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231책 (탈초본 12책) 현종 13년 11월 22일 계사 4/4 기사 1672년  康熙(淸/聖祖) 11년

熙政堂에 諸臣들이 각각 諸道의 罪囚文案을 들고 入侍하여 죄수들의 형벌을 논의함

○ 辰時一刻, 上御熙政堂, 以龍袍玉帶, 殿坐於朱紅交椅前, 置朱紅長案, 設兩紅爐於御座兩傍, 二小宦, 侍立左右焉。是日諸臣, 皆具黑團領, 各抱諸道罪囚文案入侍矣。左議政金壽恒, 禮曹判書鄭致和, 左參贊趙珩, 吏曹判書李慶億, 大司憲閔維重, 戶曹參判金萬基等, 班於東而西其向。判中樞府事鄭致和, 完陽君李元老, 刑曹判書南龍翼, 東原君潗, 工曹參判洪處厚, 刑曹參判洪處大等, 班於西而東其向。都承旨姜栢年, 左承旨金禹錫, 右承旨呂聖齊, 左副承旨崔逸, 右副承旨閔宗道, 同副承旨慶㝡等, 班於南行第一行。錦昌副尉朴泰定, 刑曹參議李枝茂, 兵曹參議朴世堅等, 班於南行第二行。正言李堂揆, 班於南行第二行而少東。校理李奎齡, 修撰崔後尙等, 班於南行第二行而少西。假注書李聃命, 記事官睦昌明等, 班於南行第三行而偏於東。假注書申琓, 記事官崔錫萬等, 班於南行第三行而偏於西。入侍諸臣, 皆俯伏。須臾, 閔宗道進前稟事, 李聃命·睦昌明等, 進伏於御座之東。申琓·崔錫萬等, 進伏於御座之西。是時入侍諸臣, 各自考閱京外文案, 而上亦置京外罪囚文案於朱案之上, 而親自披覽矣。宗道稟曰, 京外死囚罪人, 當爲啓覆矣。上頷之。宗道又稟曰, 京囚先之乎? 上曰, 京囚先之。仍問於宗道曰, 此乃劉大宗事乎? 宗道曰, 然矣。遂讀其文案。右人, 倉穀偸食, 拔劒拒捕罪也。上曰, 讀其承服招辭。宗道讀之。上曰, 讀其大明律。宗道又讀之, 其律則斬罪也。上曰, 此罪, 何如? 鄭致和曰, 大宗偸食之數雖少, 而拔劒拒捕, 極可痛駭, 律外無可論者, 於自上裁斷耳。金壽恒曰, 所盜之數, 則十字缺雖容, 法外何達? 上曰, 諸臣之意, 二行缺 上曰, 諸臣所達之言, 遠不能聽, 皆以次出十餘字缺捕耶? 律文所謂拒捕者, 謂其拒官家之捕捉, 此則姜缺五字 拔劒揮斥, 則與拒官家之捕者, 似有間矣, 於律文拒捕條, 何以之耶? 金壽恒曰, 雖與官家之捕者有異, 拔劒之狀, 可惡矣。鄭致和曰, 自上下敎, 已盡其情狀矣。鄭知和曰, 四石之太, 其數雖少, 而其情難赦矣。上曰, 原其情則罪不少矣, 似當依律, 後日更議。閔宗道乃退。姜栢年, 以京囚罪人金義吉文案進讀。右人, 以漏籍之罪, 全家徙邊之後, 私自逃亡罪也。上曰, 讀其結案。栢年讀之, 上曰, 讀大明律逃亡條。栢年又讀之。其律則斬罪也, 而妻子則當屬於殘驛奴婢也。上曰, 此罪, 何如? 鄭致和曰, 其律當死矣。然辛亥年之凶荒, 近歲所無, 以不能資生之故, 如是逃亡, 其情則容或可恕, 而自有其律, 夫何更達? 金壽恒曰, 非獨此罪人也, 此類甚多, 其情或有可恕, 而法外何達? 上曰, 僉議, 何如? 鄭知和曰, 其罪則當死, 而其情則或有可恕之端, 唯此在於自上推好生之德耳, 此外何達? 