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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591책 (탈초본 32책) 영조 1년 4월 24일 신묘 24/24 기사 1725년  雍正(淸/世宗) 3년

進修堂에 趙道彬 등이 입시하여 義州의 도망한 軍士를 변통하는 문제, 身布와 還上를 蠲減하는 문제, 京試官 등을 가려 差送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乙巳四月二十四日辰時, 上御進修堂, 水使守令, 留待, 左參贊趙道彬, 江華留守趙觀彬, 同爲入侍時, 慶尙左水使洪處武, 左副承旨李挺周, 義州府尹李廷熽, 廣州府尹魚有龍, 殷栗縣監鄭弘濟, 濟州判官林鳳瑞, 假注書金遇喆, 記事官張世文, 編修官安瑞羽。上曰, 留待。諸臣, 進伏。曾經臺侍者, 不言職名, 可也。廣州府尹魚有龍進伏。上曰, 南漢, 本以重地, 況經聖祖駐蹕, 守臣下去之後, 別樣留意, 無負古人保障之義, 可也。有龍曰, 猥以不才, 蒙此重寄, 庶竭駑鈍, 稱塞萬一。上曰, 有所陳達事乎? 對曰, 廣州, 素多還上, 畢捧極難, 其他弊端, 難以毛擧, 而惟此一事, 最爲緊切, 前尹以一萬石分給, 以二萬石留庫, 小臣下去後, 當依此爲之, 而但念今年, 民窮莫甚, 古有尹鐸事矣。來頭之事, 有難預度, 而似難畢捧, 到任後, 與廟堂相議, 以爲善處之地矣。上曰, 軍餉, 雖不可不捧, 而收捧之際, 參酌爲之, 任事者責也。量宜爲之, 可也。義州府尹李廷熽進伏。上曰, 生民休戚, 係於守令, 而義州則比他尤異, 下去之後, 各別加意, 以爲活民之地, 而詰戎之方, 亦不可不留意, 其往欽哉。廷熽曰, 親承玉音, 敢不奉承, 但不才任重, 此爲惶恐矣。承旨李挺周曰, 小臣, 五年前, 曾爲灣尹, 其時適値丁酉·戊戌慘凶之餘, 軍士逃亡者, 至於七百餘名之多, 臣不計農時, 狀聞後, 沒數充定矣。似聞近來, 亦如其時, 逃軍甚多云。義州, 卽北虜初程, 詰戎之方, 比他尤宜。今旣自上, 特加軫念, 勤諭若此, 渠豈敢不盡心乎? 廷熽曰, 到任後, 凡係變通者, 卽當狀聞, 而至於激勵士心等事, 敢不竭力爲之耶? 上曰, 承旨旣以曾經之事, 同爲仰達, 守臣下去後, 事係變通者, 狀聞, 可也。慶尙左水使洪處武進伏。上問履歷, 歷數以對。上曰, 比來軍政極疎, 下去後, 着意爲之, 可也。處武曰, 小臣, 雖武夫, 蒙恩至深, 敢不竭力圖報耶? 殷栗縣監鄭弘濟, 濟州判官林鳳瑞進伏。上問履歷, 竝歷數以對, 承旨讀別諭, 廣尹灣尹水使, 竝賜弓矢, 皆退出。上曰, 左參贊江華留守進前。左參贊趙道彬, 江華留守趙觀彬進伏。上曰, 向來群凶事, 言之慘矣。四大臣, 爲國被禍, 尤不忍提說矣。多年竄謫之餘, 今見顔面, 旣切奇貴, 亦深悲感, 至如留守, 如見先卿, 尤用愴悼, 無以爲諭。道彬曰, 小臣, 千里嶺外, 奄遭天崩之痛, 今近耿光, 崩殞之忱, 尤一倍矣。自古斬伐之禍, 何代無之, 而豈有如向日之慘毒者? 小臣, 亦禍家餘生, 雖不敢言, 而柱石大臣, 殲滅無遺, 此豈可謂黨禍而已? 實是載籍以來所未有之事也。殿下卽祚之初, 昭雪之典, 首及臣季父, 至令拔去於敎文中, 仍又特侈節惠之典, 闔門感結, 不知死所。臣尤有所痛結於心者, 臣與季父, 同時庭龥, 而臣之季父, 畢竟埋冤於地下, 臣則萬死餘喘, 苟活人間, 今日前席, 獲近耿光, 親承聖敎, 摧咽掩抑, 益無以爲懷也。觀彬流涕。起拜曰, 小臣, 遭罔極之變, 荷罔極之恩, 罔極二字之外, 無可仰達語矣。上曰, 先卿之事, 言之尤慘矣。向來誣獄, 亦無干連, 而特爲逆所誣以至此矣。其時事, 予不欲知矣, 頃見文案, 則尤無參涉, 故玆有先爲昭雪之敎矣。先卿, 被先朝厚恩, 際遇甚盛, 故特爲群小所媢嫉, 竟至此境矣。今見卿等, 不見先卿, 悲愴悲愴。觀彬, 泣對曰, 罔極罔極。無可仰對矣。凡人疾痛, 必呼天地父母, 今殿下, 天地父母, 區區私痛, 庶可仰暴於天威之下, 而神精昏耗, 至痛崩迫, 掩抑嗚咽, 不能成聲, 後日引對時, 可以仰達矣。道彬曰, 臣自在嶺嶠, 竊伏聞殿下嗣服以來, 憂勤庶政, 過用心力, 雖小小簿書之間, 亦必親察云。