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積 등이 入侍하여 戶籍事目을 마련할 인원의 差出, 焰焇의 煮取, 具鎰의 개정에 대하여 논의함
○ 許積進曰, 自上眼候不平, 極爲驚慮, 今聞入侍醫官之言, 則似不至於大段, 不勝喜幸矣。上曰, 左眼頗似不平, 故欲爲受鍼矣。許積曰, 戶籍事目, 歲前當爲磨鍊, 而判尹吳挺一, 未及磨鍊, 因事見罷, 明日政, 以着實行公之人差出, 使之速爲磨鍊,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許積曰, 平安道京試官申命圭, 聞有實病, 勢難登程云。日期已迫, 必須速爲處置, 明日政, 可以差出下批矣。上曰, 改差, 可也。許積曰, 忠淸監司狀啓, 言則是矣, 各官稱以月課, 如是不精, 守令若爲, 殊甚可駭, 然卽今形勢物力, 無辦出處, 何以爲之? 上曰, 火藥本爲島銃, 而脫有事變, 持火器出者絶無, 他道亦然矣。許積曰, 守令去時, 使之各自措備弓箭島銃等物矣。上曰, 某年某條, 無着表之事耶? 李浣曰, 皆書年號矣。上曰, 使時任守令, 各自措備, 申飭擧行, 可也。許積曰, 近使巡審狀啓, 必稱精好, 而每患如是, 殊可怪也。上曰, 使兵使巡審點閱後, 啓聞處之。又自朝家點視, 若有不精者, 罪其守令, 可也。許積曰, 當以此回啓矣。閔鼎重曰, 宋判府事, 箚陳貢木事, 何以爲之? 上曰, 宋判府事箚子, 以貢木有餘, 欲用於軍需矣。許積曰, 前者新推刷貢木, 戶曹不用矣。今則何如? 上曰, 乙未以後新捧, 則先朝別令留置, 以爲軍需之用矣。李浣曰, 先朝時, 特給一萬石於小臣, 加抄訓兵, 使備一萬, 臣對以軍備一萬未易, 且觀軍之數備一半, 則姑爲移送於戶曹矣。柳赫然曰, 先朝留儲, 用於軍需者, 非爲他也, 欲貿硫黃矣。今者熖焇, 各邑托以年凶, 不爲煮出, 先朝之事, 似好矣。李壽昌, 曾爲忠淸兵使時, 熖焇不爲煮出, 貿易用之。先朝命治其罪, 守令亦被罪矣。李浣曰, 熖焇貿販, 皆出於嶺南, 監兵使, 自當措備, 而每以無熖焇爲言, 至於啓聞, 極爲非矣。許積曰, 此則不然, 所煮之數, 盡入於習放矣。上曰, 前者京中, 試令煮出, 今則何如? 赫然曰, 閔鼎重, 言及傳敎, 日暖之後, 欲多般試煮矣。許積曰, 使兵曹抄出各道砲手數, 以留軍布及平安道木, 貿給火藥, 宜矣。閔鼎重曰, 鉛丸, 使之各備, 硫黃則分給價本, 似可矣。上曰, 備邊司, 有硫黃乎? 洪重普曰, 無之矣。李浣曰, 硫黃百斤之價, 今售五兩, 得之不難矣。上曰, 道道各令磨鍊其價, 可也。閔鼎重曰, 李敏敍所達各道鎭撫沙汰事, 何以爲之? 許積曰, 此非防塞之事也。連因臣等有故, 不得爲之, 臣意則欲勿罷, 當待領相出仕後, 問議稟處, 各廳軍官之數太多, 朝廷每每申飭, 使之汰定軍役, 而各司愛護軍官, 毋得充定, 未免廢閣, 至於牙兵, 則尤可汰定軍役, 而亦不得充定, 極爲非矣。上曰, 守禦廳牙兵, 四千耶? 洪重普曰, 守禦廳屯田農軍, 謂之牙兵, 前則二千, 今爲四千矣, 否乎, 臣未之知也。柳赫然曰, 閑良則雖定軍役, 牙兵必不得定軍矣。許積曰, 此乃守禦使金佐明狀啓之事矣。上曰, 待金佐明入來, 議爲之, 可也。上曰, 前言訓局變通事, 大將之意, 何如? 李浣曰, 宋判府事, 言于臣, 欲爲變通, 臣已知之矣。上曰, 予意則與判府事差異, 非欲盡罷之, 仍置此軍, 而老除者除之, 掖庭武藝別監, 則非外軍可爲, 依前以訓兵完定, 其他軍兵之規, 一如御營廳則似好矣。