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見에 崔錫鼎 등이 입시하여 文殊山城의 군졸이 적어 營將을 따로 설립할 수 없는 문제, 罷定軍役의 額數를 한정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午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 右議政崔錫鼎, 行副護軍閔鎭長, 戶曹判書李濡, 韓城君李基夏, 吏曹參判徐宗泰, 同副承旨朴明義, 持平金致龍, 正言崔重泰, 副應敎金時傑, 記事官權詹, 假注書金遇華, 記事官李肇·洪重益, 忠淸道監賑御史閔鎭遠。錫鼎進曰, 日氣寒冽, 聖體, 若何? 上曰, 無事矣。錫鼎曰, 頃日摠戎大將羅弘佐, 以文殊山城將校定其名目事, 有所稟啓矣。以事體言之, 雖設營將, 未爲不可, 而山城軍卒尠少, 不能成其貌樣, 外方有山城處守令, 例稱守城將, 通津府使, 亦以守城將, 定其名稱, 則似好矣。卽今將任之臣, 亦爲入侍, 下詢而處之, 何如? 鎭長曰, 軍卒甚少, 不能設立營將, 名之以守城將, 不害於事體矣。基夏曰, 軍兵, 缺四字鎭長之言, 好矣。上曰, 以守城將, 定其名號, 可也。出擧條 錫鼎曰, 頃因掌令安世徵啓辭, 外方官軍官及各邑軍官罷定軍額事, 請待年豐擧行, 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當初各邑軍官之充補軍役, 本爲閑丁之難得, 而不爲定額, 但令罷定軍役, 則似不無稱冤之端。臣意則欲爲限定額數, 額外之人, 許令派定, 而領相之意不如此, 姑未及定奪矣。事目講定, 在於己巳春間, 而近間始爲擧行, 當此飢荒之日, 不無騷擾之弊, 姑爲停止, 待明秋更爲擧行, 似當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錫鼎曰, 全羅監司金宇杭狀啓, 咸平縣色吏身死者還上無面蕩滌事, 自備局頃已覆啓矣。第色吏外監官·庫子等處, 似當査問, 而狀啓不爲擧論, 事極疎漏。且累百石還上, 直請蕩滌, 事體亦爲未安, 監司金宇杭推考, 監官·庫子等査問事, 分付, 何如? 鎭長曰, 備局回啓中, 當該守令已令摘發, 而穀數多至六七百石, 自辛未至今, 亦至六七年, 其間監色·庫子似非一人, 不可不更爲査問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錫鼎曰, 文科放榜後, 例爲分館, 而聞槐院官員等, 頃以分館事齊會, 而不得完了云, 似當有警責之事矣。上曰, 頃者政院啓辭中, 柳泰明之稱以情勢難安者, 此事乎? 其間曲折, 何如? 錫鼎曰, 圈點後, 不送揀擇單子, 故問之則不得完了云。雖未知曲折, 而新榜十數人中, 只四人得參, 餘皆見漏, 故終不得完圈云。莫重分館, 如是不善定就之罪, 不可不懲, 當該行首掌務官, 竝拿推,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錫鼎曰, 頃因臺啓, 秋曹背關成給李姓人査出, 則其人卽李行孝爲名者云矣。上曰, 其人士人耶? 