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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590책 (탈초본 32책) 영조 1년 4월 13일 경진 31/31 기사 1725년  雍正(淸/世宗) 3년

晝講에 閔鎭遠 등이 입시하여 論語를 進講하고 告廟文과 敎文에 違豫 2字를 첨입하는 문제, 鄭錫三의 勘律, 柳星樞의 改差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午時, 上御時敏堂, 晝講入侍時, 右議政閔鎭遠, 同爲入侍, 知事洪致中, 特進官金有慶, 參贊官兪拓基, 侍讀官洪鉉輔, 檢討官李重協, 東昌君炡, 假注書洪得厚, 記注官張世文, 記事官吳命季, 武臣趙倓入侍。上讀論語, 武城, 至前後文體大不相似。鉉輔繼讀佛肸召, 欲往, 至讀是經者, 所宜盡心也。上又讀鉉輔所讀, 讀畢。重協以文義對曰, 孔子之欲往佛肸之召者, 聖人所過者化故也。然其不及於聖人地位者, 不爲磷緇也難, 故先儒論此以潛者譬之, 潛者之入水也。手段習熟, 度其萬無一敗然後始入, 而終見利涉, 若或手段不慣, 而如習熟者之爲, 則見敗必矣。人君使臣也, 亦察其所守之變不變, 飭以義理, 擇其不變者而使之, 可也。上曰, 然矣。致中曰, 君子不入云者, 染入爲易, 故人之不及於聖人地位者, 不可, 此孔子所以平日言之也。人君使臣之道, 亦然, 玉堂所達是矣, 鎭遠曰, 體道之大權云者, 權者, 事之變處, 然順理行之謂也, 非反經合道也, 之不告而娶之類也。庶人若曰, 我非聖人, 何敢行權, 守經不變, 則義理礙滯, 人君亦當留念處也。致中曰, 經與權相對, 庶人於義理不明, 故庶人之用權, 得中爲難, 惟聖人然後, 乃可行權也。鉉輔曰, 順於理者, 爲權也。上顧謂有慶曰, 特進官, 亦有所達乎? 有慶曰, 權者, 推移之謂, 孟子所謂嫂溺不援者, 非權也。孔子之欲往佛肸者, 以天下無不可變之人, 無不可爲之事也。重協曰, 六言六弊云者, 學而明理, 則無此六弊矣。愚字之義, 論語備言之, 可逝也, 不可陷也, 可欺也, 不可罔也。鎭遠曰, 好仁云者, 仁者, 心之全德, 學而明理然後, 乃謂之仁, 不學而不明天理, 則豈仁之謂哉? 鉉輔曰, 蔽者, 爲此大文之宗旨, 蔽字之義, 願留念焉。重協曰, 詩可以觀者, 非但觀人之得失, 亦觀我之得失也。上曰, 其言好矣。重協曰, 可以群者, 混同於人, 則染入其黨, 而雷同爲易, 故曰, 可以群, 可以怨者, 怨非好事, 然君子至誠惻怛之意也, 眞舊小弁詩之類也。上曰, 然矣。鎭遠曰, 怨己之不得其所之意, 非怨望之怨也。上曰, 然矣。重協曰, 邇之事父, 遠之事君, 朱子釋之曰, 二者擧重而言, 蓋父子君臣, 人倫中之大者故也。上曰, 孝者, 所以事君也, 孝爲人倫中之大者。孟子於萬章篇曰, 怨己之不得其親者, 同此類耶? 鎭遠曰, 然矣。