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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695책 (탈초본 38책) 영조 5년 10월 20일 신유 30/30 기사 1729년  雍正(淸/世宗) 7년

○ 己酉十月二十日酉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自外復命人同爲入侍時, 右議政李㙫, 行吏曹判書趙文命, 行刑曹判書沈宅賢, 禮曹判書朴師益, 副護軍尹淳, 工曹判書李森, 漢城判尹張鵬翼, 刑曹參判洪鉉輔, 戶曹參判李顯祿, 禮曹參判尹游, 都承旨趙顯命, 掌令李慶錫, 修撰柳儼, 假注書南泰溫, 事變假注書朴聖源, 記事官洪得厚, 編修官張斗周李㙫進伏曰, 日氣漸寒, 聖體氣升眩氣等諸節, 何如? 上曰, 眩氣今已差愈, 氣升往來之候, 無減矣。曰, 寢睡水剌之節, 湯劑進服之後, 何如? 上曰, 與向時, 一樣矣。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王大妃殿調攝之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曰, 當此聖候不平之中, 酬酢之節, 有妨於靜攝, 而近日久不爲次對, 且三公雖備員, 左相李台佐, 尙今引入, 領相洪致中, 方患寒感, 今日將未免頉稟, 故小臣病情亦苦, 雖不能自力, 而事極惶恐, 故敢此入來, 而適緣備堂之有故, 屢勤嚴敎, 登筵之際, 自致犯夜, 深切惶悚矣。上曰, 次對久不爲之, 故欲其來會矣。予之引接, 不知其勞, 而今臣之事, 極爲寒心, 紀綱如此, 何以爲國乎? 思昨年彼國之言, 實可愧也。曰, 諸臣旣承嚴敎, 豈不欲應命乎? 如是遲延者, 必有病故而然矣。上曰, 此甚易知也。卽今在外諸人, 多不入來, 故以獨自行公, 爲難安之端也。昨年冬後, 諸臣尙未見君父之面, 且初無撕捱之事, 而如是相持, 此則分義輕而固執重矣。曰, 時勢固如是也。上敎旣以先天事, 洞然開釋, 且屢下未安之敎, 所當趨承不暇, 出而應命, 亦云晩矣。此則未安, 而旣已入來之後, 則必當殫竭心力, 對揚休命, 此後何可如前慢忽乎? 今日一堂同會, 氣像頗好, 聖上寅協之意, 庶可成矣。上曰, 公之忠厚公平, 予所知之, 而此言則非矣。每以先天事爲言, 有不然者。洞釋之後, 則不必存諸心, 此何難忘之事乎? 沈宅賢曰, 臣等伏聞下敎, 不覺惶汗之沾背矣。前後聖敎, 丁寧懇至, 臣雖至愚, 豈無感動之心? 且不瞻耿光, 亦已久矣, 狗馬之誠, 未嘗少弛, 而老母年踰八十, 奄奄床席, 坐臥飮食, 亦皆須人, 實有朝夕懍懍之憂, 情理決難暫時離違。且諫臣之論金取魯, 仍以罪狀, 諸臣不遺餘力, 情地之危蹙, 到此尤一倍矣。今日應命, 出於不得已, 而廉隅大防, 壞盡無餘矣。君上使臣之道, 當勵廉隅, 而下敎如是嚴峻, 臣等之罪, 尤無所逃矣。朴師益曰, 臣之前後逋慢之罪, 比諸臣尤大。入來之後, 諫臣之啓又發, 其言極其危怕, 此豈以只論金取魯一人爲解, 而晏然冒出乎? 臣子之分義當伸, 而群下之廉隅, 亦不可不顧矣。洪鉉輔曰, 今日次對, 固將入侍矣。感氣猝然添劇, 欲起還仆, 未免屢違召命, 下敎嚴截, 故不得已入來, 殿下下燭, 則可知其實狀, 而惶恐無地矣。宅賢曰, 向日疏批, 有俟間將來之敎, 臣雖愚迷, 豈不知感激奉行, 而老母病情, 實無當寒作行之路, 稍待春和, 見老母病勢之少愈, 當爲如敎將來, 而卽今窮鄕獨留, 有朝夕懍懍之憂, 情理之切迫, 當如何哉? 