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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64책 (탈초본 9책) 현종 1년 10월 19일 신축 6/9 기사 1660년  順治(淸/世祖) 17년

大臣과 備局堂上 引見時, 鄭太和 등이 救荒 방책 등에 대하여 논의함

○ 午時, 上御興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 引見, 領議政鄭太和, 左議政沈之源, 右議政元斗杓, 禮曹判書尹絳, 兵曹判書洪命夏, 漢城府左尹柳赫然, 工曹參議兪棨, 右副承旨洪處尹, 大司諫李慶億, 副校理李敏敍, 假注書權迪·李叔達, 記事官孟胄瑞·李光稷入侍。鄭太和曰, 小臣, 衰耗已極, 而痼疾又作, 沈綿累日, 無望生全矣, 幸賴聖上醫藥救療之恩, 得以小差。伏聞昨已引見守令, 故欲有所陳達, 力疾進來矣。上曰, 如有所欲言之事, 皆言之。太和曰, 吏曹判書宋時烈·右參贊宋浚吉, 前日獻議中條件, 及司諫李壽仁疏中陳弊事, 皆已抄錄入來, 請以此仰稟焉。宋時烈獻議中, 朱子大全所陳救荒之說, 令儒臣抄出, 其可合者, 擧而行之爲言, 令玉堂, 一一抄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太和曰, 宋浚吉獻議中所謂, 管餉堡障諸處所儲之穀, 除出, 以充一年經費之用, 而三南被災處賦稅裁減等事, 則姑待主管之臣, 料理稟處, 而至所謂無田小民, 已皆流散, 諸道守令, 其境內有餓殍者, 當蒙重罪, 救活多者, 必有厚賞, 將此事意, 宣諭一事, 則似不容少緩, 未知自該曹行移耶, 令政院下諭耶? 上曰, 令政院下諭, 使之着實擧行, 可也。太和曰, 又其獻議中, 各邑糶糴, 依往歲減捧事, 則旣已行會於外方, 而至如諸道營將, 今姑徵還, 敎養官亦姑停罷, 竝出其所供之物, 以補賑用等事, 則未知何以爲之乎? 上曰, 營將若罷, 則永罷矣, 與京官有異, 豈有徵還之擧也? 仍問曰, 諸大臣之議何如? 斗杓曰, 臣意未知徵還之爲穩當也。之源曰, 臣亦以徵還爲重難矣。太和曰, 外議亦不一, 或以爲今歲凶荒孔棘, 限賑救前停罷, 可也。或以爲雖在凶歲, 軍兵不可無統領, 勿罷, 似當云云矣。上曰, 然則營將不可率爾停罷矣。太和曰, 敎養官, 則其設已久, 而未知其有缺半行敎養官, 如有一毫補益, 缺半行言耶? 洪命夏曰, 缺半行濟州, 則與他道有異, 其處敎養官, 不可竝罷也。上曰, 西北路·濟州外, 敎養官, 皆可罷焉。太和曰, 又其獻議中, 有諸宮家·各衙門屯田免役, 竝革罷, 鹽盆·魚箭·船稅, 一切屬公事, 臣意, 此等弊端, 亦甚不細, 議者之言, 實有意見, 自上尤留念處。上曰, 此則從容議爲之。太和曰, 李壽仁疏中, 有曰闕內日用之需, 八道進上之物, 皆三分減一, 而除出羸餘米布, 以賑飢餓之民云。如此等事, 惟在自上思量處置之如何, 而又於疏中, 有曰, 安民之本, 在於守令之聲績最著者, 超資擢用, 以爲勸勵之地云。漢代用人之法, 大槪如是, 壽仁之言, 有見乎此也。上曰, 毁譽之言不可盡信, 若如齊人之譽阿大夫, 則其可謂之賢能而選用之乎? 