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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635책 (탈초본 34책) 영조 3년 윤 3월 2일 무오 28/28 기사 1727년  雍正(淸/世宗) 5년

受鍼할 때 閔鎭遠 등이 입시하여 大殿의 건강 문제, 洪致中이 引入한 문제, 黃河가 맑은 문제, 상인들의 負債 때문에 淸에서 移咨한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雍正丁未閏三月初二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 受鍼入侍時, 都提調閔鎭遠, 提調沈宅賢, 左副承旨洪龍祚, 記事官沈聖希·閔亨洙·鄭益河, 醫官權聖徵·吳重卨·金德三·權聖經·吳志哲·辛必昌·金東桓等, 以次進伏。鎭遠啓曰, 日氣不適, 聖候若何? 臂部·脚部受鍼, 今已二次, 其有所效乎? 上曰, 姑無事, 而受鍼後, 不知顯愈矣。鎭遠曰, 鍼與灸有異, 醫家以爲灸效遲, 而鍼效速云矣。連次受鍼而無效, 誠甚悶慮矣。上曰, 前日臂部受鍼, 則手指麻木則有勝, 而脚部則不知顯有效矣。鎭遠曰, 今日內關穴, 亦爲受鍼耶。上曰, 然矣。鎭遠曰, 先爲診脈後, 受鍼何如? 上曰, 依爲之。權聖徵診脈後啓曰, 脈候左邊沈數, 右邊浮數, 而大抵平穩矣。鎭遠曰, 受鍼, 三里當先乎? 聖徵曰, 然矣。鎭遠曰, 當更點穴乎? 上曰, 三里穴, 有前受灸之痕矣。聖徵曰, 不可以灸痕從的, 更當點穴矣。鎭遠曰, 今日則頗和暖, 而向來連日陰冷, 而所御衣襨甚薄, 下情悶慮矣。上曰, 常時不能煖着故然耳。鎭遠曰, 受鍼時, 閉戶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三里下鍼, 穿入皮膚時少痛, 而鍼過皮膚, 則不痛, 鍼入之狀, 顯顯知之。上受鍼左右三里穴, 聖經執鍼。上曰, 鍼入幾分耶? 聖經曰, 元限則八分, 而玉體肥厚, 故每加入數分矣。鎭遠曰, 曲池受鍼當否, 詳議于入侍醫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諸醫啓曰, 曲池, 乃通氣之穴, 尤好於臂病。上曰, 不但手指麻木, 常有臂疼, 曲池穴受鍼, 可也。點穴, 亦用同心寸乎? 聖徵曰, 然矣。上受鍼曲池穴。鎭遠曰, 世子今日則不爲入侍, 或有欠安之節而然耶? 上曰, 姑無病, 而相距稍遠, 予使不來矣。上曰, 前者箚批, 有所諭矣。何以爲之耶? 鎭遠曰, 大臣引入, 廟堂空虛, 百度叢脞, 國事誠極悶慮矣。頃日詳聞左相所報, 則雖今日釋負, 明日還授, 廉隅少伸, 則庶有更進之路, 而卽今情迹, 萬無復出之望云矣。上曰, 卿言是矣。國不可一日無相, 而予之誠意淺薄, 不能感回, 誠可慙歎, 國事泮渙, 豈不可悶, 而卽今彼中回咨, 亦一大事, 而大臣不出, 無與議爲, 尤可悶也。今日不可不同爲入侍, 若議定也。史官, 以此意往諭于左相, 與之偕來, 可也。記事官閔亨洙承敎出去。上曰, 左相所住處, 近乎? 鎭遠〈曰〉崇禮門內, 相距稍遠矣。上曰, 頃者槐院咨文, 謄錄入覽, 而其中壬寅咨文, 誰所作耶? 鎭遠曰, 此是柳賊所作矣。上曰, 使臣, 何日入來云耶? 鎭遠曰, 再明當入來云矣。聞黃河水淸云。傳聞雖難準信, 而事極異常矣。上曰, 狀啓無之。自差備門, 招問譯官, 則黃河果淸, 而雍正不受賀云。傳聞若非虛誇, 則未知天意如何而然也。雍正之知非其世所出之瑞, 而不聽賀請, 則稍可矣。