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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212책 (탈초본 11책) 현종 10년 1월 4일 무술 24/24 기사 1669년  康熙(淸/聖祖) 8년

李敏迪 등이 心經을 進講한 다음 展謁禮에 관한 문제, 神德王后를 태묘에 배향하는 문제, 太祖의 舊基를 중수하는 문제 등을 의논함

李敏迪, 進講心經, 自問謹獨, 止中和之功也。因釋文義曰, 此戒愼恐懼境界也, 此是通說者, 兼謹獨而言也。宋時烈曰, 念慮初萌處, 或有未萌之事便生, 必須戒懼處也。自知處, 最宜商量, 如人欲孝父母, 而父母亦是物也。李敏迪曰, 此則合而言之也。宋時烈曰, 潛雖伏矣, 亦孔之昭, 人君, 所當商量處也。魚在于沼亦孔之樂, 詩人之意, 蓋謂民事之孔哀, 而子思引之而比況也。宋浚吉曰, 子思取詩人之語, 以釋謹獨, 非有意之作也, 裏面是其中也。宋時烈曰, 操一操。鄭經世, 釋之以此矣。宋浚吉曰, 鄭經世, 嘗敎臣如此, 乃漢語也。李敏迪曰, 不睹不聞, 是萬事未萌芽處也。上曰, 不見是圖, 當釋音現耶? 宋時烈曰, 以文義見之, 則是我之不睹不聞, 當釋以現矣。李敏迪曰, 事未發之時, 何處着落云者, 眞是答也。惺惺, 是上文瑞菴僧言也。宋時烈曰, 徒不曾放下耳, 是戒謹工夫也。李敏迪曰, 至隱微處, 尤當戒懼也。宋時烈曰, 莫見乎隱, 其所見處, 雖不如己見, 已發而如一區止水有魚躍之, 則此最分明矣。宋浚吉曰, 恐懼不聞, 戒愼不睹, 是已發之處也。宋時烈曰, 孟子七篇, 是遏存處也。李敏迪曰, 自昔諸儒, 恐懼戒愼, 通爲一事, 朱子始析而二之。宋浚吉曰, 此則動靜而言也。李敏迪曰, 謹獨, 是人主切要處, 常人則生於艱辛, 或不能謹獨, 至於人主, 則處乎崇高, 尤難於謹獨, 最爲切實矣。宋時烈曰, 此諭最切矣。李敏迪曰, 操存, 是人主着力處也。常自提綴, 無使走作可矣。上曰, 胡氏, 朱子弟子耶? 李敏迪曰, 張南軒弟子, 而遊於朱子門下者矣。上曰, 朱子問答, 止此耶? 李敏迪曰, 此下亦有之, 此最緊要處矣。宋時烈曰, 元註云者, 表之也。上曰, 助長, 是操持之病耶? 宋時烈曰, 着力把持也。上曰, 操持太重, 則是着力把持耶? 宋時烈曰, 只是輕輕說也。上曰, 是握把矣。宋浚吉曰, 聖敎然矣。上曰, 此亦語類耶? 宋時烈曰, 朱子與門人, 肉談問答而記之者矣。上曰, 易解處最易, 而此則最難解釋矣。宋時烈曰, 我國言語, 與中華異, 故如是矣。上曰, 此紙頭有落字處矣。閔蓍重曰, 退出, 內冊, 當改書以入矣。上曰, 四書註, 是朱子註解耶? 宋時烈曰, 論語, 朱子所註, 書傳, 蔡沈所註, 周禮, 朱子始註而黃幹終註, 乃經傳通解也。宋浚吉曰, 黃勉齋, 又未及終, 祭禮以下, 楊復所解也。宋時烈曰, 其冊, 我國雖有之, 而不秩矣。仁祖朝, 命八道刊出而未果, 至爲推考, 先朝更令刊行, 而誤處多矣。閔鼎重曰, 我國書秩, 如是不正, 凡設板, 卽差校正官校正後刊行, 而今則不然, 臣建白差出, 方爲校正四書矣。宋時烈曰, 校正旣已命下, 使之仍存, 擇年抄聰敏之人, 校正則好矣。校正或有來問者, 其板亦多誤處, 以臣所見, 洪覩最爲該博矣。