太和曰, 齊威王, 不惑於日至之毁譽, 烹阿大夫而封卽墨大夫, 自此人莫敢飾詐, 人君用人之道, 惟在明察而已。又曰, 壽仁疏中, 諸道兵水使濫徵軍布之弊, 農月習操之害, 亦已極言之矣。之源曰, 兵水營所儲, 則朝家多有取用之路, 自勅行往來之後, 所用虎皮·鹿皮等物, 無不責出, 而此外每月令封進藥材種類, 亦不些少。其間許多物價, 必以所收番布, 轉貿來納矣。太和曰, 然則收布事, 似不可一切禁斷, 而至於水陸習操, 則何以爲之乎? 上曰, 今年則旣以凶荒停止, 而豈可每年停止? 太和曰, 又於疏中有云, 行大同列邑之中, 物價輕重不齊, 故科外不時之需, 侵督於煙戶, 煙戶之役, 有不敢苦請, 以大同餘米, 爲變通輸納之地。此事則必使道臣, 査出然後, 方可議處矣。斗杓曰, 守令每當科外之役, 他無料理之路, 不得已計數境內煙戶, 以爲收合策應之地, 其勢實難支吾。壽仁居在□□, 目見其弊, 故有所云云矣。命夏曰, 外方刷馬之價, 返缺半行, 督於煙戶, 而此外守令, 私自爲之, 缺半行路, 然後民可聊生矣。缺半行筍扇子竹內缺數字大竹, 皆自煙戶辦出, 而靑竹一本, 例以五疋木折價, 煙戶之苦, 推此可知也。斗杓曰, 處尹, 曾爲錦城守, 故備知其處民瘼矣。上曰, 進言之人, 旣已爲言, 令本道監司, 査出其侵督於煙戶者, 某事某事, 一一書啓, 以爲變通之地, 可也。太和曰, 又其疏中, 以湖南大同十三斗米, 擬湖西十斗例捧納事爲言, 今年則以被災之故, 旣有減捧行會之擧, 而且以內奴之貢, 極爲煩重, 令戶曹次知, 以除濫捧之弊云矣。上曰, 然則欲罷內需司耶? 太和曰, 此事, 雖不可猝然變通, 而各寺奴婢貢膳, 旣以被災, 分數量減, 則內奴之貢, 亦可一體施行矣。上曰, 依爲之。之源曰, 守令送舊迎新之際, 其弊甚巨, 而頃日政, 以定平府使李齊衡爲獻納, 安州判官李東溟爲持平。方此救荒之日, 殊無省弊之意, 今後則有罪·當罷者外, 雖瓜滿守令, 限明年麥秋前, 勿爲遷動, 以除迎送之弊,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之源曰, 安州邑甚凋殘, 必擇文官有風力者差送, 庶可扶持矣。新除授盧文翰, 身在外方, 病廢已久, 故吏曹旣已入啓改差, 其代不可不極擇差送也。又曰, 凡出入三司之人, 固不可輕易補外, 而頃者自上因李敏迪乞郡之疏, 特除爲雲峯縣監。敏迪卽年少有才望之人也, 今此補外, 物情皆以爲未妥矣。上曰, 觀其疏辭, 情理切迫, 故特副其願矣。斗杓曰, 自上特垂體下之仁, 凡厥臣庶, 孰不感動? 第敏迪之乞郡, 爲其養母, 爲便養之計, 而其兄敏章, 旣爲永柔, 則其生母, 隨往其邑, 永柔之距雲峯, 道里絶遠, 往來省覲, 勢甚爲難, 顧其情事, 不亦悶迫乎? 之源曰, 曾於仁祖朝, 臣與故相臣李敬輿, 同入玉堂時, 敬輿爲老母陳疏乞郡, 而自上不許除拜, 特賜米斛, 以爲養老之資。故敬輿進箋文, 以謝聖恩, 以前事言之, 如斯而已。太和曰, 右相之言, 以敏迪私情而言也, 左相之言, 以朝家政體而言也。缺半行, 上曰, 然則李敏迪, 改差, 可也。缺半行, 則左右夾室缺數字, 前頭雖不更添間架, 床卓排設之外, 可容執事缺數字, 況當如此凶歲, 似不必勞費民力, 浪興土木之役也, 缺二字本殿圖形。