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筵廳에 許穆 등이 입시하여 晝講을 행하고, 祔廟時服色, 宗室殿講 등에 대해서 논의함
○ 午時, 上御經筵廳晝講。右議政許穆, 知事閔熙, 特進官李觀徵, 參贊官閔黯, 參贊官李堂揆, 侍讀官柳愈, 記事官申㶅, 假注書姜銑, 記事官崔錫鼎·李后沆, 輪對宗臣行蓬江正烱伋, 錦州副正唯亨, 武臣堂上行訓鍊院都正柳斐然, 行副護軍鄭德謙入侍。上, 先讀曾所受自叔孫武叔語大夫於朝, 至夫子之得邦家, 竝註訖。李堂揆進講, 自堯曰咨爾舜, 至寬則得衆竝註, 仍講釋大文, 至稱錘之稱字。上曰, 稱字, 似是去聲矣。李堂揆曰, 稱錘之稱, 則去聲, 而稱譽之稱, 則平聲也。講訖。上, 受而讀之, 竝註釋訖。李堂揆進文義曰, 咨者, 嗟嘆之辭, 曆數者, 帝王相繼之次序也。李觀徵曰, 帝王相繼之序, 如歲時氣節之先後, 故稱之以曆數矣。權愈曰, 堯之命舜曰, 允執厥中一言至矣, 而舜, 復益之以三言, 其說得用功之方, 又加一層, 此誠萬世聖學之淵源矣。李堂揆曰, 聖人之言, 中有二義, 中和之中, 時中之中, 自有體用之殊, 而自漢儒以來, 鮮有能知之者, 至於宋諸儒, 始發明其說矣。上曰, 事事物物, 無往而非中, 剛柔兼備然後, 方可謂得中矣。李堂揆曰, 中, 無處而不有, 言一廳, 則中央爲中, 在家則堂中爲中, 如非在我之權度, 精切不差, 何以識中字之義哉? 上曰, 次章所謂敢用玄牡云者, 告天之辭, 而罪在朕躬云者, 自反之辭也。李堂揆曰, 天下賢人, 皆上帝之臣, 簡在帝心云者, 示不敢自專之意也。雖有周親, 不如仁人云者, 言紂之至親雖多, 唯其衆叛而親離, 億兆人, 皆離心而離德, 固不如周臣之同心同德也。李堂揆曰, 興滅國, 繼絶世, 擧逸民, 此聖人之大賞, 而至於民·食·喪祭三者, 所以立人紀而厚風俗, 寬·信·敏·公四者, 所以得衆心而悅民意, 此皆帝王爲治之務, 而聖人之所甚重者也。許穆曰, 其中信之一字, 尤宜體念, 孔子曰, 人無信, 不立, 其所戒誨之切如此, 至如擧逸民, 亦是王政之所急務, 後世人物, 雖甚渺然, 在上者, 若誠心求之, 才不借於異代矣。權愈曰, 謹權衡然後, 可以稱物平施, 審法度然後, 可以量度輕重, 修廢官然後, 可以表率群僚, 其所重, 有如此者, 天下之民, 歸心云者, 自古帝王, 必行仁政, 然後方可以治國, 雖區區雜覇之君, 猶且假仁而治國, 況欲行王道者, 可不以仁政爲先乎? 所重民·食·喪祭云者, 卽養生送死無憾之意也。凡朝紳之曾經臺侍者, 有別置簿之擧, 乃是隱卒之意, 而至於護喪擔運, 守令間或有冒禁爲之者, 此路雖不可開, 亦不宜一體禁斷矣。講釋文義訖。閔熙曰, 祔廟時服色, 問議于大臣·儒臣後, 草記以啓事, 前日登對時, 傳敎矣。自上方在憂服中, 似爲變禮, 帝王家, 元無可證之禮, 士夫家, 亦無可據之事, 而以冕服行之, 似當未安矣。上曰, 士夫家, 三年後入廟行祭, 皆以黑衰, 則以黑色定行, 似當, 以冕服行之, 則決不可矣, 然必須博議, 然後可以定行矣。李觀徵曰, 自上方在憂服中, 服色, 與朝臣似無異同矣。許穆曰, 我東先儒, 於此一款, 亦無明白講定之說矣, 臣曾與尹鑴相議, 其意見, 亦無出於此矣。許穆曰, 郊迎事, 必得豫講, 然後可無臨時窘迫之事矣。上曰, 前後連不郊迎, 則彼必致疑, 初則往復後爲之, 可也。閔熙曰, 日者榻前, 因靈林都正翼秀所啓, 宗室殿講時, 年過三十七歲而欲爲應講之人, 令該曹以議于大臣, 添入節目中事, 命下矣。凡國家講試之規, 皆爲定年限之事, 而宗室殿講, 法典無定限, 故依文臣殿講例, 以三十七歲爲限, 則過限之類, 雖有一二願講之人, 似難破例許講矣。上曰, 法例不可撓改, 依前定限施行。閔熙曰, 癸丑年, 遷奉寧陵於驪州之時, 楊州居守護軍二十九名, 仍爲率去矣。甲寅冬, 崇陵守護軍抄定時, 上項二十九名, 還爲移送于崇陵, 其代則以驪·利騎·步兵軍保, 定給事, 啓下矣。其後本陵參奉, 以驪州軍保方道建等二十八名, 自願入屬, 比之利川軍保, 尤爲便近, 以此定屬之意, 牒報本曹及兵曹, 則其時兵曹, 以分付本道監司啓聞之意, 題送書目。本陵, 因此以道建等, 充定守護軍, 大小供役, 已過一朞, 而道建等本役, 或是砲保或是御營保, 故兩局, 責以還本役, 督納番布·番糧, 道建等, 徑年陵役對答之餘, 又被本役之侵督, 寃悶無告, 將有渙散之勢云。