如或有危急之報, 則事當暫時歸覲矣。曰, 沈宅賢, 情理雖切, 上敎如是懇惻, 何可任情下往乎? 俟其母病稍間, 使其弟扶護上來, 亦無不可, 若峻切下敎, 則豈不奉行乎? 宅賢曰, 小臣亦豈欲遽然還歸乎? 第人子情理, 聞母病危重, 何可不去乎? 上曰, 大臣似不諒重臣之意矣。李顯祿曰, 臣之許多情勢, 有難盡達, 前後疏章, 略已上暴矣。偏母居恒抱病, 實難離違供仕, 而禁其縣道封章, 故欲爲乞免之計, 入來矣。下敎極其嚴峻, 故不得已出肅, 此際有胎峯加封之命, 義同往役, 不敢辭焉。竣事上來之後, 又有入侍之命, 故冒沒入侍, 而情勢之臲卼, 則甚矣。往事雖付之先天, 一向冒沒, 使廉隅大壞, 亦乖聖上使臣之道也。情勢亦有淺深輕重, 如臣者, 決不可冒昧供職。且臺臣所論金取魯事, 非專指一人, 乃指在外諸臣也。臣之情勢, 到此尤爲難安, 何可晏然在職乎? 柳儼曰, 兩重臣陳達情勢, 不是異事, 而李顯祿, 則以難安情勢, 陳暴於榻前, 有同辭職, 事體未免屑越矣。推考警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顯祿曰, 臣雖久屛廢, 曾忝侍從之列矣。榻前辭職, 則雖不可爲之, 而旣有情勢之迫隘, 何可不爲陳達乎? 趙顯命曰, 李顯祿, 於儒臣之後, 猶且自明,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前日已多下敎矣。李顯祿之言, 有同辭職, 未免屑越, 儒臣之申飭, 當矣, 而兩重臣, 則元無可引之嫌。至於以南泰良之論金取魯, 引以爲嫌, 實是意外, 在上者, 不可層激矣。其言則過重, 而事體則是矣。以此爲撕捱之端, 則予之務欲寅協之意, 何在? 向者諸試官之辭單還給之命, 其意不輕矣。重臣之以此爲嫌, 終是過矣。儒臣所達, 不是異事云者, 亦非矣。日昨領相處, 有所下敎, 予之不言者, 亦有意焉。予意堅如金石, 如此而猶以前套知之, 則非矣。卿等, 俱以世祿之臣, 當國勢如此之時, 何忍捨去乎? 予之下諭, 出於誠心, 而每以不仕爲心, 揆以分義, 顧如何哉? 今不必多誥, 卿等惟以重分義顧國勢六字, 着在中心, 則好矣。曰, 南泰良之事, 豈有一毫他意? 以此强爲撕捱之端, 實爲過矣。顯命曰, 勘律則似過矣。上曰, 勘律, 亦不過矣。但措語或過矣。曰, 忠淸監司李聖龍, 一向控辭, 無意赴任, 元非他事, 自中有譏議之言, 謂之圖占便宜, 聖龍何可圖便自爲耶? 舊監司金始炯, 旣爲善治, 故欲善其後。以聖龍人才可任, 故極擇差出矣, 何足以此, 仍爲辭免耶? 各別催促下送, 似好矣。上曰, 昨問儒臣, 則以不能親聞爲言, 只謂之私相疑謗, 故不得詳知, 而若以此開遞改之路, 則誰復供職者乎? 圖占便宜四字句語, 吏判當必詳知其委折矣。趙文命曰, 忠淸監司, 實難其代, 當初擇差閔應洙矣, 有故遞改, 又未得其人矣。李聖龍才諝可任, 且前任灣府時, 有聲績, 故窮思差出, 聞欲出肅赴任矣。一宰臣有私書詆毁, 近來輕易出仕者, 其中李聖龍, 謂以圖占便宜云云, 故自聞其言, 難其去就, 初非以其人爲不似矣。曰, 朝家擇差者, 謂之圖占, 亦可異也。若以私語譏斥, 許其遞免, 則寧有仕宦之人哉? 催促下送, 似爲得宜矣。上曰, 初聞疑謗二字, 已爲怪矣。今聞四字句語, 始詳知矣。自聞向日筵敎, 不爲驚心改圖者, 無臣節者也。忠監差出, 有何可疑謗之事乎? 爲此言者, 其不識分義之人也。李聖龍催促辭朝事, 各別分付, 可也。出榻前下敎 曰, 近來戶曹無長官, 使行迫頭, 秋務方殷, 前日有勿出代之命矣。