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政堂에 柳尙運 등이 입시하여 社壇 親祭 뒤의 안부, 大臣을 보내 太廟 祈雨祭를 지내게 할 것, 救荒을 위한 百官 俸祿의 감축, 李玄錫의 復職, 兩司의 기강 해이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申時, 上御熙政堂。領左相請對入侍, 領議政柳尙運, 左議政尹趾善, 右副承旨洪受疇, 記事官南就明, 記事官李宜顯, 記事官趙泰一。尙運進曰, 經宿動駕之餘, 伏未審聖體, 若何? 上曰, 無事矣。爲民親禱, 雨意愈邈, 民事切迫矣。尙運曰, 親臨不邇之地, 忘勞將事, 駐輦街路, 放釋罪囚, 辭旨懇惻, 足以感動神天, 而雨意之邈然如此, 無辭可達矣。趾善曰, 今日則頗有雨徵, 不無庶幾之望, 而失今不雨, 則民事罔極矣。尙運曰, 昨伏見備忘辭意, 不敢偃伏私次, 來待闕下矣。今二十六日, 又將親禱於太廟, 聖上爲民之意, 靡不用極, 而第社壇親祭屬耳, 而又爲勞動, 則聖體不瑕有傷乎? 且念享神之道, 不宜煩瀆, 似當少退日子, 而聖上憫旱之誠, 若是勤至, 必不得已, 則使臣等, 先行五字缺爲親禱, 亦未晩也。二十六日則有難九字缺臣等當入侍, 而考閱刑殺文書, 似有妨於致齋之道矣。趾善曰, 以自前謄錄見之, 則遣大臣行祭後, 有親祭之擧矣。況今社壇動駕之餘, 又爲親禱, 則必致聖上之勞傷, 群情實爲憫迫, 今番則遣臣等行祭, 何如? 尙運曰, 民事若急, 則親祭之擧, 不必依前謄錄爲之, 而但數日行祭, 事涉煩瀆, 斟酌日子, 退行似宜矣。上曰, 誠意淺薄, 雖未得雨, 以切急之情, 更欲親祭於太廟矣。尙運曰, 群下孰不知聖上爲民之至意? 而纔已行祭於社壇, 今又親禱於太廟, 似爲煩瀆, 故敢達矣。臣等受命祈雨, 恐不能上體聖意而遣大臣行祭, 自有前例, 今番則遣臣等祈雨, 似宜矣。上曰, 大臣之意如此, 今番則遣大臣行祭, 可也。趾善曰, 二十六日, 與疏決日相近, 退定日子, 何如? 上曰, 退行於二十七日, 可也。尙運曰, 處所, 何以爲之乎? 上曰, 宗廟·社稷北郊, 行祭, 可也。榻前定奪 尙運曰, 卽今畿甸民事, 方在十分地頭, 因秋牟凍死, 不能接續春牟之前, 雖以監司啓聞觀之, 餓死者甚多, 且以向者廣州民人等呼訴之事見之, 亦可知其遑急之狀矣。賑廳所在米三千石, 南漢前留庫米雜穀竝千石, 合四千石, 其數零星, 雖不足以遍救一道之民, 自上旣有減除御供, 以補栗島設賑之資, 則此亦以上敎中德意, 分給畿內各邑, 俾示朝家軫念之意,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運曰, 前年則都下之民, 累受發賣之穀, 得以有賴, 而卽今則國儲罄竭, 實無可恃之策, 減除百官捧祿, 以爲一分救荒之資, 俾示軫念之意, 似可矣。趾善曰, 土着之民, 與栗島飢民有異, 若趁此時, 救其旬望之資, 則春牟當出矣。沙石之地, 則牟麥爲黃, 而低滋之處, 則不盡枯損矣。趁今得雨, 似不盡乘, 而卽今民間遑遑, 國廩已竭矣。上曰, 百官捧祿, 常時薄略, 以年凶減之, 則事體二字缺矣。尙運曰, 自上旣減御供, 則百官捧祿[俸祿], 何可計其多少乎? 所當捐其廩料, 以給不足, 而三南漕運若到, 則亦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 薄略之捧[俸], 決不當又爲減除, 勿爲擧論, 可也。趾善曰, 臺諫, 以禮曹參判李玄錫托以身病, 不爲隨駕, 論罪蒙允矣。聞玄錫前有上疏, 不得入啓, 殊未知疏語之如何, 而以此頗有物議, 肅拜後, 始知有物議而仍入云, 臺啓則以偃蹇自便論之, 似違實狀, 故敢達。上曰, 乍出旋入, 迹涉偃蹇, 允從臺啓矣。今聞大臣之言, 則非托病偃蹇之意也。若有情勢難安之事而迫令出仕, 亦非待臣之道, 然則勿爲罷職, 可也。受疇曰, 臺諫旣已論啓罷職, 則前頭敍用復職, 似爲未晩矣。上曰, 曲折旣如此, 則敍用, 亦何害也? 榻前下敎 趾善曰, 朝家以各道都事留京之弊, 新有申飭之令, 而平安都事李世奭, 前年上來, 稱以夫馬下去, 至今仍留, 頃者臺臣論啓, 而與監司竝請推考, 擬律, 似不適當矣。尙運曰, 前冬上京, 迄今不去, 誠爲無據, 似不可推考而止矣。上曰, 監司則只有不爲催促之失而已。臺諫之竝請推考, 果爲不當, 李世奭則拿推, 可也。出擧行條 趾善曰, 守令之有父母者, 將往任所, 或緣私情之切迫, 而因是違法之事, 臺諫若知有此, 則所當擧名論啓, 而乃令吏曹申飭云者, 極涉苟且矣。吏曹安知某守令之違法而申飭乎? 隨聞糾正, 乃臺諫之事, 而委之於吏曹, 誠爲可笑矣。上曰, 然矣。尙運曰, 乙亥年間, 因賊患甚熾, 別爲購捕, 而其節目中, 有捕得三名以上者, 旣已承服啓聞, 則勿論已正刑未及正刑, 論賞之條, 蓋治盜之法, 討捕使先爲推治, 承服則報于監營, 監司定考覆官, 更推承服後, 結案取招, 始爲啓聞, 公事未回下之前, 或致徑斃, 則與正刑者同律。此今番節目本意, 而其後□□□□□□□目乃以未考覆前徑斃之類, 與已正刑不得□□□□□□捕告人等蒙賞之地, 且以賊人妻孥, 定屬奴婢者甚多, 籍沒爲奴之法, 何等重律, 而輕加於未正刑之罪人乎? 此路一開, 其弊無窮, 爲討捕使者, 豈皆有瞞上之意, 而誤引節目, 濫雜至此? 未考覆前混同啓聞之類, 不可不明白査出, 賞加則一一還收, 妻子沒官, 則竝令勿施, 而該曹之不能詳察混施, 亦甚非矣。當該堂上,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未及考覆之類, 混同啓聞, 實爲濫觴, 依所啓施行。出擧行條 趾善曰, 兩司下人, 本來奸惡, 憑藉禁令, 多有作弊民間之事, 故茶時開坐, 必行於未明之時。禁亂條件, 亦不多出者, 蓋是古規矣。近來怠慢成習, 茶時之坐, 開於日出之際, 禁亂之令, 出於在家之時云。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 若不嚴飭, 則無以止其弊矣。上曰, 何臺諫, 爲此云耶? 趾善曰, 金致龍, 坐其家出令云矣。上曰, 茶時趁未明開坐, 意有所在, 而今則日出爲之, 可謂寒心, 至於自其家出禁令, 則尤爲無據矣。遂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