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333책 (탈초본 17책) 숙종 15년 2월 13일 신해 23/25 기사 1689년  康熙(淸/聖祖) 28년

熙政堂에서 睦來善 등이 입시하여 望祭의 攝行, 漂流되었던 金泰璜의 구제, 兵曹參議의 差出, 許穆의 職牒 환급, 金益勳 등의 拿鞫嚴問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十三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 左議政睦來善, 右議政金德遠, 吏曹判書沈梓, 判尹李之翼, 禮曹判書李觀徵, 兵曹判書尹深, 戶曹判書權大載, 行司直李宇鼎, 大司憲閔宗道, 大司成睦昌明, 司諫李蓍晩, 副校理李允修, 假注書朴涏·李宇晉, 記事官金時傑·李寅燁入侍。睦來善進曰, 數日來風日不佳, 上候, 何如? 上曰, 無事矣。來善曰, 勅使, 十七日當入京, 望祭後迎勅, 日子尙近, 連爲勞動, 恐傷聖體, 今番望祭攝行, 何如? 上曰, 望祭迎勅, 其間日子雖近, 日氣不至甚寒, 何必攝行? 金德遠曰, 近日日氣不調, 閭家多有寒疾, 且迎勅日期不遠, 聖體不可不愼攝矣。來善曰, 冒夜將事, 不久迎勅, 必有致傷之道, 望祭攝行, 爲當矣。上曰, 大臣之言如此, 望祭當爲攝行矣。出榻敎   來善曰, 臣見全羅監司狀啓, 則濟州判官所報, 本州封進馬押領金泰璜等, 上年九月, 出海漂流之後, 不知去處矣。今正月, 淸商人等, 持寧波府票文, 及安南明德侯公文, 載與本州漂人等以來, 且言與漂人, 約以船價大米六百包, 宜速備給, 且其所持物貨, 願爲買賣而還去云。他國之人, 載還我人, 其恩可謝, 而此實無前事, 言其淸商所爲, 則跡涉潛商, 自此接待以送, 則亦涉交通, 不無日後之慮, 臣意則賃船之價米, 自朝家依約, 折銀以給, 毋使失信, 淸商等則分付濟州, 上送京中, 移咨入送于彼國, 俾無後慮, 似合事宜, 先以濟州判官上送文書, 入之矣。已經睿覽, 必有定算, 將何以處之乎? 德遠曰, 濟州文書, 已經睿覽, 伏想聖明, 必有裁處之意矣。寧波府行商, 到安南國, 載還我國漂人云者, 安知其十分眞的, 而所謂明德侯文書中, 未有印信之迹, 只有圖書之標, 亦不無可疑之端矣。漂風船之來泊於濟州者, 不稟於朝家, 自其處直爲還送, 而如或船敗下陸, 勢難資送者, 則必由陸率來, 移咨押送矣。此則稱以大淸之商, 載送我國之人, 旣已漂漢, 且無前規, 若不熟講善處, 則或不無意外之慮, 臣意則以爲, 其賃船之價, 雖不可不如約備給, 必由陸率置京中, 具由移咨, 押送彼國, 似無後患, 而但其漢商, 有其船隻, 若聞此事, 必有逃走之弊, 令本州善處, 以防此患, 宜矣。上曰, 文書予已詳覽, 大臣所達, 實合事宜, 備給船價, 由陸則乘機逃去, 不可不慮, 此意言送于濟州牧使, 而新牧使, 亦催促發送, 可也。