改差仍任之中, 速賜處分, 則庶無曠廢重務之患矣。顯命曰, 今番以永禧殿事, 捧現告之時, 權以鎭則題以姑徐, 徐命均則以算摘爲題, 而算員不卽擧行, 仍失文書, 其後參奉, 更報又令算摘, 將欲修補之際, 遽爾頹圮, 此與題給姑徐者有間, 故自本院, 不捧現告矣。徐命[徐命均], 以時任之獨爲見漏, 情勢難安云, 自政院更捧現告, 好矣。上曰, 當初勿出其代者, 蓋有意焉。更捧現告, 何如耶? 曰, 命均則與前戶判有間, 一體施罰, 似爲過矣。上曰, 徐命均, 則異於姑徐, 而不能急速擧行, 亦無申飭之意, 從重推考。度支之長, 事務浩繁, 未可以一一照管, 而當該算員及該吏, 難免其罪, 令有司, 從重科治, 可也。出擧條  上曰, 近來勤於國事, 無踰徐命均者, 且數遞有弊, 徐命[徐命均], 特爲敍用, 戶判除授, 可也。出榻前下敎 曰, 前日下敎, 旣示滌蕩之意矣。前判書李秉常之削黜, 已經年矣。疎釋, 何如? 上曰, 往事已付先天, 則更何論也? 予偶未之思矣。投畀之人, 猶且放釋, 此尤何言? 特爲放送, 職帖還給後, 仍爲敍用, 可也。出榻前下敎 曰, 前判書金始煥, 以備局坐起事, 至於罷職矣, 罰已行矣。且所坐, 初不大段, 宜有收敍之擧矣。上曰, 初非深治也。其所撕捱者, 蓋由與卿相較事也。其疏以無前事, 爲言矣, 敍用, 可也。出榻前下敎 曰, 非與小臣相較也。下人輩中間誤爲傳言, 有此轉激, 故臣亦不得已爲對疏矣。兵曹判言金東弼, 自遭臺言, 情勢難安。且出壃之期, 只隔五日, 宜有變通之道矣。上曰, 出遞[疆]則例爲許遞乎? 曰, 將兵之臣, 不可珮符, 且不爲縣道辭疏, 每前期許遞矣。卽今重務曠廢, 又此撕捱, 將任則姑爲許遞, 宜矣。上曰, 兵判之以試官事爲嫌, 已無可論, 至於臺啓侵斥, 亦何足引嫌乎? 此時不可以此等事, 爲撕捱之端, 而出壃不遠, 兵判今姑許遞, 可也。曰, 藥房日次議藥, 尤係緊重, 內局提調之任, 亦爲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前下敎 曰, 使行時八包外, 不得加數入送銀貨事, 曾有申飭, 而似聞已入去使行時, 或有冒濫之弊云, 事甚駭然。今當節使之行, 不可不更加申飭, 必待備局分付, 擧行之意, 知委灣府, 何如? 顯命曰, 已去使行時, 多有不報備局, 入送銀貨之事, 故臣令京上司, 各捧現告, 則政府亦有入送之事云矣。曰, 政府藥房, 以堂上手決, 有入送銀貨之事, 故追聞驚駭, 今方究治下人, 而政府, 總領百司, 而先自犯之, 不勝歉歎矣。上曰, 八包外加送事, 申飭非一矣。政府總百司, 而猶且如此, 他尙何言? 政府堂上, 從重推考, 此後如有不報備局, 入送銀貨之事, 則各別申飭禁斷, 可也。出擧條 曰, 近來濟州牧使, 作一厭避之地, 新牧使李守身, 自水營上來之路, 除授本職, 留在中途, 連呈病狀, 事甚駭然, 故嚴題以送, 使卽赴任, 而國綱懈弛[解弛]元百揆·洪元益, 旣得連次順遞之故, 無所畏戢, 守身又有此習, 寧有如許事體乎? 從重推考, 使之卽速赴任, 何如? 顯命曰, 濟州, 非他邑比, 卽今梟獍之種, 遍滿一島, 而久無守土之官, 不無深慮矣。元百揆, 雖因事得遞, 而當初不無圖遞之跡, 洪元益, 亦爲厭避, 李守身狀啓中, 稱病俱極駭然, 宜有從重責罰矣。尹淳曰, 推考薄罰, 不可施之於此人, 宜有卽其地定配之道矣。上曰, 推考則果輕, 遞改雖適中其意, 當立國法矣。張鵬翼曰, 李守身之病重, 似是的報, 聞其妻子, 欲爲永訣往見云矣。文命曰, 此亦難信矣。