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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524책 (탈초본 28책) 경종 즉위년 7월 23일 무자 15/15 기사 1720년  康熙(淸/聖祖) 59년

入診에 金昌集 등이 입시하여 李德英의 改差, 天安 지방관의 差送, 병이 있는 鄭亨益의 遞職, 翰林의 送西, 李光佐의 일 등에 대해서 논의함

○ 未時, 上御挹和堂。藥房入診入侍時, 都提調金昌集, 副提調洪致中, 記事官姜必愼·趙昌來, 記注官金慶衍, 醫官吳重卨·李道元·李德三·權聖揆·金壽煃。都提調金昌集進曰, 近來朝晝異候, 聖體, 如何? 上曰, 無事矣。昌集曰, 大妃殿氣候, 每以一樣爲敎, 卽今別無大段患候乎? 生脈散連爲進御則好矣。水澆水剌之節, 亦復何如? 哭泣哀毁之中, 伏想氣力, 漸益澌綴矣。一時變通之道, 臣等非不念之, 而水澆水剌之進御與否, 尙未的知, 從權之請, 有不敢遽然發說矣。自上親察進御與否, 或時勸進, 如是而氣力猶尙綿綴, 則自下似當有陳請變通之擧矣。且伏念聖上, 方在嚴廬哀疚之中, 當此無前暑熱, 七時哭泣, 常御衰絰, 雖以平人言之, 食飮起居之節, 似不得如常, 瞻望玉色, 消瘦特甚, 伏不勝憂慮之至, 敢來入診。請令醫官, 診察脈候, 何如? 上曰, 唯。諸醫以次診脈後, 李道元進曰, 左脈細弱, 右脈平順矣。李德三進曰, 左三部沈靜, 右三部大, 而重按則度數調均矣。權聖揆曰, 左右脈度沈數, 而三部則平等調均矣。金壽煃曰, 左寸有力, 右尺沈柔, 元氣大抵似虛, 而且有濕熱矣。昌集曰, 湯丸中當進之劑, 問之醫官, 如何? 上曰, 唯。吳重卨曰, 以聖候脈度觀之, 姑無大段症候, 辰砂益元散, 或乘熱進御則好, 而別無分明當進之劑矣。道元曰, 脈候近虛, 湯藥不可進御, 當此暑熱, 生脈散及益元散, 間間進御, 似好矣。德三曰, 脈候調均, 而左不如右, 中氣不足之故也。益元散, 雖有淸濕之功, 於中氣不足處, 則不合用, 生脈散加用蓮肉·茯苓, 代茶進御, 似爲得宜矣。聖揆曰, 向來脈候頗浮, 時當極熱, 故用辰砂益元散矣。今當換節之時, 則以凡人言之, 或感而冒之, 筋骸沈重, 食飮不甘, 此時調胃之道爲急, 生脈散性味頗冷, 元方中加減材料, 入人蔘一錢, 進御, 似好矣。壽煃曰, 益元散雖好, 自上, 下元不足, 卽今秋節已深, 似不可用, 生脈散加減之法, 見於萬病回春, 依此方加入白朮, 進御則好矣。且聖候素多濕熱, 此時合用蒼朮膏, 而暑濕之餘, 胃氣沮洳, 有難輕用, 生脈散先爲進御, 稍待秋涼, 繼進蒼朮膏, 似好矣。昌集曰, 諸醫皆以爲, 生脈散加入用之爲好云, 臣等退出後, 與未入侍醫官, 商確議定, 何如? 上曰, 唯。昌集曰, 拱辰丹, 連爲進御乎? 上曰, 進御矣。昌集曰, 此藥當連爲劑入, 而所入鹿茸·唐麝香, 須得眞品, 可以奏效矣。鹿茸以醫書所論見之, 則色如紫茄者良, 蓋採取之際, 不去精血, 仍爲乾淨, 故其色如紫茄, 而我國則取其色白, 去其精血, 故與醫書中本意相反。頃自內局, 以依法採取之意, 累度分付于諸道, 則間有封進者, 而形色終不如唐品。至於麝香, 眞假相雜。黃連·朱砂·石雄黃·眞珠·龍䐉等材, 皆是要材, 而亦難得其眞品。今番使行, 御醫入去時, 管運餉銀子二三百兩, 別爲入送, 使之精擇貿來, 本銀則還後會減宜當。以此, 分付于平安監司·義州府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昌集曰, 臣伏見正言徐宗燮之疏, 則以新除授咸鏡監司李德英, 爲名論素輕, 陞擢太驟矣。德英出身已久, 曾歷臺省·承宣, 特未及爲大諫·吏議等職矣。若以此, 爲名論素輕, 而不許陞差外藩, 非臣所知也。