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見에 金瑬 등이 입시하여 軍士 등을 開諭하여 還送하는 일, 斥和人의 出給 문제를 논의함
○ 大臣請對引見。上曰, 軍士等開諭還送乎? 瑬曰, 小臣親出百端開諭, 而不爲聽從。時方與賊相持, 而空堞不去, 極可慮也。此賊已言極處, 而不爲聽從, 軍情又如此, 目前之禍甚急。蓋軍兵等失其父母妻子, 罔極之情, 寧有紀極? 成不成間, 不可不趁今日處之, 聖上雖不忍爲之, 臣等可以自處矣。上曰, 何忍爲此事? 瑬曰, 此敎則臣決不可奉承也。歷考前史, 外賊不足言, 而輦下之變爲急矣。上曰, 勿爲如此之言。景稷曰, 小臣涕泣開諭, 則有一軍士頗不迷劣者, 以爲, 古有何如君, 有請妻爲妾身爲臣者, 今者不可不一決云云矣。瑞鳳曰, 今日軍情, 甚於外敵, 不可無權道也。上曰, 渠輩言雖如是, 不必至此, 設使亂作, 國家何忍爲此事也? 其人輩斥和之論, 不過短慮而然也, 有何可死之罪乎? 予不忍爲之也。瑬曰, 初非有意於誤國, 不過扶植名節, 而到此地頭, 何可無權變乎? 瑞鳳曰, 有軍兵一人言, 前年四月內, 若送使謝之, 則豈有今日乎? 此言似爲有理矣。瑬曰, 此屬懷父母妻子之仇, 至於如此, 若自朝廷爲其所脅而强從, 則於國體不可, 而到此萬分地頭, 何暇慮及後弊耶? 此屬言不復爲戰云, 雖未知其言之必然, 而將帥方在堞上, 而任意下來, 諭之不從, 以軍律論之, 在所當斬, 而此時何可行軍法耶? 若曰, 國雖亡, 不可出給云, 則無如之何矣。大臣三人, 皆在於此, 請下問而處之。弘胄曰, 此實不忍爲之事, 而大變將生, 事有罔極矣。瑬曰, 軍兵等或云, 不必縛送奴中, 其人謀略過人, 知賊可討, 故斥和, 請以此人定將以戰云云, 其言尤兇矣。景稷曰, 雖然從容開諭, 則可以止之矣。瑬曰, 只被甲之人一外, 無一人聽從矣。臣言, 四營雖各有將, 而都大將則我也。汝若退去, 則吾當自此査出云云, 而猶不聽從矣。上曰, 都承旨出往開諭, 可也。瑬曰, 一等戰士, 則皆爲下來, 事甚可慮矣。上曰, 安有如此寒心乎? 瑬曰, 軍情自再昨如此, 出給斥和人, 而無事與否, 臣亦不敢知也。雖然, 不可不姑緩軍情, 以爲守堞之地矣。上曰, 無罪士大夫, 安可忍送死地乎? 因泣下曰, 不能早死, 遭此罔極之事, 勢將無所不至, 殺一不辜而得天下, 仁者不爲, 驅無罪而就死地, 何忍爲之乎? 瑬泣曰, 渠輩從君父入城, 而遭此罔極之事, 殘忍可言? 上曰, 以予爲君父, 而從入孤城, 遭此罔極之事, 此人何辜? 予不可忍。體察使何不開諭耶? 瑬曰, 小臣開諭, 無所不至, 賜酒與米, 以爲慰悅之擧, 百端敎誘, 竟不聽從。許多軍兵, 旣難嚴治, 開諭送之, 若往復來, 未知其梢如何也。瑞鳳曰, 小臣亦從傍聞之, 體臣開諭, 無所不至, 而軍情日激, 終不聽從, 極爲可悶矣。瑬曰, 非徒此也。小臣領率武〈士〉, 何事可知? 渠輩以爲, 斥和人出去, 則必保無事, 雖加開諭, 不爲信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