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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25책 (탈초본 7책) 효종 3년 10월 23일 신유 19/19 기사 1652년  順治(淸/世祖) 9년

晝講에 李時昉 등이 입시하여 諸宮家에서 設庄하는 문제, 內需司의 폐단, 兪榥을 敍用하는 문제, 逆家의 田庄을 宮家에 移送하는 문제, 趙錫胤에 대한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上御興政堂, 晝講入侍時, 特進官李時昉, 同知事鄭維城, 參贊官金弘郁, 侍讀官李廷夔, 檢討官洪處厚, 假注書成後卨, 記事官李曾·朴世城。上讀前講三章訖。廷夔進講, 自宅新邑止其惟王〈位〉在德元。上亦讀訖。廷夔曰, 此篇主義, 以疾敬德爲本也。祈天永命之初, 聖人之言, 不當着此字, 而以疾敬德爲初也。此發明處也。註, 下民猶水之取譬善矣。水能載舟, 亦能覆舟, 與撫我則后, 虐我則讎, 同義也。弘郁曰, 以刑戮治民, 古所未有, 此敢字, 非偶然所着字也。論語云, 如得其情, 則哀矜而勿喜, 正此義也。廷夔曰, 此言刑者德之反, 論語註云, 刑者輔治之具, 此可謂兩行不悖者也。維城曰, 近來災異無前, 自上宵旰不安, 十行求言, 懇惻切至, 中外孰不感動? 如小臣愚庸, 有何裨補? 今日幸忝入侍, 近日之事, 當極陳不諱, 可乎? 上曰, 不亦善乎? 維城曰, 殿下之病, 在喜怒之過, 當一有所忤, 則天威疊震, 摧折太甚, 用罰之時, 有罪者徐究其情, 平心察理, 則可矣, 而頃日臣以趙錫胤事, 陳達其不然, 而未見聽施。臣豈愛護錫胤, 而負聖上者哉? 此亦聖德之過也。近日得聞尙方工役, 逐日不止云。其在平時, 尙且不可, 況今災異疊見, 上下憂懼之時, 何心玩物役匠爲事也? 臣久在外方, 詳知民事, 諸宮家到處設庄, 小民不堪其苦, 流散者頗多, 如此等事, 趙錫胤·閔應亨, 敢言之矣。今則無之, 孰敢爲聖上言之? 仍泣而進曰, 國事無可爲矣。願聖上益加修省之方, 思所以弭災之道, 可乎。上曰, 天災如此, 修省之方, 豈不盡心, 而百弊救祛之策, 何以爲之? 維城曰, 別無得罪於天, 而時事如此, 豈不慨惜之甚乎? 小臣亦不得救弊之策。仍泣下不已。上曰, 卿至誠陳達, 寧不感動? 向者所言, 尙不得採納, 不勝愧慙矣。上曰, 向日閔應亨之斥, 事關母后, 故不得不施罰矣。到今思之, 予亦悔之。上謂時昉曰, 外方諸宮家田庄之弊尤甚, 而且不緊者, 竝皆革罷, 而宮奴治罪, 有關於國家生民之事, 斷以行之, 似無所難, 而何以不行乎? 時昉曰, 已令該曹査覈, 而小臣之意, 逆家屯庄, 分給於諸宮家, 則無外方立案之弊, 而小民之怨苦, 庶可除矣, 而但念逆家田庄, 已爲分送於各衙門, 未知如何? 維城曰, 天災時變, 愈往罔極, 以此觀之, 則不出數年, 國將亡矣。必有大擧措, 然後回天怒慰民心矣。內需司與諸宮家中, 大段變通者, 不可不及時爲之矣。維城又進曰, 辛卯年大風拔屋, 而壬辰之變出, 乙亥年大風又如此, 而丙子之亂生, 甲申年地震, 而沈賊伏法, 其應如合符契。以此推之, 心膽俱寒, 自上必有大擧措, 然後庶可爲國矣。上曰, 何樣擧措爲之, 然後慰悅民心乎? 