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積 등이 入侍하여 遇災時 呈辭의 부당함, 朴浻의 犯贓, 受敎의 釐正, 宮女의 抄擇, 各衙門 屯田의 폐해, 斫伐木의 區處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許積曰, 近來上體, 如何? 上曰, 別無所患處矣。許積曰, 前日入侍時, 仰瞻玉色, 似有減〈感〉冒之候矣。上曰, 雖不至大段, 而初有外感之候, 今則差愈矣。鄭太和曰, 彗星出已久, 而光芒益盛, 極可悶慮矣。上曰, 初不盛大, 而以有月光, 故人不知其盛耶? 鄭太和曰, 初出之時則微也, 而近來漸盛云矣。洪命夏曰, 非特星變之如此, 以冬日之溫暖, 民間染疾益熾, 缺啓聞後下送推考敬差官缺今此靑陽獄事, 若或未及就服, 則不得啓聞, 其勢亦然, 似不當徑先罷其守令矣。上曰, 予意此事之出已久, 而治獄遲緩, 至於淹滯, 則事極不當, 故從之矣。鄭太和曰, 雖或有如此之弊, 査問後處置, 似當矣。上曰, 姑勿罷職, 令本道査覈, 可也。洪命夏〈曰〉, 自上天災之後, 恐懼修省之道至矣, 而近聞輦轂之下, 盜賊成群, 極爲憂慮矣。且頃者因大臣所啓, 自今以後, 大小之官, 不得爲呈辭上疏, 而近間還爲依舊, 國事如此, 則誠可慮矣。上曰, 近來數人有呈辭者, 實有疾病而然耶? 洪命夏曰, 呈辭者, 雖不必無刑, 亦豈皆有實病而然也? 鄭太和曰, 雖未知呈辭之由, 近來玉堂之官, 頗有呈辭者云矣。許積曰, 臺諫避嫌, 雖不可永止, 而當此遇災之時, 大臣亦有所達, 而依前呈辭, 其在事體, 誠爲未安矣。上曰, 極爲褻狎矣。鄭太和曰, 全羅兵使將有拿來之命, 新兵使可以趁卽差送, 而兵曹判書, 呈辭不出, 雖參判, 猶可差出, 今日內速爲差送交代之後, 可以就拿矣。上曰, 依啓。鄭太和曰, 宗廟·永寧殿近處樹木, 今冬至祭後斫伐事, 旣已定奪矣。其斫伐之數, 將至數百餘株云, 所斫之木, 似當有區處之事矣。上曰, 令該曹區處。洪命夏曰, 星變如此, 而染疾又復熾盛, 尤極悶慮矣。上曰, 中間寢息, 而今又復發耶? 洪重普曰, 臣秋間待罪禮曹時, 問于缺則染病人只有三缺以空石等物, 有示軫恤之擧矣。上曰, 城中染病人, 申飭各部, 盡爲出送, 而令該曹, 空石及食物, 一一題給可也。洪命夏曰, 自前飢饉染疾, 必一時俱發矣。上曰, 非特染疾, 痘患, 十餘年前, 不至如此之熾盛, 而三四五年內, 無時無之, 在前則春間甚熾, 而今則雖盛冬, 亦爲熾盛, 此必時氣失節而然也。上曰, 義禁府査覈, 以公事觀之則不知矣。洪重普曰, 聖敎所聞朴浻之事乎? 上曰, 然矣。洪重普曰, 營下軍士, 自有立役之數, 或減年收布, 或興販所得, 而此未可詳知也。所謂偸來之物, 或者興販所得之物耶? 此則雖査覈, 似難明知矣。鄭太和曰, 先朝長連縣監, 有犯贓者, 考其重器, 則多數置簿, 而仁祖大王以爲, 以重器之多數, 有所容貸, 則必多慕效之人, 遂用定配之律矣。洪重普曰, 朴浻之重器, 將至五十同矣。上曰, 此如長連縣監之事矣。洪重普曰, 色吏招辭, 則二十五同持來云, 格軍招辭, 則十六同持來云, 未知二言之孰是矣。鄭太和曰, 十六同云, 則二十五同, 似爲過矣。洪重普曰, 以馬六駄, 一番輸來云, 則亦不滿十六同矣。上曰, 凡犯贓云者, 公家之物多取之謂也。今者朴浻事, 雖私賑所得, 亦是贓耶? 鄭太和曰, 不以自己之物貿販, 則必是公家之物也, 未必不爲贓也。上曰, 近觀大典, 則亦有窒礙難行之事矣。許積曰, 大典則乃是大綱領, 而前後續錄頗詳矣。鄭太和曰, 累朝受敎, 久未釐正, 似當一番釐正矣。許積曰, 刑曹亦有受敎置簿, 而律官輩, 自爲藏置, 多不考見, 誠爲未安矣。上曰, 若欲釐正刊行, 則必設局耶? 不必設局, 而今此右相所管罪人等推案考閱之處, 仍爲釐正, 則似爲便當矣。許積曰, 各司受敎, 收聚釐正後, 當與諸大臣相議定奪矣。上曰, 依爲之, 而累朝受敎, 竝爲別書於冊子後, 可行者與可刪者, 區別付標, 稟處可也。上曰, 御營大將前者所達之處, 習陣試爲之耶? 其勢何如? 柳赫然曰, 非但地形最宜於操鍊也, 薄衣軍士, 不以爲寒, 此地誠好矣。鄭太和曰, 柒谷府使臺諫, 以文南中擇差事, 論啓蒙允矣。臣聞詮官之言, 則文南中可合者絶乏云, 在前亦或有文南差送之時, 而文官中可合者, 誠爲難得矣。