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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656책 (탈초본 35책) 영조 4년 2월 25일 병오 24/33 기사 1728년  雍正(淸/世宗) 6년

○ 戊申二月二十五日卯時, 上御宣政殿。朝講入侍, 領事李光佐, 同知事徐命均, 特進官李宜晩·呂必容, 參贊官李廷濟, 侍讀官趙顯命, 典經李宗城, 持平曺命敎, 正言宋徵啓, 假注書睦時敬, 記事官金瑞龜·李周鎭。上讀書傳舜典顯命讀大禹謨自篇題, 止時乃功。上又讀大禹謨止時乃功。顯命曰, 嘗見東方文集, 大筵進講, 領事先解文義矣。上曰, 其言是矣。領事先達焉。光佐曰, 向日晝講, 玉堂已先陳達, 今何可異乎? 且臣未及考閱, 且去夜不寐, 精神迷潰, 當隨後陳達, 使玉堂依例先解好矣。上曰, 然則上下番先達, 可也。顯命曰, 大禹謨, 史臣贊未及爲帝時事, 故不曰典而曰謨, 分而爲四節, 此八章爲第一節, 君臣勉戒之辭也。首章總論敷文敎之事也。二章記祗承之辭, 三章責勵之意益深, 四章因贊, 而加勉之辭也。五章言之益切, 使之警動, 六章又條分而言, 七章繼之言而勉之, 八章聞臣工之勉戒, 盛言功, 此乃讓位張本也。宗城曰, 此非夏書, 而非虞書, 故曰謨, 雖未及爲帝, 而猶異於他, 故曰大。帝德廣運云云者, 泛看則似贊德, 而·之世, 未遽有此諛佞之風, 明是贊德也。顯命曰, 敏德之敏字, 與中庸敏樹之敏字, 同矣。天生萬物, 而不能自治, 責之君師, 爲任大矣。聖王知艱大之可憂, 故戰兢祗懼。後世凡辟, 不知帝王之責大, 徒知以四海之富, 奉養其一己, 聖王克艱, 故不艱, 凡辟不艱, 故入艱, 宵衣旰食, 雖若勞矣, 而乃所以長治瓊瑤錦玉, 雖若安矣, 而乃所以促亡, 若能服膺克艱二字, 則敏德之效, 自至矣。上曰, 當留意。顯命曰, 第三章果能知克艱, 則天下之廣, 非一人聰明, 所可周知, 故必也明四目達四聰, 嘉言罔伏, 野無遺賢。苟如此則天下之善言皆達, 天下之善人皆用, 其於太平何有? 雖謙讓于帝, 而亦非自畫之意, 謙謙受益, 如恐不及, 此所以爲也。上曰, 其言最好矣。宗城曰, 凡言天命, 雖若似迂, 而自古國家興喪之際, 若有灼然可見者, 君有德則民固結, 民固結則天心眷顧, 天心眷顧則雖不幸有喪亂, 猶有祈永之道, 卽今國於如此, 祈永之道, 豈不急乎? 上曰, 上下番勉戒之言皆好, 當各別加意。宗城曰, 大在位, 諸臣布列, 所警戒者, 無他語, 而以罔失法度以下七八條爲戒, 此則在中主, 猶不爲之, 而況於乎? 蓋臣之勉君, 君雖有聖德, 而不可不如此。亦受此而加勉, 此所以爲·也。後世則匡拂之言不入, 故所以爲漢唐以後之治, 此章各別體念, 似宜矣。上曰, 其言好矣, 當留意。宗城曰, 經傳千言萬語, 皆歸於人主一心, 一心正而後, 政事擧, 政事擧而後, 百姓治, 德惟善政八字, 言簡而意遠, 君德本末, 皆在於此矣。上曰, 其言誠好, 當加意焉。光佐曰, 聖人言語, 徹上徹下, 若善體驗, 則雖一言, 足可用之於一國。今日進講之語, 誠能體認, 則迓續天命, 回蘇東國, 專在於此。