維城曰, 內需司之弊, 罔有紀極, 祖宗朝所設, 雖不可全廢, 至於陳告人, 一番梟示, 以爲懲他, 則此慰悅之條也。上曰, 陳告之路全塞, 則不可, 若仍存則如彼, 未知何以則善也。廷夔曰, 此則不難矣。內需司革罷, 則永無此弊, 而若不革罷, 則推奴之道, 豈可不爲? 設或仍存, 使其該邑守令推治, 則庶可矣。弘郁曰, 刑曹決訟之後, 內需司又爲査覈, 該曹之決折, 皆歸於虛, 此弊已固, 外間之言, 寧可無乎? 上曰, 自今以後, 勿令內司更査, 可也。維城曰, 諸宮家設庄之弊, 至於延安南大池洪州合德池, 亦皆立案冒耕, 豈非無據之甚乎? 弘郁曰, 臣纔經洪州牧使, 合德池下, 有數百石水田, 未蒙灌漑, 居民訴冤, 極以爲怪, 摘奸見之, 池內四邊, 宮家立案, 使不得貯水, 其下水田, 皆爲無水之畓, 此亦寒心矣。上曰, 延安南大池, 洪州合德池內, 竝勿冒耕立案事, 嚴飭分付, 不無後弊, 言于內需司, 兩處防築陳告人, 査出重治, 可也。弘郁曰, 守令至於內司決訟之際, 盡心爲之, 故或貽小民之弊矣。兪榥所爲之事, 亦爲分明, 而轉輾至於被罪, 如此等事, 爲之亦難矣。上曰, 兪榥則不無所失, 而久在罷散中, 敍用, 可也。弘郁曰, 逆家田庄, 與其分給忠勳府, 不若分送於諸宮家, 戶判之言誠是, 移給, 何如? 上曰, 旣已分送, 何可更議? 時昉曰, 逆家之田庄, 如務安則已屬於忠勳府, 而移送宮家, 有何所難乎? 莫若移給之爲當矣。弘郁曰, 內需司陳告, 亦有其要, 自今以後, 依定限古例, 三十年以後, 勿令陳告, 則可矣。上曰, 此亦法典本意, 依所啓爲之, 可也。時昉曰, 弓角自東萊上來, 故擇其可合者二十桶, 使之急急追送, 換充其數, 別咨文, 則勿令齎去, 還爲持來, 何如? 上曰, 依所啓爲之。又啓曰, 尤甚被災處, 旣承上敎, 而尤甚處, 更爲行移本道, 以待回報後爲之乎? 上曰, 行移之際, 事必遲滯, 尤甚處全減事, 不可不從速爲之矣。維城曰, 外間傳言, 近日尙方工役之事, 頗多云。臣未知其某事, 而當此謹災之日, 豈爲如此不緊之役哉? 速爲停罷, 似當矣。上曰, 問于尙方, 如有是事, 停罷, 可也。上曰, 社稷祭器, 今方鑄成, 而容入物力幾許耶? 時昉曰, 所入亦必不貲。上曰, 旣有舊件, 猶可以用, 則値此凶年, 不可無變通之擧, 今姑停止, 以待他日宜當, 而係是祭器, 不可輕議, 問于大臣處之。弘郁曰, 近日疏箚中, 多有崇獎節義之語, 此誠今日之所當先者也。竊念故領敦寧府事金尙憲, 故參判鄭蘊, 所當特爲崇獎, 而金尙憲行迹, 表表在人耳目, 其贈諡易名, 豈必待其家狀而後爲之哉? 朝家速爲擧行, 宜當。鄭蘊之立節昏朝, 綱常是賴, 其上疏, 可與日月爭光, 而死後別無贈爵贈諡之擧, 大是欠典。竝令大臣, 從速議處, 何如? 上曰, 依所啓爲之。時昉曰, 公主第宅, 將爲成造, 而聞士夫家撤移處多, 似爲未安矣。上曰, 明年似當造給, 而天災歲凶如此, 勢難爲之矣。時昉曰, 臣意則仁慶宮闕, 分給諸宮, 未知如何? 上曰, 何暇念及成造事乎? 姑無此意矣。時昉曰, 忠勳府所屬田庄, 移給宮家事, 尙無發落, 願蒙允許矣。上曰, 旣已分屬, 不可更移矣。上曰, 同知事盡誠陳達, 寧不感動? 閔應亨事, 予已悔之, 旣令下諭矣。其他所陳之言, 切中予之病處, 敢不體念? 苟有所然, 則隨事極言, 可矣。維城曰, 小臣齟齬之言, 不足以感動天聽, 而諄諄至此, 不勝感幸。