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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692책 (탈초본 38책) 영조 5년 8월 29일 신미 24/24 기사 1729년  雍正(淸/世宗) 7년

○ 己酉八月二十九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李台佐, 右議政李㙫, 禮曹判書金始煥, 吏曹判書趙文命, 工曹判書李森, 右尹李眞淳, 左副承旨張泰紹, 校理金尙星, 假注書南泰齊, 事變假注書朴璲, 編修官張斗周, 記注官金翰運入侍。左議政李台佐進伏曰, 秋日朝晝異候, 此時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台佐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台佐曰, 王大妃殿調攝之候, 亦何如? 上曰, 一樣。台佐曰, 臣頃以羅州諸島中設邑事有所仰陳, 蓋海島空曠, 島民且頑, 其在重海防之道, 宜有統攝諸島之事, 故自前外議, 多以設置官府, 管束水路爲便, 而近者吏曹判書趙文命陳疏, 以請其變通, 故以其便否, 問于道臣回啓以置者, 久矣。蓋海中數十諸島, 羅列相望, 民戶旣繁, 田結亦多, 實爲海路關防之地, 而且當兩南漕運之要衝, 故, 設置守令, 以爲管轄, 似爲便宜, 而李匡德狀聞中, 以爲設邑有弊, 不如專屬右水營, 使之句管云, 而臣意則專屬水營, 亦涉有弊, 第爲設置官府, 擇人差遣, 使之撫循島民, 諸宮家各衙門差人輩侵虐之弊, 亦令隨地禁革, 則大有勝於屬之水營矣。臣與備局諸宰, 相議已久, 而意見不齊, 猝難歸一, 或云島中水路雖近, 或値風高浪險, 則難以相通, 公門百事, 皆有期會, 設邑之後, 或有未及於期會徵發, 則此已可憫, 此外種種弊端多出, 反致島民之呼冤, 亦不難云。其言亦不無所據矣。凡此等事, 若不慮始善終, 則反有害而無益, 謀之欲廣, 斷之欲獨, 雖是古語, 以臣老耄之見, 不能審的其利害, 玆敢仰請睿裁矣。上曰, 此事善斷爲難矣。台佐曰, 豐原君趙顯命, 得圖形以來, 故敢此持入矣。左副承旨張泰紹進圖形及狀啓回啓。上覽訖。下敎曰, 李匡德狀本中, 待新監司擧行云者, 不脫其口氣也。渠旣非當褫之人, 則藩臣事體, 豈可輕易爲此言乎? 台佐曰, 以此前後問備, 非止一再矣。上曰, 何人爲此回啓耶? 台佐曰, 趙顯命, 與臣相議爲回啓矣。上曰, 當置倅於何島耶? 吏曹判書趙文命曰, 押海·長山兩島最大, 而且舊時邑治之跡, 宛然尙在, 兩島中長山居中, 雖以圖形見之, 長山尤勝矣。然必爲遣人看審, 察其形便而處之, 似好矣。右議政李㙫曰, 以圖形見之, 則長山似爲廣闊, 且居諸島之中, 必須遣人, 審察其形便, 擇其坐地而後, 可以決定矣。上曰, 置倅於長山, 則可以管攝諸島乎? 台佐曰, 前後諸島, 周廻羅列, 常時不難管攝, 而若當冬節, 則不無難通之慮, 或云如此之時, 各島擧火相應爲好云矣。上曰, 擧火之說, 迂闊矣。何以相應乎? 諸島無屬處, 而隣近諸邑, 不爲管轄乎? 台佐曰, 諸島中十分之七八, 皆屬於羅州, 而島中所捧, 不過鹽石楮斤南草等物, 則於羅州, 不甚緊關, 而至於靈光·務安·咸平等邑, 則今雖設官於島中, 別無所損云矣。上曰, 當初所屬之邑, 善爲管轄則好矣。而所屬之邑, 旣不能管轄, 則設令置邑而分屬, 亦何以管轄乎? 以圖觀之, 則雖似相近, 而實則相遠, 或有事變, 則臨急相通, 比羅尤難, 然則置倅長山, 無異投畀, 實非國家差遣守令之意也。且設邑之後, 必有下吏及土豪侵漁之患, 而守令亦不得人, 則不無剝割之弊, 比前日宮差監牧官之侵虐, 尤有倍焉。島民何以支堪乎? 況設邑之初, 若不善爲措置其邑樣, 則武弁之有勢者, 必不樂赴, 畢竟以疲殘無勢者, 差遣, 則島民必皆嘲笑, 朝令反輕而不行於島中矣。禮曹判書金始煥曰, 臣曾爲靈光倅矣。靈光亦有七島, 而多有屬處, 官家所句管, 只安馬一島, 而大扺島中形勢, 本無水畓, 率皆石田, 而宜土者不過南草楮麻等種, 島民持此等物, 出陸換穀, 以爲生計, 設邑之後, 若令出稅收布, 一如在陸之邑, 則號冤之弊, 亦其事勢之所必至, 臣意則與諸宰相議時, 以爲不便矣。