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敏堂에 閔熙 등이 입시하여, 還上로 分給한 南漢山城 등 軍餉의 징수, 司僕寺 扈從 下人의 錄功, 李煥의 定配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巳時, 上御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 左議政閔熙, 右議政吳始壽, 兵曹判書金錫胄, 工曹判書柳赫然, 行副護軍吳挺緯, 吏曹判書李元禎, 大司諫鄭樸, 左副承旨閔就道, 掌令申㶅, 副校理李漢命, 假注書許墀·李文興, 記事官南致熏·李萬元入侍。閔熙曰, 朝因藥房入診, 粗審聖候, 而近來晝則殘炎未衰, 夜則秋氣頗冷, 此時聖體, 若何? 上曰, 無事。熙曰, 兩慈殿氣候安寧乎? 上曰, 安寧。熙曰, 前日日次, 有故未會, 故姑無稟定之事, 而玆敢來矣。缺熙曰, 南漢·江都兩處軍餉, 勿爲移用, 盡捧還上事, 旣已下敎, 當分付擧行, 而事勢有不然者矣。賑恤廳, 無他推移之路, 故每於兩處移用, 雖出於不得已, 當自今牢守不用, 而兩處分給各邑之穀, 實難盡捧也。南陽·水原等地, 連歲大無, 故急於救死, 多給移轉, 年年未捧, 新舊相積, 雖或豐年, 猶難一時收捧, 況於如此之歲, 剝膚椎髓, 亦何能捧之? 之次之邑, 亦或可捧, 而濱海尤甚之邑, 實無收納之勢, 何以爲之? 上曰, 兵政之重, 惟在軍餉, 而頃見南漢糧餉之數, 極爲寒心, 故兩處分給之穀, 隨其尤甚·之次邑, 使之分等收捧, 非謂一切捧之也。始壽曰, 分給之數, 海邊則多, 而山郡不甚多, 且峽農稍稔, 山郡可捧, 而海邑則難矣。熙曰, 南漢則六邑移轉雖多, 皆近峽之地, 而江都則盡給海邊之邑, 捧之實難。錫胄曰, 江都穀物, 曾已移用萬餘石, 而至今未還, 此後江都之穀, 何可每每取用乎? 以下缺錫胄曰, 司僕下人扈從者, 壬辰年則皆錄功, 而丙子扈從者, 今有四人, 旣無錄功之擧, 只給朔下衣連而已。提調往往或給食物, 而國家待之良薄。赫然曰, 別樣斗護, 以示恩意, 可矣。上曰, 唯。以下缺閔熙曰, 凡匿名書, 雖父子間, 亦不相傳, 乃是恒談, 而頃日有湞投書之後, 數有匿名之書, 元非取見之事, 而或冀其因此捕得, 乃有李煥等推問之擧, 故奸細之輩, 希其朝家之又爲取見, 而有此患矣。錫胄曰, 大明時, 亦有以匿名書, 作冊印出, 遍納於大臣家, 而傳播中外, 古亦有此患矣。赫然曰, 左右捕盜廳, 方今窺伺, 而亦何可保其必捕乎? 頃日把子前匿名掛榜, 必是李煥所爲, 而無分明見捉之事, 故姑從輕典, 不限年定配矣, 今因疏決, 又爲減等, 實爲不當。況此欲爲嚴防此弊之日, 何可減其罪乎? 且其罪, 宜配三·甲, 不當置於善地也。上曰, 煥之情迹, 則可疑也。漢命曰, 李煥之止於偏配, 實出於罪疑惟輕之意, 而當初旣施惟輕之典, 厥後更無原恕之端, 而遽爲減等, 實涉率爾。上曰, 李煥減等, 果涉率爾, 則仍置之, 何如? 始壽曰, 旣是可疑之人, 則仍置本律爲當。錫胄曰, 如此輩, 何可減等乎? 上曰, 李煥減等, 付標卽爲爻周, 移配三·甲, 可也。挺緯曰, 匿名書防禁事, 旣定事目矣, 聞頃日掛榜書, 中部官員, 馳往其處, 袖其榜書, 往示於一朝士, 其朝士, 驚駭而却之云, 部官所爲, 誠極駭愕。