上曰, 攔道爲名, 謂何也? 鎭遠曰, 所謂攔道, 卜物, 店店轉運, 中間防塞受賂之謂也。聞譯官之言, 彼國戶部侍郞, 私出內帑銀, 給商賈息利, 以致如此, 故此事, 戶部侍郞者, 圖之已久云矣。上曰, 左相家所去史官還歸矣。注書可出去招入, 可也。臣聖希出來, 引亨洙同爲入侍。亨洙以左相意口傳啓曰, 昨日箚批, 旣承入來之敎, 而情勢之外, 病狀且劇, 萬無強出承命之路, 不得不略具短箚, 仰請嚴誅。不意史官, 來傳聖敎, 促令臣入來, 臣且惶且感, 不省所措。念臣情迹, 固不可輒詣闕庭, 自同無故之人, 而此猶不暇言, 卽今病狀, 一倍苦重, 精神昏瞀, 若墜煙霧, 頭疼特甚, 下動輒劇。雖欲忍死一出, 誠無自振之勢, 特召之下, 竟無祗赴, 惶悚之極, 不知所達。仍念臣之所懷, 已盡前箚, 今雖面陳, 豈有他議? 唯願更加三思, 毋底於後悔云云矣。上下敎于鎭遠曰, 昨日左相箚見之乎? 鎭遠曰, 俄入闕中見之, 大意與臣所見同矣。先朝時, 則負債於彼中者, 不過刷馬驅人輩, 而今番則似是商賈輩矣。彼國, 以此看作大事, 至承皇旨, 移咨我國, 而我國曾不一番行査, 直以不可從之意, 防塞於初頭, 則彼之辱說, 其勢必至。凡事雖善處, 以避其辱, 難保其必然。況此事之防塞, 易逢其怒者哉? 以此左相之意, 與臣無異矣。昔在顯廟朝, 淸人處負債人, 以一罪論斷事定式。其後肅廟朝, 屢有此事, 或徵送或捉送負債人於鳳凰城, 査問虛實後, 仍卽梟示於其處。其所負之債, 旣誅之後, 無以徵出, 故彼亦不得侵責。臣意則以爲, 負債人中五六名, 勿爲騷擾搜捕, 密令窺捕, 依先朝例梟示於境上, 宜矣。此事旣不徵出, 又不査治, 則勿論徵給於彼人與否, 日後奸細輩, 如此之弊, 有不可勝言。査出梟示之意, 亦及於回咨末端, 似好矣。上曰, 俄以戶曹郞官, 不誅和水人之事, 纔下婦人仁之敎矣。此輩梟示於境上何難, 而第予意, 則自初不然。凡事不出事理, 雖以前史觀之, 大國何嘗以徵債事, 別錄行査於小國乎? 若諉之於以小事大, 而彼國苟且之擧, 我若承順, 則在我亦爲苟且矣。雖以頃者軍門負債人自縊事觀之, 此輩之實難徵捧, 可知。畏罪逃躱之外, 亦必有自縊者, 其罪雖曰可惡, 其情豈不可矜? 且書之史策, 若曰, 大國移咨督債, 而小國徵送七萬兩銀貨云爾, 則後世以今日君臣, 謂之如何耶? 向日筵敎時, 卿與左相之言, 猶不免權道矣。其時處分, 初則以徵送爲言, 末乃防塞爲定, 此蓋權道而非經, 我國力弱, 卿等之慮固宜矣, 而予意則初不然矣。右相及李判府事觀命之言同矣。至如儒臣之疏, 雖或有過處, 大略好矣。昨見左相箚子, 則以先朝事言之, 故取考槐院謄錄, 則事有少異, 刷馬驅人四五名, 與今番商賈輩數百人, 其數不同矣。儒臣則直請梟示, 而數百人, 何以辨其首從而罪之, 前後數百人之潛商負債, 必隨其使行渡江矣。使臣所關何事, 灣尹所禁, 亦何事? 前後使臣及灣尹不察之罪, 今反不問, 只欲罪常漢無識之輩, 以此予意終不知其可也。卽今之道, 莫若安集此輩, 特施寬典, 貸其應律, 善爲曉諭, 若一時譏捕, 繩以重律, 則徒爲擾亂而已, 物色譏捕, 自古未聞矣。日昨筵中, 卿與左相所奏, 出於中策, 以堂堂正大之道論之, 則莫如永爲防塞矣。鎭遠曰, 臣之愚意, 終不如是矣。彼之苟且與否, 非吾所知。況其咨文辭緣, 無徵送二字, 只令査明, 則在我之道, 固當以行査之意, 爲先回報, 而行査之後, 果難覈得而徵出, 則更以難處之意移咨者, 實爲誠信之道, 此豈出於權道而然也? 且以我國事言, 監司或有以不當行之事, 使下官擧行, 則下官雖知其不可, 而强爲擧行者, 此事與此何異哉? 上曰, 上官有所苟且, 則下官亦豈可奉行也? 