父兄之仇矣。天道好生, 必有災殃, 汝不念及于此耶? 若此不已, 則他日所得, 滿城積屍而已, 於汝何益哉? 使以利害動其心, 何如? 上曰, 前日爲此言者, 數矣, 而實非實狀, 徒是空言, 只增其怒而已。壽賢曰, 今者怒亦無奈, 不怒亦無奈, 試爲之, 何妨? 一皓曰, 不獨此也, 背城一戰, 則豈無或勝之理? 事有不可圖者, 則背城一戰, 而潰圍馳之中, 二者不可廢也, 渠亦豈不知之哉? 壽賢曰, 以言語諭之, 何如? 亨吉曰, 言語相通, 倩人今已傳之, 其勢尤難云矣。壽賢曰, 臣非必欲如此也, 只陳所懷而已。墰曰, 初二日所送書答書, 過十三日而始來, 必往於瀋陽而還矣。其時必有停當, 而其將帥來此者, 必加一層言也。一皓曰, 臣所達, 固結軍情, 實第一事也。柳德諴之所達, 選壯士促援兵, 亦甚好事也。臣與林堜議此事, 則自願武夫, 亦多有之, 倘能激勵出送, 則可知外兵存亡, 亦可以進前效力。德諴之言, 與臣所見略同, 請勿論職秩高下, 薦其可堪者, 何如? 上曰, 不幸日亦寒甚。一皓曰, 數日風雪, 病傷尤多矣。退出。上招金瑬·崔鳴吉·李聖求問曰, 守堞將官軍兵等, 傷於近來風雪, 頗有怨苦云, 將官則差定邊將, 軍士慰悅之擧, 亦欲加層, 此人之言, 何如? 瑬曰, 近來日氣甚寒, 慮有凍死之患, 問于各營, 則時無死者, 分送酒醬, 救療甚寒者矣。大槪國家無力, 小賞不足以激其心, 或父母奴主間, 或有願爵其父子者, 或有願爵其主者, 情願不一, 此則何以爲之? 弘胄曰, 守堞之卒, 雖曰濫賞, 不可不施也。上曰, 軍士等言, 復戶非所願, 免賤則逢杖於上典云云, 從前國家法令不嚴, 故此屬不信如此矣。今爲事目送于各營, 事定之後, 復戶之人, 守令不爲擧行, 免賤之人, 厥主敢爲歸責者, 使其將官論報, 隨現治罪, 將官則待闕充差邊將, 縱不能人人授職, 出戰之人, 則卽除要害處邊將, 開門之後, 使之赴任事, 言之, 何如? 瑬曰, 閑良則給及第, 邊將則以可堪者差定, 何如? 上曰, 及第則以首級給之, 我國人每事無公道, 將官等多以甲子·丁卯有功勞奉承傳, 而尙未得一官云云矣。瑬曰, 將官等其慾無窮, 而薦授之官, 未免用其所知, 故例多爲此言矣。上曰, 此豈可爲哉? 瑬曰, 宗室豐川守者, 有膂力, 自分守北曲城甚勤, 極爲嘉, 除堂上, 何如? 上曰, 最爲勤實, 守堞甚苦云, 除堂上, 可也。鳴吉曰, 復戶之人, 至於一萬三千, 除自願加秩免賤者, 復戶五十結, 終身復戶, 何如? 上曰, 彼言, 何如? 瑬曰, 終身復戶, 幸矣, 而若失信則甚不可, 加其年數, 限十五年, 何如? 鳴吉曰, 限二十年, 何關? 上曰, 前日令於將士中, 差出邊將·守令矣, 時未擧行耶? 聖求曰, 時無窠闕, 未及差出矣。鳴吉曰, 作闕差除似好。瑬曰, 必除守令·邊將, 然後可以慰悅矣。鳴吉曰, 其中不願邊將之人, 守令亦可作闕差除耶? 上曰, 守令亦有武官差除處, 作闕差出, 何妨? 鳴吉曰, 第守令少而將官多, 若未遍及, 則恐有不均之怨也。景曾曰, 然矣。若以曾經守令能知人事者, 差出守令, 則不知人事者, 亦以爲, 彼且爲之, 而我獨不得, 相與爲怨矣。聖求曰, 今爲事目, 解圍之後, 限一巡, 以次差除, 不得以方外人擬望, 何如? 上曰, 後日除拜時, 一以此輩擬望, 可也。然則各營爲事目, 復戶·免賤·除職事, 明白知委, 預爲成冊。景曾曰, 復戶·免賤, 再三分付各營, 而不爲趁時送冊, 昨日更問, 則以掌隷院無郞廳之故, 不得爲之云, 若無郞廳, 則可以趁時報知, 而亦不擧行, 今日促之而後, 始爲差出矣。且小臣亦經體府從事官矣。雖在平時無事之日, 爲從事不可不一日一往, 以聽分付, 而近來政院, 或招從〈事〉而不爲入來, 想退在其寓矣。入侍時, 左右史例入, 而上番翰林, 至於三人, 而只使下番入侍, 臣等縷縷言之而猶不聽從, 名官如此, 則其他可言? 昨日都摠府郞廳, 亦令與宣傳官, 同爲摘奸, 而推諉不去, 極爲寒心矣。上曰, 來此城中, 亦且怠慢, 則君臣分義, 豈可如此? 尤甚者, 政院察啓, 可也。景曾曰, 雖爲入啓, 不過請推而已。瑬曰, 然矣。小臣從事, 或有分往四營之事, 故不得趁時趨詣政院之招矣。近來任便, 各退其寓, 而臣旣不能杖之, 入啓則不過推考而已。來此城, 尙亦如此, 豈是人臣分義哉? 每用開諭而恬不動念, 大槪近來年少人風習如此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