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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578책 (탈초본 31책) 영조 즉위년 11월 12일 임자 50/50 기사 1724년  雍正(淸/世宗) 2년

旡妄閣 廬次에 金東弼 등이 입시하여 金一鏡이 製進한 哀冊文을 改撰하는 문제, 崔補의 絶島定配, 李鳳鳴의 遠地定配, 陵幸의 停寢을 청한 李漢東의 상소를 태워버리는 문제, 李義淵에게 鞫問을 실시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甲辰十一月十二日申時, 上御无妄閣廬次, 左承旨金東弼, 同副承旨鄭錫三, 國葬都監堂上李世最請對, 正言柳時模, 同爲入侍時, 假注書洪曙, 記事官李喆輔·申致謹李世最曰, 哀冊文, 島配罪人金一鏡, 旣已製進, 而一鏡, 方在罪籍中, 其文用乎否乎? 摠裁官送言, 使臣等轉稟, 故敢達矣。上曰, 若已用, 則改之誠重難, 而如未及用, 則改撰, 可也。李世最曰, 然則使預差改撰乎? 上曰, 唯。預差, 誰也? 世最曰, 李師尙也。金東弼曰, 臣等忝在近密, 目見聖上嗣服之初, 至誠圖治, 遇災求言, 求助臣隣, 誠意藹然, 深軫朋黨之弊, 思恢蕩平之治, 至於下本院之敎, 亦曰, 嗟爾近密之臣, 先務寬平之意, 保我邦國。又曰, 爾等, 務公祛私, 致乎? 又於日間, 以金一鏡事, 有處分之事, 而或慮甘心黨逆之輩, 惎間君臣, 沮敗國事, 特下備忘, 事係黨論者, 雖稱應旨, 使之切勿捧入, 又下敎本院, 誣大臣護逆之疏, 亦勿捧入, 臣等聚首莊誦, 欽仰我殿下嚴處分明討逆之盛意, 而失志不逞之輩, 因一處分一鏡之事, 妄揣上意, 謂此機可乘, 敢生網打搢紳之計, 凶言悖說, 日積公車。今者, 京畿幼學崔補稱名人, 來呈一疏, 而因一鏡事, 直驅在廷臣僚於惡逆之科, 一則曰, 上自大臣, 下至庶僚, 同一賊之逆腸, 徒知忠於賊, 不知忠於殿下, 一則曰, 天位孤危, 賊勢鴟張, 難知之變, 不測之禍, 在於毫忽。又曰, 國家柄用之大臣, 首犯惡逆罔測之科, 末又伸救誣先王之義淵, 少無顧忌, 其因一人, 而禍一世之狀, 萬萬痛惋。臣等, 當依誣大臣護逆黨之疏, 勿爲捧入之聖敎, 直爲退却, 而其疏, 便一急書, 自上不可不一覽處分, 故臣等, 相率請對而持入, 乞賜睿覽後, 當以所懷仰達矣。上曰, 承旨讀其疏, 可也。金東弼展讀畢。上曰, 其中將相一轉語, 更讀之, 可也。金東弼, 更讀畢。上曰, 一鏡島配, 非因李鳳鳴之疏而發也。辛丑之事, 尙忍言哉? 李匡輔爲春坊入侍時, 請改金濟謙所書屛風, 予亦不欲見之, 故改之, 到今言之汚口矣。敎文, 出於朝紙, 予豈不得見之, 而未知外議之如何矣。今見承宣前日之疏, 則所論, 可知其出於公心矣。一鏡自明之疏, 雖曰此文字, 古文亦多用之云, 而第其出處, 乃是何等處也? 叫號殯殿, 心焉欲裂, 今此島配, 可謂末減, 而旣已參酌定罪之後, 又慮一種護逆之徒, 不知予心, 因此事繼起, 故其後備忘, 明示予意, 而崔補之疏, 又復如此, 蓋義淵之疏, 不知予之本意而發, 容有可恕之道, 今日崔補, 則備忘之後, 又復如此, 妄相揣度, 闖生疑亂之計, 其罪則又有甚於義淵, 不可不嚴懲, 疏儒崔補, 絶島定配, 當日內押送配所, 可也。