出擧條   來善曰, 卽今兵曹堂上中參議, 以嶺外之人, 未及上來, 參判, 方任大將, 只有參知一人入直, 而無他推移替直之員, 在外參議, 遞差, 以在京無故人差出,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訓鍊大將李鏶, 御營大將尹以濟, 備局堂上啓下, 出榻敎   來善曰, 吏曹參判吳始復, 備局堂上差下, 而宣惠廳有司堂上徐文重·崔錫鼎遞差代, 亦以閔宗道·吳始復差下, 宗道則專管惠廳之事, 始復則專管賑廳·常平廳之事, 而臣近日, 點檢賑廳·常平廳文書, 則銀錢·布木及穀物, 或稱還上, 或稱貸下, 散給未捧者, 厥數無量, 事之可駭, 莫此爲甚, 待吳始復上來, 使之着意收拾, 以爲蘇殘起廢之地, 宜矣。上曰, 依爲之。德遠曰, 賑恤廳之設, 蓋自庚申年間, 而荒年則常年則停罷矣。自己酉·庚戌年間, 始乃別設廳號, 亦出句管堂上, 其本意, 不過爲賑恤飢民而已。向者反以本廳所儲銀錢米布, 或給債於商譯, 而爲牟利爭利之資, 或見貸於私家, 而爲指徵無處之物, 事之痛駭, 莫此爲甚, 從今以後, 如此之習, 一切痛禁, 何如? 上曰, 分付該廳, 各別嚴禁, 可也。出擧條   來善曰, 國之所以維持者, 法綱也。祖宗朝成憲, 堅守不撓, 則國家之治平可期? 而近世之人, 雜出己見, 多有變易之事, 誠可寒心矣。頃者三司禁制, 擧皆改定, 雖是爲民除弊之意, 而非但有違舊制, 反有虧損國體, 而司憲府·刑曹·漢城府, 俱在法司, 而每朔出禁之規, 刑曹·漢城府則定以六巡, 司憲府則獨無定式, 此豈均一之道也? 至於三司所捉牛禁之贖木, 則令戶曹次知徵捧, 分給三司, 以爲下人朔料之資, 而不足之數, 自戶曹, 以其經費之物, 充數以給, 是豈合當於事體, 亦何可以莫重經費, 劃給三司之所需乎? 且憲府有可駭之事, 臺官出禁, 未及囚治之際, 或有遞職者, 則犯禁之人, 拘留於憲府門內私獄, 府吏乘時受賂, 任意放釋云, 此乃無前之巨弊也。自今以後, 嚴飭三司, 切勿頻數出禁, 以除都民難支之弊, 可也。令戶曹代徵贖木, 分給三司之規, 亦宜停罷。大槪, 三司所需, 每患匱乏者, 亦由於爲法官者, 以其犯禁贖木, 多與於所帶下人, 而以致公用之不足, 事極寒心。繼自今爲法官者, 復踵前習, 則隨現規警, 痛革其弊, 則已頹之法綱, 可以復振, 都民之怨咨, 可以少紓矣。德遠曰, 當初南九萬, 爲慮禁吏之作弊, 都民之受害, 欲爲矯革, 創立新制, 而問其便否於臣, 臣已言其不便矣。以地部經費之物, 逐朔劃給於三司贖錢者, 決是難繼之道, 若不趁早變通, 則後弊亦甚可慮矣。古者義禁府, 有玉尺之規, 蓋禁吏作弊者, 持此玉尺, 捉致而治罪矣。壬辰亂後, 此法亦廢, 自今以後, 禁亂之法, 使之復舊, 而如有雜亂貽弊之事, 則自廟堂弄其官吏, 隨現規正, 而戶曹贖錢劃給之規, 使之停止, 未知, 何如? 上曰, 當初爲慮禁亂之弊, 創立新制矣。今聞諸臣所達, 不惟苟且, 亦且有弊云, 變通復舊, 可也。出擧條   李之翼曰, 以五部官員帶率下人料布事, 曾有差備契, 而不無弊端, 故改爲大同契矣。大同又多弊端, 故頃日都承旨李彦綱, 以差備契復設事, 陳達於榻前, 有問議于廟堂之敎矣。