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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459책 (탈초본 24책) 숙종 37년 2월 21일 경진 15/15 기사 1711년  康熙(淸/聖祖) 50년

金井山城을 축성하여 왜적을 방어하는 방안, 宋象賢의 別廟를 세워 人和를 수립할 것 등을 청하는 權以鎭의 상소

○ 行副護軍權以鎭疏曰, 伏以, 孟子曰, 有官守者, 不得其官守則去, 此人臣事君之第一義也。無狀賤臣, 忝叨邊寄, 則邊臣之所守者, 莫大於城池, 故臣上任之初, 金井山城事, 再度狀聞, 寔出於法例事理之所不可已, 徒增猥越之罪, 未蒙採施之效, 祗蒙廟堂指揮, 令與道臣商量, 而至今三載, 亦未有道臣之的確分付。臣於官守, 旣不能得, 又不能去, 安坐哺啜, 滿瓜而歸, 若臣之幺麼一邊吏, 固不足與論於進退之義, 而辜負聖恩, 哺啜爲事, 則臣雖賤如螻蟻, 亦不忍自待如是之賤, 玆敢冒萬死, 陳暴此城事理, 欲以效職分之萬一, 伏乞聖明, 試垂察焉。竊照我國地方, 東南際海, 與之爲仇而爲之備者, 海中之倭奴而已。當知其海路衝要, 而爲之備禦, 臣謹稽前人文字, 詢之海氓漂人等, 則倭之地方, 以間島爲地盡頭, 而間島之右, 則海波連接於我國之寧海·平海等處, 而千里無島, 波濤洶浩, 不可以涉。在昔高麗睿宗時, 倭舶數隻, 來圍三陟, 頃歲邊氓安龍福, 自鬱陵島, 爲漁倭所執, 四晝三夜, 始至倭國之伯耆州, 而去時只見一島在海中, 前後寧海·長鬐等漂氓, 漂數晝夜便達倭奴之長門·伯耆等處, 卽水勢極洶, 不見島嶼云, 此我國與倭奴, 東界相接之海路也。自倭奴上松浦長崎島, 直西以泛則, 出於我國濟州之南, 過羅州黑山島, 以達於中國之閩浙地方。崇禎己巳年間, 平調興, 因譯舌, 自言渠在江戶時, 將倭等以漢商往來時, 路經一島, 水險而人惡, 頗有所拘礙, 將率兵往攻, 以便往來, 而渠審其處, 則乃我國濟州, 故極力沮止云。其言固不可信, 而嘉靖乙卯, 倭與唐商, 來犯濟州·長興等處, 姜沆久在倭中, 審知水路, 而乃曰閑山島以西, 海路遙遠, 不可容易過涉, 此我國與倭奴, 西南界相通之海路也, 而但聞自間島, 至一歧之風, 本三百八十里, 自一歧, 至馬島, 四百八十里, 自對馬島鰐浦, 至釜山, 三百十里, 島嶼錯峙, 無異連陸, 而輕舟倏忽, 又非陸行之比, 寔是接壤聞聲之地, 而以兵入人之國, 不可不利其往來其國之道, 故高麗末, 倭寇侵掠, 陸至燕岐, 水至江華, 必以東萊爲窟穴, 四出剽掠, 不可支吾而後, 用朴葳·鄭地等議, 城金海·東萊·蔚山三處, 使寇來無所止接而後, 海氛以息。壬辰之變, 倭奴陷東萊, 卽使居民耕種, 給種曁糧, 秋取其半, 而民不足, 則掠他邑民五百人, 名爲農軍, 歸之東萊以耕作, 以做根本之計, 七年充滿於國內, 而根本家計, 只以此一邑, 其時諸人記事, 皆云賊以東萊爲窟穴, 以蔚山·金海爲左右翼, 而臣聞土人流傳之言, 亦皆如此。蓋其地勢道里, 不得不然, 如南宋之·爲國藩蔽, ·不破, 則不可以入寇, 以蒙古之强, 攻襄城六年, 降而後始渡, 宋之六年爲宋, 只以一襄陽不破也。沿·七千里, 非無一處之可渡, 而必以·爲之的者, 地勢道里, 自有便利牽掣之勢, 故·尙如此, 況海路乎? 今之城築, 固有多處, 其爲衝要, 不可不城者, 固無與東萊若也。本府昔有府城, 蓋麗築也。