上曰, 田畓旣少, 則衙祿, 從何處出乎? 雖有不貪之官, 官事必欲貌樣, 則不得已收斂於島民矣。曰, 近來海防, 多有疎虞之慮, 臣在外相議以爲, 設置守令, 俾屬管轄統攝之權, 則事甚得宜, 餘外弊端, 有不可顧矣。始煥曰, 以圖觀之, 則雖似相近, 而凡水路, 雖在十餘里之間, 風氣不順, 則難以相通, 設邑之後, 自當發號施令, 若値風濤, 何以登時傳通耶? 且島中居民, 率多逋逃之類, 猝使一人管率而責應, 則常時不見官府之民, 必多疑懼, 此爲可慮矣。文命曰, 凡事大體若好, 則當不顧些少弊端矣。且其設邑與生地有異, 島中旣有監牧官, 易其名號異其節制, 則乃是守令, 臣之意見, 與前無異矣。工曹判書李森曰, 今此設置之意, 爲慮海防之疎虞矣。只顧民弊, 不慮關防, 未知何如? 右尹李眞淳曰, 雖置守令, 首尾數十餘島, 次次乘船傳令, 其勢絶難, 反不如屬諸陸邑, 一涉闊海之爲便, 而近來海賊可慮, 而海路闊遠, 旣無障蔽, 今若置倅於便好處, 管轄防禦, 則豈不好乎? 上曰, 承旨儒臣, 亦皆陳達, 可也。左副承旨張泰紹曰, 臣纔見圖形, 何以知其利害形便乎? 大抵今日設邑之議, 爲慮關防之疎虞, 而渡涉之險夷, 民物之頑順, 姑未瞭然, 徑先設邑, 慮事之道, 似欠周詳, 不如先遣解事之人, 使之遍審而後, 更爲下詢, 從長變通爲好矣。校理金尙星曰, 廟堂之議, 爲慮海防之疎虞, 有此設邑之議, 大體則好, 而第以濟州事言之, 窠闕一出, 則人皆厭避, 此亦初頭善爲措置, 則爲其倅者, 或可入去, 而其後漸至解弛, 且或不擇人, 則貽弊島民, 反爲不貲, 設置之初, 明知其永久無弊, 而後可以爲之矣。上曰, 予意則非但以民弊爲慮而已。近來紀綱, 不立於朝廷, 何以行於外方乎? 令不行於朝廷, 而欲行於外方, 則令徒密而不行於民矣。以此言之, 雖置倅於長山, 其令何以盡行於數十餘島乎? 且設邑之後, 島民之欲爲呈狀者, 何以乘舟往來乎? 如此則諸島自諸島, 而爲倅者只管長山島而已。官不能發號施令, 民不能有願輒訴矣。且旣有邑治, 則必建鄕校, 且有軍制校生及束伍, 何以得充乎? 且島俗雖稱頑悍, 猶爲淳樸, 若使此類, 或爲校生, 或爲武學, 必將漸至巧詐, 其弊又當何如也? 承旨所達好矣。今當依道臣所請, 屬之水營, 而使其褊裨, 時或巡視, 以察其形勢, 而如或有侵虐之弊, 則前頭繡衣廉問時, 論以贓律, 可也。台佐曰, 聖敎至此, 非臣等淺慮之所及, 置邑一款, 姑置之, 而臣嘗以此事, 問于領相洪致中, 則所答, 亦以置邑爲便, 領府事李光佐, 則其所說難置邑後種種可慮之弊端, 一如今日下敎矣。上曰, 前頭繡衣下去時, 兼使入去諸島, 採訪物情, 變通弊瘼, 則似好矣。以上出擧條 台佐曰, 備局文書, 有司堂上, 主管行會, 而卽今有司四員, 俱帶緊任, 本職事務, 酬應不暇, 故備局事自致積滯矣。且國朝文獻無徵, 而前後軍國緊重文書, 積置備局, 亂無統紀, 無以考信, 故臣於頃日筵中, 以尹淳·金東弼·趙顯命等, 有所仰請, 使之專掌此事, 蒐輯文書, 彙分類別, 以爲冊子, 尹淳等亦逐日仕進, 着實修擧。且此諸人才敏, 實爲難得, 此事若不付諸此輩, 則恐無完就之日矣。顯命則方爲都承旨, 雖難遷動, 而則所帶秋曹, 雖曰緊務, 豈無他可合之人乎? 且伏聞頃日筵中, 肅廟朝寶鑑, 命撰進云。以此以彼, 刑判之任, 必許遞然後, 可以專意於此兩件事矣。上曰, 日昨召對時, 欲爲下敎而未果矣。凡事有後先, 備局事則文書具在, 自可從後擧行, 而至於寶鑑, 則洗草後無以憑考纂成。尹淳秋判之任, 今姑許遞, 使之專意於寶鑑, 而備局冊子之役, 追後擧行, 可也。至於趙顯命, 則政院事着力修擧, 況當此蕩平之時, 宋寅明旣已在外, 則喉司不可無此人, 卿言雖如此, 決難許遞矣。以上抄出擧條 台佐曰, 頃以李世瑾·趙尙絅二人, 啓下承文提調, 而尙絅則方在罷職中, 而未及詳察, 矇然啓下矣。臣等有昏謬不察之失, 而旣已啓下, 則如非大段罪過, 事當敍用, 而自下不敢仰請矣。上曰, 敍用, 可也。曰, 李世瑾, 亦以禁堂事坐罷矣。上曰, 何可事同而罰異乎? 一體敍用, 可也。台佐曰, 承文提調, 自前以堂上中一員啓下, 副提調使之磨鍊文書矣。李德壽, 文詞優異, 可合此任, 而今番承文提調啓下時, 以無履歷, 未及啓下, 公議皆以爲言矣。