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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272책 (탈초본 14책) 숙종 5년 9월 14일 병오 14/15 기사 1679년  康熙(淸/聖祖) 18년

晝講에 尹鑴 등이 입시하여 甲胄의 사용, 언로의 보장, 祭祀의 절차와 실시, 兵法의 운영, 兵車의 사용, 尹鑴의 출신과 학문, 閱武 때의 진행과 시상에 대한 문제, 尹昌亨의 사건에 대한 조사, 제주도에 御史를 파견하는 것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巳時, 上御進修堂, 晝講。兼特進官尹鑴, 知事李元禎, 特進官閔黯, 參贊官李晶, 侍讀官尹義濟, 檢討官南益熏, 假注書金夢陽, 記事官南致熏·李萬元, 掌令申㶅入侍。上讀前受音一遍, 尹義濟進講說命中篇, 音釋各一遍, 上受而讀之。義濟讀其註, 而釋其文義曰, 師長者, 官司之長官, 司各有官長。此云師長, 混稱之辭也。南益熏曰, 古之明王, 所以置師長以奉者, 非爲一人逸豫之計, 惟欲以法天道, 而治民者也。至第三章, 益熏曰, 法天之聰明, 乃此篇之宗旨也。尹鑴曰, 天道, 福善禍淫, 所謂必畏此者, 有所敬畏之意也。至第四章, 曰, 甲胄者, 衛身之具, 而若輕動則未妥, 似是不爲妄作之意也。古者命服命車, 所以官人之時用之者也。必謹於在笥之時, 而不可濫授於匪人也。缺數行至第十章, 曰, 人君, 必先正其心, 安於義理之所止。若執德不固, 則不可爲國, 故此言執德, 必堅固之意也。至十一章, 曰, 他事則泛論, 而獨言瀆于祭祀者, 商俗尙鬼, 其時高宗, 必有此擧, 故戒之也。至末章, 曰, 人君若不樂聞, 則人臣雖有善言, 不敢進矣。人君若樂聞而臣不盡言, 則厥咎在下。高宗旣置諸左右, 使之朝夕納誨, 則其相戒之言, 豈止於此也? 特令所記者此耳。李元禎曰, 人臣事君之道, 勿論君上之聽與不聽, 隨事盡言, 可也, 而君若喜聞, 則孰不樂爲之盡言也? 曰, 人君若厭聞, 則人臣何可盡言也? 益熏曰, 是以, 孟子曰, 訑訑之色, 拒人於千里之外, 此誠人君所當體念處也。義濟曰, 毋啓寵納侮。人主若有私昵, 則必納侮之道也。曰, 是以, 小人, 決不可進也。元禎曰, 此尤人君之所當深戒者也。曰, 大, 能隱惡而揚善, 故其所以爲, 而後世人君, 自作聰明, 故臣不必盡其能也。人君雖有功德, 必歸功於下然後, 臣下必盡其能也。元禎曰, 人君之自作聰明, 其害爲甚。必以捨己從人爲心, 可也。益熏曰, 非知之艱云者, 致知·力行, 工夫一也, 而高宗旣已知之之後, 則力行爲難, 故勉其力行也。曰, 天下之事, 知之不難, 行之甚難。知之不艱云者, 勿以先王之事爲難知, 而不行之謂也。上曰, 若高宗未克知之, 則猶以先王事爲難行而然耶? 曰, 高宗一時雖有祭祀之失, 傅說之必以此陳戒者, 蓋古人以祭祀爲重而然也。後世則祭祀節次重大, 故絶無君上親行之時, 此甚不當。若以今日之事言之, 敬事宗廟爲重。如宗廟大祭, 時或親行, 則庶幾於先王之道矣。故古語曰, 社稷·宗廟, 罔不祗肅。人君必重祭祀之事, 然後方可合於禮矣。以下缺上曰, 唯。事事有備, 有備無患, 此言, 誠好矣。元禎曰, 傅說告君之辭, 無非忠言。人君不但口讀, 而若躬行, 則爲國之道, 豈外於是哉? 曰, 自上今番親臨閱武, 臣極以爲喜幸矣。上曰, 有備無患。凡事有備, 則何有乎防患也? 進前, 上掩卷。曰, 今番自上親幸閱武, 未知軍容, 何如? 