致中曰, 可以怨者怨, 而不怒之意, 非疾怨之怨, 怨而無怒然後, 乃可爲怨。鎭遠曰, 屈原之溺水而死, 憫國之將亡也, 非怨君而死, 是亦怨而不怒之類也。鳥獸草木之名, 似非喫緊工夫, 然理無不盡然後, 乃爲格物, 是亦工夫之大者也。重協曰, 聖學, 至於至極處然後, 鳥獸草木之名, 自可知之, 此乃聖學工夫至極處也。上曰, 然矣。諸臣, 文義奏畢後, 鎭遠進伏于前曰, 伏見藥房啓辭之批, 則頭疼微縮之氣, 少愈爲敎, 今則已盡快瘳乎? 上曰, 今則無異於夬愈, 而微感之候, 猶在矣。鎭遠曰, 聞醫官之言, 則聖候雖有感氣, 本不能取汗云。若於就寢時, 煖進忍冬茶, 使額上微有汗氣, 則庶有和解之效, 未知如何。上曰, 常時汗出太過, 故感氣不止汗常過多矣。鎭遠曰, 小臣, 本有痼疾, 而不至於委頓, 故强病供職矣。頃者山陵奉審之後, 舊病挾感重發, 鞫坐不得爲之, 且聞有宋寅明·徐命均之疏, 情跡益不安, 以致多日引入, 鞫事遷就, 不勝惶恐矣。其疏乖常, 反常關係綱常等語, 指意非常, 爲人臣而負此罪名, 何敢冒沒行公乎? 玆進一箚矣, 伏見批旨, 辭意懇惻, 不勝感泣之至。然小臣箚辭, 殿下恐未及詳察本意, 故惶恐敢達, 告文敎文添入之語, 雖有還寢之敎, 旣有備忘, 上款語, 中外自可曉然, 則殿下用臣之言也, 臣何敢以此決去就乎? 臣於前者入侍時, 曲陳其事, 則殿下下敎曰, 不忍提起, 卽小節添入二字, 彰明大行朝盛德, 爲大義, 卽賜反汗矣。及有彼輩之疏, 聖意頗有動撓, 臣竊爲聖德惜之, 而臣不敢以此而決去就矣。前日袖箚中三件事, 當積誠開陳, 以冀感格, 及其終不能回天然後, 當決去就, 設令決去就, 臣存亡休戚, 當與國共之, 只以解職爲期而已。何敢悻悻長往乎? 上曰, 前者已言之, 今番備忘, 非有未盡之心於卿而然也, 大臣之言, 非不知予本意而然也。告文敎文中, 必添二字然後成文, 則乃可添之, 雖不添, 亦可成文, 且重大之事, 旣有人言, 則不可强行, 故還收矣, 豈以此而引嫌乎? 大臣, 以徐命均·宋寅明, 向來不出一言爲言, 而今見李彙晉之疏, 則尤詳言之矣。然以一時奉血, 謂之逆之黨則過矣, 未聞冉有爲季氏宰, 而便爲季氏之黨也。今日備忘言之者, 非用其言也。古無之事, 今日創開, 則必有人言, 且黨習如此, 雖添入於告敎之文, 人人豈皆洽然乎? 此事雖因而姑置, 旣有備忘, 中外臣民, 自然知之, 不爲添入於告文敎文, 何妨之有? 以此而繼起, 將爲嫁禍之計, 則予當有處分, 而必無是理矣, 以此爲難進之端, 則非平日所望於卿者也。〈鎭遠曰〉, 臣伏見殿下, 於向來誣獄慘毒之事, 惻然傷怛, 故於伸冤削勳等事, 無少留難, 而此外則必欲參用彼此之人, 採納彼此之言, 務恢蕩平之道, 聖意所存, 豈不美哉? 但終無竝用相濟之理, 聖意雖勤, 終難見寅協之效矣。朱子有賊邊主人邊之說, 蓋旣是賤邊, 則其中雖有秉心稍善, 不欲殺傷主人之人, 其心旣在於竊取主人之財, 則終是害主人者也。主人邊, 難有持論嚴猛, 必欲盡殺賊輩之人, 其心旣在於討賊, 則終是爲主人之人也。