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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647책 (탈초본 35책) 영조 3년 10월 6일 무자 29/31 기사 1727년  雍正(淸/世宗) 5년

命恒曰, 臣竊有所懷, 惶恐敢達。國有大慶之餘, 且經今日大處分, 惟彼竄配未放之類, 似是次第擧行之事, 而且於其中, 不無情罪之可恕者。大臣及判義禁, 旣已入侍, 下詢而處之, 何如? 上曰, 指誰言之耶? 命恒曰, 彼李眞儒·朴長潤諸人之海島竄棘, 洽滿三年矣。朴長潤之發啓, 臣亦見之, 只請改撰而已, 別無他語, 厥罪似不至此, 且疏下諸人, 只以同疏一鏡之故, 搆罪如此。蓋一鏡一鏡, 疏下自疏下, 而況一鏡, 只以敎文事伏法, 則疏下諸人, 固無關係於一鏡, 而向來李倚天諸人之所擬律, 至於一罪, 此豈可爲之事乎? 下詢于入侍諸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朴長潤之請改誌文, 不思, 甚矣。改撰後事, 何以處之耶? 是甚妄矣。光佐曰, 此事亦有前例。肅廟朝, 以諸陵誌文改撰事, 有陳疏者, 而厥後無論罪請改者之事, 肅廟亦不罪其人。今長潤則遠島流竄, 亦已有年, 而且經大慶, 合有寬恕之道, 而疏下亦宜一體處分矣。上曰, 俄於判金吾所達, 已知其微意矣。洪啓迪事, 俄亦言之矣。旣以病於偏論爲罪, 則於此處, 亦宜有裁抑之道, 而當時可參搢紳疏者, 奚但七人而已, 何必與一鏡同事耶? 疏中雖無惡言, 而遣辭造語, 何乃憯刻於人耶? 以黃巢檄所云, 不惟天下之人, 皆思顯戮, 抑亦地中之鬼, 已議陰誅之語觀之, 只見其辭嚴義正而已, 不必憯刻, 如疏中語也。此若出於卿等之手, 則必不如此矣。向日之聽一律啓辭者, 蓋坐於疏頭, 而若其持身則不善, 似不見許於持淸議者矣。大抵是中有非, 如此黨議之甚者, 所當裁抑, 而且有黨議之不至已甚者, 亦入其中, 予未可曉也。今當此時, 不可不明白處之, 雖不可輕議, 而竄配亦已三年, 則到今仍存, 又非王者一視之道, 況此國有大慶之日, 不可無分別之道。疏下諸人, 竝出陸, 朴長潤減等, 可也。出擧條 光佐曰, 彼一鏡, 得志然後, 始乃放肆, 其前則雖稱能文, 而持身麤戾, 故儕流不齒朋友之列矣。然辛丑年以前, 則無大干犯處, 辭氣之間, 雖多怪處, 而不至如此, 然其時僅爲承旨·參議而已, 誰云有可觀可取之事乎? 其時沈壽賢, 率三十餘人, 爲搢紳疏, 朴泰恒, 亦爲搢紳疏, 而一鏡, 皆參其中矣。壽賢曰, 臣於其時, 爲疏頭, 而一鏡, 名在第二矣。臣旋遭臺劾, 卽下鄕寓, 而本來在京者若, 而人更爲搢紳疏, 其時一鏡, 以職秩爲頭, 而李眞儒諸人, 只是隨參而已矣。光佐曰, 若李眞儒, 量狹偏, 論峻剛, 偏自用, 豈不知其病痛哉? 然嘗詳知其爲人, 蓋其爲國一死之心, 素所蓄積也。雖與一鏡同事, 然末後與一鏡捱異已久, 一鏡疏中, 至見辭色矣。此則擧朝所共知之事也。今旣處分之後, 則宜推寬大之仁, 更加廣蕩之典, 未知何如? 台佐曰, 李眞儒, 豈無病痛? 剛愎自用, 而且久執銓柄, 通塞人物, 豈可謂無罪? 而至於爲國, 則實有斷斷之心矣。當尙儉獄事時, 李眞儒時爲臺諫, 且其性稟甚急, 故一倍驚痛。入對陳達曰, 殿下若不嚴正此獄, 殿下何顔, 見於孝寧殿乎云云。臣親聞此言, 出而謂眞儒曰, 告君之語, 不當太迫切云爾, 則答曰, 此乃安危關頭, 何可少緩? 若不得請, 吾當碎首力爭云云。以此觀之, 亦可見其斷斷之心矣。向來雖不無罪過, 而其與一鏡岐貳已久, 若使一鏡, 久當權要, 則眞儒, 終必先排擊矣。夫可罪者罪之, 可詡者詡之, 可也。