聖君求治之道, 不外於克艱厥后, 不虐不廢, 勿疑勿貳, 罔違道, 罔咈百姓等數句語, 爲國之道, 無以加矣。大以生知之聖, 與天地同德, 似無加勉之事, 而其所儆戒之言, 有若失德之君, 有朝夕可憂之慮者然, 況其君不及者, 其臣之勉戒, 當如何, 而其君之自省戒懼之意, 亦當如何? 以君臣相勉戒之辭觀之, 則殿下之惕然聳動, 恐懼修省之意, 尤當十分加勉矣。上曰, 其言切實, 當各別體念焉。光佐曰, 君人者, 當思其至難, 如或少忽, 則天祿永終矣。今日人心世道, 至於罔測之境, 其所觀感變化之道, 在於殿下之一心及臣等之奉公, 而臣等無狀, 不知體要, 不知克艱, 厥臣之道, 圖治雖勤, 而未見至治者, 正坐於此也。日昨申飭回啓之命, 實是好政事也。夜中宴息之際, 軫念擴充, 嚴勅臣工, 則豈無政乃乂之效乎? 上曰, 予若能勉勵, 則吾東方, 豈亶止於此乎? 今日國事之如此, 責在寡躬耳。光佐曰, 舍己從人最難, 自有天地以來, 未有盛於·, 而之贊曰, 舍己從人, 亦不敢自當, 況不及·者, 其可不舍己從人乎? 上曰, 其言最好, 當各別體念焉。光佐曰, 無虞之時, 儆戒猶當如此, 況卽今時勢, 有朽索御馬之憂, 自治之道, 亶在於嘉言罔伏, 野無遺賢而已。雖近來小小疏章, 若善體認, 則亦皆有至理, 如臣無狀, 曾不能以一人事君, 野無遺賢, 固不可言, 而君上誠能急賢, 則賢者亦當自來, 此所當着力處也。且違道干譽, 則百姓雖或暫喜, 終非實惠。罔違道罔咈百姓二句語, 誠能體行, 則固結民生之道, 專在於此矣。上曰, 其言是矣。廷濟曰, 大臣旣陳克艱之辭, 而若但知艱, 不盡其工, 則亦非知艱之意耳。大臣百責所萃, 上下交勉, 則政豈不乂乎? 固不可自爲退托, 當以所當爲之事, 自期好矣。上曰, 承宣之言好矣。君臣當盡克艱之道, 至於政乃乂, 是其效驗, 惟當盡吾工夫而已, 何必先思其效驗也? 宗城曰, 六府修而後, 政乃乂, 卽今事無成緖, 惟當盡自修之道, 豈可退托而已乎? 上曰, 予意則以·自期, 豈可先期其效驗乎? 明德則自然新民, 君臣用力於克艱, 則政自然乂, 非爲退托而不自期耳。光佐曰, 朝講多員入侍, 知事·特進官, 亦使解進文義, 宜矣。上曰, 其言是矣。知事·特進官外兩司, 亦須陳達。命均曰, 大臣·儒臣, 皆已陳達, 固無加達之語, 而嘉言罔伏, 野無遺賢, 亦自舍己從人中出來。今殿下聖學高明, 明習國事, 群臣無當之者, 雖或有違咈之言, 惟當舍己從人也。上曰, 因此勉戒, 其言好矣。廷濟曰, ·三代之治無他, 只在養民之政。卽今憂民之意雖切, 而利用厚生之政, 廢闕者多, 誠爲可憫矣。近來外方民弊, 非止一端, 而其中折受一事, 最爲可憫。中外游食之人, 每以必不可折受之處, 陳告於諸宮家各衙門, 仍差別將受去。啓下公事, 到付各道, 使各官眼同打量, 御覽成冊成送云云, 傳食列邑, 操切殘民, 其間弊端, 罔有紀極, 遠外民人, 歸怨國家, 到處嗷嗷, 實爲痛心。頃者海西關防要害之所, 關西嶺阨緊重之處, 累百年樹木成林, 遮截內外之地, 連入折受陳告之中, 因道臣帥臣狀聞, 備局回啓, 聖上快許還寢矣。如是之際, 差人則往來列邑, 討食索賂, 足爲利己之資, 而使國家無限斂怨, 事之痛駭, 莫甚於此。