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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299책 (탈초본 15책) 숙종 9년 윤 6월 26일 병인 18/18 기사 1683년  康熙(淸/聖祖) 22년

洪萬鍾 등이 입시하여 承政院 郞廳의 差出, 東西 偏黨, 朴泰維의 尹堦에 대한 論啓, 申琓의 李宏에 대한 부당한 처치, 편당을 일삼는 趙持謙 등과 韓泰東에 대한 警責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請對時, 右承旨洪萬鍾所啓, 本院郞廳, 方以假官差出, 事甚苟簡。注書崔錫恒, 以修史事, 當移本館, 擬望之人, 只有姜鋧·兪集一二人, 而姜鋧, 則與右副承旨南益熏, 有相避之嫌, 纔遞其任, 後日政, 以單望差出, 使之新薦, 似當。曾前亦有如此之例, 下詢大臣而處之, 何如? 金錫胄曰, 單望啓下者, 前亦有之矣。上曰, 單望差出, 可也。金錫胄所啓, 近來朝著不靖, 分割門戶, 有各立私黨之漸, 而自上深嚴九重之中, 只憑章疏之諭奏, 其何以盡燭群下之情僞乎? 我國不幸, 東西偏黨, 爲百年痼疾, 此其人, 豈皆專昩共濟國事之義, 而各牽私黨, 以至忘國家, 迭相攻擊, 世爲仇敵, 牢不可破, 而卽今朝臣中, 又當分黨排軋, 以搖朝廷, 臣於頃日, 請上敦勉於在告大臣者, 非爲公務浩穰, 難以剸決, 而蓋欲協心共議, 以爲調劑之地也。臣久欲陳達, 而或冀有鎭定保合之道, 且慮有轉益乖激之患, 故隱忍至此矣。卽今則一事二事, 漸至壞誤, 誠可寒心, 臣請先陳朴泰維之事。泰維父子兄弟, 臣固夙昔相親, 而泰維素多疾病, 以臣稍解醫理之故, 常有往來問病之事, 益知其爲人, 性本耿介固執, 而頃日疏中, 如論尹堦事, 執其疑似而論之, 雖非實狀, 而此是人所難言, 其他所言, 固皆剴切, 實近日之所罕見。但其廟禮一款之始言還改者, 若於當初議發之時, 各陳所見, 固無不可, 至於議定禮擧之後, 又何敢更爲追論乎? 且其疏中, 如上下皆知其非等語, 專出於臆逆, 此豈合當底道理乎? 且其語勢, 雖有曲爲解說者, 大意終歸於侵及獻議之老臣, 此豈不大非乎? 然, 其疏, 旣是未上徹者, 若自朝家, 初聞人言, 猝然罪之如李玄錫徒配之時, 則不可。頃者朴益茂之疏批處分, 固至當也。然而旣經縣道公人之所見, 而傳諸搢紳, 播於中外, 今則已成國言矣。如是狼藉之後, 仍又置而不論, 則是不幾於全無是非耶? 李宏之發論欲爲罷職者, 實是酌量輕重之言也。罰行事過之後, 自當收敍, 仍前顯用, 有何不可, 而大司諫申琓, 牢繫黨私, 無所顧忌, 直以深刻已甚, 斥李宏而遞之, 似此處置, 誠極乖當矣。臣竊見近日時輩一種言論, 人人皆以爲, 我尊慕老師云, 而夷考其情狀, 類皆陽尊陰斥, 排笮不已, 此一世變也。宋時烈, 以累朝禮遇之臣, 國家待以賓師, 而一二小官, 如是侵侮, 則施以薄罰, 烏可已乎? 況聞時烈, 以萬死一生之餘, 重見天日, 感激聖恩, 實倍於常人, 而今忽爲此類所慢棄, 徊徨岐路, 有時涕泣云, 觀其引罪之疏, 亦可想知, 此實聖明之所宜惕然感動處也。近日事, 申琓, 適當大諫, 故處置如此, 而朝著之間, 擧措顚倒, 其不佳之甚者, 趙持謙·吳道一爲最, 而持謙, 則自上特除大司成, 在渠之道, 固當盡心勸課, 擧職不暇, 而不惟不此之圖, 憑藉師長之威尊, 沮抑多士之論議, 館學齋薦之法, 圈點之後, 上之師長, 則師長, 一從望次, 以居首者爲之, 無敢有越序違次者, 此乃數百年古規也, 而持謙, 嘗以某人首薦事, 分付齋任, 不從則構成罪目, 削其儒籍, 至於四學齋任, 則旣署爲字, 而後聞其論議不合於己, 追取望記, 更署其次, 如此之事, 不可盡記, 誠不可一日置諸師儒之長也。且於頃者, 奉朝賀宋時烈徑還之日, 館儒, 終不得爲一番勉留之疏者, 皆持謙之所沮撓者也。繼又上疏, 請還收其致仕, 召還宋時烈云云, 大凡人臣之出身事君也, 進以禮則易, 退以禮則難, 雖以常調凡類沒溺利祿之人言之, 如己年, 至懸車, 獲受致仕之名, 則以爲終身之美事。