破於壬辰, 僅認基址, 背負小山, 前臨平野, 外絶遠望之矚, 內無據險之勢, 一時固守, 亦在人和, 而賊爲曠日持久之勢, 則似不能堪也。金井山城之議, 自古有之, 先朝材諝之臣, 如故參判任義伯, 常以此議, 陳達榻前云, 則未知當時之所欲區劃, 果如何, 而癸未之築, 寔出於輿誦, 蓋以大勢言之, 則西臨長江, 東俯大路, 乘山可達於蔚山·慶州等地, 浮水卽通于金海·熊川等邑, 北可泝于大丘·星州, 而彼之馬島及吾地之泊船之所水營·釜山等處及自馬島, 西浮巨濟·熊川之水路, 皆在眼前, 歷歷可知, 而又與金海, 隔江相望, 水陸竝三·四十里, 眞所謂襄陽·樊城, 隔水相援, 互爲輔車之勢也。以城基言之, 東南二方則山勢崱屴, 而衆石犖确, 望之眞似天險, 卽之寔失地理, 崱屴者, 非有峭絶不可攀之勢, 犖确者, 皆有孔可隱有梯可躡, 賊來可迤𨓦而進, 賊止可休蔽而伏, 安身放意, 以射城上, 而我則看不能見, 放不能中, 此必敗之勢也, 故兵書曰, 城外有土葑石墻, 爲不守之城, 有土葑石墻, 尙不可守, 況巨巖大石之有孔隙可容人者乎? 楊元之守南原也, 賊來依城外墻壁, 以防砲丸, 故吾人不能立城上, 則仍以塡壕以入, 郭䞭之守黃石也, 賊伏在城外巖石間, 而城中不能知, 以至於敗, 此已事之明驗也。西北二方, 山勢峛崺, 而長谷唅呀, 山長而谷深, 賊來不能成列, 固可謂險隘, 而旣入谷而薄城, 則地皆平夷, 足以成陣, 若中城外以西, 卽是外城, 高臨而寬平, 可以屯大衆, 可以俯下城, 大衆居外而俯臨, 則支吾誠難矣。以廣狹言之, 癸未之築, 合上下城而共計之, 則周回四十餘里, 固難議爲, 丙戌改築中城之後, 計其周回, 則以三指三·二指二之尺, 爲六萬八千四百五十九尺, 以六尺爲一步計之, 則一萬一千四百六十步, 以三百六十步爲一里計之, 則爲三十一里, 而西門陷在兩谷間低下之地, 在城內無一處可望可見, 若移設於高平之地, 則城周旣縮, 門勢亦好, 故臣欲以移設西門, 以縮城綱, 以上年冬操習時, 臣率三邑束伍七百餘人, 及本府牙兵五百人及本府軍官吏奴作隊合千餘人曁僧軍將校摠三千餘人, 登城列立, 則十步之間, 僅列數人, 而臣登將臺以望之, 臣病目力短, 不能辨其有無南門一帶十里之間, 則風定而不能聞其砲響, 日暎而不能辨其旗色, 送人傳語, 一往一來, 在東之日, 亦將沒矣。臣用王可道執傘進退, 以定開城府城周之例, 使軍人皆執槍多旗旄, 循其所欲, 進築之地, 聳器列立, 則其地比本城, 可減一萬六千五十三尺, 而數步一人, 不成模樣, 列立之形, 無甚大異於本城, 若用一堞五人之法, 非二萬人決不可守也, 而臣伊日所將軍卒, 皆招呼於數旬之內, 鳩集於百里之間, 非一日一號令所得也。本府地勢, 處於海上, 往來馬島, 只費兩三時辰, 中間所謂水宗者, 纔望倭舟之過此, 瞥然有釜浦之泊, 其地勢之密邇, 形勢之疾速, 有如此者, 設有倭若海盜, 出於不知不覺之間, 泊舟登陸, 則守臣未及措一令, 百姓必已駭散, 三千軍士, 無處得來, 況二萬人乎? 其城周之大, 地形之不便, 似不待智者而可知。臣十度往來, 百爾思量, 則丙戌所棄外城, 似可修築, 蓋自龍巖以北, 迤𨓦至梵魚寺後麓, 以泝於姑母峯, 而姑母之南支, 西臨洛江, 而爲城之西堞, 龍巖之西支, 東俯內城而爲城之東堞, 龍巖以北, 地皆峭絶, 梵魚之後麓, 則城基之底, 雖頗平夷, 比城基之地, 亦低數丈, 則登城基, 皆可俯臨其平夷者, 纔得十餘步之地, 卽臨深壑, 其西臨洛江者, 側坂皆數十丈, 臨江而止, 其東俯內城者, 亦臨數丈之谷, 又皆幸無隙巖巨石之多在城外, 而北門外一崗十餘步之地, 俯視門內, 當費屈曲之築, 以爲曲城之門, 南門外側坂, 亘數百步, 以臨城內, 亦當別築曲城, 以防游兵, 而周回則以指尺爲四萬三百四十四尺, 以步則六千七百二十四步, 以里則爲十八里, 比內城幾減其半, 此一可也。