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61책 (탈초본 3책) 인조 15년 10월 9일 계묘 22/22 기사 1637년  崇禎(明/毅宗) 10년

晝講에 李景稷 등이 입시하여 詩經을 進講함

○ 十月初九日午時, 上御文政殿前廡, 以避正殿, 晝講。參贊官李景稷·李景奭, 特進官兪伯曾, 同知事全湜, 檢討官兪㯙, 記注官孫必大, 記事官尹瀁·金鼎鉉入侍。上讀前受音一遍。李景奭進講, 詩小雅雨無正篇末三章, 音·釋各一遍。上亦讀音釋各一遍。景奭曰, 忠直之言, 非人臣之福, 乃國家之利, 而惟[維]躬是瘁, 巧言如流者, 容身保位而已。亂世昏主, 固不足言, 而歷代之君, 或有不至於昏而亦不能無此患, 人君若於臣下之言, 必先思其忠邪曲直而聽之, 則可以卞此矣。唐玄宗之於韓休·李林甫也, 非不知其忠邪, 而顚沛, 終至於亡國, 此聽言之難也。七八行缺旣去之後, 無意上來者, 若不爲仕進六七字缺此皆朝無紀綱, 義理不明之致也。上曰, 此言是矣。慷慨之人, 雖或有云云, 而終不正是非, 紀綱何自以立? 義理何自以明? 朝廷是非如此無所害, 而便於眼前, 誰禁而不爲之乎? 景奭曰, 衆所共知有親病者, 則固無可奈何, 不然者則似當有督送之事, 而朝廷之上, 無復紀律矣。自上亦當於用人聽言之際, 求得十分是處, 擧措得宜, 人心皆服, 不但紀綱由是而立, 人皆願立於朝, 自無今日之弊矣。兪伯曾曰, 景奭所言, 固皆是矣, 而大槪今日之不樂仕者, 都以無興之故也。自上大變亂之後, 有振作之擧, 則庶無此患, 而今則事無可爲, 誰肯願立於朝哉? 小臣歸省父母而還, 備見鄕里之事, 生民之徭役極重, 生意蕭然。三南雖不被兵, 以運糧之故, 民生已病, 蓋運糧之際, 多至二十五疋木綿云, 民安得不病乎? 經亂之後, 民之受病, 自古而然, 故先王壬·癸年後, 祭享貢物, 一切停止, 以紓民瘼, 今亦如此而後可矣。上曰, 今日事勢, 與壬·癸又別。壬·癸間則八路雖蕩然, 而外無强寇之侵, 上有天朝之助矣。今則上無所賴, 外有所侵, 昔今事勢, 大不同矣。伯曾曰, 壬辰之後, 則於天朝無方物之事, 而今則有之, 此也。但其時則上下皆曰, 國家當復興云, 今則萬口一談, 國必亡云。當今之事, 收拾人心, 當爲第一政矣。上曰, 玉堂箚子, 旣已啓下, 廟堂必思量處之矣。伯曾曰, 且臣忝在太學, 不敢不達, 在前勅使時, 例有謁聖之擧, 迎勅時亦有儒生立班之事, 而今則儒生居齋者, 只有下齋四人, 立班之事, 甚爲難處。請令該曹預爲議定,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伯曾曰, 外方牛疫, 極是慘酷, 無復餘地, 缺四五行景奭曰, 前因備局啓辭, 濟州牛隻, 待牛疫寢息擧行事, 下敎矣。卽今冬節已深, 數朔之後, 農月便迫, 濟州, 乃海外也, 及今料理, 猶恐遲緩。但聞濟州牛畜則甚多, 而本州船隻, 不過二十餘隻, 一大船所載, 不過三十餘牛云。以此言之, 雖有許多牛, 而勢不能趁卽渡海。