臣以兩契便否, 問于部官等, 則中西南三部, 民戶最多, 雖除出若干戶, 減役納物, 以給下人, 故願復差備契, 而東北二部, 則民戶不多, 若除戶數納物, 則應役之類偏苦, 故不願復設, 大同之弊, 旣如李彦綱之所陳, 差備之不便, 又如部官之所言, 臣意則年前內三廳及如武兼別將等廳, 有免新濫雜之弊, 故除其免新納物之規, 自兵曹給價, 以爲鋪陳器用之資, 爲新進除弊小, 而爲都民除弊大, 今宜復其免新之規, 而禁其濫雜, 移其兵曹所給之物, 以充部下人料布, 則似爲便當, 臣以此意, 已議于大臣, 故敢達矣。德遠曰, 臣前任京兆也, 正當國恤多事之時, 目見都下民役之偏苦, 民怨之孔棘, 與右尹李彦綱, 擬於國葬後相議變通, 以爲紓民怨之地矣。臣不久移拜他職, 而彦綱, 移入銀臺之後, 有此陳達, 令廟堂議定之擧矣。五部員役料布, 元無辦出之路, 各部除出差備契, 以爲除役納物之地, 其法, 苦歇不均, 苟簡亦甚。故李敏敍爲判尹時, 欲矯此弊, 革其差備之制, 作此納錢之規, 當初磨鍊, 旣有不足之數, 未久生弊, 漸多謀免之輩, 卽今則一年所捧, 不過需用於六七朔, 若不變通, 則五部不能支堪, 其弊延及都下之民, 今聞免新之規, 革罷之後, 所謂鋪陳債, 自兵曹一年上下, 其數不貲, 若以此移給於五部料布之資, 則各司古風, 不至墜落, 而五部料布, 徵出坊民之弊, 亦可以革祛, 事或兩便矣。上曰, 漢城府事, 如是變通之外, 更無他善策, 則五部員役料布, 自兵曹磨鍊上下, 以除坊民之弊, 可也。出擧條   李觀徵曰, 宋遇龍復科事命下, 而若付於庚午式年會試, 則應講者三十三人中, 亦當有一人之不得參者, 事涉冤枉矣。德遠曰, 此言誠然, 辛酉式年時, 朱恒道應講入格之後, 以講紙違格, 拔去矣。其後因大臣所達, 終至復科, 付於壬戌增廣, 而直赴殿試, 今亦依朱恒道例, 直赴殿試, 似宜矣。上曰, 依此直赴殿試。出擧條   來善曰, 今因判尹李之翼奏達, 五部差備契徵捧公用之弊, 已爲革罷, 五部官下人朔料, 則以訓鍊院每朔所給兵曹布木, 亦爲推給, 更以訓鍊院免新債物, 略捧支用事, 定奪, 而各司新入官員免新之規, 不有定式, 則其濫徵雜支之弊, 亦甚可慮。各司免新之規, 係是三百年流來古風, 亦有關於尊先進之道, 雖不可全廢, 各司之官, 若以復舊例爲幸, 所捧之物, 一如昔時, 則其弊難堪, 不有朝令, 如前濫雜, 則隨現重罪, 爲當矣。上曰, 如有濫雜者, 隨現懲治, 可也。出擧條   德遠曰, 五部之官, 人微望輕, 而諸各司, 皆爲上司, 故凡有差役之事, 少或差遲, 則捉致下人, 鞭扑狼藉, 故未及報知于京兆, 徑先差役於民間, 以此之故, 坊役繁重, 民不支堪, 臣意則以五部, 屬之京兆, 爲二品衙門所屬, 諸上司外, 同等衙門, 則必令關由於京兆, 差役於五部, 而五部官員, 亦以士夫有風力者, 各別擇差, 則諸各司直侵五部之弊, 可以得減, 而坊役繁重之患, 亦可以少減矣。尹深曰, 五部之屬於京兆, 事係變通, 不可不熟講而處之矣。上曰, 五部之屬於京兆, 更爲熟講而處之, 而部官雖不可一時汰去, 隨其有闕, 以士夫各別擇差, 可也。出擧條   來善曰, 臣待罪藥房, 故敢有所達矣。