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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634책 (탈초본 34책) 영조 3년 3월 26일 계축 22/22 기사 1727년  雍正(淸/世宗) 5년

召對에 閔鎭遠 등이 입시하여 資治通鑑綱目을 進講하고 經書 등을 刊行하는 문제, 史記를 熟讀玩味하는 문제, 大臣 등이 引入하는 문제, 李頤根을 올라오게 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二十六日未時召對入侍時, 上御熙政堂, 領府事閔鎭遠, 參贊官金致垕, 檢討官黃梓, 假注書安慶運, 記事官閔亨洙·鄭益河進伏訖。上命閔亨洙·安慶運, 傳諭于左議政洪致中, 右議政趙道彬, 使之入侍。檢討官黃梓皇明通紀, 自癸未永樂元年, 止皇太子悅。上曰, 承旨讀之。金致垕讀自福建布政, 止圖進取。閔亨洙, 以左議政洪致中入來之意還白。安慶運, 以右議政趙道彬病不入來之意, 還啓不入。上命假注書金夢垕出, 引左議政洪致中入侍。上曰, 注書讀之, 金夢垕讀自征夷將軍, 止率師二十萬征之。上曰, 上番讀之。閔亨洙讀, 自己丑永樂七年, 止開濬會通河。上曰, 下番讀之。鄭益河讀, 自三月廷試, 止老的罕復降。進講訖, 檢討官黃梓曰, 文皇鄧州官牛疫死, 有司責民償, 至有鬻男女者, 文皇聞之大怒曰, 畜牛, 本以爲民, 今反毒民命, 悉免償所鬻男女官贖還之令, 治有司之罪。以此觀之, 文皇之愛民, 可謂至矣。此正後王之所當法也。上曰, 其言好矣。曰, 文皇欲知民隱, 命吏部尙書蹇義等, 凡郡縣官考滿至京, 選其識達治體者於六科辦事, 各言所治郡縣事, 久未有言。上謂給事中朱原直等曰, 朕夙夜慮天下之民有失所者, 故選郡縣考滿官, 假辦事之名, 隨汝等在朕左右, 使之陳達, 而至今不聞一人有言者。夫郡縣之間, 豈無一事可言, 而在朕左右, 尙猶默默, 況遠千里, 尙肯言乎? 使之申諭, 於此亦可見文皇愛民樂諫之誠, 出尋常萬萬矣。殿下亦法此意。州縣官以事至京者, 皆得入侍, 各陳所見所聞, 使遠方民事, 得以上聞, 以爲變通之地, 似宜矣。上曰, 其言好矣。領府事閔鎭遠曰, 人君職責, 當以治民爲本, 念念在玆, 常日不忘, 使民情上達, 膏澤下究, 則民心感化, 必有愛戴之心矣, 此自然之效也。如使差使員上來者, 特命入侍, 各陳所見, 則彼初入侍者, 惶恐隕越, 不能盡所欲言。自上必須和顏色而諭之, 使之各盡所懷, 則民間之利病, 可以上達, 而膏澤, 有下究之路矣。上曰, 其言好矣。當體念矣。曰, 解縉等, 進大學正心章。上覽之, 諭等曰, 人君誠不可有所好樂, 流而不返, 則欲必勝理, 朕每退朝, 未嘗不思管束此心。但於宮室車馬服食玩好, 無所增加, 則天下自然無事矣。此豈非盛德事乎? 然比洪武初, 則尙侈矣。方今生民凋瘁, 國儲匱竭, 殿下非徒無所增加, 必須削衣減食, 痛自抑損, 然後生民可以少蘇, 國儲可以有裕矣。鎭遠曰, 先須防其逸欲, 淸其心源, 然後自然無玩好之弊矣。上曰, 其言好矣。鎭遠曰, 姚廣孝本是僧人, 而以是爲少師, 非所以敎太子也。參贊官金致垕曰, 非特此也。又著書詆·之非, 則此正斯文之罪人, 以是敎太子, 則誠非所以爲後世法也。曰, 廣孝, 本是僧人, 則著書詆·, 固不足怪矣。左議政洪致中曰, 道衍, 非徒爲佛家工夫之人也, 以雜術之人, 値世成功, 雖有智謀, 而非所以敎太子也。上曰, 人謂廣孝曰, 和尙慈悲心, 掃地盡矣。