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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57책 (탈초본 3책) 인조 15년 4월 17일 병술 16/16 기사 1637년  崇禎(明/毅宗) 10년

引見에 李聖求 등이 입시하여 중국에 보낼 方物의 수가 모자라는 문제, 六卿의 자제를 볼모로 보내는 문제에 대하여 논의함

○ 謝恩使左議政李聖求, 副使懷恩君德仁, 書狀官蔡裕後引見。右副承旨李景曾, 注書李晳, 記事官兪㯙·金振入侍。聖求曰, 臣行期已迫, 拜辭之日, 想必怱擾, 故慮有更爲傳敎事, 而請對矣。上曰, 予亦欲見, 聞卿來, 兼與副使·書狀而見之矣。聖求曰, 往彼酬酢之事, 旣已定奪啓下, 當依此爲之, 而今之方物, 看品封裹, 則多有不逮於前者。物力旣盡, 事勢誠然, 而比之於皇朝方物, 則多有不及者矣。至於布木, 六升甚麤, 而他無可備之路, 此則入去後, 當以本國事勢通情, 而後日事, 亦當預爲措置矣。我國之事, 始雖善, 漸不如初者, 例也, 而今則其初亦如此, 其終亦可知矣。上曰, 然矣。戶判所爲, 殊甚非矣。戶判之意, 以爲前頭多有缺二行聖求曰, 此乃急迫故也。取見承文院謄錄, 則太子前方物, 皇朝則其數有加, 而今則數少, 彼若以數少爲言, 則當以蕩敗不及措備, 爲答矣。上曰, 席子則雖不如皇朝之方物, 而匹帛則加數矣。聖求曰, 御前則加數, 而餘皆不加矣。上曰, 皆加之矣。中宮則十疋, 太子則卄疋, 加十疋矣。上曰, 今者禮物, 彼雖謂薄略, 自此不無所答之辭, 宜從實爲答, 而助兵一事, 此甚重大, 某條善爲周旋。若得請而來, 則何幸何幸。聖求曰, 此事甚爲重大。臣當事而去, 不敢以此爲難, 而方外之人, 皆以爲不但不得請, 而或爲之生梗云, 臣則以爲不從則已, 何必至於生梗乎? 但彼之性, 一出言, 則不爲之撓改, 如欲從之, 則可一言而見釋, 必欲爲之, 難以口舌爭之, 不知何以則善也。且此事, 不但傳文書而已, 如以言語可辨, 則亦或可爲矣。懷恩君曰, 臣未見文書, 不知其如何, 而臣意則不必爲文書, 使臣見其機會, 以言語, 方便周旋, 可也。若爲奏聞, 而或至生梗, 則文書不可還推, 似甚難便矣。上曰, 彼若生怒, 則雖言語, 亦可怒之, 何必以文書, 生怒乎? 言語與文書, 少無輕重矣。上曰, 今次奏文, 只通其情願而已。彼雖不喜, 亦不必以此生怒矣。若或以言語爲酬酢, 則當曰我國軍兵, 本無可用, 大國非不知之, 而所以責發者, 欲見小邦之誠而已。故攻島之日, 船隻·軍兵, 一無違上國之令, 其何所益哉? 以此措語則, 似好矣。聖求曰, 聖敎至當矣。上曰, 我國本來無馬, 雖或有之, 亦不合於戰陣, 而缺二行懷恩君曰, 措辭則似善, 而臣之所見, 則椵島 必有入·之計矣。我軍之無用於戰陣, 彼非不知, 而若以我人, 爲善於舟楫, 而責在舟師與水軍, 爲水陸竝進之計, 則將何以答之乎? 上曰, 鋤耰之軍, 本無可用, 以此爲言, 而馬則當爲其次矣。聖求曰, 彼之攻江華時, 亦知舟師之無用矣。上曰, 舟師之言, 亦當以此爲答矣。懷恩君曰, 若責舟楫則奈何? 上曰, 不責軍兵, 而只徵舟楫, 則何難與之哉? 雖然必無只責舟楫之理矣。上曰, 彼人性好誑人, 如有不好事, 則必發惡言, 見我之形色, 而爲之抑揚, 其亦爲見欺者難矣。今若聞此言, 則初必恐嚇, 必不爲順好辭色矣, 彼之爲人, 雖不關之事, 必作其氣色, 而爲之恐動, 我若不動, 則笑而置之, 動則必劫之, 此乃其所長也。