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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317책 (탈초본 16책) 숙종 12년 7월 15일 1/1 기사 1686년  康熙(淸/聖祖) 25년

宣政殿의 晝講에 金壽恒 등이 입시하여 湖嶺 등에 발생한 水災, 南桃浦에 표류한 중국인에 대한 咨文의 작성, 李植의 공적을 치하하며 爵諡을 내려 줄 것을 청하는 것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巳時, 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 領議政金壽恒, 知事金萬重, 特進官金禹錫, 參贊官金昌協, 侍讀官徐文裕, 檢討官申啓華, 假注書洪重夏, 記事官柳尙載·宋疇錫, 武臣張是奎。上讀前受音訖。文裕, 先告同人卦體, 仍讀自同人序卦, 止何以致亨而利涉哉。上受而讀之。文裕, 釋文義曰, 天地不交, 爲否, 上下相同, 爲同人, 而物無終否之理, 故否卦之下, 受之以同人。同人之卦, 上乾而下火, 天在上, 而火亦炎上, 其義相同, 五以陽居, 陽爲得中得正, 二以陰居, 陰亦得中得正, 其德相同, 此其爲同人之義, 而周易卦爻, 以小爲主, 此卦一爻爲陰, 而五交皆陽, 衆陽之所同欲, 在於一陰, 故亦爲同人之義也。他卦, 固有一陰云者, 卽指火天大有之類, 而大有卦, 則五以陰居陽, 二以陽居陰, 皆非得正得中。此卦則五居其位, 二居其位, 上下相同, 故曰, 其義大云矣。昌協曰, 天與火陽合, 水與地陰合, 此卦則爲陽合, 而水地比, 則爲陰合矣。文裕曰, 野者, 曠遠之義, 川者, 險難之所, 言上下相同, 則能濟險難也。利君子貞者, 言能濟艱, 而□曰, 君子, 與天下大同, 則能利涉險艱, 常人, 以私意苟同, 則非所謂同人, 故曰, 利, 君子貞。文裕曰, 同人于野, 爲一象, 利涉大川, 爲一象, 而私情昵近, 則不能大同, 不能大同, 則亦不能利涉, 此兩象而一義也。利君子貞者, 言大同至公, 而險阻艱危, 無不可亨也。千里之遠, 千歲之後, 若合符節者, 以君子之大同, 而推之四海兆民, 莫不同者, 指人君而言, 此宜體念處也。昌協曰, 論語註云, 當理而無私心, 無私心, 則可謂盡矣。曰, 當理者, 與此所謂不在昵比, 而以君子正道者, 其義相同, 合而觀之, 則似爲完備矣。啓華曰, 剛健有餘, 而文明不足, 則亦不能察其君子小人之所同所異, 故此卦, 外剛健而內文明也。文裕曰, 小人之同, 君子之同, 同一同字, 而君子則義理相同, 故能盡大同之道, 而小人則私意苟同, 故終爲阿黨之歸矣。得位得中, 應乎乾曰, 同人者, 言五以剛健中正, 而二以柔順中正, 應之, 各得其位, 其德相同, 大象則以天與火相同, 爲同人, 此爲同人之義也。啓華曰, 此則專以二之應乎五而言也。昌協, 卒有急病, 卽起趨出。文裕曰, 參贊官金昌協, 以病出去矣。他承旨, 使卽入侍, 何如? 上曰, 史官出去, 分付他承旨, 使之入侍。史官, 卽出傳命而入。同副承旨金斗明, 入侍。文裕曰, 乾行者, 卽健卦[乾卦]所謂天行健, 君子以, 自强不息之謂也。天德無私, 故君子, 能體此而至誠無私, 則可以利涉險難矣。文裕曰, 文明以健者, 剛健則勇於義, 文明則察於理, 二者不可廢一也。萬重曰, 文明, 是知工夫, 剛健, 是行工夫也。文裕曰, 理則一也者, 天下之事, 千變萬化, 而求其本, 則只是一理而已。君子能明此理, 則能通天下之志矣。萬重曰, 億兆雖衆, 心則一也, 聖人能通於理, 故視億兆之心, 猶一心, 大學絜矩章及孟子所謂老吾老, 以及人之老者, 亦此義也。文裕曰, 天地乖隔, 則萬物不生, 君臣不通, 則國家無治平之理, 故人君, 能通天下之志, 盡大同之道, 然後可以利涉而致亨, 小註所謂非明與健, 不能大同者, 最爲緊切, 宜加體認也。