本院鍼醫中丁時梯, 初以鍼術著名, 屬之於鍼醫廳, 而又通藥理, 術業最妙, 閭閻間士夫家難治之疾, 多有能治者, 議藥同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德遠曰, 刑曹事任, 六曹之中, 尤爲緊重, 凡京外大小刑獄詞訟, 皆決於刑曹, 都下人民之苦樂, 係焉。判書, 必擇其可堪者而任之, 然後修擧, 民無呼冤之弊, 卽今判書, 年紀已老, 精力亦衰, 且有身病, 累陳辭疏, 今姑改差, 不拘當品資級, 而各別擇差, 似當矣。沈梓曰, 工曹判書, 亦當差出, 而當品中, 無以備員擬望, 故姑未差出矣。上曰, 刑曹判書改差, 與大臣相議, 不拘當品資級, 從二品中, 極擇差出, 工判亦爲一體, 從二品擇差。出擧條   曰, 前府使李鳳徵, 旣有特敍之命, 當擬玉堂之望, 而鳳徵, 曾任順天時, 解由未出, 依近例勿拘解由, 備擬於玉堂望,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德遠曰, 各道編配之人, 待放未放啓本來到之後, 當有疏敍之擧, 而第韋布之見忤於時烈, 至於竄配者, 多矣。今則時烈, 已爲罪人, 因時烈被罪之人, 似當不待放未放啓下, 而別樣疏釋, 令刑曹, 査考徒流文書, 以爲稟啓放釋之地, 何如? 李玄紀曰, 不但刑曹禁府, 徒流案中, 亦有忤時烈而被罪者, 似當一體査啓矣。上曰, 依爲之。玄紀曰, 故判府事臣許穆, 當己亥大喪之初, 首發議禮之疏, 打破時烈嫡庶之說, 及至癸卯年, 又陳早建儲嗣之請矣。到今時烈之疏出, 而蓋見爲國之誠, 先見之智, 非人所及也。以見忤時烈之故, 亦在罪籍, 頃因曠蕩之典, 還給職牒, 而尙無致祭之擧, 此士林之所以缺望也。來善曰, 許穆爲國竭誠之事跡, 書諸史冊, 流傳萬古, 則孰不欽歎哉? 德遠曰, 玄紀所達之言, 是矣。許穆以遺逸受知, 致位卿相, 其際遇可謂盛矣。只因禮論, 見忤時烈, 終致罪罰, 齎志而沒, 職牒還給, 只因赦令, 今若別爲致祭, 以慰泉下之魂, 則士林可以聳動矣。上曰, 諸臣所達如此, 特爲致祭, 可也。出擧條   德遠曰, 故參議尹善道, 以孝廟朝師傅, 爲國之誠, 自別於他人, 曾在己亥, 陳疏論禮, 其疏語, 或不無過當處, 而痛斥誤禮之功, 無如此疏, 故釐正邦禮之後, 贈職賜諡, 其子仁美, 亦坐其父, 廢錮終身, 故自朝家, 矜憫而贈職矣。庚申以後, 因李師命陳達, 其父子所贈諡爵, 一倂還收, 今則時烈已爲罪人, 善道父子所贈諡爵, 當還給矣。玄紀曰, 時烈·檀弓子游衰之說, 善道大矣, 上曰, 尹善道, 首發禮論, 故見忤特甚, 其父子諡爵還給, 可也。曰, 李后沆已經司諫, 而誤擬獻納望而受點, 改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德遠曰, 各衙門屯田革罷事, 曾已定奪矣。御營廳則軍器打造時, 所用柴炭甚多, 故鐵原寶蓋山麓樹木茂盛處, 從前折受, 募入流民, 仍爲作隊, 又定山直, 禁伐埋炭, 以爲需用之地, 而頃因江春監司金萬吉狀啓, 此屯亦入於議罷之中, 本廳事勢, 如右所陳, 若無此屯, 則所用柴炭, 他無辦出處, 依前定奪, 仍存勿罷, 何如? 