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迪 등이 心經을 進講한 다음 展謁禮에 관한 문제, 神德王后를 태묘에 배향하는 문제, 太祖의 舊基를 중수하는 문제 등을 의논함
○ 李敏迪, 進講心經, 自問謹獨, 止中和之功也。因釋文義曰, 此戒愼恐懼境界也, 此是通說者, 兼謹獨而言也。宋時烈曰, 念慮初萌處, 或有未萌之事便生, 必須戒懼處也。自知處, 最宜商量, 如人欲孝父母, 而父母亦是物也。李敏迪曰, 此則合而言之也。宋時烈曰, 潛雖伏矣, 亦孔之昭, 人君, 所當商量處也。魚在于沼亦孔之樂, 詩人之意, 蓋謂民事之孔哀, 而子思引之而比況也。宋浚吉曰, 子思取詩人之語, 以釋謹獨, 非有意之作也, 裏面是其中也。宋時烈曰, 操一操。鄭經世, 釋之以此矣。宋浚吉曰, 鄭經世, 嘗敎臣如此, 乃漢語也。李敏迪曰, 不睹不聞, 是萬事未萌芽處也。上曰, 不見是圖, 當釋音現耶? 宋時烈曰, 以文義見之, 則是我之不睹不聞, 當釋以現矣。李敏迪曰, 事未發之時, 何處着落云者, 眞是答也。惺惺, 是上文瑞菴僧言也。宋時烈曰, 徒不曾放下耳, 是戒謹工夫也。李敏迪曰, 至隱微處, 尤當戒懼也。宋時烈曰, 莫見乎隱, 其所見處, 雖不如己見, 已發而如一區止水有魚躍之, 則此最分明矣。宋浚吉曰, 恐懼不聞, 戒愼不睹, 是已發之處也。宋時烈曰, 孟子七篇, 是遏存處也。李敏迪曰, 自昔諸儒, 恐懼戒愼, 通爲一事, 朱子始析而二之。宋浚吉曰, 此則動靜而言也。李敏迪曰, 謹獨, 是人主切要處, 常人則生於艱辛, 或不能謹獨, 至於人主, 則處乎崇高, 尤難於謹獨, 最爲切實矣。宋時烈曰, 此諭最切矣。李敏迪曰, 操存, 是人主着力處也。常自提綴, 無使走作可矣。上曰, 胡氏, 朱子弟子耶? 李敏迪曰, 張南軒弟子, 而遊於朱子門下者矣。上曰, 朱子問答, 止此耶? 李敏迪曰, 此下亦有之, 此最緊要處矣。宋時烈曰, 元註云者, 表之也。上曰, 助長, 是操持之病耶? 宋時烈曰, 着力把持也。上曰, 操持太重, 則是着力把持耶? 宋時烈曰, 只是輕輕說也。上曰, 是握把矣。宋浚吉曰, 聖敎然矣。上曰, 此亦語類耶? 宋時烈曰, 朱子與門人, 肉談問答而記之者矣。上曰, 易解處最易, 而此則最難解釋矣。宋時烈曰, 我國言語, 與中華異, 故如是矣。上曰, 此紙頭有落字處矣。閔蓍重曰, 退出, 內冊, 當改書以入矣。上曰, 四書註, 是朱子註解耶? 宋時烈曰, 論語, 朱子所註, 書傳, 蔡沈所註, 周禮, 朱子始註而黃幹終註, 乃經傳通解也。宋浚吉曰, 黃勉齋, 又未及終, 祭禮以下, 楊復所解也。宋時烈曰, 其冊, 我國雖有之, 而不秩矣。仁祖朝, 命八道刊出而未果, 至爲推考, 先朝更令刊行, 而誤處多矣。閔鼎重曰, 我國書秩, 如是不正, 凡設板, 卽差校正官校正後刊行, 而今則不然, 臣建白差出, 方爲校正四書矣。宋時烈曰, 校正旣已命下, 使之仍存, 擇年抄聰敏之人, 校正則好矣。校正或有來問者, 其板亦多誤處, 以臣所見, 洪覩最爲該博矣。上曰, 能解經書耶? 宋時烈曰, 雜引經傳, 非通敏之人, 不能爲也, 此人年雖少, 多能解書矣。上曰, 先朝刊行之冊, 果多誤處耶? 