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華留守宋成明疏曰, 伏以何物小醜, 敢干天紀, 詿誤我蚩氓, 戕害我帥臣, 由湖及畿, 繹騷京師, 伏惟玉樓淸燕之餘, 萬有一驚動否? 臣不勝洒泣駭憤之至。噫, 潢池中弄, 古或有之, 而今時名爲士大夫者, 聲勢相應於萑蒲嘯聚之徒, 輕犯惡逆, 甘爲兇賊, 此實宇宙以來所未聞之一大變怪也。至於內外握兵者, 陰助密煽, 駭鋒禍機, 迫在呼吸, 向非天心助順, 王靈訖討, 危乎殆哉, 危乎殆哉。我國家昇平百載, 士未習兵, 飢饉荐歲, 民不聊生, 猝遇警急, 潰散必至, 臣之日夜所深憂過慮者此也。竊聞諸道路巡討巡撫諸軍之出也, 負羽執殳之輩, 俱能割棄攔道之妻子, 扼腕前驅, 勇於戰鬪, 辦此克捷, 斯實望外之大幸。雖以臣所莅部下軍民觀之, 除令前遠出外, 應號趨令, 無敢後期, 臣於巡檢之際, 試以忠義之說, 激勵之, 則踴躍齊應曰, 必殺此賊, 人情大可見矣, 何莫非祖宗朝積累之德, 我聖上撫恤之恩, 浹人肌骨而致然耶? 竊揆國運, 雖當極否, 兵力猶有可恃者, 人心猶有可保者, 逌玆而致少康, 亦不難矣。孟子曰, 無敵國外患者, 國恒亡。噫, 壬·丙之後, 南北無警, 國狃於安, 家怙於侈, 俗習歲壞, 流弊日滋, 委靡渝墮, 陵夷波頹, 駸駸乎紀綱紊而倫彝斁, 甚至閭巷婦孺, 不知君父之嚴畏久矣。九閽深邃, 而謂私逕之可通, 朝廷尊嚴, 而謂庶人之可議, 由是而天秩墜國勢輕, 末流之害, 至於稱兵而犯上, 且凡忘君背國之徒, 或出於全軀保妻子之計, 而今日投身於賊囮者, 類多捐其妻子, 棄其父母。噫, 父子·夫婦之倫廢矣, 何以知君臣之義乎? 使臣而執今日之證, 則不過曰, 大綱不立, 五品不遜耳。今玆小警急, 未必不爲啓聖興邦之大機會, 孔子所稱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實爲人道之大經, 政事之根本, 統言爲治之法, 無過於此, 臣願殿下, 無規規於節目文具之末, 先立其大本, 使紀綱肅倫彝明焉。仍竊伏念, 國無蓄儲久矣, 今又不幸用兵, 內外有虛耗之慮, 而師旅之後, 必有凶年, 耕播失時, 秋事可知。伏惟丙枕之上, 亦必慮及於此, 凡飭厲節損, 百倍恒日, 用衛文公大布大帛之規, 然後國可以爲國矣, 臣願殿下益加勉焉。此時以私事, 仰煩聰聽, 極知惶恐。商原君之婚, 當初旣因上敎而定, 則今何可囁嚅, 而不上聞乎? 臣之門戶寒素, 本不合結姻於貴宗, 且伏聞商原〈君〉本生父, 名出兇逆之招, 獄情緊歇, 臣不敢知, 而旣曰干連逆賊, 則爲臣子者, 唯當嚴於誅討而已, 與爲婚媾, 非所可論。況臣忝在宰列, 則其所處義, 尤豈不與疏遠有別乎? 臣性葸而拙, 平生以避遠危塗, 爲持身, 而此猶一己之私, 有未暇言, 裁之以大義, 不得不辭而却之, 斷斷苦心, 以死自矢, 伏乞天地父母, 俯加恕諒焉。仍又伏念, 臣之此任, 不過平無事之日, 備員充數而已。至若詰戎旅嚴保障, 非臣本色, 觸事隨境, 動輒憒憒, 雖以前日量縮事狀啓觀之, 其誤書一字, 矇不省察, 至被問備之罰, 其昏庸錯謬, 無所逃罪, 推緘例勘, 不可等待, 在國家綜核之政, 亦不容仍暇重任。伏乞聖明, 亟令罷遞云云。批答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