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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629책 (탈초본 34책) 영조 2년 12월 22일 을묘[기묘] 14/14 기사 1726년  雍正(淸/世宗) 4년

三覆에 洪致中 등이 입시하여 印信을 위조한 鄭守崑 등의 처형 여부, 慶尙道 등의 災實分等 장계에 대한 처리 방안, 흉년이 든 濟州島에 空名帖을 발급하는 문제, 趙泰耉 등의 孥籍, 五賊의 正刑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午時, 上御熙政堂, 三覆入侍時, 東行, 左議政洪致中, 左參贊李宜顯, 左尹金有慶, 禮曹參判洪禹傳, 西行, 行判府事李觀命, 洛昌君樘, 領敦寧府事魚有龜, 兼工曹判書申思喆, 行兵曹判書金興慶, 刑曹判書尹憲柱, 刑曹參判黃璿, 西興君韓奎星, 前一行, 行都承旨李箕翊, 左承旨李顯祿, 右承旨鄭宅河, 左副承旨慶聖會, 右副承旨李廷熽, 同副承旨林柱國, 第二行, 以中作頭, 東, 吏曹參議申昉, 戶曹參議金鎭玉, 司諫閔應洙, 持平申魯, 西, 刑曹參議李秉泰, 校理金龍慶, 副校理朴師聖, 第三行, 東, 假注書申晩, 記事官李潝, 西, 假注書安相徽, 記事官閔亨洙。左議政洪致中進伏曰, 初覆時終日殿坐, 今日則日氣倍寒, 聖候如何? 上曰, 連爲無事矣。致中曰, 再昨夜深後, 失音似加矣, 其無所加乎? 上曰, 無所加矣。行判府事李觀命曰, 臣亦久未入侍矣, 感氣今已快愈乎? 上曰, 今則愈矣。卿之所患, 近來如何? 觀命曰, 臣之病, 非一時感冒之比, 稟賦虛薄, 常多感病矣。上曰, 最遠道罪人文案, 先爲進讀。右承旨李顯祿, 持晉州印信僞造罪人鄭守崑推案進伏。上曰, 親問以下讀之。顯祿讀訖。上曰, 僉議何如? 致中曰, 印信僞造情節明白, 依律之外, 豈有他議? 觀命曰, 僞造印信, 旣已顯露, 依律之外, 更有何達? 諸臣皆曰, 法外何達? 上曰, 依律。左副承旨慶聖會, 持殺人罪人成萬發推案進伏。上曰, 更招以下讀之。聖會讀訖。上曰, 上年初覆時, 欲爲下敎, 而使之更査者, 看其招辭, 則誤觸的實, 與殺人有異矣, 僉議何如? 致中曰, 以文案見之, 初無欲殺之意, 而旣已殺人, 則勿論打殺與誤殺, 以律文言之, 無容貸之事矣。觀命曰, 情則雖曰可矜, 殺人之法, 不可容貸也。上曰, 然則何必爲啓覆也? 洛昌君樘曰, 慮囚者, 求生於必死之中也。此則原其本情, 非出於欲殺之意, 以大聖人好生之德, 有所參酌, 似爲無妨矣。領敦寧府事魚有龜曰, 上年啓覆, 旣令更査, 今又有欲恕之意, 有乖於三尺之重典, 從前如此之類, 元無容貸之事矣。兼工曹判書申思喆曰, 如此之類, 若或容貸, 則此後殺人者, 必爲藉口之資, 依律宜矣。行兵曹判書金興慶曰, 原其情則無欲殺之意, 而戲殺誤殺, 與鬪毆故殺, 其罪同, 不可容貸矣。左參贊李宜顯曰, 法外何達? 刑曹判書尹憲柱曰, 法外無可論矣。左尹金有慶曰, 情亦切痛, 以有刃之物, 欲打其四寸者, 已極無狀, 雖無欲殺之心, 而以其手殺之, 則情與法, 俱無可恕之道, 三尺至嚴, 豈可低昂耶? 此則斷不可容貸也。禮曹參判洪禹傳曰, 律文, 不辨戲殺與鬪毆殺人者, 三尺之典, 不可以與故殺有異, 而有所容貸也。刑曹參判黃璿曰, 十三日致死者, 律文雖戲殺, 皆償命, 法外無可達矣。西興君韓奎星曰, 諸臣皆達, 法外何達? 戶曹參議金鎭玉曰, 以法文觀之, 戲殺誤殺, 皆不免死, 豈可容貸乎? 吏曹參議申昉曰, 戲殺誤殺, 初無欲殺之心, 而皆爲償命者, 當初制法之意。蓋嚴其防限, 不可以邂逅致斃, 有所容貸矣。刑曹參議李秉泰曰, 戲殺而情有可恕, 則庶或容貸, 而此則如左尹所達, 以有刃之物, 打其四寸弟者, 豈有可恕之情乎? 司諫閔應洙曰, 律文, 不可低仰, 豈可容貸乎? 持平申魯曰, 小臣之意, 與諸臣有異, 曰, 眚災肆赦, 此則與有意殺人者稍異矣。校理金龍慶, 副校理朴師聖皆曰, 法外何達? 上曰, 以其有律文, 故至上三覆, 戲殺傍人, 亦爲償命, 雖是法文, 原情正罪, 乃是啓覆之意, 以先朝處分看之, 求生於必死之中, 雖在律文者, 原其情而恕之者, 亦多有之, 此則在傍誤中, 十三日後成腫破傷風而死, 執法之論, 不爲不可, 而向者韓元震, 以執法之臣, 有原恕之論, 今又見申魯, 座中亦多有駭之者, 而此亦眞實底意, 在常漢無識之輩, 豈可責其打從弟之心乎? 觀命曰, 云, 欽哉欽哉, 惟刑之恤哉。