閔鼎重曰, 進上後或出, 士夫家多印出, 而誤書頗多矣。宋時烈曰, 小臣前日陳箚文字, 不能詳解, 展拜如俗云虛拜矣。上曰, 若是展拜, 則似無未及周旋之事矣。昨日引見, 亦爲言及, 常時大祭, 每因疾病, 迹阻廟庭, 心切感恨, 若只展拜, 則亦無不可, 每於朔望, 欲行之矣。宋時烈曰, 聖敎誠好矣。宋浚吉曰, 臣有所懷似涉猥越, 頃日禮判, 陳達王世子先行謁廟之禮, 然後當行入學云, 李領府事之意則必欲尊大老, 此言固好, 而第展謁之禮, 久不行之, 誠爲未安。若於自上展謁之時, 世子偕往行禮, 與其久廢不行, 無寧用權道之道, 議於禮官, 稟處何如? 上曰, 予意亦以爲, 偕往行禮則好矣。宋時烈曰, 宗廟之禮, 旣已發端, 臣有所懷, 先朝, 欲爲陳達而未果矣。神德王后康氏, 乃太祖王妃也, 昇遐之後, 葬于貞陵, 國禮猶用麗制, 朝夕設齋, 太祖大王, 追念甚切, 每聞貞陵罄子聲, 然後進御水剌云, 可見聖情, 而卽今陵寢埋沒, 不及齊陵, 又未得配食太廟, 未知於禮何如也。上曰, 國忌中不書諱日, 未知禮因何事而至此也? 宋時烈曰, 如此仰達, 極爲惶恐, 而大槪太祖大王開國之後, 鄭道傳等, 搆誣太宗, 立神德之子爲世子, 事敗, 神德所出昭悼·二公, 死於非命, 其後陵所, 移於成洞, 以此之故, 不得配食太廟云矣。上曰, 神德王后, 與他繼妃不同矣。宋時烈曰, 仰達此言, 甚爲未安, 而高麗時, 有京外妻, 故太祖在潛邸時, 神德后爲京妻矣, 太祖大王, 恩禮備至, 而至今不得配食太廟, 誠爲未安, 事體重大, 廣議廷臣, 配享太廟, 改封陵墓, 俾同齊陵何如? 臣敢冒萬死, 仰達矣。上曰, 予徐當更思之, 議于諸大臣以處矣。宋時烈又曰, 臣擧◆受由往長湍, 因往松都, 見太祖大王舊基, 則曾建穆淸殿, 而殿已到今荒廢, 紅門·橋梁, 盡爲頹圮, 又聞南門外, 亦有舊宅之基, 而居民雜處, 不辨基址云, 其在崇奉之道, 殊甚未安矣。上曰, 橋梁·紅門頹廢處, 分付禮官, 速爲改葺, 舊基, 亦令禮官, 奉審後區別, 一體修擧可也。因問曰, 穆淸殿, 有參奉乎? 宋時烈曰, 古有參奉, 而今也則無, 未知廢於何代也。宋時烈又曰, 爲國之道, 田制爲先, 國典, 二十年一量, 京畿則旣已改量, 而忠淸道, 方爲量田, 必須得人而後, 可以善其事矣。今監官, 皆以士夫差定, 而只但役使, 而無他激勸之事, 臣意則京畿量田監官中, 擇其最優者, 隨才調用, 以爲勸奬之地, 可矣。以臣所聞, 楊州監官權惀者, 最善量田, 至今民無怨言, 如此之人, 似當別爲收用矣。上曰, 權惀則言于該曹, 特爲收用, 其中表表者, 亦甄拔可也。戶曹判書閔鼎重曰, 忠淸·黃海兩道, 方爲量田, 而皆以士大夫, 差定監官矣, 畢量後, 擇其中精於量事, 有才可用者, 別爲啓聞事, 分付兩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宋時烈又曰, 田政旣正之後, 必有保伍之法, 此雖商鞅所行, 而患難相捄, 乃所以厚民屋也。蓋本於周公之制, 我國不行保伍之法, 則無以整頓民衆, 今方申明戶籍保伍之法, 不可不次第擧行也。上曰, 頃日李尙眞, 爲慶尙監司時, 啓請漏籍之人, 雖或被殺, 不以殺人之罪, 罪之, 此言何如? 