必須明察賢邪, 辨別其主人邊賊邊, 卽復定其擧錯取舍, 務嚴明而不務姑息, 待其國是旣定, 歲月旣久, 在我之元氣自壯, 則彼亦有革面從善之效。夫然後, 隨才調用, 階之大道, 則是乃所謂蕩平之道也。彼命均·寅明, 雖於自中, 少有岐貳之論, 而至於斯文是非, 及壬寅誣獄, 則其心, 與其儒輩無異, 因此兩事, 處分旣嚴, 故不敢蔽言。及至敎文添入事, 聖敎有不忍提起等語, 而終許臣等之請, 則遂意其不得已勉從, 以爲此釁可乘, 乃敢換面迭起, 欲以掩向來欺蔽之迹, 而且售日後構誣之計也。殿下以爲向時緩論之人, 而逆入其說, 則烏在其明處分之意也? 然自此之後, 更不撓改, 則宗社之大補也。若每每如此, 則蕩平無期, 而國無寧靖之日矣, 惶恐敢達。致中曰, 臣於敎文事, 亦有所懷敢達矣。頃日筵中, 因大臣所達, 猥承下詢之命, 略有仰對之語, 蓋爲大臣本意, 只欲明大行朝聖德而已。初非無端提起, 故臣亦以略添數字, 似無大害於義理爲辭矣。今則疏章迭上, 至謂之爲萬世綱常, 此無非情志阻隔之致, 人心不如我心, 世道寧不慨然乎? 人言如此, 則臣等之心, 亦甚不安, 仰惟聖心, 尤當如何? 心苟不安, 則何必强而行之乎? 改下備忘, 仍寢添入之命, 誠得宜矣。諸疏攻斥, 無非情外之語, 聖明亦已洞燭, 大臣亦足以此引嫌, 爲不安之端乎? 鎭遠曰, 備忘辭旨, 旣已明白, 則於敎文, 雖不添入, 亦無所妨, 而至於告廟文字, 則必須添入, 使祖宗在天之靈, 明知先王本德, 可也, 未知如何。上曰, 大抵義理晦塞, 故其輩之造言, 危險矣。向來獄事, 已明其誣獄, 其輩以爲添入二字, 以明其輩欺蔽之罪也。疑之至此, 然大臣·諸臣之本意, 則欲以至誠, 彰先王之盛德, 故果有添入之下敎耳。辛丑年備忘一下, 而以是爲藉, 網打廷臣, 尙忍言哉? 至今思之, 不忍更起違豫二字, 非故諱之也, 不忍而然矣, 大臣以是爲嫌, 終非和平之道矣。雖不添入於告廟之文, 祖宗陟降之靈, 魂殿在天之靈, 知之已久矣, 非如遠外臣民之不能曉然矣, 何必添入於告文乎? 重協曰, 聖敎如此, 臣等更有何言? 第宋寅明疏中, 以一副當義理爲言者, 似若以義理相爭, 而實爲疑惑天聰之計也。辨論義理, 必須平心說去然後, 可歸至當, 而寅明之言, 專爲脅持而發, 今日諸臣之言, 豈有一毫他意? 只欲明言欺蔽之事, 以彰大行朝盛德而已, 大行朝不幸有違豫之候, 而專以此事告廟, 則誠爲未安矣。上曰, 專爲此事告朝, 則豈但未安乎? 重協曰, 不但未安, 誠有所不忍, 而此輩疏意, 若以專爲此事告廟者然, 豈不危險乎? 今此告敎之擧, 以伸誣獄, 削僞勳, 告廟而言, 其欺蔽之由, 不過略言先王違豫之時, 凶黨有此欺誣云爾, 未知何害於義理, 而其言如此, 此非禍心而何? 上曰, 予豈不知乎? 豈小有疑惑於渠輩之言, 而發此敎乎? 鉉輔曰, 兩大臣箚中本意, 欲明大行朝至仁盛德而已, 初非無端提起而暴揚也。告廟及敎文中添入者, 亦不過以明群兇輩, 乘先王違豫之時, 恣行胸臆之由, 而今者彼輩之疏迭出, 至以綱常爲言, 寧不痛惡耶? 