以此觀之, 廣孝亦不免得罪於佛家矣。致垕曰, 經書及性理大全, 皆太宗時所纂定也。以此觀之, 太宗之所以尊斯文扶吾道之功, 蔑以加矣。而以廣孝爲太子師, 未免爲聖德之累矣。上曰, 解縉等, 奉勅修古今烈女傳成, 上親製文序之。我國有內訓, 乃大明太祖高皇后所作也。此亦刊行, 與古烈女傳竝美, 則好矣。予嘗有此意, 故言之矣。鎭遠曰, 全羅道物力凋殘, 慶尙道則工匠頗多, 使嶺伯刊行, 似好矣。上曰, 當下玉堂矣。曰, 實錄畢修後, 刊行似好矣。上曰, 木版, 何如? 致中曰, 以永久之道言之, 則木版, 似優於鑄字矣。此版若使一邑一郡當之, 則不能無弊, 而令各邑分刻, 則何難之有? 曰, 張輔等, 檻送黎季犂等, 至京, 上御奉天門, 受之悉付獄, 赦其子孫, 此正罰不及嗣之意, 於此亦可見其好生之德矣。我國有同推之法, 必使二邑守令, 同爲看檢後, 使之獻讞。而近來守令, 不能體聖上欽恤之意, 使罪囚多至淹滯, 此一款, 各別申飭, 似好矣。鎭遠曰, 文皇雖有好生之德, 而周新·解縉等, 猶未免無罪而見殺。蓋文皇尙欠治心工夫, 故其弊如此, 願殿下, 必須以天理之公爲心。上曰, 其言好矣。當留意矣。儒臣之言, 亦好矣。外方同推之法, 非不申飭, 而無人奉行, 此亦以言敎之弊也。曰, 高文雅言時政, 首擧建文事, 次及救荒恤民, 言詞率易, 無所忌諱。文皇命禮部會官議行, 陳瑛等, 劾奏其言狂妄, 請寘之法, 文皇曰, 草野之人, 不知忌諱, 其中言有可采, 勿以直廢之, 此眞後世之可法也。夫直言, 不知忌諱。不知忌諱, 則易至於刑罪。而成祖非徒不以爲罪, 反用其言, 此所以做永樂之治也。上曰, 其言好矣。伊時高文雅不知忌諱, 而陳瑛等, 劾奏其言狂妄, 此言好矣。狂妄二字, 似有容恕之道矣。若使後世言之, 則不但曰狂妄而已。鎭遠曰, 內君子外小人等語亦好。人君孰不知內君子外小人之道, 而不能眞知孰爲君子, 孰爲小人而用之, 則鮮不至於內小人而外君子矣。此等處, 人主不可不明辨矣。致垕曰, 以史記觀之, 治亂興亡, 不一其規, 而其源, 未嘗不由於君子小人進退消長之機, 此正人主之所當猛省處也。上曰, 其言好矣。帝王之學, 異於韋布, 豈效尋章摘句乎? 顏子之單瓢陋巷, 伊川以爲, 非樂單瓢陋巷, 以有切實工夫, 故可樂, 此乃眞實體驗語也。近日筵臣, 徒拘於文義, 而不務於勉戒, 殊非所望於臣隣也。鎭遠曰, 殿下於史記, 每以多讀爲務, 此恐未然, 筵臣以多讀之故, 不無忙迫之心, 自上必須不以多讀爲務, 唯以熟讀玩味爲主, 然後庶有開發啓沃之效矣。上曰, 其言好矣。曰, 進講之際, 演文生義, 隨事陳戒, 固爲臣等之職, 而如臣魯莽, 不過口讀之學耳, 只就章句間文字, 略略說去而已。至於言外之旨, 不得明白開陳, 常切愧悚, 今承聖敎, 益不覺惶汗之沾背也。臣今不敢自謂濫冒, 仰冀斥退, 而第目今新進才彦, 不啻林立, 若以負一時文學之望者, 充之瀛館, 必有可觀, 館錄完圈, 已經歲而積月矣。而大臣引入, 堂錄遷就, 館職之苟簡, 未有甚於近日。頃日東宮入學時, 大臣旣已出仕, 其後又不行公, 廟謨多滯, 何事不急? 而今此堂錄, 亦爲十分緊急, 大臣亦以此爲悶云矣。本館與史局有異, 無進去稟坐之事。大臣出令都堂, 則雖明日可以完錄, 故等待多日, 未聞有出令之事, 豈非切悶之甚者乎? 大臣今方入侍, 自上如或面諭, 使之速爲完錄, 則好矣。上曰, 大臣旣已入來, 而以進講未畢, 未及言之矣。堂錄史薦, 俱爲緊急, 從速爲之, 可也。左議政洪致中曰, 臣每遇親舊, 亦論此事矣。