上曰, 此則見欺無妨, 而前後圖遞之人, 不無輕重之別, 元百揆罷職, 洪元益罷職不敍, 李守身, 卽其道海邑定配, 可也。出擧條 曰, 前承旨李德壽纂修堂上之任, 承旨遞付, 踏啓字以下, 故其兼任, 亦不行公云, 更爲差出, 何如? 上曰, 其疏言病, 故循例啓下矣。今日進不進單子, 見而怪之矣。纂修堂上差下, 可也。出榻前下敎 曰, 以纂修之事, 有所稟定者矣。甲寅以後禮論, 壬戌以後斯文之論, 勿爲載錄事, 已有下敎矣, 而寶鑑中疏章, 無大段入錄者, 而亦不可大都不錄, 前後處分之事, 將何以爲之乎? 上曰, 其時下敎, 意有在焉。勘亂錄序文, 臣僚亦皆知之矣。大抵朝象如此之時, 必致紛紜之端, 而先朝處分事, 寶鑑雖不載錄, 有實錄焉, 有政院日記焉, 擧世之人, 無不知之, 則何必更錄於寶鑑乎? 如欲竝錄之, 則實爲浩多, 若欲刪錄, 則亦不可取舍於其間, 不如不錄之爲愈也。筵中說話及御製備忘中嘉言格論之可錄者, 甚多, 何必盡載此等事也? 若但錄末稍處分, 則似爲取舍, 亦必致私議矣。當初下敎, 予意是矣。曰, 臣亦非不知聖意之有在, 而外間, 或不無岐貳之議, 故又此陳達, 仰俟明白下敎矣。上曰, 如前下敎, 實錄·日記, 昭然皆在, 且寶鑑, 自有體段, 何必盡載乎? 忠質文三統, 亦有後弊, 當此疑阻之日, 豈無他議乎? 曰, 下敎誠然矣。寶鑑規模, 異於實錄, 只載嘉言善行, 何可盡錄此等事乎? 曰, 臣猥以無似, 敢當重大之役, 迄功之後, 安知無是非之端乎? 但當一稟睿裁而已。又有一事仰稟者, 先大王尊號, 有顯義光倫四箇字, 春秋大義, 是先朝卓然表著者也。筵席, 多以此事下敎, 一字不可加減, 此當爲開卷第一義, 不可闕者, 而此冊刊布之後, 則當家家珍藏, 行於八域, 流入彼國, 亦非異事。我國事凡有關於彼中者, 皆令勿出朝報, 寧陵誌文, 亦爲嚴秘, 勿令宣泄者, 亦有意矣。此事關係至重且大, 雖自聖衷斷定, 而亦當問議於在外大臣而處之矣。上曰, 此一節, 尤爲重大矣。孔子春秋, 必書春王正月, 其義大矣。孝廟尊周大義, 昭揭日月, 先朝皇坍一事, 當昭示百世, 而欲彰聖德, 而或有宣泄之患, 則亦難矣。實錄則洗草後, 更無可言, 而至於寶鑑刊行之後, 何可秘之乎? 然而寶鑑中, 拔此先朝大事業, 則尊號二字之義, 顧安在哉? 公私之事, 或有同者, 見先正宋時烈文集, 亦有續集, 此由於事不可泯, 而亦不可廣布, 故不得不爲此也。今此尊周一節, 則不載於寶鑑, 別爲續編, 姑爲秘藏, 則中原未必百年腥塵, 後世豈無廣布之日乎? 曰, 聖敎所定續編之名, 誠爲得宜, 外議亦多如此矣。宅賢曰, 先朝寶鑑, 旣欲纂修, 則尊周大節, 何可不載乎? 雖以廣布爲慮, 只爲內入一件, 亦無不可付諸續編, 則初不如不爲也。上曰, 列聖御製板本, 亦已內入矣。文命曰, 續編之議, 亦出於不得已也。畢竟則續編外無他道, 而在外大臣, 詢問可否, 好矣。師益曰, 續編, 則終涉茍簡矣。入錄於原編, 勿令廣布, 則好矣。且斯文是非, 亦係於嘉言格訓, 終不可泯滅無傳, 斯文事, 亦當盡載矣。宅賢曰, 臣初不知纂修之意矣。今聞上敎, 始知之矣。斯文是非, 豈有紛紜之事乎? 末年處分, 炳若丹靑, 此而不錄, 則豈是纂寶鑑之意乎? 師益曰, 丙申年, 臣以斯文事, 有所疏論, 先朝批旨, 極其隆重, 諭以聖旨固定, 雖後來勿爲撓改云。遂以此意, 刊行御製, 追惟往事, 不勝感愴矣。曰, 頃聞下敎, 不必更爲稟定, 而外議如是, 故欲更聞成命矣。顯命曰, 前後處分時, 聖敎皆爲載錄, 亦無妨矣。上曰, 禮判之不欲刪去, 與知申之意, 同矣。鉉輔曰, 尊周一事, 別爲續編, 好矣。此則可以廣詢諸大臣後決定, 而朴師益所達斯文事, 誠是矣。