上曰, 軍容頗整。兵車地狹, 雖不能及時進退, 若用於平原廣野, 則馬軍難可充斥, 其制, 似好矣。曰, 聖敎然矣。臣只見古人書, 而不見其制矣。始於閱武時見之, 則雖有胡馬千群, 決難充斥矣, 但其數甚少, 是可欠也。若令各道監兵營, 多數造置, 則此實合於有備無患之義也。且閱武之擧, 乃罕有之盛禮也。軍中紀律, 不可不嚴肅, 而大將偃然坐於壇上, 不行中軍之事, 軍中號令, 只憑旗鼓, 而將士亦不知隨旗鼓, 坐作進退, 所當有施罰之擧, 而反有其賞, 臣實未曉也。且賞馬之時, 馬升壇上。古語云, 犬馬不升於堂, 此無禮甚矣。如此之事, 雖有前例, 不可謬守, 改之爲當。元禎曰, 壇上譬如殿內, 決非馬畜可升之所。此擧臣亦以爲駭然。尹鑴之言, 誠是矣。上曰, 旣有前例, 故爲之, 而後勿爲例, 可也。曰, 此則受命之臣, 未及深思而然也。臣見唐史, 唐玄宗講武驢山, 以軍容不整, 欲斬兵部尙書郭元振, 以其有大功而赦之, 猶爲流竄新州。知禮儀事, 唐紹亦以失禮, 初欲立威, 而將軍李邈, 遽宣勅斬之。雖廢棄, 而終身不用, 其所處置, 若是嚴正, 蓋軍法不可不肅故也。今者軍中失措, 則豈有罰不加, 而反有賞之理乎? 上曰, 當初火車三戰三退之後, 猝變節度, 更爲打錚, 故軍中不能解聽, 未卽退去矣。以下缺曰, 我國之人, 每事任便, 千摠·把摠輩, 不知陣法之爲何事, 而只憑敎鍊官之口, 故若無此輩往來指揮之事, 則不能成樣。臣意則罷敎鍊官, 使千·把摠之類, 親自鍊習, 好矣。曰, 雖然, 敎鍊官則今不可猝然罷之矣。上曰, 地形頗遠, 故必先爲指揮然後, 軍中始爲聽從矣。曰, 此出於任便之意, 豈古之軍法也? 如壇上賜馬事, 反復思之, 實爲無據矣。上曰, 今後, 則賜於壇下事, 政院知悉, 發牌該官, 分付, 可也。曰, 臣之今番出肅, 蓋爲自上有郊外擧動, 故不敢退在, 不得已力疾就列, 而今日則又有入侍之敎, 故欲一瞻玉色, 且欲畢陳, 臣精已消, 決難陳力之狀矣。上曰, 卿之精力不衰, 學問亦無卿右, 卿何固辭至此乎? 曰, 雖赴湯蹈火, 臣固不敢避, 而第事事不合時好, 雖有所奏, 終歸於空言無施, 豈可虛帶職名, 榮擢一身而止哉? 臣之祈免, 不但爲衰病而言也。上曰, 已悉予意, 更勿爲辭, 出入經席, 以補不逮, 是予所望也。元禎曰, 非科目出身, 自上待之之道, 不可徒以爵祿縻之也。曰, 臣惶恐敢達。臣曾以前天安縣監趙顯期可用之意, 陳達矣, 自上亦能記憶否乎? 上曰, 卿果薦進矣。曰, 臣於伊時, 見其上疏, 則有爲國家深遠慮, 故以爲必是可用之人, 陳達於榻前, 至於直出六品矣。厥後, 臣得見其人, 則言語容貌, 頗有知識, 亦有過於人者, 決不可使埋沒而置之。如此之人, 則畀之言地, 實爲合當矣。李元禎入侍, 使之各別調用, 何如? 元禎曰, 趙顯期, 臣亦得見, 則似非尋常底人, 而必有過於人者。其後果薦進, 陞出六品, 而臣入銓曹之後, 姑無相當窠闕, 未及用之矣。上曰, 如有相當窠闕, 則各別調用, 可也。曰, 韓垽事, 臣亦嘗仰達矣。其人雖不欲出, 而卽今人才, 無如此人之比。不可仍爲棄置, 亦願各別收用。元禎曰, 韓垽, 臣亦知之。此人則非但有操行, 亦可用於事務上, 而元不欲出世, 甚可惜也。卽今則以褒貶不參, 方在中考, 不得如前擬臺侍之望矣。曰, 不出之人, 何可拘於殿最也? 大凡治亂在庶官, 而方今朝廷, 甚爲乏人, 如此之人, 則特爲蕩滌中考, 復擬臺職好矣。上曰, 韓垽中考蕩滌。李晶曰, 晝講時刻, 以日氣炎熱, 進定於巳正矣, 今則日短且涼, 依前定以午正, 何如? 上曰, 以午正爲之。申㶅進曰, 請寢道臣親査之命, 依先朝故事, 擇朝紳中剛明曉事之人, 差遣御史, 使之嚴査。