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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649책 (탈초본 35책) 영조 3년 11월 5일 정사 12/127 기사 1727년  雍正(淸/世宗) 5년

○ 正言金始炯疏曰, 伏以臣, 猥蒙洪造, 忝叨諫職, 知識庸昧, 上不能裨補聖德, 下不能糾正官邪, 草草數啓, 妄效一日之責, 而言不見槪, 俱未蒙允, 一則以古將之孫, 今受此任, 其何過云爲敎, 一則以不必論人於辭朝後未赴前爲敎, 一則以更加詳察處之爲敎, 臣誠愧恧之外, 竊爲殿下惜此敎也。噫, 國家所以注意安危者, 非將與相乎? 三軍司命之任, 佩國休戚, 一或匪人, 則所關者, 何如, 而近年以來, 全不愼擇, 唯以門閥踐歷, 節次推排, 有識之竊嘆, 固已久矣。申光夏, 以名將之孫, 早歲發軔, 凡在武選, 何適不宜, 況光夏, 亦有許多好處, 不事奔趨, 不染黨議, 如此之人, 固在可用而不可棄。然才疎識短, 且多騃習, 尋常剖決之際, 亦不能論列己見, 臣所謂不解文不寫字者, 固出忠厚不迫切之意, 而殿下以武弁無文, 其何庶事爲敎, 仰惟聖意所在, 蓋其責勉, 其追繩祖武, 而軍門大節制, 此何重寄, 則不可以將門之子, 而必爲將任, 竊恐則哲之明, 猶有所遺照也。耽羅一隅, 寄在海外, 飢歲孑遺之殘氓, 重困虐吏之誅求, 方當改紀之初, 必須另擇以送, 而鄭啓章, 望乏鎭撫, 才短牧禦, 蘇殘革弊之責, 決知非人, 旣已辭朝, 且未赴任, 則臣亦非不知中路徑歸, 夫馬留滯之有弊, 而論之則不過貽弊於官人, 寘之則必將失望於島民, 此臣所以始加商量, 終不得不發者也。至於李必益, 臣固不知爲何狀人, 而貪虐不法之事, 狼藉傳說, 本府於三把戍卒之歸, 例爲捧蔘, 故不問應頉之如何。惟恐稅入之不多, 老羸疲病之類, 亦入於混定督送之中, 而應定官納蔘一錢之外, 又爲加徵三分, 此猶不足, 而以至於換稱濫捧, 則邊民之困悴者, 安得不呼冤乎? 尤所可駭者, 多貿繭絲, 逐名分給於官屬, 一人之身, 輒徵一匹之綿紬, 此等貪汚之事, 俱係切痛, 而傳聞之語, 易致差爽, 故臣於發啓之前, 固嘗詳問於西來者, 知其明白而無疑, 然後乃敢論列, 則此豈有一毫不審之理乎? 及承聖批, 未蒙開可, 莫非臣誠意淺薄, 不能感格之致, 反省慙愧, 誠無以冒居臺次, 而且臣宿患麻痺之症, 遇寒添劇, 少有勞動, 則輒必達夜叫苦, 以此病狀, 決無供職之望。伏乞天地父母, 俯賜矜諒, 亟許鐫遞, 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 不宜贅及他說, 而略有所懷, 附陳疏末, 惟聖明, 澄省焉。噫, 方今殿下, 以蕩平爲務, 群下以寅協自效, 雖物色頓異, 聲臭相遠, 而猶冀漸次消融, 一意流通, 偕之大同之域, 做得一番國事者, 固是今日上下之交相責勉處。是以如向來當路人之負罪至重, 干係悖義者, 亦莫不仰體聖意, 一例置之於平反之科, 前日李匡德筵奏中, 是非, 不可不明, 勘罪, 不可不輕等語, 眞得打破舊習之一大頭臚, 竊想聖明, 亦必記有之矣。