先朝寶鑑纂成之日, 斯文一節, 獨爲刪去, 則豈非大欠典乎? 彼此是非, 俱爲入錄, 似爲得宜矣。尹游曰, 續編之議, 不必詢在外大臣矣。尊周大義, 不可泯滅, 而不可載於本編, 此等文字, 別爲續編之外, 實無他道矣。上曰, 如是則可以專一矣。曰, 事勢至難, 此外無他善爲之道矣。顯祿曰, 雖以他文集言之, 續集·別集, 異於元集, 今此續編, 雖曰專一, 如尊周大節目, 應入於元集, 此則問議大臣, 好矣, 而至於斯文事, 不可不詳錄。雖不言其是非, 而其所處分之事, 無不載錄, 則百世後, 可以明白知之, 此爲先朝大是非也, 何可全然闕之乎? 上曰, 斯文·禮說, 有二件事矣。斯文事皆入錄, 則禮說, 亦皆載錄乎? 知申之意, 何如耶? 顯命曰, 枝枝葉葉, 無不畢錄, 則無異於實錄, 而至於大處分之事, 彼此俱錄, 以俟百世公議, 亦無不可矣。曰, 只載其嘉言善行, 此爲寶鑑之本意, 當初聖敎, 至當矣。曰, 臣待罪纂修郞廳, 故自初有相議事矣。斯文·禮說, 皆欲載之, 則自甲寅至庚申間事, 幾爲寶鑑三分之二, 若患其支繁, 稍加刪節, 則世無公是非公眼目, 難於取捨, 卽今廷臣, 長於黨習, 實難粹然出正, 此實難處矣。尊周大義, 有辭百代, 而若載之本編, 不爲廣布, 則非爲寶鑑之意也。續編雖苟簡, 亦無泯滅之慮矣。此則問議于在外大臣, 好矣。上曰, 知申竝存之說, 何如耶? 曰, 此言好矣, 而禮說·斯文, 其說浩多, 如欲竝存, 則卷數甚多, 非寶鑑規模, 欲加刪削, 則如右所達, 筆法難公, 此豈非難處者乎? 曰, 禮說·斯文事, 疏章甚多。若令筆削於其間, 實非如臣者所可堪承, 必有見識公正者, 然後可堪是任矣。上曰, 宣廟寶鑑舊本, 在玉堂耶? 注書出去持入。泰溫趨出, 持寶鑑三冊而入。奏曰, 寶鑑, 乃五卷, 而二卷則寫字官, 以謄寫次持去, 只有三卷, 故持入矣。上曰, 上之。上披閱曰, 此則以史記法爲之, 自實錄中出來耶? 顯命曰, 編年及書法, 一如史記矣。上曰, 其時亦有鄭八龍者, 或入鷄龍山, 或入智異山云矣。上覽訖, 下之曰, 此有可見者, 大臣及諸臣見之。曰, 此非寶鑑體段也, 略如史記法矣。上曰, 然矣。曰, 如欲爲此規模, 則前後處分事, 依本文當刪節入之矣。上曰, 咸鏡監司狀啓, 右相見之。披見之際, 上曰, 御營廳郞廳, 今日發送耶? 鵬翼曰, 小臣有所分付事, 而適此入侍, 故使之明日發行矣。上曰, 我國無他出銅處耶? 鵬翼曰, 未聞有他處, 而此地銅品, 甚好矣。李森曰, 高城地, 亦有産銅處云矣。曰, 狀啓之意, 是矣。上曰, 李自興入去, 或爲推還, 卽其地梟示, 則咨文必多掣肘之事, 廟堂將何以處之耶? 諸臣, 各陳所見。曰, 李自興設或周旋, 追還咨文, 先爲入去, 必有生事之慮, 次文齎咨官, 姑令留行, 似好矣。曰, 邊上多有如此之事, 有自下彌縫者, 此亦李自興徑先梟示, 則生梗必矣。上曰, 監司之狀稟, 迂闊矣。李自興, 或爲追還梟示, 則何可待廟堂處分乎? 顯命曰, 李自興, 豈不待廟堂指揮, 而先自梟示乎? 似無生梗之患矣。曰, 我國咨文先去, 靈歸塔咨文後之, 則生事邊上易矣, 咨文姑留, 無妨矣。顯命曰, 我國人犯越, 而或爲遲報, 則此甚不爲關係, 而設或李自興, 追還犯越人, 咨文入去禮部, 則大段生事矣。曰, 彼人之以犯越人, 先示我國者, 有意矣。聞追還消息, 則必將逗留, 咨文先爲入去, 必至生事, 移咨遷就, 少無所害, 齎咨官姑留, 好矣。文命曰, 如此之事, 例爲趁卽追還, 此則衆見所覩, 所捉者甚多, 且已踰月, 決不當放送矣。諸臣之言如此, 姑留齎咨官, 以探北道事情, 好矣。