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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569책 (탈초본 30책) 경종 4년 5월 18일 경신 33/33 기사 1724년  雍正(淸/世宗) 2년

熙政堂에 柳萬重 등이 입시하여 金昌集 등에 대해 斬屍를 거행하는 문제, 水剌間次知 金尙宮을 攸司에 내려 王法으로 바르게 하는 문제, 緣坐罪人 賓愛 등을 석방하라는 명의 亟寢 문제, 鄭思孝 등의 遞差 문제, 申銋에게 出陸撤籬하라는 명의 還收 문제, 李重昌의 罷職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巳時, 上御熙政堂。三司請對入侍時, 右副承旨柳萬重, 掌令李重觀·李廷弼, 副應敎柳弼垣, 正言金濰·黃晸, 假注書金禹甲, 編修官安瑞羽, 記事官尹宗臣李重觀進讀兩司合啓, 請逆魁昌集·頤命, 竝令攸司亟行斬屍, 明正典刑。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水剌間次知尙宮姓金者, 出付攸司, 以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久無發落。李廷弼曰, 國家刑政, 莫大於討逆, 此而不聽從, 其於國家, 何哉? 卽賜允從焉。柳弼垣曰, 以此事, 前後陳請, 不知其幾遭, 而昨見下重臣及諸臣之批, 以疑似者元無爲敎。今又强聒, 雖知其爲未安, 而其日掌膳宮人中姓金者, 査付攸司, 叩質其行藥之根柢, 以絶禍根, 然後聖躬可免於危, 宗社可底於安。故敢此相率請對, 伏願諒此情願, 卽賜允從焉。金濰曰, 逆婢之窮凶情節, 前後已盡於請對及伏閤之啓, 而雖以聖敎觀之, 或以無査出之路爲敎, 或以元無疑似者爲敎, 則可知行藥宮人之未嘗無其人, 而以盛節招辭見之, 逆婢之尙在宮中, 斷然無疑。殿下第以其日水剌間次知宮人姓金者, 出付攸司, 則自攸司, 當有明査之道矣, 何不卽賜允從乎? 黃晸曰, 臣亦有所懷敢達。今此逆婢査出之啓, 初非留難之事, 而尙今靳許, 故三司諸臣, 特以討復之義, 不準請之前, 不敢中止。當此極熱之時, 又敢相率, 而瀆擾於靜攝之中, 雖極惶悚, 然, 殿下若不允從, 則臣等亦不敢止也。伏願亟賜允許, 夬施王章, 以慰臣子之望焉。重觀曰, 此事之至今未準請, 誠是千萬意外, 意謂初啓再啓, 卽蒙允許矣, 一向靳兪, 今已三年, 爲今日臣子者, 寢不能安, 食不能甘。殿下何不夬施, 思所以伸王章之道乎? 廷弼曰, 一國共公之論, 不可以君父而遏之, 豈以殿下之聖明, 不能念及於此乎? 弼垣曰, 縷縷陳達, 極知惶恐。然, 古人有一言回天, 而臣等閱歲爭執, 尙未蒙允者, 誠以言辭拙訥, 誠意淺薄。然, 自上若不聽從, 則聖躬宗社之安危, 有不可知也。君臣上下, 相持至此, 豈非抑鬱之甚者乎? 金濰曰, 以近來疏章觀之, 則可知一國共公之論也。今此逆婢, 夬正王法之後, 聖躬不危, 而王章無廢矣。伏願聖明, 俯燭而賜允。今日三司, 皆非不忠之臣, 則安得不爭執, 强聒於咫尺之前耶? 只以禍胎, 不可置之於君側, 故大小臣僚, 奔走呼泣, 爭陳討復之義, 而殿下尙今靳許, 與國人皆曰可殺之聖訓, 違矣, 亦有乖於天討有罪, 王者奉行之義矣。伏願今日, 夬賜允從, 以解臣民之惑焉。曰, 殿下歷觀前史矣, 自古國家, 其或有容貸大逆不道之罪, 牢拒臣民苦口之爭, 而不至於亡者乎? 罪逆如此, 而有所容貸, 則國不可以爲國, 君不可以爲君。一國公論, 不可違拂, 逆婢情節, 亦已彰著, 宜卽賜允, 而尙今留難者, 誠未曉也。卿宰大小臣僚之疏批, 皆以元無疑似者爲敎, 此則臣等, 決知其不然。盛節之招, 因世相入送毒藥之說, 分明吐實, 藥院日記, 黃水吐出之事, 明白記載, 則其人之在宮中, 斷然無疑矣。藉曰無之, 殿下當以念宗社愛聖躬之意, 常懍然驚慮, 亟思防患之道, 況審在宮中, 而曲加容護者, 誠未曉也。萬重曰, 三司諸臣之苦口力爭, 一則爲聖躬, 一則爲宗社, 而一向靳兪, 誠切抑鬱之忱。