此事若以皇旨爲咨, 難於爲辭, 而此則不然。持來咨文者, 有所云云, 其間虛實, 實未可知。今番則據理防塞, 此後果有皇旨復來, 則觀勢施行, 亦未晩也。鎭遠曰, 首從難辨之敎, 臣意亦不然矣。若考之冊子, 姓名屢出之人, 則必是屢往, 而負債亦多之人, 以此査出, 豈有難辨之患哉? 上曰, 豈可以其名之屢出, 罪之乎? 雖以居官者言, 亦豈無再任疊往之事乎? 沈宅賢啓曰, 以此事, 方外之議, 亦有甲乙之異, 而勿論強弱不齊, 以小事大之如何? 凡事惟以誠實底道理做去然後, 其事終歸於順成矣。臣意則依大臣口達爲之好矣。上曰, 卿所謂誠實云者, 是矣。凡事, 以身若處其地而量然後, 言之可也。今若難捧, 則難捧, 不難捧, 則不難捧, 此爲誠實之道矣。卿若在西路監司之任, 則其能一日徵出耶? 宅賢〈曰〉, 臣亦豈不知徵出之難也? 大臣方以窺捕爲請, 而今雖欲百般譏捕, 決不可得也。雖然, 彼旣別錄其名, 使之査明, 則在我之道, 不可不行査譏捕等語, 答之矣。洪龍祚啓曰, 聖敎爲正當底道理, 原任·時任之言, 亦慮後而發也。咨文, 依兩大臣所奏而爲之, 而卽今此事, 不出朝報, 無論京外人心, 擧皆疑懼, 在朝家處分, 不可不先爲安集。自上, 旣以梟示爲重難, 則無寧渙發德音, 特許貸死, 使之自首, 則負罪之輩, 雖曰無識, 亦皆有樂生惡死之心, 豈不感激而自首? 旣已自首之後, 則異於刷馬驅人, 全無依賴之類, 亦豈無徵捧之路乎? 臣之愚意, 前後勿出朝報之文書, 一倂頒布, 使負罪之類, 曉然知朝家處分, 似好矣。鎭遠曰, 無已則有一焉。回咨, 姑爲停止, 先使灣尹, 以朝家見盛京咨文, 不勝驚駭, 今方行査之意, 不通于鳳凰城將, 使之轉通於盛京, 仍爲行査, 行査而細知難徵之實狀然後, 始具由回咨, 亦以此意, 直奏于北京, 則似勝於直爲防塞矣。至於負債人減罪之意, 預爲別諭, 亦或無妨矣。上曰, 此言好矣。徵送一款, 決難許之, 咨文姑停, 自備局分付灣尹, 先通于鳳凰城將, 且書送前後擧條, 而別諭於各處, 以爲曉諭朝家, 特爲減死之意, 使之自首爲好。記事官閔亨洙, 以左議政洪致中意啓曰, 致中則以爲, 彼人之移咨徵債, 考諸古事, 不啻屢次, 今雖依咨徵送, 未爲不可, 而犯越潛商之論以一律, 前後令甲, 亦甚明白, 而彼人咨文者, 無徵捧之語。今此回咨措辭, 以彼此潛商, 各別嚴禁, 載在約條, 而奸細之民, 不有朝令, 有此犯禁, 極爲驚駭, 謹當明査後回咨之意, 先爲咨文, 似好云矣。上曰, 此言, 與原任大臣之意, 大略同矣。龍祚曰, 大略則同, 第原任則只令灣尹回通, 左相則欲爲回咨, 此一節少異矣。上曰, 依原任大臣所達爲之。上曰, 朴奎文疏中, 以稅米和水之弊爲言矣。未知春大同其已上來, 而漕運, 亦已來到耶? 沈宅賢啓曰, 遠方大同及漕運例於夏間上來。鎭遠曰, 臣於先朝, 以船人之和水發現者梟示事, 定奪於筵中, 而厥後爲郞官者, 不忍置之死地, 雖或有和水之事, 每以風浪所沾濕爲言, 而從輕治罪, 不能依事目梟示, 故船人不爲畏戢, 其弊益甚矣。上曰, 和水之弊, 可勝言哉? 以此和水, 腐敗之米, 分給都下之民, 民雖受去, 將焉用哉? 以此, 先朝申飭, 非不嚴明, 向來分付, 亦爲丁寧, 則爲郞官者, 所當隨現摘發, 依律處斷, 而不忍其罹於重辟, 未免掩覆不發, 此近於婦人之仁。當初一罪論斷之意, 都歸文具, 其在懲一礪百之道, 豈容如是? 宅賢曰, 聞船人輩, 以一斗浸水之米, 分和於十石之米, 則人未易覺得矣。鎭遠曰, 若略略和水, 則郞官雖詳察, 未易覺得云矣。上曰, 郞廳捧上之時, 親自看色, 則豈有不知之理也? 今番南陽大同, 亦爲和水云, 當該郞廳之矇然捧上, 終不摘發論罪, 事甚駭然。