聖上好生之德, 非不美矣, 而係是殺獄, 而有所撓屈, 則其弊無窮矣。上曰, 此則不然, 刑者, 補治之具, 莫若初施, 王政使斯民化之, 而無犯刑, 豈可殺之而使之無殺人耶? 判付曰, 律文中, 因戲而誤殺傍人者, 亦一律, 則今此成萬發, 豈有可恕之道? 但以昨年初覆時, 同推文案及今番道臣更査啓聞觀之, 則因醉打成傑之際, 誤傷道元, 果是實狀是旀, 道元酬酢仁發之語, 亦爲參恕之端, 而至親之間, 執刃欲打, 雖曰乘醉, 心則凶獰, 減死絶島定配。聖會寫訖。上曰, 仍畢慶尙道罪囚啓覆, 同副承旨林柱國, 持梁山罪人金得河推案進伏。上曰, 自金重南手本以下讀之。柱國讀訖。上曰, 僉議何如? 致中曰, 旣達於初覆, 匿名書, 書付, 箇箇承服, 依律之外, 更有何議? 觀命曰, 渠旣自服, 更有何議? 有龜曰, 初覆旣達, 更無容議。思喆·興慶·宜顯議竝上同。憲柱曰, 得河無可容議, 而金兌亨, 以當初之主張凶謀, 獨爲免死, 則是爲失刑矣。上曰, 以强盜律施之, 兌亨, 不參於戕殺之時, 故貸其死矣。有慶曰, 此罪人, 則造意陰凶, 律文分明, 豈容他議乎? 禹傳曰, 上同。以下諸臣皆曰, 法外何達? 上判付曰, 依律。右副承旨李廷熽, 持全羅道殺人罪人韓世甲推案進伏。上曰, 照律讀之, 廷熽讀訖。上曰, 僉議何如? 致中曰, 此罪人, 殺獄中情狀尤慘, 三尺之外, 更無可議。觀命曰, 法外無可達矣。, 以諸宰議同。憲柱曰, 此罪人, 豈有別意乎? 但曺世輝, 終始得免, 臣常疑之。上曰, 刑判, 自初覆時, 所達如此, 大臣之意, 何如? 致中曰, 法官之言, 蓋亦有見, 而世輝, 只發於屍親當初招辭, 而其後文案, 一不上名, 積年推覈, 亦未得情, 則因其一節之未審, 豈可更始獄事乎? 上曰, 同推時似問世甲, 以與世輝同殺與否, 而推官不問之矣。秉泰曰, 以屍親之不告觀之, 似無疑矣。憲柱曰, 以獄情言之, 世輝終涉可疑矣。上曰, 韓世甲之至六年生存, 極異, 而法官之言如此, 其在審愼之道, 當更收議。大臣·諸臣更獻議。致中曰, 刑判之言似然, 而小臣之意不然, 世輝, 果爲加攻與造意, 則累年推覈之時, 豈不一出於文案耶? 世甲, 前以越獄罪人, 勇力絶倫, 徑斃與見失, 亦爲可慮, 今不可姑緩其罪。觀命曰, 若有可問之端, 則豈慮其徑斃見失, 而不問耶? 此則世輝, 終無可問之事, 豈可留置世甲耶? 有慶曰, 小臣, 不入於初覆時, 雖未知世輝事果何如, 而世甲, 旣不援引, 若有可疑, 則屍親, 何不說出? 推官, 亦豈不發問乎? 世輝則更無可問之事矣。禹傳曰, 世甲, 旣多奸情, 若有同事之人, 豈可自服而不爲援引乎? 以此觀之, 可知其不與同情矣。鎭玉曰, 此獄事, 無可疑, 而近來紀綱解弛, 外方殺人罪人之上于三覆者, 不過十之二三矣。雖捕世輝, 旣非元犯, 元犯則自是世甲·李尙吉·曺世輝, 自朝家, 或可從輕重罪之, 而不可爲此, 而姑留世甲也。曰, 世輝雖曰可疑, 與世甲有首從之分, 不可待其推問, 而留世甲也。秉泰曰, 主謀, 自是世甲, 不可待世輝之鉤問, 而留世甲也。應洙曰, 當初所告, 世輝雖與世甲同入, 而其後歸於世甲, 世輝則更無擧論之事, 今無可疑之端矣。曰, 世輝設有所犯, 不可爲世輝而留世甲也。龍慶曰, 雖捉世輝, 本非元犯, 豈可爲此而留世甲也? 師聖曰, 世甲, 出死中求生之計, 以至推委於姜景長, 世輝果是同犯, 則世甲, 豈不援引耶? 此則似無更問之事矣。上曰, 法官有達, 故以審愼之道, 更爲收議, 雖得世輝, 本非元犯, 不可爲世輝而姑留世甲, 依律。廷熽書判付訖。上曰, 近來外方同推之法, 極其虛疎, 故頃因道臣狀啓, 有所定式矣。同推之時, 若得其幾微, 則不爲反覆明覈, 仍以徑斷, 事極寒心, 各別詳審事, 申飭外方, 可也。出擧條  同副承旨慶聖會, 持全羅道殺人罪人鄭平推案進伏。上曰, 照律讀之。聖會讀訖。上曰, 僉議何如? 致中曰, 此罪人情狀, 萬萬切痛, 豈有容貸之道乎? 觀命曰, 上同。諸臣皆曰, 依律之外, 更有何達? 上判付曰, 依律。宅河進伏曰, 上番翰林李潝, 旣已肅謝, 使之入侍,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辛卯年啓覆, 依律啓目及勘律文書入之事, 分付該曹。上曰, 少退。諸臣少退閤門外, 少選, 復爲入侍, 宅河平安道罪人李茂貞推案進伏。上曰, 照律讀之。宅河讀訖。上曰, 初覆, 略示予意, 僉議何如? 致中曰, 茂貞事, 以律文言之, 無可生之道, 而悶其督債, 爲呈備局所志, 以唐竹爲印踏之者, 其情則可矜, 而當此風俗頹廢之時, 如此之類, 必繩以重律, 可以懲勵矣。