錫鼎曰, 以儒爲名云, 捉囚問之, 則以私債, 假托公債, 瞞呈該曹, 該曹不能覺察, 背關成給, 而行關之邑, 卽洪州也。自該曹方移關本邑, 取來元關, 故時未啓達矣。渠之情狀, 雖極痛惡, 至於賑廳則元不干與矣。上曰, 事不干涉於賑廳矣。錫鼎曰, 李錫則臣招來, 責以朝家不可違逆之意, 則渠不得已將欲赴任, 東萊府使朴權, 亦近當辭朝云。權以爲差倭尙留, 書契事, 當改給矣。彼亦入去, 則勢將難處, 或別送一譯給書契, 又爲書契, 使犯法者正法則好矣, 而諸臣之意, 各異矣。待新府使下去, 問彼所答啓聞後, 當更議處之矣。上曰, 待新府使下去啓聞後, 當爲處分矣。鎭長曰, 兩節皆未了, 姑待新官之下去, 似宜矣。錫鼎曰, 訓鍊都監船隻改造者二隻, 改槊者二隻, 例爲上達, 故敢達。上曰, 依爲之。錫鼎曰, 鎭海縣監趙鼎期, 以下直來到小臣家, 而不識事體, 擧止怪駭。曾爲殿中時, 亦慢不擧職云, 不可畀以字牧之任, 罷黜,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錫鼎曰, 近來都下, 賊患比比有之, 左邊捕盜大將李基夏, 連以身病, 不能趁卽推覈, 卽今繫獄者, 多至數十人云, 莫重治盜之事, 未卽推覈, 事甚未妥, 李基夏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錫鼎曰, 李基夏兼御營·捕盜兩任, 而常患水土之疾, 不能專意治盜。卽今治盜之任, 旣係緊急, 將臣之病, 亦宜體念, 李基夏捕盜大將之任, 姑先改差, 何如? 上曰, 李基夏捕盜大將之任, 今姑改差可也。榻前下敎 錫鼎曰, 諮議金榦, 專工學問, 積有年所, 前輩長者, 亦多推許。故銓曹擬除講官, 而因柳重茂之言, 情勢難安, 亦不敢累疏乞免, 虛帶是職, 已至二載, 事體未安。此人旣是經術之士, 則諮議亦不計數陞遷, 與說書無異。別爲陞出六品用之則似好, 故敢達。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錫鼎曰, 故翊衛閔以升, 經術學行, 誠是不易得之士, 而翊衛入番後, 侍講院啓請, 使之入侍書筵, 而不敢晏然承命, 亦不敢陳疏, 卽爲出去, 因遇寒疾而身故, 年僅四十餘, 人皆嗟惜, 而家甚貧窮, 殯殮之節, 不得趁期, 前頭掩葬, 亦無以成樣云, 事甚矜惻。曾經臺侍之人, 有別致賻之規。此人被抄於書筵官, 異於凡官, 雖未經臺侍, 今若別爲致賻, 則似合於禮待之道矣。上曰, 令該曹致賻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錫鼎曰, 前察訪金輔臣, 卽故參判始振之姪也。有氣槪志操, 見稱於人。嘗爲高官有不愜於意, 卽棄官不仕, 下鄕十餘年, 足不到京洛, 窮苦之操, 老而彌篤, 雖異學問之士, 其志操誠爲可[嘉]尙。古者獨行一節之士, 或有越例調用之規, 今若特出六品, 則似合於朝家用人之道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鎭長曰, 頃因司諫呂必容所達, 嶺南大同木折半作錢事, 有令該廳問于大臣稟處之敎矣。諸大臣以爲, 嶺南木花不稔, 民間困乏之狀, 近侍之臣, 目覩而來, 有所陳白, 不可無軫恤之道。道內各邑大同木, 三分之一, 作錢以捧則似好云, 故敢達。