李慶億曰, 愚民不知死罪, 乃有如此之事, 其情雖或可恕, 而自有一定之法, 則何可撓貸乎? 金萬基曰, 辛亥之凶荒, 與常年有異, 而今若因此而貸其死, 則後弊可虞矣。朴世堅曰, 愚民觸法, 參酌情法, 惟在聖斷耳。諸臣皆曰, 庚·辛兩年, 與常年有異, 而律旣如此, 法外何達, 惟在自上參酌耳。上曰, 似當依律, 後日更議。上曰, 徙民逃亡者, 其數七人乎? 南龍翼曰, 七人矣。栢年乃退。上曰, 以單子次, 先讀淑丁推案。閔宗道, 以京畿振威縣罪人淑丁推案進讀。右人, 爲夫復讐, 殺其庶叔事也。上曰, 淑丁, 自爲承服, 而此推案何其多耶? 南龍翼曰, 渠卽爲承服, 而一鄕之人, 多有救之者, 故如是多也。上曰, 讀其檢屍狀。宗道讀之。上曰, 身長則以何尺量之耶, 以指尺量之乎? 金萬基曰, 檢屍之尺, 似當與常尺有異矣。上曰, 所謂一鄕呈狀者云何耶? 讀狀, 宗道讀之。上曰, 讀其結案。宗道又讀之。上曰, 五六字缺龍翼曰, 其後議大臣矣。上曰, 然則讀二行缺侍。上曰, 畢讀其推案。宗道復進前十餘字缺又讀之。上曰, 此罪, 何如? 鄭致和曰, 小臣所見, 則三四字缺而第此事咀呪實狀, 昭著無疑, 則爲其夫復讐, 無所不可, 而觀其推案, 凶穢之物, 旣已投水, 參謀之婢, 又自打殺, 則此獄無明白可據者, 泛論則復讐之義可尙, 而論以國法, 則自下不可以撓貸[饒貸], 上達矣。金壽恒曰, 以獄體言之, 咀呪之狀未著, 而先自私殺其婢, 又爲打殺庶叔, 論以國法, 雖不可貸其推殺之罪, 而但以理推之, 則夫死未久, 親自殺人, 非夫讐則必不爲也, 而蓋其承服之婢, 則尹鋼之兄, 曾已告官云, 則非其私殺也, 而湛丁之子, 亦以此擊錚云, 在上參酌耳。宗道曰, 今年六月, 童蒙尹正得, 擊錚, 故刑曹回啓後, 問于監司, 則監司, 以楊州牧使李元禎, 推官更査, 則以爲, 尹鋼之兄, 縛其婢承玉, 詣官呈狀, 則縣令, 以淑丁不來, 而還爲退却, 且云自家之婢, 何必呈官處置云, 故不得已私自殺之云, 其時縣令則姜碩老也。南龍翼曰, 臣自初詳其曲折, 承玉則呈官後殺之云矣。上曰, 僉議, 何如? 鄭知和曰, 行凶之迹旣著, 則雖爲夫報仇, 而殺之可也, 實迹未著, 乃自擅殺, 論以國法, 似不可貸, 臣之愚見, 自初如是耳。李慶億曰, 當初雖不能呈官, 究得實狀而後殺之, 而以理推之, 則若無此事, 則豈有私殺庶叔之理乎? 雖然, 今若以復讐赦之, 則猶或可也, 而以國法論之, 不可赦矣。執法之官, 據法而論, 經術之士, 引經而議者, 誠謂此也, 唯在自上裁斷。金萬基曰, 咀呪, 異於以梃殺人, 故其迹難明, 而以文案觀之, 一鄕之人四十餘人, 旣已聯名呈狀, 白其實狀, 其庶姑崔召史則無一人稱冤者, 以此觀之, 其事亦可知也。今若以殺人論之, 則咀呪復讐之路, 永杜矣, 小臣之意則以爲, 啓覆之時, 當審克於此等事也。朴世堅曰, 復讐一款, 若以爲假 言, 則更無所達, 而其事若明白, 則在上參酌中耳。李奎齡曰, 當初凶穢之物, 漂棄水中者, 實出於婦人理之致, 而旣曰復夫讐, 則豈有可殺之罪乎? 昔二行半缺之事, 似好矣。崔後尙曰, 淑丁當初雖不半行缺人訟冤如是, 則咀呪雖是暗昧之事, 安知其缺十字端乎? 且淑丁, 旣已復讐之後, 卽自束身歸罪, 則其義亦可尙。