此在別立事目之前, 雖不可重究, 似不當全然置之也。上曰, 摘發罪之。錫胄曰, 此在令前, 罷職, 何如? 上曰, 罷職。以下缺始壽曰, 凡大臣·勳臣應爲禮葬者, 雖有題給擔持·造墓軍之例, 至於遷葬時, 則無給軍之事, 而近來大臣·勳臣遷葬之時, 因筵臣陳達, 格外題給者, 多矣。今聞故咸陵府院君李澥, 方爲遷葬, 而只有庶子一人, 貧不能成樣云, 此乃仁祖朝親功臣也。雖不得依式例準給, 不可不參酌題給, 以完其襄葬, 故敢達矣。上曰, 此是先朝親功臣, 量宜題給, 可也。上曰, 江都自內所送木布, 數甚零星, 木布各二百三十同及去核木花五百斤, 分付輸送, 可也。錫胄曰, 木花則司僕寺, 有累萬餘斤, 亦以此送之, 何如? 上曰, 司僕寺木花一萬斤, 與戶曹木綿·銀子, 竝藏于外庫, 自內所送木布及去核, 藏于別庫, 可也。以下缺 上曰, 自中, 又分而爲二, 朋黨之患, 至于今日而極矣。洪宇遠, 以耆老之臣, 受國厚恩, 所當同寅協恭, 以爲報效之地, 反爲大載, 至謂搢紳冠冕, 其所護黨, 誠可痛駭, 何可以前有淸名直節之稱, 而不之罪乎? 特以年老, 猶爲之未減矣。始壽曰, 許穆箚辭誠非, 而自上待之迫切, 宇遠, 且以累朝舊臣, 而一朝以言語被罪, 則抑恐因此而有妨於言路也。宇遠, 常時簡默, 不能開心見誠, 故同朝之人, 自然跡疎, 而所與親者, 不過大載輩若干人而已。旣與之親, 其言易信, 故政席間所爲, 多有不當, 亦由於過信親切人, 所言之致, 而其本心, 則實非專欲黨比而然也。熙曰, 右相之言, 是也。全備之人, 在古亦難, 況於末世乎? 用人之道, 猶匠之用木, 棄所短取所長, 可也。若求全備, 則得人難矣。常人之戰, 爭財, 朝廷之士, 爭官, 凡在銓曹之人, 隨其人品而用之, 務爲調劑之地, 而宇遠則不能如此, 通塞用舍, 一委於李鳳徵之手, 鳳徵人物, 素不安靜, 故致有此乖張之患。臣於伊日, 略陳其首末而已, 非爲請罪諸臣, 而宇遠, 直以臣爲推波助瀾, 至於稱揚大載, 攻斥衆臣, 其疏則誠爲無據。以下缺 上曰, 凡在聽言之道, 人雖微, 而言是則可用, 官雖高, 而言不是則不用, 豈可以重臣之故, 而有罪容之乎? 人臣直言, 固不可罪, 若罪其護黨之人, 何言路之有傷? 賢云賢云, 安有如近日賢者乎? 始壽曰, 宇遠, 罕接朝士, 只知大載, 故心實過信, 其言如此, 其與他人之知而曲護者, 有異。臣之所達, 政欲其自上包容, 非謂官高不可罪也。熙曰, 李后平爲人, 自上必不詳知, 故敢達。后平, 乃后定之弟, 趙絅之外孫, 而自是病風狂易之人。曾前趙絅, 退居抱川時, 使后平讀書, 則后平親往, 負柴而歸, 絅問之則曰, 爲士, 當朝耕夜讀, 故爲此云。絅曰, 汝非中原之人, 而蓄奴所以爲薪, 汝何親勞之有乎? 后平不聽, 絅不復敎書。后平自稱奇士, 平生所爲, 無非怪擧, 而至謂趙絅之文, 文理不出云, 擧其一事, 可知其爲人。病風之人, 不足爲數, 且以士爲名, 罪之何用? 始壽曰, 后平失性之事, 此外無窮, 病人不足責望也。熙曰, 金禹錫, 爲江原監司時, 后平, 作請斬宋時烈疏, 使之上送, 而禹錫不聽, 則后平登山, 極口詬辱, 其爲狂妄, 素來如此, 置之以不足數, 可矣。上曰, 后平每每上疏, 語極怪妄, 與其置此而使爲此等疏也, 寧爲遠置之矣。