今則德壽, 旣爲大司成, 履歷無處不可, 承文副提調之任, 啓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曰, 今日長生殿加漆當次, 而以備堂不備, 故臣亦隨入矣。必趁早出去, 然後可以加漆, 故敢達。上曰, 先爲出去, 可也。上曰, 諸臣小退。諸臣, 退出閤外, 少選復入侍。台佐曰, 臣俄聞吏判言, 則實錄事可慮云, 臣昏耄未及思量, 聞其言而始悟矣。肅廟實錄三處, 旣已奉安, 而一處則以無翰林, 故不得奉安, 且朱墨草, 以翰林時政記, 添刪取舍, 謄諸實錄, 印出後, 摠裁官, 率其郞廳, 洗草於三淸洞者, 乃是故規, 而以摠裁官在外之故, 未及爲之。且景廟實錄, 摠裁官亦一番看覽後, 當入刊, 而此亦未及爲之。若其守直料布, 所費元非大段, 此則姑捨勿論, 莫重實錄, 未及奉安, 且未入刊, 事體極爲未安, 似有變通之道矣。上曰, 先朝實錄, 一處未及奉安者, 槪緣史官之不備也。洗草一節, 領府事前以草略爲之爲言, 而第念四十年盛德大業, 嘉言善謨, 今已纂修告訖, 洗草一節, 不可草草爲之之意, 爲敎矣。仍而有前冬事, 故至今未行, 景廟實錄, 則或有變通之道, 而至於先朝實錄, 必待領府事而後, 可以當洗草, 不可使新摠裁當之矣。入侍諸臣及儒臣, 一體陳達, 可也。曰, 此事事體重大, 必待領府事而爲之似宜, 臣意則變通重難矣。始煥曰, 領府事若不早爲入來, 則莫重盛擧, 遷就未行, 事體極爲未安, 臣意則不知其以此拘礙矣。文命曰, 領府事, 以摠裁事勉入則好矣。而若其入來無期, 則洗草一時爲急, 事有輕重, 曾前主掌之人, 旣不得爲之, 則新摠裁差出, 未知其必爲拘礙矣。曰, 以重大之事, 責其入來, 則領府事, 亦何敢不來乎? 眞淳曰, 領府事入來無期, 而至重之事, 尙今遷就, 一向等待, 事涉重難矣。台佐曰, 實錄及洗草, 不宜經兩人之手爲敎, 而臣曾於實錄曝曬時見之, 則或有摠裁官四五人相褫之時矣。今則領府事, 以他事出去, 而設若有病, 則將何以爲之耶? 洗草一節, 終不當遷就, 以變通爲難者, 未知其合於事理矣。尙星曰, 此事其在事體, 卽當擧行, 而尙今遷就, 極爲未安, 曾前臣以史局郞, 見其謄錄, 則或有摠裁有故之時, 堂郞相會爲之矣。第事關大臣, 自下不敢仰達, 而先朝實錄, 不可使新摠裁當之之敎, 則臣不知其爲然矣。上曰, 左相所達及儒臣之說是矣。第四十年盛德至行, 纂輯今已幾年, 而末梢洗草, 不能如例, 則豈非欠事乎? 且今方以寶鑑事, 委諸重臣, 未了之前, 史草不可洗矣。台佐曰, 宣廟寶鑑, 故相臣李端夏, 商考實錄撰進, 洗草之前, 當爲寶鑑矣。上曰, 寶鑑事, 專委於重臣, 而摠裁變通事, 則筵中下敎, 非待大臣之道, 從當爲之矣。台佐曰, 頃日夜深, 神昏耳聾且甚, 只以聖意所存, 仰對其大體, 而其時下敎, 十纔記一, 退出後, 始聞殿下, 以領府事固執之見, 卿不能聞曉爲敎, 而臣於其時, 果不能承聞矣。上曰, 卿於伊日, 以領府事, 責卿爲對, 故予則聞之矣。台佐曰, 臣今日入來賓廳, 與右相, 得見筵說, 則果有此敎, 而伊日則未聞聖敎, 只以平日酬酢者陳達, 而不能詳細仰對矣。頃日處分, 乃彼此是非間大事, 而臣與李光佐, 前日果有屢次論難, 光佐以爲, 人臣事君之道, 一而已。一而或撓則爲二, 臣子不能固守, 則落於誤處矣。代理聽政, 乃歷朝已行之事, 一國臣民, 孰敢有一毫非議之事乎? 只以其時擧措之三變爲非, 若以聽政事, 有毫分置疑於心上, 則此亦爲逆云云。雖以丁未秋筵中諸臣論此事者見之, 或斷以將心, 或謂之陰陽手段者, 與光佐同一意思, 臣見亦何異此, 蓋以其時擧措之顚倒言之, 而非以本事爲言也。當初處分時, 趙泰采李光佐以追奪爲是, 而臣等則不知其必爲追奪, 此則所見稍異, 而至於今番區別處分時, 光佐以在外, 故雖未同入, 而若使光佐當之, 則亦豈有他議乎? 當初光佐所見, 在於過不及之間, 而到今處分如此, 則有何他見乎? 光佐之心, 實出於斷斷忠赤, 而獨爲一世之矢的者, 蓋以堅守己見, 不能屈伸於時勢, 而至以本事爲非云, 則實爲千萬至冤矣。上曰, 卿猶不知下敎本意也。予非向卿言領府事之非也。領府事終有固執, 不顧事勢, 而只知事君一之義, 蓋少論謂老論無爲景廟之心者, 以其疑意之不解也。