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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694책 (탈초본 38책) 영조 5년 9월 21일 임진 16/16 기사 1729년  雍正(淸/世宗) 7년

○ 己酉九月二十一日酉時, 夕講。入侍時, 同知事尹淳, 特進官沈珙, 參贊官趙翼命, 侍讀官柳儼, 檢討官趙明翼, 假注書南泰溫, 記注官高萬甲·李善泰柳儼進讀召誥, 自嗚乎[嗚呼]若生子, 止能祈天永命。上新受音訖。曰, 若生子, 在厥初生者, 蓋言王之初服, 不可不謹其習, 猶子之初生, 不可不謹其初也。若自初服而敬德, 則自貽哲命, 此則以王之初服而陳戒也。次言祈天永命者, 惟在於疾敬德, 故於宅新邑之日, 以此加勉也。其所謂勿以小民非彝, 殄戮用乂云者, 言其疾於敬德, 而緩於用刑, 小民雖過用非法, 罔敢殄殺, 而惟以順導之也。其所謂王位在德元者, 言其居天下之上, 有首天下之德, 則小民皆儀刑, 用德於下也, 伸言敬德緩刑之意也。上下勤恤者, 言其上下相期以夏殷歷年之久也, 末言拜手稽首云者, 蓋於其篇終, 更爲致敬, 以祈天永命之意, 期望不已, 恭奉其幣, 盡臣之禮, 責勉於王者, 其意婉曲, 次序各自分明, 此不可泛看處也。上曰, 其言然矣。曰, 看經之道, 玩繹文義之外, 無他道矣。哲命及命哲, 議論多端, 呂氏·林氏, 皆以爲性命之命, 葉氏則以爲眷命之命, 臣惶恐敢問, 聖意, 何如? 上曰, 以今我初服注見之, 葉氏之註, 似爲得之, 下文言其次序矣。曰, 聖敎至當矣。下文宅新邑小註, 新安陳氏之說, 明白無疑, 其所謂哲則爲天所命, 愚則天不命焉者是矣。尹淳曰, 其所謂自求多福一節, 引諭分明矣。上曰, 然矣。曰, 其命哲命, 歷年, 命吉凶云者, 皆疑之而不敢知之辭, 而終言謹其初服, 則當自貽哲命, 而吉與歷年云, 其意丁寧反復, 感發人心, 如見其人。看文之道, 不可徒事口讀, 見其言, 如見其人, 不以其告于成王知之, 如對召公而親聽其言, 則大有所益矣。上曰, 一節深於一節, 其意可見矣。儒臣所達, 當各別留意焉。趙明翼曰, 林氏之註詳矣, 而其言似雜, 不如前註, 只言習爲善, 則自貽哲命者也。章句或害於本旨, 此不可不審也。上曰, 心中不能無疑, 聞下番之言, 始爲分明矣。明翼曰, 諸臣所達, 如隔一膜子矣。義理無窮, 見他出處, 則亦似然矣, 大抵看文甚難。朱子曰, 先看要領, 次看間架, 讀來讀去, 自有覺處, 諸儒小註, 傅會穿鑿, 或不無參差處, ·章句, 亦不免於此矣。文義疑難處, 必須玩繹意味, 體驗聖躬, 然後方有親切見得處, 至於命哲命吉凶處, 正宜玩索體認, 不可他求。此等處, 留意看過好矣。上曰, 其言然矣。當各別留意焉。曰, 宅新邑之日, 便是初服, 召公欲王之乘此一初之機, 而疾敬其德也, 敬德之效, 乃所以祈天永命也, 後世之君, 則一邊淫虐無道, 一邊祈天永命, 烏可道哉? 若其祈永之本, 德外更無他道, 雖不欲祈天永命, 而亡國相隨者, 皆由不敬德之故也。疾敬德三字, 豈非君辟之要道乎? 上曰, 其言好矣。禮云, 禮云玉帛云乎哉? 雖云敬德, 而無其實, 則不可責效矣。明翼曰, 命哲之哲字, 如生之謂性也, 哲字有深意, 移易不得, 可謂緊切矣。初言命哲者, 戒其愼於初服也, 次言勿用殄戮者, 言其敬德而緩刑也, 在德元云者, 申言敬德之義也。末章則上下交修之義, 而不以治邑之勞爲勤, 而奉幣惟恭者, 只欲助王祈永之意也。一篇之中, 屢致意焉, 精切懇到, 實爲出治之大本矣。上曰, 其言然矣。