內城之內, 陵谷高深, 皆不能相見, 而此則內旣狹窄, 皆相望見, 此二可也。在內城則姑母爲對峯, 而相距近, 其上廣可屯軍, 而此則氷巖爲對峯, 而相距遠, 巖尖峭危, 劣容十數人, 攀上眺望而已。水泉草木之饒, 本不相讓, 但內城則襟護深密, 在外無窺瞰之處, 而此則西南一方稍開, 在甘同倉後望之, 則如昂箕然, 一見可盡第十數里外之望, 未必分明, 而城築旣高, 屋舍旣多, 則又未知如何耳。事理無形, 言固人人而殊, 地形一定, 宜有的確之議, 而隨其眼目, 亦各相反, 臣固一見之, 又再見之, 固已自信於心, 而未知人之見之者, 又以爲如何, 則固不可據臣淺見, 以定大事, 而禦賊於門屛, 則堂宇有靖寧之福。當此詰戎之日, 當賜從速之處分, 而碎石碁累, 固不足以爲城, 數堞, 一人亦不足以爲守, 邊民爲撫掌之資, 而不肯有一毫入保之計, 決不得爲他日之用, 而將吏有月料之費, 百姓有補壞之勞, 國費民弊, 亦云不貲, 變通之策, 一日爲急, 決不當置之泛泛悠悠談議之間而已。以物力言之, 則前後道臣·守臣之所措畫, 米過千石, 布至二千五六百匹, 鐵物雜色, 亦頗有儲, 而米當有耗, 布亦歲輸, 此足爲萬一之補。臣聞本道各營所管還上穀, 殆過五十餘萬石, 取耗歲常至五六萬石, 遠海之邑, 其數極多, 窮民苦其斂散, 而年年取耗, 當至無限。旣斂卽散, 在倉僅至數三朔, 則平時祗爲病民, 有事未必得力, 若得歲致此穀一萬石, 通計前所有米布, 則可募游手五百人, 人可月給二石穀, 冬夏優給衣資, 則數口之家, 足以爲生, 爲具室屋家具於城內, 使之恒居力役, 則一日五百人, 一月爲一萬五千人, 十朔爲十五萬人, 若以二年爲限, 而除其風雨寒暑疾病事故, 則二年之中, 可得十萬人三日之役, 而心能耐久, 手能熟事, 又當預定址廣幾尺, 城高幾尺, 無苟簡速就之心, 有永久完好之計, 而又必得勤幹不怠, 忠信不欺, 只以盡職爲務, 不以功賚爲望者, 使監董之, 然後方可就緖, 而亦可以其隙, 移設官舍, 經紀新寓矣。以城守言之, 城周幾減其半, 雖以三千之士, 可得一堞數人, 而海寇倏忽, 不可豫期, 濱海之地, 便是敵境, 府治在此, 山城在彼, 則賊在五里坦途之內, 城在數十里險路之外, 倉卒決不能入保, 此其勢, 不城無以爲邑, 不邑無以爲城, 不得不移邑入城, 而城下直江之路, 僅至五六里, 雖係長谷, 路實坦夷, 旣無登陟之憊, 而府民之爲生, 太半以載鹽, 上江持物, 浮海爲業, 則有官府銀錢之債以爲本, 有江海便利之勢以爲運, 生理旣便, 民豈不聚, 而初有築城之丁, 具家以居, 而事畢之後, 稍加經理, 使不移散, 則眞是守城之卒, 城內之民, 而又有商賈吏奴之不得不隨府移徙者, 數年之後, 自可排戶成邑。夫以本府之雄據江海要衝之會, 受上下舟楫之利, 則豈有民不聚之慮? 非若南漢架山之徒高絶而無生理也。且南有梁山甘同倉, 在城十數里之地, 煙火相望而受嶺南之委輸, 簇南北之舟楫, 有富民豪商數百千戶, 割屬本府, 使之爲守, 則皆列堞之健卒, 守城之巨糧, 而否則移梁山邑治於此地, 爲之輔車, 有急入保, 而北有梵魚寺, 在數百步之內, 有壯僧數百千指, 有穀千石, 有醬數百甕, 倉卒收入, 亦足爲補, 此皆守城之大助也。