兵曹之不議於兩局, 率爾題送, 本道監司之不爲啓聞定奪, 俱未免疎漏, 而陵寢事重, 似當仍存, 何以爲之乎? 上曰, 令廟堂稟處。閔熙曰, 典牲署羊口貢物, 前因凶年, 有所裁減矣。前頭兩度祔大廟祭所用羊口, 其數甚多, 貢物主人, 勢難支堪云, 羊口貢物, 復舊,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閔熙曰, 凡葬山步數, 俱在於法典, 故宣祖朝, 因一山訟, 一從法典步數施行事, 受敎矣。仁祖朝錦陽尉朴瀰, 有奪點薛姓人墓山之擧, 因薛姓人訴寃, 以養山局內勿許他人入葬事受敎, 逮至孝宗朝, 榻前以爲, 人死無數, 葬山有限, 而稱以養山, 皆得廣占 則日後人無以卜地, 此弊不可不慮, 似當以宣祖朝受敎, 遵行爲敎, 而不出於擧行條件, 故卽今爭訟紛然, 訟官, 亦莫適所從, 合有定式遵行之事矣。上曰, 事當一依法典步數施行, 而但如此則卑官, 只限四十步, 士人之無蔭者, 元無步數, 强弱相奪, 無形勢之家, 必不能保其先山, 此則不可不慮。今後則雖無步數之人, 墓山內龍虎內養山處, 則勿許他人入葬, 自外龍虎以外, 則雖或養山, 亦勿許任意廣占事, 定式遵行, 永勿撓改宜當。閔黯曰, 頃者, 因撰集廳堂上吳始壽啓達, 以右議政庚子年禮疏及禮曹收議, 日記中, 不爲載錄事。庚子三月十六日, 四月十六日, 注書拿問, 承旨推考, 而四月十六日, 注書, 旣已原情放送, 承旨李殷相推考, 勿論矣。三月十六日, 注書權讓, 旣已遲晩定配, 而當該承旨洪處亮, 其時在外, 仍爲遞職, 似不當入於現告中矣。上曰, 推考傳旨, 還收, 可也。許穆曰, 司僕寺常時立待外司卜馬一百二十匹, 內司卜馬五匹內, 辛亥年, 因凶歉減去二十五匹, 卽今或爲給價雇立, 事甚苟簡, 似當復設, 姑待分養馬上來, 擇執充數立之, 而馬料·馬草, 令該曹·該廳, 依前磨鍊題給,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許穆曰, 司僕寺所屬靈光郡甑島, 有鹽盆四坐, 牧干等, 以此爲生理, 上年, 因巡撫御史書啓, 移屬於戶曹, 牧干等, 失此之後, 無以保存云, 似當還給矣。上曰, 依爲之。許穆曰, 政府必合坐, 然後史官取才, 方可爲之, 而西壁不齊之故, 尙未開坐, 以此漸致遲延, 金徽, 以武科京試官, 方往北關, 復命遲速, 不可豫料, 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 左參贊金徽, 今姑改差, 當日政差出。許穆曰, 平丘察訪李相奭, 因本道監司狀啓, 雖已罷職, 而其在任之時, 頗勤於馬政, 亦且曉事, 似當仍任, 以責來效, 臣與領相相議, 故敢達。上曰, 平丘察訪李相奭, 特爲勿罷, 使之仍任事, 言于政廳。閔黯曰, 迎勅擧動時, 曾前則自上出由崇禮門, 入由敦義門, 而今番則出入, 皆從敦義門作路, 路傍人家拘忌之疾, 一切禁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上曰, 今日政, 京畿除授守令等, 當日內催促發送, 載寧新除郡守, 亦除署經, 今日內, 給馬發送。許穆曰, 臣年過八十, 精力消亡, 以此筋骸, 無望供職, 若蒙恩遞, 可以仍留都下, 出入經席矣。上曰, 卿以大耋之年, 豈可以筋力爲禮, 豈可以趨走爲恭乎? 卿勿更辭。上曰, 武臣柳斐然進來。前後履歷, 凡幾何? 曰, 歷虞候·水使及忠淸·平安兵使等職矣。上曰, 從前所經處, 無可陳之弊耶? 斐然曰, 別無可陳之事, 而臣忝平安兵使時, 諸色軍兵, 八千餘名, 而臣仰體聖意, 一邊撫養, 一邊敎鍊, 而才有所不逮, 終未見實效而歸, 只切惶悚矣。上曰, 鄭德謙進來。履歷凡幾何? 鄭德謙曰, 歷軍器主簿等職, 而拜內禁衛將, 仍陞通政, 出拜中和府使, 其後, 又拜鐵原府使, 而營將所屬十邑軍兵, 凡三千名, 而闕額頗多, 僅僅充定, 兼行操鍊, 而巡歷, 則纔一番爲之矣。上曰, 鐵原營將所屬軍兵, 依前府使鄭德謙例, 操鍊敎訓之意, 令備局行關知委。上曰, 宗臣烱伋進來。今此輪對, 蓋示親九族之意, 如有所懷, 則陳之。曰, 別無可陳之事矣。上曰, 唯亨進來起坐, 欲見顔面。如有所懷, 則亦陳之。曰, 別無可陳之事矣。諸臣, 遂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