聖求曰, 大臣·六卿質子, 皆當入去, 而崔鳴吉之子, 眼疾極重, 不能開視, 在道若又添痛, 則勢難得達, 臣之第二子, 被擄入去, 若生存, 則欲買得爲質而來, 而其餘則皆不入往, 彼若有問, 則何以答之乎? 上曰, 幾人入送, 而幾人不送耶? 聖求曰, 具宏·姜碩期之子, 前旣入往, 李景稷·李慶全之子, 今將入去, 而獨韓汝溭無子, 不得送之矣。上曰, 無子不得送, 勢所然也。吏判·工判子, 則前旣入去, 兵判之子, 死於中路, 戶判·刑判之子, 今又入去, 則前後入去者, 已五人, 六卿子則獨禮判外, 皆送之矣。但相臣之子, 無一人入去者, 右相之子, 其病若重, 則數千里程道, 入往重難, 而不送則無實矣。聖求曰, 領相之子, 亦不得入往, 若以不送爲言, 則不可缺二行, 領相子則當以此答之, 右相子則其病如此□□□□□□□□上曰, 其病未知如何, 而如有得達之路, 則一人不可不往矣。聖求曰, 崔鳴吉亦欲陳達, 而惶恐不敢矣。得達與否, 雖未可知, 而年少之人, 得病甚重, 似無得達之理矣。上曰, 眼疾甚害於行役, 而三公之子, 無一人入去, 不但彼必爲非, 其於事體, 亦不妥當矣。聖求曰, 然矣。東宮入去, 則臣子何敢少憚? 只以事勢之如此故耳。上曰, 彼必曰, 相臣三人, 豈皆有故乎? 必不爲信, 而亦以此爲無形矣。事勢則如此, 而他國之事, 彼何以知之乎? 上曰, 頃者過慮之事, 備局草記中, 旣盡予意。如有意外言及之事, 應之當爲牢實也。聖求曰, 若問之, 則必當牢實, 而然不無疑慮於此矣。上曰, 此乃過慮, 必無是事。脫或有言, 則不可不牢拒, 必以堅完不爲爲言, 可矣。懷恩君曰, 所謂備局草記者, 未知何事耶? 必知之而去, 問答之際, 庶無疎闊矣。上曰, 煩事不必說。在路, 從容相問, 可也。聖求曰, 彼若以威劫之, 則似難以言語動聽矣。上曰, 彼若爲言, 不必爭, 固當曰, 自下請之, 而牢定不爲云云, 略示不可之意而已, 何必强辯之哉? 若措辭而屢次爭辯, 則彼必以豫講爲疑矣。聖求曰, 負役則旣爲啓下矣, 陪從官, 與彼中入去之人, 其家或送衣服, 或送奴馬, 此則已爲啓達, 而吳達濟·尹集等奴, 亦欲入去, 情理可矜, 不可不許矣。上曰, 雖然不可濫率。兩班, 則許率一人, 譯官與中人, 則二人兼率一人, 可也。上曰, 其事, 彼若問之, 對之宜如此。若或强之, 則當曰, 上國缺二行。上曰, 善處甚難, 須善爲之。上曰, 程道其幾日耶? 聖求曰, 自義州瀋陽七日程, 而如不能速行, 則必延數日矣。上曰, 自此至義州, 當幾許耶? 聖求曰, 西路蕩然, 糧太之輸運極難。若有留滯之事, 則必十五日, 可達義州矣。上曰, 如此則必費二十許日, 可達瀋陽矣。聖求曰, 然矣。入彼之後, 別無久留之事, 而異國之事, 何可必乎? 聞彼中失農, 穀物甚貴云。贖還之人, 入去時, 則自持糧資, 而出來之時, 糧資甚難。雖贖得人口, 亦難備糧率來, 以此爲悶矣。上曰, 然矣。初頭開例之事, 甚爲重難, 必須得中爲之, 可也。不然則貧民何以堪乎? 善爲料理而處之。聖求曰, 贖人之際, 雖欲小其價値, 而我國之人, 不聽號令, 急於贖還, 若私以重價給之, 則甚難處矣。上曰, 椵島事, 極可驚駭。以爲島人有火砲·舟楫, 必能備禦矣。今乃敗沒此速, 安有如此驚慘者乎? 聖求曰, 島中之事, 如不速決, 則於我國, 亦必有難處之事, 故以是爲慮矣, 豈料其陷沒之若此速乎? 漢人多死云, 甚可慘惻也。上曰, 島人必不專於備豫矣。聞都督亦死云, 此必出於無心也。聖求曰, 恃其險阨, 而不爲設備, 不意猝入, 故以至於敗矣。