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致中 등이 입시하여 正史의 刊印 등에 대한 咨文 내용 문제, 金礪의 眷率을 허락하는 문제, 戶曹의 일로 申思喆이 공무를 수행하지 않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丙午十一月初三日酉時, 上御熙政堂。左議政洪致中請對入侍時, 左議政洪致中, 右承旨李顯祿, 假注書安慶運, 編修官都永夏, 記事官李潝入侍, 諸臣進伏訖。洪致中曰, 近來日氣漸寒, 連經大禮, 玉體勞動, 聖候, 若何? 上曰, 無事矣。致中曰, 東宮廟見之時, 日寒如此, 感氣新解, 勞動之餘, 能無損傷之節乎? 上曰, 平穩以度矣。致中曰, 東宮廟見之時, 小臣陪行往返矣。行步周旋, 極爲安詳, 永寧殿在於不遠, 而展拜之節, 以爲不稟大朝云, 堅執不許, 累度強請然後, 始乃許之, 沖年操守, 乃至如此, 非大聖人之姿, 能如是乎? 臣不勝慶賀之忱, 敢此仰達矣。上曰, 東宮還後聞之, 則因其固請而許之云, 予以爲得體矣。致中曰, 今此謝恩使行時, 咨文一事, 有相議更稟之敎, 而小臣久未入侍, 不得仰達矣。外議皆以爲, 彼人旣已許之, 則復請無益云, 而諸使臣之意, 旣以更請爲無妨, 原任大臣之意, 亦如此, 故咨文則旣已啓下, 而昨日使臣, 來見臣曰, 泛稱刊印正史, 頒示小邦云云, 全史卷帙浩多, 卒役未易, 若以全史之未及刊印, 或有防塞之患, 則事甚可慮, 措辭中添入先印本國紀以送之意, 則似爲完備云, 此言誠然矣。以此改構, 似宜, 故敢達矣。上曰, 咨文或曰爲緊, 或曰不緊, 自有甲乙之不同, 而予則以爲有咨文爲宜也。其所謂有若不信云者, 乃是過慮之言, 其措辭中, 以爲印送本國紀爲幸, 而若得全史, 則尤幸云云, 可也。致中曰, 聖敎至當矣。上曰, 我國不但爲其本國紀, 冊子旣完, 則全史得來, 可也, 如不然, 則先得本國紀以來, 爲好矣。出擧條 致中曰, 湖西, 今年又爲被災, 監司不可不卽速赴任, 而新除授監司金礪, 以情理陳疏苦辭, 聞其情理, 實難離親獨往云矣。忠淸監司眷率, 已有肅廟朝成命, 而今承旨趙榮福, 爲本道方伯時, 作爲節目, 未及擧行矣。若許其將母赴任, 仍令經紀凡具, 俾爲自今以後遵行之地, 則公私似爲兩便, 故敢達矣。上曰, 向時全羅監司李瑜, 盛陳方伯眷率之弊, 而下去時, 亦自以爲不安云矣。方伯眷率, 可禁, 而又難創出於曾未率往之處, 此事便否, 果何如? 致中曰, 肅廟朝, 臣以史官, 槪聞廟堂稟達之意矣。蓋其至意, 以爲監司, 若不眷率, 則只一周年而遞, 其間雖有變通之事, 瓜期已滿, 不得措手, 若許其眷率, 定爲二周年之期, 則自有久任責成之義云爾, 小臣在外, 與諸大臣商論此事, 諸議皆以爲許之爲便云矣。上曰, 眷率之後, 其無弊端耶? 致中曰, 有母則將往, 有妻孥則率去, 家廟祭祀之需, 奴僕供給之費, 皆是前無而今有, 豈如單身獨往之時乎? 然若有區劃措置, 則皆足以供之, 亦豈有爲弊之端乎? 諸道亦皆有營需米支供之資, 而若有眷率, 則似必不足, 自朝家, 當參酌加定, 而鹽盆魚箭之屬, 亦爲劃給, 則可以粗成貌樣矣。上曰, 旣有先朝成命, 節目亦已成出, 則自廟堂, 更考其節目, 而許令眷率,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戶曹事, 極爲可慮矣。雖在無事之時, 不可一日無長官, 況當此經用匱竭之日乎? 判書申思喆, 頃承嚴敎, 惶恐無地, 走出城外, 席槀待罪, 蓋戶曹前後上下之數, 將近數百同, 而猶有未盡下之數, 則足爲該掌執言之端, 而卽今地部事力, 實無餘地, 未能一時盡給, 出於事勢之不得已, 非慢忽之致, 設令有司之臣, 爲惜經費, 而有此撙節之擧, 此亦爲國事也, 宜有可恕之道矣。