金東弼曰, 一鏡事處分, 出於入覽臣疏之餘, 而聖敎中拈出臣疏中衆口譁然, 指爲狂怪等句語而爲敎, 至擧臣疏, 敎之以如是嚴截, 而遂有投畀之典矣。今此崔補之疏, 論一鏡以大逆不道, 論諸臣以同一賊, 果如其言, 則臣之只論敎文文字之荒雜乖謬, 而不及誅討之請者, 死有餘罪, 臣當首伏王章, 不得不以當初陳疏時事實, 冒死言之, 臣於其時, 待罪水原, 得見敎文謄文, 初則泛看而不能覺察, 追聞蹀血二字, 有出處, 此文字, 雖曰雜出於古文, 莫重代撰之文, 未免爲大段妄發之歸。然一鏡, 若中心有意而書之, 則卽一不道之大逆, 今日廷臣, 孰敢有一毫顧惜之意, 而尙緩於請討乎? 蓋一鏡, 爲人麤厲, 文亦荒雜, 凡於綴文之際, 雖小小疏章, 荒雜紕繆, 輒多妄發, 今以敎文事言之, 引喩乖繆, 狂怪莫甚, 而自古包藏禍心, 陰圖不軌者, 惟恐人知, 秘諱不暇, 寧有謄諸文字, 顯示於八方播告之文耶? 臣於平日, 雖知其爲人及文辭之如許, 而不可諉以斷章取義, 歸諸做錯而止。其時一鏡, 適又有文衡事, 書札可駭之擧, 其他使氣自大, 好勝喜事, 居官而有貪饕之誚, 行身而蔑廉恥之防, 故臣於拜諫長還朝之後, 果爲論劾之矣。大抵其爲人也, 本非巧密之人, 乃是麤粗板蕩底人也。臣之所論, 可謂慘駁, 而終不一遞其職, 其後臣爲戶曹參議時, 又爲陳疏論其綰武符帶文銜, 掦掦自在之狀, 而又復盤礴, 可知其人事之不足責也。聖上, 以其無忌憚蔑廉恥責之, 則此皆自取, 而至於敎文事, 聖上亦以其重大文字之妄發做錯爲罪, 則雖黜之竄之, 渠必死且甘心, 而若以此, 直斷之以不道大逆, 則恐非聖朝原情定罪之意, 故朝廷之不爲請討, 蓋以此也。如非然者, 今日朝臣, 非全昧沐浴之義者, 豈敢有一毫容貸之理耶? 殿下, 或慮群下之救護一鏡, 至下備忘, 申之以護黨之禁, 今日廷臣, 雖無狀, 孰敢伸救一鏡, 而乃有此敎也? 此實有乖於推誠待下之意, 臣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至於今日此輩之論一鏡事, 則以聖上至公無私之心, 不可不深察其言其心之出於公出於私也。此輩, 果以一鏡爲逆, 而以討罪爲心, 則逆者, 人可得以誅之, 其在沐浴之義, 何不登時請討, 而數三年之間, 默無一言, 今乃群起共斥於聖上取覽臣疏, 削黜一鏡之後乎? 其妄揣上意, 憑藉此事, 直驅滿廷臣僚於護逆之科者, 專出於惎間君臣, 網打搢紳之計者, 的然可知。至以難知之變·不測之禍等語, 恐動天聽, 有同變書, 滿廷臣僚, 被此惡名, 而未蒙天日之下燭, 則其何以戴天履地, 一日爲人乎? 臣方竢罪之不暇, 而讒說肆行, 國不爲國, 愚忠所激, 敢此仰達矣。上曰, 向於義淵疏後, 予有朋黨甚而是非不明之敎矣。李巨源·李眞洙, 自在宮僚, 予頗知其爲人, 而巨源等, 向於筵席, 以一鏡事, 有所陳達, 予於批旨之間, 豈不曰, 何必戮而後, 始正王法也耶? 今此承宣所達, 歸之惡逆則過云者, 可謂公言矣。巨源等所論故領相及左相之事, 則其言, 大公至正, 而只因黨習之不悛, 救解一鏡如此, 心甚慨然矣。