觀命曰, 以律文則無可恕, 而原其情則哀矜矣。憫其督債, 以唐竹爲印樣者, 與作弊民間有異, 法不可恕, 而情則可恕矣。曰, 兩大臣所達, 好矣。有龜曰, 此罪人, 雖僞造印迹, 情狀可矜, 故初覆時, 旣有所達矣。思喆曰, 情雖可矜, 法則誠難容貸矣。興慶曰, 此罪人, 情雖可矜, 律文, 印文未成處斬, 此豈有可生之道乎? 宜顯曰, 以法文言之, 則無可恕之端, 而以其情言之, 則與鄭守昆有異, 似有一分可恕之道矣。憲柱曰, 初覆時, 旣有所達矣。以其情見之, 則可矜, 且以唐竹爲之者, 萬萬不似, 以聖上好生之德, 有所參酌, 似好, 而臣是執法之官, 何敢有他意乎? 有慶曰, 法文則誠難容恕, 而情則儘有可矜矣。禹傳曰, 情雖可矜, 旣犯重律, 則豈有容恕乎? 曰, 三尺至嚴, 而此則情有可恕, 然臣何有敢達? 惟在聖上之酌處。奎星曰, 諸臣旣達, 臣豈有他議? 鎭玉曰, 此罪人情狀可矜, 法不可容貸, 而律文, 有印寶分等之事, 問于刑官而處之, 似好矣。曰, 大抵先王制法之意, 爲一切之法者, 不可以一時不忍之心, 有所容貸, 故初覆時旣有所達矣。論其情, 則雖與鄭守崑稍異, 而論其僞造, 則元無差等, 且其本情, 亦未必如其所言矣。鎭玉曰, 守崑則失性流離者, 此則不然矣。曰, 齊宣王, 不忍見殺牛, 以羊易之, 而孟子許之於其必死之地, 求其一分可生之道者, 在聖德, 誠爲大矣, 而先王制法之義不然, 此如之流, 謂之情有可恕, 而以至一再, 則後必有不難犯之弊, 不可以一時不忍之心, 容貸三尺之法也。秉泰曰, 此罪人, 初覆時旣有所達矣。原其情而誠有可生之道, 則雖是法官, 何可不言其可生乎? 此則僞造情節, 元無可恕之端矣。應洙曰, 旣有印形, 則勿論唐竹·菁根, 律文, 印文未成者斬, 則此豈可生乎? 曰, 旣爲僞造, 則元非無情之事, 法外何達? 龍慶曰, 非但印信僞造, 備局署押, 皆僞着, 法外何達? 師聖曰, 此罪人, 法外何達? 上曰, 以戶議所達言之, 則鄭守崑, 亦不無可疑, 法官考律以啓, 可也。顯祿曰, 刑官未習律文, 出送刑曹堂上, 問于律官以啓, 何如? 上曰, 依啓之。致中曰, 律文則似有間, 而守崑則僞造討捕使印, 作弊民間, 其罪甚重, 此則呈于備局及御史者, 不過欲寬其督債, 情或可恕矣。有慶曰, 守崑則造意作弊, 此則不過欲寬其一時督債, 情則差間, 而法則何可貸乎? 憲柱曰, 昨年, 小臣待罪西關時, 自朝家, 有疑獄抄啓之令, 故以有疑於小臣之意者七八件, 抄出狀聞矣。下于該曹, 尙未回啓, 初旣狀聞, 今又回啓, 事體不當, 故敢達。上曰, 重獄則例有議大臣之規, 旣爲狀啓, 則又難回啓, 事體似然, 就議于大臣而處之, 宜矣。出擧條 秉泰出去, 持律文以入。上曰, 進來讀之。秉泰進讀防僞印條。上曰, 俄聞戶議之言, 或有疑於守崑事, 使之考律矣。判付曰, 凡啓覆之意, 欲爲求生於必死者也。茂貞所爲, 與守崑有間兺不喩, 原其心則亦可矜矣。且以繡衣書啓及渠招觀之, 不過唐竹編結, 與瓢片奚異? 特爲減死定配。廷熽進伏曰, 軍號時刻已値, 出遣史官受來,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假注書申晩出去, 持軍號封入, 授廷熽, 廷熽進呈于榻前, 上親拆踏啓字, 還下都承旨。李箕翊, 持京囚殺人罪人玉男推案進伏。上曰, 辛卯年啓覆文書, 其果持來耶? 顯祿曰, 刑曹丁酉前文書, 雨露傷朽, 故啓請以休紙用之云矣。上曰, 其中有可疑者, 欲考之, 然則置之。安命龜招辭以下讀之。箕翊讀訖。上曰, 僉議何如? 致中曰, 初覆日, 旣有所達矣。以吐木打殺人命, 而旣自承服, 依律之外, 不可容議。觀命曰, 旣已承服, 法外何達? 曰, 命龜在, 則當分首從, 而命龜忍杖致斃, 玉男旣已承服, 法外何達? 有龜曰, 初覆已達, 玉男旣自承服, 看訂亦且明白, 法外何達? 思喆曰, 諸臣皆達, 臣何敢有議? 興慶曰, 玉男當爲償命矣。宜顯曰, 玉男, 以吐木打殺, 豈可容貸? 憲柱曰, 初覆已達, 非謂玉男有可恕矣。有慶曰, 命龜雖蹴胷膛, 不必耳目出血, 蓋由於玉男之以吐木, 打其肩背, 玉男當爲償命矣。禹傳曰, 玉男旣以手犯殺人自服, 無可生之道矣。曰, 此則非但有名於京中, 臣入曹後, 見其文案, 則元無可恕之道矣。奎星曰, 諸臣皆達, 臣更有何議? 鎭玉曰, 謀殺與造意, 加攻皆死, 玉男初以命龜之命打之, 則命龜當爲首犯, 此與崔世樞事同矣。上曰, 世樞生乎? 致中曰, 原任大臣, 其時爲時任, 引執杖者死律, 世樞生矣。有慶曰, 此獄事, 出於宰相家門庭, 孰不知之乎? 以吐木打之, 使之至死者, 玉男也。