措語見上 上曰, 不允。元禎曰, 濟州爲邑, 僻在海隅, 少無管攝於全羅監營之事, 必遣御史, 然後可以査得實狀矣。人或以爲, 崔寬方爲其牧使, 以此査得爲難云, 此則不然。曾在先朝, 金壽翼爲牧使, 方在濟州, 而別遣御史, 査覈壽翼之事, 能覈得實狀。且崔寬之事, 雖曰怪擧, 昌亨之贓汚, 若是其狼藉, 則當思明査痛治之道, 可也。豈可先爲昌亨地, 豫慮其伸不伸也? 昨日右相未覺率爾陳達, 物議則皆以臺啓爲是矣。曰, 若不別遣御史, 則不但國體不嚴, 査得實狀亦未易。若遣公正之人, 則査得實〈狀〉不難矣。且以崔寬狀啓見之, 則可問之人, 殆近百人。近百之人, 候風往來, 必經年閱歲, 其弊亦不可不慮也。元禎曰, 昨於備局之坐, 臣發此言, 則皆以臣言爲是, 大臣亦以爲率爾陳達云矣。上曰, 頃於晝講時, 判義禁以爲, 金壽翼則其時監司, 啓聞其貪贓之狀, 故不可使其監司, 仍爲査覈, 終至別遣御史, 而此則與壽翼事有異云。昨日大臣亦以此言之, 故不從矣。元禎曰, 金壽翼爲濟州牧使時, 李慶億爲御史, 能爲査得實狀。御史得其人, 則雖有崔寬, 査得何難? 昌亨若有冤狀, 則自可辨白, 朝家事體, 決不當豫慮其不伸, 有所持難也。益熏曰, 昌亨貪汚之狀, 若是其狼藉, 而近來諸議, 不以此爲怪, 只以崔寬爲非, 實未可曉也。曰, 彼之怪妄與否, 非所可論, 而只爲覈得實狀, 嚴明處之, 於國體當然矣。上答申㶅曰, 依啓。曰, 臣待罪言責, 當以言報國矣。方今人不畏法, 賄賂公行。尹昌亨之貪汚, 如是狼藉, 而不思詳査之道, 實爲寒心。如柳赫然·李鏶, 無識武夫, 固不足多責, 而竊聞頃日筵中, 大臣亦以此引咎云, 如是而何能糾檢百僚乎? 又曰, 頃日閱武時, 臣則不爲入侍, 故未及知之矣, 今聞筵臣之言, 伊時將士等, 旗鼓相應之際, 多有失律之擧云。若然則固宜有罰, 不宜有賞, 而至蒙賜馬之賞典, 其在國家勸戒之道, 不宜如是僭施, 請還收大將以下賜馬之命。上曰, 進退相應之際, 未免失措, 故推考, 而至於行操時, 軍容嚴肅, 不可無勸戒之道, 故有此賜馬之命矣。何必還收乎? 勿煩。曰, 臣亦有所懷, 故敢達。進退相應之際, 果有失措之擧, 則責在大將, 何可謂之軍容嚴肅, 而有論賞之擧乎? 臺臣所論, 誠是矣。上曰, 孝宗朝閱武時, 中軍則被罪, 而大將則賜馬。此乃賞罰竝行之意也。今何必還收乎? 曰, 賞典之事, 自下雖不敢仰請, 有金贇者造兵車, 其制頗精。此人特爲加資, 以示激勸之道, 似當矣。上曰, 後日登對時, 當議處之矣。曰, 閱武時, 兵曹判書, 當以本兵, 三軍司命, 坐於壇上, 指揮軍中, 大將則當行中軍事, 而偃然坐在壇上, 事甚無謂。不論之臺諫, 意以爲必避矣, 以不具甲胄, 非所當論等語, 請出, 不爲執法之論。其時處置之臺官入侍, 而臣則以爲非矣。上曰, 此非今番創開之事, 自仁祖朝, 大將坐於壇上指揮, 中軍則聽發放矣。元禎曰, 臣以尹亨昌事, 旣有所懷, 故敢達矣, 申㶅以賄賂公行等語, 如是陳達, 必速允臺啓, 始可安於臺臣之心矣。上曰, 纔已允從矣。元禎曰, 臣未及聞知, 誤達矣。曰, 日者長官處置也, 臣亦同參矣。今聞重臣以不爲執法之論爲非, 蓋伊時兩大將, 不具甲胄, 不過循用前例, 故請出之際, 亦以此爲辭矣。旣被重臣不能執法之斥, 何可晏然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處置之辭, 只循前例而已, 重臣之言, 亦非深斥之意, 勿辭, 亦勿退待。遂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