在甲辰年, 湖南罪人金石丁之事, 近乎此矣。似當以復讐論之也, 臣意則以爲, 當必貸其死也。上曰, 似當依律, 後日更議。上曰, 所謂暗昧者, 非謂咀呪也, 謂其不納行凶之物於官前耶? 金萬基曰, 謂此也, 雖然以其推案觀之, 當初掘取穢物之時, 其庶叔, 旣已逃走, 而且近來咀呪之風甚盛, 或有掘取凶穢之物, 則多有漂水而禳之者, 亦不可以此謂之暗昧也。閔宗道曰, 當初尹鋼之兄, 縛承玉告官, 而淑丁, 以病重不得親進, 而縣令, 以淑丁不來之故, 還爲退却, 淑丁, 每以爲執言矣。碩老所報文狀, 亦以是矣。金壽恒曰, 爲守令之道, 當退其呈狀而囚承玉矣。上曰, 淑丁, 乃姜文璧之女子云, 而文璧, 書其職名, 文璧則不入於其時坐法中耶? 金壽恒曰, 未及故, 書其職耳。宗道乃退。呂聖齊, 以文義罪人一靜推案進讀。右人, 寡女淫行事也。聖齊曰, 前日三省罪人玉將文案, 竝在此中, 此亦讀之耶? 上曰, 但讀此人推案。聖齊遂讀之。上曰, 推案中, 以爲改姓云耶? 聖齊曰, 然矣。上曰, 讀其承服招辭。聖齊讀之。仍曰, 推案中以爲, 此女産子於獄中云矣。上曰, 其女淫夫, 必非獨申次濬一人而已耳。讀次濬物故狀。聖齊讀之。上又曰, 讀其照律。聖齊又讀之。其律絞罪也。上曰, 此罪, 何如? 鄭致和曰, 律外更無所達。金壽恒曰, 此等罪人, 更無可論。上曰, 似當依律。聖齊遂退。金壽恒進曰, 日勢已晩, 自上尙未進水剌, 請諸臣退待於閤外, 自上進水剌之後, 復爲入侍, 何如? 上曰, 更讀一推案, 可也。崔逸, 遂進讀淮陽罪人韓太一推案。右人, 殺人罪也。上曰, 推案何其多耶? 讀其檢屍狀。崔逸讀之。上曰, 讀其妻銀今招辭及刑曹更査啓辭。讀之。上曰, 韓太一獨殺之耶? 南龍翼曰, 觀其招辭, 終始半行缺讀之, 其律斬罪也。上曰, 此罪, 何如? 二行半缺水剌, 諸臣皆退食於閤前。少頃, 上還半行缺齊, 進讀扶安罪人金暉推案。右人, 印信僞造罪人半行缺招辭。聖齊讀之。上曰, 全州衙前稱名者, 皆是虛言耶? 聖齊矣。上曰, 讀其末端監司親問及承服招辭。聖齊讀之。上又曰, 讀大明律。聖齊讀之, 其律斬罪也。上曰, 此罪, 何如? 鄭致和曰, 自有常律, 此外何論? 金壽恒曰, 律外更無所達。南龍翼曰, 僞造印信罪人入啓覆者五人, 而此人所爲, 最凶矣, 律外何達? 諸臣皆曰, 律外更無所達矣。上曰, 似當依律。聖齊遂退。慶㝡, 以濟州罪人姜致宗等推案進讀。右人, 啓目中私自添書罪也。上曰, 高汝岌, 已死乎? 姜致宗招辭讀之。慶㝡讀之。上曰, 讀致宗結案及大明律。慶㝡又讀之, 其律斬罪也。上曰, 此罪, 何如? 鄭致和曰, 情狀可惡, 律外何達? 金壽恒曰, 雖是絶島愚民無識之致, 而旣有其律, 律外何達? 鄭致和曰, 自有當律, 律外何達? 李慶億曰, 情犯可惡, 律文明白, 別無可論矣。諸臣皆曰, 律外何達? 上曰, 似當依律。慶㝡遂退。上曰, 此是比律乎? 南龍翼曰, 乃當律也, 非比律也。呂聖齊, 以僧人性天·太寶等推案進讀。右人, 墓寇罪人也。上曰, 讀其承服招辭。聖齊讀之。上又曰, 讀大明律。聖齊又讀之, 其律絞罪也。上曰, 此罪, 何如? 鄭致和曰, 律外何達? 