玉男, 惡得免死乎? 曰, 初覆已達矣。以手打人, 使之殞命, 則渠安得免償命耶? 秉泰曰, 玉男, 打其肩背, 命龜蹴其胸膛, 以律文看之, 玉男所托處較重矣。應洙曰, 此獄事, 元無疑晦處矣。曰, 此獄, 元無疑晦處, 命龜雖生存, 無首從之可分矣。龍慶·師聖皆曰, 法外何達? 上曰, 命龜生存, 則可分首從, 而命龜雖非正犯, 旣已杖斃, 一人死而殺二人, 豈不重難乎? 致中曰, 朴就徽獄事, 正犯二人, 同推時皆不承服, 一人徑斃之後, 以爲不可一死而殺二, 特爲減死者, 蓋以終不承服也。此則不可以命龜之徑斃, 容貸玉男也。上曰, 原任大臣之意, 何如? 觀命曰, 此是京中之事, 孰不知玉男之當死? 如此分明之獄事, 不可容貸矣。上曰, 秋官之意, 何如? 憲柱曰, 玉男, 旣以吐木打殺人命, 豈可生乎? 臣亦初無容恕之意也。應洙曰, 白晝以吐木打殺人者, 不爲償命, 則殺人之法, 從此輕矣。致中曰, 若以命龜死, 貸玉男, 則京中澆悖之事, 必以藉口, 其弊不少矣。刑判所得律文, 不當於此矣。上曰, 命龜生時, 玉男若爲承服, 則近來王府與秋曹不嚴, 安知其必無敎誘之事乎? 致中曰, 不無如許之弊, 而玉男則非命龜之奴, 必不欲自死, 而爲命龜承服, 似無此弊, 不可以命龜之已死, 容貸玉男也。上曰, 刑曹參議所見, 何如? 秉泰曰, 臣則知斷斷不可貸矣。上曰, 一死二殺, 終爲重難, 以承服看之, 似有疑處, 當爲依律, 而更爲問于未入侍原任大臣而後, 處之, 宜矣。致中曰, 文案, 若有未盡推覈處, 則當姑爲留置, 更令推覈, 而此則元無疑晦處, 原任大臣啓覆所達, 亦未的知, 律文之意則如此, 重囚又爲經歲, 極爲未安矣。有慶曰, 凡事不出於事理, 此則萬目所覩, 而無一毫可疑之處, 何必更留推覈耶? 命龜承服而徑斃, 則似可以償命, 二人爲難, 原任大臣之意似好, 而命龜, 旣不承服而死, 此與償命有異, 豈可以殺二人, 有所持難耶? 上曰, 安命龜若生存, 則可以償命, 而緣一人殺二人, 極爲重難。於予心, 旣有所疑, 則不可斷之於今日。若徑斷, 則後必有悔矣。判付曰, 當初世璋被打, 而死皆由於命龜, 而敺打之除先下手者亦命龜也, 厥後世璋之之致斃, 雖因玉男, 以吐木毆打之事, 而若命龜生存, 則此獄肯䋜, 而先分兩人之輕重, 若以下手之重取之, 必歸玉男, 若以先下手論之, 必歸命龜, 玉男之承款, 在於命龜物故之前, 無乃迷劣之漢, 渠亦手犯, 自知必死, 聽安哥之誘, 而擔當乎? 今兩者雖俱存是良置, 考其律文, 一人當償命, 而命龜旣已杖斃, 今又正法, 玉男則一人而死, 兩人當償命。噫, 三尺至嚴, 償命亦重, 豈徑先低昂於其間, 而初覆時以原任大臣之陳達聞之, 人雖至微, 其在王者審愼之道, 豈可遽爾依律? 更爲博考舊例, 亦問議于未入侍大臣及初覆獻議原任大臣處。箕翊寫訖。上曰, 大臣進來。致中進伏。上曰, 前後殺人, 京中非不多矣, 而玉男之事, 出於重臣門庭, 此等之事, 曾所罕聞, 再昨初覆時, 欲爲下敎而未果者, 待三覆之意也。以安命龜招辭觀之, 已爲逢打入告, 則世璋, 果爲打汝云, 而顯有未安之色云。兼工判之常時淸謹, 予已知之, 而一則門客也, 一則傔從也。初若善爲禁斷, 則豈至此境耶? 且命龜之招曰, 廳直四十餘人, 突入促去云, 而玉男之招, 則曰二十餘人云, 此則蒼黃時所相左, 雖不足怪, 果如是, 常時不能檢飭, 亦可推知。柳玭王賈之事曰, 此雖一事, 作戒數端, 其下熊氏之論曰, 嬖臧獲害門客, 而不知五戒也。今日若決玉男之事, 則以一重臣之門庭事, 而三人當殞命, 王者欽恤之道, 其無戒飭之事乎? 兼工曹判書申思喆, 從重推考。出擧條 致中曰, 此則不幸, 而至於殺獄矣。小臣亦有傔從, 其中或不無澆悖之人, 故常加戒飭, 而所率非一二, 常慮有如許之事矣。聖敎如此, 孰不戒飭其傔從耶? 持數丈狀啓進展曰, 此是慶尙監司兪拓基災實分等狀啓也。以稍實·之次·尤甚, 分爲三等, 稍失五十四邑, 之次八邑, 尤甚九邑, 而之次·尤甚邑中, 又別其之次面·尤甚面區別, 災實似最詳密矣。稍實邑, 則舊還上最多一年條, 軍餉上年條, 竝准捧, 新還上准捧各樣身布上年條, 竝准捧。尤甚·之次邑尤甚面, 則舊還上停捧, 新還上移轉軍餉准捧, 身布減三分之一。尤甚·之次邑之次面, 則舊還上停捧, 新還上移轉軍餉准捧, 身布今年條准捧, 舊未收勿論爲請, 竝依狀請施行,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中曰, 觀此濟州牧使韓範錫狀啓, 則島中年事, 又値凶荒, 災實區別, 至於以里分等, 此是他處所無之規, 似爲駭俗, 而蓋欲均其災實於三邑之中也。