上曰, 能解經書耶? 宋時烈曰, 雜引經傳, 非通敏之人, 不能爲也, 此人年雖少, 多能解書矣。上曰, 先朝刊行之冊, 果多誤處耶? 閔鼎重曰, 進上後或出, 士夫家多印出, 而誤書頗多矣。宋時烈曰, 小臣前日陳箚文字, 不能詳解, 展拜如俗云虛拜矣。上曰, 若是展拜, 則似無未及周旋之事矣。昨日引見, 亦爲言及, 常時大祭, 每因疾病, 迹阻廟庭, 心切感恨, 若只展拜, 則亦無不可, 每於朔望, 欲行之矣。宋時烈曰, 聖敎誠好矣。宋浚吉曰, 臣有所懷似涉猥越, 頃日禮判, 陳達王世子先行謁廟之禮, 然後當行入學云, 李領府事之意則必欲尊大老, 此言固好, 而第展謁之禮, 久不行之, 誠爲未安。若於自上展謁之時, 世子偕往行禮, 與其久廢不行, 無寧用權道之道, 議於禮官, 稟處何如? 上曰, 予意亦以爲, 偕往行禮則好矣。宋時烈曰, 宗廟之禮, 旣已發端, 臣有所懷, 先朝, 欲爲陳達而未果矣。神德王后康氏, 乃太祖王妃也, 昇遐之後, 葬于貞陵, 國禮猶用麗制, 朝夕設齋, 太祖大王, 追念甚切, 每聞貞陵罄子聲, 然後進御水剌云, 可見聖情, 而卽今陵寢埋沒, 不及齊陵, 又未得配食太廟, 未知於禮何如也。上曰, 國忌中不書諱日, 未知禮因何事而至此也? 宋時烈曰, 如此仰達, 極爲惶恐, 而大槪太祖大王開國之後, 鄭道傳等, 搆誣太宗, 立神德之子爲世子, 事敗, 神德所出昭悼·二公, 死於非命, 其後陵所, 移於成洞, 以此之故, 不得配食太廟云矣。上曰, 神德王后, 與他繼妃不同矣。宋時烈曰, 仰達此言, 甚爲未安, 而高麗時, 有京外妻, 故太祖在潛邸時, 神德后爲京妻矣, 太祖大王, 恩禮備至, 而至今不得配食太廟, 誠爲未安, 事體重大, 廣議廷臣, 配享太廟, 改封陵墓, 俾同齊陵何如? 臣敢冒萬死, 仰達矣。上曰, 予徐當更思之, 議于諸大臣以處矣。宋時烈又曰, 臣擧◆受由往長湍, 因往松都, 見太祖大王舊基, 則曾建穆淸殿, 而殿已到今荒廢, 紅門·橋梁, 盡爲頹圮, 又聞南門外, 亦有舊宅之基, 而居民雜處, 不辨基址云, 其在崇奉之道, 殊甚未安矣。上曰, 橋梁·紅門頹廢處, 分付禮官, 速爲改葺, 舊基, 亦令禮官, 奉審後區別, 一體修擧可也。因問曰, 穆淸殿, 有參奉乎? 宋時烈曰, 古有參奉, 而今也則無, 未知廢於何代也。宋時烈又曰, 爲國之道, 田制爲先, 國典, 二十年一量, 京畿則旣已改量, 而忠淸道, 方爲量田, 必須得人而後, 可以善其事矣。今監官, 皆以士夫差定, 而只但役使, 而無他激勸之事, 臣意則京畿量田監官中, 擇其最優者, 隨才調用, 以爲勸奬之地, 可矣。以臣所聞, 楊州監官權惀者, 最善量田, 至今民無怨言, 如此之人, 似當別爲收用矣。上曰, 權惀則言于該曹, 特爲收用, 其中表表者, 亦甄拔可也。戶曹判書閔鼎重曰, 忠淸·黃海兩道, 方爲量田, 而皆以士大夫, 差定監官矣, 畢量後, 擇其中精於量事, 有才可用者, 別爲啓聞事, 分付兩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宋時烈又曰, 田政旣正之後, 必有保伍之法, 此雖商鞅所行, 而患難相捄, 乃所以厚民屋也。蓋本於周公之制, 我國不行保伍之法, 則無以整頓民衆, 今方申明戶籍保伍之法, 不可不次第擧行也。