병이 심하여 행공할 수 없다고 削職을 청하고, 宗統을 어지럽힌 宋時烈을 살려두어서는 안된다는 金邦杰의 상소
○ 副修撰金邦杰疏曰, 伏以, 臣十年田野, 一病深痼, 殘骸衰喘, 朝暮待盡, 而葵忱向日, 水性必東, 終南渭水之戀, 常自耿耿于中矣。不自意廢淪之蹤, 曲蒙收錄, 謬恩遽加, 召命繼至, 臣驚惶震越, 無地措躬, 繼之以感泣也。顧臣學術荒疎, 才識譾薄, 固不可冒玷經筵, 以辱明時, 而小海新潤, 擧國同慶, 如得忝隨百僚之後, 少抒懽抃之忱, 則退死畎畝, 亦無所恨, 千里扶病, 顚倒上來, 而不惟舊疾隨劇, 更難自力, 右膝屈伸之處, 大腫成瘡, 餘毒遍體, 作一僵屍, 咫尺脩門, 趨謝無路, 逋慢之罪, 在所難貰, 憂惶悶縮, 罔知攸措。伏乞聖明, 鐫削職名, 亟擧刑章, 以爲人臣之戒焉。臣因竊伏念, 呂誨寢疾, 借以爲喩, 彦國臨歿, 遺表以戒, 人臣顧忠之心, 無時而或弛也。如臣無狀, 何敢竊比古人, 而愛君憂國, 賢愚同得, 一息尙存, 愚衷自激, 區區所懷, 安敢不盡於君父之前哉? 伏惟聖明, 哀矜而垂察焉。嗚呼, 時烈罪狀, 廷臣已言之矣, 聖明, 旣知之矣。迸諸絶島, 薄施栫棘, 則所不可更爲論列, 而愚臣之意, 猶有所不已者焉。蓋國家, 自有一定不易之則, 罪重而刑輕, 則□□□, 刑重而罪輕, 則爲濫刑, 必須刑與罪相當, 然後王章可嚴, □□可懲也。伏見國家, 於罪人時烈, 失刑, 久矣。當己亥議禮之日, 時烈, 倡爲四種之論, 貶薄君父, 壞亂宗統, 而至擧檀弓免·子游衰之說, 以爲證援, 是豈爲人臣子者, 所可發諸口而筆之書者哉? 栫棘六載, 凶心不悛, 當庚申傾奪之初, 投進一疏, 自比於貫高。夫貫高, 趙王敖之臣, 而漢之陪臣也。高, 爲趙王欲作纂逆之謀於漢帝, 事覺, 絶吭而死, 今時烈, 乃敢援高, 以證其心, 正與免·衰之說, 前後若一串, 而其有二心於我孝廟相之大統, 彰著而無餘蘊矣。尤可惡者, 欲諱其貶降之罪, 則乃敢尊孝廟以世室, 欲諱其只尊孝廟以世室爲有迹, 則乃敢加諡於三百年前, 創大業垂大統之太祖大王。噫, 孝廟盛德大業, 固無間然, 則尊以世室, 自有議定之日, 自古及今, 寧有豫定, 如時烈之爲者哉? 至若太祖大王聖神文武之諡, 贊堯之辭, 亦不過此, 則今以威化回軍一事, 又何敢譽天地之大, 褒日月之明哉? 宗廟大事, 至嚴且重, 豈容假借, 爲自己發明之資也哉? 此外癸丑年, 抵金壽興書中, 子家駒對昭公之語, 今夫昨年抵相臣端夏詩中, 歎息哀公十四春之句, 皆極不道, 無非凶逆之意, 着在胸中, 詞文之間, 自不覺其流出, 如是, 其包藏禍心, 非一朝一夕之故也。及至今日, 祖宗默佑, 主器有托, 名號已定, 億兆願戴, 則國家靈長之祚, 宗社無疆之福, 於是乎在矣, 而時烈, 乃敢隱有異志, 肆然投疏, 援引古昔, 謀危國本, 其窮凶極惡, 至此而尤著矣。時烈之前後負犯, 實有浮於孽臣仁弘之廢斥國母, 而仁弘則以此伏辜於仁廟之朝, 時烈則晏然偃息, 尙保首領於覆載之間, 臣恐無以懲前日失刑之弊, 而國家三尺, 因此而日紊也。無將之戒, 深著於魯經, 不道之誅, 難逃於漢法, 伏願聖明, 其審克之, 不勝幸甚。答曰, 省疏具悉。時烈窮凶極惡之罪, 予豈不知, 而旣已栫棘絶島, 則何必按律而後, 快哉? 爾其勿辭, 從速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