錫鼎曰, 他大臣之意, 欲只許嶺南一道, 而今年木花失稔, 諸道皆然, 不得一體蒙惠, 則不無不均之歎, 末終似爲難處矣。鎭長〈曰〉以錢用於貢物給價之時, 則於該廳無甚損益, 而只許一道, 則他道亦將紛紜狀聞以請矣。上曰, 大臣所達, 末終難處者, 然矣。今若獨許嶺南, 而諸道又皆狀聞, 則何以處之乎? 不無拘礙之端矣。木花失稔, 旣無彼此, 則只許一道, 事甚不均矣。宗泰曰, 今年木花不實, 大抵同然, 朝家施惠, 宜無彼此。旣許嶺南, 則諸道隨續狀請之後, 終亦至於一倂聽許矣。朝家惠澤, 每出於陳請, 而或且後時, 先爲參量, 一體施行於諸道似好矣。上曰, 戶判之意, 何如? 濡曰, 卽今經用蕩竭, 不成貌樣矣。該廳若有可支之勢, 則參酌許之無妨, 而貢物應下之米, 以錢代捧, 不能準市直出給, 則此時都民之呼冤必多, 而向者畿·湖蠲役之後, 亦有難處之端, 凡事不可不慮其始終也。錫鼎曰, 因李龍徵疏, 兩南身役布未收退捧事, 亦已覆啓矣。不可每每蠲減, 此則姑置, 何如? 上曰, 只許嶺南, 則終必有窒礙之端, 今姑置之可也。鎭長〈曰〉, 頃者忠淸監司任弘望, 請得湖南三山城軍餉還上二萬石, 分賑飢民, 待秋運納江都, 而全羅監司金宇杭狀啓中, 以二萬石辦出爲難, 請減一萬石, 故備局覆啓許施矣。二萬石米太, 一時取辦於之次邑, 勢固未易, 而湖西賑資, 無他着手之處, 山郡所受三山城還上, 其數亦多 。更以一萬石, 分定於山郡, 以爲前頭觀勢續運之地宜當, 以此分付湖南, 何如? 鎭遠曰, 山城穀, 雖或不足, 以戶曹常平廳·賑恤廳所句管還上耗穀之在各邑者, 推移充給, 使之必備於一萬石,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鎭長曰, 關西連歲凶荒之餘, 又値乙亥大侵, 朝家特加軫念, 移給江都木一千五百同, 使之貿穀分給, 存本還償, 而其中六百同, 則每一同以銀二十五兩折價, 姑先捧置於賑廳, 其餘九百同, 則令本道, 每年備送三百同, 限三年畢償矣。今年木花全失, 關西事勢, 必不能充償於數年之內, 莫重軍需, 遷延未充, 事甚虛疎, 而聞本道卽今存本銀錢, 其數頗多, 所貿穀物餘存者, 亦且不小云, 本木九百同, 皆依戶曹詳定, 每同折銀三十兩, 而前日已納六百同之價, 每同亦爲加定五兩, 以準三十兩折價之數, 使之以銀上納于賑廳或戶曹, 前頭經用木綿有裕之後, 以次換充, 似爲便當。事係軍需, 下詢大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何如? 錫鼎曰, 關西卽今形勢, 木綿猝難辦出, 保障之地所儲, 亦不可久不充補。雖以銀子送置江都, 亦無不可矣。濡曰, 當初請得此木者, 卽臣之議也。雖令本道以木還償, 而連歲洊飢之餘, 必無辦出之勢, 一年二年, 漸至遷就, 終未免爲逋欠之歸, 莫如以銀爲先捧置江都之爲愈。此本自戶曹下送之木, 而本曹下地木定價, 乃是三十兩也。前頭歲入有裕之後, 則取用其銀, 換送其木, 可以俱便, 推移不患其難充矣。上曰, 所達好矣。依此分付, 可也。出擧條 濡曰, 頃因京畿監司狀啓, 各邑元會付太除出, 以給醬太事, 有所稟定矣。今年還上新分給還捧之數, 旣甚零星, 而至於元會付之穀, 尤爲減少, 如祭享等需, 將無以繼用, 誠爲可慮矣。