其餘區畫, 皆一時守臣事耳。臣迂賤書生, 於軍旅城池等事, 直是聾瞽, 萬不知一, 而但以已在其任, 不敢不竭其愚慮, 而此事亦不可不速賜處分, 故目見心思, 已積三歲, 非敢以瞥然一時之見, 聞人說好之語, 仰于天聽, 伏乞廣詢而速處之, 毋久爲此泄泄也。臣聞地理不如人和, 城池雖具, 甲兵雖修, 民無死國之心, 徒爲委棄之資。邊邑遐遠, 儒化未暢, 其民皆習於利販, 未知死長之義, 是當崇奬節義, 以聳民聽, 而臣取考遺籍, 詢之父老, 則萬曆庚戌, 府使臣尹暄, 爲壬辰節死臣宋象賢, 立廟於殉節之地, 以鄭撥配, 賜額忠烈。其後故參判臣尹文擧, 爲府使, 以象賢, 本有學行, 非倉卒立慬之比, 可爲後學之師表, 而廟在邑底之啾喧, 非士子藏修之所, 移建萊山之下, 更爲書院之判, 一以尊象賢, 一以敎邑士, 又欲爲廟中別屋, 各祀, 仍爲別廟於舊地, 以祀他死節諸人與一時諸人, 往來講定, 而故參判臣兪棨, 爲文以記, 仍及別廟之由, 而文擧意外罷去, 未及爲別屋別廟之役。故殉節舊地, 因無表識, 其後立碑其傍, 而吏民每以城陷之日, 以盂飯祭死節諸人於其地, 臣尙前輩之定論, 感吏民之餘悲, 到任之初, 卽於其地, 立別廟以祀, 梁山郡守臣趙英圭贈都承旨, 敎授臣盧蓋邦以下諸人, 廟成而狀聞, 以請賜祭, 以聳一邑之觀聽, 發忠憤之本心, 而稽遲一歲, 始得回啓, 奉旨一方, 方以爲幸, 而伏見禮曹參判臣金鎭圭, 榻前定奪及啓下關文, 令撤別廟, 合享於忠烈本祠, 泛以論之, 似無不可, 而前人之移建靜地, 更爲書院之意, 吏民之必欲其地, 仍立別廟之事, 儘有曲折, 終不可違, 而廟原三間, 廣僅二丈, 追享二臣, 若與象賢竝列, 固有游地, 而若爲之配, 與竝列, 則雖東西相向, 聯配之邊, 僅排牀卓, 無以出入將事, 其屋又當拆改, 別廟亦已成緖, 而又卒然撤移, 亦費功力, 種種難便, 非止一二。今但不必別賜他額, 又非有別件守護, 一人守廟, 祭自官辦, 但謂之忠烈別廟, 可矣, 實無一毫難便之事。但以殉節而已, 則象賢, 文武雖殊, 地位年代, 不必爲配, 以書院尊師之事, 則武人, 亦有所不合。蓋邦造詣, 固未知何如, 元來邑儒之師, 以蓋邦象賢, 而移首別廟, 則各伸其尊, 事或合宜。伏乞更賜處分, 一依該曹初啓, 以慰邑人之望。臣幺麼邊吏, 雖已去職, 而職分之當陳而未陳者, 固當畢愚, 以俟聖明之裁處, 而至於邊計廟算之猥陳, 誠爲僭妄, 而區區憂愛之忱, 寔不敢以遠外微賤, 而有所自已。臣伏聞北咨之後, 聖主憂勤於上, 諸臣區劃於下, 必有一定之猷, 以收十全之效, 而臣之愚意, ·之有海寇, 無世無之, 成化以後, 又與倭奴之爲賊者, 相結爲盜, 故王世貞曰, 倭結海氓, 海氓結邑氓, 所以難禦也, 而其所往來道里, 寔逼於我國之湖南, 高麗之時, 宋之商賈·使節, 皆由湖南, 故治舟開帆, 皆在靈光等處, 而宋使亦曰, 自明州定海縣, 開洋七日, 至其國黑山縣, 我朝之後, 倭結商, 爲盜我國, 皆在長興·靈巖等地, 則明宗朝, 特遣宋純, 請禁商之往來倭中。上年夏, 商往倭者之飄到此中也, 臣問其道里, 則自蘇州上海縣離發, 不過十餘日, 已至此處, 海中道里, 此亦可識, 而海之有寇, 自古至今, 百年以來, 姑無是患, 則今何必搶掠於我邊也? 設令搶掠其所備禦之方, 以其一至·之故, 遂以兩南爲不急, 則是誠刻舟而求劍也。臣嘗爲吏於湖南海邑, 又待罪萊府, 今三年矣。