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531책 (탈초본 28책) 경종 1년 윤 6월 10일 기사 14/14 기사 1721년  康熙(淸/聖祖) 60년

進修堂에 金昌集 등이 입시하여 徐命均을 改差하는 문제, 신하들이 빈번히 呈辭하는 문제, 大殿이 診察을 받지 않는 문제, 朴纘新이 趙觀彬 때문에 赴任하지 못하게 하는 문제, 朴世命 등에 대해 다시 조사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巳時, 上御進修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 領議政金昌集, 左議政李健命, 行戶曹判書閔鎭遠, 吏曹判書李宜顯, 右尹李㙫, 右副承旨韓重熙, 獻納洪龍祚, 持平愼無逸, 校理申昉, 假注書趙顯命, 事變假注書任述, 記注官金重熙, 記事官朴師聖入侍。領議政金昌集進伏曰, 數日來, 炎熱極盛, 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矣。昌集曰, 近來火熱升降, 小便頻數等症若何? 上曰, 一樣矣。昌集曰, 石斛茶連爲煎進, 蓋此物, 自北京貿來, 而形體比濟州所産頗大, 其味亦甚苦, 難以近口矣。本草有所謂木斛者, 此物無乃石斛之誤耶? 大抵味苦難進, 而覆盆子利小便, 故煎茶而進之矣, 其味如何? 上曰, 味好耳。昌集曰, 大妃殿生脈散製進, 連爲進御乎? 上曰, 唯。昌集曰, 水原府使徐命均, 臺啓旣停之後, 呈狀六字缺有難冒赴爲言, 而當初臺啓, 元非非斥其人, 則不必以七字缺論題矣。一味苦辭, 至於三次, 似難一向强迫, 今姑改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昌集曰, 近來國事, 誠可寒心, 備局賓廳之坐, 每以堂上位不齊, 出令而還罷, 頻數矣。至於實錄廳, 事體豈不緊重, 而堂上李光佐·李縡, 稱以病故, 終不應命, 國事到處如此, 豈不可悶乎? 小臣旣有所懷, 故敢此仰達矣。仍以小紙進讀曰, 今之國事, 可謂罔極, 百度解弛, 庶事叢脞, 紀綱日頹, 體統日壞, 饑癘荐臻, 散亡相繼, 殿下方此深居恭默, 不曾留意於國事, 諸臣惟思奉身而退, 袖手恝視, 譬如一片孤舟, 泛泛於驚濤之上, 而執柁無人, 任其飄蕩, 噫噫其危矣。卽今惟有急急召聚在外之臣, 使之各事其事, 然後庶可望牽補架漏, 苟度時月, 而如臣衰朽庸陋, 忝居百僚之首, 力量不足以鎭物情, 識慮不足以贊廟謨, 而雖欲有所猷爲, 亦無可與共國者, 只自焦迫罔措而已。如崔奎瑞, 自在先朝, 久已退屛田野, 而鄭澔·権㨘[權㨘]·李晩成·金興慶·李光佐諸人, 或稱身病, 或以親病, 斂退自守, 無意造朝。洪致中省掃之行, 久不還朝, 而至於権㨘[權㨘], 爲趁國祥上來, 及至中路徑歸, 李晩成, 國祥之日, 來參散班, 旋尋鄕路, 李縡入城之後, 始焉若當史役, 及解本職, 遽爾還出鄕庄, 此於去就之義, 未知果如何也? 此外居在輦下, 不樂供仕者, 亦有之。凡此諸臣, 皆受國厚恩, 致位隆顯, 而朝家之所倚重, 豈無圖報之誠, 而及至今日, 一味屛處, 累加敦勉, 無意應命, 致令位著未充, 事務曠廢, 豈不慨惜哉? 殿下嗣位以後, 政令施措之間, 未有勵精圖治之意。凡帝王出治之本, 實在於終始典學, 而經筵法講, 一向停廢, 中外人心, 莫不失望, 皆以爲國事, 無復可爲, 置之無可奈何之域, 而擧懷退遁之計。