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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690책 (탈초본 38책) 영조 5년 윤 7월 25일 정유 17/18 기사 1729년  雍正(淸/世宗) 7년

○ 己酉閏七月二十五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咸鏡南道慰諭安集御史李宗城留待引見入侍時, 都承旨趙顯命, 御史李宗城, 假注書南泰溫, 記注官高萬甲, 記事官金五應李宗城進伏曰, 臣猥受重任, 今當辭陛, 旣有留待之命, 故幸得入侍。北路設施之事, 昨已稟定, 今又有若干陳稟者。今當仰達, 而槪聞自北路來者之言, 則被災諸邑, 實無着手處矣。臣姑未親見, 未知事實之果如何, 而國家若是軫念, 臣亦十分區劃, 挨過秋成, 則庶無小民捐瘠之患矣。臣未受御史之命時, 常以受命任事, 無過實之言爲是矣。今此北路賑資, 有穀十萬石, 關西錢一萬兩矣。臣下去後, 度其形勢, 當更有仰請之事, 而竊聞北人之言, 則雖不盡用此數, 亦足以濟活飢民云。國無蓄積, 無他出處, 此等財穀, 從何處辦得乎? 此不過撤東而補西也。奉使之臣, 只爲一時悅民之道, 或有浪費公家財物者, 此實非矣。但嶺南伯, 卽臣之姨兄也。必以出穀轉輸爲難, 以今春賑穀見之, 三萬石內, 只送其半, 今又如是緯劃[繣], 則狼狽極矣。此則令廟堂, 各別分付, 使卽輸送好矣。置之北道, 何異嶺南乎? 米若有餘, 以實邊之道, 從便留置關西錢事, 尹淳曾有所達, 姑未知其以錢木, 參半送之, 而此亦必不盡入, 取其剩餘, 上之國家, 以補經費, 是臣之意矣。上曰, 其言甚善, 依此爲之。宗城曰, 今番南道水災之孔慘, 已無可言。凡係徭賦, 宜有除減之道, 而聞南道十一邑所納司宰監白大口魚二千七百餘尾價米, 其數不少。卽今民力, 萬無辦備之勢, 而上供之物, 亦難變通。臣到彼後, 與道臣相議, 以關西錢木, 或營儲, 推移備納于京司, 被災諸邑所捧之物, 直爲減除之意, 敢此仰達。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宗城曰, 北路徭役中, 會寧開市時所用南關各邑分定猪口, 物雖微細, 弊則不少, 亦依白大口魚例, 推移備用, 被災邑勿爲分徵,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宗城曰, 今番水災, 不但禾穀之無遺, 全家漂沒者甚多。利城至殘, 而亦至於數百戶之多云。今年適當戶籍式年, 而家坐次第, 無以審知。初無着手成籍之勢, 曾前或値極無之歲, 則式年戶籍, 亦有退行之例云。其中水災甚慘邑, 姑停戶籍, 稍待其家戶之成樣, 追成戶籍似好, 故敢此, 仰達矣。趙顯命曰, 此則有掣肘之端, 初非擧一道一邑爲之也。其中處處漂沒之家, 獨不爲戶籍, 似不可矣。姑仍頃年所錄入籍, 而漂沒處則懸錄, 似爲便好矣。上曰, 知申之言, 是矣。今年帳籍, 如前式年爲之, 而漂沒處則必懸錄然後, 可無戶口違錯之患矣。以此分付, 可也。出擧條 宗城曰, 都連浦牧場革罷事, 道臣曾已狀聞, 吏曹參判宋寅明, 亦有所達, 而太僕之終始持難, 不欲革罷者, 亦有意焉。臣亦不敢質言當罷, 而但聞牧場所設二十里周遭土城木柵, 蕩然無遺, 牧馬八十餘匹, 盡數漂死, 所餘不過四五十匹云矣。聞自前改築之時, 南關數三邑, 越境赴役, 貽弊無窮。