宅賢曰, 不能詳知狀啓辭意, 無可仰達矣。師益曰, 聞諸臣陳達之言, 似當不送咨文矣。曰, 此等事, 古亦多有之, 而此則將領執捉而去, 姑未知馳報靈歸塔, 而李自興雖去, 決難追還, 萬一放送, 則咨文之先去, 必有大段生事, 姑留之, 宜矣。上曰, 不必待其放送矣。或疑其徑先梟示, 則咨文雖去, 無本事矣, 以是爲慮矣。曰, 靈歸塔咨文, 雖先去, 我國咨文雖後至, 以是誚責, 則我亦有辭, 道里遠近不同, 且彼騎我步, 遲速不必爲慮矣。姑留咨文, 急問北道事情後送之, 宜矣。上曰, 然矣。我國使之遲去, 彼亦必恕之矣。顯命曰, 彼此皆憶料, 而咨文之相左與遲去, 患之輕重懸殊, 姑留咨文, 似爲萬全矣。鉉輔曰, 聞北道事情然後, 送咨無妨矣。鵬翼曰, 此則萬無自下放送之理矣。咨文姑留灣上, 以待北道回報, 好矣。顯祿曰, 雖未知事之根本, 蓋聞諸臣所達, 留咨無妨矣。曰, 其間利害判異, 須加較量害之輕者, 爲之好矣。上曰, 諸臣之意如此, 且咨文之差遲, 則無大段責讓, 若渡鴨綠江後, 聞其梟示, 則生事大矣。齎咨官, 使之姑留灣府, 以待北道監兵營回報, 更爲分付, 可也。出榻前下敎  上曰, 纂修堂上進來。禮論·斯文事, 皆有別備忘矣。以列朝寶鑑見之, 疏章不必全數上之, 只言大槪, 先朝則陳戒疏章, 多有嘉奬處分之事, 何可一一載錄乎? 若患其繁多, 欲爲刪削, 如儒臣所達, 世無公筆, 予若親爲之, 則似可公無私矣, 而廷臣則無能爲之者, 彼此斯文·禮論, 只載其大備忘, 似好矣。曰, 聖敎如此, 豈可不陳所懷乎? 壬戌以後斯文是非, 則只書其定案, 好矣, 而禮論則有大段難處之事, 此兩件事, 俱爲緊重矣, 何可一存而一闕乎? 宅賢曰, 斯文之事, 旣不可刪去, 則禮論, 亦當存其大槪矣。上曰, 斯文事皆錄, 則禮論兩存, 無掣肘處耶? 曰, 諸臣卒然陳達, 似不深思矣。邦禮處分之皆爲載錄, 則諸臣尊仰處, 多有下敎, 甚爲嚴峻, 其後亦無明白開釋禮論之事矣。師益曰, 斯文事, 則決不可刪去於寶鑑, 則邦禮一節, 亦當刪節入錄, 而主事之臣, 如是持難者, 似爲其難於取舍矣。曰, 己亥定邦禮時, 尹善道輩, 以其禍心, 構捏兩宋, 顯廟斥之。甲寅定禮, 庚申後, 亦無以此事下敎者矣。宅賢曰, 禮論雖載錄, 而庚申以後之事, 刪節以入, 則禮遇先正之意, 自可著見矣。曰, 甲寅以後, 上下無言邦禮之事矣。鉉輔曰, 邦禮定時, 有所下敎, 至於庚申, 昭釋無餘, 此一節載錄, 則無害於兩先正矣。顯祿曰, 其時尹善道, 致兩先正於死罪, 而庚申後禮遇甚盛, 罪名昭雪, 此不可不載錄矣。上曰, 禮論一節, 有所擧論之敎耶? 顯命曰, 禮遇則盛, 而於議禮是非, 無所下敎矣。曰, 非但自上無所下敎, 疏章間亦不言邦禮事。先正放還之後, 故相臣金壽恒, 上疏辨其壞亂宗統之說, 極其無據云矣。曰, 禮論一節, 諸臣之必欲入錄者, 實是慮外, 近來是非, 四五十年之間, 變改無常, 而邦禮大案, 臣亦嘗有意見矣。曰, 邦禮·斯文俱有所執, 南人執邦禮, 諸臣執斯文, 若皆不錄, 則彼此想必怫鬱, 如欲刪削, 則世無公筆, 若一存而一闕, 則亦非公平之道矣, 是以爲難處矣。曰, 邦禮比諸斯文事, 尤爲重大, 不可遺彼而存此, 若但載其一邊文書, 則非公矣, 若加私是非於其間, 則便是史記矣。上曰, 壬辰年間, 一儒生疏言禮論事, 先朝斥之以嫁禍搢紳矣。斯文事, 彼此之言, 存其大槪, 好矣, 而禮論則似不可盡爲載錄矣。師益曰, 禮論亦何可不爲刪削入之耶? 上曰, 刪節亦非公矣。鉉輔曰, 此不可一時論斷, 後日次對時, 更爲詳議, 宜矣。此一節, 初不能講究, 何可卒然決定乎? 