且重臣事體, 異於庶官, 旣承嚴敎之後, 雖有開釋之批, 何敢遽出行公乎? 似當別爲分付催促, 故敢達矣。上曰, 經費之不贍, 予豈不知, 而以前例言之, 大禮時, 則通明殿排設, 必備新件, 而且三度習儀, 無異正日, 故仍設遮日, 以至正日矣。其日以大次所用, 苟然移用, 事體不當矣。戶判疏中, 雖曰, 未及上下, 其所不能預爲上下, 措備凡節, 固爲未安矣。古語曰, 不以天下儉其親, 予上奉東朝, 過行大禮, 故有此敎飭, 而當初出往門外, 亦云過矣。雖以姑先二字爲嫌, 批旨旣曰, 無深意, 則如是開釋之後, 不爲變動, 尤不亦過乎? 以此意出於擧條, 牌招察任,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世子宮鋪陳點退之後, 皆自內措備云, 若有不謹之事, 則申飭該郞, 可也, 而至於自內措備, 則近於閭閻人逆情, 恐有乖於大聖人處分也。上曰, 頃日儒臣李秉泰, 亦以此爲言, 蓋未詳其曲折之致, 而今大臣又言矣。建極堂, 卽顯廟朝所造, 而予爲王子時入處, 故壬寅承儲後, 因爲入處, 東宮之處建極堂, 自予始矣。其時戶判李台佐, 問排設何以爲之? 予答以不必重排矣。向者世子宮鋪陳進排之際, 其在戶曹之道, 宜備上下排, 且予不役市民, 自內修治, 則戶判及堂郞間, 一番入見, 以上下排何以爲之之意, 稟啓爲宜, 故以此下敎矣。壬寅例, 則出於予之自謙之意, 而郞官, 考出何處怪例, 引以爲規, 凡排設不有定例, 隨其時下敎而爲之, 且一郞官, 何可於中使傳命之際, 直爲稟達耶? 其時欲爲推考堂郞, 而東宮所處初頭排設之時, 加罪該曹, 非好事, 且念郞官之意, 出於欲守前例, 故置之也。非出逆情, 此由於傳敎之誤傳而然也。問諸內無誤傳之事云, 此必該吏及算員誤傳之致, 該吏算員, 令攸司推治, 可也。致中曰, 聖上, 恕其郞官所守而置之, 聖德亦可見矣。其未及爲之者, 更令該曹爲之, 何如? 上曰, 欲使知其有前例, 而後中止之意也。何必更爲乎? 致中曰, 豈獨於此處, 無排設乎? 上曰, 非無排設也, 謂上下排也。承旨李顯祿曰, 我國凡事, 無論大小, 一從謄錄, 故或不無膠柱鼓瑟之弊矣, 然亦不可不用謄錄也。旣有壬寅修理謄錄, 故外人不知其出於聖上一時自謙之意, 而援以爲例者, 不是異事。方今國儲蕩盡, 誠可渴悶, 戶判之凡百節用, 亶出爲國之誠, 此則通朝之所共知, 聖上亦豈不下燭乎? 修理郞官事, 聖上, 以恕其欲守之意爲敎, 可見聖德之至矣。因其時有仍致之敎, 外間意或其自內措備, 而大凡言語輾轉差誤, 以致訛傳者多矣。大臣旣有所聞, 而悉陳於咫尺之前, 可謂得體, 聖上亦明敎其首末, 聖德亦光矣。第末段該吏算員推治之敎, 臣伏而思之, 若成其罪案, 實爲重大, 而原其本事, 至爲微細, 以此形諸文字, 憑問微賤之輩, 恐有傷於事體, 而非當初寬恕之聖意也。上曰, 大臣得體之說, 承宣之言是矣。予下敎後更思之, 似爲煩碎, 故擧條書入後, 欲更下敎矣。承宣, 乃卽覆逆, 誠爲可嘉, 收還其命, 可也。致中曰, 中宮殿冊禮時, 禮房承旨, 以傳敎官例, 有加資之事矣。取考謄錄, 則辛卯年吳挺一, 先以祔廟時禮房承旨加資, 而故判書尹絳爲其代, 以中殿冊禮傳敎官, 亦爲加資, 丙辰·壬寅, 則禮房承旨, 皆以一人連參於祔廟及冊禮時, 旣蒙加資之典, 故不爲疊下矣。今番洪鉉輔陞資後, 趙榮福代爲禮房, 傳敎於中宮殿冊禮時, 此與辛卯舊例相同, 恩賞重事, 非自下所敢請, 而或恐前例, 未及下覽, 敢此仰達矣。上曰, 辛卯謄錄, 予未及見之矣。前例如此, 該房承旨趙榮福加資, 可也。出擧條 承旨李顯祿曰, 同副承旨成震齡, 旣畢湖西覆審之役, 方在淸州都會云, 而今玆加資之後, 必待朝家處分, 不爲擧行檢田文簿矣。