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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680책 (탈초본 37책) 영조 5년 3월 7일 신해 39/39 기사 1729년  雍正(淸/世宗) 7년

○ 三月初七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 晝講入侍, 知事趙文命, 特進官趙最壽, 參贊官曺命敎, 檢討官尹東衡, 假注書尹光毅, 記事官李善泰, 編修官辛夢弼, 宗臣夏陵都正樀, 武臣行副護軍李復休。上讀前授音, 自盤庚作惟涉河, 至奉畜汝衆, 東衡讀新授音, 自予念我先神后之勞, 至永建乃家。上讀新授音訖。東衡曰, 自初大文, 以至誠誨諭, 而末乃戒之以威罰, 丁寧反覆, 可見其忠厚之道矣。至于乃祖乃父, 若有神靈, 則見汝子孫之爽德, 必降福而不救之言, 尤深切矣。百姓爲浮言所動, 而不從上之所勸, 自絶于天, 則雖其祖先, 亦將奈何? 商俗好鬼, 故以易曉之言, 諭之矣。此非獨爲百姓迓續景命, 帝王家, 有祈天永命之道, 人君若自絶于天, 則雖祖先之靈, 亦無可奈何? 聖朝非可以此事爲慮, 而此足爲監戒矣。上曰, 其言切實矣。東衡曰, 各設中於乃心, 中者, 乃極至之理, 建極之道, 乃上古聖君賢主之事, 而乃以中道, 責于小民, 中者, 非上非下, 乃至中之處, 以極至之理存于心, 則豈爲浮言橫議所能動哉? 此乃人君建極之道也。聖學高明, 卽今黨論雖潰裂, 豈爲浮言橫議所撓動之慮哉? 此不待臣之區區淺見, 而敢有所, 仰達矣。上曰, 其言好矣。文命曰, 講官之言, 大體好矣。商俗衰而百姓迷惑, 必欲丕變, 以禍福利害之說, 反覆丁寧, 誨諭之至再至三, 終至于感服, 則賞罰明故也。賞必信而罰必明, 人心可以服從矣, 此可體念處也。上曰, 其言好, 體念矣。最壽曰, 文義, 儒臣旣陳, 更無可達者, 而臣曾見先儒之言曰, 只玩心章句之末, 則其學也固而已矣, 於此等篇, 亦必會之言意之表, 學問方可有造詣之功矣。以不吉不迪章觀之, 其辭則民之顚越不恭, 爲姦爲究者, 殄滅無遺育之意, 而亦有可以反隅者矣。大抵人之私意私慾, 不卽防遏, 其害至大, 殆有甚於亂民之姦究。其兆也雖絲毫, 其末也必滔天, 至於人君, 若不能快祛私意私慾, 則其流之害, 及乎天下國家, 故古之人君, 必以誠敬爲克己之方, 斷制私意, 如亂民之殄滅無遺者然, 唯聖上, 於此等言外之意, 另爲體念焉。上曰, 其言切實, 留意焉。東衡曰, 聱牙之說, 尹光益已白之矣, 此篇文字, 艱險不平順, 萬機之暇, 必多入番數, 習於口, 然後文義可以貫通矣。若音釋生澁, 則文義, 亦隨而晦矣。必慣熟, 然後方爲體念之道矣。上曰, 其言然矣。文命曰, 營將之任, 當初設立, 本意甚重, 故未經營將, 則不擬閫望事, 曾有定奪, 蓋欲防厭避營將之弊, 而閫任, 今適多窠, 若皆以曾經營將者差出, 則亦不無掣肘之端, 武弁中, 卽今階梯, 若當營將之任者, 使之必經營將而後, 可通於閫望。若履歷, 則已過於營將, 而適未經營將者, 拘於此例, 一倂不擬閫望。只以曾經營將, 苟充於人望之外, 則亦非爲官擇人之意, 今番則雖未曾經營將, 履歷已過於營將, 其材可合者, 則竝擬閫望, 此後名武中階梯, 若當於營將之類, 必令一經營將而後, 通於閫望, 未知何如? 上曰, 武弁中階梯, 已過於營將, 其人材可合閫任, 而只以未經營將之故, 不爲擧論於閫任望, 則亦爲可惜, 今番則姑依所達, 界限差出, 可也。出擧條 文命曰, 本營出征將士出身之類, 變通接濟事, 曾已陳達矣。行關黃海兵使査聞, 自願降保者甚多云, 大抵出身輩, 積年隨行, 以出身之故, 一朝失料, 則不可無軫念之道。今若於別驍衛, 每番除六名竝保收米, 足爲接濟此類之資, 以軍政言之, 不過每番失六名鄕軍, 而換得累十團鍊武士, 長在於輦下, 其爲得失懸殊, 此則諸武臣, 皆以爲甚好, 斷然行之, 未知何如? 上曰, 問于帥臣, 而渠等, 旣已自願, 則依爲之, 可也, 而當別定名目矣。文命曰, 名以禁衛營出身廳, 則何如? 