德英受任海臬, 已三年矣, 其所爲政, 終始如一, 料理賑事, 極有條理, 一路荐饑, 民將盡劉, 而賴以全活, 不啻萬命, 其治理之表著, 在古亦罕其比, 守令民人, 莫不稱頌, 其在褒勸之道, 豈無超遷之典乎? 況今北關饑荒, 殆有甚於海西, 民多流亡, 一路空虛, 方伯必須得人, 庶有安集之望, 今以德英擧擬者, 意非偶然矣。臺臣不諒如許事狀, 遽加彈論, 良可慨惜。在昔漢時, 良吏有以治行著聞, 則輒以璽書褒嘉, 至有入爲九卿者, 漢之治平, 卽以此也。且以我朝言之, 曾在祖宗朝, 其有材堪方面者, 則不問履歷, 輒皆擢用, 一時方伯, 擧皆得人, 以此一人亦有累按諸道者矣。今則不然, 不問才地之當否, 先觀履歷之如何, 若經大諫·吏議等職, 則循例擧擬於方伯之任, 而人無異辭矣。然而其中往往有不副職責者, 誠有乖於綜核之政, 名論重輕, 果何與於治理哉? 然德英旣被臺言, 理難冒赴, 且前監司金相稷, 身病一向危重, 皆以難於生還爲慮, 累次遞易之際, 遠路夫馬, 累朔淹滯, 亦甚有弊。李德英今姑改差, 以他無故人差出, 仍爲催促辭朝,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洪致中曰, 李德英辭疏, 俄自縣道入來, 而以齋戒留院矣。今則旣已變通遞改, 其疏還爲下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昌集曰, 向來天安境內, 多有竊發之患, 故因大臣箚陳, 以武臣朴溟羽差出之後, 頃者均田使金雲澤, 以本郡量役, 郡守金天與, 陳疏請仍矣。厥後大臣箚批, 以箚辭得宜爲敎, 金天與·朴溟羽, 誰仍誰遞, 似當明白稟定。大抵均田使往來之際, 竊發之患, 似或未甚於大臣行過本境之時, 彼此所聞之各異, 容或然矣。第大臣旣慮賊患, 以武臣差出, 而天安量役, 亦幾完畢, 則朴溟羽仍爲差送, 此後則更觀賊勢之如何, 或以武臣, 或以蔭官差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昌集曰, 日昨大司諫金雲澤違牌坐罷矣。卽今量田文書, 不但未畢, 寶篆書寫之任, 亦不可因此遞易。金雲澤若爲收敍, 俾完均田廳之役, 仍察寶篆書寫官之任, 事涉便當矣。上曰, 依爲之。昌集曰, 東萊府使鄭亨益, 屢典郡邑, 水土所傷, 素多疾病, 自除本職, 病勢添劇, 吐血無數, 屢阽危域, 連呈辭狀矣。亨益之實病, 卽通朝之所共知, 卽今辭狀, 又爲來到, 諸議皆以爲, 宜速變通, 特爲許遞, 似合於體下之道矣。上曰, 遞差, 可也。昌集曰, 向者以下番翰林徑出之故, 上番二人, 皆陳疏違牌, 至於坐罷。卽今左右史未備, 事極未安, 似當有變通收敍之道矣。且奉敎李箕鎭, 待敎申昉, 旣已見敗於薦事, 則前頭新薦, 例不得干與。今聞李箕鎭, 則已盡修史, 申昉亦幾盡修整云。敍用後仍爲陞六, 似爲得宜, 而申昉則陞六之後, 若有職務, 則恐有妨於修史之役。在前翰林中, 如此之人, 亦有送西之規, 申昉則姑爲送西陞六, 待修史後, 始爲調用,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昌集曰, 槐院圈坐, 尙不擧行, 卽今未分館者兩榜也。上博士金弘錫, 累次拿囚, 又以分館後, 始爲陞六事定奪, 而猶不動念, 向因筵中, 僚相引史局規例, 有行首官削職之事矣。今聞槐院古規, 上博以圈事被罪, 則下位無替當之事, 至於削職, 史局雖有此法, 槐院則此是三百年所無之例, 終無分館之意, 事涉難處。朝家命令, 雖似顚倒, 前例旣然, 不可不更爲變通。上博士金弘錫別爲敍用, 仍許陞六, 分館則令次官卽速擧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上博士敍用陞六, 分館事催促擧行, 可也。