上曰, 頃日李尙眞, 爲慶尙監司時, 啓請漏籍之人, 雖或被殺, 不以殺人之罪, 罪之, 此言何如? 宋時烈曰, 此非尙眞之言, 乃大明太祖之法也。必有如此等法, 然後可無漏籍之患, 而第人命至重, 以此立法, 則漏籍之人, 皆欲殺之, 是可慮也。上曰, 如此而後, 人皆畏死, 而必無漏籍者矣。宋浚吉曰, 臣得蒙恩暇, 往拜先墓, 鄕中父老, 或有來見者, 以臣猥濫入侍, 故爲陳疾苦, 臣敢仰達矣。頃日量田後, 公賦頗重, 而金壽興, 爲廣州府尹, 極善爲之, 民至欲立生祠堂而不果, 其得民心可知矣。卽今冤苦次骨, 皆無生意, 汲汲如亂離中人者, 乃是還上也。國家如不重此地則已, 保障之地, 失其民和, 甚可慮也。臣問其由, 則李泰淵, 爲府尹時, 適値歲凶, 兼爲賑施, 而泰淵, 旋爲遞代, 未及收捧, 故以致如此云。蓋春月則喜於得食, 而至秋督捧, 則苦不可堪, 臣聞之, 不覺淚下矣。金澄, 是廣州人也。彼雖有嫌, 試問臣言, 則可知虛實矣。金澄曰, 臣亦廣州人也。宋浚吉所達, 甚正矣。宋浚吉曰, 臣外與金佐明議之, 還上萬無徵捧之理云。以一虛簿, 失民之心若此, 古語所謂浚民以實者也。其誰與我乎? 曰, 其失民之心, 蓋由於去春廣施, 厥后督捧, 至有傾家破産者, 臣目睹其狀, 極爲慘忍矣。宋浚吉曰, 臣試聞何以則能收殺云, 則答曰, 甲辰以上蕩滌, 則或可盡捧, 馮驩, 爲薛公焚券, 能得民心, 若明白申令, 蕩滌則似好, 而如此之事, 廷臣例爲防塞矣。宋時烈曰, 田制旣已修明, 則軍政不可不擧, 伍衛之法修明, 然後乃可有爲, 如其更革, 則或似爲重難, 而若修明大典, 則孰以爲不可乎? 至於鄕約之法, 乃是末務, 而風俗漸至不美, 此亦不可不行也。宋時烈曰, 娶妻不娶同姓, 乃古禮也。國家旣遵古禮, 而民俗猶未變革, 此非難禁之事。今後鄕貫雖異, 姓字若同, 則使不得婚娶事, 定爲禁制,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宋時烈又曰, 倖民中僧尼爲最, 頃有僧覺性者, 監築山城者也。嘗云, 僧軍都摠, 渠所知者, 至於十七萬人, 可見其衆盛。城內僧房毁出, 此是度越千古之擧, 而城外猶有存者, 亦可禁之矣。上曰, 何以則能禁之耶? 宋時烈曰, 此皆良民逃賦者也。閔鼎重曰, 限年禁制, 以次爲漸, 則豈難禁之乎? 宋時烈曰, 頃年李慶億, 爲忠淸監司時, 疏陳良人從母之法, 實是先正臣李珥, 建請於宣祖朝者也。良女嫁得賤人, 便爲私賤。我國兩班, 坐享公候之樂。良民之日蹙, 皆由於此。其時雖爲所格不行, 而今猶可禁, 速爲定制變通, 宜矣。閔蓍重曰, 大臣雖已陳達, 良人從母甚乖義理, 必當從父矣。宋時烈曰, 此於義理, 雖似爲乖而賤人自無定夫, 固難從父矣。閔鼎重曰, 如此則亦有窒礙處, 其父則賤人, 而其子登科, 則亦無是理, 似當限其代數矣。上曰, 我國用人之道甚狹, 未知自何代而然也。宋時烈曰, 鄭道傳, 其母賤也, 而爲大提學矣。上曰, 李慶億上疏, 後日備局堂上, 持入稟處可也。宋時烈曰, 爲國之道, 莫先於明人倫。古相臣沈之源家事, 自上處置, 未知其合當也。之源旣有繼后子, 而使其已出主祀, 大有乖於禮制當初不從臺啓, 而至於益相[翼相]請罪之論, 則反爲允許, 似異於前後矣。上曰, 向時臺啓, 則國制旣不明白, 而在前如此之類甚多, 猝難釐正, 故不許。