且意其己所不爲他人不爲, 故其黨雖有一鏡, 而一己爲怪, 豈復有他人乎? 此所以海恩之請弼夢輩出陸者也。海恩, 猶未能擺脫俗套, 而領府事亦不能以義斷之也。蓋與·, 議論相同者, 有將心也。此一層也。雖知·之非, 而只以黨論扶護者, 此一層也。常時過疑異已, 只見其擧措而疑之者, 又一層也。如·輩, 無足可言, 而蓋其根本, 多出於患得患失也。且少論中, 亦有是而非者, 非而是者, 此黨旣如是, 則當有恕彼之道, 而不知此義, 彼黨則其原頭腦, 本以此黨爲非, 予之所以一進一退者, 本非扶抑之意也。皆隨其時勢而然也。頃日擧條中, 添入緊語, 而尙有未盡, 難以文字形容故也。槪有其根本, 甲辰年少論生怯, 庚子年則老論生怯云, 少論雖生怯, 如卿等者, 豈盡生怯, 而老論亦何盡怯乎? 老論則好勝, 過於少論, 必欲雷同, 然其人豈皆爲逆? 而閔領府事, 亦豈爲窩主而爲逆乎? 庚子年老論之生怯者, 皆有將心者也。沈益昌, 行己不靖者也。妖, 卽益昌之弟子, 而益昌非南人乎? 文命曰, 益昌, 非南人也。上曰, 益昌, 雖非南人, 而其行己則麤悖也。予居廬時, 妖過路來見, 以探動靜, 且庚子年臺臣, 以辛巳被罪者, 蒙歲抄爭之也。妖, 見其啓辭而曰, 此啓何不以亟停勿煩爲批云, 此所謂非禮勿聽, 予於其時, 閉眼而若不聽矣。且使其所親恐予曰, 世弟亦可用南人少論乎? 予答以南人若自新, 則亦豈不用乎? 此非締結·者耶? 以此, 老論疑少論, 盡與妖相通, 知妖之與·交通者, 天紀·龍澤輩也。其後復有斬伐之禍, 故老論非不知逆賊之爲非, 而惟以曲庇爲事, 其欲爲曲庇者, 豈皆以天紀輩爲是乎? 李秉泰則不然矣。如李倚天者, 直請其伸冤, 此由於患得失之心也。以此觀之, 偏論豈不可懼乎? 辛丑年, 予入東宮, 故或疑予之用老論, 而予雖否德, 豈以爲定策之功而用之乎? 如·輩, 皆以予當用建儲之人, 而盡棄渠輩爲慮, 蓋·輩, 以妖爲階梯, 故, 妖之初則以爲, 怨國之徒, 當盡消釋云, 而末復以世弟, 亦用南人爲言者, 渠豈知此等事乎? 於此可知其與·輩交通, 而予聞此言, 不覺心骨俱寒矣。領相則不知妖造化, 其超出於凡類可知, 而領府事亦不知·楷梯, 其心與領相同矣。台佐曰, 臣等迷暗不知, 而獨趙文命, 先知賊之禍心矣。上曰, 其時搢紳疏出, 則妖以爲, 爲東宮疏, 而及見其疏, 則豈爲東宮疏乎? 末梢妖致斃後, 賊斷其一臂, 故又冀奏請事之不成, 而奏事又成, 則遂無以洩憤, 莅斬李健命, 其時之人, 不覺其落在賊套中矣。台佐曰, 其時李光佐, 豈不欲嚴治賊, 而但李光佐以爲, 其身在然後, 方能制彼斥之, 而不勝則恐其速禍於國故也。光佐常時, 言議峻正, 故常與賊不合, 亦屢被其疏斥, 幾不能保矣。上曰, 此知領府事心事也。賊有欲除儲貳之心, 其爭文任一款, 特薄物細故也。曰, 領府事心曲, 斷斷無他, 昨年之更請追奪者, 只謂其不能盡分, 而至於聯箚事, 豈以爲非乎? 上曰, 領府事徒知其一, 未知其二, 只以己所不爲, 彼豈爲之爲意故也。台佐曰, 先正臣成渾曰, 朝廷之利害, 卽義理之所存, 蓋大逆之外, 不無屈伸之道, 苟有益於國事, 便是義理, 今番處分之後, 臣與右相言之矣。聯箚與逆案, 明白區別, 聖上處分, 實爲得當, 而群下庸愚, 初不能分別矣。李光佐每事謹愼, 此事若有一毫挨逼, 則初不發口, 而以爲其不是處, 正在於一邊庭請, 一邊上箚, 一邊還收, 擧措怪駭故也。此元不干涉於代理本事云矣。上曰, 頃日尹淳之言, 是矣。臣下之道, 當請則請, 不當請則爭, 其時擧措爲未盡云者, 固然矣。蓋老論, 知·輩之旁伺, 故恐怯先生, 擧措顚倒, 此李頤命之不如領府事者也。台佐曰, 凡爲國之道, 只當持其大體, 而領府事則每欲分拆義理, 故不無弊端矣。上曰, 凡事有根本有義理, 不知根本而徒執義理, 故自然生弊矣。台佐曰, 一邊之人, 以礙逼二字, 爲今日臣等之罪矣。上曰, 彼輩以擧條中, 礙逼二字, 以爲逆, 如此則所謂陰陽手段, 亦豈非逆乎? 礙逼之敎, 彼此皆未免過爲看得, 故趙明翼之疏出矣。予之以礙逼爲言者, 乃平說, 而彼此皆誤知之, 所謂礙逼, 非措心也。而彼旣誤看, 卿等又因以爲不安, 此則不然矣。台佐曰, 今日獲侍殿下, 是非得失, 分析於一堂之上, 實爲至幸, 不然則此豈非至難之事乎? 