給太作醬, 前雖俾一爲之, 非逐年所可應行者, 而旣不設粥, 則若干作醬, 有難遍及於一境, 未必有實惠, 而徒爲濫費之歸, 元會付太許給事, 姑爲安徐, 以空名帖, 參酌分給各邑, 使之備用醬太, 似當矣。錫鼎曰, 戶判之言, 是矣。若不設粥, 則作醬以給, 其畫似難遍及一境, 不必作醬矣。至於空名帖, 則頃日松都·江都, 皆有所啓請, 而旣已防啓, 今不可許之矣。上曰, 所達是矣。醬太不必分給也。出擧條 濡曰, 臣於奉使時見之, 則西路所經各邑良田美畓, 擧皆陳廢, 朝家雖申飭勸農, 旣無種糧, 將何以耕作乎? 淸北尤甚, 五六邑則終無蘇完之期, 誠爲可慮矣。義州府有築筒畓, 年年收稅, 官中凡百, 以此需用, 無一收捧於民間者, 至於田稅收米, 亦皆減除, 故義州一境, 不知田結之役矣。龍·鐵等田野陳荒處, 毋論其有主無主, 一竝査出後, 自監營料理數千石種糧, 分給各邑, 抄出飢民中, 可以耕作者而給糧, 且以各屯所在牛隻, 每一邑移給五六十頭而喂養, 待開春解凍, 卽爲開墾播種, 守令親自監農, 及秋收穫, 參酌許除官需外, 如撥軍·煙臺軍飢餒不能立役者, 竝爲給料, 以至勅需, 亦以此取辦, 民間諸役, 一切減除, 如義州之爲, 則官民可以相忘, 公私庶得兩濟, 數年蘇息之後, 以其田畓, 漸次出給本主, 俾得各還其業, 實合事宜, 而若分給若干種穀, 使之勸農, 則急於目前之糊口, 終歸於無實, 而官家無他取資之道, 雖當此時, 不得不有所徵斂於民, 論其利病得失, 有如是者。臣以此意, 已爲言及于本道監司及守令, 而自廟堂別作節目分付, 則似爲着實矣。錫鼎曰, 淸北諸邑田野陳廢之狀, 臣亦目覩矣。自官落種, 給飢民食, 使之屯作, 則似好矣。上曰, 戶判所達好矣。令廟堂詳定節目, 分付, 可也。出擧條 濡曰, 堤堰之設, 其利甚大, 此爲勸農之本, 不可不另加修治。此時雖難役使飢民, 至於堤下有畓可灌處, 則各其作者, 可以出力修築, 而若無守令, 則民不能自爲主張, 都事官閑, 使之察其形勢, 且與守令相議, 各別修築, 勿循常套, 俾爲蒙利之地事, 分付各道都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濡曰, 臣於奉使時, 聞黃海兵使之言, 則本道監司狀啓, 請減兵營隨營牌保人, 移定他役。本營軍兵, 元數不多, 所謂隨營牌, 每於一名, 各給二保, 或立番或納布, 以爲賞格需用之資。今若罷其保人, 則不但凡百之無以成樣。旣已團束軍, 罷之可惜, 故曾前亦有請罷之議, 而特命勿罷, 況列邑各廳投入及監營所屬各屯募入之類, 不爲竝行査減, 而先減團束之軍兵, 事未妥當矣。上曰, 甲子年, 李尙爲本道兵使時, 有以請罷爲言者, 備局回啓別判付, 使之勿罷, 其意有在。依判付, 仍置, 可也。錫鼎曰, 使之仍置, 俾勿加抄, 何如? 上曰, 勿爲加定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鎭遠曰, 湖南三山城穀物, 旣已請得, 而伏見備局覆啓, 則一萬石, □□萬石代, 皮雜穀充給事定奪矣。厥數不多, 而又以皮雜穀充給者, 賑事難以成樣。回啓中, 皮雜穀字刪去, 二萬石竝以米太充給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米太不足, 則當以皮雜穀代給, 自本道可以酌量爲之。