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修堂에 許積 등이 입시하여 江都의 投書 사건과 宮城의 扈衛, 李焜 등의 島配, 宋尙敏의 獄事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初更, 上御進修堂。大臣·兩大將命招入侍時, 積進曰, 臣以負罪之身, 方在待命之中, 不自意重瞻天顔矣。聖明, 不遺老臣, 特遣近侍, 諭以欲問軍國大事, 臣不顧難安之形跡, 冒昧入來矣。近來人心渙散, 四門掛榜, 已極凶狡, 而江都投書, 尤爲陰慘。且有山上呼之者, 意有不軌之徒, 煽動人心, 竊發凶計也。乃者, 乘夜招臣等, 未知有何謀計。上曰, 尹祭酒, 謂賤謀難測, 竊發可慮, 不可不招問諸臣云, 故招卿等耳。積曰, 見其凶書, 則孰無驚懼之心? 錫胄曰, 發遣尹天賚于江都築墩處, 且以黃澄, 代李㒖矣。積曰, 八千僧軍, 一時潰動, 則極可慮也, 尹天賚, 斯速發送, 可矣。上曰, 雖明日送之, 可也。熙曰, 聞江都, 卽今則妥帖云。積曰, 以黃澄代㒖, 而天賚, 則以領摠, 送之, 可矣。又曰, 兩將所在處, 增置將校, 又添宮城巡邏, 可矣。鑴曰, 臣意則不然, 凶謀猝發, 則將何以備之? 宮城扈衛不必久爲, 姑待人心鎭定, 稍稍撤去, 可矣。若變生慮外, 則若干巡軍, 何以支吾? 宮城宿衛, 決不可不爲也。上曰, 增置巡軍及兩局將校, 便是扈衛也。赫然曰, 扈衛, 久則易至於怠, 不如臨時招集也。鑴曰, 自古姦人, 多害謀臣, 武元衡之患, 極可慮也。大運曰, 先朝故相臣鄭太和建白, 以緊急之事, 昏夜之間, 若招大臣, 則以命召牌招之, 而有定奪之事矣。鑴曰, 雖白晝, 當爲命招矣。鑴曰, 體府, 今已復設, 而領相旣出, 當使之結局矣。積曰, 奪人之妻, 同居五日, 則其父, 豈有不知之理〈乎〉? 獄事未究竟之前, 決難强顔出仕矣。至於體府之事, 密符敎諭書, 雖在於臣家, 印信則不來。赫然曰, 體府, 何許重事, 除拜之日, 卽當封印信, 而尙不送之云, 事極駭異矣。上曰, 事極寒心矣。積曰, 頃日, 有權重之謗, 將兵之人, 得權重之說, 則決難行矣。赫然曰, 體府, 以一國上將, 奚待備局之處分乎? 夏益曰, 臣卽於筵中, 始聞體府印信, 尙今不送云, 事甚驚訝。凡印信, 禮曹句管, 則其趁不輸送之責, 在所難免, 請禮曹當該堂上·郞廳, 竝從重推考。上曰, 依爲之。大運曰, 凶書中上段云云之事, 自上豫思處置之意, 臣於頃日登對時, 有陳達矣, 今未知聖意之所定, 不勝沓沓矣。上曰, 此則異於待罪諸臣推戴之說, 極爲凶慘矣。先陳卿等之意見, 可也。大運曰, 臣則已與僚相及諸臣, 有所論難矣。積曰, 渠若豫知, 則更無可論之事, 近來人心極惡, 或云宗統所在, 或云眞英雄, 或云眞聖人, 此言傳播, 而殿下, 深居九重, 何由知之? 此都出於失志怨國之道[徒], 而煽動人心, 意在不測也。積曰, 凶書中, 只有推戴之語, 別無曾與同謀之說, 則此非渠之所知, 而實無其罪矣。但宗統有歸之說, 傳播已久, 與泛然指名者, 有異, 若不早爲善處, 則將無以折奸萌而鎭人心, 其在聖上全恩之道, 決不可置之輦轂之下矣。上曰, 仁城君, 罹於柳孝立之變, 終至於難保, 奸細凶言, 何代無之? 大運曰, 推戴之說, 旣發於凶書, 則論以王法, 不可容貸, 而渠旣年幼, 無所與知, 則亦難施以一切之法, 不如早爲之所, 一以鎭定人心之疑惑, 一以杜絶凶人之籍口。聖明之不欲遽施重律者, 私恩也, 臣等之所達者, 宗社之大計也, 置諸絶島, 乃所以爲聖上全恩之道也。赫然曰, 當此危疑之際, 不可無處置之道, 故臣亦以全恩之意, 與大臣相議矣。大運曰, 自上若不速爲善處, 則三司當發矣。積曰, 義昌君, 罹於許筠之變, 得推戴之名, 而得以不死, 得此名而能生者, 惟此一人而已。今此臣等之論, 實出於保全也, 竊覵聖意, 憫其無辜, 而事已如此, 決難置於輦轂之下矣。大運曰, 伯則臨昌君, 弟則臨城君。上曰, 近來宗統有歸之說, 與凶書中宗統失序之語相符, 極爲凶慘, 而渠旣幼稚, 必不與知, 則遽爾重處, 誠所不忍。予意則實不欲放諸絶島, 而諸大臣, 旣已宗社大計爲言, 雖甚矜惻, 不得不勉從, 焜·熀兩人, 竝置諸絶島, 可也。鑴曰, 此則傳後之書, 當博採群議, 可也。積曰, 宋尙敏獄事, 極爲痛駭, 而受刑三次, 當至於死矣。上曰, 聞于左相, 此人極凶云。積曰, 臣之初意, 以逆律爲過矣, 到今思之, 逆律, 不爲過矣。襯着相議之人, 則誠爲痛駭, 而至於一字一句相議之人, 論以逆律, 則過矣。鑴曰, 尙敏則論以逆律爲當, 而援引之人, 不可盡以逆律斷定也。積曰, 洪震英翻局之說, 則不過邊論也, 固異於尙敏矣。京外怨國之徒, 孰不以此爲恒談也? 鑴曰, 亦當推問矣。上曰, 異於尙敏矣。赫然曰, 巡軍三十名, 又添精兵二十名, 又添馬兵矣。錫胄曰, 精抄四百餘名於城中, 禁軍, 除散在江外者外, 在京者, 三百名也。赫然曰, 軍士在遠, 則遙爲刑勢矣。鑴曰, 漢時, 有城門校尉, 今亦增置城門之卒, 禁奸禦暴, 可矣。又曰, 體府重大, 領相, 不可更爲引入矣。上謂領相曰, 卿無所嫌, 而當此國事危疑之日, 不可一向引入也。積曰, 獄事未究竟之前, 臣決難出仕矣, 推鞫, 國之大事, 此則臣不顧私情, 當爲可否矣。上曰, 尙敏, 有更問之事乎? 大運曰, 更爲刑訊, 則可以得情, 而已至三次, 且李橝, 時在江原道金城地, 李橝拿來間, 姑爲停刑矣。遂罷出。燼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