金壽恒曰, 情狀極凶, 自有當律, 律外何達? 李慶億曰, 律外無所更議矣。南龍翼曰, 律文, 有未殯埋而開棺槨見屍者絞, 正是此律, 律外何達? 諸臣皆曰, 律外更無所達耳。上曰, 似當依律。聖齊, 又讀昌城罪人張戒玄推案。右人, 本以徙民, 偸竊軍器所藏火藥, 變名逃亡罪人也。上曰, 此人, 現捉還配之耶? 南龍翼曰, 渠名則戒玄, 而稱以汗碓, 乃其弟名也。上曰, 讀其結案。聖齊曰, 此有親問文案, 讀之乎? 上曰, 讀之。聖齊讀之。上又曰, 讀大明律。聖齊又讀之, 其律則斬罪也, 而妻子屬殘驛奴婢也。上曰, 此罪, 何如? 鄭致和曰, 自有當律, 別無更議。金壽恒曰, 律外更無所達。上曰, 僉議, 何如? 龍翼曰, 此人則旣有變名逃亡之罪, 又有偸竊五六字缺者, 其罪尤重矣。諸臣皆曰, 法外二行半缺所讀推案, 進。上曰, 讀其承服招辭。半行缺而至十六招時, 始乃承服矣。上曰, 讀其十六招半行缺律。禹錫又讀之, 其律絞罪也。上曰, 此罪, 何如? 鄭致和曰, 㤼奸似 別無可議矣。金壽恒曰, 自有當律, 此外何達? 上曰, 僉議, 何如? 諸臣皆曰, 法外更無所達矣。上曰, 似當依律, 後日更議。禹錫遂退。慶億, 以嘉山罪人朴汝之·徐得明·羅國祉等推案進讀。右人, 國穀偸食罪也。上曰, 讀其三人親問及結案。慶㝡讀之。上又曰, 讀大明律。又讀之, 其律則斬罪也。上曰, 此罪, 何如? 鄭致和曰, 渠輩用奸之狀, 旣已盡露, 更無所達, 而如此之類, 非特此邑而已, 兩西則比比有之矣。金壽恒曰, 罪旣重律亦明, 更無可議耳。上曰, 僉議, 何如? 李慶億曰, 自有當律, 別無可議。閔維重曰, 朴汝云, 稱以筆債, 出給國祉, 不辭而受之, 不爲退却之罪, 則國祉誠有之矣, 與朴汝云同罪擬律, 似有輕重矣。鄭知和曰, 臣待罪秋曹時, 曾見此推案, 蓋羅國祉則營吏也, 與親自偸竊者, 似當有間矣。南龍翼曰, 其數則皆過四十貫矣。上曰, 此則似在於受與不受耳。諸臣皆曰, 律外何達? 上曰, 似當依律, 後日更議。慶㝡遂退。閔宗道, 以永柔罪人推案進讀。右人, 印信僞造罪人也。南龍翼曰, 此人, 僞造守禦廳屯田別將差帖二張矣。上曰, 此乃前日京獄推覈者耶? 南龍翼曰, 曾於守禦廳推覈矣。上曰, 此罪, 何如? 鄭致和曰, 招辭旣已明白, 自有當律, 律外何達。金壽恒曰, 律外更無所達。上曰, 僉議, 何如? 諸臣皆曰, 律外何達? 上曰, 似當依律, 後日更議。慶㝡遂退, 呂聖齊, 以慈山罪人中景·月仙等推案進讀。右人, 淫奸罪也。上曰, 讀其承服招辭及結案。聖齊讀之。南龍翼曰, 此人, 與前日三省罪人玉奴, 三寸叔侄也, 此則與私奴通奸矣。上曰, 讀其照律。聖齊讀之。其律絞罪也。上曰, 此罪, 何如? 鄭致和曰, 旣有宣廟朝手敎, 西路品官, 論之以兩班, 則此當以士族論斷矣, 律外更無可議。金壽恒曰, 平安道則等級雖不明, 而旣有手敎論之, 則自有當律, 律外何達? 上曰, 僉議, 何如? 五六字缺汲, 則等級之不嚴, 固可知矣。惟在自上參酌, 二行半缺非閥閱, 而旣與常人有異, 則自有其律, 半行缺正兵出身後, 則許通於仕路乎? 金萬基半行缺座首, 而此以比律擬之, 臣未知其當也。