以下缺 上曰, 近來品在判書列者不多, 每於政事, 擬望苟簡, 故有此擧矣。始壽曰, 勵世磨鈍, 莫如賞罰, 此固人主之大柄。若於乏人之時, 則隨才擢置, 未爲不可, 而今此六七人, 一時俱擢, 觀其爲人, 雖是皆可, 而然其中批之除, 則已不免太多。爵賞旣輕, 則人有僥倖之心, 朝廷必亂, 將至於不能爲國。昔在李唐時, 蔣信從容爲言於上曰, 近來官頗易得, 人思僥倖。上驚曰, 然則亂矣。信曰, 今姑未亂, 而僥倖多則亂至矣。上心歎其言, 未幾, 擢以爲相。自上亦於綱目中, 見此事矣。爵賞之柄, 不宜輕用, 特除太數, 而倘不得其人, 其爲害, 有不可言, 臺臣之爭執, 誠是也。上曰, 此爲乏人而有是擧, 何可常常爲之乎? 當愼處則愼之矣。始壽曰, 贊成之職, 乃是二公, 地望甚重, 必須有旨然後, 爲擧行差出, 而今玆特拜, 有若循資陞付者然, 此固不當。元禎曰, 政府署事之時, 贊成·參贊, 有所不能廢, 而今則實爲閑官。熙曰, 仁祖朝, 宰相雖多, 而左右贊成亦不常置, 官不必備, 惟其人, 贊成雖或未備, 無妨。元禎曰, 全羅·咸鏡等道放未放秩, 旣於疏決時稟處, 今不回啓之意, 敢達。上曰, 唯。錫胄曰, 李猶龍之爲本曹正郞, 而臣曾爲同官, 素知其爲人。性本粗厲, 不合郞署, 遞差, 何如? 上曰, 改差。以下缺 上曰, 前日朋黨, 心常痛之, 今日朝廷, 庶冀寅協, 而一邊之中, 又分而爲二, 相攻擊不已, 其不亦取笑於他人乎? 年老之人, 似當有知, 而亦爲此護黨之疏, 尤可痛駭, 所當嚴治, 而爲其耆老, 姑從未減矣。每以賢邪爲言, 直謂君子小人消長之機, 予未知誰爲賢邪也。其禍漸漸必至於害國, 予甚痛之。始壽曰, 宣廟朝, 亦有此等事, 自黨論初分之時, 卽有君子小人之說, 人主之必欲禁之, 意豈不美而然? 其用罰必當然後, 人乃鎭服矣。若有不當其罪, 則反增其怨, 而愈至於乖激之域矣。上曰, 在朝之時, 不爲一言, 而旣退之後, 爲此等疏, 亦豈是乎? 始壽曰, 宇遠此疏, 誠爲非矣, 而自上特念其淸名直節, 而優容之則美矣。上曰, 淸名直節者, 尤宜爲國, 豈可爲偏黨之論乎? 始壽曰, 頃日尹鑴贊成下批之時, 兼任祭酒, 不書於敎旨云, 適於籌司, 逢着吏曹判書李元禎而問之, 則以爲祭酒, 乃是三品職, 一品之官, 不可越階而兼帶, 故不爲書之云。蓋祭酒, 卽中朝官名, 故不載於大典, 雖未知當爲某品, 而曾在孝廟朝, 宋時烈, 以參判兼之, 其後陞一品而仍爲兼帶, 則可見其別設之職, 元無定品缺數行錫胄曰, 初設祭酒時, 只爲士子師表之意, 而旣無當初定品之事, 且有一品兼帶之例, 則此後陞爲嘉善, 而使之兼帶, 可矣。始壽曰, 祭酒旣無定品, 則兼帶無妨, 仍爲減下, 亦無不可矣。上曰, 祭酒, 以嘉善階施行, 而尹鑴使之仍帶, 可也。上曰, 以丙子年事觀之, 則南漢犒軍時, 不得斟酒之器, 至於取用佛器, 而猶且不足, 凡諸器用, 亦不可不備, 司饔所儲沙器, 從優輸送江都, 藏置, 可也。上曰, 尙衣提調來, 頃見本院會計文書, 則曾前各魂殿所用銀器, 其數頗多, 用之無妨乎? 熙曰, 屛風等物, 旣已燒火, 銀器皆有之, 末俗雖或多拘, 而有何不可用之理乎? 上曰, 如銀器之物, 用之何傷? 錫胄曰, 更鑄爲器, 用之無妨。就道曰, 銀器與屛風有異, 毁而更鑄, 則何處不用乎? 