予之處分, 非因一時李鳳鳴之疏而然也。在於入覽承宣前疏之後, 仍下破朋黨之敎, 此意, 承宣亦豈不知之乎? 金東弼曰, 上敎以朋黨甚而是非不明爲言, 此實聖上憂慨之盛意也。臣等, 豈不知之乎? 巨源等所達, 臣於其時, 未得入侍, 未知何以爲辭, 而筵席奏對, 易至錯誤, 儒臣本心, 非出於救護一鏡也, 此不過一時誤對之致也。上曰, 兩臣平日行事, 予豈不知? 所以遞差者, 爲善者責備, 予非有深意也。向日金相玉·柳復明等疏, 則無他挾雜之言, 只擧一鏡事, 雖措語之間, 不能盡祛黨習, 比他疏不同, 故予嘉之矣。今日黨錮日甚, 雖未易擺脫, 而朝臣今日祛一習, 明日祛一習, 國事, 豈不可做也? 金東弼曰, 崔補疏中, 有曰, 國家柄用之大臣, 首犯於惡逆罔測之科, 朝廷倚伏之御將, 未免乎指點疑惑之地云, 未知其指意之何在, 而左相事, 初發於義淵·鳳鳴之疏, 聖上, 深察其斷斷無他, 前後敦勉, 夐出尋常, 至以漢昭辨奸一事, 敷心腹而諭之, 他人聞此, 尙且感泣, 大臣之感激銘鏤, 以死圖報者, 其將如何, 而此輩敢生間君臣之計, 又揣殿下之不罪應旨進言之人, 故換面迭出, 繼上變書, 殿下旣察大臣之心事, 則誣告人惡逆, 自有其律, 至於竝擧御將, 公肆構揑, 而李鳳翼之疏, 又復提論兩將事, 其所下語, 實甚危怖, 其疏之批, 敎之以李森名武才堪將任, 又以私意挾雜爲敎, 玆事是非, 已莫逃於天日之下矣。只緣聖上, 初不罪義淵, 故投匭相續, 愈出愈險, 誣大臣護逆之疏, 殿下雖有勿捧之命, 臣意, 則疏章阻却, 卽向來凶黨之弊習, 而實爲壅蔽之端, 殿下至公至明, 毋論其言之善惡, 取而覽之, 明以察之, 公以處之, 其中挾雜爲說之類, 則嚴加罪罰而後, 庶可以鎭定矣。上曰, 承旨之言, 好矣, 予當留意焉。金東弼曰, 故領相趙泰耉扶天之功, 貫日之忠, 國人皆知, 而承慈聖顧托之重, 以死爲心, 保護殿下者, 亦殿下之所洞燭也。不意鳳鳴之疏, 目之以逆魁, 世間天下, 豈有如許之事耶? 其所冒嫌出見云者, 似指勅使時泰耉陳箚事而爲言, 此則聖上, 取覽其箚本, 則可以知之, 至於慈聖諺敎, 沮不頒示云者, 指意萬萬危怖, 有非臣子之所敢聞, 而此事, 臣於其時, 以宮官, 進詣問安班列, 適會參見, 而聖上, 必不知其時事實, 故敢此竝陳。辛丑十二月二十二日初更, 殿下在東宮, 下引接之令, 臣與司書權益寬及衛司諸人入侍, 遽承非常之敎, 蒼黃罔措, 極陳討罪處變之道, 仍寢出閤辭位之擧, 退出則夜已三皷矣, 走報外廷, 留門請對, 遂有當該閹豎摘發正法之命。罷對後, 領相趙泰耉, 以藥院都提調, 進詣集英門外, 候班待批之際, 慈殿承傳色傳批之後, 袖出慈聖諺敎, 傳示大臣, 臣亦待批同坐之故, 適會參見, 至今了了記得, 今不忍更爲提說, 以傷我殿下之心, 而諺敎辭意, 大抵罔極, 至以許就私第爲敎, 泰耉與承史諸人奉覽, 不勝驚痛罔極。急請右相崔錫恒於賓廳, 而出示後, 仍以封還, 皮封, 書臣謹封, 授于承傳色以入。且以口傳啓辭仰對, 以竭誠保護之意, 仍陳自內保護兩宮之意, 及內人出付有司之請, 蓋諺敎, 有非爲人臣子所忍聞者, 其所封還, 蓋如政院徼還之義, 此實爲人臣子至當底道理。