昨日諸臣之批, 或曰元無, 果如此敎, 則前日何嘗或賜允從, 又何嘗以難査爲敎耶? 群下憂慮之極, 妄有所揣度, 以爲旣嘗允從, 則其人之不爲元無, 可知, 旣曰難査, 則雖有之, 而査出爲難也。以此觀之, 則前後元無之敎, 似出於拒塞群情之意也。故如是力爭, 期於斯得, 伏願亟回聖思, 俯燭群情, 以除無窮之禍根焉。重觀曰, 自有此啓, 今已三年, 而尙未準請, 今日臣子, 固知死有餘罪, 而天下後世, 其將以殿下, 爲何如主? 殿下何不察此, 而尙今靳許耶? 惟願快從討罪之請, 克祛宗社之憂焉。廷弼曰, 殿下雖欲庇護幺麼一逆婢, 然一國共公之論, 終不可遏也。人心泮渙, 國事波蕩, 幾何其不至於亡國之域耶? 當此之時, 雖悔莫及, 伏望無少留難, 夬伸王章, 以慰臣民之望。弼垣曰, 逆婢罪惡, 王法之所必誅, 聖躬安危之所關係, 殿下雖欲容貸, 不可得也。臣等忝居三司之列, 不能除君側之禍根, 則何以辭百世之罪乎? 非但卿宰之陳疏共請, 至於武弁·出身, 亦皆投章共討, 此出於秉彝之良性, 而不可遏者也。自古爲人臣者, 孰不爲君父討逆, 而大小臣僚, 齊憤共討, 以至於軍門將校, 未有如今日者也。殿下何不俯察同憤之請, 亟許査付之請乎? 惟願夬賜允從焉。曰, 今此逆婢, 誠不可一日容貸也。臣等別有深慮焉, 逆魁雖已誅戮, 餘孼尙有隱伏, 若不明査正法, 而留置於君側至近之地, 一朝或售其凶計, 則雖萬段斬戮, 何以洩臣民之憤乎? 臣念之至此, 誠不勝危懍之心, 伏願亟回三思, 卽賜一兪焉。曰, 縷縷陳達, 極知惶恐, 而誠以爲君父討賊, 天地間大經大義, 臣子之所不可已者也。謀害君父之賊, 置諸君側, 而爲其臣子者, 不能討復, 則當於其心懍悸憂鬱, 果何如也? 殿下若終始牢拒, 容護一婢, 則不但使臣等, 爲萬古之罪人, 後世亦以殿下, 將謂何如主也? 此非一毫留難之事, 亟降兪音, 是所望也。重觀曰, 合啓陳之, 所懷達矣, 而尙無發落, 誠不勝悶鬱之忱矣。廷弼曰, 逆婢之罪惡旣著, 則此非容護之處也, 臣僚之陳請至此, 則亦非靳許之事也。願加三思, 卽賜明白之下敎焉。曰, 前此筵臣, 亦有以此說, 陳達者矣。然, 事有相符, 故更此仰陳矣。皇明洪武年間, 宮中有棄兒屍之事, 其時宮人, 一皆殺之, 誠以許多宮人, 不可盡査, 而王法亦不可廢之故也。非謂此事, 足爲後世當然之則, 然, 以棄兒屍之罪, 比之於謀弑君父之逆, 則輕重果何如也? 其時掌膳宮人, 雖非一人, 而比諸一宮宮人之多, 則査出之路, 亦似易易耳。王法之不可廢也如此, 人君之深意防患, 亦當如是, 故敢此仰陳耳。曰, 其時掌膳宮人, 盡爲出付, 則或慮有玉石俱焚之患耶? 此則有不然者。雖使掌膳宮人, 盡數出付, 其中正犯, 似不過一人耳。有司之臣, 明査詳覈, 鉤得罪人, 則豈有玉石俱焚之慮乎? 其時掌膳宮人, 盡數出付, 似爲無妨矣。弼垣曰, 此係宮中事, 外人何以知之? 特以盛節之招, 掌膳宮人之姓金者, 明白現出, 故臣等知有金姓之逆婢, 如是力爭矣。必也正法而後, 王法伸宗社安, 群情可慰, 惟望兪音之亟降焉。曰, 逆之招, 只擧金姓人掌膳者, 故自上或有難査之慮, 然, 考見藥院日記, 其日掌膳之婢, 盡付有司, 則自有可査之道矣。何必留難之至此乎? 萬重曰, 諸臣之苦口力爭至此, 惟望允從焉。弼垣曰, 當此盛熱之時, 縷縷煩陳, 極知惶恐, 而惟冀亟下允從之敎焉。萬重曰, 兩司合啓, 尙未承批, 故敢此仰達。廷弼曰, 臣等不能詳聞聖敎, 卽爲明白下敎, 何如? 曰, 當此極熱, 移時殿坐, 引接臣僚, 恐有妨於靜攝。此非持難之事, 何不速賜允從乎? 重觀曰, 兩司合啓, 陳之已久, 而尙不下批, 敢此仰達矣。上曰, 勿煩。李重觀讀府啓, 請亟寢緣坐罪人賓愛·終卿放送之命。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新啓, 今此逆婢査討之請, 卽一國共公之論, 爲殿下臣子者, 苟非黨凶逆而忘君父者, 孰不欲臠其肉而寢其皮哉? 三司合辭, 百僚同聲, 而至於大臣之未及庭籲, 實由於病不自力, 一箚二箚, 辭意懇迫, 則身雖未能造朝, 言足有以感聽, 有何一毫緩忽於沐浴之義, 而一種不逞之輩, 乘機闖發, 投進一疏, 陽托討復之名, 陰售傾陷之計, 敢以偃蹇私第, 越視大論, 大臣之病, 逆婢之幸等語, 構罪大臣, 無復餘地, 竝與獄官三司, 而直驅於護逆緩討之科。