上曰, 予觀鄭錫三之疏語, 果渠之所自爲, 然借令假令等語, 旣出於不正, 且斯文之事, 辛壬之事, 默無一言以過, 今發此等之語, 終近於染黨矣。鉉輔曰, 此事初無則好矣, 而旣答陳達, 繼有添入之敎, 今又彼輩之疏出, 而又令還寢, 其間似有事端者然, 實甚憂歎。蓋彼輩之疏, 專出於掩遮凶徒欺蔽之罪, 亦欲作日後嫁禍之基, 人心之陷溺, 可勝言哉? 此等奸慝之情狀, 不可不痛察而嚴防之矣。上曰, 其言好矣, 予當留念焉。有慶曰, 觀其疏辭, 專出於嫁禍之計, 而抑有一言可破其情狀者, 殿下旣定位春宮, 一國臣民, 以貳君事之, 而賊, 以蹀血禁庭等語, 撰進敎文, 播告八方也, 此輩無一言請討者, 至於今日違豫二字, 小無妨害於義理, 而乃謂之關係綱常, 其言之出於禍心, 的然可見矣。上曰, 其言好矣。其時見敎文中蹀血之言, 而不出一言者, 若言之, 則必爲一鏡戕殺故也。今謂之反常乖常者, 蓋知今日朝廷, 必無戕殺之擧故也。以此言之, 亦豈非美事耶? 致中曰, 鄭錫三·徐命均·宋寅明諸人, 殿下昔嘗任使, 豈不知其爲人乎? 且三人平日持論, 未嘗乖激, 人品亦皆慈良, 決非出於嫁禍之意, 特以情志阻隔, 不暇諒恕之致矣。鎭遠曰, 渠雖無禍心, 爲一隊儕流之所驅脅, 則自至於此矣。上曰, 其爲人, 必不受人之指嗾矣。鎭遠曰, 其疏, 雖非指嗾而發, 儕輩之論, 有所驅脅, 則渠亦有不得自由處矣。有慶曰, 此三人, 臣亦知之。論議必不慘毒, 而至於關係綱常等語, 誠極痛駭也。上曰, 不然。義理晦塞者, 謂此也。向來尹會之事, 獲免綱常之罪, 而至於今日而發之, 此雖非此人等之言, 眞所謂責人則明, 責己則暗也。致中曰, 大臣之言, 非有一毫他意, 斷斷赤心, 只欲增光於先朝盛德, 而錫三之疏, 其驅之於綱常之罪, 朝家之所以罪之者, 蓋出於此, 而但絶島安置, 勘律太過, 若有言過於此者, 將何以加其罪乎? 參酌減律, 似好, 旣有所懷敢達矣。鎭遠曰, 臣以被斥之人, 嫌難可否, 而臣曾與鄭錫三, 同入試所, 閱旬同處, 見其爲人言論擧止, 極爲輕妄, 不足數之人也, 減等定罪, 似無妨矣。上曰, 大臣·重臣之言, 好矣, 絶島安置, 終已過矣。當初荐棘之請, 予曰, 設有過於此之罪, 則將以何律加之乎? 亦有取長陵一坏土之證矣。徐命均·宋寅明之言, 義理晦塞, 而不科罪, 獨於鄭錫三絶島安置, 則有若是二人之言, 而獨非錫三之言矣。俄見傳旨書入, 卽欲下敎而未果矣。大臣·重臣之言如此, 極邊遠竄, 可也。鎭遠曰, 平安兵使, 柳星樞首擬受點矣。今聞星樞, 自濟州謫所, 尙未出陸, 前頭交代無期, 西關重閫, 久曠未安, 柳星樞姑爲改差, 差出其代, 何如? 上曰, 柳星樞, 若非大行朝至仁盛德, 則豈能生存乎? 其時若允還收之啓, 則其死必已久矣。頃見兵使望, 甚覺新奇, 特爲落點矣。此事極爲稀貴, 勿遞以待其歸, 可也。鎭遠曰, 驪州, 爲畿內弊邑, 牧使李彦祥, 盡心奉職, 頗有治績, 人皆望其蘇殘, 昨政移拜全羅兵使, 而聞渠有八十歲老父, 決難遠赴云。