李浣曰, 以臣方在訓局, 判府事言于小臣, 自今以後, 逃故之代, 勿以京軍充定, 以鄕軍代之宜當云, 臣以爲, 此則決不可爲也。砲保六千, 太半京軍, 其餘鄕軍升戶者, 亦盡賣田宅而來, 除戶之後, 無所於歸, 若開得軍之路, 則或可變通矣。臣曾與故相臣元斗杓議之, 竝定二名, 使得一名, 則庶幾可爲, 而臣以爲四五年後, 可以充數, 今至七年, 僅得八千人。訓局在於京中, 故難得外方自願者矣。上曰, 御營軍糧所餘, 幾何? 柳赫然曰, 李浣, 磨鍊之數三年, 餘一年之食, 近以賑恤, 幾盡見奪矣。李浣曰, 當初一千名, 得食□外, 餘在二千石, 外方二萬軍, 保人六萬名, 而猶尙如此, 況手中無物, 何以辦得乎? 若使軍士望定, 則其弊亦將不堪矣。許積曰, 上意如此, 則別置新軍, 得一百則一番, 得二百則二番, 新得之軍, 則勿補舊軍, 以充新軍, 則軍數自足矣。柳赫然曰, 旣爲主帥, 下敎如此, 而軍士有闕勿補, 斷不可爲也。若以行伍間事論之, 則不成貌樣矣。許積曰, 京軍則使戶曹給料, 新軍亦依上敎爲之, 則軍數漸廣矣。上曰, 今玆萬人, 亦有移給訓局則可矣。許積曰, 判府事之意則以爲國家糜財, 專由於此軍接濟, 故欲令有闕勿補, 自就消盡矣。閔鼎重曰, 京軍亦不可無矣。許積曰, 頃日朝參時, 宋時烈, 屢出此言, 臣從傍塞之, 其意蓋爲日後慮也。卽今雖無紀綱, 將得其人, 保無他虞, 若將非其人, 則他日之慮, 固爲不細矣。上曰, 京軍則不可全無矣。李浣曰, 戶首二萬, 保人六萬得之, 然後可成一千上番之軍, 此爲甚難矣。閔鼎重曰, 都下之軍, 定以幾何? 許積曰, 緩則可得二萬, 急則不過一千矣。柳赫然曰, 臣有區區所懷, 訓局軍士只六千, 脫有緩急, 都·副元帥出去之時, 淸之則不得不與之, 只有三千軍扈駕, 臣則以是爲憫矣。上曰, 試爲而無弊則可行, 我國之兵, 莫如訓局之精練矣。許積曰, 柳赫然已甚。鄕軍上來時, 晝夜操鍊, 使不得一時休息, 而下番之後, 則漸致生疎, 終不如訓兵之長征矣。上曰, 卽今訓兵幾師耶? 李浣曰, 五部八師, 但以有闕勿補之故, 有未備之隊矣。上曰, 御營軍幾何? 柳赫然曰, 一千軍上番, 而京畿軍則爲雜色矣。李浣曰, 柳赫然, 以京畿軍爲雜色, 誠好, 京畿軍才藝, 比他軍最劣矣。柳赫然曰, 臣意則異於是, 京畿最近, 若有變亂, 則當朝令夕發, 故使之精鍊, 今則無不及於他道軍矣。上曰, 一部左右師耶? 李浣曰, 隨軍之多少, 或四師或五師矣。上曰, 下番而還生疎, 若何? 柳赫然曰, 得旗隊摠, 則一二日還熟, 旗隊摠不得其人, 則幾至十日, 始熟矣。李浣曰, 以八千人, 養一千軍, 而每患不足, 今難爲之矣。上曰, 須得一萬人, 可以爲之矣。李浣曰, 雖自戶曹接濟, 行伍漸疎, 奈何? 上曰, 良人數, 査出書來耶? 許積曰, 書來矣。上曰, 予意以爲, 都監軍則彼人所知, 海西軍雖令上來, 亦似不煩矣。許積曰, 一軍則給料布, 一軍則操鍊以送, 似可矣。上曰, 此則似無弊源, 可先給之, 如無所得, 則何以爲樣乎? 李浣曰, 今若修擧大典, 則當出閑人矣。上曰, 書吏之數, 以置簿見之, 頗似紛亂, 至於吏曹留司之吏, 二千八百餘名, 尤極過濫矣。閔鼎重曰, 校生自有定數, 而以海西言之, 一邑幾至五六百, 豈有此理? 許積曰, 臣兒時在忠州, 聞於父老, 則兩班皆入於軍士, 而不害爲兩班。雖有蔭子孫, 不免爲忠順衛。非特兩班子枝, 至於軍士之子, 亦皆入於校案。雖目不知書之人, 稱以凡民俊秀, 入於儒籍。國家若欲着實, 則中和校生八百, 汰定, 則不下六百。