上曰, 此事尤當趁卽議定, 何必延拖, 更生別議論乎? 顯祿曰, 玆事至重至大, 臣等初不商確, 有難倉卒議定矣。曰, 此二件事, 當初聖敎至爲正當, 而議論如是橫生, 難以歸一, 別爲下詢於大臣堂上, 亦多數差出, 相議爲之, 好矣。冊子出後, 安知無他是非乎? 庚申年, 只伸其誣陷之罪, 至於禮論, 無所擧論, 若以己亥議禮, 歸重則甲寅大案, 歸於非矣, 此豈非難處者乎? 上曰, 實錄中, 有相救之事矣。顯命曰, 殿坐甚久, 夜氣已深, 諸臣姑爲退出, 以待商量下敎, 何如? 上曰, 將有所下敎者矣。顯命曰, 夜氣甚寒, 使之閉戶, 宜矣。上曰, 中官有持來冊子之事, 來後當令閉戶矣。上曰, 諸臣皆進前。予之今日處分, 有未盡善處, 古人有臨事而懼, 好謀而成之言矣。廷臣之不信予政令, 無足怪矣。今日如此者, 莫非誠不足之致, 此非過謙也。寶鑑中, 不入斯文·禮說者, 意有在焉。忠質文三統及東京淸議, 末流未免有弊, 此三件事, 其弊亦未免互相好勝之患矣。先朝四十年嘉言善行, 在人耳目, 昭載於實錄及日記, 不一書焉, 不必載錄於寶鑑者, 是予本意也。今當諸臣聚會之, 初不無假借之心, 或慮後生葛藤。且因豐原一言, 欲爲鎭定朝象之計, 有所撓屈前見, 爲此姑息之論, 如此而何事可做乎? 古人所謂三思而惑者, 信矣。頃日洞諭心曲時, 已言其不爲姑息假借之言, 而大關節處, 未免隨事有撓, 此而不悔, 則是欺心也。禮說一節, 生長深宮, 實不知本末, 得見朝野記聞, 始知末梢厚禮先正之事矣。諸臣之必欲兩存者, 亦由於未及深思, 而予亦諒其無私意而有所執矣, 君臣如父子, 豈不言心中事乎? 庚申年, 只伸先正之冤, 而無所提敎於邦禮上是非, 至今無邪議之闖生, 卿等以嫁禍搢紳之批見之, 此等處, 嚴其處分之意, 可知矣。斯文事, 尹得和亦有所言, 而先朝金石之言, 雖不錄於寶鑑, 何可更撓乎? 此不過儒林間相爭之事, 而其時靜攝之中, 多以此事煩惱, 雖未知添重之必由於斯, 而予則以爲遺恨矣。自予嗣服之後, 上下俱無擧論之事, 今日是非有何加減於其間, 而說往說來, 亦何益乎? 戊戌冬朴致遠言事疏出, 予欲陳辭疏而出去, 則先王下敎曰, 朴致遠之言可怪, 而不必過激, 循例辭讓, 好矣。予於其時, 陳疏後入侍, 則先王有喜色, 仍有辭疏稱量, 善爲之敎, 追感如昨日事矣。今此諸臣, 欲上二件事者, 雖出於好勝, 而不自覺其反辱於先正, 亦非付諸先天之本意也。論其根脈, 自禮說·斯文流害, 至於昨年逆亂也。此不必盡錄, 自有後世公議矣。今日纂寶鑑之意, 專在於先朝嘉言善行, 不欲泯滅也。處分事, 何必盡載乎? 先朝持而勿撓之敎, 予亦知之, 而事果若非, 則昭帝之於霍光, 雖云托孤, 若不忠, 則何可不罪乎? 雖先朝處分, 末流有弊, 則亦不可以事關先朝, 遵而不改, 事之非者, 隨而改之, 此所以紹聖考之意也。剛毅弘大四字, 書置有意矣。予之自歎者, 自初定見, 不能堅持勿撓矣。先朝之盛德至行, 選而載之, 只欲彰明聖考之德, 如欲盡錄, 則患於支繁, 若欲刪錄, 則亦非公矣。俄者幾未免撓改初見, 此出於慰藉諸臣之意, 而元非予之本意也, 可謂思之惑矣。斯文事, 旣爲盡錄, 則禮說不可刪去, 若載禮說, 則於先正何如耶? 仍下所製節目曰, 以此文字, 書於凡例之上, 書以書下御製, 宜矣。諸臣奉讀後, 雙擎退伏。宅賢曰, 縷縷聖敎, 丁寧懇惻, 可以仰揣聖意矣。此事旣有言端, 故略貢所懷矣。伏見書下節目, 聖意大槪如此, 臣更無可達之辭矣。曰, 聖意已定, 至於書下節目, 自此人心大定, 更無嘵嘵之言矣。顯命曰, 重臣本意, 亦不過欲上末梢處分矣。上曰, 予亦知其然矣。