全羅兵使李彦祥, 今姑改差, 仍任驪州牧使,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有慶曰, 漢城府員役輩, 元無給料之事, 只以決訟作紙, 禁亂贖錢, 隨得分給矣。年來堂上, 每致不齊, 開坐稀闊, 訟者絶小, 禁亂亦甚有弊, 不許頻出, 故作紙禁贖, 極甚零細, 決難繼用, 而所謂懸房贖錢, 每朔收捧一百八十兩, 以爲補用之資。頃年李眞儒爲大司成時, 稱以太學用度不足, 陳達榻前, 一百八十兩中, 減其三十兩, 移用於太學, 太學之收用牛贖, 事極不當, 而本府三百年流來所捧之物, 決不可見奪於不干之他司, 且刑曹·司憲府, 同被此患, 而其時旋卽復古, 獨京兆府, 尙未變通, 故敢此仰達, 依前自本府捧用, 誠宜矣。上曰, 懸房收贖於館人, 有弊端難堪之事乎? 鎭遠曰, 屠牛, 自是禁令, 而獨許於成均館, 故禁亂贖木, 每朔備納於出禁之三司者, 流來古規也, 太學之移用贖錢, 名義無所當矣。上曰, 太學取用不當, 與憲府·秋曹, 一體爲之。鎭遠曰, 聞譯輩之言, 彼國內大臣金常明, 自以爲我國人之後孫, 凡於我國事, 盡心周旋。辛丑奏請時, 禮部防啓, 而常明周旋, 終至準事, 其他方物蠲減及兩件事, 合送一勅, 皆出於常明之周旋, 而誠可嘉歎。臣頃以修築其先塋, 而立石物力, 亦自義州顧見事, 陳達行關, 而聞其先塋下, 有族屬之居生者, 渠之所願, 若使此族, 得參末官, 以官員貌樣, 來往於先塋, 迎見於勅行, 則實爲大榮云。聞其所謂族屬者, 以義州品官子枝, 被抄於別武士, 武技頗精云, 分付兵曹, 使之招見其爲人, 可合則差遣邊將, 似好矣。且聞常明, 以其墓文及碑役·物力, 授之譯官, 使之傳給於其族屬, 而譯官輩, 以無朝令之故, 不敢受來云, 此亦受來, 似無妨矣。致中曰, 渠自以爲我國人子孫而於我國之事, 盡心周旋, 則招見族屬, 爲人可合則用之, 不似則不用, 亦無妨矣。上曰, 招來不用, 則不可, 先試其才, 知其爲人然後, 錄用似可矣。拓基曰, 臣於辛丑使行時, 以書狀官入去, 累與常明相接, 渠於其時使事, 亦極心力周旋, 恒言必曰, 吾之祖先, 是朝鮮人, 祖先墳山在朝鮮, 族屬亦在朝鮮, 吾於朝鮮事, 若不盡心爲之, 而或萌一毫自利之心, 則吾之獨子, 必有天殃, 其言出於至誠, 而爲人亦頗寬偉矣。上曰, 懷故土之意可嘉, 此後渠之碑文, 受來之意, 分付。拓基曰, 辛丑使行來, 常明同姓八寸親金振弼者入去, 其爲人頗不似, 而常明言內, 若蒙朝家, 特加錄用, 則其感德當如何? 此言入於其時使臣別單矣。鎭遠曰, 振弼, 其後爲萬戶而已死矣。有慶曰, 振弼, 卽義州品官矣。臣在灣府時, 亦知其事, 且其族屬頗多, 其中豈無可用之人乎? 上曰, 招而見之, 先差軍門之任, 觀其爲人, 果爲可合則, 差送邊將, 可也。因謂致中曰, 今番削科後, 內三廳見罷者, 幾人耶? 以政目見之, 其數似多矣。自朝家, 旣已設科, 則爲擧子而赴擧, 例也, 今無故罷散, 誠可矜惻, 此後自軍門, 收用冤痛者, 可也。