平壤亦如此汰定, 軍役太遽, 名以軍官, 則渠亦爲便矣。柳赫然曰, 我朝忠翊衛極濫, 一年所定, 幾至萬人, 戰勝之國, 廢公族疏遠者, 皆屬於行伍, 而今者稱以有蔭, 傳之無窮, 寧有是理? 張善瀓曰, 此則不然。忠翊衛, 故相臣李時白·元斗杓, 爲有司堂上時, 定屬, 辛卯以後不爲之。原從功臣子孫, 限曾孫許屬矣。許積曰, 臣爲兵曹判書, 亦不爲之, 雖無防啓之事, 自不爲之耳。李浣曰, 軍器寺, 有所達之事矣。精抄軍中日所放及年終所放火藥, 一千二百餘斤, 而一年所煮熖焇, 多不過七八百斤, 小則四五百斤, 以此實難繼用, 似當別樣善處矣。洪重普曰負土軍二十名, 擣砧軍十一名價布, 以三同十疋, 送于軍器寺, 以爲煮取之地, 通一年計之, 則乃十九同零, 以此價, 自本曹貿用, 則似爲兩便矣。李浣曰, 軍器亦不可不措備留儲矣。上曰, 精抄軍所用火藥, 令軍器寺, 限明年六月送之。洪重普曰, 水原軍兵試才御史, 今年二月內差送事, 曾已定奪, 似當趁農前試才, 而水原府使, 昨纔見遞, 何以爲之? 上曰, 水原府使, 明日政, 當爲差出, 使之催促赴任, 御史亦爲趁速下送, 可也。洪重普曰, 貞陵守護軍定給事, 命下矣。依祧遷陵例, 當以三十名定給, 而在前守護軍新定之時, 則例以騎步兵除出定給, 今則何以爲之? 上曰, 一半則以步兵定給, 一半則自本陵, 漸次望定, 可也。洪重普曰, 頃年姑爲裁減之數, 今始抄書以來矣。上命讀之, 重普曰, 此乃丙午年姑減之數也。許積曰, 此中亦有不可減之事矣。重普曰, 此則前所未有, 姑當減之矣。許積曰, 藥房典僕則只給六斗口糧, 而今無典僕, 加給木疋募立, 此是朝晝立役, 無此則豈有募立之人乎? 且裁減不可太甚。近來都下, 無非愁怨恨歎之聲, 全無和氣, 民情皆以爲, 將有事變而如此云, 雖出虛傳, 不無過慮矣。重普曰, 訓局炭價則自都監, 亦有出處, 而仍爲給價, 未知何如? 李浣曰, 訓局只減土木而來, 炭則無出處矣。洪重普曰, 造紙署擣砧軍, 皆役使僧人, 而此外又有不得罷出事。北使時, 司饔院假各色匠及謄錄書寫吏, 政院加出使令。啓覆時, 又有加出使令。觀象監儺禮時, 役軍等價步木一同三十餘疋, 歲畵時, 畵員料布四十六疋, 神茶鬱壘艾翁之價, 幾至一同餘, 此亦可罷矣。許積曰, 此事, 先朝時臣嘗陳達矣。宋時烈, 只惜浮費, 臣則以爲, 近於翫物, 廢之, 宜矣。上曰, 然則勿爲, 可也。許積曰, 當自兵曹商量形勢, 啓達裁減, 陳稟榻前, 似近煩碎矣。洪重普曰, 此乃姑減之數, 自古所有, 雖不可全減, 減其匹數, 何如? 上曰, 不可已處則勿論, 可減處則更稟, 可也。朴世堅啓曰, 榻前奏事, 雖微細必達, 固是上下之間, 情意相孚之事, 而今者兵曹判書洪重普, 奏事之際, 辭氣不能莊肅, 請兵曹判書洪重普推考。上曰, 依啓。兵判, 勿爲出去, 還入, 可也。上曰, 瓦署燔瓦軍, 似當全減。北使時政院加出使令, 半減, 啓覆時加出使令及司饔院謄錄書寫吏, 全減, 可也。洪重普曰, 空名帖及許通帖所用之數, 磨鍊更稟事, 曾已下敎矣。退而思之, 空名帖則係是賣爵, 似爲苟且, 許通帖百張, 姑爲試用之意, 敢啓。上曰, 依爲之。閔鼎重曰, 小臣, 頃日武科試官時見之, 則錄名之規, 甚爲混雜, 必書役名, 然後許錄似可。大臣兵判在此, 下詢處之。上曰, 何如? 許積曰, 此亦有防礙之事, 必有役處後, 始令許錄, 則兩班無應擧之人, 必以軍官書之, 尤爲不當矣。上曰, 後日更議定奪, 可也。洪重普曰, 臣試官時見之, 則騎步之子, 當爲保人, 而皆書閑良業武, 此甚可駭矣。