且其當官莅職, 素有長處, 固多可稱, 而況伏念人君恩威, 比如春夏秋冬之有序, 又聞楸子島, 乃島中之極惡地, 而眞儒三年居此, 哭子哭弟, 病且甚重, 聞其情地, 極爲可愍。雖或有罪過, 亦足以相當, 故敢此仰達。命恒曰, 彼一鏡, 何足數也。臣與李眞儒, 同直政院時, 語及一鏡事, 問其委折, 則答曰, 非吾意也, 吾豈樂爲哉? 其時書名疏帖時, 私謂朴弼夢曰, 彼爲疏頭, 我輩乃爲頭下耶云云。以此言觀之, 其無比數一鏡, 同心疏事之意, 可知也。且當一鏡擬錄勳籍之時, 貽以長書曰, 若如此, 則吾必欲唾面云, 於此亦可見其已爲捱異矣。李眞儒, 豈無偏論之病? 而常時長處最多可稱。以國子長, 行時事言之, 亦可見其表著者矣。今旣處分, 當此國有大慶之餘, 儻推全釋之恩, 則尤有光於聖德, 大矣, 惶恐敢達。光佐曰, 疏下處分, 必先明罪名, 然後可矣。一鏡, 若以辛丑疏得罪, 則疏下亦可以同被其罪矣。今則一鏡, 不以疏得罪, 乃以敎文事也。況其疏, 卽敎文前事, 則固不可以一鏡之故, 同罪疏下也, 明矣。疏中若有向上躬不道之言, 顧安有一分寬恕之心哉? 今其實狀, 本自如此, 且以李眞儒之心事觀之, 諸臣所達, 亦皆備悉, 而其向上躬斷斷之心, 自別於他人, 且其長處, 固多可取。如此之人, 終必可用, 而況當大慶之餘, 宜用廣蕩之典, 惶恐敢達, 未知何如。上曰, 其言好矣。但此時如此之人, 不可不戢, 不宜輕議, 而猶直以出陸者, 意亦有在也。不然, 當姑以減等爲敎, 減等云者, 卽先撤籬也, 何必直處以出陸耶? 予當姑觀前頭而更處之矣。光佐曰, 如朴長潤事, 旣有處分之後, 則似當更用廣蕩之典, 恐亦無妨矣。命恒曰, 下敎中減等云者, 何以處之? 上曰, 昔者諸葛亮, 治蜀尙嚴, 予則以爲此乃·之學, 不足爲法, 而當此末世黨議橫流之日, 不可不裁制, 然朴長潤, 亦一體出陸, 可也。此段出擧條  上曰, 頃日金吾處分時, 予有付標於李重煥·元一瑞事矣。判金吾, 尙未見之否? 元一瑞則爲人可怪也, 持身若愼, 豈至此境耶? 當初李重煥則酌處, 而元一瑞, 不爲擧論者, 蓋有意也。今番李重煥酌處事, 卿未及知之耶? 歲抄時適夜深, 似不無混錯之患, 而予亦思之未能記也。壽賢曰, 臣於赦單子判下, 未知李重煥名下有放字, 恐是小臣未察之致, 極爲惶悚矣。上曰, 李重煥, 旣無證參, 累經大霈, 放送, 元一瑞, 遠地定配, 可也。出擧條 始煥·壽期進伏避嫌曰, 臣等, 於咫尺詢問之下, 略有所達矣。雷同苟簡之斥, 忽發於重臣, 揆以臺體, 不可仍冒,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重臣規警, 大意雖好, 卿等獻議, 亦出誠實, 勿辭, 亦勿退待。始煥·壽期曰, 臣等, 今當傳啓, 而年老眼昏, 燭下奏達之際, 恐有錯誤之慮。語未卒, 上曰, 何關乎? 光佐曰, 臺臣事體, 當以切直爲主, 事當傳啓則傳之可矣, 不當以衍語仰煩矣。始煥·壽期避嫌曰, 臣等, 方欲合辭傳啓, 而天威咫尺, 夜色已闌, 雖是謄傳故紙, 不可不詳審, 而目視昏暗, 恐或錯誤於奏達之際, 敢以就燭展讀之意, 妄僭仰陳矣。非斥之言, 忽發於大臣, 臺體所在, 有難仍冒,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勿辭。右副承旨蔡成胤曰, 大司憲金始煥, 大司諫鄭壽期,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上曰, 大司憲, 爲正二品耶? 命恒曰, 正二品, 卽爲行大司憲矣。上曰, 近來臺諫, 不至苟艱耶? 命恒曰, 曾前出入之人, 或坐罷或在外, 見方未免苟艱矣。諸臣, 遂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