鄭致和曰, 西路則勅使時一處則給座首帖云, 其座首可知矣。諸臣皆曰, 旣有手敎, 更無所達。上曰, 似當依律, 後日更議。聖齊遂退。慶㝡, 以知禮罪人金正善推案進讀。右人, 殺人越獄罪人也。上曰, 讀其承服招辭。讀之, 上又曰, 讀其照律。又讀之。其律斬罪也。上曰, 此罪, 何如? 鄭致和曰, 自有當律, 更何所達? 金壽恒曰, 殺人之罪, 與他罪不同, 律外別無可議矣。上曰, 僉議, 何如? 金萬基曰, 以推案觀之, 則或不無可疑之端, 而渠旣承服, 律外何達? 諸臣皆曰, 律外何達? 李奎齡曰, 見其文案, 則多有可疑之處, 渠以爲朴士逸, 欲殺渠, 故不得已應變之際, 以致傷死云。蓋以理推之, 則朴士逸則或有欲殺正善之意, 而正善則似無欲殺士逸之理, 此爲可疑矣。閔維重曰, 朴士逸, 僞賣奴婢於正善, 則欲推於士逸者, 固其宜也, 士逸旣死, 則推其價於何處, 而先殺士逸乎? 以此觀之, 則士逸則雖欲殺正善, 則元無欲殺士逸之理, 律文則未知, 如何, 而臣於此, 不能無疑矣。金壽恒曰, 此與相鬪一體, 而一人已死, 則用之以殺人之律, 似無可疑矣。上曰, 朴士逸, 欲殺金正善, 則在正善之道, 似不可不應變矣。南龍翼曰, 觀其文案, 則亦如此矣。上曰, 似當依律, 後日更議。又以晉州罪人彦立推案進讀。右人, 㤼奸罪人。上曰, 觀其文案, 則彦立, 卽自承服耶? 南龍翼曰, 然矣。上曰, 此非㤼奸未成者也, 乃已成者也, 此當爲何律耶? 讀其結案。讀之。上曰, 文案中所謂鄭得平者, 於斗花爲六寸男耶? 曰, 得平斗花, 六寸大父矣。上曰, 讀大明律。讀之。其律則絞罪也。上曰, 此罪, 何如? 鄭致和曰, 律外更無可議矣。金壽恒曰, 似無可恕之道矣。上曰, 僉議, 何如? 諸臣皆曰, 律外更何所達。上曰, 當依律, 後日更議。慶㝡遂退。崔逸, 以大丘罪人安慶昌推案進讀。 假稱御史罪也。上曰, 所稱四祖, 皆的實耶。逸曰皆僞造矣。缺讀其承服招辭, 及結案逸讀之, 上又曰吾之字缺斬罪也。上曰, 其罪, 何如? 鄭致和曰, 律外二行半缺南龍翼曰, 雖無騎驛馬作弊之事, 旣半行缺貸其死矣。金萬基曰, 似不可以病人而貸其死半行缺 上曰, 似當依律, 後日更議。閔維重啓曰, 近以前執義李翔削奪還收事, 臺諫之爭執已久, 而未蒙允兪, 臣竊惑焉。李翔, 以林下之士, 應製進言, 而聖明不爲優容, 摧折至此, 非但有乖於禮遇之意, 其於待言者之道, 亦不當如是, 此豈非聖上過中之擧乎? 請還收前執義李翔削奪官爵之命。上曰, 不允。又啓曰, 前宜寧縣監尹敬敎, 因一言事, 輾轉獲罪, 聖上特爲放送之後, 削黜之罰, 尙今猶存, 未免過當之歸, 臺諫之爭執已久, 而聖明一向牢拒, 公議久鬱, 群情皆以爲未安。請還收前宜寧縣監尹敬敎削奪官爵門外黜送之命。上曰, 不允。又啓曰, 李端夏事, 臣頃日筵中, 已陳其槪, 今此祭文中文字之差誤, 實出於無情, 而聖明之至命拿鞫, 蓋疑其用意, 若果用意, 則重究亦可, 而此則斷不然也。端夏之被繫已久, 罰已行矣。原其本情, 旣無鉤覈之事, 而應製詞臣, 以文字間少失, 至於下理, 實是從前所無之事, 群情皆以爲過當。請還收知製敎李端夏拿鞫定罪之命。上曰, 不允。