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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561책 (탈초본 30책) 경종 3년 12월 26일 신미 29/29 기사 1723년  雍正(淸/世宗) 1년

熙政堂에 李師尙 등이 입시하여 金昌集 등을 斬屍하는 문제, 毒藥을 쓴 金姓의 宮人을 처치하는 문제, 金在魯 등을 量移하고 具鼎勳을 放送하는 문제, 尹慤 등을 酌處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午時, 上御熙政堂。三司請對入侍, 行副提學李師尙, 持平趙鎭禧, 獻納宋眞明, 副修撰李顯章, 右承旨沈仲良, 假注書金浩, 編修官吳守經, 記事官朴性毅。持平趙鎭禧, 獻納宋眞明所啓, 請逆魁昌集·頤命, 竝令攸司, 亟行斬屍, 明正典刑。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持平趙鎭禧所啓, 請行藥宮人金姓者, 亟命出付攸司, 直爲正法。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收極邊遠竄罪人金在魯·申思喆·金取魯·金希魯等量移, 具鼎勳放送之命。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收罪人尹廷舟量移之命。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亟寢鞫廳罪人·星樞等酌處之命, 依前成命, 快正典刑。上曰, 依啓。又所啓, 請亟寢鞫廳罪人李時弼減死定配之命, 仍令鞫廳,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措語竝見上 又所啓, 僞批一款, 情節萬萬凶慘。黃夏臣雖已徑斃, 不可不隨聞窮覈, 快正王法, 而伏聞金堤老吏趙泰呂稱云者, 謄出一本, 轉播隣邑, 人多目見, 傳說狼藉。一番鉤問, 可知其出處, 請令捕廳, 譏捕泰呂, 明覈得情。上曰, 依啓。獻納宋眞明所啓, 請加聖念, 毋復留難, 金姓宮人行藥者, 卽速摘發, 出付攸司, 快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收遠竄罪人任埅量移之命。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罪人趙聖集, 依前臺批, 快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亟寢鞫廳罪人·星樞等酌處之命, 卽日嚴鞫, 快正王法。上曰, 依啓。措語竝見上 李師尙進伏曰, 小臣有眼病, 數月不差, 且陳疏未承批, 宜不敢出肅, 而國有大事, 朝野遑遑, 臣不敢以少少疾患, 區區格例爲顧, 竊有所懷, 冒沒出謝, 敢來請對矣。以逆婢事, 上下相持, 辭窮意竭, 今無可言者, 而自上謂無疑似者。古人曰, 貌同心異, 安知其眞無疑似, 而區別乎? 四方聽聞, 莫不疑惑, 今若行査, 出付攸司, 則可以破四方之疑惑矣。殿下頃於三司伏閤, 每下勿煩二字, 群下落莫, 相顧愕眙。及至賓廳之啓, 又以毋庸瀆擾爲敎, 大小臣僚, 抑鬱之心, 儻復如何? 凡爲人子者, 於其父母, 少有疑危患害之事, 則其所隄防衛護之道, 靡不用極, 臣之於君, 猶子之於父也。今玆逆婢, 終未斯得, 則其憂遑悶迫之狀, 寧有極乎? 卽者兩司之啓, 又下勿煩之批, 臣非不知瀆擾之爲懼, 而不避猥越, 惶恐敢達。李顯章曰, 一逆婢之査得, 有甚難事, 而淹延時月, 垂及三載, 三司伏閤, 大臣會啓, 兪音不下, 天聽愈邈, 群下之抑鬱, 容有已乎? 夫三手凶謀, 何莫非千古所無之惡逆, 而此則隱伏肘腋, 潛滋患害, 實是三手中尤甚憯毒者。事端已露, 渠若有自全之心, 則其用謀設計, 將無所不至, 豈不大可慮耶? 趙鎭禧曰, 今日請對, 只爲金姓逆婢事也。兩司爭執, 經年閱歲, 而終不允, 三司大臣, 相繼請對, 而亦不允, 一國遑遑, 靡有底定。今日臣等不得請, 則不退, 伏願毋難快允。師尙曰, 爲人臣而終不除一逆婢, 則下至閭閻婦孺之賤, 必莫不駭惋, 將何顔面, 束帶戴帽, 而立殿下之朝乎? 爲今日臣子之心, 有如救焚拯溺, 一刻爲急, 請加聖念, 快賜允兪。顯章曰, 殿下以無疑似者爲敎, 而考其日字, 其時掌膳宮婢中姓金者, 竝命出付, 則可以覈實矣。宋眞明曰, 行藥逆婢, 不過一賤婢也。雖一臺官言之, 猶可査出, 而況三司大臣, 前後陳請, 伏閤會啓, 相繼齊籲, 殿下庶可以俯察擧國切急之憂矣。今日請對, 亶爲此事, 特允所請, 區區之望也。