絶島與陸地有異, 其所分等, 亦爲詳備矣。稍實之次里則新還上·舊賑米, 請減三分之一, 尤甚里則請以減半停捧, 稍實里則使之准捧, 之次尤甚里則似當依狀請施行。又以爲絶島窮春, 無以賑救, 請得羅里鋪米三千石, 以爲賑資, 蓋羅里鋪, 爲接濟濟州, 聚穀以待者也。卽今鋪中所儲, 不過二千石, 以此二千石, 使之送船載運, 似宜。又以爲前所下送賑餘空名帖二百四十張, 島中無以賣用, 請發賣於陸地, 以補賑資云。空名帖發賣之規, 極知其重難, 而此則前已許給, 他無生穀之道, 許令出賣於陸地, 似無所妨, 依狀請施行爲宜。又以爲奴婢推刷, 例於式年爲之, 而當此凶歲, 大爲擾民之端, 以姑爲退行爲請。又以爲當此賙賑之時, 束伍軍兵, 一時聚待, 極爲弊端, 聚一司點閱雜頉合操。請待明春竝宜許施, 又以爲寺奴婢身貢, 應納二斗米, 而今無盡捧之理, 無論稍實·之次·尤甚, 竝減四分之三, 每口收捧五升米爲請, 亦令竝施, 似宜矣。上曰, 竝依爲之。空名帖一款, 極爲重難, 而旣已入送, 何可勿令發賣乎? 今番則依狀請爲之,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此是全羅監司李瑜災實區別狀啓, 而亦分三等爲之矣。稍實二十邑, 之次二十五邑, 尤甚八邑, 稍實邑則還上·軍餉·軍布當年條准捧, 舊還上最多一年條加捧爲請, 此則竝可依施, 而上年軍餉, 亦當徵捧。之次邑還上·軍餉·軍布, 當年條准捧, 而軍布以米收捧, 舊還上乙巳條准捧, 停退, 軍布折半, 仍爲停退, 折半以米收捧爲請。此亦當依施, 而軍布則必以錢布收捧上納, 可爲經用之需, 兵判之意以爲, 不可代捧矣。上曰, 或可以參酌折半耶? 兵曹判書金興慶曰, 以布一疋, 代捧六斗米爲請。若以米代捧, 則各樣應下之布, 其何以充給耶? 古不無如此凶年, 而未聞以米代捧, 有此狀請, 實是千萬意慮之外, 軍布則決不可以米代捧, 此路若開, 則後弊無窮矣。致中曰, 新監司, 窮思便民之道, 致有此請, 若以米代捧, 則民必易納, 而蒙惠亦大。但軍布, 與大同有異, 大同則所以給貢物者, 可以米給之, 而軍布則前以布受食者。猝然以米代給, 則必有稱冤之端, 此則難可許施矣。上曰, 時任湖南伯, 予所委任者, 非出於泛然之意, 蓋欲試之也。軍布則兵判之言是矣。一開此路, 則亦必有效尤者, 此則寢之, 可也。致中曰, 尤甚邑當年移轉及軍餉還上准捧, 軍布當年條折半蕩減, 折半退捧停退, 軍布, 仍前停退爲請, 而龍安則最甚, 還上身布諸般應捧之物, 勿論新舊, 一倂退捧事, 依前覆啓施行, 七邑則移轉及軍餉·還上准捧事, 依施, 軍布折半徵捧, 折半退捧, 停退軍布, 仍前停退, 新結田稅大同依例徵捧, 而上年停退田稅大同, 仍前停退, 之次邑尤甚面, 許令一體擧行似宜。又以山城軍餉, 尤甚邑捧留本邑爲請, 此則折半輸納山城, 折半捧留本邑爲宜, 又以敗船拯劣米, 京賑廳備局句管穀物, 戰兵船貯置米, 各項身貢布, 凡係久逋, 毋論稍實·之次·尤甚, 竝停退爲請, 此則尤甚邑依施, 之次邑折半, 稍實邑准捧爲宜矣。上曰, 竝依爲之。出擧條 致中曰, 觀此京畿監司狀啓, 以爲交河·坡州, 以之次邑, 纔經兩大臣遷葬, 民力已竭, 北漢移轉米, 無以運納, 請捧留本邑, 他各邑亦請一體捧留云。朝家旣以尤甚折半, 之次三分之二輸納事定奪, 則不當更有變通, 而坡州·交河, 纔經他邑所無之役, 使之折半輸納, 何如? 觀命曰, 聞許令折半上納, 則雖出於朝家恤民之意, 而民弊則反不如盡數輸納。蓋以一斗受食者, 五升納于北漢, 五升納于官家, 兩處分納, 其費不少故也。·, 旣經兩大臣遷葬及禮葬, 陵幸時供役, 與高陽無異, 植炬十里, 而一炬之供, 二人來待, 以此民無假息, 已極凋弊, 故北漢米無力運納, 皆願捧留本官, 臣果以沿路所聞, 陳達於筵席, 監司亦爲狀啓矣。致中曰, 此不過兩邑, 而原任大臣, 旣已目擊而來, 有此縷縷陳達, 許令捧留, 似好矣。上曰, 頃者原任引見時, 備陳此狀, 斯弊何處無之乎? 其在一視之道, 不可只施於二邑, 而原任又此縷縷陳達, 此與侍從臣以沿路所聞仰達者, 有異, 二邑則特爲捧留本邑,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黃海監司請災上疏, 下廟堂已久, 而廟堂無行公之人, 尙未回啓矣。疏中, 請給谷山·安岳等邑蟲損未付種災, 此等災名, 初旣不許於他道, 今難許施, 至於軍政, 則請以勿拘逃亡十年後代定之視, 仍行里定法云。