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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653책 (탈초본 35책) 영조 4년 1월 15일 병인 32/53 기사 1728년  雍正(淸/世宗) 6년

○ 雍正六年戊申正月十五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 晝講入侍時, 知事吳命恒, 特進官權以鎭, 參贊官鄭錫三, 侍讀官李匡輔·姜樸, 假注書沈星鎭, 記事官李宗白·李周鎭, 宗臣夏原君杞, 武臣副護軍姜翰周, 獻納金始炯, 同爲入侍。上讀前授音一遍。吳命恒曰, 臣曾任玉堂, 故習知講筵規例矣。曾前則講官起坐, 兩手據地而讀矣。近來則俯伏而讀, 故講聲不爲舒暢, 此後則使之據手而讀, 何如? 上曰, 其言然矣。此後則起坐據手而讀, 可也。李匡輔讀, 自誠者, 非自成己而已也, 止無爲而成。上讀新授音一遍, 竝註。匡輔曰, 首章之成己, 卽體成物, 卽用也。成己成物, 無別件事, 自是一箇誠字, 眞實無僞, 便是誠也。以凡人學問上工夫言之, 成己之道, 所當用力, 在人君, 尤當着念處也。自上, 於眞實無僞四字上, 常常留念, 則其於成己成物之工, 何難做得乎? 上曰, 好矣。當留念焉。姜樸曰, 成己成物, 以大學言之, 卽是格致誠正修齊治平之道也。成己成物, 非兩項工夫, 成己則自然成物矣。李匡輔, 以成己之工, 有所仰勉, 其言切實矣。天下百千萬事, 無一不本於人主之一心, 人君成己, 則自可以正朝廷, 以正百官, 正百官, 以正萬民矣。人君於成己成物之工, 着實留念則好矣。上曰, 當留念矣。曰, 雲峯胡氏註曰, 子貢曰, 學不厭, 知也。敎不倦, 仁也。與此言仁知若異, 泛看則似相反, 而成己, 仁之體, 仁中包知, 成物, 知之體, 知中包仁, 細看則與子貢之言, 無相反矣。匡輔曰, 至誠無息, 不息則久云者, 以文勢見之, 則無息, 卽體也, 不息, 卽用也。朱子曰, 無息不息之無不二字, 有次第妙理。不息則久, 久則徵云者, 是至誠無息之效矣。曰, 陳氏註曰, 旣無假僞, 自無間斷, 此言至誠無息之效也。藍田呂氏, 嘗論此章曰, 天之所以爲天, 人之所以爲人, 皆在於不息之工, 此言好矣。雖以人君言之, 至誠無息然後, 可無虛僞間斷之患。若有一毫虛假, 則不得至於聖人之域矣。帝堯之欽明文思, 帝之溫恭允塞, 皆是至誠無息之工。竊伏念殿下, 聖學高明, 若於日用施措之際, 諦察其或出於自然, 或出於有意, 益加眞實之工, 則可以至於眞實無妄之域矣。上曰, 其言好矣。匡輔曰, 此章次第功用, 皆不出於眞實無僞四字矣。曰, 久則徵, 徵則悠遠之, 久字, 其義大矣。以功效言之, 凡於學問上工夫, 及人君政令施爲之際, 若有急迫欲速之心, 則實非眞實無妄之道。必須悠久悠遠然後, 自無間斷之患矣。小註, 朱子曰, 久是就他骨子裏說, 鎭常如此之意。以此見之, 徵久悠遠之道, 必於眞實二字中做得矣。初則似若迂遠, 而日繼不足, 歲繼有餘, 眞積力久, 則不難至於博厚高明之域, 而其功效, 亦可見其不見而章, 不動而變, 無爲而成矣。匡輔曰, 博厚持載, 指仁而言, 高明覆幬, 指知而言。以入德言, 則知先乎仁, 以成德言, 則仁先乎知。此博厚持載之仁, 所以居高明覆幬之前也。而悠久無疆, 代明錯行, 又仁知之勇也。此章之先後次第, 極有妙理, 諦看則必有覺得之效矣。