若令全羅監司, 預爲思量, 多送船隻, 同力輸來, 則好矣。上曰, 依此爲之事, 言于備局, 此係生民大事, 使之勿爲泛然爲之。且令備局堂上一人, 專管爲之, 對馬島牛畜貿來事, 亦令備堂一人, 專掌施行。景奭曰, 濟州牛畜, 雖無以繼用矣。上曰, 濟州之牛, 何能足乎? 景稷曰, 對馬島, 皆是名山也。如南山, 蠶頭之形, 民俗以土蓮爲食, 而牛可知。且島主必不諱之關白矣, 然則事不着實而反有生事之慮矣。上曰, 此買賣之事也, 非請也。而目前事急, 奈何? 景稷曰, 濟州牛隻, 雖盡上來。上曰, 其牛雖小, 必勝以人代耕矣, 但一島之牛, 其數想無多, 何以周及八路乎? 景奭曰, 八道則何可周乎? 然五六千首可辦, 而但以未得舟楫爲慮矣。伯曾曰, 無牛之後, 始覺牛之有功多矣。不特耕田, 秋收之後, 輸入無計, 故秋收甚晩, 亦不得糞田, 農民更無可望之勢矣。上曰, 吏參新從嶺外來, 嶺南之牛如何? 全湜曰, 雖蕩然而或有賣來者, 以此見之, 似非無孑遺矣。伯曾曰, 臣父在外, 有所嶺之西南, 則無處不然矣。上曰, 秋深後牛疫缺四五字伯曾曰, 似當寢息, 而今亦有死者云矣。上曰, 豈有如此之時乎? 曰, 五十年前, 或有牛疫, 而不過一村矣。寧有如此之時乎? 景奭曰, 北道蕩殘已極矣。昨見備局公事, 必是兵曹行移所爲者, 而驛馬二百二十餘疋, 將爲移把關西云。他道之人, 持馬遠赴, 留滯等待, 已極可慮, 而其數之多, 至於如此, 及今知會, 使之量宜減送, 則猶可及止也。上曰, 若爲減送, 則關西事勢, 亦難獨當矣。景奭曰, 今番員役, 亦爲減數出送云, 雖減北道之馬, 必無不足之理矣。上曰, 似當矣, 然必問于平安監司而處之似當, 自備局撥上移文, 詳問而爲之, 。上曰, 祭享與平日同耶? 伯曾曰, 半行缺只行香火而已。今則事異於前, 且有歲幣勅使之行, 不能復舊。今若限民生蘇復, 一以收拾人心爲務, 至於軍兵, 亦須以收拾人心爲本, 漸立紀綱而朝廷士夫四十以下者, 亦令可弓者弓, 可騎者騎, 可銃者銃, 自上或御瑞葱臺而試之, 則外方之人, 必振作矣。外方不文不武之人, 則收布作軍資, 如此爲之, 則庶有振作之道矣。變過一年, 小無振作, 此極可悶也。民弊之祛何難? 紀綱事也。但不爲之耳。至於軍律一事, 半年相持, 盡法何□□□上, 不爲大臣, 不爲臺諫, 塞責而已。如此, 國事豈有可濟? 彼國非長久可事之國, 且聞彼言, 自以來, 馬駝軍兵有甚焉。當初出來之時, 甚侮我國而渠之兵馬如此, 我國稍有自强之道, 則豈無雪恥之事乎? 事已如此, 自强之前, 惟以誠信待之, 而自强之道, 收拾民心爲計矣。玉堂之箚, 雖不知措語如何, 而必須大變革而後可也。壬辰之後, 盡去浮費, 故數年之後, 民生乃蘇, 今之所當爲者, 必須貊道而行之可也。上曰, 卿言是矣, 而事在得人而已。收拾人心, 莫如擇守令也。伯曾曰, 擇守令亦難, 我國三百州, 該曹安得盡爲得人乎? 凡事皆在得人, 而必須大變革而後可也。若以爲得人而後爲之, 則凡事何時可做? 自上大變革振作, 則人才亦出矣。景奭曰, 唐太宗以爲, 安民在於省浮費, 至於縣令以上, 皆自擇而用之, 故雖曰假仁, 而終致貞觀之治, 此乃先安其本之致也。