若如鳳鳴之言, 而頒示中外, 則其視古人密處禁之, 勿令外人知之義, 果何如, 而若又以不封還聲罪, 則其罪亦當如何耶? 其日趙泰耉入對誠正閣, 慰勉殿下之後, 慈聖, 又下諺敎於藥院, 申之以保護兩宮之意, 因書兩宮人之名及罪狀以下, 此與初敎有異, 故翻謄史草後, 又以臣敢不盡心保護, 以死爲期等語仰對, 而仍陳討罪之請於大朝, 卽蒙成命, 出付攸司, 伊時實狀, 不過如此, 而一種不逞之輩, 乃於再下慈敎中罪狀, 必有當律之下, 抹去其一宮人則乃締結宦侍者也十二字, 改書以締結宮人及締結宦侍者, 當依律處置等字, 變幻翻謄, 傳播外間, 有若宮人宦侍之外, 別有締結之人者然, 顚倒慈旨, 以爲誑惑人心之資。且伊日所下諺敎, 只是再次, 而又以罔測不忍聞之說, 稱以三度諺敎, 傳謄小紙, 粘付於爛報之下, 傳播於搢紳疏廳。以此之故, 宋相琦誤聞贋傳之本, 至以秘不宣示, 變幻慈旨爲言, 故趙泰耉陳箚待罪, 先大王卽賜批旨, 昭晣無餘, 聖上, 今若取覽箚本與批旨, 則可以洞燭其事實。況今慈聖在上, 則天日之下, 渠安敢以此事, 構誣大臣, 至以逆魁爲言乎? 上曰, 見此事, 可知世道矣。護黨之輩, 實不知予心, 妄相揣度, 急於護黨, 終至於護逆之科, 此亦由於不能擺脫黨習, 馴以致此矣。予於故領相事, 雖有介懷之事, 予不爲懷, 況元無介懷之事者耶? 諺敎事實, 予已詳知之矣。前日入侍進修堂時, 故領相, 以此事奏達, 予亦親聞其言矣。承旨以取覽箚子爲言, 而若復取覽, 則是似若有疑晦而然, 故領相之心, 予旣昭察, 則更無加悟之端, 予何爲取覽乎? 金東弼曰, 大抵義淵投疏之後, 殿下雖明察嚴斥, 而猶不明正典刑之故, 此輩闖發嘗試, 謂天可欺, 凶言悖說, 鎭日沓至。至於陵幸事, 頃日筵席, 大臣以請寢之意, 縷縷陳達, 而聖敎懇惻, 出於至情, 玉音嗚咽, 哀動左右, 臣亦入侍, 不覺淚下, 大臣以下, 莫不感激出涕, 雖不敢更有違咈, 而前頭日氣寒澟, 則大臣將欲更申前請, 此是未停當之事也。昨者李漢東之疏, 以外面觀之, 則似出於憂愛之忱, 而以其所引故相臣文正公金尙憲陳戒之故事言之。其疏有曰, 目今訛言屢騰, 萬目駭視, 皆以爲不測之變, 近在朝夕, 今漢東, 引此爲說, 指意非常, 大臣逆魁之語, 兩大將凶險之說, 竝發於一時, 有若變故之迫在朝夕者然, 原其主意, 不過恐動主聽, 熒惑人心之計矣。鄭錫三曰, 李漢東疏中, 正的今日之事機云者, 語極叵測矣。金東弼曰, 渠輩亦是人耳, 何忍以此等語, 萌諸心而發諸口耶? 上曰, 李漢東疏語, 實如同副承旨所達矣。金東弼曰, 殿下, 徒欲以敎化化之, 而不能盡察其此等情狀, 不加深罪, 若此不已, 則朝著不成貌樣, 中外日益波蕩, 國事將有渙散之勢, 如是而其可爲國乎? 蓋義淵誣先王之罪, 斷自宸衷, 夬施王法者, 猶不如罪一鏡之嚴截, 區區憂愛之忱, 不能無憾於我殿下矣。崔補 則旣已嚴賜處分, 而李鳳鳴, 構誣大臣諸臣於罔測之科, 其罪不可不嚴懲, 而今若不罪鳳鳴, 則殿下雖勉出大臣, 大臣豈可冒此名而晏然承命乎? 鳳鳴, 雖論一鏡, 而上款則專事構誣大臣, 不可以論一鏡而有所容貸也, 決矣。目今因山已迫, 大禮稠疊, 而大臣竝被罔極之誣, 將臣待命金吾, 三司一空, 國事罔措, 臣之所達, 若出於一毫偏私之意, 則天必殛之, 惟冀日月之明, 竝賜俯燭矣。