權以鎭曰, 博厚卽地道, 高明卽天道, 悠久卽人道。聖人體天地不息之功, 而至誠無息, 悠久無疆, 則可至於博厚高明之域矣。鄭錫三曰, 博厚高明, 非一日之工, 所可辦得, 天地之道, 自強不息, 故能如此, 凡人萬事, 亦非可一時做得, 必以悠遠二字, 各別留意, 何如? 上曰, 其言好矣。曰, 悠久則自然至於博厚高明之域。故末句, 又以久字, 結鎖矣。錫三曰, 成己成物, 都在於一誠字。己是在內, 物是在外, 而成己則自然成物。凡於施措事爲之際, 必得其時措之宜, 則其功效無窮矣。吳命恒曰, 承旨旣以時措之說仰勉矣。卽今財用蕩竭, 百隷怠惰。如此之時, 時措得宜, 則國事可底於治平, 而時措之宜, 其本, 要在於誠之一字, 而亦在乎節用愛民振肅紀綱八字矣。凡於日用事爲之間, 必思其時措之得宜, 則其功效, 豈爲少哉? 上曰, 其言好矣。當各別體念焉。命恒曰, 臣待罪關西時, 有所狀聞。而我國馬政, 極其虛疎, 御乘馬及京外武士所騎, 皆是彼國馬, 而豈可每每買取於他國乎? 臣在關西巡歷時, 入見椵島·新尾島矣。椵島卽明將毛文龍留陣處也。兩島水草甚盛, 實合於養馬之地。故以許作馬場事, 狀聞, 則廟堂持難不許矣。小臣方待罪太僕, 故養馬之道, 逢人輒問。而有梁有成者, 言于臣曰, 濟州馬, 本是大宛之種, 而昔在高麗時, 三別哨叛據濟州。三別哨, 卽我國都監軍也。其時送金方慶, 請兵於元朝。盡爲勦滅後, 不復屬於高麗, 而屬於元。故元以大宛之種, 出送牧養云矣。又聞前濟州牧使韓範錫之言, 則以爲, 近來濟州牧場馬, 勿論牝牡, 皆體小不堪用。此無他, 牧場內水草甚不足, 且慮其踐傷田穀, 驅入於築墻之內, 而不能放牧於曠地, 故馬甚擁腫云。此則當各別申飭, 而我國之馬, 專賴濟州, 而馬種如是體細不堪用, 此外更無他馬, 極爲悶慮矣。彼國大宛之種, 比我國馬稍大。若得牝牡數十匹, 爲先放養於椵島肥好, 則入送于濟州牧場, 以爲留養產種, 則必有大效矣。昔唐王毛仲爲郡時, 善牧馬色別, 望之若雲錦矣。雖我國若善牧養, 則何遽不若此耶? 胡馬買賣之際, 若被捉則與潛商同律, 必善爲買賣然後, 可無患矣。臣於義州武士都試時, 久留灣上, 詳閱物情, 則皆以爲不必持銀入去。使行時, 使可信人入送瀋陽, 與彼人相約買賣, 而使之自金石馬耳山後, 逶迤出來, 到于鴨江濱, 而相爲交易云爾。則彼人亦必樂從, 而且聞馬耳山, 旣是無人之境, 且無水草。彼人驅馬出來之際, 馬必瘦瘠, 價本亦當從而低下矣。至於馬價, 則臣在關西時, 別備銀萬餘兩封不動, 而又聞今監司尹游, 加備千餘兩云。買馬時, 先以義州運餉庫銀子出給, 而以監營銀, 那移還償, 則似爲便好矣。且義州人前萬戶崔瑞煌熟諳彼中事, 買馬事, 畀之此人, 而又示朝家論賞之意, 則渠必盡力爲之矣。臣頃與領相及吏判, 言及此事, 則皆以爲便好矣。果於日昨筵中, 大臣有所仰達矣。上曰, 兵判自在關西時, 必有料度者, 而大臣又爲發端矣。但邊防事甚重, 各別詳審爲之, 可也。命恒曰, 我國人入彼中牽來, 則決不可爲, 而彼人出來直賣, 則似無生事之患矣。錫三曰, 使行不遠, 速爲決定, 似宜矣。命恒曰, 崔瑞煌, 使之急速上來, 入送彼中事, 與大臣相議發關,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而此則勿出擧條, 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