上曰, 事勢若然, 則仍存勿罷, 可也。來善曰, 凡防納之弊, 朝家之所禁, 而都下之民, 生理多艱, 或以防納, 一以資生, 一以應役, 而各衙門及諸上司·諸宮家形勢之家, 取其倍利, 奪其防納, 此所謂與民爭利者也。無告之民, 無處訴冤, 此亦可駭之甚者也。自今以後, 各軍門及上司·諸宮家形勢之家, 復踵前習, 奪以防納, 則隨現懲治, 俾無窮民呼冤之弊, 宜矣。德遠曰, 大同之後, 無他防納, 只有軍門月課, 卽軍器也。自民間防納者, 不如軍門所備之精也。來善曰, 民雖備納軍器, 自軍門擇其精造者, 則有何不精之弊也? 公家決不可與民爭利矣。上曰, 各別申飭禁斷, 可也。觀徵曰, 近日朝廷, 專事黨論, 生民休戚, 置之度外, 臣竊慨然。卽今急務, 惟在於收拾民心, 收拾之道, 不可他求, 惟在於守令之賢否, 朝廷雖有惠政, 而守令非其人, 則難以下究, 卽今生民失業, 愁怨載路, 自今以後, 字牧之任, 各別擇差以送, 慰悅之道, 無過於此矣。上曰, 守令各別擇差事, 分付該曹。出擧條   來善曰, 欲法·, 當法祖宗, 祖宗朝法制, 豈可輕易變改? 而曩者宋時烈, 建白以奴良妻所生, 定爲良役。夫奴良妻所生從父役者, 此是我國流來舊規, 而一朝變更, 極爲乖戾, 臣意則士大夫家奴良妻所生, 旣難一一收刷, 屬之良役, 而徒傷名分, 且啓訟端, 不可不趁卽變通, 以遵舊法, 今此入侍諸臣處, 下詢講定, 爲當矣。上曰, 諸臣之意, 何如? 德遠曰, 奴主之法, 肇自箕子之世, 歷代因之, 非一朝之可變, 而時烈之議定, 自己酉正月初十日子時後, 奴良妻所生, 竝爲良役, 何以分別乎? 此則必不可行之事, 復遵舊規, 誠爲得宜矣。說, 誠可怪也。曰, 私賤從良之法, 一則惹起訟端, 一則有傷名分, 誠不如仍存舊規之爲愈矣。之翼曰, 臣奉使時, 聞監司尹以濟之言, 則奴良妻所生, 從良之故, 詞訟極紛紜云, 亦可見新制之不便矣。曰, 奴良妻所生從良之法, 誠有弊端, 亦似重難矣。觀徵曰, 自立此法以來, 欲免私賤者, 稱以己酉正月以後之所生, 欲逃良役者, 稱以己酉正月以前之所生, 辨別之際, 詞訟紛紜, 日後之弊, 尤不可勝言矣。宗道曰, 此法便否, 論之久矣。末世人心巧詐, 欲附勢家, 則以良妻爲班婢, 而書之戶籍, 欲爲良役, 則以己酉正月以前所生, 爲以後所生, 而成出立旨, 奸態百出, 誠難辨覈, 而臣意則公賤之良竝所産, 旣許從良, 則至於奴良妻所生, 何可獨從父役乎? 論事之道, 只當論其是非, 不必以時烈之所建白, 而一一改之也。李蓍晩曰, 己酉以後良竝所産, 已屬良役者, 一切還賤, 則亦必有弊, 已前良役者, 今姑置之, 自今以後, 則悉從父役, 一如舊規, 則似爲便好矣。權大載曰, 奴良妻所生, 從父役之故, 私賤漸多, 而良民漸縮, 臣以爲, 私賤從良之法, 有益國家, 雖是時烈且纔已定制, 今又改之, 則安知日後, 又有可矣。李允修曰, 子前子後, 何以知之? 奸僞以之而漸生, 訟端以之而漸起, 及今變通, 在所不已, 而李蓍晩所謂自今以前, 今姑置之, 自今以後, 更遵舊規之說, 似乎得矣。