鎭遠曰, 明春之事, 勸農尤急於賑飢, 而臣頃見忠淸監司任弘望私書, 則今年畓穀全失之故, 各邑所捧還上租, 多是空殼, 決不合於種子云。明年湖民農作之事, 誠爲可慮。伏聞統營營穀之在三南各邑者, 元數近三十萬石云, 近年以來, 連有北運之事, 糶糴之際, 亦必多有未捧之數, 而皮雜穀之可合於種子者, 兩南通計, 限一萬石取用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卽今統營穀物餘儲之數, 幾何? 鎭長曰, 文書所付, 雖過二十萬石, 而多是虛錄, 一萬石似難許給, 五千石許給事, 分付兩南似好矣。濡曰, 必須詳知各邑所留之實數, 然後可以酌定矣。上曰, 統營穀物, 徒擁虛簿, 則難以準一萬石之數, 通兩南五千石移給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鎭遠曰, 倭供木手標價米四千石, 頃已請得, 而第自嶺南, 船運到湖之際, 必有後時不及之嘆, 若自京衙門取用, 而以湖南大同米, 或湖西田稅米四千石, 換用於賑資, 則彼此兩便, 故敢達。鎭長曰, 手標價米, 取用於湖西賑資事, 命下之後, 卽已發關本道, 而姑無回報, 待其回報, 更爲相議換用, 似好矣。上曰, 待本道回答, 更議爲之, 可也。鎭遠曰, 臣往見領相, 則以爲辭不達意, 不得蒙允云矣。關西方有以錢換銀之擧, 若以黃海山郡之米, 移給正方山城, 以關西之錢, 給之湖西, 則似好云, 故敢達。鎭長曰, 京外所置皆用之, 今年裁減之代, 戶·兵曹及外方所有, 更無下手處, 不可又給湖西矣。錫鼎曰, 此言是矣。上曰, 處處皆罄竭, 誠爲泄泄矣。鎭長曰, 古群山淸魚之稅, 亦可得萬餘兩錢, 庶補賑資矣。鎭遠曰, 煮鹽補賑, 其利不尠, 而宜松山松枝, 竝皆不許斫用云。臣今親往監斫, 則似無濫斫之患, 自枯松及松枝與雜木, 以水虞侯, 別定差員, 使之監斫, 以爲煮鹽之用, 何如? 上曰, 他處前旣不許, 而此則御史往許之可乎? 錫鼎曰, 他大臣雖曰當許, 而臣意則爲難矣。以竹嶺言之, 十餘年前, 樹木參天, 今則無一木見存, 蓋緣火田者燒之, 取材者伐之, 雖禁之, 偸斫無餘矣。致龍曰, 臣於年前, 以本道都事, 經過其地, 則右道山麓, 尤爲濯濯矣。濡曰, 臣待罪湖南時聞之, 自前以邊山矮曲松, 煮鹽補賑云, 其時凶年孔慘, 救民爲重, 船材雖重, 用之不妨, 而但官員旣不能條條監斫, 則難保無濫斫之患。且船材迺百年內難長之物, 今若以各穀料理, 更給數千石, 則可作煮鹽之代, 不可開路矣。基夏曰, 船材非一二年可養之物, 決不可許矣。上曰, 松椽年久, 始成船材, 非易見效之物。雖禁猶患見偸, 許之則其弊尤多矣。且聞曾經都事之言, 右道濯濯無松云, 旣不許嶺南, 今不可獨許矣。鎭遠曰, 虞侯·邊將中, 擇差差員, 一一眼同斫伐, 則似無濫斫之弊矣。臣在外, 以此問于右相, 則亦欲許之, 而今乃曰不可許矣。鎭長曰, 御史往見彼處形勢後, 使之啓聞稟定, 何如? 錫鼎曰, 一番許斫, 則後弊必多, 故所以不欲許之也。且湖西賑資, 旣得數萬石穀物, 自可料理賑活。雖欲滿意爲之, 此時形勢, 實難之矣。上曰, 船材雖嚴禁長養, 此時人心奸惡, 百計偸斫, 故水使啓聞, 每以船材難辦爲辭矣。