似當稟啓變通, 然後, 似可擧行, 故敢達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致中曰, 遞給其職, 使之仍爲檢田, 似爲合宜矣。上曰, 今姑改差其職, 仍令檢田, 可也。以榻前下敎書出 顯祿曰, 小臣方待罪禮房, 故敢達矣。堂後日記, 自五月以後不爲修正者甚多, 雖或有實故者, 而亦由於怠慢之致矣。限十日爲定, 其前不爲修正以納者, 直捧禁推,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中曰, 御營大將李鳳祥, 爲同義禁, 而頃日批旨中, 謂以自卿爲始矣。在前元無武臣爲同義禁者, 自辛丑年, 始創新規矣。今者鳳祥, 以爲先輩所無之事, 渠不敢當之云, 且渠家有稀貴之事矣。鳳祥, 有老母甚賢, 自前鳳祥有格外除拜之事, 則不爲相見, 前爲捕將時, 其母以爲不遞職前, 不爲相見云, 若鳳祥之母, 可謂嚴母矣。今此同義禁除拜之後, 亦以爲不遞, 則不見云, 此是可貴之事, 而且謁聖不遠, 武將多事, 似有變通之道, 況又家有賢母, 其言如此, 李鳳祥同義禁之任, 今姑許遞, 似爲得宜, 惶恐敢達。上曰, 武弁爲銀臺, 亦自先朝始矣。同義禁之任, 豈可不爲行公乎? 第大臣所達如此, 且其老母之言可貴, 今姑許遞, 可也。以榻前下敎書出 致中曰, 槐院分館, 非止一二, 而尙不擧行, 體統所關, 極爲寒心矣。上博士柳基緖, 自初擔當, 連爲出令, 而自中多有謗言, 故今聞不爲受由, 徑先下鄕云, 此似出於故犯矣。勿論故犯與否, 宜有懲勵之道, 與應參不參者李萬東·李大源等二人, 一體拿推, 何如? 上曰, 分館, 自先朝已有申飭之令矣。今日朝廷, 少有紀綱, 安敢乃爾? 今聞所達, 柳基緖所爲, 似是故犯, 而三人, 一體姑先拿推, 可也。致中曰, 槐院參下鄭熙揆等九人, 曾以應頉之類, 竝區別削職, 而今番赦令, 旣已蕩滌矣, 敍用之後, 則妨礙於分館, 與前無異, 竝爲依前削職, 何如? 上曰, 君臣猶父子, 何事不可語乎? 鄭熙揆等九人, 予初意, 不欲敍用矣, 紛撓之中, 誤爲點下, 遂有敍用之事矣。所達如此, 更爲削職,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靑山島屯田, 專屬宮家事, 命下, 而稟定後可以行會, 故仰達矣。薪智島鎭劃給八十結外, 餘結, 盡屬宮家乎? 抑竝與本鎭次知八十結, 而專屬宮家乎? 上曰, 薪智島萬戶所次知者, 亦必有他處矣。靑山一島, 全屬該宮, 可也。致中曰, 然則有難處之端矣。靑山島, 本是都監糧餉廳屯田, 而辛酉年薪智島萬戶新設之初, 本島田畓三十餘結, 劃給本鎭, 而去庚子量田時, 本島剩結, 至於一百七十一結之多, 故曾前所給三十六結外, 加給四十四結, 合爲八十結, 劃給本鎭, 其餘剩結, 則竝屬都監, 而其後又因本道狀請, 靑山一島, 竝屬本鎭, 使成貌樣矣。都監草記中, 雖曰, 該鎭萬戶, 兼管薪智島·餘鼠島太僕屯田云, 而太僕屯田, 則其收稅之物, 皆爲上納於太僕, 而本鎭不能用之, 靑山島, 若爲全屬宮家, 則本鎭無以成樣, 將何以爲之乎? 上曰, 此曾是糧餉廳所屬耶? 糧餉廳所次知他屯田, 若在於薪智島近處, 則不滿百七十結, 而雖止於五六十結, 代給薪智島, 可也。致中曰, 問於都監後, 當更爲稟達矣。上曰, 唯。出擧條 上曰, 承旨進來。李顯祿進伏。上曰, 今見兵曹草記中, 私廟大門外罣礙處草家十間, 毁撤後, 可以周旋輦輿云, 私廟擧動, 非特今番而已。前頭亦必有之, 且其家舍, 卽草家云, 隨其罣礙處撤毁後, 令漢城府劃給空垈, 可也。以榻前下敎書出 上又曰, 私廟大門狹窄, 不可乘輦出入云, 大門外, 設次下輦, 東宮稍後, 設次下輦事, 分付該曹, 可也。以榻前下敎書出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