自今以後, 誣妄陳告之類, 一一摘發, 其姓名, 移送法曹, 各別論罪, 何如? 上曰, 所達誠是, 各別申飭, 可也。廷濟曰, 然則以此出於擧行條件, 以爲定式論罪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宗城曰, 因湖南御史陳達, 百年之折受皆罷云, 此足爲迓續之本, 必以永無折受爲期, 似宜矣。上曰, 承旨之言, 事件有別, 而儒臣之言, 尤異矣。命均曰, 儒臣不知曲折而然矣。上曰, 然。宗城曰, 異於永罷, 臣亦知之, 而欲加勉永罷故云耳。光佐曰, 國用蕩竭, 不可買給。若斷折受之路, 則亦無他道, 故李廷濟之言, 亦欲永罷, 而不敢爲請, 李宗城之言, 湖南事與此有異, 渠亦知之, 而元無折受之路, 則爲好云矣。大抵惜福之道, 方在襁褓, 不可先置第宅田地。宣廟朝公翁主多享福, 田園第宅, 視他貧乏, 故能享福祿云。自今以折受斂怨, 豈好事乎? 無主陳田, 折受無用, 故必取起墾處, 小民雖不敢言, 豈不懷怨乎? 潛邸時所用, 或他宮家裕足者, 從便割送, 毋使有騷擾之怨, 則不但有益於國家, 於其宮家, 亦必有福矣。上曰, 其言極好矣。顯命曰, 大臣之言, 臣不能詳知其指某事, 而大意則知之。惜福二字極是矣。孝廟朝駙馬中, 東平尉鄭載崙, 一生處於草屋, 年壽最長耳。光佐曰, 豈以一事, 驗其平生乎? 上曰, 儒臣之言, 亦有此理, 非傅會之說也。必容曰, 大臣儒臣, 旣已陳達, 臣無加達之語, 而其中克艱厥后四字, 推演至極者, 誠是矣。若盡克艱工夫, 則政自然乂者, 誠如聖敎矣。承旨旣達折受事, 而自上開納, 入侍諸臣, 孰不欽仰? 此時雖寸地尺土, 實無空閑之處, 況累數十結, 從何處得閑地乎? 宗城之言誠是, 折受之路, 永罷然後, 窮民可以聊生矣。上曰, 其言朴實好矣。兩司無可言者乎? 命敎曰, 諸臣所達旣悉, 更無疊床之語, 而每有所達, 輒以各別體念爲敎, 更無加勉之言, 但能言之, 而若無其效, 則元無講習之意。昔宋理宗, 一生好觀朱子綱目, 而畢竟無所成, 不可不以理宗爲戒。上曰, 其言最切實, 當加意焉。命敎曰, 臣忝居言地, 亦且久矣, 而曾無一言一事之仰裨聖德者, 不能責己, 而責難於君父, 亦非也, 而今日言路, 雖不可謂閉塞, 亦不可謂恢張。向時章奏間, 亦不能詳記某事, 而事關節用, 必有嚴旨云。大抵人君納諫之道, 必須公聽竝觀而後, 可也。且論疏岐貳之後, 豈無偏係之弊, 而必見本事之是非而處之, 今則言雖不非, 先疑以挾雜, 臣竊慨然。上曰, 勉戒之言極是, 當加意焉。光佐曰, 臣曾入夕講, 先問上候, 更思之, 法講之前, 不可他說, 故考見政院日記, 而無可據之說, 不敢先問上候矣。日間上體, 若何? 上曰, 無事。光佐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光佐曰, 王大妃殿調攝之候, 何如? 上曰, 一樣。光佐曰, 臺諫當啓, 而賓廳日次, 當更爲入侍, 今若傳啓, 則無更入之事矣。上曰, 予亦欲言之矣。依爲之。光佐曰, 賓廳堂上不備, 尹淳使之入來,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光佐曰, 宋寅明辭疏, 未入啓云, 臣等退出後, 原疏入之, 卽賜批旨, 使之牌招。