今欲許之, 則難保無濫斫之弊, 形勢誠難矣。鎭遠曰, 此外他無得鹽之路, 故如是煩聽矣。鎭長曰, 錦江以上士夫山所有樹木處, 量宜斫取, 船運以用, 則未知, 何如? 上曰, 宜松山雖重, 士大夫墳山, 亦各私自長養樹木, 遽爾斫用, 則不無取怨之端矣。濡曰, 臣在湖西時見之, 鹽漢亦皆流餓, 雖給松木, 不能煮鹽。自監營給鹽漢各米一石, 則半減市直, 捧鹽十五石以用矣。若給糧則鹽漢亦可私辦燒木以煮, 御史到彼, 審量形勢以處, 則似好矣。鎭遠曰, 泰安·瑞山兩邑戶曹所納稅鹽, 自戶曹許給本邑, 使補賑資, 而其他數邑, 亦有戶曹所納鹽稅·船稅·魚稅云。其數雖甚零星, 亦爲取用賑資, 何如? 上曰, 此則取用可也。出擧條 鎭遠曰, 頃以公賤許贖事, 仰達蒙允, 而退考事目, 許贖之價, 多至米四十石, 折錢以計之, 則殆近千兩。當此洊飢之餘, 雖素稱富饒者, 豈能辦出而應募乎? 似當有酌量減價之道矣。鎭長曰, 西北設賑時, 官奴婢則不爲減價, 而其他公賤, 則酌量減價。今亦依此酌定, 似無違於當初立法之意矣。錫鼎曰, 當考見西北所定節目, 而酌定矣。上曰, 考見文書, 參酌減價可也。出擧條 鎭遠曰, 頃者以湖西尤甚邑大同, 代捧皮穀之可合種子者, 許留本邑事, 仰達蒙允, 此事必須明白定奪, 可以擧行矣。鎭長曰, 湖西尤甚邑, 至於三十六邑, 近峽田多畓少處, 亦爲混入, 似爲太多。更考文書, 抄定其尤甚邑, 啓稟爲宜矣。錫鼎曰, 三十六邑, 果爲太多, 更爲抄定, 減其邑數, 啓下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鎭遠曰, 臣待罪春坊, 敢以所懷仰達, 近來日氣極寒, 而王世子逐日開筵, 勤學之誠, 孰不感歎, 而第誠正閣頗爲疎冷, 冒寒出臨, 不無觸感之慮。臣意則自今以後, 每日召對宮僚於常時所御之所, 使之進講, 而或値日候稍和之日, 則出臨誠正閣, 使賓客入侍開講, 則其於勤學愼疾之道, 俱似合宜。臣已以此意, 仰陳於世子, 而此事世子似不敢自專, 故敢此仰稟。上曰, 所達儘好, 當依此爲之矣。出擧條 鎭遠曰, 卽今補導東宮之道, 莫急於親近朝士, 親近朝士, 然後庶有薰陶之益, 而今則不然, 一日之間, 接士夫之時甚少, 開筵之日, 則不過陳達數處文義而退, 不開筵之日, 則元無接近之事, 豈非可慮者乎? 前者以書筵講通鑑, 召對講史略定奪, 而開筵之日, 則更無召對之擧, 只於停筵之日, 召對而講史略, 以此通鑑講讀之工, 不能專一, 故臣與諸僚, 相議陳稟, 請於召對, 亦講通鑑, 而開筵後, 別爲召對之時, 則進講史略矣。厥後開筵之日, 則更無召對之擧, 故史略之廢閣, 已過數月矣。臣意則每日晝講通鑑, 夕講史略, 以如以兩冊兼講爲難, 則或量減所講行數, 每日講通鑑六七行, 史略四五行, 仍得以頻接朝士, 且不特一日兩次而已。如有文義可論處, 則不時引入宮僚, 與之講論, 必令源源接見, 似好矣。如臣等輩, 亦充宮僚之選, 雖不可謂左右前後罔非正人, 而常常接見, 情意流通, 則亦豈無薰陶之益乎? 上曰, 必爲兼講史略, 量減通鑑行數, 則通鑑無完畢之期, 此似難矣。錫鼎曰, 閭家敎兒, 亦有兼讀之規, 而若爲兼講史略, 減通鑑行數, 則通鑑果無完畢之期, 上敎然矣。鎭遠所達不時引入, 講論文義之說, 其意固好矣。