啓華曰, 帝王之學, 文明强健而已, 文明而不能剛健, 則燭理有所不明, 克己有所未盡, 而不能盡大同之道矣。諸葛亮所謂親賢臣遠小人, 及宮中·府中俱爲一體者, 與此暗合矣。講畢。壽恒進曰, 雨後日氣不適, 聖體, 若何? 上曰, 無事矣。壽恒曰, 久旱之餘, 雨勢太過, 近畿水邊田畓, 間有沈沒之處, 而不至大段云。全羅監司狀啓, 則初六日以後, 暴雨連下, 風災又甚, 多損禾穀, 而且聞嶺南, 亦被水潦之災云矣。上曰, 嶺南狀啓, 纔又入來, 亦自初六日, 大風暴雨, 連日不止云。湖嶺西南被災之慘, 殆無異同矣。壽恒曰, 嶺南狀啓, 姑未下備局, 故臣未及得見, 而西南風水之災, 節節不幸, 前頭民事, 誠極可慮矣。又曰, 南桃浦漂船文書, 纔已還送矣。伏見監司及右水使狀啓, 則頃日大風時, 漂人所乘船隻, 不知去處, 而前日下陸人四十名中, 三名, 亦無去處, 船隻去處, 方爲訪問於沿海各邑云。而大風漂去, 易致覆沒, 若或出海, 則尤無可尋之路, 當初見其諭帖, 明白無可疑之端, 故還送其文書, 使之自其處直爲發回矣。卽今則船隻旣無去處, 下陸人等, 無船隻可送, 實爲難處, 勢將不得已, 使之上送京中, 問情後, 轉解北京, 而陳其曲折於咨文, 似當矣。上曰, 船隻去處, 旣難可尋, 下陸留在人等, 亦甚難處, 今則勢當上京後, 咨送北京矣。壽恒曰, 當初漂人之折半下陸者, 未知水使·守令中誰人所爲, 而此事, 旣不善處, 至於諭帖, 亦宜謄送, 而直以漂人所持上送, 亦甚不善處置矣。當初漂人元數八十名, 而卽今下陸見在者, 三十七人也。船中所在之人, 竝與其船, 旣無去處, 則各人等姓名居位, 下陸人等同類之間, 必能詳知, 以此憑問後, 亦當詳及於咨文中矣。上曰, 然矣。壽恒曰, 臣有所懷, 久欲陳達, 而未果矣。近來國家, 凡係大小闕典, 無不修明擧行, 而故判書臣李植, 以仁祖朝名臣, 屢典文衡, 文章見識, 爲一時所推重, 至其改修宣祖朝誣史, 其功可謂非細, 而至今未有表章之擧, 實爲欠典矣。我朝數百年文物之大備, 人才之輩出, 莫盛於宣祖朝, 且卽位四十年間, 如宗系辨誣, 壬辰中興, 東西分黨, 俱係大段事變, 嘉謨善政之可載於簡冊, 以傳於後世者, 宜莫詳於此時也。不幸昏朝奸孽柄國, 纂修實錄之時, 奇自獻, 爲摠裁官, 李爾瞻等, 專掌修撰, 直以自己好惡, 肆爲誣筆, 是非邪正, 一切倒置, 凡名臣碩輔, 與道學之士, 無不受其汚衊, 至於末年所記, 柳永慶·鄭仁弘等事, 敢爲滓穢日月之明, 尤是擧國臣民之痛惋。癸亥反正之初, 因筵臣大臣陳請, 有改修之命, 而連値兵亂, 未遑擧行矣。李植爲大提學, 上箚申請, 得蒙允許, 而史庫舊草, 與政院日記經亂之後, 散軼無遣。, 獨自擔當, 有若私事, 凡野乘·家藏, 與名臣文集之可備考據者, 無不裒聚收拾, 殫竭心力, 編輯成書, 四十年內, 修正者, 三十年, 未修者, 只是十年事, 而, 被罪身故, 遂爲未成之書矣。至孝宗朝丁酉年間, 因大臣啓達, 更爲設局, 踵成其書, 若非李植之當初建請, 自任修改, 則聖祖謨烈, 終歸淆亂, 而未免爲千古誣史矣。昔在宋高宗南渡之初, 改修輩所撰元祐史, 以辨·之誣, 先儒張栻, 以此爲撥亂反正之大本。臣於先朝實錄改修之時, 得見李植所修之書, 則筆削是非, 極其正當, 誠爲不刋之公論, 其功大矣。丁酉改修後, 史局諸臣論賞之時, 李植, 只蒙賜馬之典, 其時, 若有陳達前後曲折者, 則必有追褒之命, 而終無陳白之人, 故尙今欠闕, 物情, 皆以爲歉。先朝實錄改修後, 史局堂上·郞廳, 竝蒙加資之典。況之功, 所關重大, 非一時勞勩之比, 今以其子李端夏, 爲一品職, 雖有推恩例贈, 而自朝家, 終不可無別樣加贈之典。且聞李植, 以沒後貶葬, 與勿豎碑表等事, 嘗有遺命, 故其諸子, 不敢循例請諡, 而植之死時, 方在罪籍, 故應行恤典, 亦未得行之云。以遺命不爲請諡之人, 曾亦有特命賜諡之例, 今若以改修誣史之功, 特加爵諡, 仍令致祭, 則似合於事, 宜矣。上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