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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261책 (탈초본 13책) 숙종 3년 8월 11일 을묘 33/33 기사 1677년  康熙(淸/聖祖) 16년

熙政堂에서 閔熙 등이 입시하여 晝講을 행하고, 南別殿 還安後의 친행 酌獻禮를 연기할 것과 陵幸의 문제 등을 논의함

○ 午時, 上御熙政堂, 晝講。知事閔熙, 特進官李弘淵, 參贊官鄭重徽, 侍讀官李鳳徵, 檢討官李湜, 假注書李世益, 記事官尹義濟·安如岳, 入侍。上讀前受音, 自白圭曰丹之治水, 至敎亦多術, 一遍訖。鳳徵, 進講, 自盡心首章, 至不恥不若人, 仍釋之。上受而讀之訖。鳳徵曰, 心性上工夫, 實非等閑, 必須見得分明, 造詣精深, 然後可以發明微奧, 有所啓沃, 而臣以口耳之學, 掇拾蒭狗之說, 仰瀆天聽, 極爲惶悚。仍釋文義曰, 心者, 一身之主宰, 而萬化之本原也。其體虛靈, 其用廣大, 具衆理者, 體也, 應萬事者, 用也。人莫不有是心, 亦莫不有是性, 而能盡其心者鮮矣, 能盡其心, 則可以知其性矣。性者, 人所稟於天以生之理, 故知其性則可以知天矣。大學所謂, 知止而後有定, 定而能靜者, 其工夫次序, 大律類此也。上曰, 補亡章所謂, 吾心之全體大用, 無不明云者, 是心之體用乎。鳳徵曰, 上敎至當。大抵心也, 性也, 心也, 名位雖異, 而其理則一, 非判然二物也。存養二字, 各有攸當, 存者, 操存此心, 無一息間斷之謂也, 養者, 涵養此性, 無私欲以害之謂也。上文則總言工夫之序, 此則體驗之實也。壽夭禍福, 人所易惑者也, 知有不盡, 心有所蔽, 則行險僥倖, 違道求福者多矣。惟君子則知命達理, 故能修身以俟之也。立者, 卓然自立, 不以死生欣慽, 而有所撓奪也。不貳, 卽孟子之不動心也, 立命, 卽孔子之知天命也。上曰, 由氣化有道之道字, 是道之大原, 出於天者耶? 鳳徵曰, 上敎至當。順受其正, 卽中庸所謂居易以俟命也, 人之冥行妄趨, 履險蹈危, 以陷於禍者, 所謂自作之孽, 而非天之所爲也。曰, 以人君言之, 則沈酗酒色, 以至覆亡者, 此非巖墻乎? 奸回, 妨賢病國者, 此非巖墻乎? 此人君之所當惕念處也。鳳徵曰, 反身而誠之, 反字, 與·反之之反字, 不同。反之者, 復其性之謂也, 反身者, 點檢吾身之謂也。點檢吾身, 而有實得之效, 則心廣體胖, 俯仰無愧, 酬酢萬變, 其用不窮, 君子之樂, 孰大於是。大抵誠者, 無一毫私僞, 留於心目之間者, 所謂仁也, 恕者, 未能無私欲, 而欲其無私欲之謂也。中庸所謂道不遠, 是也。上曰, 體之而實之體字, 所謂體行之意耶? 曰, 此乃體得之意也。鳳徵曰, 人之日用當行之理, 莫非道也, 行者, 行道之謂也, 習者, 日用之間, 自至於習也。此章, 與人莫不飮食, 鮮能知味, 語意相似, 蓋言心不在也。重徽曰, 此所謂爲其事而不知其事之爲何事也。曰, 試以此書言之, 讀之而不知其味, 則何以異於此也? 弘淵曰, 所以然所當然之卞, 先儒論之詳矣。知此二字之分, 然後可以論道矣。鳳徵曰, 古之聖賢, 能是, 而我乃不能是, 是乃吾心之所恥, 感動奮發, 勉勉不已, 則可以進於聖賢之域矣, 恥之於人, 豈不大哉? 上曰, 大矣之大字, 是大有關於人之意乎? 弘淵曰, 上敎至當。鳳徵曰, 機變之巧者, 用意回譎, 變詐不正, 所謂奸細之人也。如此之人, 處心行事, 極其陰巧, 故小可以害人, 大可以亡國, 豈非可畏之甚乎? 不恥不若人之釋, 二說不同, 以臣淺料, 則下說近是矣。上曰, 下說, 於程子註義, 皆無牴牾耶? 弘淵曰, 以程註問答觀之, 則不恥其不若人, 當爲定論矣。講畢, 進曰, 南別殿還安後, 酌獻禮, 待秋親行之意, 曾已定奪矣。卽今餘炎尙酷, 陰霖亦未快霽, 今月念後, 卜日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曰, 往在孝宗朝, 每年陵幸, 春則二三月, 秋則八九月, 以爲定式, 先朝亦依此行之, 因成規例矣。