況此大老八十之年, 幸得致仕二字而歸, 蓋不啻百朋之殊錫, 則此豈有還奪二字, 而便赴朝堂之理哉? 持謙非不知無此道理, 而只因前疏突然爲怪鬼讒間等說, 人多疑之, 故復有此還收休致之請, 以示推尊大老之意, 其所用意, 極爲非常。朴益茂, 以館官呈疏, 故持謙, 以此引嫌, 呈單不出, 已有日矣。聞李宏出仕, 欲論朴泰維之事, 汲汲出謝, 入參召對, 及至前席, 乃以朴泰維疏中所論措語, 極爲褒奬, 此不過欲使聖上, 先知渠輩之論議, 不信李宏之彈劾, 外議皆以爲無據矣。持謙, 以名家子弟, 文藝夙成, 志氣果銳, 臣常愛惜, 爲高山察訪時, 擧劾監司李元祿之濫騎, 時議以爲構陷道主, 將欲成罪。臣於其時, 忝居本兵, 爲之救解, 以近來所爲觀之, 則如是非常, 以執拗之性, 爲縱恣之事, 他日得志, 必大誤國事。持謙, 若聞臣言, 則必深恨於臣, 而後人, 必以臣言, 有先見之明矣。吳道一, 則爲人, 外似疎脫, 若不解事務者, 而其中則凝密, 多計較之事, 矜己傲人, 且其大病痛也。前爲銓郞時, 所引進, 皆是私黨, 排擯異己, 至爲已甚, 宋時烈, 亦嘗以引進私人爲非, 故道一, 聞而銜之, 陰主排斥之論, 及其兪信一事出, 而汲汲製疏, 給李東郁, 使之伸救, 殊可駭也。再昨之疏, 尤爲無據, 方在諫院, 出而處置, 固無不可, 而乃於處置未及之前, 徑先投疏, 敢爲嘗試之計, 此則自上亦嘗下燭, 而卽今浮薄之論, 道一皆主張。韓泰東則性本固執, 亦不無疎讜之節, 而頃日領相不允批答中, 以眩惑疑捱, 間構已成, 心苟無瑕等語爲言, 凡代撰王言之道, 當以上意所存者, 推衍撰出, 而泰東則揷入別樣, 顯有譏斥之語, 身爲掌製之官, 代言草敎之時, 何敢如是乎? 且頃於召對之日, 李宏已以朴泰維事, 將爲引避, 來詣臺廳, 則泰東·持謙, 旣已經過其前而知之矣。不惟不以爲當罰, 又進褒揚之言, 此亦可駭。此三人者, 不可不略爲警責, 以爲鎭定朝著之地矣。臣之此言, 實出於深慮國事之漸非, 蓋不得已而發也, 而年少輩, 聞臣之言, 必多憤然不快之人。然, 臣名位已極, 本欲求退, 因此獲退, 亦無所恨矣。昔在宣祖朝, 故臣金應南, 以承旨, 斥補濟州, 下敎曰, 予愛金應南之勤幹, 常以能察職, 今乃締結朋比, 予實痛之, 若於日後, 改過自新, 則未必不更爲親寵也。其後應南, 官至左相, 今此數人者, 若能自悔其過, 盡去偏私植黨之心, 則雖更至大用, 亦何不可乎? 上曰, 東西分黨, 已成痼弊, 常以爲慮。卽今自中, 又爲分黨, 打成一片, 至於如此, 大臣所陳沮抑鎭定之言, 誠爲得宜, 而譴罰太過, 則又必至於轉激, 未知何以則可以參酌得中之歸乎? 金錫胄曰, 申琓, 處置乖當, 爲先遞差, 何如? 上曰, 遞差, 可也。金錫胄曰, 泰東, 則代草王言, 不無矯誣之罪, 罷職爲當, 持謙, 則心術誤入, 行事縱恣, 亦爲罷職, 何如? 道一, 本以宋時烈門下挾冊問字之人, 陰主排擯之論, 時烈門士之類, 方欲陳疏辨明, 而道一, 自爲一邊, 與之角立, 極可駭也。在京則聚會朋儕, 必有紛挐之事, 且其人, 身有疾病, 姑爲出補僻遠之邑, 使之讀書調養, 且爲補過之地, 何如? 上曰, 泰東, 罷職, 道一, 補外, 可也。錫胄曰, 只以補外批下, 則旣無窠闕, 且是自下難處之事, 直於御前, 處分, 何如? 上曰, 出補金化, 可也。錫胄曰, 金化則太近, 非謫宦之地, 如嶺東九郡中一處, 似好矣。上曰, 然則出補平海郡守, 卽日發送, 可也。錫胄曰, 趙持謙, 獨無發落矣。上曰, 趙持謙, 亦爲罷職, 可也。錫胄曰, 區區所懷, 旣已陳達, 而於吳道一補外事, 至達處所, 臣固極知惶恐, 而昔者韓琦之黜送任守忠也, 至有先取空名軸, 後塡其名之事, 如此處置, 必以乾剛, 爲貴矣。此事, 極有曲折, 必須詳細書出於朝報中, 使中外曉然知之, 宜當矣。上曰, 大臣, 豈以年少之怨爲嫌, 而不盡其所懷乎? 詳細書出事, 承旨申飭注書, 可也。出諫院朝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