時昉曰, 還上收捧事, 已令分三等爲之, 而不被災各道, 竝令依此擧行, 似爲未妥矣。上曰, 此則在於該曹, 分秩爲之, 而兩南尤甚處全減事, 急速擧行, 亦可矣。時昉曰, 時無尤甚處分等啓聞之事, 故已爲行移催促矣。上曰, 行移之間, 事必遲滯, 亦可慮也。時昉曰, 兩南人民, 比前極盛, 賑救之事, 尤爲難繼矣。上曰, 此亦然也。至於還上全減事, 從速爲之, 極可矣。上曰, 經費不足, 無以成形, 而一年之內, 勅使之來, 至於五六度, 而或爲無事支過, 一年一度之來, 或有物力不敷之言, 是未可知也。時昉曰, 各陵修理事, 已盡完畢, 而如穆陵典祀廳·安香廳, 皆已修改, 物力浩大, 至於苧布等物, 進香所用, 而所入亦不少, 以此爲悶矣。弘郁曰, 戶曹封不動之木, 如今年則出而用之, 可矣。名以封不動, 久置而不用, 如値亂離, 皆爲失之矣。上曰, 頃聞輪對官之言, 一封之後, 亦無點火之事云, 以有用之物, 反爲無用之物, 如此等時, 則推移出用, 亦爲無妨矣。廷夔曰, 驅馬軍一事, 昨日上達, 而濟州牽馬軍一款, 落漏矣。添入擧行條件, 使之回啓, 如何? 上曰, 添入付標, 可也。時昉曰, 天災時變至此, 不知禍患, 伏於何處, 至如武備等事, 不敢生意, 如南漢軍餉一事, 極爲悶矣。前日所捧, 小臣欲爲出見, 而尙不得爲之, 從事官爲先出送, 未知如何? 維城曰, 軍餉·軍器, 非今急務, 救民之策, 爲先講定, 以示賑恤之方, 爲當今急務。弘郁曰, 自古民心固而國不固者, 未之有也。維城之言, 豈無所見也? 維城曰, 南方之事, 極爲殊常, 近日倭人之事, 頓異前日, 不亦可憂之甚乎? 上曰, 欲爲弔慰, 而只請送譯於島中, 此亦不可知者矣。到今更思之, 其時擧措, 不得善爲周旋矣。予意則問於島主, 渠若爲各房開市, 則私債之徵給, 不可爲之, 大廳開市, 則私債徵給, 勢不得不副, 以此兩款, 分明停當, 故庶無後弊矣。時昉曰, 尹文擧, 不合於東萊府使, 臨機應變, 亦非其才矣。上曰, 今番書契中, 倭人以擇送譯官, 及之矣, 此亦寒心矣。弘郁曰, 鄭維城之所達聖上闕失等語, 竝皆格言, 而至於乘怒之言, 則尤爲切中, 自上乘怒時下敎, 不復擇言, 每下情外之敎, 此是聖明病處, 而臣僚之切悶處也。云, 白圭之玷, 尙可磨也, 斯言之玷, 不可爲也。王言一出, 不可復追, 今日以閔應亨事, 慙愧爲敎, 若於向日, 不出情外之敎, 今安有慙閔之悔乎? 至於趙錫胤事, 李慶億, 雖妄爲論啓, 而自上以萬世公論, 不可付之一人爲敎, 雖一時乘怒之下敎, 發於偶然, 在錫胤, 其爲不安之心, 當如何哉? 厥後被謫蒙宥後, 爲實錄廳堂上, 錫胤之不敢偃然於史局之任者, 其情勢固然矣。臣自湖西上來之後, 不得見錫胤, 其意雖不可知, 以臣度之, 錫胤之受由在外, 必欲遞職者, 必以實錄廳堂上行公爲不安, 期於遞職而然也。不然, 錫胤, 以科目出身, 非山林隱逸之士, 寧有不欲仕宦之理乎? 上曰, 向日所謂不可付之一人云者, 只以一人之身, 不可獨當其苦役, 故有所云云矣, 豈有他意哉? 弘郁曰, 若在平常之時, 謂之一人筋力, 有難支堪, 或慮其論議之孤陋, 而有此下敎, 則夫誰曰不可, 而今則因慶億之啓, 聖敎如此, 錫胤, 何得安於心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