且我國情事, 某條陳奏於中原, 則可矣, 而椵島旣沒, 彼若仍屯, 則水路阻斷, 陳奏極難。雖或陳奏, 而或至見洩, 則危禍立至, 此可悶矣。上曰, 今之事勢, 與前朝異矣。前朝則有將帥有軍兵, 而江華亦甚固, 故乃能四十年入處, 其勢有所可恃。缺二行前頭之事, 未知其如何, 而我之無所恃者如此。然豈可以此而不暴情事於中朝哉? 事勢如此, 罔極罔極。聖求曰, 前朝之分事兩國者, 皆所自爲, 而初不與於彼此也。我國則爲皇朝斥和, 而以至於此, 而淸人亦以此, 必欲使之拒絶, 事勢甚難矣。今雖送使, 必由其境而過, 航海之船, 又不知落於何處, 若或宣洩, 則大禍立至。且雖能送使, 一番陳奏, 而若不得連送節使, 則一番奏聞, 亦何有益? 臣意則以爲姑觀事勢, 待時陳奏, 而如前連送節使, 諉以路塞不能送使云, 則似可。今之事勢, 則如此甚難矣。上曰, 大司憲避嫌中, 亦有所云云, 彼若問之, 若如大憲所言而答之, 則其意則甚好, 而彼何以知我之情事乎? 上曰, 出城之日, 旣見其貴族, 今者只問九王, 而不及於他王, 未知何如。聖求曰, 聖敎則當矣, 人臣無私交之道。且九王則護東宮一行, 此則與他王有異, 不得已爲之。若開此路, 則後必有弊。連送差官, 有所徵求, 則將若之何? 上曰, 於卿之意, 椵島事, 彼國將何以結末乎? 聖求曰, 臣意則以爲, 必棄之矣。若欲進取中原, 則必回泊舟師於廣鹿等島, 使我國不得通於中國, 而又將近於·, 以爲乘便入去之計, 而今不如此, 此必欲入去其地矣。上曰, 然矣。彼國元不信人, ·雖降, 而亦不深信, 必不授軍, 而置之於此矣。聖求曰, 此則理勢然矣。上曰, 彼國雖在其人, 而亦不取信矣。聖求曰, 自古軍兵多聚, 則例有疑忌之心, 而或至缺二行瀋陽入去之人, 不必多往。大君師傅, 今將入去, 而此則冗官也。旣有宮官, 於此豈無可學者乎? 師傅徐元履有老親, 呈疏於政院, 則政院不捧云。在渠之道, 極爲猥濫, 可治其罪, 而至於入送, 則似爲無益矣。不但一路供饋, 亦給馬匹而送之, 其弊則亦多矣。又曰, 今此擧措, 皆出於不得已, 亦出於遠慮, 而中外人心, 皆爲不快, 不無浮議者。此則雖無可畏, 而人心如此, 大可悶矣。又曰, 見備邊司狀啓, 則欲移光海濟州, 臣意則椵島旣陷, 庶無海虞, 江都人民, 亦多有之云, 待其蘇復, 移置於此處爲當。今若移之濟州, 而脫有風濤之變, 則恐或不能保全, 而後日不無情外之言, 似甚不宜矣。上曰, 濟州之船, 候風而行, 故致敗者少矣。牧使與二邑守令, 亦皆無事, 何獨於此船不幸乎? 此則卿之過慮矣。聖求曰, 江華本以金湯爲恃, 而今至於陷沒。意外之事, 何可知乎? 此乃朝廷之遠慮, 亦於光海爲便矣。然自近地, 移送遠地, 人心必不洽然矣。上曰, 在當身, 亦便矣。十年之內, 三遭變亂, 多有顚沛之事。雖逢亂離, 以其速定, 故唯止於此。若不能速定, 而累月在海, 則豈不用乎? 移於濟州, 則亦必安便矣。裕後曰, 臣亦在行, 而職是微末, 朝廷大處置, 固不敢有所冒達, 而左相之言, 甚是矣。聖求曰, 移置於嶺東則, 何如? 上曰, 連陸則不宜矣。聖求曰, 甲子年, 臣尹江華時, 聞有病重, 朝夕危急云, 而近無疾病之報, 久延至此, 可怪矣。上曰, 人之壽限, 各有前定。桀驁之人, 則必有鬱鬱難堪, 而此則天性不然, 盡其天年, 例也, 有何可怪乎? 李景曾曰, 師傅則何以處之乎? 上曰, 此則旣定入去矣。懷恩君曰, 臣在外廷, 不知朝家之事, 今於閤門外, 聞左相言, 則臣之此行, 專爲宗室之被擄者也。臣在外, 問於下吏, 則曰被擄六人, 遇害十三人, 而其中多有不爲明白者云。