至於益相[翼相]之事, 則予未詳其實狀臺啓, 以奪宗爲言, 故許之矣。宋時烈曰, 益相[翼相], 非所當有, 而猶主其祀, 奪宗之譏, 似難免矣。臣意則自朝廷改定, 而因爲定制則庶乎得宜矣。朱子曰, 宗法, 先就世族家行之, 做箇樣子, 方可使以下士大夫行之。今之源是巨室世家, 士大夫之所取法, 不可不愼也。試問入侍諸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奉行之間, 得無窒碍之事耶? 宋時烈曰, 如此則節節皆順矣。長子奉祀, 其天理人倫, 豈有不順乎? 閔鼎重曰, 以長子奉祀, 則天倫旣正, 又出君命, 雖其自中私義, 有些不安, 而其在國法, 明倫之道, 自有輕重, 非所可慮也。上曰, 然則更爲定制釐正, 可也。宋時烈又曰, 頃日箚陳妖巫之事, 臣誤達其名, 乃倍德, 此事, 臣不忍以言語形容。國有紀綱, 則固已誅之矣, 殿下知而不禁耶? 抑不知而不禁, 則甚可憂也。上曰, 往年發狂失性之人, 則有放黜之事矣。宋時烈曰, 聞已出在安山云, 而此人乃敢唱和其間, 殊極痛駭。上曰, 誠極痛駭, 果有如此之人, 則治之何難? 令該曹囚禁科罪, 而其人在外者, 則令其所在官, 囚治可也。宋時烈曰, 臣旣已盡達矣。臣之疾病如此, 雖若不至大段, 而不能飮食, 頃於正朝, 臣入來闕中, 而亦不耐久徑自退去, 殊爲未安。臣一日在朝, 苟有所懷, 則皆爲陳達, 若合義理而可用, 則臣雖退去, 如在朝之日也, 許臣歸死幸矣。上曰, 箚批旣已言之矣。卿之所陳, 合於義理, 聽用亦非相戾之道, 豈有可退之事乎? 宋時烈曰, 言不用則去, 是古人進退之義, 而臣則私情甚切, 每煩聖聽, 極爲惶恐矣。又曰, 朱子有云, 氣壅者若灸膻中氣海, 則氣和而達于四肢, 以喩其治國者, 必須收拾人才也。趙復陽, 昏忘所致, 事實無情, 而旣有國試, 烏得無罪? 至於朴長遠, 則事雖誤着, 其孝友情愼, 爲朝紳模範。復陽, 亦至誠憂國, 罰已行矣。不可久爲廢棄, 似當別敍收用矣。上曰, 然矣, 豈使久廢乎? 宋時烈曰, 羅以俊, 嶺南讀書之士, 當爲收用, 而聞以公格, 不得擬望。李端相, 以從前侍從之臣, 退處鄕曲, 不樂仕宦, 專意讀書。宜擢堂上之官, 而使之出入筵席。金萬基, 亦以侍從之臣, 久守外邑, 雖曰, 保障之地, 外輕內重。且不可以此任委之於白面書生, 速爲召還, 宜矣。上曰, 廣州, 本以文官差遣, 當推移用之矣。宋時烈曰, 金益炅, 以干豫朝政, 尙在罪廢中。進退人物之際, 三司之臣, 例有可否之事, 以此獲罪, 誠爲過重矣。又曰, 近來六卿·亞卿, 尤甚乏人, 朝廷用心, 必收衆望之所歸。李敏迪, 爲士望所屬, 亦可調用, 臣以所聞所見仰達, 自上以爲, 何如? 上曰, 卿之所言, 出於公心, 從當採施矣。金澄啓曰, 新榜分館, 事體重大, 而槐院之官, 各主偏私, 論議不一, 三次開坐, 終不圈點而罷。士大夫風習, 殊甚可駭。請當該掌務官及上博士, 先罷後推, 使之斯速分館。上曰, 依啓。鄭繼胄啓曰, 注書宋光淵, 身病, 不得行公, 差出假注書矣。問其病勢尙重, 未易差復云, 今姑改差, 何如? 上曰, 改差可也。遂罷出。燼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