李光佐亦曰, 有吾聖明之君然後, 可以洞陳此等事, 非吾君則何敢言及此等事乎? 其言是矣。上曰, 雖非卿言, 領府事斷斷之心, 予亦知之, 所謂苦心者此也。但領府事疑彼之心, 浹于中, 故然矣。曰, 領府事豈不冤痛乎? 壬寅年賊輩, 以獄事之緩治, 指囑臺官, 至有欲殺之心, 而老論則反以鍛鍊爲言, 豈不冤痛乎? 台佐曰, 李光佐面面受敵矣。南人則以疏論景廟私親之不可復爵爲非, 旣見嫉於少論, 又見嫉於老論, 渠每自笑其爲獨夫矣。殿下任使已久, 可知其人, 前頭脫有緩急, 則爲殿下死者, 臣則知李光佐矣。上曰, 雖尙今不來, 脫有事變, 則予亦知其不招而來矣。今於處分之日, 予豈爲未便於領府事乎? 第領府事, 未能脫出於疑人之窠臼, 疑彼之有陰陽心也。若其本心, 則予豈有毫髮所疑乎? 文命曰, 壬寅年, 金東弼, 以敎文事, 陳疏補外後, 臣方在草土, 領府事來見臣, 故臣言此事, 大監欲置之乎? 無國則已, 有國則不然, 今日臣子, 如有他日臣事之心, 則不當置此事云爾。則領府事沈吟良久曰, 此事至難, 且曰有將心者, 渠當自受其罪, 臣復以爲, 他日事出之後, 不可以與彼有異獨免云云, 以此酬酢矣。雖以此觀之, 可知其別於賊矣。上笑曰, 至難二字, 老論聞之, 則亦必以爲罪案矣。上又曰, 頃日兵判金東弼, 言領府事之病處曰, 志大而才疎, 蓋其志大終爲其病, 一邊之人, 不知本心, 徒見其外擧措, 而嫉惡矣。台佐曰, 丁未十月大處分時, 殿下明言如此曲折, 則豈有此葛藤乎? 一邊之人, 以礙逼, 轉謂之誣逼, 以爲李光佐之罪案, 而今者下敎至此, 更無可慮, 然殿下必欲拯濟而出之, 則當費聖慮矣。宋臣晁迥曰, 心宜置空虛, 使能流動, 不宜靠着一邊, 然後心乃公平和緩, 殿下方留意於心學工夫, 亦當有體驗矣。凡帝王, 不能置心於空虛, 靠着一物, 則弋獵馳騁之娛, 聲色貨利之欲, 征伐封禪之事, 隨遇而染, 必有紛然交害之弊, 而無物來順應之效矣。近來殿下, 只以破黨論爲事, 故凡諸應物之道, 未免靠着一隅, 至於不接臣隣之境, 此誠殿下之心, 平日無善養之心, 故有此過擧矣。且以方寸已傷爲敎, 若無前冬之事, 則殿下豈非無憂者乎? 不幸國有喪變, 且朝廷黨論, 不能調劑, 故以致聖心之不樂, 自古人君當艱大之時, 或涕泣漣如, 或忽忽不樂, 則豈有一分所益於國者乎? 必當如此之時, 大奮發大振作, 使朝廷擧措, 務歸正當, 然後方可爲中興之主矣。頃夜殿下, 追思鄭錫三, 至於涕泣, 臣僚孰不感歎, 而此亦殿下心學工夫未盡而然也。豈爲一錫三, 至於涕泣乎? 君心貴强, 大臣等所以期望於殿下者, 果何如也? 臣每以世宗事業, 期於殿下, 蓋世宗, 明睿出天, 盡知臣僚情狀, 故先正臣李珥, 亦嘗陳達於宣廟曰, 世宗知臣僚情狀, 故知人善任, 近以殿下簡人之道觀之, 則可以仰揣殿下之知臣僚之情狀矣。如此則於爲國乎何有? 宋寅明, 每以殿下磊落奇偉處不足之意陳達, 而臣則以爲, 殿下於擧措之間, 磊落奇偉處, 亦多有之與。臣嘗以漢文帝不言躬行, 仰勉於殿下者, 似爲差殊矣。殿下頃日閉閤深居, 不接臣隣, 實爲嘅然, 一二人復官, 乃是刑政間一事, 此何大事, 而乃爲如此過擧耶? 雖然, 此則已過之事也。此後則勿爲寘心於一隅, 察臣下之情狀, 審擧措之得失, 以盡物來順應之道焉。臣於其時, 獨與右相, 相對憂嘆矣。曰, 老臣眷眷所達好矣。小臣無狀, 不能輔導翊贊, 此小臣之罪也。上曰, 卿等猶不知予意矣。今番涕泣則可謂過矣。而昨年至月以前, 猶有所恃, 今則無他可恃, 自易涕泣, 豈但坐於心學工夫之未盡乎? 卿以文王無憂爲言, 而此則不然, 文王, 以王季爲父, 以武王爲子, 所以無憂也。予則上奉先朝而後, 可以無憂, 今則何敢望文王之無憂乎? 無憂亦有大小, 予有所恃, 則憂亦小矣。前冬以來, 心自解緩, 而更爲思量, 則三百年宗社, 擔負一身, 故必欲奮發, 有時寬抑矣。卽今所恃, 惟在卿等, 而朝象又復如此, 末梢凶賊之言, 至及於不敢言之地, 此所以有頃日下敎也。蓋明言其頭腦, 則持之不已者, 庶能覺悟, 而有羞愧之心矣。常談家間不美之事, 不說於外人, 向來宦寺之事, 予之所以不卽言者, 非優游不斷也。乃由於不忍言之故也。意外凶言, 又及於不敢言之地, 此皆予之不能調劑, 朝象轉輾至此也, 未及明言之前, 實無對諸臣之面, 言之而後, 又不感動, 則三百年宗社, 亦末如之何矣。