其時郞廳, 拿推, 可也。宅賢啓曰, 槐院分館事, 誠爲可悶矣。朝家之前後申飭, 不啻嚴明, 而終不奉行, 今日國綱, 雖曰解弛, 事體道理, 寧容如是? 似聞博士柳基緖, 則欲爲奉行, 自其鄕居, 屢次上京, 而以韓游·安拭輩之不爲回刺, 未免徑歸云。此二人, 不可無別樣更爲嚴飭之道也, 敢此仰達。上曰, 豈有如許事體乎? 前者李大源謫罰時, 非不欲盡用此罰, 而未果矣。韓游·安拭初無可引之嫌, 而一向撕捱, 極爲駭然, 兩人拿推, 可也。宅賢又啓曰, 頃因大臣陳達, 諮議李頤根, 纔已陞六矣。蔡之洪曾經王子師傅與諮議, 而壬寅年間, 因臺啓汰去, 方欲付職, 而參下則無閑職可付之窠, 至於陞六, 則臣不敢仰請, 下詢于大臣而處之, 如何?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鎭遠曰, 之洪, 自少留意於向上之學, 取重於士友中矣。上曰, 誰之子孫耶? 鎭遠曰, 先正臣權尙夏門人, 而其近代, 雖無顯官, 自是名家世閥矣。上〈曰〉, 依李頤根例, 陞六, 可也。以上四條出擧條 鎭遠又啓曰, 史局印役方急, 外方匠人, 不可等待, 芸館匠手, 方役史廳矣。聞以見對冊子印出之役亦急, 匠手無以推移云。見對雖已經講日, 綱目, 更爲進講, 未爲不可。姑自史局, 使役, 待外方匠手, 而以爲推移分送之地, 何如? 上曰, 此事, 再昨玉堂官已言之, 史役重事, 匠手旣已赴役, 不可還送, 待外方匠人之來, 移送, 可也。又啓曰, 謄錄郞廳李挺樸, 以文學就理, 蓋其撕捱者, 以其父方爲桂坊官故也。上曰, 春坊·桂坊, 旣非相屬, 父在桂坊, 子爲春坊, 有何所嫌也? 以摠府·兵曹言, 不相統屬, 春桂亦類此也。遞一挺樸非難, 而一番變通, 仍成規例, 故不許而禁推矣。大臣, 以史局郞廳有所達, 放送後牌招察任, 可也。金相奭, 放送已久, 濟州試才之行, 何當發去云耶? 更爲催促下送, 可也。又啓曰, 謄錄郞廳尹光天, 以臺啓將爲拿囚, 今姑減下, 尹得和, 頃以堂后假官, 變通許遞矣。尹光天減下之代, 以尹得和還差, 而印役停與不停, 專在粉板書出之遲速。郞廳, 必早進然後, 方可專一, 而諸郞廳, 以身病間多不進, 目下申飭, 實病如不大段, 而有連日不進之弊, 則當爲草記禁推似宜, 故敢達。上曰, 依爲之。以上三條榻前下敎  又啓曰, 小臣, 筋力奔走, 義不敢辭, 而近來脚病尤重, 每於闕庭出入, 行步極艱, 未免扶掖, 瞻視甚怪, 下情惶悚, 自上年辭藥院提擧者, 此也。病勢近且有加, 問安, 間或不得進參, 尤爲惶悶矣。頃陳沐浴請暇之懇, 而不得準請矣。今則左相入城, 史役印出, 他堂上, 可以監董, 藥院提擧, 特爲許遞, 俾得往沐之地, 下情誠爲萬幸矣。上曰, 再昨受鍼時, 卿不入侍, 知卿筋力不逮矣。積年勞瘁, 所患安得不如此乎? 頃者不準所請, 只爲時任, 引入原任, 惟卿在故矣。所達今又如此, 不可一向強令不行, 必須斯速往返, 至於藥院提擧, 姑無問安之節, 大妃殿議藥, 則提調亦可爲之, 不必辭免矣。鎭遠曰, 仁深體下, 得蒙恩暇, 臣不勝感泣。臣雖在京, 藥院事之外, 國事無所預, 去就旣不緊重, 而莫重保護之任, 不可涉月虛帶。伏乞更加三思而許遞, 則其在公體私義, 俱爲得當矣。上曰, 此非初有之擧, 在前身帶藥院之任, 受由往來者何限, 不宜如是苦辭矣。鎭遠曰, 受鍼, 今已屢次, 此後更爲受鍼當否, 下詢于諸醫, 何如? 上曰, 受鍼, 與受灸有異, 今姑停止, 可也。榻前下敎事書出  諸臣以次退出。藥房, 閤門外問安。答曰,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