熙曰, 凡物, 成毁有異, 或改造他器, 或以銀貨用之, 無所不可。上曰, 其銀器, 今秋曝曬, 中使下去時, 輸送江都, 可也。熙曰, 然則銀器, 完而送之乎, 毁而爲器, 送之乎? 上曰, 完送。赫然曰, 平安道慈母山城所儲火藥不足, 故曾以江都火藥五千斤先送, 而使京衙門, 還償於江都矣, 今令催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赫然曰, 劍術, 天下皆有之, 日本爲最, 我國獨無傳習之人, 心常慨然也。臣欲送一人於東萊, 使之傳習, 府使李瑞雨處, 以劍術可學與否, 觀勢相通之意, 言送矣, 今見其所答, 則以爲似有可傳之路云。臣管下, 有一可學之人, 下送此人, 學劍, 何如? 上曰, 送之, 好矣。以下缺熙曰, 睦林奇所犯, 非有關於自己利害, 乃其情則欲擧職事。今未免誤着, 其罪亦有公私之分。且旣施其罰, 則如此之類, 雖或別賜恩敍, 似無大段所害。上曰, 睦林奇職牒, 還給, 可也。赫然曰, 臣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今年農事, 他道則不至大歉, 而獨於畿甸沿海及湖西內浦諸邑, 連三年旱災特甚。軍民, 擧皆流散, 將無以爲國, 天之譴罰, 必有所由, 臣愚不識, 雖不敢知某事之應, 而或賦役繁重, 或獄訟不公, 有冤而不能暴, 抱屈而不得伸, 怨結所召, 以致無前之災耶? 臣意, 自上特遣近侍, 出入民間, 問其疾苦, 以爲慰悅民心之地, 何如? 始壽曰, 古者遇災, 亦有行此者。上曰, 遣近侍, 問民疾苦, 亦好, 依此爲之, 可也。罷出後, 改以古者遇災, 亦有發使問民疾苦之擧, 今亦令本道監司, 行移各邑, 使其守令, 問民間疾苦, 如有有冤未伸, 抱屈莫辨者, 及朝廷政令間, 可以爲民怨而召天災者, 錄報于監司, 轉聞于朝廷, 以爲隨事變通, 慰悅民心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行條件 鄭樸曰, 睦林奇職牒還給, 臣則以爲不然也。凡所罪罰, 初當詳審, 而旣罪之後, 諉以軍門, 無端請敍, 恐爲後日之弊, 而亦非懲戢人心之道也。軍門雖重, 林奇之外, 豈無人乎? 上曰, 自前軍門, 亦有如此等事, 非今斯今, 請敍, 何傷? 以下缺 合啓, 請巨濟圍籬安置罪人宋時烈, 按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樸又啓曰, 請還收前判書洪宇遠削奪官爵之命。措辭見上 上曰, 毋庸瀆擾。樸又啓曰, 請還收前承旨李聃命罷職之命。措辭見上 上曰, 毋庸堅執。樸又啓曰, 請禮曹判書閔黯, 刑曹判書金德遠, 京畿監司趙師錫, 漢城判尹鄭載嵩, 左贊成李正英, 大司憲李元祿, 一倂改正。措辭見上 上曰, 予非爲其功勞, 而取其才局而已, 已諭毋煩。樸又啓曰, 臣待罪喉司之時, 有忠義尹姓人陳疏獻玉圭者, 臣以爲, 此非宮家所有之物, 若或希望恩賞, 求買來眩, 則事甚猥濫, 且關後弊, 與其時同僚, 相議退黜矣。厥後都承旨鄭維岳, 以其異姓四寸之故, 拘於私情, 周旋捧入, 遂至上徹, 得蒙賞典云, 事甚可駭。請當該捧入承旨推考。上曰, 近來此等事甚數, 渠雖曰掘地得之, 而必是文餙之言也, 依啓。缺 上曰, 此後政院, 如此等物, 勿爲捧入。