所謂十年後代定之規, 立法之意, 蓋有所在, 不可遽廢, 而里定法, 則自是朝家定式之事, 依疏辭許令施行, 俾無隣族侵徵之弊,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至於請災事, 予亦於看疏之時, 以災名之多, 爲重難矣。出擧條 致中曰, 觀此黃海監司李潗災實區別狀啓, 則稍實四邑, 之次十二邑, 尤甚七邑, 以各道狀啓觀之, 稍實邑最多, 而此則稍實邑最少, 此必生疎之致, 而似爲過矣。上曰, 此則過矣。最是湖南精抄災實, 而頃者忠淸監司狀啓, 亦不無過處矣。致中曰, 狀啓中, 勿論尤甚·之次·稍實, 當年條各樣身布·還上准捧, 舊還陳布, 依上年例, 特爲停捧, 月課軍器·軍餉·焰焇煮取等事, 勿論稍實與尤甚, 限明秋停止, 爲請。准捧之請, 固宜, 而舊還陳布, 不可一竝停止, 尤甚·之次邑, 依他道例姑爲停捧, 稍實邑則當依平安道例, 最久一年條收捧, 而以伯狀啓觀之, 則最久年條, 多有指徵無處者, 決難收捧云, 事勢誠然矣。依兩南監司所請, 定以最多年條, 何如? 上曰, 最久年條收捧之難, 諸道同然, 定給一年條, 使道臣, 量其易捧者收捧, 可也。致中曰, 月課·軍餉軍器焰焇煮取事, 亦依狀請許施乎?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中曰, 觀此京畿監司李喬岳狀啓, 則列邑聯名報狀, 盛陳舊還上最久年條難捧之弊, 監司至請稍實十二邑, 最久年條竝特爲停捧, 此則不可許施, 依俄者下敎, 一年條量其易捧者收捧, 何如? 上曰, 諸道有何異同? 依爲之。出擧條 致中曰, 湖南留賑之資, 皆以長利收捧事定奪, 而新監司去時, 亦知此事, 故有此狀啓也。通一道賑恤之數, 以長利計之, 則減縮於元數者, 至於四千餘石, 以朝家事體言之, 則四千餘石蕩滌非難, 而皆是京各司需用之物, 不可盡爲蕩減, 依前定奪, 以長利例收捧, 量宜輸納, 留其餘數, 明春分給於民間, 待秋成又以長利收捧, 則足以准其元數, 不過差退一年, 而本司無空失之弊, 生民免益困之患矣。上曰, 其言好, 依爲之。致中曰, 大同儲置米, 則見縮之數, 殆至九百餘石, 儲置事體重大, 亦不可蕩減, 使之一體施行,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以全羅監司狀啓觀之, 遇兌事, 尤爲無狀矣。致中曰, 觀其査狀, 頗爲詳悉矣。渠之私債二萬餘兩, 而所買田畓累十石落, 此不過憑藉賑資, 多得公貨, 至備私藏, 餘錢及田畓, 似當有贖公之擧矣。上曰, 監司欲爲求民, 率去委任, 則渠反憑公營私, 其罪不可置之, 盡爲贖公,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在前藏氷米, 自平市收捧於坊民, 而或値凶年, 或經大事, 則自戶曹出給矣。沈宅賢爲禮判時, 以年事稍實, 收捧於坊民之意, 陳達定奪, 而今年累經大事, 勢難收捧。故送言于備局有司堂上, 陳達後使賑廳及戶曹上下, 而藏氷日急, 定奪未易, 故使之先爲上下, 而緣由未及陳達,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禮判有達, 而予亦重難, 所處得宜矣。司諫閔應洙, 持平申魯, 校理金龍慶, 副校理朴師聖啓曰, 請鳳輝亟正邦刑, 光佐·泰億, 竝姑先圍籬安置, 泰耉, 依賊例亟施孥籍, 錫恒, 亦令王府, 快施孥籍之典。措語見上  上曰, 亟停勿煩。觀命曰, 臣於討復, 有同敗軍之將, 昨年登對庭請, 皆未準請, 方在西樞, 隨三司之餘論, 敢有所達, 極知齟齬, 而區區愚衷, 出於秉彛之性, 不能容嘿矣。夫刑政, 國之大事, 而討復, 刑政之大者也。萬古天下, 豈有討復經年閱歲, 而能爲國者乎? ·之時, 皐陶爲士師, 以刑法治之, 而能致雍熙之俗, 況此逆賊, 一國之不共戴天者, 不用刑章, 苟延歲月, 如是而可以爲國乎? 臣若有折檻牽裾之誠, 向於庭請, 豈不能感回天聽, 而無牽裾折檻之誠, 故竟使逆賊, 尙此偃息於覆載之間, 莫非臣等之罪, 而王者懲討之典, 亦不可姑息度日。伏願聖上, 特允三司之請。上曰, 向卿在鼎席之時, 下敎者已多, 實無更答之辭矣。應洙曰, 小臣, 頃者待罪諫省時, 累承嚴敎, 而其後疏批, 以所秉爲義, 旣知所秉之爲義, 而不賜允可者, 是在三司者, 誠意淺薄, 不能感回天聽, 臣等之罪, 自訟不暇, 而當此決獄之日, 印信僞造者, 亦皆伏法, 況此宗社之賊乎? 臣等言輕, 殿下雖不足聽從, 大臣今方入侍, 下詢而處之, 宜矣。龍慶曰, 原任大臣之所達, 出於血誠, 殿下豈不動聽耶? 他餘罪, 或可以好生之德, 特爲寬貰, 而宗社之賊, 豈可有一毫容恕之道乎? 