致中曰, 聖敎及此, 渠輩必當感泣矣。削科後坐罷者, 宣傳官武兼部將·守門將, 通爲十數人, 而軍門將官, 則例以出身爲之, 南行宣傳部將, 則必有薦取才而後, 始爲備擬, 此類收用, 恐似未易矣。上曰, 西北武士, 則雖未出身, 有付料之規矣。致中曰, 西北別付料, 則未出身之類, 亦皆入屬, 而此則與西北武士有異矣。鎭遠曰, 小臣之意不然。罷榜中人, 猶能曾經仕宦, 而近見武士輩, 出身累年, 未霑斗料之類, 多有可用者, 此類, 宜先收拾也。上曰, 予亦一體收用之意也。前者聞丙辰榜中, 尙有至今落漏者, 故有下敎矣。頃者都政, 一人果爲擬望矣。致中曰, 頃日都政中, 適有丙辰榜一人呈訴者, 故考見榜目後, 擬差於露梁別將矣, 追聞丙辰榜, 頗有可用者, 欲於前頭大政時, 更爲收用矣。鎭遠曰, 京畿監司兪命弘, 以其子獄事未出場之故, 每有惶蹙之心, 自前凡有除拜, 不能安意行公, 輒皆辭遞矣。聞畿營受命之後, 西道各陵奉審, 則送勅回還之路擧行, 而東道奉審, 則至今不爲擧行, 廢衙引入云, 此是手下之事, 何可引嫌廢務乎? 事體未安, 推考使之行公, 何如? 上曰, 頃見其疏, 已意其以是爲嫌矣, 果然矣。推考, 催促行公, 可也。又曰, 前者皇明太祖御筆及孝廟朝御筆, 上言納之, 不捧不可。然爲其子孫者, 家藏而納之, 則美矣, 而購得而納之, 則極爲苟且。昨者一人, 願納皇明太祖崇禎皇帝御筆, 而政院置之猥濫, 向日數譯則盡爲捧入, 而獨於再昌, 不爲捧入, 殊涉不均, 故使之一體捧入, 而然莫重御筆, 不可如是屑越, 此後則, 申飭, 可也。致中曰, 近以司譯院事觀之, 御筆進上願參等第者, 皆是購得之類, 極涉紛紜, 似當有防塞之擧矣。上曰, 此意更加申飭, 可也。鎭遠曰, 別兼春秋趙文命, 以其弟顯命, 亦爲朴師聖疏斥, 不欲當新薦, 引嫌不出, 連爲禁推云。其所引嫌, 似爲太過, 而有難强迫, 且其出疆之期已迫, 事多可慮。趙文命放送, 別兼春秋改差, 何如? 上曰, 以弟之故, 引嫌過矣, 而自朝家, 有難强迫, 依所達改差, 斯速新薦。鎭遠曰, 時在禁推, 放送宜矣。上曰, 依爲之。重協曰, 本館番次, 近甚苟簡, 金鎭商之宜置經幄, 大臣頃已箚陳矣。曾在肅廟朝, 痛辨其祖故參判金益勳之事, 故鎭商感激從仕, 而其後權世恒·韓祉, 迭起陳疏, 詆辱之言, 及其祖父, 故以此不欲立朝仕宦, 而彷徨江郊矣。其時韓祉, 旣施削黜之罰, 到今又無較爭之端, 何可以此自劃乎? 請校理金鎭商, 催促上來, 何如? 上曰, 韓祉於己亥年間, 上疏被削黜之罰, 則鎭商之至今引嫌, 殊涉太過, 催促上來, 可也。因顧謂鎭遠曰, 刑判權𢜫終乃下去, 過矣。今無上來之意云耶? 又曰, 左參贊申銋, 僅僅出陸, 終至客死, 予心傷悼, 行喪時擔持軍題給事, 分付諸道, 可也。鎭遠曰, 當初有令本道題給擔軍之敎, 似指沿路所經之本道, 故臣以三道, 竝爲發關之意, 分付矣, 下敎又如此, 更當分付矣。致中曰, 臣今日入參於東宮書筵, 前受音講誦之際, 不錯一字, 喜幸之心, 何可勝言? 