當此災荒之日, 萬無役民改築之勢, 今姑移送於洪原牧場, 稍待年豐後, 更爲修築, 何如? 上曰, 其言好矣。依爲之。出擧條 宗城曰, 臣得見咸鏡監司宋眞明狀啓, 末言鑄錢事矣。大抵鑄錢之議, 朝多甲乙之論, 而此係國家大政令, 微末如臣, 所不敢論列是非, 而旣有所懷, 不敢不達矣。北道雖云多粟, 當此無前災荒, 實無他條賑活之資。聞咸興, 山多出銅, 民皆願鑄, 今宜卽山鼓鑄, 付之道臣, 別爲管束, 限麥秋許之, 則不費他穀, 足爲救民之資。外間諸臣, 皆以爲然。故敢達矣。上曰, 錢是彼我國間禁物, 故西路江邊七邑北道六鎭, 禁不用錢。貢物亦代以麻布者, 蓋有意焉。今若卽其地鑄錢, 則雖有禁令, 易爲流布, 此甚難處矣。宗城曰, 此事至爲重大, 朝臣中數三人, 則力主不可鑄之議, 而南道今年災荒孔慘, 將費累萬石穀物。設令連値凶荒, 將何以救之乎? 若以其土地所出, 許其鼓鑄, 則國家無移粟之患, 自有救濟之資, 事甚便好矣。今獨於咸興, 姑許其鑄錢, 北靑以北, 則痛加禁斷, 著爲令甲, 以救此目前之急似宜矣。趙顯命曰, 錢貨一事不罷, 則鑄固是不易之常理, 大槪區處當罷之道, 然後可以罷矣。而以今觀之, 數十年來, 卒難革罷矣。錢貨初行於·兩朝年間, 乍行乍罷, 過三四十年。至肅廟朝, 始爲大行, 其行之之難如此, 而罷之難, 甚於行之難, 若難革罷, 則加鑄外無他道矣。上曰, 所見之各異如此, 不欲鑄者, 如儒臣所達, 力主其議, 欲鑄者, 議論如是矣。顯命曰, 罷錢貨而有好樣道理, 則豈不好哉? 上曰, 有好道理, 則予固已罷之, 不必論加鑄事矣。近來百事懈弛之中, 彼我國禁令不嚴, 若於其地, 大興鼓鑄, 而禁其不爲流入, 似無是理。此則令廟堂各別商確處之, 可也。出擧條 宗城曰, 稟定事略已仰達, 而竊有區區下情, 今當遠離, 敢此申復留意, 幸甚。夫正心出治, 君國之大要也。人君正心爲治然後, 奉使之臣, 亦當憑伏德化, 宣其命令矣。君爲四方之本, 心爲萬化之源, 人主之一心不正, 則無以觀四方之運萬化矣。殿下如無勵精圖治之心, 則臣不必以此加勉。而今日臣民, 不敢以中主, 期待我殿下, 拭目思見德化之盛, 而六載于今, 治不食效, 何者? 克己正心之功, 有所不逮矣。中者, 建極之大本, 喜怒未發之時, 思所以不害中和, 是爲達道, 而近來事爲處分, 不無倦怠偏倚之弊。朝象未協, 治效愈邈, 不但群下之觖望, 書諸史冊, 爲如何哉? 臣中夜念之, 不覺於悒, 以其出於政令者見之, 工夫上所爲, 臣幾仰揣之矣。不勝惓惓, 敢此臨發仰勉矣。上曰, 昨年爲嶺南御史辭陛時, 有所勉戒, 心甚嘉之。今又臨行陳戒, 其言儘好, 當各別體念焉。顯命曰, 李宗城所達之言, 皆切實, 所當體念, 而因其喜怒之說, 臣亦有所懷, 故敢達矣。鄭弘祥之疏, 臣亦被其暗地譏斥, 嫌不當可否, 而所懷不敢自隱矣。其所以成罪蕩平者, 不啻狼藉, 至以危兆敗症, 甚於昨年逆變, 此實過矣。殿下累失其機會, 于今三年, 徒有其名, 實則無成效, 而豈有甚於逆亂者耶? 此固憂之過也。且其面, 雖北於殿下, 其心則未可知之說, 固已可駭。藉力假手等說, 尤爲無嚴, 處分之嚴正, 無不可矣。而第曾前處分, 一從寬緩, 務爲涵容矣。近來數三次處分, 未免太過, 至於鄭弘祥, 死罪之次也。前後事, 豈不太斑駁乎? 彼每恃殿下之寬緩涵容, 有此無知妄作, 而到今輒施重律, 是殿下成其罪也。朝臣之欲贊蕩平之治者, 必檢擧於政目, 而一邊人, 則以不仕爲義理, 期於被罪, 是因蕩平而成其罪也。彼亦以此, 疑朝廷, 而忿嫉之心尤倍, 殿下欲爲蕩平之治, 而徒使人心世道, 輾轉乖激也。