睦昌明曰, 奴良妻從良之法, 終有所不可行者, 子前子後, 無由辨知, 而圖避私賤, 巧作文書, 叛主之弊, 在在有之, 若無變通, 則當從李蓍晩之言矣。李宇鼎曰, 國朝久遠, 流來之規, 一朝變更, 以致名分壞了, 奸僞百出, 不可不復從舊規, 而李蓍晩所謂, 已前今姑置之, 此後則復行舊規者, 良有所見矣。上曰, 諸臣所言, 不得歸一, 而仍存之說, 亦有意見, 姑置而觀之, 可也。曰, 機張縣監趙澄, 以引儀直拜縣監, 不但全無履歷, 且其爲人, 亦甚不似, 鎭安縣監鄭東卨, 累典州郡, 素稱勤幹, 故備擬受點矣。今聞東卨, 身病甚重, 勢難赴任云, 竝改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玄紀曰, 趙泰耉, 緣臣所達, 至有嚴刑之敎, 而卽今泰耉, 旣引沈權, 沈權, 又引趙亨期, 其間言語, 別無差錯, 泰耉, 似無更問之端, 且渠以被誣家子弟, 久在牢獄, 纍然衰服, 亦可矜愍, 似當有先爲處置之道。上曰, 獄體當然, 故使之停刑仍囚矣。承旨所達如此, 卽爲放送, 可也。宗道啓曰, 請還收吳順彦等減死定配之命。啓辭見上  上曰, 勿煩。又啓曰, 本府, 以金益勳等鞫問事, 發論冀殿下一啓卽允, 以正邦刑, 以快輿情, 而連日爭執, 不賜允兪, 臣竊惑焉。噫, 兇奸巨慝之貪功造獄, 搆誣殺人者, 古或有之, 而未有如益勳等之巧且密者也。益勳等, 陰嗾凶徒, 以售其威脅之計, 潛投火器, 以實其搆誣之謀, 而兇慘之迹, 自露於兒房之啓, 粧撰之狀, 畢現於翊戴之供, 其他造意之陰巧, 設機之慘酷, 皆在臺章, 塗人耳目, 焉可掩也? 當·伏法之時, 國人皆曰, 賊子誅矣, 王法行矣。及壬戌起獄之日, 國人皆曰, 不辜死矣, 聖德累矣。彼國人之於此獄, 豈有愛憎偏係之心, 而前焉稱快, 後焉傷歎者, 可見一國共公之論也? 閭閻婦孺之賤, 遐裔愚蒙之氓, 莫不憐枉死之人, 如非親戚, 痛誣告之徒, 如視私讎, 殿下, 若洞燭一國公論之至於如此, 則不待臣之請, 而必惕然衋傷, 夜起彷徨也。乃者天道好還, 聖心開悟, 故監司李德周復官之命, 矜念之敎, 孰不感泣? 而搆成獄事之類, 尙無懲治之擧, 安在乎懲惡之道也? 反坐之律, 三尺至嚴, 請主張釀成者金益勳·李光漢, 承受誣告者金煥·金重夏·韓壽萬·李薈·李柱漢等七人, 竝命拿鞫嚴問, 亟正王法。上曰, 益勳等構誣陷人之狀, 予已洞知, 已諭閔黯疏批之中矣。大抵近來譏察成習, 根本旣誤, 故希功望賞之徒, 接迹而起, 當初全翊戴·金益勳等潛投火器之謀, 兒房密啓之事, 俱極凶巧, 至於匿名書密匣封進之後, 金重夏, 又爲上變, 而重夏所告諸人, 與密書所付者, 無少異同, 可見同出一人之意, 互相表裏之迹, 而誣告情節, 昭不可掩矣。曩日老少論中, 以少論爲名者, 請鞫之啓, 閱歲未已, 則輿情之憤, 亦可知也。重夏以應死之人, 至今保其首領, 可謂失刑矣。此人狀如此, 予豈有一毫惜之之念, 而臺臣所啓, 皆是正大之論, 又非之之意哉? 只緣國有大慶, 纔施霈澤, 故以許多人命耳。