大臣諸宰, 今方入時, 下詢而處之, 似好矣。觀命曰, 不能討復, 而可以謂人臣乎? 一國之不共戴天者, 惟此五賊, 而鳳輝則渠之一疏, 已成結案, 以古之史記看之, 豈有逆節如是, 而終不致法者耶? 臣在閑局, 不宜有所煩請, 而亂臣賊子, 人得而誅之, 則雖在韋布, 可以言之, 臣豈可以方在閑局, 容嘿不言乎? 上曰, 大臣前後之言, 豈可謂之出位乎? 當今急於此者, 卽民憂國計, 而未嘗聞言及於此, 玉食靡安, 誠非文具之言矣。觀命曰, 臣卽知義理事功有異, 以國言之, 則倫常明名爲義正而後, 民自然安矣。國之所有紀綱法制, 而正紀綱立法制, 在於刑政之得正。刑政得正, 則人心悅服, 天意順若否, 則雖有·之才, 何能爲哉? 雖以·之聖, 誅四凶而後, 天下咸服, 不誅亂賊之臣, 而焉能使人心悅服, 偕之蕩平之域哉? 上曰, 廷臣, 皆如予心, 則何難於蕩平耶? 司諫閔應洙, 持平申魯啓曰, 請南九萬·尹趾完·崔錫鼎, 亟令撤去廟庭之享。措辭見上  上曰, 亟停勿煩。司諫閔應洙所啓, 請逆疏下五賊, 亟正邦刑。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削黜罪人申致雲, 絶島定配。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收時龍刑推發配之命, 仍令王府, 依律處斷。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請還寢李森等安置配竄之命,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措語見上  上曰, 已諭於日昨初覆時, 須勿强煩, 又所啓, 請門黜罪人朴泰恒, 極邊遠竄。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再昨筵中大臣, 以李重煥事陳達, 至有減死之命, 臣竊不勝驚惑也。夫重煥, 與賊同情事節, 不啻狼藉於時龍之招, 及其與時龍面質也, 節節語屈, 此則禁府鞫案俱在, 臣不必一一提論, 而蓋與賊, 情迹深密, 或稱以看山, 祕隱相隨, 或昏夜聚會, 綢繆謀議, 至於代製其供辭而極矣。其他締謀之情狀, 不可殫記, 指揮賊者, 重煥也, 粧出賊者, 重煥, 則重煥, 是賊之主人, 誣獄之根本, 此賊不誅, 則三尺之法, 無所施, 而神人之憤, 無以洩矣。昨年殿下之親幸錄囚也。至於此賊, 則殿下猶置之重辟之案, 殿下亦豈不以此賊罪犯, 不可不明正典刑故耶? 今者大臣之救解, 出於意外, 而殿下反爲之撓屈, 遽命減死, 乃使凶賊漏網, 終不能究得情節, 夬正王法, 刑政乖舛, 輿情咸憤。請還收李重煥減死定配之命。上曰, 豈因日昨大臣之陳達乎? 予意如此者久矣。勿煩。又所啓, 晉州殺人罪人成萬發減死之命, 雖出於聖上好生之德意, 而殺人者死, 三尺至嚴, 戲殺誤殺, 俱爲死律, 則今此萬發之罪, 求諸法理, 決無可生之義, 而況初以有刃之物? 欲打其從弟, 以致誤傷傍人, 則原其情狀, 亦無可恕之端, 刑章一或低昂, 則後弊亦將難防。請還收成萬發減死之命。上曰, 不允。持平申魯所啓, 請疏下五賊, 竝命亟正邦刑。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命有司, 亟擧世良孥籍之典, 以伸王法。措語見上  上曰, 此律之未爲襯着, 已發於大臣筵奏, 尙今連啓, 未知其可, 勿煩。又所啓, 請還收時龍刑推定配之命, 仍令王府, 依律處斷。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寢李森等安置竄配之命,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措辭見上  上曰, 已諭院啓, 復勿强煩。又所啓, 請還收賊寧海減死爲奴之命, 竝令王府, 依律處絞。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聖明, 更加三思, 亟收任徵夏遠竄之命。措語見上  上曰, 再昨初覆時, 下敎旣嚴, 則今日在臺閣者, 敢爲連啓乎? 亟停勿煩。曰, 再昨小臣, 未爲入侍, 筵敎雖未詳聞, 而臺啓則不可以停啓, 有敎而止之矣。上曰, 再昨批答, 不爲別爲下敎者, 欲使無痕停啓矣, 又此連啓乎? 曰, 臣等雖被罪, 臺啓則公共之論也, 何敢停止乎? 又所啓, 請遠竄罪人沈檀,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 以伸王法。