袁盎曰, 於宗廟太后何, 今番之事, 雖謂之過擧, 而予之所遭, 實前所未有之事也。前者, 領府事以爲, 與殿下倚重宰臣, 有所相議云, 故伊日筵中, 詢問諸臣, 而無一人得聞云, 心甚嘅然, 鄭錫三若在, 必言之矣。其時涕泣, 雖近於婦人之仁, 而念及宗社, 自不覺其嗚咽, 此雖由於心腸之柔弱, 而亦非一時所發也。台佐曰, 未知領府事與何人相議, 而其人或不入於伊日筵中耶? 上曰, 領府事與倚重宰臣相議云, 其言有意矣。台佐曰, 今此處分, 爲與不爲, 只在殿下一轉移之間, 則旣非大段難事, 且三百年宗社負托之重, 擔在殿下一身, 則亦不當過費聖慮, 以致頤養之失節, 而今於蕩平之事, 一不如意, 則臨朝咨嗟, 輒至流涕, 此或由於剛毅之體不足, 而七情之發亦不得其中而然矣。臣之區區憂慮, 自不能已, 不避煩複, 敢此仰達。上曰, 所謂剛毅, 亦有竗理矣。乙巳以後, 處分或疑, 予以一進一退, 爲快於心, 而此則不知予也。其時亦無捨卿等之心矣。今番處分, 亦非欲人人盡用, 欲爲抄用可用之人矣。上又曰, 今番事, 非七情一時激惱而發也。尙星曰, 頃者, 屢日不接臣僚, 臣等雖無狀, 豈不知聖意所存乎? 卽今黨論如此, 故殿下或冀其有一分挽回之道, 而碩孝言出之後, 深自刻責, 臣子道理, 豈不欲排閽直入乎? 君臣猶父子, 其父不見, 則其子皇皇, 如窮人之無歸, 延壽閉閤思過, 而一郡髡袒, 石奮對案不食, 而諸子服罪, 如有下敎之事, 會群臣於一堂之中, 從容開說, 則雖木肝石腸, 孰不感動乎? 今日諸臣在外之時, 孰不爲黨論, 而及聞下敎, 莫不有感悟之意, 若於其時, 以至誠招致在外大臣, 則可以入來, 不然則與在朝大臣及臣等, 從容一堂商確處分, 可以得當, 而屢日請對, 不許引接, 臣等不勝泄泄, 遂以權數角勝之說, 陳於箚中矣。殿下頃日之事, 雖出於一段苦心, 而臣子之不爲接見, 終未免過擧, 自今以後, 凡於施措之際, 各別加意, 何如? 上曰, 左揆處亦已言之矣。大體則好, 當各別留意焉。曰, 頃日, 延曙碑閣親臨時, 有居民復戶題給之命, 而厥後連因次對有故, 不得入侍, 尙未稟達矣。考見丙子年謄錄, 則先朝親臨時, 亦有此命, 而其時大臣及戶曹判書陳達, 碑閣守直人六名, 各給復戶五十卜, 此外居民, 則皆是京城富民田畓耕作之人, 故復戶不必題給之意定奪云云矣。招問守直六人, 則復戶各五十卜, 果爲至今受食云。此外似不當加給, 而聞守直人之言, 則復戶自楊州出給時, 下吏多有操縱之弊, 不能一一受食云。此則極爲無據, 今後則自官家, 善爲收拾五十卜之數, 一一分給事, 定式施行。且今番親臨, 實是稀闊之擧, 似宜別有恩典, 以表聖意, 守直六人, 米布參酌題給之意, 分付戶曹, 何如? 上曰, 左揆之意, 何如? 台佐曰, 臣意亦與右揆同矣。殿下親臨碑閣, 慨然興感, 實出於追念先烈之意, 則今於守直之人, 亦當有優恤之道, 依右相所達, 米布參酌題給, 似好矣。上曰, 所達的當, 依爲之。且有一事未遑者, 今春順陵行幸時, 未及思之, 故不爲下敎矣。丙午年明陵行幸時, 往來皆由新店, 且爲宿所, 故特爲一年除役, 而今春順陵之幸, 亦由新院酒幕, 且爲停行之所, 申飭本官, 酒幕人雜役, 各別勿侵, 臨住館舍所入之人, 亦自本官, 米布參酌題給, 可也。出擧條 始煥曰, 以淸州胎封加封事, 前已擇日, 而有待收穫更稟之敎矣。裳石及碑石, 稍減其體制之意, 旣捧承傳, 故臣取考觀象監禮曹所在謄錄, 則肅廟公州胎封加封時, 景廟忠州胎封〈加封〉時, 所排石六十二箇, 而其中最大而重者, 龜龍石·碑石·中童石·臺石·蓋石, 而其餘則尺數長廣厚薄, 比諸五件石差少矣。聖上軫恤民隱, 以小其體制, 更爲稟定爲敎, 聖上儉德及此, 臣等欽仰贊誦之不暇, 何敢更有所達, 而第念聖胎所封, 事體至重, 群下爲億萬年無窮之計, 所當務從堅實, 損削體制, 使之輕且薄者, 實爲未安, 而旣捧承傳, 更爲下詢于兩大臣而處之, 何如? 台佐曰, 今若稍減其制, 明知其爲民除弊, 則臣等猶可仰體聖上節儉之德, 以除民間一分之弊, 而第念一尺之石減去其半, 則運致之際, 庶可爲省弊之道, 而此則未免太簡, 若減一二寸, 則減與不減, 無甚輕重, 何足爲省弊之道乎? 國體所關, 不當如是減削, 臣意則莫如仍存舊制, 而只當以撙節役民之意, 申飭於監役官矣。