上曰, 李漢東之疏, 有請寢陵幸之語, 予亦初不覺其有深意, 而以事機二字見之, 固疑其有挾雜之意矣。今聞承旨之言, 出處果如此, 其心所在, 誠極陰秘, 可知其爲恐動之計, 而旣無顯言之事, 則又何必罪之? 今因崔補·李鳳鳴之事, 語旣開端, 予始言之, 向來凶逆之輩, 誅之可也, 竄之可也, 而大抵臺閣之論, 亦或有已甚之事, 孔子所謂疾之已甚則亂, 正謂此也。李鳳鳴 則原疏雖已還給, 其構誣大臣之狀, 予已知之, 遠地定配, 可也。金東弼曰, 殿下處分至此, 實光聖德。大抵不犯之類, 固當昭融保合, 共贊我聖上淸明之新化, 而以昨今事見之, 此輩情狀, 殊甚絶痛。殿下誠能明以察之, 嚴賜處分, 而殿下亦推誠求助, 責望臣僚, 則今日臣僚, 孰不欽仰感激乎? 上曰, 此言好矣, 予亦留意焉。至於陵幸事, 予已堅定, 群下雖更請停止, 情理缺然, 斷不撓改, 而況予若停行, 則一種之輩, 必曰爲渠說所撓惑, 今則以此, 予志尤牢定矣。李世最曰, 李漢東疏中, 陵幸停寢之語, 用意誠極叵測, 若不明賜處分, 則一種之輩, 無以懲戢矣。上曰, 昔宋趙普爲宰相, 投利害文字於二大甕, 滿則焚之於通衢, 利害文字, 尙如此, 況讒構之說, 其可無斥絶之道乎? 其疏焚之, 可也。金東弼曰, 然則自政院焚之於庭乎? 上曰, 唯。李世最曰, 上敎至當, 更何所達? 臣以一鏡事, 惶恐敢陳矣。一鏡爲人之麤率, 上所洞燭, 而今有歸之惡逆則過之敎, 一鏡, 今雖被萬戮, 猶將感戴聖恩矣。鄭錫三曰, 臣於義淵疏出之日, 待罪司諫, 而司諫, 卽臣僨敗之地, 臣本見識不明, 徒知區區廉隅之爲重, 而未及深思討復之爲急, 猥上辭章, 未能以一言陳聞, 再昨欲爲入肅請對, 一陳沫血飮泣之辭矣。來到闕外, 又聞僚臺, 疏斥臣身, 不敢晏然, 旋卽自外徑歸。意外蒙此寵擢之命, 今方請對入侍, 而沫血飮泣之心, 尙存矣。左承旨以崔補等請罪之意, 縷縷仰白, 而臣則急於請討義淵, 未暇繼陳此等請討之事矣。義淵誣先王不道之罪, 諸臣論之詳矣, 不必一一更爲煩達, 而至於辛丑以後事, 皆非先大王之意云者, 萬萬痛惋, 果如渠言, 則辛丑以後大小處分, 出於誰手云耶? 此一節, 不可不一番鞫問矣。李世最曰, 殿下於義淵事, 旣不明賜處分。故奉朝賀臣崔奎瑞疏曰, 有人投疏, 誣辱聖躬, 至曰, 置先大王於何地? 此實言簡而意盡, 殿下亦豈不洞燭於此乎? 今不鞫問義淵, 則無以解群下之惑, 洩神人之憤矣。鄭錫三曰, 義淵事, 諸臣皆以護逆爲言, 上敎亦如此, 而臣以爲, 此非護逆, 乃是凶逆也。當此仙馭在殯之日, 臣豈敢導君父於殺戮等事, 而第此而不爲究問, 則先王之厚誣, 無以昭雪, 自上或親鞫, 或命攸司而鞫問, 何如? 上曰, 承旨之言, 予知之矣。義淵設鞫之請, 予豈有顧惜之意, 而爲之强咈耶? 雖是爲先王辨誣之事, 而當此仙馭在殯, 因山不遠之時, 在廷臣僚, 亦所未遑矣。鄭錫三曰, 此非可達之辭, 而義淵鞫問後, 殿下雖賞之而放送, 一番鞫問, 在所不已矣。金東弼曰, 同副承旨所達, 賞而放送之說, 可謂做錯之甚矣。臣於向日義淵事, 有所陳達, 而出聞外間物議, 則以臣所達, 未免草草云。臣切瞿然之至, 義淵鞫問, 上敎雖以因山之不遠, 爲遲難之端, 設有罔測之大逆, 則其將以因山前, 置而不問乎? 