上曰, 觀此圖, 前頭次次移安, 則東缺二字室, 當有二空間, 足以奉安, 添建之役, 何必輕擧於凶歲? 太和曰, 北兵使權堣, 今爲咸鏡監司矣。監司則本無除朝辭赴任之規, 而遠路往來, 其弊不貲[些], 合有變通之道矣。之源曰, 監司則異於守令, 不可直爲赴任, 而當此飢歲, 事異常規矣。太和曰, 使除朝辭赴任事, 令政院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尹絳曰, 以王太祖陵所偸葬處掘去事, 本曹郞官, 今將下去, 而步數遠近, 未能的定矣。上曰, 閭閻之人, 尙有步數之限, 況帝王舊陵耶? 麗祖統合三韓, 君臨累載, 雖在革世之後, 其陵墓近處, 豈可任其偸葬而不問乎? 火巢之內, 雖不能盡禁, 龍虎內陵所相望之地, 則不可夷破塜土而止, 盡爲掘去, 可也。曰, 然則步數以幾步爲限乎? 上曰, 禮官下去, 爲先摘奸, 百步內偸葬處幾許, 百五十步內偸葬處幾許, 一一書啓, 則予當處之矣。命夏曰, 年少武弁中可用之人絶乏, 前日不次擢用被抄者, 只有一人, 不可每每抄用, 堂上嘉善中罷散者, 不可無變通之擧矣。上曰, 堂上嘉善中罷散之人, 一一具罪目書啓。斗杓曰, 近來禁府囚人罪重者, 皆以嚴刑判付矣。自祖宗朝士大夫犯罪之人, 刑推於禁府者, 徒示僇辱而已, 是以, 或二百餘次而不至死亡矣。卽今冬寒如此, 而嚴刑不除, 或致殞命, 則恐非盛世事也。頃日玉堂箚中, 亦及此意, 其言誠是矣。金慶恒則以非文非武之人, 多有功勞於國家, 今以黃腸木斫伐事, 已受嚴刑累次, 而論其罪狀, 本非死罪。金逕則雖以累次嚴刑, 而終無吐實之理。缺半行。上曰, 金慶恒供辭, 前後各缺半行, 金慶恒·金逕, 俱非缺半行。上曰, 然則竝停缺數字命夏曰, 金逕旣已照律, 則張歸漢, 何以處之乎? 上曰, 張歸漢, 亦爲照律。斗杓曰, 板商輩, 亦皆停刑, 則法無懲戢之擧, 雖照律, 邊遠定配, 似當矣。且金逕掌試時, 醴泉儒生朴姓人, 以丹陽都目, 冒赴試所, 書入詞頭云, 以法言之, 則此亦不可不治矣。上曰, 儒生則令本道査問處之, 可也。命夏曰, 臣伏見李壽仁疏中, 以銓選不公, 私意大行等語, 攻斥銓曹, 臣亦忝在西銓, 固不敢一刻晏然? 而近來連有都試之擧, 且緣玉候違豫, 泯默隨行, 今已有日, 惶恐待罪矣。上曰, 安心勿待罪。命夏曰, 今年裁省事, 大臣旣已陳達, 令該司書入別單啓下之後, 方可爲擧行之地矣。兪棨曰, 裁省事, 戶判未出仕, 故時未停當, 而方今公私赤立, 賑飢之物, 辦出無路, 自前例以空名帖募粟, 以補賑飢之資, 至於除授實職之時, 亦或有之, 今亦依此爲之, 未知何如。太和曰, 自前有已行之規, 今日之事, 尤不可無變通之道, 臣意以爲, 計其所納之多寡, 又察其人之賢否, 除授相當職, 似無所妨矣。上曰, 此事雖不可久遠行之, 目今形勢, 不可不爲矣。命夏曰, 此事雖可行於外方, 而京中之人, 則決不可許。此路一開, 則市井殷富之輩, 必生希望之心, 豈不爲淸朝之累政乎? 上曰, 此言誠是, 依此爲之。命夏曰, 兩西大同之時存, 未知其幾許, 而臣意江華所儲之米, 爲先引用, 以爲宣惠廳經費之需, 以兩西所儲, 隨後輸納於江華, 以充其數, 則似甚便當矣。