許積曰, 此處, 不如差送武弁之爲愈, 若送文南則不無虛疏之弊, 而文臣中, 出入臺侍之人, 則每患乏少, 此外則難得可合之人矣。上曰, 然則南武中擇送, 可也。洪命夏曰, 大槪近來無人之歎甚矣。洪重普曰, 最悶者, 戶曹郞廳也, 若有改遞之事, 則遞易之際, 多有虛疏之弊, 自前亦以此捧承傳, 勿爲遷動, 而吏曹, 循例擬望於守令之窠, 自今以後, 更爲捧承傳, 何如? 李慶徽曰, 雖戶曹郞官, 旣爲久任者, 則豈可長在其任, 而不爲遷動於他職乎? 上曰, 今後則戶曹郞官, 勿爲遷動事, 分付吏曹, 可也。鄭太和曰, 仰瞻天顔, 眼候似未快復矣。上曰, 方痛之時, 若開眼而不見文書, 則稍似差愈, 而差愈之後, 則凡干文書中, 着實之事, 不可使人讀而聽之, 多所夜見, 故如此矣。南九萬曰, 宮女抄擇時, 依法典, 只抄公賤事, 累累論列, 而聖批每以不允爲敎, 臣竊惑焉。殿下旣使刑曹抄擇以入, 刑曹之所掌, 只是公賤, 若使刑曹, 竝抄良人, 又是法外之法外也, 且從前別監·水賜輩, 雖有縱橫閭里缺前請宮女抄擇, 依法典只抄公賤缺考其根泒, 一切勿抄, 定爲後式, 又所啓, 朝家凡有擧措, 無一見施之實, 此今日國事所以頹靡至此也。上年冬, 曾有別薦之擧, 而聞其薦章, 今年九月始得署經於憲府, 而署經之後, 亦未聞有擧用之人, 其稽緩無實, 誠可駭歎。頃因特敎, 自大臣以下各擧所知, 而若又與上年之薦同歸擔閣, 則不如初無是事之爲愈也。請令吏曹堂上取上年及今番薦章, 就議于大臣, 其可出六品, 可陞臺侍及或可隨才銓敍者, 分等抄出, 趁速稟旨擧行, 俾不至於因循棄置之歸。上曰, 今年及前日別薦之人, 吏曹官員, 竝就議廟堂, 稟處于榻前可也。洪命夏曰, 每以內人之言, 有所陳達, 固知未安, 而宮女抄擇之事, 令刑曹竝抄良人, 則此是法外之事, 其弊如無異於前矣。上曰, 予意則廣其抄選之路, 不使民間有騷擾之弊矣。鄭太和曰, 聖意之所在, 臣亦知之, 而每以不允書出於朝報, 故所聞不美, 姑聽臺啓, 亦無所妨矣。上曰, 予意則似爲虛文矣。南九萬曰, 臣之所見, 則大臣之言非矣, 如知其非, 則當永廢之也, 何可姑爲依允乎? 許積曰, 良人則刑曹不得次知, 而頃日擧行條件中, 三醫司外四字, 自上付標以入, 故臺啓如此矣。上曰, 大槪宮女抄擇, 元不可廢也, 此後出於不得已, 使水賜輩有抄入之事, 則今日之依啓, 固不足補其弊矣。予意, 初非持難而然也, 大司諫之所達如此, 今後則不必抄擇, 只以各司下典選入, 可也。李慶億曰, 星變之後, 自上引接臣僚, 連日講究, 而但其便民擧行之事, 甚爲無實也。自今以後, 當與諸大臣, 京外大小缺之事也。柳赫然曰, 御營屯田, 近於海島, 固不缺積城地雖有一二處, 一年所納, 不過若干炭石也。李慶億曰, 雖如陽智之小縣, 屯田之處過半之故, 土豪之類, 各自分執, 獨專其利, 其他之民, 能不冤抑乎? 鄭太和曰, 議者之說, 各衙門屯田, 多爲弊端, 可以革罷云, 其意雖好, 而各衙門屯田, 亦不可輕廢, 故變通則難矣, 而但入於屯田之民, 則本邑守令, 不敢任意差役, 故極爲弊矣。李慶億曰, 各衙門屯田, 必有定數然後可矣, 而今則雖無一定之規, 屯田所出, 半入於所管衙門, 則猶或近之, 而盡入於各官監色之囊槖, 臣意則寧以田稅大同, 量給各衙門, 而必罷屯田, 則似無如此之弊矣。南九萬曰, 如其所出盡歸於本衙門, 則未必不可, 而十分之一, 猶且未入, 此則從速變通宜當矣。上曰, 訓鍊都監一年所入, 幾何耶? 許積曰, 今番陵幸時帳幕容入之數, 多至百餘同, 必計都監一年所收及大同元數後, 可知矣。李慶億曰, 且近來各衙門販貿銀貨, 貯置各其司, 積而不行, 故都民失利, 無所取資, 謂之囚銀, 怨咨頗甚, 且其販貿之際, 未免與民爭利, 虧損國體, 此非細故也。上曰, 各衙門貿銀之事, 自何年始爲之耶? 鄭太和曰, 蓋自丙子以後, 國用盡失於亂離中, 故今此聚銀之規, 深懲旣往之事, 有所儲蓄以備事變也, 銀之爲物, 輕於他貨, 故以爲用便之計而聚之矣。上曰, 以銀爲輕貨而然也。鄭太和曰, 我國別無他貨, 而與彼相交, 多用此物, 則費用之處, 極其浩多, 故自前有貿銀之事矣。許積曰, 民間之語, 則國家囚銀而置之云, 此說。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