上曰, 若眞有如此之事, 則予豈若是乎? 鄭錫三曰, 義淵究問之事, 殿下留難, 故臣急於請討, 有所仰達, 而奏語之際, 辭不達意, 至被同僚之譏斥, 臣不勝惶悚之至。正言柳時模所啓, 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上曰, 勿煩。措語見上  又所啓, 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 因前嚴鞫, 期於得情。上曰, 勿煩。措語見上  又所啓, 請定配罪人李埛, 令王府, 各別嚴刑, 期於得情。上曰, 勿煩。措語見上  又所啓, 王法之所當討者, 必討而無貸, 然後國可以爲國, 日昨兇人義淵之疏, 直誣先大行大王, 以有倦勤之疾, 至以辛丑以後事, 謂非先大王之意, 噫嘻痛矣。戴天履地者, 敢爲此言耶? 果如其言, 則自辛丑四年之間, 殆無天矣, 無君矣。上承祖宗, 下臨兆庶, 使旣絶之人理復明, 將亡之國勢再安, 爲一國臣民所仰戴者, 非大行王而誰歟? 弓劍纔遺, 仙寢未冷, 而一義淵出而欲無之, 此正今日君臣上下, 沫血憤痛欲食其肉者也。凶種逆孽, 蓄怨稔惡, 欲覆蓋彰露之逆節, 慢棄我先大王, 不少顧憚, 其爲逆也, 實有浮於三手諸賊, 而伏況先大王, 以至行盛德, 仰稟慈旨, 策立我殿下, 授受之際, 光明正大, 而此輩貪天爲己, 有若殿下, 爲群兇之所擁立者然, 誣及三聖, 罪關宗社。噫, 聖敎中護黨護逆等題, 恐非可論於此賊之罪也。幺麽一義淵, 必不獨辦, 請設鞫嚴刑, 究問情節, 快正王法, 以洩神人之憤, 以慰先王之靈。上曰, 群兇之下擁字, 何擁字乎? 更達。柳時模更達。上曰, 義淵有誣先王之事, 故當初施以島配之律, 而當此之時, 鞫問則似難矣。柳時模曰, 殿下若不設鞫嚴問, 則中外之人心, 無以解惑, 故如是煩達, 殿下雖加罪於義淵, 而若不一番鞫問, 則無以雪先王之厚誣矣。上曰, 設鞫嚴問之時, 抵死之人, 言不擇發, 若有狂言妄說, 則亦豈非難處乎? 此亦不可不察, 予非强咈群情, 不治厚誣先王之人也。蓋意有所在, 更勿煩瀆。又所啓, 新除授司諫尹會, 時在京畿仁川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又所啓, 竝引嫌而退, 重發之論, 嫌不聯名, 揆以臺體, 勢難仍在, 再啓無例, 翌日始發, 事勢使然, 何必爲嫌? 請持平尹容遞差, 掌令徐宗廈出仕。上曰, 依啓。柳時模曰, 同副承旨鄭錫三, 因義淵鞫問事, 有所陳達, 而奏語之際, 未免妄發, 不可無警責之道矣。上曰, 無上句語, 則似爲妄發, 而此出於急於得請, 靡不用極之致, 何必以一時語次間, 有所警責乎? 諸臣奏事畢, 各以次序退伏。上曰, 承旨進來。書傳旨, 可也。左承旨金東弼進伏, 秉筆。上曰, 日昨李漢東疏中, 有請寢山陵隨駕之事, 似雖出於憂愛之忱, 其心所在, 誠極陰秘, 此間疑搢紳於君父, 沮遏孝理, 而未伸之計, 其在破讒說之道, 不可置之, 自政院焚之於庭, 以示予意於擧國之人。書畢, 金東弼, 一次展讀後, 諸臣仍爲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