非不知其如此, 而以情勢之臲卼, 尙此撕捱, 非但堂錄爲然, 史薦之人, 亦未經講坐, 此亦爲急, 而俱未得擧行, 事甚悶慮矣。曰, 史局尙有左右史, 而至於玉堂, 則筵對及輪直, 每患苟簡, 比之史局, 尤爲緊急矣。上曰, 唐時文學館學士, 謂之登瀛州, 至宋時, 又有集賢殿學士。則自古莫不以文學之任, 爲貴矣。近來人物, 縱未及於唐宋, 亦豈無其人, 而以大臣引入之故, 堂錄不卽擧行, 致令玉堂, 無以備員, 此誠緊急矣。致中所啓, 玉堂上下番, 不能備員, 每當開筵之時, 多有苟簡之弊。若使經筵官入侍, 則講論之際, 必有開發啓沃之實效矣。殿下若以誠心招延, 則彼非長往者流, 安得不來乎? 聞諮議李頤根, 以所帶之職, 係是格外, 深以爲不安, 不爲上來云。若陞六品, 以他閑職召之, 則似當上來, 每欲一陳此意, 而久未入侍, 今姑仰達矣。上曰, 以宣廟仁廟時觀之, 山林之士, 多有爲此官者矣。幼學壯行, 君子之事, 則今此經筵官之不爲上來, 莫非予誠淺而然也。予旣誠淺, 又以爵祿召之, 則巖穴之士, 豈肯來思? 李頤根之以諮議爲未安, 似或然矣。分付該曹, 特爲陞六後, 以他官別諭以來, 可也。此出擧條 鎭遠曰, 前日入診時, 以中腕受灸事, 有所仰達矣, 未知何以爲之? 上曰, 中腕受灸, 予非無此意, 而終是重難, 三里·內關, 姑欲先爲受鍼矣。鎭遠曰, 受鍼旣以再明日爲定, 則當間日爲之乎? 上曰, 間日爲之, 可也。鎭遠曰, 盛京咨文, 似已受之矣。上曰, 然矣。致中曰, 以何事爲言而受之乎? 上曰, 灣尹狀啓及咨文, 在此矣。此事何以處之耶? 鎭遠曰, 瀋陽柵門交易之弊, 自數十年來, 始有之。其所交易者, 不過靑布·唐絲等物, 而彼中物貨有餘, 我國商賈輩價銀, 則常患不足, 故或有約價後, 先爲取來, 而不爲還償, 以致今日無限之弊矣。辛丑年故相臣李健命時, 到義州, 詳知此弊, 移關備局, 使之定限禁斷, 備局依其言行關矣。上上年小臣, 又自廟堂啓下嚴飭, 未知果能着實奉行, 而今此咨文所錄姓名, 大抵皆此類也。其中必多年久難捧之輩, 且其盡數生存, 有未可知。曾聞譯官輩所傳, 則我國商賈輩, 與彼人交易之際, 例多變幻姓名, 或以小字言之, 或以他名言之云。若然則今此所錄負債人姓名, 必多假虛, 雖欲徵出, 恐難摘發, 此事實爲難處矣。致中曰, 兩國交易, 何等重大, 而商賈之輩, 私相買賣, 致有如此難處之患, 可勝痛哉。灣尹, 以私書抵臣曰, 盛京咨文出來之後, 負債之類, 必有逃躱之弊, 故祕之又祕, 不漏聲息矣。及至使行出來之後, 因其行中人傳說, 將不無知機逃避之患云。此則其勢固然, 年久負債之中, 必有物故之類, 亦必有指徵無處之類, 此外現存者, 擧將有畏罪逃免之計, 雖欲徵給, 實難一一推出矣。上曰, 兩大臣之言, 誠然矣。此輩負債之數, 將至七萬兩。雖以卽今國儲見存者, 言之, 不足以當此數矣。況可得一一徵出於渠輩乎? 其所謂王京人, 卽指京中人也, 其餘則多是灣上人也。原初則是細瑣之事, 而在我國, 則甚爲難處矣。未知何以則爲好耶? 鎭遠曰, 勢將以査出徵捧之意回咨, 然後使各其地方官査出矣。上曰, 此輩用債時, 則雖易, 到今徵出, 則實難, 且許多負債之類, 不但有逃避之患, 亦不無生㤼自盡之弊。雖以我國軍門負債人自斃事, 見之可知矣。豈非矜憐者乎? 論其罪狀, 則可合梟示, 而有難盡誅, 兩西騷擾, 則必極矣。如欲徵出, 則其勢亦難與其徵出爲言, 而終無其實, 不若初以難捧之狀, 擧實回咨之爲愈矣。鎭遠曰, 此輩罪當梟示, 而其數甚多, 有難盡誅。若其難捧之勢, 則如右所陳, 以此事狀, 從實回咨, 似好。