漢命曰, 曾者漢平守, 進御筆, 有加資之命, 而其時因有所啓而還收, 以他物賞之矣。今此陽原君煥等, 亦踵前習, 投進御筆, 聯名爲疏, 顯有希覬之心。雖曰宗室, 有異於常人, 豈可盡以加資賞之乎? 筵臣曾以此啓請防塞, 而今又有煥等之事。此後亦安知更無如許之弊乎? 臺臣雖已停啓, 臣亦三司之一也, 心知其不當, 故敢達區區之懷矣。上曰, 前日漢平守加資, 因領府事所啓還收, 而聞有或買御筆以進云, 故以虎皮微物賞之, 而陽原君等所進, 與此亦有間。漢命曰, 煥等, 旣異於末裔宗室, 人之待之, 亦有間, 而投進御筆, 人皆謂希功望賞。雖蒙恩典, 在己亦足羞也, 當依漢平守例還收也。上曰, 煥等, 裒進累朝御筆, 刊刻以進, 此與漢平守, 有異矣。㶅啓曰, 卽者吏曹判書李元禎, 以司饔參奉金可敎年限未準事, 有所稟達, 而自上特命勿遞, 使之後勿爲例, 臣竊以爲不可也。夫朝家法令, 旣已定式之後, 則所當遵守勿墜, 豈可爲微末一蔭官, 有所輕改乎? 以其戰亡後裔, 必欲錄用, 則姑待年滿, 亦未晩也。至於破格仍授, 實涉苟且。請司饔參奉金可敎遞差。上曰, 法令不宜變易, 臺臣守法, 其言誠是, 依啓。以下缺就道啓曰, 今日入侍座目單子中, 注書一員, 落漏不書, 臣未之覺察, 不勝惶恐。當該注書, 請推考。上曰, 依啓。上曰, 今日朝廷, 庶幾有寅協之風, 而許判府事, 爲人所牽, 洪宇遠, 不顧國事, 其爲箚疏, 俱在退在之後, 予甚痛之。今日入侍諸臣及三司, 咸聽之。如欲上疏, 則在朝爲之, 而退去時, 勿爲如此等疏。予爲此言之後, 如有不然者, 則其罪尤重。始壽曰, 孰不祗承聖敎? 但因此而使毋得上疏, 則不可。上曰, 非謂上疏之可罪, 在朝不言, 而退後爲疏者, 何可不罪? 以下缺 上曰, 朱悅事, 與此異矣。權大載父子, 爲性强愎, 常欲害人, 而領府事, 每爲鎭定之論, 故嗾囑許穆, 必欲擊去, 而宇遠, 至以大載, 謂搢紳冠冕, 且擬君父於季世昏主, 言之無形, 有若恕者之爲, 前雖有直名, 而寧可不之罪乎? 始壽曰, 如季世昏主等語, 自上擧而爲言, 則恐或示人不廣處也。臣下責備之言, 亦有過於此者, 勿爲芥滯於聖慮爲可。上曰, 予不能容直而得此言, 則聞之亦喜, 而宇遠, 似爲大載之不用而發者, 故予爲此言。若果直言所發, 則何不喜之有乎? 遂罷出。以上燼餘 吳始壽曰, 近來人心不淑, 以不忍聞不忍言之說, 構成諸臣之罪目, 作爲匿名之書, 或掛之於路傍之閭家, 或附之於公廨之墻壁, 猶恐其不得廣布, 都民一時坌集, 爭先謄出, 有若科場書題謄書者然, 到處傳播, 事之可駭, 孰有甚於此乎? 取考大明律, 則投匿名書者處絞, 見者便卽燒毁, 若將送入官司者, 杖八十, 官司受而爲理者, 杖一百, 被告者不坐, 捕告者官給銀一十兩云, 而見而不卽燒毁者, 傳言者, 元不擧論, 似爲不備矣。三尺之法, 所當守之如金石, 而末世惡習, 難以此律警飭。且於別立事目之時, 則不必太泥於法文, 故軍籍·戶籍·年分·漕轉事目磨鍊之時, 有所加減輕重於本律。今若別爲事目, 投書者, 則以本律論, 掛書之家主, 見而不卽燒毁者及傳言者, 比投書者, 減一等論罪, 捕告者, 以大黨捕捉之賞磨鍊, 則似爲得中。且城門·鐘樓·公廨, 若有守直之人, 若不卽燒毁, 致令人聚觀傳播, 則與掛書家主之不卽燒毁者, 一體論罪, 何如? 