被擄人之得達與否, 遇害人之必死與生, 不可知之, 不知何以爲也。今月戶曹, 旣爲折價, 而價本輕重, 何可豫定乎? 當此板蕩之時, 不可濫持價物, 而若廉價, 則亦不足於其數, 此則相臣在焉, 可以爲之, 而臣亦受命, 不可不定奪而去矣。上曰, 遇害人之尸身, 收得與否, 其不知之乎? 懷恩君曰, 入於安山小島中, 相戰於海口, 乃被屠戮, 其死無疑, 而不得其尸身, 江都與他處之被害者, 不得者多矣。上曰, 得其尸身者外, 其不得者, 計以生存, 而持價入去爲當矣。懷恩君曰, 臣之女子之當初被擄也, 彼乃有婚姻之說, 其生其死, 雖不能知, 而今者入去, 則彼必有所言, 答問之際, 酬應爲難, 不知何以則可也。上謂李聖求曰, 此言, 何如? 聖求曰, 不能豫知, 而彼國, 本不知備禮, 其爲婚與否, 權在於彼, 不知何以處之矣。懷恩君曰, 彼若請爲婚姻, 則當以爲婚答之乎? 當曰, 朝廷旣知之, 不可私自許婚, 將稟知朝廷而處之爲答乎? 聖求曰, 婚姻之言, 非止於今, 後必有如此之事, 若以朝廷爲托辭, 則必有難處者矣。上曰, 雖然, 初頭答詞, 不宜如此。彼若有言, 答曰, 當告於朝廷云, 而彼若又謂朝廷旣知之, 何必遠稟缺二行。上曰, 宗室贖還事, 副使專掌, 必使一人無遺漏, 可也。懷恩君曰, 雖無傳敎, 宗室何敢少忽乎? 但被擄人之保全與否, 不可期必, 雖欲盡力求見, 亦不可必其逢見, 以此爲慮矣。上曰, 凡事須善處, 無使其國人, 見過, 可也。聖求曰, 東宮在彼, 何事敢或放過乎? 但負役輩, 只知前規, 而不知事勢之與前大異, 以此爲慮矣。上曰, 我國之人, 無制人之略, 而處心處己, 則自古, 思慕中國之人也。彼國猝然爲此, 故其心, 皆有厭惡之心, 必飭下人, 使無此心, 可也。三使臣退出。景曾曰, 臣猥被恩由, 得尋老母, 至於玄風, 此時, 人無下山, 村落皆空, 道上無有相逢者, 故所聞不多矣。大槪聞之, 則守令之不爲遠避者, 雖或被搶, 官穀則有餘, 人民亦保全, 而守令之恇㤼遠避者, 雖不被兵, 而皆被我人偸去, 故多有蕩敗, 無異於被兵之地, 今之擇守令, 當倍於常時萬分矣。上曰, 何處尤甚耶? 景曾曰, 公州爲尤甚所慘目者, 官舍盡爲灰燼, 而閭家亦然矣。上曰, 土民之所爲者耶? 景曾曰, 賊則不燒, 而我人之偸竊者, 欲掩其迹, 而乃爲此焚燒, 此人心不善之致也。又曰, 今見備邊司回啓, 則軍士成冊, 自上有姑徐之命, 聖意至當, 臣見外方事, 則人心不定, 雖欲餽以酒食, 萬無來會之理。有田宅者, 或聞訛言, 皆無還集之意, 守令皆以爲悶矣。上曰, 人心若此乎? 景曾曰, 無可收拾之理矣。又曰, 臣行經列邑, 備詢守令之善惡, 則或有善治者, 缺二行送暗行, 則此無廚傳之弊, 可以廉訪其治績, 不治者, 不宜仍置矣。上曰, 此言善矣。而此時不可遞易矣。景曾曰, 牛疫大熾, 一村無一二, 此甚不祥矣。以人力耕之, 則前輓五六, 後推一人, 可代牛力, 而但以無食爲悶矣。上曰, 人皆踏之, 何得深耕乎? 上曰, 民無流散者乎? 景曾曰, 二月, 從間路至龍仁, 則民有負戴而還其故土者, 村落或有盡入者, 人家或有宛然者, 或有灰燼者, 忠淸道所經, 亦皆如此, 以此出役極難矣。上曰, 丁卯年, 兩西亦然。以此賑飢爲難, 而出役又不均矣。上曰, 京畿則, 何如? 景曾曰, 京畿爲尤甚矣。上曰, 外方, 有春牟耕種處耶? 景曾曰, 忠淸道則多有春牟, 而京畿則一村無一二耕處矣。遂退出。燼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