上曰, 出身廳之名, 似未穩當, 訓局有別馬隊, 扈衛廳有衛字, 今以別騎衛爲名, 好矣。文命曰, 若然, 則又有變通之事, 海西沿海數邑保布, 以米代捧, 則當納之保人等, 米易於布, 在營門, 可作接濟之糧餉, 以此定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文命曰, 近來濟州馬種, 大不如前, 擧皆體小。以此故, 軍門戰馬, 不善馳突, 有識之憂, 固已多矣。第聞山馬積類, 性剛氣壯, 可合戰馬故, 故將臣申汝哲, 累次啓請云矣。今亦分付濟州牧, 今年稅貢馬上來時, 山馬限二百匹上送, 以爲分給將校軍兵之地, 今後則間二三年上送之意, 亦爲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式年馬上送時, 山馬限二百匹, 同爲上送, 可也。出擧條 文命曰, 臣方待罪太僕提擧, 故有所變通之事, 敢此仰達矣。駕轎馬, 則自前用我國馬, 而㺚馬少矣。近來以我國馬種體小之故, 專用㺚馬。年年多費物力, 貿得㺚馬, 而頻有病斃之患, 虛費重價之弊, 固不須言。而但㺚馬體雖大, 而其性之堅强, 終不如我國之馬。臣於赴時, 稔知其然矣。以㺚馬駕坐車, 則不過數站, 立見致斃, 我國馬則能耐久不病, 終至致遠, 優劣懸殊。故自臣待罪太僕之後, 駕轎馬有闕, 則使以我國馬代立, 而體大不如㺚馬事, 似未安, 故敢此稟達。此後則駕轎馬一二雙外, 專以我國馬用之, 何如? 上曰, 駕轎馬, 自前體小, 體小何妨? 以我國馬用之, 可也。出擧條 文命曰, 司僕寺主簿, 雖非緊任, 所掌馬具, 而以朝除夕遷之故, 凡干用下, 無少吝惜, 不能儲蓄。一年計用, 每患不足, 必須久任而後, 必當視爲己物, 似無浪費之弊矣, 主簿限十五朔, 久任, 何如? 上曰, 六品窠窄, 一員限十五朔, 久任, 可也。出擧條 文命曰, 箭串朴排木之弊, 臣於書狀官聞見事件中, 因鳳凰城木柵事, 曾已發端矣。夫以天下之大, 間七八年, 或十餘年, 隨毁隨補, 則其愼惜財用之意可見, 而箭串朴排則只爲數月之用, 歲費五六百金, 斲破大木爲朴排。數月之後, 旋歸花消, 年年若是, 所費物力之可惜, 固不須言。而材木, 乃國家有用之物, 以有用而歸無用, 誠甚孟浪矣。國初則盡以石朴排, 周圍幾至於纛島, 而卽今物力, 猝難辦此。若欲築土城, 則中間有水沈處, 亦不可成, 不得已從長變通, 方有留意經紀之事, 而成效當在於數年之後矣。未及成就之前, 則姑以前排朴排木, 特令仍用, 待其毁朽不堪用之後, 始爲新朴排, 事甚便當矣。此不必至煩聖聽, 而此等事, 必須定奪之後, 可無更改之弊,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事甚便好, 依此爲之。出擧條 文命曰, 曾前盟祭時, 舊功臣嫡長人員, 例自勳府, 從其所呈單子, 參不參區別作冊, 修送都監, 則都監, 依此別單啓下後, 繕寫盟軸, 印出盟錄, 故今亦依此擧行矣。卽接京居李虎得呈單, 則以爲, 渠是佐理功臣李克培, 平難功臣李廷立, 兩代嫡長孫, 而新頒盟錄中, 李克培嫡長, 以李顯垕稱名人, 無端入錄, 詳査改給云, 事甚怪駭。取考文書, 則顯垕之單子, 自利川府上送, 而當初本官, 未詳本府關文辭意, 李克培之支孫顯垕單子, 混捧上送, 輾轉錯誤, 以至於正書之境, 事之未安, 莫此爲甚, 該邑色吏之混同捧單, 李顯垕冒呈單子之罪, 不可不懲。令本道從重科罪, 勳府下吏不察之罪, 自都監推治, 盟錄所當收聚改正, 而盟軸事涉重難, 何以爲之? 敢稟。上曰, 此微細事也。自勳府, 只於會盟錄, 改正, 可也。出擧條 文命曰, 小臣亦知於榻前, 不敢辭職, 而私情有所懇切, 更伸前說矣, 怵迫嚴命, 不得已復出, 而病狀苦劇, 實難供職。病在肢體, 則尙可强忍而行, 臣病在呼吸關頭, 未死之前, 有時不堪, 決不可比平人行動。今日致仕之說, 實出於萬不獲已, 年雖未至, 而病已至, 與年至, 何以異哉? 非不知處地之亦難猝然求退, 而雖解職務, 豈敢遽離京輦乎? 頃引魏徵事白之矣, 臣非以知遇之感, 如魏徵也。臣之所望, 尤倍於唐宗, 小臣雖不忠無狀, 而其望聖上之心, 唯在愛欲其生之德矣, 幸俯垂矜察焉。