上曰, 末世人心尤惡, 每有如此等事, 極爲寒心。不卽燒滅者, 及見而傳播者, 以全家徙邊論罪之意, 別立事目, 可也。漢命曰, 頃日把子前掛榜之事, 適出於凶書旣出, 罪人未捕之日, 易以疑惑人心, 故朝臣中, 或不能無動於其說, 以爲不可全然掩置, 至於上聞, 若以事體言之, 此固失着, 而終則不問其榜書中指名之人, 反治其相仇可疑之人, 畢竟處分, 不過欲得掛榜者而治之, 本非以匿名書取實而成人之罪也。然而當初處分, 旣不能盡如法例, 故奸細不逞之徒, 冀其復如前日之自朝家取見, 其習益長。今若定爲事目, 以防其患, 則前日事, 亦爲論其始終, 而添入於其中, 何如? 上曰, 別立事目中, 添入李煥事曲折, 以爲曉人之地, 可也。此一條, 出朝報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 始壽曰, 臣有區區之見, 敢此仰達。自仁祖朝, 除出戶曹銀布, 送置江都, 意有所在, 而水軍革罷之後, 以此木, 給代各鎭土兵, 故前所送者, 今幾用盡, 此則當自該曹, 依前定奪充送, 而卽今戶曹銀布, 比前頗優, 脫有緩急, 則無以運致於江都, 必不免藉寇之患。參酌本曹經費及不時之需, 從優留置, 以其餘數, 入置於江都, 而仍爲會錄於該曹會計之中, 日後該曹經費, 如或不足, 則還爲取用, 亦無不可。每欲陳稟而未果, 今承軍餉軫念之下敎, 敢陳愚見矣。二行缺送新件亦宜。赫然曰, 仁祖朝所送木, 辛亥年取以爲軍缺依裝, 而別無傷損之事也。上曰, 前所送者, 今餘有幾? 赫然曰, 幾盡用之, 而只有三百五十同。上曰, 綿布三千同送置, 可也。始壽曰, 銀子雖曰輕貨, 倉卒急遽之際, 亦難運入, 量宜加送, 亦宜。上曰, 銀萬兩送之, 何如? 左右相曰, 二三萬兩, 可矣。錫胄曰, 二萬兩姑先入送, 如何? 上曰, 然則二萬兩, 先送之。丙子年, 御乘馬, 亦致逸去。此猶如此, 兵亂之時, 銀貨等物, 何可運之? 赫然曰, 內司僕下人, 或有得食之路, 外司僕, 涼薄無比, 而然於丙子年扈從者, 或出於外司僕云, 平時每加撫恤, 可以得用於急難之時矣。李元禎曰, 臣有所懷, 敢達矣。平安道田稅, 專爲軍餉, 而封置本道, 姑無實用。今此江都分給之穀, 必難盡捧, 以平安道田稅上來, 以準其未捧之數, 而有餘則送之戶曹, 以爲經費, 乃是着悉事也。挺緯曰, 臣昨見領府事, 領府事以爲, 平安道田稅, 曾無上來之時, 今若取來, 民必驚疑, 故睦來善, 以此爲言, 而吾止之云云。此宜更議於領府事。赫然曰, 此所謂六甲田稅, 前則爲野人, 中間爲毛文龍, 厥後爲勅使所需, 而不爲上來也。元禎曰, 臣爲臺諫時上疏, 欲爲取用於戶曹。此雖不急, 而今若運來江都, 以爲軍餉, 則與其虛留本道, 不亦好乎? 始壽曰, 甲辰年, 臣以暗行御史, 進去平安道時, 聞諸民間, 則皆以爲還上甚多, 反爲民弊, 自戶曹, 參酌取去爲便云云, 故臣以此陳達, 而其時鄭致和以爲, 邊方軍餉, 不宜如此, 遂爲勿施矣。臣近見古人所記, 在前國法, 使他方之缺不得於平安道, 私自貿易, 而犯者論以一罪, 立法之意, 二行缺疏見之, 多有寒心可駭處也。權大載爲人, 深刻偏愎缺吉士性情與世不同, 多有怪氣, 而其中又執己見, 十事一事不合, 亦以必勝爲務, 渾朝之人, 孰不爲悶? 