上曰, 貢物一事, 有一事不是處矣, 被兵列邑, 分等蠲役矣。厥後有兵亂之前, 已爲收捧, 故應爲蠲減之邑, 或有全納而戶曹不爲差等, 一體捧納, 此甚不當矣。上年條蠲減之物, 雖已捧納, 而移載而今年條應納之物, 則庶無不均之患矣, 此事言于該曹。景奭曰, 人才竭乏, 方以爲憂, 而新榜之中, 頗有人才, 外方被罪人中, 亦有可用者云。破格用之則好矣。上曰, 銓官入侍, 詳察爲之, 可矣。四五行缺, 依此爲之甚當事, 允下, 故以此行會, 外方半行缺後有言甲乾雉之弊者, 臣在備局, 告于相位, 卽招司饔院官員問之, 則本院非一以甲乾獐雉捧之, 或單或甲, 隨其所送以捧云。今聞都監捧甲乾獐·甲乾雉云, 該曹必不知而如此矣。上曰, 其事駭愕, 必是亂後文書散失, 無謄錄故也。此意言于都監。伯曾曰, 貢物一事, 極爲悶迫矣。聞之禮山, 則貢物中脯一貼, 而厥價米十五石云矣。祭享一事, 不可不依壬辰後爲之。上曰, 然, 奉先之道, 不可如此矣。伯曾曰, 貢物不罷, 則民無料生之望矣。湜曰, 方今變通事, 莫如中脯矣。民間牛畜, 已無孑遺, 此時中脯, 允宜變通。上曰, 頃因咸鏡監司狀啓, 使以獐鹿作脯矣。其時未知一體行會於諸道耶? 政院取考其文書可也。如或未及行會, 則更爲一體行會爲當。祭享之用, 如是爲之, 雖極未安, 而使之稍減寸數, 且不必過厚, 以此樣精造上送, 可也。景稷曰, 以條脯用之, 亦似好矣。伯曾曰, 條脯蠹生云矣。景稷曰, 不但此也, 臣父生時, 作倅累邑, 作脯之時, 則必設席中庭, 淨潔爲之, 而今則列邑皆以防納爲之云矣。今若於如濟州等邑, 除他物而使作脯上送, 則好矣。上曰, 防納之弊, 主人固惡矣, 而官員不良之所致也。官員若知物理, 則外方造送之物, 察其品好而受之, 則好矣。官員則不明, 下人則奸巧, 必退本邑而不受, 必受防納之物, 故如此, 此乃官員之不良故也。景奭曰, 聖敎至當, 至於監察剛明, 則必無此弊, 而監察不明, 故昨聞油芚一丈之納人情, 至於近同之木云, 此乃官員一依下人之口, 故如此也。上曰, 尹煌等昨日使之放送, 而政院封還, 未知何意也。景稷曰, 臣昨夕出直而有此事, 所下聖批, 臣不得見, 而大槪政院之意, 以爲自上若放送, 則當平心放送, 而以中外險言之故, 放送云, 以此未安而封還云矣。當初自上論此人等罪, 以浮薄論罪, 而未久有此放釋, 一國之人, 莫不感悅, 而只以聖批中多有未安之敎, 故封還云矣。上曰, 不知有險言耶? 人多言此人等, 以斥和受罪, 四五行缺然則此後予當有發明之事, 亦不得半行缺人君有失德, 則有封還之擧耳。此事豈有封還之事乎? 景稷曰, 此人等論罪時, 臣亦親承傳敎, 而言于景奭, 景奭之亦有此言, 是非可知矣。上曰, 卿等亦不知, 人固不知之矣。大槪君有失德則諫之, 有美事則將順之, 可矣。今則有一帶年少, 以順從君上之言爲非云, 故前日李昭漢入筵以爲, 若從君上之言, 則可用乎云矣。風聲氣習如此, 故或以予爲淵默, 而予亦無意於言, 尸居而已。今此下敎, 又爲封還, 此人君言不從之事也。