今則國是已定, 朝象稍成, 三公以論道爲急, 百隷以怠官爲戒, 庶幾不負乎? 我殿下大奮發大振作之意, 則眞所謂時乎時乎不再來者耳。惟彼一邊之人, 自阻聖化所事者, 惟是敲撼朝廷, 所言者無非排軋異己, 而此特黨習所痼, 陷溺而不知返者, 則可罪者罪之, 可用者用之, 秋肅春溫之意, 必須兩行而不悖, 然後一箇極字, 方可以眞實做去, 至誠所透, 金石猶貫, 則草上之風, 寧有不偃者乎? 雖其自作之孽, 莫逭邦憲, 而至於無故之人, 宜加調用, 如金在魯之聰敏材諝, 實爲目中之所推許, 向來當路之時, 必先嚮用, 而只以持論不峻, 稍異時議之故, 重忤權貴, 坐此蹇滯, 臣謂銓曹甄敍之擧, 宜自此人始也。方今人才眇然, 必須博訪廣搜, 而李明彦之才具本末, 旣已殿下之所歷試, 則當此之時, 不宜久枳, 而頃日臺議之所持者, 亦不過追咎玉署時一疏, 略示涇渭之意而已。元非所以斥論其人之不可用, 則及今聖度含垢, 朝議惜才之日, 一例靳召, 豈不有歉於天地之大德耶? 惟殿下, 留意焉。且臣於近日事, 竊有所隱憂者。夫朝廷論議, 當觀大體, 設令節目間事, 有些不協於心, 人品本自不同, 意見亦難一齊, 除非大段關係者外, 其餘微文薄差, 言之可也, 略之亦可也, 而勤攻闕失, 且是淸朝之美事。雖以日昨憲啓言之, 浮薄疎闇之斥, 有欠斟量, 其言誠過矣。然而臺閣之臣, 旣附隨事相規之義, 則儒臣之目以挾雜, 欲置落科者, 逆揣言外之道, 有乖於無攻其人之義, 不意論思之地, 乃有此黨私之義也。頃日鄭羽良之事, 亦可謂年少氣銳, 而扶抑之間, 未免太偏, 蹈襲宵小等語, 極是題外, 惟其言議之不中如此, 故輾轉層加, 公議不平, 此臣所以慨然者也。大抵國家之置臺閣, 豈但使默默而已, 則言雖過中, 不宜輕加摧折, 而鎭鬧之方, 惟在殿下之公聽竝觀, 亦願垂省焉。宰臣之疏陳所懷, 事體不輕, 而日昨刑曹參判鄭錫三, 陳疏到院, 非止一再, 苟其可言則當言之, 不可言則不當言之, 而昨日以入啓, 書出小報, 還爲持去, 今日以入啓, 書出小報, 又爲持去, 初呈再呈, 乍露乍寢, 擧措顚倒, 聽聞駭惑, 事雖已過, 臣竊惜之。奉朝賀臣崔奎瑞淸名雅望, 爲世模楷, 此固士流之所倚仗, 而殿下亦嘗比之於桐江一絲, 則禮遇之昭融, 契合之密勿, 固可謂曠絶千載矣。惟其遐心莫回, 不復與聞於朝政, 而書云詢玆黃髮, 則罔所愆, 凡有大論議大政令, 必也遣使往問, 以示我殿下誠心倚毗之意, 則元老雖絶意世事, 亦必隨見仰陳, 此乃漢昭烈所以遣李福諸葛之意也。惟殿下, 竝垂澄省焉。臣治疏將上之際, 卽因常參入侍, 天牌儼臨, 不敢坐違, 謹此來詣闕外, 而情病俱苦, 不得不拜章徑退, 臣尤死罪。答曰, 省疏具悉。金在魯事, 爾言是矣, 言于銓曹, 而李明彦事, 予意亦豈不用之意哉? 頃日玉堂處置, 鄭羽良·尹光益之徑出, 當此更張之時, 俱因循乎俗套, 予亦慨然矣。今玆爾言, 誠是矣。至於鄭錫三事, 予知其爲人, 向時黨議熾張之時, 猶且陳章, 況今日乎? 此必有委折而然矣, 爾其勿辭, 從速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