而旣至此境, 則彼豈以我國之防塞, 遽然止之乎? 然則前頭之慮, 有不可勝言, 姑以當爲査徵而難處, 如此之意, 措辭回咨, 而査出後果爲難捧, 則擧實更咨, 似好矣。上曰, 終若難捧, 則莫如初以實狀言之, 初以徵出爲言, 而末乃難捧云爾, 則彼必以我爲欺矣。致中曰, 聖敎至當矣。但聞譯官言, 此是公貨, 非渠之私債云。初若以難捧之狀言之, 則彼必以防塞疑之, 前頭生梗, 不可不念, 原任大臣之言, 似爲得宜矣。上曰, 儒臣所見何如耶? 曰, 臣之祖父臣, 往自燕京還來時, 有一彼人, 呈所志, 請徵債, 臣之祖父, 慮其爲後弊, 卽焚其狀。以此觀之, 則今日此事, 無足怪矣。今此負債之類, 設有可徵之勢, 若或一開此路, 則後弊難防, 以堂堂事理言之, 則防塞之外, 無他計策。而但事勢旣不相敵, 意外生梗, 不無其弊, 兩大臣之言, 則實合事宜矣。致垕曰, 大抵此事, 在彼極是瑣屑鄙陋之擧矣。自古大國, 豈有徵債於小邦之事哉? 此足見其謀國之無人矣。然彼旣昧鄙瑣之爲可羞, 而移咨徵之, 則其肯聽我彌縫之辭令, 而中止, 又何可必也? 此事, 必慮其始終而處之, 然後可免生梗矣。上曰, 我若以誠心答之, 則彼中亦不無感從之理, 予意則如是, 而大臣之言, 亦爲完備, 勢將依此爲之矣。然負債之人, 若令密捕, 則兩西之人, 擧將恐懼逃匿, 其害勝言。且年久許多債物, 一一徵出於無依之類, 不但殘忍莫甚。若有逃亡物故之人, 則亦將侵徵於隣族, 如是而果無騷擾離散之患耶? 其在安集支保之道, 終莫如使之從容曉諭, 各自首實, 回咨辭緣, 則先以年久難捧之弊, 隨現徵送之意, 論理爲說, 則不但彼不生怒, 至愚而神者, 莫如民, 亦將有感悟自首之道矣。鎭遠曰, 然則以此意, 別諭於灣尹, 及兩西監司, 松都留守及京兆·秋曹乎? 上曰, 依爲之。此出擧條 鎭遠曰, 開城留守金相元, 以實病甚重, 欲爲醫治之計, 今方上京。故渠以此意, 陳疏祈免, 而喉院以違例不奉, 非但渠之實狀如此, 方今以咨文事, 査出負債事, 實爲緊急, 而尙不許遞, 致令公私, 俱未免狼狽, 開城留守, 變通差出, 似好矣。上曰, 頃日時任大臣, 以仍任爲請矣。致中曰, 上年金相元之內遷也, 臣果以仍任爲請矣。其時松都, 多有變通之事, 徑遞可惜, 故仍任之請, 蓋出於此, 而今則旣已經年矣。且其實病如此, 又有急時擧行之事, 則似當有變通之道矣。原任大臣之言, 似爲得宜矣。上曰, 然則金相元, 特爲改差, 其代, 不拘資級, 各別擇送,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咨文事, 使入侍史官, 收議于右相及李判府事, 明日入侍時, 來達可也。致中啓曰, 湖南纔經慘凶, 昨年年事, 又未免失稔。近聞赴試儒生之言, 則三南麥農, 又將大無云。然則前頭民事, 可謂切急矣。賑後還報之類, 必以本米, 依長利例收捧之請, 蓋欲少除民弊。而列邑之私自料販者, 與富戶之私債倍息, 則依舊督徵云。此事必嚴立科條, 使之各別禁斷, 而亦爲申飭於新監司, 似好矣。上曰, 其言好矣。以此出於擧條, 新監司下去時, 使之各別申飭, 可也。上曰, 全羅新監司李顯祿, 何間當爲上來辭朝乎? 致中曰, 以守令移拜監司者, 多有除朝辭赴任之例, 而或曰監司事體不輕, 除朝辭, 雖有舊例, 誠爲未安云。而卽今湖南民事, 一日爲急, 入京辭朝, 勢將動經數月, 事甚可慮。若依除朝辭之例, 使之卽速赴任, 則似好矣。上曰, 原任大臣之意, 何如? 鎭遠曰, 若無前例, 則不可創開, 旣有前例, 則除朝辭赴任, 似好矣。