此其意蓋出於欲全去就之節, 然苟能尋思追報之義, 至誠開導, 使聖心大悟, 幡然改圖, 而恪勤職事, 以殫厥誠, 則豈不尤合於事君之大義耶? 昔唐臣陸贄, 勸德宗下罪己之詔, 雖驕將悍卒, 莫不感泣。今臣亦願殿下特下備忘, 或令政院, 措辭別諭, 引咎自責, 務爲激切懇至, 則諸臣亦豈不感激奔趨, 而殿下亦宜自謀, 激勵奮發, 痛改前轍, 則不過一號令之間, 風采頓變, 氣象自別, 自今與國事止此, 出擧條 矣。然, 臣竊瞷殿下於凡事, 一向委靡, 只坐於一病字, 蓋雖無指的疾痛之處, 而火熱濕痰, 迭相用事, 二字缺或不能淬勵, 氣力或不能振發, 以致萬事不入於心, 百爲七字缺緊重者, 所宜日近醫人, 汲汲治療, 而藥院入診之請, 絶不俯許, 有若七字缺然, 臣等之遑遑悶迫, 當復如何, 而循例啓請, 不得請則泯嘿而退。臣恐如是之際, 症情日痼, 後將有難及之悔, 思之至此, 不覺氣短。此後入診之啓, 如未蒙許, 則古人有排闥直入之事, 忝在保護之地, 只當不避煩瀆, 得請而後已。伏願殿下, 深留聖意, 頻頻引接藥院諸臣, 使之診察, 針灸湯丸, 無不試之, 期於奏效, 千萬幸甚。左議政李健命進曰, 領相所陳, 無非忠君藥石之言也, 殿下嗣服之初, 正當勵精圖治之日也。治道必本於學問, 而學問之要, 又在於先治其心, 心若受病, 則精神不能淸明, 無以做事。先正臣成渾, 當宣廟朝, 進保惜精神之說, 或者以·之道, 斥之, 然, 此一種詆誣之說也。夫老佛之道, 不過淸淨寂滅而已, 若夫保惜精神, 收養情性, 使此心, 存主一身, 酬應萬事, 以爲端本出治之要者, 蓋本於朱子告君之意矣。今此領相之言, 實是根本之論, 幸勿泛聽, 頻召藥房, 使之診察, 治其病根, 則豈非今日第一急務乎? 上曰, 當留意焉。右副承旨韓重熙進曰, 備局堂上漢城府右尹李㙫, 方到閤門外, 使之追入之意, 敢啓。仍使史官引入, 趙顯命趨出引入。李健命曰, 領相所陳, 下諭事, 或下備忘, 或令政院代撰, 務以至誠懇惻爲主, 要使中外聳動, 而二者之中, 指一下敎, 如何? 上曰, 唯。韓重熙曰, 大臣以下諭事, 陳達蒙允矣, 以備忘記下諭耶? 自政院代撰耶? 上曰, 代撰。行戶曹判書閔鎭遠曰, 今此別諭, 必須激切懇到, 足以感動人心, 然後庶有其效, 代草後往復於大臣, 始爲入啓,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自下諭事以下至此出擧條 , 李健命曰, 頃者忠淸水使朴纘新, 辭朝登途之後, 大司諫趙觀彬, 自水原任所, 以自處之意, 私通於中路, 纘新不得前進, 蹲坐店村, 呈狀兵曹, 故備局措辭入啓, 使之赴任矣。大司諫趙觀彬, 又爲陳疏, 譏切廟堂, 請罷纘新而蒙允矣。臺諫之職, 糾劾官邪, 則或疏或啓, 固無不可, 而近來守令·閫任之除拜, 臺官往往招致抵吏, 使勿赴任者, 便成謬例, 此乃前所未有之事也。至於今日事, 尤有可異者, 趙觀彬雖帶臺職, 方在任所, 未及交龜, 而使水原下吏, 作爲私通, 迎擊於中路, 致令朝廷命吏, 狼狽彷徨於岐衢之間, 此何擧措耶? 纘新不合於閫任, 則還朝之後, 論劾未晩, 如以爲一日貽害, 不可不汲汲三字缺論劾, 亦無所妨, 而私通迎擊之擧, 終未免忙遽, 且其疏五字缺啓, 有所扶抑而發, 此則年少氣銃務勝之致也。纘新旣已罷職, 今無可論, 而臺官之不爲疏啓, 私自分付, 決非事宜。臣之無似, 亦嘗出入臺地久矣, 其時未聞如許規例, 而近日則人多爲之, 有若應行之事, 事極未安。