雖有文才明悟之處, 一長不能掩其所短, 而宇遠直以爲縉紳冠冕, 宇遠何敢爲一大載, 辱朝廷如是乎? 且閔黯等人, 嘗論宇遠之是非, 則宇遠之不避議己之嫌, 反以閔黯等爲言, 亦甚不當矣。雖然, 宇遠亦累朝舊臣, 而有淸名直節之稱, 今以一疏而罪之, 人或不知其過失, 而抑恐謂殿下有失於優容直士之道也。元禎曰, 大政時, 淸白吏·戰亡子孫錄用事下敎, 故臣以故忠臣上洛君子孫金可敎, 擬望於司饔二行缺時以生進則三十, 幼學則四十定限, 雖淸白吏·戰亡子孫缺未滿則不得擬望事, 捧承傳施行, 故臣以此陳達, 更爲定奪矣。今此金可敎, 爲人則可合云, 而年限未準。新法纔下之後, 又爲破格, 非劃一之意也。上曰, 戰亡子孫中, 表表人物, 則仍爲置之, 似無妨。始壽曰, 人則雖可, 而朝家法令, 新爲申明, 豈可爲一蔭官而壞之乎? 上曰, 此則仍授, 後勿爲例, 可也。赫然曰, 下送時行糧, 則自此備給, 而去後留糧, 本府給之, 似當。二行缺出身作隊, 貽弊民間事被論, 方在奪告身中, 而厥後令本道査覈, 則其罪犯, 亦不明白, 且將官之任, 非如他官爵缺比如此者, 在前亦嘗有還給職牒之例, 故敢此仰達。錫胄曰, 此是權愈爲大司諫時論罷, 而臣與赫然相議, 令本道査覈, 則李行登所報文書, 不爲分明, 故以奪告身照律, 而其罪則不然也。始壽曰, 此在於其罪之如何, 果有罪而以軍門見敍, 則不當, 而若是公罪, 則變通敍用, 無妨矣。樸曰, 此則一時變通, 容或可也, 而此缺 每爲援例, 則必非懲戢人之道也。始壽曰, 此言誠好。以下缺㶅曰, 臣有區區所懷, 頃日請對, 敢陳愚衷, 辭不達意, 終未格天, 而今於前席, 自上亦聞大臣所達矣。大臣以言缺有妨爲言者, 誠是也。凡在聽言之道, 言可用則用, 不可用則舍之而已。曾在宣廟朝, 趙憲上疏請二行缺言路亦且有益。洪宇遠, 以累朝舊臣, 素負重望, 缺 因一言之過, 而遽加之罪乎? 古語曰, 不以一眚掩大德。宇遠之疏, 誠極爲非, 而聖上特念其前日之淸名直節, 優容寬假, 豈不美哉? 至如李聃命, 伊日所達, 不過陳其區區所懷而已。宇遠今日之疏, 聃命何以逆知之乎? 其所陳達, 實不在私護宇遠之意, 而自上特下嚴旨, 至爲罷職, 固是過擧。諫院論啓, 大臣亦言, 似當卽爲允兪也。上曰, 宣廟朝, 亦以護黨被罪者, 多矣。宇遠年旣耆老, 受國厚恩, 而爲一大載, 投疏於旣退之後, 年老有識者, 猶爲此護黨之論, 同寅協恭, 何可望乎? 予之罪之也, 豈是必欲罪也, 而如是陳達, 不無救護之意, 何乃煩乎? 㶅乃退。始壽曰, 此臣聽之誤也。臣於此, 亦有區區所懷。凡爲大臣, 位在衆官之上, 國家之事, 不責大臣, 責之誰也? 近來有語及大臣者, 則上必以擧大臣而罪之, 此甚不可也。高麗缺臣時, 尹秀·李貞爲相, 朱悅, 以事往于相府, 與言而貌二行缺尹秀之父, 李貞之父, 不知爲誰, 焉得罵及父名? 臣曰, 缺朱悅天性如此, 知其必出此語, 遂不問之。蓋臣以朱悅有直名, 故終不以語及大臣而罪之, 自古有直名者罪之, 固也。大臣如有權奸者, 則非臺諫, 而誰能折之? 古語曰, 未成之時, 一臺諫折之而有餘, 旣成之後, 干戈取之而不足。今之宰相, 雖無權奸, 不宜摧折言者, 以防言路, 而近有言及巨室, 則上必罪之, 實爲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