上曰, 雖無前例, 當此年凶多事之際, 不可無變通之道, 況有前例乎? 全羅監司李顯祿, 除朝辭赴任, 可也。出擧條 閔鎭遠所啓, 頃日筵中, 以嶺南所在北穀移給湖南事, 有所下敎矣。厥後得見慶尙監司兪拓基狀啓, 則以爲上年, 已盡分給民間, 無復餘存云。上年分給之穀, 秋後必爲還捧, 而上年還捧之數, 及今春分給後所與之數, 不爲擧論, 殊欠明白矣。致中曰, 北關移轉穀元數三萬石, 而今見兪拓基啓本, 則以爲前監司時, 旣已還分, 又爲除給於船格價等雜費, 更無餘存, 勢難劃送於湖南云。而前監司時所分給, 則去秋必當收捧, 今春猶未及盡分, 何至於全無所餘乎? 以此更問於慶尙監營, 似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洪致中所啓, 濟州試才御史金相奭, 以館職撕捱, 姑未辭朝, 而匪久當爲下去矣。從前試才, 與監賑時, 必兼巡撫, 然後軍務·馬政, 可以總察。今亦依舊例, 使兼巡撫, 令廟堂節目啓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洪致中所啓, 備局堂上, 多以實錄堂上, 奔走史局, 每患苟簡, 而有司堂上, 則只有金興慶, 而亦爲引入。凡干酬應之事, 久廢不行, 實爲可悶。今則李秉常·申思喆, 旣因特命察任矣。有司堂上一窠, 則以戶曹判書黃龜河差下, 而判尹兪命弘, 亦爲差下本司堂上, 使之察任,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中曰, 小臣情勢, 實爲可悶矣。朝者史官, 以聖敎來傳, 故臣不得已入來, 而臣元氣大虛, 小至屈伸, 勞憊難堪。臣雖不敢每每以情勢上達, 而以因大禮一出之後, 決不可因仍蹲冒, 他日或可備驅使, 而今日情勢, 實有難安矣。上曰, 以講筵之未罷, 予欲言而未及言矣。頃日元良入學時, 卿量其事體之重大, 出而膺命, 旣已出使之後, 又何可引入乎? 雖平常無事之時, 三公不可不備員, 而況當國計民憂板蕩之時乎? 卿雖有病, 以平日體國之誠, 豈可過辭乎? 卿須安意論道, 予意則決不可遞矣。卿若來日引入, 則以咨文事言之, 多有掣肘之事矣。致中曰, 臣雖無狀, 豈不知聖意? 而臣之情勢, 一倍難安, 臣不遞一日, 則有一日之害, 臣頃與原任大臣, 亦以此事爲言矣。自上欲使小臣, 則必使小伸臣之廉隅, 然後亦有合於禮使之道矣。若曰, 放倒廉隅, 而爾可以從仕云爾, 則恐非待大臣之道也。臣非愛惜身名, 亦非無意國事者, 臣世受國恩, 豈有一毫後國之意乎? 上曰, 予似未能盡知卿意也。然大臣之許遞, 豈可輕乎? 卿有必遞之廉隅, 則予豈若是其敦勉乎? 更加三思焉。予雖涼德, 東國蒼生, 乃祖宗朝遺民, 卿何可恝視乎? 須以先朝遺意, 祖宗遺民爲念, 更勿過辭。致中曰, 聖敎至此, 更有何言? 臣退當以文字, 仰達矣。上曰, 旣已面諭之後, 更有何文字上達之事乎? 此予誠淺未能相孚之致也。致中曰, 故相臣金壽恒, 其文章事業, 何如? 而先朝諒其有必遞之狀, 亦爲勉副。小臣非敢比擬於前輩, 而先朝待大臣之意如此, 故敢達矣。臣雖無似, 職是三事, 則其進退, 亦豈可以苟且乎? 上曰, 卿已開端, 予亦言之矣。自古三公俱空, 未有如今日者也。雖有些少嫌端, 終不可過辭, 且微官尙有祿俸, 況三公乎? 時任·原任, 實無異同, 而卿之辭祿, 誠爲太過, 此後則不須固辭, 可也。致中曰, 日送祿米, 臣子分義, 實爲惶恐, 寢息不安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