宋時烈曰, 此非尙眞之言, 乃大明太祖之法也。必有如此等法, 然後可無漏籍之患, 而第人命至重, 以此立法, 則漏籍之人, 皆欲殺之, 是可慮也。上曰, 如此而後, 人皆畏死, 而必無漏籍者矣。宋浚吉曰, 臣得蒙恩暇, 往拜先墓, 鄕中父老, 或有來見者, 以臣猥濫入侍, 故爲陳疾苦, 臣敢仰達矣。頃日量田後, 公賦頗重, 而金壽興, 爲廣州府尹, 極善爲之, 民至欲立生祠堂而不果, 其得民心可知矣。卽今冤苦次骨, 皆無生意, 汲汲如亂離中人者, 乃是還上也。國家如不重此地則已, 保障之地, 失其民和, 甚可慮也。臣問其由, 則李泰淵, 爲府尹時, 適値歲凶, 兼爲賑施, 而泰淵, 旋爲遞代, 未及收捧, 故以致如此云。蓋春月則喜於得食, 而至秋督捧, 則苦不可堪, 臣聞之, 不覺淚下矣。金澄, 是廣州人也。彼雖有嫌, 試問臣言, 則可知虛實矣。金澄曰, 臣亦廣州人也。宋浚吉所達, 甚正矣。宋浚吉曰, 臣外與金佐明議之, 還上萬無徵捧之理云。以一虛簿, 失民之心若此, 古語所謂浚民以實者也。其誰與我乎? 澄曰, 其失民之心, 蓋由於去春廣施, 厥后督捧, 至有傾家破産者, 臣目睹其狀, 極爲慘忍矣。宋浚吉曰, 臣試聞何以則能收殺云, 則答曰, 甲辰以上蕩滌, 則或可盡捧, 馮驩, 爲薛公焚券, 能得民心, 若明白申令, 蕩滌則似好, 而如此之事, 廷臣例爲防塞矣。宋時烈曰, 田制旣已修明, 則軍政不可不擧, 伍衛之法修明, 然後乃可有爲, 如其更革, 則或似爲重難, 而若修明大典, 則孰以爲不可乎? 至於鄕約之法, 乃是末務, 而風俗漸至不美, 此亦不可不行也。宋時烈曰, 娶妻不娶同姓, 乃古禮也。國家旣遵古禮, 而民俗猶未變革, 此非難禁之事。今後鄕貫雖異, 姓字若同, 則使不得婚娶事, 定爲禁制,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宋時烈又曰, 倖民中僧尼爲最, 頃有僧覺性者, 監築山城者也。嘗云, 僧軍都摠, 渠所知者, 至於十七萬人, 可見其衆盛。城內僧房毁出, 此是度越千古之擧, 而城外猶有存者, 亦可禁之矣。上曰, 何以則能禁之耶? 宋時烈曰, 此皆良民逃賦者也。閔鼎重曰, 限年禁制, 以次爲漸, 則豈難禁之乎? 宋時烈曰, 頃年李慶億, 爲忠淸監司時, 疏陳良人從母之法, 實是先正臣李珥, 建請於宣祖朝者也。良女嫁得賤人, 便爲私賤。我國兩班, 坐享公候之樂。良民之日蹙, 皆由於此。其時雖爲所格不行, 而今猶可禁, 速爲定制變通, 宜矣。閔蓍重曰, 大臣雖已陳達, 良人從母甚乖義理, 必當從父矣。宋時烈曰, 此於義理, 雖似爲乖而賤人自無定夫, 固難從父矣。閔鼎重曰, 如此則亦有窒礙處, 其父則賤人, 而其子登科, 則亦無是理, 似當限其代數矣。上曰, 我國用人之道甚狹, 未知自何代而然也。宋時烈曰, 鄭道傳, 其母賤也, 而爲大提學矣。上曰, 李慶億上疏, 後日備局堂上, 持入稟處可也。宋時烈曰, 爲國之道, 莫先於明人倫。古相臣沈之源家事, 自上處置, 未知其合當也。之源旣有繼后子, 而使其已出主祀, 大有乖於禮制當初不從臺啓, 而至於益相[翼相]請罪之論, 則反爲允許, 似異於前後矣。上曰, 向時臺啓, 則國制旣不明白, 而在前如此之類甚多, 猝難釐正, 故不許。