致龍曰, 請定配罪人金春澤邊遠定配。啓辭同前 上曰, 勿煩。致龍曰, 本府有殺獄罪人金時男貸死還收之啓矣。卽伏見江原監司李壄啓本, 則罪人時男越獄逃躱云。罪囚見失, 例自本道啓罷, 而近來國綱解弛, 莫重罪囚之逃躱, 比比有之, 不可無警飭之道。此則係是啓覆罪人, 尤不當循例處之, 請伊川府使李筬罷職不敍。上曰, 臺諫所論是矣, 而此時守令遞易有弊, 罪人逃躱期限, 亦未滿百日, 則不必罷職矣。致龍曰, 臣有所懷, 敢此仰達。卽者筵中以湖西賑事, 有所講論, 庶可有資活之望矣。湖西旣遣御史監賑, 則畿內乃國家根本之地, 亦不可無主管之人。請於備局堂上中, 別定一人主管, 則似好矣。右相曰, 頃因李寅煥陳疏, 有各道主管堂上矣。畿內地至近, 臣等與諸堂上相議爲之, 不必別出主管堂上矣。鎭長曰, 畿內與都下一體, 廟堂問于道臣, 凡事可以議定, 不必別爲差出堂上矣。上曰, 然矣。重泰曰, 松禾縣監吳命羲, 本以海州之人, 且以松禾品官之外孫, 家在海州, 松禾之於海州, 相距至近, 而到任以後, 貪鄙細瑣之事, 不可毛擧, 本邑糶穀, 半歸海州之人, 私庄第宅, 大起飢荒之歲, 托以勅需, 倍徵民結, 而怨讟載路。締結土豪, 恣行虐斂, 而傳說狼藉。如此之人, 不可仍置其任, 以貽民害, 請松禾縣監吳命羲罷職不敍。上曰, 更加詳察處之。重泰曰, 卽於筵中, 大臣以金輔臣事陳達, 有直出六品之命, 臣竊訝之。朝家用人, 必待積仕, 循序遷用, 意有所在。或有經明行修茂才異等者外, 其不可容易擢陞也, 明矣。今此輔臣, 雖稱有氣槪之人, 亦異於經術之士, 而破格陞品, 實涉無名, 殊非愛惜官方之道, 亦啓末世躁進之弊, 請還收前察訪金輔臣直出六品之命。上曰, 不允。時傑曰, 臣有所懷, 敢此仰達。聖明崇奬節義, 賜祭六臣之墓, 且以岳飛合享於武侯廟。至于今日, 又以林慶業事, 有所下敎, 重節義扶倫常之德, 孰不欽仰乎? 慶業有尊周之志, 而其計未伸, 終至殞斃杖下, 故雖婦孺之賤, 莫不義而哀之矣。丙戌日記, 則旣經睿覽, 而至其事實, 則不可以日記而悉之矣, 故奉朝賀臣宋時烈爲之立傳, 記實頗詳, 人多見之, 卽令覔入, 以備睿覽, 則庶可詳其事實顚末矣。上曰, 令政院覔入, 可也。此事, 諸大臣獻議, 未及來耶? 仍問右相曰, 卿已獻議否? 所見, 何如? 嘗試言之。錫鼎曰, 臣已備陳於獻議之中, 而未及入啓矣。甲申年間, 臣於[之]祖父臣鳴吉爲相, 欲奏聞小邦情事於天朝, 而不得其人矣。聞有僧申歇者, 在慶業所而可使, 故招來以送, 得崇禎皇帝密詔以還矣。及至宣川府使李烓賣國生事之後, 淸人挾世子·大君, 出來鳳凰城, 査問事狀, 而臣祖願與慶業同往, 慶業到金郊驛亡去, 臣祖父則四年後, 始得返國矣。其後慶業入往南朝, 被執於淸人, 而淸人送之我國, 使治其罪, 而其間有辭連沈賊之獄, 故至於受刑, 而仁祖大王有敎曰, 此人是可用之將, 果爲同謀, 則必不入送中原矣。以此觀之, 則聖祖旣燭其冤狀矣。若其亡命, 則本以在於扶大義, 而志業未伸, 終至湮滅, 慕義之人, 莫不哀憐, 而事係重大, 自下不敢上請, 惟在聖上參量處之, 故以此意獻議矣。上曰, 慶業志在扶義, 與他亡命者有異矣。遂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