曰, 康誥則曰, 明德愼罰, 此篇, 專言用德矣。大抵聖主之用刑, 出於不得已也。民不用非彝, 則不可殄戮, 而其中不率者, 亦不可不誅討, 此乃用刑之道也。前註所謂民猶水也, 壅遏則害愈甚, 而順導則可成功者是矣。民之本性, 初無不善, 惟順以導之, 然後可復其性, 豈可以一用非彝, 而遽殄戮乎? 此等處體念, 好矣。上曰, 其言然矣。知今我初服云者, 不能無疑, 與靡不有初, 鮮克有終之意, 異矣。與不敬德則早墜厥命, 同義乎? 曰, 天命玄妙, 不可恃也, 故不敢質言, 而如愼其初服, 習於爲善, 則在於人, 故質言之矣。上文所謂不敬德則早墜厥命者, 與此同義矣。曰, 上則不敢信者, 天命戒懼之辭也, 下則直以在我者, 規勉之也, 語極詳備矣。上曰, 其言分明矣。初則疑之, 末梢始質言之矣。明翼曰, 其所謂三命, 蓋歷言之, 欲其惕念於此也。末乃明言者, 欲其知而自勉也。爲文差異, 而意專在於疾敬德也。知天命之不可知, 則庶可以畏天而修德, 此皆規勉之意也。上曰, 其言然矣。曰, 王位在德元者, 呂氏註所謂元者, 善之長者是矣, 蘇氏之說, 似爲非矣。上曰, 其言然矣。曰, 天視天聽, 皆自民始, 始王者治民之道, 亶在於儀刑百姓, 儀刑之道, 舍德元, 何以哉? 上曰, 其言好矣。曰, 召誥一篇, 條理分明, 而只以一敬字斷之, 大綱領, 不過當其初服之日, 宜先祈永之道, 而祈永之本, 在於敬德, 此不但成王之所可法者也。實是百王之龜鑑, 只此一篇, 反復體行, 則豈不大有所補乎? 上曰, 勉戒好矣。當各別體念焉。曰, 上下番皆陳殄戮用乂, 文義出於尙德不尙刑之意, 而大抵刑者, 輔治之具也, 亦不可廢者也。群下之染於黨習者, 專以德敎化之, 俾服其心, 百隷之怠於官事者, 必以刑罰威之, 以警其心, 此固時措之宜也。諸葛亮治蜀, 當官不翼, 以法裁之, 此時尤不可徒尙德化, 必也齊之以刑, 然後可以振頹綱矣。上曰, 知事言, 孔明治蜀尙嚴, 而孔明, 三代上人物也。治法雖嚴, 而豈無高低乎? 刑者, 治具之不可廢者也。宋寅明常言, 任用之臣, 類多顧藉, 用罰亦輕, 此等處, 正須明其法令, 以嚴進退黜陟之權。李宗城常言, 此時宜純用德敎, 此外無他道矣。其言太雍容, 如以干戚之舞, 解平城之圍矣。兩臣之言, 皆不無偏處, 予則每欲折衷用之, 而亦不無過處, 心惡黨論, 故用罰或不無過中, 而每言處分光明云, 此亦黨論之弊也。知事所謂服其心三字, 可謂得其要道, 蕩平之道, 無出於此矣。以德感化, 彼此同會, 然後怠於官者, 同用其罰好矣。曰, 聖敎至當矣。人主以德爲本, 以刑爲輔, 黨論者, 德以懷之, 怠緩者, 威以警之, 德威各當其用, 則豈不美哉? 上曰, 蕩平之道, 專在於寬, 百隷之官, 蕫之以威者, 予與知事之意同, 而上下之言, 亦不能無弊, 必也寬中有猛, 猛中有寬, 寬猛互相表裏, 然後方爲俱全矣。曰, 臣於初入法講時, 上番趙迪命, 陳明德愼罰文義, 專以德化仰勉, 而臣則以德敎中, 用刑罰之言仰達, 臣豈不知德化之爲重, 而殿下每於涵容寬緩邊太勝, 故區區愚忱, 欲於病痛處箴規, 故如是仰達矣。上敎, 謂與宋寅明意同, 而寅明之意, 不出於加勉之道矣。上曰, 平監所達, 皆予病痛也。豈以德化不如刑罰乎? 曰, 知事所達服其心言, 好矣。殿下先以德感化, 而終不感服者, 是不率之類也。其可無用威之道乎? 但殿下能盡一已之德, 然後可以責群下之感化矣。此處各別加勉, 不必有意於感化, 只自務修德敎, 則群下自然觀感於不言之中矣。上曰, 其言尤好, 彼此俱當一視, 付之於有心無心之間, 則久久自然感化矣。