至於沈器遠等事, 國無人才, 恐有意外之憂, 不得已而爲之也。以彼言之, 在南漢孰與南方? 以此以彼, 俱無所害, 而輒爲論列, 此皆必不從君上之言, 爲意而已。因下昨日備忘記, 封還, 故曰, 此言有虛言耶? 卿等第觀之。景稷曰, 承旨之言, 則以中外險言之敎, 恐有人聽不安之事, 敢爲封還矣。豈有不從之理乎? 伯曾曰, 此事臣素未聞, 而到此始知矣。景稷之言是矣。中外險言, 似爲未安, 恐疑人聽聞, 故封還耳。景奭曰, 昔唐太宗有言曰, 事有不合, 卽當封還云, 此必承旨等徒信古之人, 不爲詳思之致也。此時放此人, 極是美事, 而中外相傳險言一句似非聖人寬和之意矣。臣意似當以此一句, 陳達處之, 而至於封還, 則臣意亦以爲然, 金堉若欲俾躬處休, 則受而行之, 何必封還乎? 願自上勿以爲過。上曰, 予亦不以爲怒矣, 但未知何故封還耳。且此傳敎中, 有何虛言耶? 伯曾曰, 尹煌等斥和臣, 亦固以爲不可, 而所謂黨同伐異者, 指何事耶? 上曰, 至於張維將欲陳箚而不得焉, 沈演陳疏而被論, 此非伐異耶? 若罪斥和之人, 則是悔斥和也。若悔斥和, 是乃無狀底人也, 而謂之斥和受罪, 此非險言耶? 景奭曰, 險之一字, 似爲未安矣。上曰, 然則言字之上, 當着何字耶? 伯曾曰, 君臣之間, 如是說破好矣。景奭曰, 封還之事, 此時亦宜嘉奬可矣。景稷曰, 尹煌等放釋, 極是美事, 而因批答不下, 不得捧傳旨, 又曠日彌久, 不能卽施, 極以爲悶矣。景稷更伏而言曰, 小臣本無才四五行缺注書退出, 引守禦使李時白入來, 時白進曰, 小臣從廣州將官試射矣。城役, 以軍小之故, 燒灰未畢, 城上大將處之道, 欲爲造作矣。二千名赴役, 而給於明春, 以臣之道, 則明春董役而已可也, 而第恐有農月相値之患, 未知何以爲之可矣。上曰, 欲於農前使喚耶? 時白曰, 小臣所思, 則此時三南, 國之根本, 若或失農, 則是築南漢而棄湖南也。且農軍一事, 關西旣無牛, 若或逢歉, 則更無益也。臣欲兩朔應立之役, 各受四石之米, 使之春出二石, 秋出二石, 以此水運而來, 城役時募軍爲之, 義州亦輸送補用, 則民喜而國有益矣。上曰, 不無所見, 國事寧有初令納米二石, 又反納布三十疋, 又而終令納米四石之政耶? 且今番都監立役時, 皆納三十木云, 今若受米四石, 則豈無不均之弊乎? 時白曰, 三田渡碑閣蓋瓦, 自戶曹已爲啓達矣, 爲此燔瓦則不可, 關王廟用餘瓦, 旣有數百訥云, 故欲爲移用而有如矣。景稷曰, 此事亦不可知矣。此賊雖非心慕, 如此之事, 旣以爲之, 則觀美以足其心可矣。旣有此瓦, 則用之何害? 景稷又曰, 勅使時接待措語可改處, 已爲付標啓下, 令廟堂稟改矣。更見留詔措語, 則亦有可改二處, 更爲付標以入, 令廟堂稟改, 如何? 上曰, 依爲之。時白曰, 臣中軍魏廷喆, 頃者受由於臣, 將爲下鄕, 已爲下直矣, 聞有沈器遠等移配南漢之事, 以爲國家, 必有武士留京之意云, 而還爲停行。如此之人, 付軍職留之, 如何? 上曰, 依爲之。此人所爲, 甚可嘉矣。罷出。燼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