今後三司之臣, 雖有可以論斥者, 疏啓之外, 不得任意分付事, 申飭似宜, 故敢達。閔鎭遠曰, 此事臣常慨然, 故敢達。勿論閫帥·守令, 雖察訪·邊將, 皆是銓曹擬望, 自上落點之官, 則君父已許赴任矣。若果不合, 則論劾可也, 在下者何敢私自分付, 使之勿赴乎? 臣意則雖大臣, 若以其人爲不合, 則分付兩銓, 使之啓罷, 於事體爲得, 不可私自分付, 此後則此弊一切嚴禁好矣。健命曰, 大臣職摠百揆, 直爲分付, 容或可也, 而三司則極爲不可, 各別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李健命曰, 頃因忠淸監司狀啓, 淸州亂民朴世命等, 將有梟示之擧矣, 兵曹判書崔錫恒疏請更査, 成命之下, 當爲更査矣。第聞此事, 儘有苖脈, 湖西風習甚惡, 士夫之武斷者及官吏之奸猾者, 倉庫穀物, 私自分給, 有若應行之事。兩班中有勢者, 則依例取用, 無勢者則以爲彼旣擅用, 吾獨不爾乎? 以此分糴之時, 便成鬪鬨之場, 今此打破庫門之事, 亦由於此云,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各別明査, 監色之私自分給者, 摘發論罪, 此後則一切嚴斷, 而守令慢不致察者, 亦爲論罪宜當, 以此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閔鎭遠曰, 不獨忠淸道, 亦一體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閔鎭遠曰, 近來各司貢物主人, 無不蕩敗。凡干祭享御供進上, 將至廢闕之境, 每欲軫念, 而實無可救之策。其中漁夫貢物進排御供秀魚, 而蕩敗尤甚 每當進供, 多出債物, 以爲進排之地, 則其殘敗之狀, 可知, 秋三朔價本, 欲爲上下, 則渠輩不欲受去, 而他無變通之道, 故多般開諭, 至或治罪, 勒令受去矣。蓋價本上下之數, 魚一尾錢至二兩餘, 則宜無不足之患, 而魚有貴賤, 貿易遠地之際, 自多所費。且一尾之魚, 例以四斤重爲限, 而必以此備納, 故渠輩尤以爲難堪。此後則一尾之重, 雖不滿四斤, 加其尾數, 取足於斤數, 推移捧上, 則亦無所損於內用, 未知,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閔鎭遠曰, 闕內供上之際, 浮費甚多, 臣詰問於貢物主人輩, 則恐或見忤於闕內下人, 一向三字缺屢次嚴問, 則始爲略告實狀。蓋薛里輩, 或稱祭物四字缺責出多端, 飯監庫城子輩, 亦多般索賂。或以至廉之二字缺生魚, 故主人輩, 預備十數尾以入, 歸時無一持還者。至於提調一字缺官下人輩, 則稱以酒債, 逐日徵索, 進供時或有點退之事, 則稱以供上不謹, 責出罰紙, 故一日所費, 幾至數十兩云。薛里輩, 雖曰謬例, 如此無據之事, 因循不改, 極爲駭然。都薛里及各殿薛里, 竝從重推考, 各殿所屬以下, 各別嚴飭, 俾無如前之弊。此等受賂之事, 如有發告, 則自惠廳從優賞給, 此外雉鷄油淸等, 各種進排之物, 亦爲一例申飭, 而別爲分付於內侍府, 日後如此之弊, 各別痛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閔鎭遠曰, 漁夫貢物主人輩, 殘敗如此, 故公私積債, 至於累萬兩之多。本廳上下之日, 徵債者雲集, 主人輩出門, 則隨手而空, 進排之物, 則次次出債而爲之, 故日益凋弊, 今至倒懸之境矣。曾聞兩倉貢物主人蕩殘特甚, 所負之債, 限十年漸次捧納事, 有所定奪, 故頗有蘇殘之效云。