一篇精神, 不專在於討殿下逆婢, 而在於逐殿下廷臣, 終使大臣出城, 獄官引嫌, 三司不安, 其假藉討逆, 壞亂朝廷之計, 豈忍言哉? 何幸聖明在上, 俯燭情態, 出給其疏, 夬施逬裔之典。今日處分, 出尋常萬萬, 宵小讒侫之徒, 聞命相顧, 莫不沮色而落膽矣, 不意喉司之臣, 秋曹之官, 相繼投疏, 費辭伸救, 以構誣朝臣之言, 謂不裁擇, 以假托討逆之計, 謂可原恕, 至有此還收之請, 其挾雜營救之意, 已極駭惋, 至於儒臣之兩疏, 變幻於昨今之間者, 尤爲異常。旣曰跡涉抑勒, 意在迫逐, 而至請辨察, 則其藉重敲撼之奸狀, 亦旣昭然知之, 而今反汲汲救解於昨疏未下批之前, 前後矛盾, 若出二手, 未知前何心, 而後何心耶? 況奸讒不行而後, 言路可開, 邪黨逬出而後, 士氣可植, 而儒臣所慮, 一切反是, 豈非萬萬恒情之外者哉? 如此苟且言議, 若不痛辨而規警, 則怪鬼駭悖之言, 必將換面迭出, 終至於空朝廷亂人國而後已。請左副承旨鄭思孝, 刑曹參議金始慶, 副校理朴弼夔, 竝命遞差。上曰, 依啓。弼垣曰, 臺啓過重矣。夫士論者, 討逆固可矣, 而構罪大臣, 用意不美, 難免傾軋之目矣。朴弼夔, 前後兩疏, 果無着落, 而初疏則不過欲辨疏儒用意不美處, 而及夫特命遠配之後, 或恐朝廷處分之過中, 有傷聖德, 而又爲陳疏矣, 今臺啓, 至以換面迭出等語爲罪者, 豈非過乎? 鄭思孝, 則職在喉舌, 有懷陳達, 亦未見其爲罪也。君父在上, 臣何敢有懷不盡乎? 臣意則疏儒停擧可矣, 而至於遠配, 以爲過當也。重觀曰, 凡儒疏所執, 必光正無雜, 然後可以厭服人心, 而今此李錫祚之疏, 外假討逆之名, 內售傾陷之計, 此固聖明之所洞燭, 國人之所共憤。儒臣前疏, 旣有辨察之請, 而疏批未下之前, 反爲救解, 臣之所論, 只論其前後之言, 矛盾也。今入侍儒臣, 費辭陳達, 至以換面迭出等語, 謂之過重, 臣啓所謂換面迭出云者, 只謂如許之疏, 若不規警, 則此後怪鬼之輩, 無所懲畏, 駭悖之言, 因玆益肆, 必將壞亂朝廷而後已也。蓋爲日後之慮, 非指卽今儒臣之疏也, 而儒臣錯認, 有此論斥, 臣實未曉也。然, 臣旣被其斥, 何可自以爲是, 而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重觀曰, 退待。柳萬重曰, 掌令李重觀,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 上曰, 知道。廷弼曰, 臣以請對事, 來詣臺廳, 則僚臺以副校理朴弼夔之疏請還收儒疏定配事, 欲加規警。蓋疏儒之憑藉討逆, 構陷大臣, 不遺餘力, 而特敎定配之後, 弼夔之陳疏營救, 曾是意外, 略加規警, 未爲不可, 故臣亦唯唯, 而入對之前, 啓辭措語, 未及消詳, 遽卽登對, 僚臺陳啓蒙允之後, 儒臣之論斥備至。臣以同參之人, 何可獨爲晏然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廷弼曰, 退待。柳萬重曰, 掌令李廷弼,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讀院啓, 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 出陸撤籬之命。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 仍前嚴鞫, 期於得情。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新啓, 平安兵虞候李重昌, 爲人愚猾, 全不解事, 履歷旣淺, 年紀且耄, 新除之初, 人皆嗤點。其時臺官, 辭而不見, 以示勿赴之意, 渠當卽爲自處, 而不有物議, 冒沒赴任。廉恥一節, 雖不可責之於渠輩, 而平兵佐幕, 地望職責, 視他有別, 如此之人, 決不可仍置。請平安兵虞候李重昌罷職。上曰, 依啓。諸臣, 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