閔鼎重曰, 咸鏡道黑角一百三十箇, 下送事, 命下矣。黑角, 他國所産, 今因下送北道, 其數不多, 內工房所用, 則全用陽角, 其中陰角不用之物, 還下應辦司, 以爲需用, 何如? 上曰, 正陰角則無用矣。柳赫然曰, 造弓此時爲然。隆冬盛暑則不可造, 今使外方造作, 以爲不時之需, 而外方物力不敷, 自朝家下送筋角以造, 似好矣。李浣曰, 以釜山之角, 使統營造弓, 豈不好哉? 上曰, 若有角則造弓不難, 其料布容入, 幾何? 內工房筋角, 無可取用, 使軍器寺役統營匠人, 造弓則尤好矣。柳赫然曰, 濟州造弓極精, 弓材亦好, 絶島之人, 難以取來, 統營·京中則各令造之, 他營則取其匠手以造, 好矣。上曰, 兩大將, 主管造弓。且造箭, 亦使從長, 臂長者, 射之有餘, 臂短者, 可能射之矣, 許積曰, 角指改成之後, 我國之射誤矣, 柳赫然曰, 使兩人射之, 觀其矢道遲速則可知矣。李浣曰, 使一人射之, 尤可知其利害矣。柳赫然曰, 兩班子枝操弓者, 聚會設勸武廳取才, 六兩百二十步, 騎蒭二十居首者, 有恩典, 自下不敢請, 而其下入格者, 給分, 使之許赴於式年會試, 一如儒生給分之規, 武經七書中一書講之, 亦爲給分, 何如? 上曰, 何如? 許積曰, 臣在外聞之, 事甚便好矣。上曰, 依爲之。李浣曰, 柳赫然, 陳達勸武廳試才, 旣已定奪, 臣亦當爲之, 而臣之所見, 有異於是。在外時, 以爲遲難勸武, 在京兩班之子, 皆入鄕人不豫, 似難取舍。且一開給分之規, 則成一科擧, 必有後弊, 事極不當矣。上曰, 何如? 洪重普曰, 李浣之言, 是矣。許積曰, 初聞柳赫然之言, 臣亦以爲然。今聞李浣之言, 此說誠是矣。張善瀓曰, 儒生有給分之規, 依而行之, 似無大誤矣。李浣曰, 科擧不數則勸武固宜, 科擧頻數之時, 勸武不必爲之矣。柳赫然曰, 凡事必要熟講, 臣言豈能盡善乎? 下詢爲之。朴世堅啓曰, 臣等, 以洪陽營將具鎰改正事, 累日論列, 未蒙兪音, 臣等竊惑焉。鎰之決科唱名, 屬耳, 已試蔭仕, 別無尤異之才, 而拔例超等之恩, 遽施於新出身未赴防之前, 用人之道, 豈容如是? 物情駭然, 皆以爲太驟, 洪陽營將具鎰, 請命改正。上曰, 不允。又啓曰, 凡立繼後者, 雖有己出, 必以所後子奉祀事, 旣有釐正之敎, 則其所後子雖死, 若有繼後之孫, 自當傳重, 更無可疑者, 義理甚明, 不容以一人之私意鑿見, 有所撓改。刑曹判書徐必遠, 以故相臣韓興一生前所托之語, 乃敢陳疏上聞, 至請禮官更議, 其在事體, 殊極猥越。刑曹判書徐必遠, 請從重推考, 疏內辭緣, 令該曹勿施。上曰, 不允。推考事, 依啓。崔後尙啓曰, 京兆佐貳, 秩視亞卿, 武弁之拜是職者, 苟非勳名才望, 表著特異者, 則莫宜居之。朴敬祉, 其在武職, 履歷雖多, 別無可稱之績, 除目之下, 物情駭然, 新除授漢城府左尹朴敬祉, 請命遞差。上曰, 不允。又曰, 臣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外方民怨, 專在於閑丁歲抄, 至於襁褓兒弱, 皆令充定軍兵, 名目極繁, 訓局·御營壯抄, 又有三奉足, 額數之多, 倍於平時, 虛位充定其怨甚大。頃日呂聖齊, 爲玉堂, 新自外任來, 虛位切勿充定事, 陳達榻前, 而自上頗爲持難, 臣意則以爲, 一切停罷宜矣。上曰, 時方督促充定則有弊矣。今無其事, 不須言矣。洪重普曰, 年號充定, 臣以年凶, 啓請停止矣。遂罷出。燼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