以此觀之, 今番處分, 似爲過矣。況聞弘祥, 乃其中平緩者也。疏語亦無大段關緊, 而被罪則倍於他人。且聞病情危劇云。年少輩以妄言獲罪, 投之絶島, 若有死生之慮, 則其爲聖德之損, 當如何哉? 特加三思, 是區區之望矣。上曰, 此有不然者矣。予之前舒緩而後稍峻者, 已有下敎, 今此層激之擧, 何爲而然耶? 蓋黨論, 互相糾結, 欲解其結者, 其勢不得不緩。故數年之間, 予終不爲過罰, 朝廷亦無過激之論, 而彼則言之不已, 又生一層議論, 此實非矣。向時則見其慘刻, 故其論不得不峻, 而乙巳後, 則予欲緩之, 而不知予意之所在, 務爲乖激之論, 實未可知也。況經昨年變故, 旣聞帳殿下敎之後, 苟有心腸者, 何可復事黨習乎? 向來吳光運之疏, 卿等則以爲非, 而蕩平之中, 有是處有非處, 予非爲任使吳光運, 而爲此言也。欲使卿等反求, 大抵正其大頭腦然後, 國事可做也。卿則謂弘祥, 自中平緩, 而渠累經秉筆入侍, 故予雖無知人之鑑, 見其氣象, 頗欠蘊藉矣。況其年少氣銳, 善爲過激之論者, 何可養成乎? 其日處分之時, 予獨語曰, 弘祥爲子不孝, 爲臣不忠, 此有何大義理, 明知其獲罪, 而爲此事耶? 苟究其心, 實爲無據矣。其疏語, 比諸尹涉差歇, 而指意則頗深矣。天道亦有四時, 文質隨時變革, 在下者專事乖激, 則在上者亦何能一向寬緩耶? 今番處分之過於向時者, 予非樂爲, 實出於不得已也。非有偏好惡於鄭弘祥也。雖今日遣之, 明日放之, 減律則斷不可矣。顯命曰, 王者用罰, 如春生秋殺, 必當其罪, 而弘祥之罰, 終未免太過矣。向年干係逆獄者, 往往有與善地者。今弘祥之罪雖重, 豈可比於逆乎? 絶島則似當有減等之道矣。若置之絶海, 則渠不知反求, 詎無嫉怨之心乎? 上曰, 逆字[者], 何等重大, 而尋常加諸無故之人, 陷人惡逆, 豈非逆乎? 向者欲問李亮臣者此也。嚴其忠逆之分, 明其大頭腦然後, 國可以爲國矣。今則互稱爲逆, 視若尋常, 如此而何事可爲乎? 其面雖北, 而其心則有不可知云者, 似必有指矣。此亦未可知也。其所謂大臣者, 果指誰耶? 卿等則必有知矣。顯命曰, 弘祥之疏出後, 右相以情勢難安, 中撤備局坐起令云, 而臣等亦未知其果有如此意見也。然, 今日處分, 終涉過矣。海島與陸地, 使之懲創則無異。且其病狀甚篤, 不可置之必死之地。以貽聖德之累, 亟回天聽, 夬賜允從, 何如? 上曰, 終始難聽, 卿再三陳達, 不得已許之矣。大靜改以康津, 改付標以入, 可也。宗城曰, 臣亦謂今日處分之太過, 而有所嫌端, 不敢仰請矣。因知申之陳達, 有此減等之命, 處分至矣。更何所達, 上下別諭, 命承旨傳給御史曰, 甲胄事全然忘置矣。因咸興銅鐵事, 覺得追書矣。宗城曰, 臣卽爲開見乎? 上曰, 見之, 可也。宗城奉覽訖曰, 伏見別諭, 則十行綸音, 丁寧懇惻, 有可以感鬼神而孚豚魚矣。臣藉手以往, 奉宣德音, 則一方顚連之民, 擧將蘇矣。臣何容宣勞於其間哉? 仍拜伏曰, 臣今當辭陛登途, 而不得辭別病父, 情理觖然, 歷路蹔見, 未知, 何如? 不避猥越, 而敢此仰瀆矣。上曰, 依爲之。顯命曰, 宗城所達, 此固情理之所不可已者, 而揆以事體, 似涉猥越, 推考, 何如? 上曰, 私情當然, 故許其歷見, 而知申所達, 事體則是矣, 依爲之。出擧條 顯命曰, 副提學吳命新, 白地撕捱, 屢違嚴命。昨日特敎, 申飭之下, 雖不承牌, 宜有詣闕陳疏之擧, 而偃然在家, 又爲違牌, 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