曰, 聖敎雖如此, 若干減省, 不足爲除弊之道, 而聖胎所封, 事體甚重, 何可減其制度乎? 始煥曰, 加封定制, 限以一朔, 每日赴役, 則以二百名爲限, 至於曳石軍, 則通爲一千名, 而取考兩朝加封儀軌, 則公州加封時, 自始役至訖功, 日字爲五十三日, 忠州加封時, 則爲三十二日, 公州之比忠州, 多費日字者, 不但以水路運致而已。兩處浮石之所, 近則四十里, 遠則七十里, 蓋以完役遲速役民多寡, 惟在浮石道里之遠近故也。今此淸州加封時, 浮石處則姑未知道里之相距果幾何? 而郞廳率匠手, 下去看審後, 可知難易。監役官朴龍秀, 委來見臣, 而爲人勤幹, 亦且解事, 以役民時一意省弊, 仰體聖敎之意, 多般酬酢, 而道臣處, 亦當以此申飭, 至於石樣體制, 決不可減少矣。上曰, 胎缸若置地上, 而以石蓋之, 則其石猶可體大, 而此則埋缸而覆石爲標, 豈有加減不得之理乎? 曾在先朝, 以厚陵石物制度之儘好, 特命倣此爲制矣。石物事體固重, 而猶爲減而少之, 況此胎室所標乎? 王子胎封, 猶爲周密, 而今則事體有別, 故特許加封, 而若其石體大小, 則何關事體乎? 若使減三分之一, 則諸石大小輕重, 以次減少, 運致之際, 似爲差勝, 且今番旣已減損, 則日後當以此定式遵行矣。此非但除今日民弊矣。亦可爲日後除弊之道矣。始煥曰, 聖敎雖如此, 減三分之一, 則事體終爲未安矣。上曰, 匠手輩皆以浮石所之遠爲好, 若於近處, 稍有可用之石, 則取用無妨, 豈必取極品之石乎? 只當以省民力爲事矣。始煥曰, 以步數言之, 則大王胎封禁標步數, 爲三百步, 王子則爲二百步矣。丙午年沈宅賢, 爲禮判時, 忠州胎封加封後, 以禁標內生民田畓家舍事, 有所陳達, 則自上以田畓則給價以買, 家舍則勿毁爲敎矣。今此淸州胎封禁標, 亦當以三百步爲限, 而其中若有田畓家舍, 則亦依忠州胎封例爲之乎? 上曰, 遠其步數, 蓋爲禁火, 而百五十步, 亦且不小, 況二百步乎? 台佐曰, 凡事等級爲重, 今若以二百步爲限, 則與大君王子胎封, 何以分別乎? 今此石物減制之敎, 彷彿於太宗下敎, 臣等不勝欽仰, 而至於步數, 則二百步本不甚遠, 且關係等級, 不可不以三百步爲限矣。曰, 石物制樣, 則聖敎實在於省弊, 此則稍省其制, 以遵儉德, 誠爲得宜, 申飭監役, 可以善處, 而至於步數, 自有定制之限, 決不可減縮, 且三百步, 本自不遠, 當一依肅廟朝胎室步數, 而擧行矣。始煥曰, 山高則距平地相遠, 故民家不入, 而山如不高, 則民家及田畓, 似當入於其內矣。上曰, 予意則大君王子二百步之規, 欲爲減損, 故有此下敎, 而左揆等級之說好矣。依舊例擧行, 而尺量時若入民田, 則商量處之, 若犯家舍, 則勿爲毁撤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曰, 廣州餘結事, 有後日登對時, 稟處之命矣。所謂隱結, 非府尹私用之物, 乃是將校放料及賞格之資, 今因申飭之敎, 已爲報納, 而山城將士, 他無接濟之道, 營門將不得成樣, 將士亦有散去之慮, 隱結則不當還爲出給, 而此亦與田稅大同, 倂爲留庫, 其中三百石, 特爲劃給, 以爲料下賞格之用, 似爲得宜矣。上曰, 左揆之意, 何如? 台佐曰, 廣州田稅大同, 盡作軍餉, 本無上來之規云, 此三百結, 旣令會錄, 則當入於軍餉中矣。隱結則國有禁令, 不可還給, 而會錄中三百石, 必爲劃給, 使之依前需用於軍校輩放料及賞格之事, 則本府可以支保, 依右相所達, 三百石劃給本府,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台佐曰, 寶鑑事, 若使尹淳當之, 則幾何而畢乎? 且聞有列朝寶鑑繼纂之敎云, 此當揀選文學之士而付之矣。上曰, 寶鑑, 自文宗以後無之, 祖宗朝盛德, 或有闕而不傳者, 欲法祖宗之意安在? 必當有繼纂補遺之擧, 京外大臣儒臣處, 遣史官問議宜矣。台佐曰, 中朝則先王之良法美制, 纖悉布濩, 故可以爲繼述之圖, 而我朝則文獻無徵, 只有寶鑑三卷, 故人不知五衛之法, 如何而作矣。故相臣李端夏, 撰進宣廟寶鑑, 而大事則書之矣。肅考四十年盛德鴻功, 使尹淳纂述, 則可謂得人, 而大司成李德壽, 耳雖重聽, 文則希世, 博觀群書, 卽百年以來所無, 非此人莫可當此任, 且頗勤幹, 當易訖功矣。