上年引見時, 寧陵陵幸, 以今秋定行之意, 旣已定奪, 而卽今年事凶歉如此, 道路修治, 民弊必多, 遠陵陵幸, 勢似難便, 而長陵則道里稍近, 今秋, 先行展謁於長陵, 而寧陵陵幸, 姑待明年何如? 上曰, 寧陵往返, 當費四·五日, 凶年民弊, 不可不慮, 今秋, 先行展謁於長陵, 寧陵則待明年爲之, 可也。曰, 然則以九月望間, 觀勢推擇, 何如? 上曰, 允。曰, 漢城試設場時, 文監察一員, 定送試所者, 乃是令甲所載, 而上年設場時, 因其時稟定, 而臺諫差監試官, 此是無前之規也。今此增廣設場時, 何以爲之乎? 敢稟。重徽曰, 監察地位輕微, 不能檢察, 故以臺諫代送, 所以重其事也。上曰, 依上年, 以臺諫代送, 可也。鳳徵曰, 設科取士, 乃是國家重事, 而十數年來, 不但士習漸至偸薄, 無賴之輩, 亦多冒入場中, 或侵製文之士, 或侮掌試之官, 橫行作挐, 故爲生挭, 其習極爲駭然。爲試官者, 禁戢之際, 不愼言語, 以致起鬧者, 間或有之, 亦甚不當矣。曰, 曾在先朝, 罪在試官則罪其試官, 罪在擧子則罪其擧子, 勿爲罷榜, 明有受敎矣。鳳徵曰, 今後則依此受敎, 申飭京外試所, 以杜起鬧罷榜之弊, 何如? 上曰, 各別事目, 申加嚴飭, 俾無如此之弊事, 分付該曹。曰, 場屋借述之弊, 極其紛紜, 試官考取之際, 非不明察, 而借述之文, 例多入格, 大·小科中, 不文之冒占者, 職由於此, 殊非設科取士之本意, 誠可痛駭, 而主客莫辨, 無路摘發, 雖欲禁斷, 似無奈何矣。筵臣退後, 武臣堂上副謢軍李東老, 進伏。上問, 莅歷。東老伏對。上曰, 爾有所懷乎? 對曰, 臣屢經西路守令, 遍視諸邑形勢, 則寧邊關西之保障, 鐵瓮乃天作之險, 而城內太濶, 難於守堞, 藥山之城, 最爲堅固, 而又無水根。今茲改築鐵瓮, 合於藥山, 而本府倉穀, 移入其中, 則似爲備邊之長計矣。重徽曰, 城基地勢, 更難嬴縮, 故自先朝, 已有改築之議, 而竟爲不施之空言矣。東老曰, 臣曾爲忠州鎭營將, 則本鎭所屬下人零星, 不足以使喚, 故曾前爲營將者, 募得閑遊人, 以定書記·軍牢及鼓吹事之役, 而本官, 以其數過多, 論報巡營, 只留若干, 而盡爲奪去。莫重軍門, 無以成形, 自朝家申飭, 使之還給, 而公州營將所屬, 亦有如此之弊, 竝一體施行, 何如? 上曰, 其間必有曲折, 自兵曹問于本道, 稟處可也。東老退, 重徽曰, 輪對官來待, 使之入侍, 何如? 上命史官, 引入漢城庶尹李峻岳, 進伏于前, 奏封未塋。上曰, 高聲以對, 且問本府弊瘼。對曰, 本府堂上經席, 隨事陳達, 卽爲變通, 臣則別無所達矣。上曰, 然則, 退。都摠經歷李惠疇, 進伏。上問弊瘼。對曰, 衙門雖曰尊重, 而衛軍革罷, 係是閑官, 有何弊瘼乎? 惠疇退, 戶曹正郞孫萬雄, 進伏, 上問弊瘼。對曰, 臣於昨日, 始爲肅拜, 故本曹凡事, 不得詳知矣。萬雄退, 義禁府都事趙持憲, 進伏, 上問弊瘼。對曰, 別無可陳之弊矣。持憲退, 奉常主簿金繼隆, 進伏, 上問弊瘼。對曰, 大·小弊瘼, 隨事陳達, 卽爲變通, 故別無所陳之事, 而臣乃濟州人也。海外偏方, 切有難堪之弊, 敢此仰達矣。本州三邑中大靜爲縣, 最是沃土, 而瘴氣侵人, 率多夭死, 民居稀少, 空地多棄, 故本州之民, 每當農節, 往來耕作者多矣。前因御史書啓, 以其作農之輩, 永作大靜之民, 風土各異, 夭死尤甚, 好生惡死, 人情所同, 則其爲號怨, 勢所必至, 自朝家特從民願 使還本主, 以遂其生生之樂何如? 且聞本島, 將有築城之擧, 而四面環海, 層巖削立, 雖不築城, 自是天險, 姑停是役, 以除弊, 而其中敵船可以艤泊處, 皆築, 又置大砲, 以爲備禦之方, 似爲萬全之計矣。上曰, 令廟堂稟處。繼隆退, 重徽啓曰, 漢城庶尹李峻岳, 於退出之際, 不爲曲拜, 殊失體貌, 請推考。上曰, 初入榻前, 失儀例也, 勿爲推考。遂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