至於益相[翼相]之事, 則予未詳其實狀臺啓, 以奪宗爲言, 故許之矣。宋時烈曰, 益相[翼相], 非所當有, 而猶主其祀, 奪宗之譏, 似難免矣。臣意則自朝廷改定, 而因爲定制則庶乎得宜矣。朱子曰, 宗法, 先就世族家行之, 做箇樣子, 方可使以下士大夫行之。今之源是巨室世家, 士大夫之所取法, 不可不愼也。試問入侍諸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奉行之間, 得無窒碍之事耶? 宋時烈曰, 如此則節節皆順矣。長子奉祀, 其天理人倫, 豈有不順乎? 閔鼎重曰, 以長子奉祀, 則天倫旣正, 又出君命, 雖其自中私義, 有些不安, 而其在國法, 明倫之道, 自有輕重, 非所可慮也。上曰, 然則更爲定制釐正, 可也。宋時烈又曰, 頃日箚陳妖巫之事, 臣誤達其名, 乃倍德, 此事, 臣不忍以言語形容。國有紀綱, 則固已誅之矣, 殿下知而不禁耶? 抑不知而不禁, 則甚可憂也。上曰, 往年發狂失性之人, 則有放黜之事矣。宋時烈曰, 聞已出在安山云, 而此人乃敢唱和其間, 殊極痛駭。上曰, 誠極痛駭, 果有如此之人, 則治之何難? 令該曹囚禁科罪, 而其人在外者, 則令其所在官, 囚治可也。宋時烈曰, 臣旣已盡達矣。臣之疾病如此, 雖若不至大段, 而不能飮食, 頃於正朝, 臣入來闕中, 而亦不耐久徑自退去, 殊爲未安。臣一日在朝, 苟有所懷, 則皆爲陳達, 若合義理而可用, 則臣雖退去, 如在朝之日也, 許臣歸死幸矣。上曰, 箚批旣已言之矣。卿之所陳, 合於義理, 聽用亦非相戾之道, 豈有可退之事乎? 宋時烈曰, 言不用則去, 是古人進退之義, 而臣則私情甚切, 每煩聖聽, 極爲惶恐矣。又曰, 朱子有云, 氣壅者若灸膻中氣海, 則氣和而達于四肢, 以喩其治國者, 必須收拾人才也。趙復陽, 昏忘所致, 事實無情, 而旣有國試, 烏得無罪? 至於朴長遠, 則事雖誤着, 其孝友情愼, 爲朝紳模範。復陽, 亦至誠憂國, 罰已行矣。不可久爲廢棄, 似當別敍收用矣。上曰, 然矣, 豈使久廢乎? 宋時烈曰, 羅以俊, 嶺南讀書之士, 當爲收用, 而聞以公格, 不得擬望。李端相, 以從前侍從之臣, 退處鄕曲, 不樂仕宦, 專意讀書。宜擢堂上之官, 而使之出入筵席。金萬基, 亦以侍從之臣, 久守外邑, 雖曰, 保障之地, 外輕內重。且不可以此任委之於白面書生, 速爲召還, 宜矣。上曰, 廣州, 本以文官差遣, 當推移用之矣。宋時烈曰, 金益炅, 以干豫朝政, 尙在罪廢中。進退人物之際, 三司之臣, 例有可否之事, 以此獲罪, 誠爲過重矣。又曰, 近來六卿·亞卿, 尤甚乏人, 朝廷用心, 必收衆望之所歸。李敏迪, 爲士望所屬, 亦可調用, 臣以所聞所見仰達, 自上以爲, 何如? 上曰, 卿之所言, 出於公心, 從當採施矣。金澄啓曰, 新榜分館, 事體重大, 而槐院之官, 各主偏私, 論議不一, 三次開坐, 終不圈點而罷。士大夫風習, 殊甚可駭。請當該掌務官及上博士, 先罷後推, 使之斯速分館。上曰, 依啓。鄭繼胄啓曰, 注書宋光淵, 身病, 不得行公, 差出假注書矣。問其病勢尙重, 未易差復云, 今姑改差, 何如? 上曰, 改差可也。遂罷出。燼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