趙文命亦辭免本職云, 一體牌招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顯命曰, 應敎任珖牌招,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必容曰, 臣於前年冬, 待罪禮曹參判, 以莊陵陵上莎草修補事, 進往寧越, 得聞贈佐郞嚴興道, 忠節卓異, 褒奬隆盛, 而身後凄涼, 子姓無嗣, 聞以外孫奉祀, 而殘弊特甚, 香火不繼, 一方人情, 莫不嗟傷。今若特爲復戶, 使之奉香禁樵牧, 則實合聖朝隱恤之典, 下詢于入侍大臣, 何如? 上曰, 其人誠爲可嘉, 復戶一節, 何如? 光佐曰, 興道生於微賤, 忠義炳如日星, 百世之後, 可以追奬。外孫中奉祀一人, 特免軍役, 誠合事宜, 而至於復戶, 則似難開路矣。上曰, 如此寒微之人, 至贈郞署, 先朝褒賞之意, 可謂至矣。聞其外孫, 亦零替不可爲官, 繼香火之人, 世世免軍役復戶, 令該曹參酌題給, 宜矣。出擧條 顯命曰, 臺諫入侍, 無空然退出之規。昔程子神宗, 朝進日晩, 中官輩言御史不知上至今不食耶。雖水剌差進, 人臣愛君之道, 不在如此小節, 仍使傳啓何如? 上曰, 儒臣之言好矣。然今旣傳啓, 則次對無更入之事乎? 宗城曰, 廟謨可否, 臺臣亦必入侍矣。光佐曰, 臣亦非謂日晩而不啓矣。然袖簡空出, 終涉殊常, 儒臣之言好矣。命敎啓曰, 時龍依律處斷事。上曰, 勿煩。又啓曰, 寧海依律處絞事。上曰, 勿煩。又啓曰, 鳳祥依律處斷事。上曰, 勿煩。以上措辭竝見上 徵啓啓曰, 時龍依律處斷事。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又啓曰, 昌城與彼地, 隔一衣帶水, 素稱西塞之重鎭, 不可人人而濫授也明矣。新除授府使李天駿, 爲人昏懦, 且耽麴糵, 曾在西邑, 已著不治, 專昧檢下, 吏隷視若僚友, 漫不曉事, 官庫自至板蕩, 罷歸雖久, 傳笑未已。當此愼擇邊倅之日, 關防重地, 不可畀之如此之人, 請昌城府使李天駿, 改差。上曰, 李天駿, 何如人也? 光佐曰, 臣不能熟知, 而外面非碌碌之人, 且不知其飮酒, 常以爲善人矣, 臺啓如此矣。廷濟曰, 臣待罪關西時, 天駿爲肅川府使, 勅使時往來見之, 似是酷吏, 昏懦之目, 殊不襯切, 且其爲人勤幹, 與臺啓有異耳。上曰, 非我親聞, 聽聞安能盡信? 更加詳察處之。又啓曰, 卽今朝家, 方務蕩平, 雖於微官末職, 或有不叶於公議者, 一切掩覆, 以開從仕之路, 則其在分義, 惟當悛改舊習, 恪謹職事, 而卽聞陵官中, 多有更化後自存形跡, 專不行公者, 旣不就職, 又不呈遞, 只令假官替守, 陵寢何等重地, 而此輩, 以幺麽一蔭官, 不謹守直, 致令久曠,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請令禮曹, 嚴明査出, 其中自昨秋以後, 無端引入, 闕直最久者, 從重勘罪, 以爲懲勵之地。上曰, 依啓。上曰, 先朝亦有朝講後次對, 入於此閤之時, 仍入此閤, 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