李堂揆啓曰, 前執義李翔之封章進言, 實出於有懷必陳, 而聖明不諒, 過加疑斥, 特遞之後, 繼以削奪, 遠近聽聞, 莫不爲駭, 其爲聖德之累, 亦豈小哉? 臣之至今爭執, 非爲李翔地也, 請加三思, 還收前執義李翔削奪官爵之命。上曰, 不允。又啓曰, 前宜寧縣監尹敬敎削黜還收之請, 兩司爭執, 已過半歲, 而天聽逾邈, 臣竊不勝慨然也。敬敎當初所言, 雖或過當, 而言事獲罪, 已非優容言者之道, 況復輾轉, 至於削黜, 而尙未允快釋之請, 豈不有歉於轉圜之量也。公議所在, 久而益激, 請還收前宜寧縣監尹敬敎削奪官爵門外黜送之命。上曰, 不允。又啓曰, 知製敎李端夏拿問還收之請, 久靳允兪之命, 臣竊惑焉, 若以端夏應製之文, 有意於扶植黨論, 則斷非其情, 如謂遣辭之際, 未免措語之失, 則不必深究, 而殿下疑之太過, 罪之太重, 此豈聖上體下之道乎? 抉摘文字, 以成罪案, 旣非聖世之事, 而至下牢狴, 尙稽放赦之典, 玆實聖明過中之擧也, 今此力爭, 實循公議, 非敢爲端夏地也。請加三思, 還收知製敎李端夏拿鞫嚴問定罪之命。上曰, 不允。又啓曰, 法者, 祖宗之法, 人主不宜以一時私意, 有所輕重之也, 況今紀綱陵夷, 威刑不肅, 雖一意修擧, 猶恐其漸弛, 其可又從而墮之哉? 梁濟臣·尹完等, 罪犯至重, 情狀可憝, 決非疑罪, 又異眚災, 按獄之官, 依律之讞, 實是三尺不刋之典, 而殿下曲加恩貸, 至於定配削職而止, 此豈敬明乃罰, 罔知庶獄之義也。昔武王之誥康叔也, 曰用其義刑義殺, 勿庸以次汝封, 朱子亦云, 聖人雖惡刑, 而不敢縱有罪之人, 用刑之道, 不可次于心而縱有罪也, 明矣。奈何屈祖宗三尺之法, 以伸小恩於癰疽寺人之輩乎? 律不當罪, 民聽皆疑。常刑一失, 後弊可虞, 梁濟臣·尹完等, 請依該府奏當, 按律處置。上曰, 不允。金壽恒曰, 明日, 賓廳坐起日次, 而別無定奪之事, 且與啓覆相値, 日次坐起, 姑停,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又曰, 近日朝綱解弛, 百隷怠官, 莫可收拾。至於臺官, 乃糾正百僚之任, 而近日臺閣之臣, 以聖上每加譴責於臺閣, 故視臺閣如視機穽, 皆以規避爲事, 昨日政院, 以啓覆時無入侍之員, 啓稟開政差出, 仍爲牌招矣。今日憲府三員, 皆爲呈告, 別無難安情勢, 人所共知者, 而且昨日肅拜之人, 似無一時俱病之理, 當此聖上冒寒殿坐之日, 敢爲引入圖便之計, 臺官之自處如此, 其何以責庶僚乎? 今若遞差, 則正中其願, 而亦不可置之, 憲府呈辭之員, 竝遞差何如? 上曰, 遞推可也。鄭知和曰, 藏氷, 每年必於季冬爲之矣, 今則節雖早而氷已堅, 似當爲之矣。上曰, 季冬爲定期耶? 知和曰, 五禮儀, 以十二月行祀寒祭而後, 始乃藏氷云, 今月則雖仲冬, 節則季冬, 而氷且已堅, 雖非季冬, 先行祀寒祭, 仍爲藏氷, 何如? 上曰, 今歲之寒, 近歲無比, 故氷已早堅矣, 依此擧行, 可也。上謂南龍翼曰, 雖於三覆當看, 而凡干關係啓覆, 又書留在該曹者, 明日入侍時, 盡爲持入。日暮, 諸臣皆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