來善曰, 益勳等, 貪功樂禍, 上以震驚君父, 以國有大慶之故, 而有所容貸, 使窮凶極惡之人, 偃息德遠曰, 益勳等陰凶之謀, 搆誣之狀, 自上旣以纔頒大慶, 有所持難爲敎, 臣固知聖意之攸在, 而第益勳等罪狀, 終不鞫問, 則爲惡者無以懲畏, 被誣者無以申白, 人情憤鬱, 而反有害於國脈矣。上曰, 益勳等所爲, 誠極凶慘, 臺官所論, 寧有小非? 今始論列, 予尙謂遲, 而誠以許多人命爲慮, 未卽夬允耳。宗道曰, 殿下年將三十, 始得元子, 自上期待之意, 臣民壽福之祝, 爲如何哉? 今若夬從臺啓, 以昭王法, 以雪幽怨, 則亦可以導迎和氣, 而增其福祿, 惟願聖明, 無少留難, 亟賜兪音。德遠曰, 諸凶罪狀如此, 而猶以慶事爲拘, 終靳允兪, 則王法不昭, 天討不行, 豈所以啓無疆之休哉? 不如亟從臺啓 , 一一鞫問, 罪人等情節, 或有可疑, 則臨時善處爲當矣。上曰, 全翊戴等, 旣已正刑, 而當初宋時烈, 猶請貸死, 予嘗痛惡焉。今此益勳等罪惡, 予豈有一毫愛惜之心哉? 只以頒慶之後, 遽加刑戮, 爲慮耳。李允修曰, 聖意所在, 臣固知之, 而有罪不殺, 何以懲惡? 決不可以慶事爲拘, 而曲貸凶賊夬從公論。玄紀曰, 益勳等罪狀, 聖明不可不鞫問而處之, 以況今日諸臣, 連累於此獄者甚多, 若不究得其實, 痛辨其誣, 則泉下冤魂, 將何以伸雪, 而在廷諸臣, 亦何能自安耶? 來善曰, 諸臣罪狀, 臺啓旣已詳達矣。聖鑑旣已洞燭矣。鞫問之擧, 豈容少緩? 而猶以慶事爲拘, 不卽夬從, 其在事理何如也? 惟願亟賜兪音, 以正王法。德遠曰, 益勳等罪, 容有可恕, 而臺啓中所論, 或有小非, 則聖明之不從, 亦宜矣。今則臺啓之正大, 聖明旣已俯察, 益勳等罪惡, 聖明旣已洞燭, 獨以慶事爲拘, 不賜允從, 聖意所在, 或不如諸臣所執之公也。臣意, 不如亟從臺啓, 嚴鞫得情, 分其首從而處之耳。上曰, 予於益勳等罪狀, 非不洞知, 而只以國有大慶之故, 爲慮許多人命, 有所持難矣。大臣·諸臣之言如此, 依臺啓鞫問, 可也。宗道曰, 臣忝在臺閣, 旣有所懷, 敢此仰達。今聞大臣所達, 則賑恤當云, 誠可寒心, 臣亦聞之, 庚申以後, 自戶曹諸各司外, 等處所儲銀錢等物, 厥數大縮, 所存無幾云, 國無若不嚴明査出, 摘發治罪, 則將無以懲前習而杜後弊, 臣謂別擇曾經臺侍有風力者, 定爲御史, 卽今留庫實數, 一一査覈後, 因以庚申已前文書, 憑準考校, 何如? 德遠曰, 閔宗道所達, 雖有意見, 而若遣御史, 則必致騷擾之患矣。來善曰, 各司各廳, 則有堂上及提調, 平安道義州, 有監司與府尹, 各自査出, 則當知實數, 不必發遣御史, 以貽紛紜之弊矣。上曰, 中外蓋藏, 各有主者, 留在實數, 自當査出, 大臣所謂發遣御史, 必致紛紜之說, 誠是矣。宗道啓曰, 臣伏聞日昨筵中, 有罪人·放歸田里之命, 臣竊惑焉。緣坐之律, 昭在法典, 豈可以國有大慶, 而遽放曠蕩之典哉? 此雖出於聖上敦親之義, 好生之德, 而揆以王法, 不宜如是, 請還收罪人·放歸田里之命。上曰, 今此處分, 十分酌處, 勿爲煩論。遂罷出。以上燼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