今亦依此例, 分付刑曹·漢城府, 漁夫主人輩所負公私債, 勿爲一時督捧, 限十年漸次收捧, 以爲保存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閔鎭遠曰, 三南漕軍, 舊法變通之後, 復戶米及身布, 捧入漕倉, 其法甚便, 民弊亦省矣。近來漕軍米布一年應下之外, 所餘之數頗多, 而監司·守令·邊將等, 私自許貸, 盡爲分散, 徒擁虛簿。漕軍輩, 亦爲先期貸食, 及至騎船之時糧米, 取食於元穀, 以致多數無面, 什物亦不能修改, 以致敗船, 事極驚駭。令本道別定剛明査官, 反庫摘奸, 査考文書, 前後許貸之官, 摘發啓聞, 以爲論罪之地, 此後則各別嚴飭定式, 俾無虛疏之弊,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吏曹判書李宜顯進曰, 參下官之計仕升遷, 乃是三百年流來舊規也。近來則在下仕未滿者, 或先出, 積仕者, 或未遷, 實有乖於古規。自本曹雖欲變通, 祖宗典章, 一時變改, 豈不重難乎? 金昌集曰, 各司官員之計朔陞遷, 自是不易之例, 近因天點之發落, 應出之人未出, 在下者或有先出, 故格由是漸壞, 故吏判白之矣。其中他人, 則姑無論, 鄭麟重四入首望, 皆未受點矣。李宜顯曰, 屢次靳點之下, 連爲擬入, 殊涉未安, 而拘於政格, 每每首擬以入。不獨鄭麟重, 他人亦多四字缺典, 一時變通難矣。政目中, 各其名下, 以仕滿懸錄, 此後三字缺下點, 則可無如此之患矣。上曰, 依爲之。閔鎭遠曰, 各官褒貶三字缺無得圖遞事, 曾有定奪矣。蓋官吏之不可仍置者, 固當置二字缺至於中考, 則出於一時警責之意, 而近來則一番居中, 則擧皆棄官, 至於京各司官員, 無不皆然。體統所在, 豈容如是? 此外則京外官居中, 或因一時警責而圖遞者, 切勿許施之意, 分付銓曹, 定式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閔鎭遠曰以下至此, 出擧條 , 持平愼無逸進曰, 臣於昨日, 因刑曹參議趙鳴謙未徹之疏, 略有對辨之語, 實出於不得已也。及承聖批, 乃以殊可異也爲敎, 臣看來, 竊不勝瞿然之至。夫公家可考文案, 至爲重大, 而爲堂上者, 發其舊藏, 私相分兒。論其究竟, 亦不過利於取用而已, 此何等鄙瑣乎? 其所下語, 雖似迫切, 初非抑勒之說, 不料今者, 批旨如此, 臣竊莫曉聖意何據也。雖然, 旣被未安之嚴敎, 其何可晏然於職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韓重熙進曰, 持平愼無逸,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獻納洪龍祚進曰, 納言之職, 地分淸切, 有非如臣陋劣, 不[所]可濫竽, 庚牌之下, 不得不冒昧出肅, 而人器不稱, 姑置勿論, 本院李眞儉遠竄之啓, 尙未準請, 諸臣之頃忝諫職也, 以被詆眞儉, 不得參啓之意, 累次引避, 伏想聖明, 亦或記有之, 而至今難冒之情, 視前無異, 則其不可參涉也, 明矣。僚臺之避, 臣當可否, 而方患自處之不暇, 尙何處置之可論乎? 以此情勢, 決不容一刻苟冒於臺次,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韓重熙曰, 獻納洪龍祚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