上曰, 所達一件事, 與吏參同矣, 此非可爭以去就者, 人人心各不同, 待同而後仕, 何時可仕乎? 此豈非過乎? 昨言于宋寅明矣, 宋寅明之乞郡, 卿之請致仕, 不亦過乎? 非但予以爲太過, 聽聞皆以爲過矣。去冬有所下諭, 而卿病不至甚痼, 今時豈卿休致之時乎? 前頭病勢, 如不可强, 則或有可以恕諒, 此可從容觀勢爲之, 豈可猝然以此爲請? 如此之念, 不置于心, 安意行公, 而曹務雖劇, 在家可爲之, 非責卿以奔走供職, 不復固辭, 安意行公。文命曰, 臣之私情, 實出於不得已, 非出於過爲辭職也。臣若强忍而行, 則於國事有益, 當不計死生矣。臣之有無, 非有關於國事, 而休致, 非敢遠去之意, 解職而在京, 國家如有事, 則當復出仕, 豈敢退臥乎? 臣之本意, 非過爲辭職也。上曰, 非謂過讓, 卿之請休, 有不思矣。予若從卿請, 亦爲過矣, 勿爲此念焉。上曰, 閫任有闕, 今當差出, 南兵使, 方有闕乎? 文命曰, 有闕矣。上曰, 昨年變亂後, 武弁有出於鞫招, 而畢竟無事者, 或不出賊招而疑之太過, 廢而不用者, 不可置人於暗昧之科, 宜有錄用之道矣。文命曰, 臣久未爲政, 而其中或有可用之人, 而亦不必汲汲引用, 以聞見商量後, 可議之矣。上曰, 其時出於過疑, 而以其人見之似不然矣。如李師周, 其坐地與人異, 故入於賊招, 而無可疑之跡, 故其時有判付矣。如黃壽聃, 亦冤矣, 其時審愼之意則好矣。事過之後, 不必以此疑人, 如崔道章之啓罷, 亦出於過疑矣。文命曰, 崔道章, 初無出於鞫招之事矣, 如李師周, 雖有去年判付, 而姑未擬望矣。上曰, 李師周無可疑, 而但坐地異於人, 故雖或疑其入其中, 而予則不信矣。此外表表者, 非多人乎? 文命曰, 閔昌基亦有之, 而其外, 或不出逆招, 而亦有姑不進用者矣。上曰, 不入逆招之人, 尤不可置之黯黮之中, 若不調用其人, 當爲世所棄矣。如完春君, 有色目, 故其時未免疑阻, 有訛言而然, 此由於渠輩自取, 以武臣而干預於偏論, 故至爲人所疑矣。以朝廷體面言之, 如無贓物之人, 縱之, 是矣。文命曰, 當依聖敎, 商議收用矣。文命退出後, 上曰, 注書進來, 光毅進伏。上曰, 欲更有下敎, 而兵判已出矣, 完春事, 如未及樹功而其時遞罷, 則其未暴忠心而爲人所疑, 與崔道章何以異哉? 故知人固未易, 不可置人於暗昧之科也。此意詳書日記, 使曉然知之, 可也。光毅讀上敎曰, 謹書如此矣。上曰, 依此書日記, 可也。上曰, 武臣進來。復休進伏。上曰, 履歷。復休對訖。上曰, 新自外以入, 有所懷乎? 復休曰, 小臣欲以善積鎭事, 有所仰達矣。語次, 誤稱小人。命敎啓曰, 武臣李復休, 於筵席陳達之際, 誤稱小人, 推考, 何如? 上曰, 此出於入侍生疎之致, 而武弁語次, 慣稱小人, 故妄發耳。勿推, 可也。未幾, 復休又稱小人。命敎曰, 初則猶可恕, 寧容再誤,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復休曰, 善積, 當嶺阨之間, 西路要緊處, 當初設鎭, 意非偶然, 而近來鎭殘軍弊, 不成貌樣。若不變通, 則置之無益, 位羅·文山, 俱是旁近之鎭, 而此兩處防禦之關緊, 不如善積, 以臣愚見, 若以位羅鎭卒二哨, 移屬善積, 以文山鎭卒二哨, 以附近劃給位羅, 則其於防禦之策, 庶有所益。文山則處在嶺阨之外, 非緊要之路, 雖無留鎭之卒, 亦似無妨矣。且善積鎭中日用之物, 皆責出於軍卒, 故一年內, 一卒所納之錢, 少不下八兩, 多則九兩餘。故軍卒朝聚暮散, 決無保存之勢, 豈不寒心哉? 此不可不變通, 而加以本官侵漁鎭卒, 罔有紀極。山腰以下, 量外加耕火田, 納稅於本官, 此亦軍卒輩難支之道, 若不趁速變通, 鎭卒之破散, 不日可待, 此甚可悶矣。惶恐敢達。上曰, 時方交代, 誰耶? 復休曰, 李世雄, 鳳山人, 而近或以常人差送, 故鎭卒之弊至此, 此後勿送常人, 則庶不至此矣。上曰, 軍卒若不保存, 何以爲鎭? 事甚駭然, 自廟堂, 各別申飭鎭卒。他餘事, 出於擧條, 令廟堂, 稟處, 可也。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