昌集曰, 卽今自上在諒闇之中, 姑無進講之事, 而前頭則似當連爲開筵, 而館職未備, 事體苟簡, 新錄速行事, 自在先朝, 累次催促, 而至今遷就, 今則絶無行公之員, 只有校理洪廷弼, 副修撰兪拓基二人矣。新錄之規, 副提學及應敎以下, 須備三員, 始可爲之。臣於副應敎趙尙健, 前修撰金相玉事, 竊有所懷, 常欲一陳矣。趙尙健則曾在館職, 無故行公矣。向因修撰金東弼疏斥, 過自引嫌, 仍以自畫。東弼疏中, 蓋謂尙健, 庸獃蠢劣, 不合銓郞, 金相玉則曰濫竽東壁。夫尙健, 素有名望, 決非庸獃之人物也。至於因論媒榮云者, 尙健雖因一時言事, 偶然被論, 何嘗因此始通榮選乎? 且古之名人, 亦多有因其論而增其聲價者, 此豈爲其人之累乎? 金相玉, 玉堂被選之後, 自然推遷, 至于東壁, 則濫竽之斥, 亦是意外, 又其所遭, 亦爲爽誤矣。大抵近來, 黨論日甚, 互相攻擊, 吹毛覓疵, 若皆自廢, 則豈復有完人, 亦豈有做事之日乎? 嘗聞祖宗朝, 有人忌其名望履歷, 出於其右, 乃有排擯攻擊之事, 而當之者, 不曾以此爲嫌, 出入宿趼依舊, 而公論亦不以爲非。今東弼之疏, 專出於害人物敗國事之計, 則其言似不至爲嫌, 今此新錄, 一時爲急, 合有變通之道。此兩人若自朝家, 別樣敦迫, 則其何敢顧其私義, 終始不爲擧行乎? 上曰, 各別分付, 可也。致中曰, 大臣以玉堂兩臣之事, 有此陳達, 臣亦有所懷矣。國朝以來, 崇尙名節, 搢紳大夫, 莫不以廉義爲重, 則被人詆斥者, 雖不得晏然自居, 亦豈可以此自畫乎? 此等事, 自朝家宜有別樣申飭之擧矣。近來朝論岐貳, 彼此互相訾摘, 不但兩臣所遭如此而已。以前參判李光佐事言之, 光佐以其情迹不安之故, 不敢遽廁於朝行, 向來廷候之時, 則來伏城外, 及夫設廳之後, 則進詣闕下, 雖不入參內班, 前後處義, 似不可謂全無變動, 而日昨正言之疏, 有若偃然在家, 全不變動者然。至於敦匠之任, 自是臣子盡分之處, 事係往役, 則承命勉出, 亦其情禮之所宜。若使光佐, 固辭侍藥之任, 而遽當都監之事, 則雖謂之去就無據, 可矣。今臺臣全不舒究, 直斷之以處義無據, 豈非情實之外乎? 若夫宋成明, 則以親病出去, 而諫長以規避斥之, 夫以親病陳情者, 豈可以規避爲言乎? 此等議論, 俱涉太過矣。昌集曰, 宋成明則雖未知眞有規避之心, 而第其親病之危重, 通朝之所共知也。諫長之以規避爲言者, 似是深文矣。致中曰, 小臣纔經信使之行, 關係使行時事, 故敢此仰達矣。校書博士申維翰, 以製述官啓下, 帶去一行, 蒙被國恩, 往返無事, 如小臣者無功可紀, 而猥荷超秩之典, 至今惶愧未已。維翰, 長於文詞, 一應倭人酬酢文字, 專委主管, 往來述作, 多至千餘首, 倭人皆以爲比前製述官大勝云, 豈不有光於國家乎? 酬勞之典, 似不可無矣。臣取考前例, 則信使時寫字官, 亦有陞六之規, 寫字官旣有賞典, 則製述官之不得蒙恩典, 豈無不均之歎乎? 乙未年製述官, 則及第直赴者也。壬戌年則以儒生啓下, 名目皆無屬處, 只有高品付祿之例, 而今番與此有異, 係是有職名之人, 故因兵曹草記, 又有七品職除授之命, 而維翰旣已仕滿, 例陞博士, 雖非賞典, 七品職則固所自有, 殊無朝家論賞之意, 宜有別爲變通之道矣。大臣今方入侍, 俯詢而處之, 何如? 昌集曰, 七品職維翰之所自有也。若因此施行, 則殊無朝家論賞之意, 陞六之典, 似非過濫矣。上曰, 陞六, 可也。致中曰, 小臣以本院事, 有稟定之語矣。昨日大司諫趙觀彬, 以趙重遇疏事, 有所臚列, 仍附此等疏章, 更勿捧入之意, 而批旨中, 只以疏論明快爲答, 勿捧一節, 則不爲下敎。凡疏章勿捧, 關係言路, 固有後弊, 而此則事關先朝, 不當一任紛紜, 故諫臣之意, 似出於此, 自上必有明白指一之敎, 然後本院當爲擧行, 何以爲之? 上曰, 此後則勿爲捧入, 可也。諸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