目見諸營諸鎭, 防戍之形, 蕩無可恃, 所有者, 眼前使喚若干人曁一二軍官而已。所會箕斂, 收聚錢布, 旣至防所之後, 皆歸邊將之花使, 而所謂公用者, 給代於若干使喚之人, 什物若干之補, 而其所給代者, 或一匹, 或一匹半, 給二匹者常少, 況三匹乎? 若僉·萬戶之類, 皆宰相之跟隨人, 軍門之老牙兵, 不存模樣, 但顧金錢, 擧以風和爲利, 風和正當農作之節, 而防布之數倍多, 追呼督徵於方農之日, 不但病其目前, 遂誤其一年生計, 生民之困, 一至於此, 而寔無一卒一兵可以執干戈者, 豈不痛哉? 臣謹按祖宗朝防戍之法, 皆一卒有三保, 想其一保納米, 一保納布, 一保資裝, 如今御營軍之例, 而不知何時, 遂變爲戶保皆布之規, 而臣聞故相臣李浣, 申明此法, 施之於御營軍, 則今日軍兵之可用者, 只御營軍爲然, 而役不甚苦, 民盡樂爲, 今於海浦防守, 亦申此制, 雖不如御營軍之制, 而稍祖其意, 戰船一隻之費, 風和六朔各八十名, 風高六朔各四十名, 一年之中, 合爲七百二十名, 每一人納布二匹, 而合二人又有一保, 謂之竝保, 則其人亦當爲三百六十人, 亦納布二匹, 當於七百二十人中, 擇其在鎭下精壯者八十人, 爲之戶主, 除其身布, 備其器械, 則其餘當爲六百四十人, 人納二匹, 則布當爲一千二百八十匹, 竝保三百六十人, 人納二匹, 則當爲七百二十匹, 合爲二千匹, 此八十人者, 分爲二番, 隔月相遞, 而每番四十人, 人給三匹, 則一年當用一千四百四十匹, 其餘尙有五百六十匹, 以此爲邊將料將吏雇使喚修什物之費, 而年年有餘, 足造戰船, 鎭底精壯者, 皆隷名尺籍, 無不得布, 則國有精兵, 民有生計, 入番而持弓挾銃, 日事放射, 下番而任其農漁, 使之爲生, 有事則此八十人者, 皆登戰船, 各持兵器, 則皆爲待變之精兵矣。卽今戰船之上, 元無持兵戰卒, 故別抄射砲手, 竝三十八人, 自三月至八月, 給糧待變, 以費大同米累千石, 而然天下之早寒, 莫甚於·, 上年之九月, 卽他年之十月, 海賊能掠·, 則設有抄掠我邊之事, 安知必在於三月以後八月以前哉? 若行此法, 則十二月之中, 無非待變之日, 而累千石之費, 亦可以除, 此非細事也。此等軍布, 秋成之後, 卽爲收儲於地方官, 至其番次, 呼名以給, 如宋使守臣掌軍糧之制, 而餘布輸之鎭所, 使自爲用, 而但湖南地沃而民庶, 其民驕惰, 稍有錢財者, 無不納賂偸遊, 貧弱之民, 皆入此役, 而倂保絶少, 皆自納三匹, 當嚴飭守令, 畢使充定, 庶除生民一分之困矣。臣見兩湖海戍之所雖云錯置, 其實一庸人與十數漁人同居, 決無一毫可恃之勢, 而相距遠者, 或至六七十里, 倉卒之際, 又無以相應, 宜各倂省二三小鎭於要害處, 特設一大鎭, 擇忠勇積勞可堪將帥者爲之帥, 久任而責效, 否則竝聚諸鎭於一處, 如嶺南左水營之有四鎭, 釜山之會三鎭, 則庶有倉卒可悍之勢。宋之州郡, 雖曰力分, 一州猶有數萬之卒·十萬之糧, 而李綱, 汪立信, 文天祥諸人, 皆以合倂而後, 可以禦敵, 況於十數殘人, 名之爲鎭者乎? 與其散處而一無所防, 寧其合聚而猶有所悍, 此固無可擬者也。臣於此等事, 非有萬分一之所知, 特以前後仕宦, 皆在海邑, 目見海防之疎虞如此, 而適當國家惕慮嚴飭之日, 敢陳其所知, 以爲採芻蕘屈群策之一端, 伏乞聖明, 特賜留神而廣詢之, 則庶乎或有萬一之可採焉。答曰, 省疏具悉。有懷諸陳, 深用嘉之。宜令廟堂, 商確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