李慶億曰, 募粟之擧, 雖出於不得已, 而今以實職除授定奪, 臣謂若開此路, 必致名器混雜之弊, 似不可容易爲之矣。太和曰, 臺臣之言似當, 而卽今救荒, 無他善策, 則隨時轉移, 烏可已哉? 缺半行當凶歲, 自古已行之缺半行餘武弁, 不肯隷於缺半行, 必授內三廳之意, 傳敎缺數字來, 則有闕勿補, 故兩班之隷於內禁衛者絶無, 前頭宣傳官差出, 誠爲可慮。斗杓曰, 命夏之言, 欲直爲擬望。上曰, 此則已行之規, 不可輕改, 禁軍闕額中, 限三十人塡差, 而必以宣傳官可合之人塡差, 以爲宣傳官備擬之地, 可也。處尹曰, 頃者南兵使狀啓中, 甲山府使金益厚, 軍器修整, 尤於一道, 兵曹回啓中, 有似當褒賞之語, 而尙無擧行之事矣。命夏曰, 凡賞典, 自下不敢擅便, 必竢上裁, 故時未擧行矣。上曰, 考例稟處。慶億曰, 科擧, 國家之所重者也。金逕之拿問, 初因監試之用情, 而人言之藉藉, 東堂尤甚。東堂參試官等, 旣已罷職, 而拔榜之論, 則旋卽停止, 事甚苟且。自上問于大臣及禮判, 處之, 何如? 上曰, 此欲爲拔榜而言者耶? 大臣之意何如? 太和曰, 旣罷其試官, 而仍存其榜, 甚爲苟且, 誠如臺諫之言矣。上曰, 然則拔榜, 可也。上謂處尹曰, 德恩府夫人墓幕事, 玉堂箚中, 曾爲言及, 而予未及分付矣。三分之一, 則自宣惠廳給價, 其餘則待年歲稍稔, 令本道造給事, 分付, 可也。李敏敍曰, 邇來玉候未寧, 久未引接臣僚, 經筵之事, 似不敢請矣, 召對則或時時爲之, 何如? 春間宋浚吉, 啓于榻前曰, 雖在臥寢之內, 召致臣僚, 講論書史, 則亦可發舒精神, 此言最好矣。臣願自今而後, 或朝或夜玉候稍安之時, 召入臣僚於臥內, 簡其禮數, 從容論難, 則不無裨益於靜攝之道矣。上曰, 予亦非無此意, 但咳嗽尙未得差, 故時未爲之爾。敏敍曰, 勿自差備門分付事, 臺官論列已久, 自上尙不允從, 臣庶之意, 頗爲鬱悶, 缺半行, 此豈盛世之美事乎? 缺二行, 此習誠可怪矣。又曰, 方今用人, 缺數字狹, 前頭大政不遠, 自上申飭兩銓, 外方有才能者, 竝令擢用, 何如? 又曰, 使富民納粟除官, 則是爲受價賣爵也, 其所貽累於淸朝, 爲如何哉? 上曰, 必謂受粟賣爵, 則其爲做活, 不亦太過耶? 此不過飢歲靡極不用之事也, 豈可長久爲之乎? 敏敍曰, 以宋時烈獻議, 朱子大全荒政條抄啓事, 今已定奪, 而未知某事某事, 當爲抄啓矣。上曰, 不爲列錄於獻議中耶? 李光稷曰, 小臣承命, 往問于宋時烈, 而其獻議中泛稱荒政之說, 別不歷擧矣。敏敍曰, 近來賞罰不明, 禁府公事中, 任翰伯, 旣無罪犯實狀, 而終以奪告身判付。一入禁府者, 雖無所犯, 終不免此律, 則豈不冤枉哉? 況如翰伯, 前爲侍從之臣, 自上原恕, 似當矣。處尹曰, 臣亦聞嶺南人, 曾於春間, 夢見書題, 傳播朋輩, 至有製述者云, 秋科試官豫題之說, 恐不近矣。上曰, 夢中事, 固有符驗時矣。處尹曰, 校理洪柱三家, 有拘忌之疾, 呈疏到院, 元疏則不敢捧入, 而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 然則改差, 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