師尙曰, 君父之側, 有此危急之事, 而終不竭力殫誠而除去, 揚揚行呼唱於道路, 則人將謂之斯何? 沈仲良曰, 宗社之所依, 臣民之所仰, 惟在殿下, 而殿下終不思隄患防害之道, 殿下欲自輕, 其於宗社臣民, 何哉? 此事若不蒙允, 則上自三公, 下至百官, 實無立朝之顔矣。鎭禧曰, 此賊異於他賊, 身處宮掖, 交通外賊, 在一日則有一日之憂, 在二日則有二日之憂。卽今則情節畢露, 渠亦當爲死中求生之計, 臣民之憂, 尤當如何? 言念及此, 古所謂痛哭流涕者, 眞歇後語耳。置此賊而治他賊, 猶爲第二件事, 今日不得請則不退矣。仲良曰, 李時弼所坐, 乃凶悖之說, 而殿下施之以定配之律。今此逆婢, 何等關係, 而不思査治之道乎? 此賊不殺, 國不爲國, 殿下如以査付攸司爲難, 則特令放出, 何如? 鎭禧曰, 當初賊節之招, 以金姓爲言, 則此異難於摸捉之類。且前執義李濟之疏批, 以必非多人爲敎, 其不爲人多難覈可知。臣愚死罪, 殿下曾於四凶, 廓揮乾斷, 無少留難, 獨此幺麽一逆婢, 有何所難, 而不賜允從乎? 鎭禧曰, 當初賊之招, 以金姓爲言, 則此異難於摸捉之類。且前執義李濟之疏批, 以必非多人爲敎, 其不爲人多難覈可知。臣愚死罪, 殿下曾於四凶, 廓揮乾斷, 無少留難, 獨此幺麽一逆婢, 有何所難, 而不賜允從乎? 師尙曰, 殿下臨御以後, 從諫如流, 凶如四兇, 而殿下赫然獨斷, 凡於治逆之事, 少無留難, 群下等感祝, 爲如何哉? 咸曰, 如此, 則太平可期, 而惟此一逆婢, 終始持難, 聖意所在, 非但近侍不知, 八方臣庶, 莫不駭惑, 宜有處分, 使一國曉然知之, 何如? 不然則貽累聖德, 亦不細矣。仲良曰, 貽累聖德, 爲第二件事, 其爲憯毒, 有不忍言, 卽速放出爲宜矣。鎭禧曰, 比如蛇蝎, 置諸袵席之下, 雖不撓觸, 尙可畏也, 而若或撓觸, 則必將大加肆毒, 寧不尤可畏哉? 其不可一時留置也, 明矣。今此逆婢, 甚於蛇蝎, 上下遑遑, 寢食不安。殿下受宗社臣民之託, 忽宗社臣民之憂, 聖意所在, 實未可曉也。卽速快斷, 以除宗社臣民之憂也。眞明曰, 三司三日伏閤, 事體甚重, 而殿下惟以勿煩爲敎, 聽聞所及, 莫不鬱抑矣。乃於賓廳批答, 以査出則掌膳宮人, 無疑似者爲敎。臣等始知有持難之曲折, 而比於勿煩之批, 稍爲釋然。今有一道焉, 以賊之招及吐出黃水之日考之, 則可知其日掌膳宮人之爲某, 出付王獄, 詳細行査, 則可以覈出矣。仲良曰, 大小臣子之苦口力爭, 亶出於愛君父之心, 而聽之愈邈, 寧有是哉? 師尙曰, 不在多言, 欲得疑似之人, 則必不可得, 請加三思, 明査出付, 使擧國人心, 得以少慰, 使今日臣子, 得以安寢矣。上曰, 不允。眞明曰, 留難之意, 明白下敎, 則臣等的然知之, 然後請退矣。鎭禧曰, 雖凡然之賊, 固不當如是稽誅, 況此宮婢, 何等惡逆, 而每以不允爲敎, 臣子之心, 寧欲無生, 後世之譏議, 何如, 四方之疑惑, 何如? 不宜以勿煩不允, 每每爲批, 切冀允從, 以解後世四方之惑, 以紓宗社臣民之憂。仲良曰, 凡人有謀害其身者, 則必欲除去, 況殿下何所顧藉, 而不爲之乎? 終不允從, 則萬古天下, 寧有是事哉? 上曰, 不允。師尙曰, 殿下有此下敎, 到此辭窮矣。殿下雖自輕, 其於宗社臣民, 何, 爲今日臣子罔極之情, 尤復如何? 殿下此敎, 實未可知也。咫尺前席, 語多葛藤, 極爲未安, 而君臣猶父子, 旣有所懷, 何可有隱乎? 臣當殫竭所懷而退矣。頃者小臣之疏, 旣有所陳, 合啓之批, 一向靳許, 臣甚慨鬱。當初臣與朴弼夢, 發·處斬之啓, 一啓卽允, 其後因大臣之言, 更命賜死, 失刑孰大於此? 雖失於前, 追行於後, 未爲不可。殿下顧何所惜, 而終不允合啓乎? 比於査治逆婢之事, 合啓雖似輕歇, 而不可不卽允也。至於申銋之事, 較諸白望, 情狀無間, 與白望相爲表裡, 驅逐獄官, 論其罪狀, 萬萬絶痛。臣當初以其老昏, 只請島棘, 而曾未數三朔, 遽有出陸撤籬之擧, 聽聞俱駭, 輿論齊憤。臺啓爭執, 事理當然, 自上宜有允從矣。以此等少小之事, 逾年相持, 則書之史記, 將謂之何? 鎭禧曰, 向來凶黨輩, 侮弄君父, 略無顧忌, 如李時弼者, 亦習凶黨之餘套, 敢有向上不道之言, 豈可一日而容貸哉? 凡罪人承款前酌處, 容或可也。而承款取服之後, 遽有減死之命, 刑政之乖舛, 莫此爲甚, 李時弼, 亦令依法處斷。師尙曰, 臺啓次第允從, 何如? 時弼輩, 雖或得生, 無所大害, 至於逆婢事, 終不允從, 殊甚落莫。若於臺啓中, 擇其可從者而從之, 則庶可少免落莫之心矣。上曰, 不允。諸臣方欲退出之際, 上使中官, 命進承旨曰, 更不爲乎? 仲良曰, 日勢已晩, 或恐上躬爲勞, 雖請退出, 此後豈可不爲乎? 上自大臣, 瀝血陳請, 而終不允從, 大小臣僚, 實無擧顔立朝之心矣。諸臣, 仍次第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