日昃不遑, 夜分乃寢, 不獨專美於前矣。臣竊不勝欣喜欽仰之忱, 而但伏念殿下一身, 付托至重, 或妨將攝, 則臣民憂慮, 當復如何? 日昨諫臣疏語, 誠爲切至, 伏望務攬大體, 不親細事, 則實合頤神養性之道, 臣非敢以自暇自逸, 陳達於前也。區區憂愛之忱, 自不能已, 惶恐敢達。上曰, 卿言善矣。予當留心矣。道彬曰, 邦誣未雪, 國賦戴頭, 人情憤鬱, 公議益激。懲討之擧, 實爲今日第一義, 此外他事, 不宜仰陳, 而臣新從下土, 閭里民情, 不無一二得聞者, 敢陳於前矣。向來奸凶輩, 只以戕害善類, 圖占榮祿, 爲能事, 而國計民憂, 擔閣一邊, 生民之怨咨, 極矣。聖上卽祚之後, 卽發德音, 至於閭家奪入, 嚴加禁斷, 雖遐外之氓, 莫不欣欣相告。願少無死, 冀見德化之盛, 臣雖未知某事爲今日恤民之急務, 而但聞舊還上, 雖有限年懲捧之令, 守令報于道臣, 道臣聞于朝廷, 只止於變通停捧之域, 終無實效矣。最久一年還穀, 下詢于大臣及有司之臣, 特爲蠲減, 則似乎得宜。議者或以不能均及爲言, 而若以大體言之, 實爲惠民之政矣。漢文初年, 除一年田租之半, 此政今日之所宜取法也。上曰, 還上身布之弊, 誰爲甚耶? 道彬曰, 身布之弊, 非特還上之比也。但猝難變通, 至於還上, 則蠲減, 似非難矣。上曰, 予言, 非謂變通身布之云也, 身布未收還上未收, 其所蠲減, 何者爲好耶? 道彬曰, 農民, 終歲勤勞, 而輸納身布之後, 靡有䃫石之儲, 雖値稍稔, 至有絶火之民, 言其爲弊, 豈特還上之比? 而第其邑邑未收之多寡, 則不能詳知, 猝難臆對矣。上曰, 卿新自外方來, 似應詳知。日後登對時, 與大臣, 更爲稟定, 可也。道彬曰, 小臣, 素有疾病, 壯不猶人, 而禍變風霜之餘, 摧敗衰傷, 靡有餘地。今日携從弟之手, 拚死祗肅, 只爲叩謝天地罔極之恩而已, 至於奔走供〈職〉, 非所望矣。上曰, 累年瘴地, 受傷謂不細矣。及今見之, 與所料異焉, 可幸可幸。況念西壁, 自是閑地, 從容自養, 日後更爲入侍, 可也。道彬曰, 亦豈無死後己之忱? 而卽今神氣綿綴, 若此, 故有所達矣。上曰, 自量氣力, 復爲入侍, 可也。觀彬曰, 小臣, 至痛在心, 精神迷亂, 無言可達, 而左參贊陳達中, 自愛聖躬等語, 最爲緊切。小臣, 不必疊陳, 而自愛之道, 莫如加意於飮食起居之節矣。上曰, 卿言又好矣。予其留心矣。道彬曰, 我國取人, 只在科擧, 而向來群凶, 不擇佐幕及京試官, 以致外方科場, 多有不法事,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大抵佐幕, 爲任不輕而重, 曾聞舊例, 必以翰注初出六者, 差送矣。今則全不擇差, 遐方儒生, 不能上京, 只觀鄕試, 而爲其試官者, 專用私情, 至有潤橐之誚, 此則雖不足盡信, 而其中有識之士, 或有初不赴擧者云。如是而鄕曲儒生, 其安有興起之心耶? 此後則各道佐幕, 別樣擇差, 而京試官, 則必以出入三司有文望者差送, 則庶有振作之望矣。承旨曰, 小臣, 癸巳年間, 待罪臺閣時, 亦以此事上疏矣。肅廟朝, 各別擇差, 其時一二科, 則稍勝於前云矣。近來則不爲擇差, 已成痼弊, 鄕曲之士, 例曰不知試官, 不能得科云。極可駭然, 重臣之言, 誠是矣。道彬曰, 落榜儒生, 例多科後悠悠之談, 而未出榜之前, 必屈指而計之曰, 某某人爲之云, 而及夫榜出, 鮮不爽焉。事之駭然, 寧有過於此者哉? 從今擇差未必無補於振作鄕儒之道矣。旣有所聞, 惶恐敢達。上曰, 重臣, 新自外方來, 必能詳知而陳達矣。少有紀綱, 豈容如是? 分付銓曹, 佐幕及京試官, 各別擇差, 可也。出擧條 挺周曰, 鼎席已完, 而領右兩相在外, 只有左相, 而左相命召方在領相處, 命召未上來之前, 出肅未安, 尙未祗謝, 當此國家多事之日, 極可慮也。上曰, 前例何如耶? 命召未上來之前, 不得肅拜耶? 重臣知之否? 道彬曰, 雖無所聞, 國事方急, 惟在聖敎之如何。大臣, 何可膠守耶? 上曰, 左相, 方持右相命召矣。如待左相命召上來後出肅, 則多費日字, 以右相命召, 仍爲行公, 似無所妨。遣史官傳諭, 與之偕來。諸臣, 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