上曰, 下番似無仍直之意, 故省記初入, 卽爲拆見, 則果爲修入, 此道理之當然, 而心甚喜慰, 此非慰藉之言也。今日下敎後, 更爲撕捱, 則分義當如何? 今後勿以情勢爲解, 可也。曰, 退出之後, 下番謂臣曰, 入侍之時, 聖敎勤懇, 至以人非·, 安得每事盡善爲敎, 開釋至此, 更以何辭辭免乎云矣。曰, 同會一堂, 論難經義, 今日之事, 可貴矣。上曰, 予之意喜者, 亦非他也, 久不見如此之事矣。今日始爲出肅, 仍參講席, 事雖可貴, 予則不以爲貴, 所期望者, 不如是草草, 一齊來會, 然後方可貴矣。予心如是, 而一毫有違者, 非臣子之義也。且又以先出脚爲愧, 則亦非予所望矣, 此非一時嘉悅之言也, 仰陳此意好矣。明翼曰, 咫尺前席, 何敢自欺中心乎? 當時同罪之人十三人, 惟李喬岳死矣, 餘皆尙存矣, 終身自廢之意, 言于父兄及儕友間者久矣。日昨開釋之後, 欲一出肅, 以伸分義, 卽爲斂退, 遂其自靖之心矣, 適値法講, 驅入筵席, 親承聖敎, 丁寧懇惻, 有不敢逃遁者, 遂乃修入省記, 而惶愧之極, 不知所措矣。上曰, 近來名義廉隅太勝, 下番不能免於此矣, 知其要旨, 則何咨且不安之有乎? 此後則不言他事, 只以先天事三字, 留着胸中, 可也。曰, 近來日候寒冷, 法殿開講, 甚爲疎冷, 似當於溫堗爲之矣。上曰, 十月則例於熙政堂開講矣。曰, 庠製, 旣使大司成及兼官分設, 而適値國忌, 不能開坐云, 似當變通矣。上曰, 不得已之事, 則雖値國忌齋戒, 亦且爲之, 庠製緊急設行, 可也。出下敎 曰, 兩儒臣, 皆當爲庠製, 而晝仕出入, 事甚苟簡。校理鄭羽良, 方在春坊, 下番說書, 使卽牌招入直, 鄭羽良則移直玉堂, 似好矣。上曰, 說書其已上來耶? 曰, 前已上來入直矣, 今日纔已出直矣。上曰, 然則說書南泰良, 牌招入直, 鄭羽良則使直玉堂, 使兩儒臣, 專意庠製, 可也, 下番雖空, 亦無妨矣。抄出下敎 曰, 守禦從事官, 以金尙星差出, 而方在罷散中矣, 使之付軍職, 何如? 上曰, 無他無故人耶? 依爲之。出下敎  上曰, 濟州儒生疏本, 玉堂見之乎? 曰, 未及得見矣。上曰, 此乃··三姓祠宇事也。三百年未行之事, 何敢猝然建請乎? 其中一間祭昭王之說, 尤極無據。此等疏章, 政院固當據理退却, 而循例捧入, 不可無警責之道, 當該承旨, 推考,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別兼春秋沈泰賢, 旣已爻周判付, 則更無可嫌, 卽爲放送, 待明朝, 牌招, 可也。出下敎 沈珙曰, 金吾滯囚, 極爲可慮, 而判義禁徐命均, 卽今重得外感, 久未和解, 且下部有病, 根柢不輕, 數月辛苦, 近又添加, 奔走開坐, 實無其路。禁府凡事, 俱甚緊急, 此甚可悶矣。上曰, 旣已推考, 許其調理矣。特進所達, 頗不緊矣。曰, 錫衡査事, 一時爲急, 而徐命均下部之病, 有非時月可瘳, 症甚危苦云矣。曰, 徐命均之所患, 聞極危重云矣。上謂翼命曰, 特進官所達判義禁事, 此固大臣之事也。其意雖出於獄事延拕之慮, 而終涉不緊, 不可無警責之道, 推考, 可也。出擧條 翼命曰, 徐命均下部之疾, 非他症之比, 旬月內, 實難起動, 而獄事之延拕, 一時爲悶, 故諸臣俄於閤門外相議, 欲爲進達其事狀, 非爲其變通也。知事之意, 亦如此, 而夜深將退, 似未及畢其說矣。上曰, 史役重焉。勉副有意, 不可等待其開政, 以領相爲摠裁官。上曰, 北伯及北兵使薦望, 斯速爲之事, 分付, 可也。出下敎  上曰, 前咸鏡監司宋眞明疏中, 有稟處事, 下廟堂, 可也。出下敎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