措語見上  上曰, 此啓尙今不止, 實爲支離, 勿煩。又所啓, 請還收遠竄罪人黃爾章特放之命。措語見上  上曰, 爾章之置諸禀秩, 旣曰駭然, 而徵夏之置諸放秩, 謂之公議, 則今日公議, 予未可知也。又所啓, 臣卽伏聞再昨筵中, 有罪人李重煥減死定配之命, 臣竊不勝驚惑之至。夫重煥, 爲賊相親, 綢繆謀議之狀, 已盡露於前後鞫案中, 今不必覼縷, 況虎龍之歸功於重煥, 而渠亦不能自辨, 則只此一事, 罪惡尤著, 斷不可容貸, 請還收罪人李重煥減死定配之命。上曰, 不允。今日廷臣, 非不知予意, 而病入膏肓, 不能破脫, 予實慨然。李森之啓, 以錄囚日事見之, 可知其必生之意。遇臣梟示事, 時敏堂入侍時, 已爲下敎矣。兩司俱發之啓, 極爲重大, 知其不聽而可停, 則事有先後, 宜先停啓, 後停時昌, 而時昌則匪久卽停, 啓則尙今不停, 人君豈知其無公道, 而不爲說出乎? 予之如此言者, 非以停啓爲非也。司諫閔應洙, 持平申魯所啓, 臣等俱以無似, 忝叨言責, 誠意淺薄, 天聽莫回, 聖敎縷縷, 至嚴且截。至以時昌等之啓後發, 而先止等之啓, 久事爭執, 可見公議之晦爲敎。臣等於此, 益不勝惶悚之至。夫時昌等之啓, 臣等雖不停止, 而蓋其情節, 凡在臺閣者, 尙有所未能知者, 故終不得指陳力爭, 而至於等, 則方張之鞫獄, 不待究竟, 徑先酌處, 刑政之乖舛, 事體之顚倒, 莫甚於此, 故迄今力請者, 亦莫非臺體之所當然者, 而今殿下, 不少恕究, 乃反疑之以黨習, 咫尺前席, 誨責至此, 臣等何敢一刻晏然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旣非於我停啓, 則何引避之有? 然停啓之時, 必問於發啓臺諫而後, 停啓。其曰不知者, 未免苟且矣, 勿辭。左副承旨慶聖會曰, 司諫閔應洙, 持平申魯,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致中曰, 臺閣上, 豈無過激已甚之論乎? 停啓則雖有當停之論, 不能任意停止, 臺體卽然, 而每下嚴敎, 三司之臣, 以是抑鬱矣。上曰, 事有輕重, 而抑彼取此, 少有忌憚之心, 豈至此乎? 左相進前, 致中進伏。上曰, 初覆時, 欲爲下敎而未及矣。卿旣知予勉諭之意, 不得已勉出, 則常廩則不宜過辭, 而昨見戶曹草記, 則又不領受云, 故欲爲面諭後輸送, 使之待下敎矣, 卿其安心領受焉。致中曰, 臣之情勢, 豈可謂臲卼云乎哉? 向者登對時, 以決不可行之意, 縷縷仰達, 惟望體念而遞給矣。畢竟有非常恩眷, 臣子道理, 豈敢曰不爲承命, 而啓覆, 將不行於歲前, 亦未敢以一向控免, 黽勉出仕, 以過啓覆, 小臣之病, 數三日忍死縛束, 僅僅支撑, 歸家則未知病狀之更復如何, 而胃腕間痰癖之症, 漸益沈痼, 實無自力之望。且以情勢言之, 領相之疏, 以三公不擇爲言, 則當之者, 豈可安乎心哉? 人雖不似, 所當之地, 則具瞻之位, 臣若强顏行公, 則擧世之人, 其將以人數之乎? 在聖上禮使之道, 不宜强令行公, 必一番許遞後, 可以少伸廉隅矣。旣已出入闕中, 豈不受祿俸乎? 以臣病情, 決不可行公, 不敢虛受公廩, 倉官承命輸來, 而不敢受, 尤增惶恐矣。以臣如許情病, 雖至於被罪, 必不能勉出矣。上曰, 此何言乎? 頃日面諭之意, 豈只爲今日啓覆耶? 祿俸, 安心領收, 黽勉視事然後, 可見上下情志之相孚矣。頃者玉堂有達, 以速完都堂錄爲請, 今年未及爲之, 則館職, 極爲苟簡, 欲待右揆出仕, 則右揆雖無情勢之難安, 病勢似難於歲前行公。須看所患之差間, 趁歲前爲都堂錄爲宜矣。致中曰, 昨已達矣。翰薦取才, 旣已入闕, 獨可爲之, 故今日爲之, 而都堂錄, 與此有異, 未入於館錄者, 亦有新入者, 決不可獨自爲之。僚相旣在城中, 則不待其出, 而徑先爲之, 亦甚未安, 近來如此之事, 雖周詳爲之, 必多誤之之誚, 不若從容爲之矣。右相之病, 非久淹之病, 以情勢言之, 處地與他有異, 彼以禍家之人, 或有人言, 則其所痛之者, 尤有倍矣。討逆之論, 無論草野韋布, 擧皆同然, 則豈以禍家之人, 有所加乎? 卽今右相之情迹, 與臣無異, 以常情人事言之, 兩人, 同爲引入, 一出一不出, 則其人事, 將如何耶? 百爾思之, 萬無復出之理, 臣之去就, 將與右相同之矣。上曰, 都堂錄則豈必强迫乎? 卿唯以復出爲望矣。致中退。上曰, 俄者下敎本意, 只以其不分先後輕重爲非, 以停啓爲非矣。宅河曰, 上敎如是, 可以知之矣。臺閣停啓, 必循公議, 不可以君上之欲止而停啓耳。諸臣, 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