頃日筵中東宮召對時, 以孝經進講事定奪矣。若以前日已講之篇進講, 而敷陳文義, 則其於溫繹之道似宜, 下詢大臣而處之, 何如? 鎭遠曰, 賓客之言, 儘好矣。已講之篇, 頻頻講論, 使其文義益通熟, 則必大有所益矣。上曰, 予意亦如是矣。講論已講之篇, 而誦習文義, 則是乃進益之方, 而卿言是也。召對時, 王世子服色, 勿以空頂幘, 只以雙童䯻, 接見宮僚, 何如? 鎭遠曰, 空頂幘, 與冕旒一體, 卽法服之冠也。召對不御法服, 則只以雙童䯻, 接見宮僚爲好矣。上曰, 分付春坊, 依此施行。致中曰, 司僕馬板·馬槽等物, 例以諸員價布, 計減貿納矣。年前仍臺啓革罷, 使之自本寺給價措備矣。此事雖有些少弊端, 旣是流來舊規, 不可猝然革罷, 而況給價措備之際, 亦安保更無弊乎? 大臣, 今方入侍, 而習知本寺事例, 下詢而處之, 何如? 上顧謂鎭遠曰, 此事, 何如? 鎭遠曰, 在昔峽中, 木物至賤, 故使諸員, 除其身布而貿納, 諸員猶以爲幸矣。近來木物絶貴, 斫伐流下之際, 費價不些, 諸員不能支堪云。此事, 臣待罪太僕時, 每欲變通而未果矣。前日諸員一名所應之役, 或以二名三名竝定, 使其身布與木價相等, 則庶無呼冤之弊矣。致中曰, 若添價本而貿納之事, 則仍復舊例, 庶可兩便於公私矣。上曰, 依爲之。上招拓基進前曰, 柳判府事, 趙判府所兼扈衛大將, 今姑勉副, 以左右相爲之。鎭遠曰, 左相, 自遭慘戚之後, 精神頓減矣。今則精神復舊, 筋力强健云, 而終然下去, 如臣不似, 獨留鼎席, 國事多艱之日, 無任惶悶之至。上曰, 以予誠淺之故, 不能挽留, 終然長往, 予心缺然, 何可盡言? 其於必致之方, 欲盡在予之道, 承旨下送, 又兼藥房之提擧, 然遐心莫回, 莫非誠淺之致也, 愕然且慙。又顧謂鎭遠曰, 工曹判書李觀命, 近或入來云耶? 鎭遠曰, 來在近畿, 而聞有實病云, 病若差可, 則必入來矣。此人平生, 心存於與國同休戚, 本非有意於長往也。諸臣奏畢。上謂拓基曰, 留待守令, 使注書出而招入, 可也。得厚承命出閤外, 引甲山府使許慶, 康津縣監朴端錫, 長鬐縣監金相欽, 宣沙浦僉使權道以入, 以次伏前。拓基曰, 先諭拜辭與別諭, 次問七事乎? 上曰, 先問姓名履歷, 次問七事, 末以別諭諭之, 可也。許慶等四人, 各以姓名與履歷, 次第以對, 而權道, 則誦七事, 第五事不通。拓基曰, 七事雖非邊將之所可問, 旣始誦而不通, 請推考。上曰, 初問格外之事, 勿推, 可也。拓基讀聽拜辭與別諭, 四人俯伏以聽, 聽畢, 各賜四人以弓箭等物, 四人祗受退出, 諸臣, 以次退出。京畿監司兪命弘推考, 東道各陵奉審催促擧行事, 左承旨尹錫來勿遞仍存事, 絶島安置罪人鄭錫三, 極邊遠竄事, 全羅兵使李彦祥, 姑爲改差, 驪州牧仍任事, 別兼春秋趙文命放送後改差, 他別兼差出催促新薦事, 扈衛大將柳判府事, 趙判府事, 今姑勉副, 以左右相爲扈衛大將事。榻前下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