纂成之後, 刊出甚難, 卽今觀象監, 欲刊康熙曆書, 而活字則工役浩大, 故不敢措手, 聞鑄字洞, 有土字, 卽判決事權孚所創造也。之言曰, 鐵字之十日爲之者, 土板則一日能爲之云。若以此開刊, 則物力當減幾許分乎? 上曰, 大小與鐵字何如耶? 台佐曰, 鐵字本不均正, 而此則以土陶出, 故工力甚省矣。筆叢, 有鑄土字之法, 趙顯命見之, 亦以爲大可省功云。寶鑑先以此試刊, 似爲得宜矣。上曰, 當初鑄出之人, 頗用工夫矣。聞中原土板, 則科儒輩刊出云, 其法云何耶? 台佐曰, 中原土板之法, 未知其如何, 而卽今玉堂所藏古今名喩, 卽鑄洞土字所刊出者也。字樣頗精, 無異鐵字矣。上曰, 寶鑑纂修之役, 當得人以付, 而李德壽, 甲辰冬, 領府事旣薦之, 今卿又薦之, 予亦知其可合此任, 而第仁廟以後, 有日記可以考出纂修, 而宣廟以前則無以考信, 將何以撰述耶? 當廣詢于諸大臣而處之矣。鐵字則世宗朝始鑄成之, 取其簡省, 其功不尠, 故事雖微細, 大學衍義等書, 末皆載其事矣。古今名喩, 方在玉堂則入之, 可也。台佐曰, 興利制作之道, 代各異焉。今若修擧土字, 則其利豈淺尠哉? 康熙曆書, 亦當以此刊布矣。上曰, 康熙曆書, 頗有益於曆象耶? 台佐曰, 頗有裨益云, 而卷秩甚多矣。上曰, 欲觀其體樣, 鐵字·土字各數三字, 入之, 可也。台佐曰, 議禮顚末, 方使儒臣撰出, 而疏章文字, 亦當載錄矣。上曰, 政院日記外, 略記事實爲好, 而入侍玉堂, 與柳儼同爲撰成, 可也。上, 下瑞山幼學李煒開水道疏, 示諸臣曰, 鑿山石開水道, 事甚重難, 此言似迂闊矣。台佐曰, 故相臣金堉, 欲鑿水道, 而其時議者或以爲, 作倉水邊, 以馬運過其險處云, 故廷議相岐, 終不能決定矣。文命曰, 趙顯命, 能知水道曲折矣。眞淳曰, 順路頗委遲, 故船人輩取便趨險, 反致覆敗之患矣。上曰, 舊石未斲者, 不過毫釐之間云耶? 始煥曰, 其間不遠云矣。上曰, 此等疏章, 政院例問其曲折後, 方爲入啓矣。此疏亦問之耶? 泰紹曰, 其言似迂闊, 臣適當入侍, 故未及問之矣。尙星曰, 卽今連日開講, 而玉堂無故行公人絶少, 在鄕諸人, 未卽上來, 使之催促上來, 而今此禮說纂出時, 鄭羽良, 亦同使撰進,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台佐曰, 古之居館職者, 以官爲家, 冬至使拜表之日, 禁淸橋頭, 握手相別, 而及其回還也。復相逢於政院云, 其久任如是, 故成效可見矣。近來則玉堂幾至五六十人, 而番次之苟簡, 亦未有甚於近日, 此不過任便成習而然也。宜有申飭之道, 而且居玉堂者, 不但執經登筵而已。朝夕論思, 責任甚重, 故古稱靑帳內論議最難云, 而今則靑帳論議, 幾乎息矣。尙星曰, 左相所達, 申飭之說, 關係臣身, 臣不敢妄有所達, 而第近日玉堂之撕捱, 旣非出於厭番, 則豈可以番次責儒臣乎? 以此爲言, 似未得體也。台佐曰, 小臣, 俄以近來玉堂番次申飭事, 有所仰達, 而校理金尙星, 不知自反, 乃以臣之所達, 謂非得體, 事體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大臣所達, 非專指番次而言也。蓋責近來玉堂之圖便也。金尙星之豈以番次責儒臣云者, 大體雖然, 而左相所達, 不知自反之說則是矣。推考, 可也。出擧條 曰, 小臣在肅廟朝, 八年在經幄, 凡於召對晝講時, 玉堂之臣, 無獨爲入侍之時矣。近來則非但召對, 雖當法講, 玉堂一人之獨入, 便成規例, 臣每念舊事, 常自慨然矣。上曰, 凡事當堅守舊法矣。頃於乙巳年間, 以玉堂不得備員之故, 政院頉稟經筵, 而予意以爲, 講官之不備, 似是細事, 因此停講, 反爲重大, 故使其一人進講矣。其後便成規例, 今則雖無故應入之人, 亦或有不入者, 此後除有不得已實故外, 以一員不得開講之意, 定式申明, 可也。出擧條  上, 仍下敎。使泰紹, 書李煒疏批曰, 省疏具悉。疏事令廟堂, 稟處, 書訖。泰紹曰, 明日常參時, 承旨不可不備員, 而左承旨KC04443, 奉命偕來, 右承旨李鳳翼, 方在外, 在前如此之時, 在外人員, 有變通之道, 今則何以爲之乎? 上曰, 在外承旨, 今姑改差, 其代政官牌招開政, 以在京無故人差出, 可也。諸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