師益曰, 臣卒然入來, 與聞末議, 斯文事, 旣不可刪去, 故欲上邦禮一端, 而堂上之難處者, 亦有意矣, 而小臣本意, 亦在於不可遺漏大是非也, 非起鬧之意也。聖敎如此, 更無可達矣。曰, 臣等自初思之, 實多難處矣。上曰, 因此事, 而當更諭卿等矣。此一節, 俄者疑難, 予已自悔, 更何言也? 卿等之事, 予實不知。當初趙明翼之入侍講席也, 重臣有可貴之言, 而予則不以爲喜, 予之所期望者, 實不淺尠, 豈以卿等數人草草來會, 爲快乎? 卿等今日之事, 雖不盡善, 而旣入之後, 則見西壁座次稠密, 此亦近年所無之事, 以此少慰於心。若此不已, 則予之所期者, 似有可成之日矣。今日次對, 亦一機會也。不見卿等, 已有年矣, 今日相見, 豈無欣慰乎? 予心如此, 卿等之心, 亦必一般矣。卿等須思殷勤面命之敎, 先祛心中疑阻, 務爲寅協, 好矣。卿等俱以世祿之臣, 出身科目, 義同休戚, 雖推之而不去, 何可無他論, 而欲爲悻悻然去乎? 卿等之如是者, 實爲國家之不幸矣。宅賢曰, 如臣等輩, 如是慰藉, 只切惶愧矣。臣雖入來, 而去就何關於朝廷乎? 雖有所懷, 旣已夜深, 不敢陳達矣。師益曰, 臣等之難進, 專由於重廉隅而顧情勢也。再次嚴敎, 已極惶隕, 夜深引接, 亦莫非臣等之罪也, 更何仰達? 上曰, 予則但以卿等之撕捱爲憫, 不患其夜深引接矣。師益曰, 臣亦知聖意之所在, 豈不欲奉承, 而區區秉執之義, 實難撓改。昨年變亂時, 暫爲入覲, 而旋卽退者, 所執未伸故也。向者掛書之變, 實爲逆亂之根本, 而其時掛書賊, 無追捕之人, 此而不治, 尙可謂窮治逆黨乎? 上曰, 卿之不入, 只爲此事耶? 此出於疑阻之心矣。鉉輔曰, 朴師益所達, 不無所執矣。師益曰, 此異於他事, 聖誣未雪之前, 義理何可明乎? 上曰, 未雪二字, 出於何處耶? 昨年逆賊, 盡爲伏法, 則何謂未雪乎? 此二字, 太不分明矣。宅賢曰, 言端已出, 故敢此仰達矣。聯箚代理, 義理旣明, 則四臣固當一體昭釋, 而或伸或否, 處分斑駁, 義理莫伸, 臣等之所秉者, 惟在於此, 豈爲旣骨之四臣, 欺我殿下乎? 上曰, 聯箚代理, 義理旣判然明白, 則卿等所謂所執未伸者, 爲何事耶? 使在上者見之, 似不爲此事矣。顯祿曰, 聖敎至當, 而聯箚一節, 四臣同參, 被罪旣同, 至於乙巳, 一體追伸, 其後追奪, 亦無區別, 則今日伸雪, 不可異同, 而二臣則復官, 二臣則未伸, 雖以子若孫之故言之, 初無可以隨坐之罪, 揆以事理, 不當如是, 處分之斑駁, 當如何哉? 日昨大臣處, 有所下敎, 諸臣旣會一堂, 似當有處分之事矣。宅賢曰, 聯箚是一事, 而或伸或否, 半晦半明, 天下豈有如許義理乎? 上曰, 重臣宰臣, 可謂惑矣。此事驟看則似異, 而聯箚代理之義, 旣明之後, 一齊來會, 則前日之非爲四臣者可知, 而以或伸或否, 爲難進之端, 則其可謂爲君父乎? 卿等何不念及於此乎? 師益曰, 大槪言之, 聯箚旣不爲逆, 則豈以子若孫之故, 爲逆乎? 二臣未雪, 則聯箚義理, 終不明白矣。上曰, 豈以義理未伸, 不仕於國者乎? 道不合則去云者, 有可用處矣。今日朝廷, 一半空虛, 卿等豈可捨去乎? 顯祿曰, 道不行則去, 非所論於今日, 我國臣子處義, 異於昔時, 今日難進者, 豈樂爲哉? 只以聯箚義理爲重, 何可爲四臣地乎? 上曰, 此所謂非我也, 刃也。聯箚義理旣明, 而猶此撕捱者, 非爲四臣而何哉? 顯祿曰, 義理不伸, 豈非臣等難進之端乎? 上曰, 不必多言, 今日處分, 卿等猶且看作前套耶? 濟濟相會, 同寅協恭, 是所望矣。一人所是無不是之, 此卿等之病也? 分義旣當如是乎? 旣已同會一堂, 則秋判所是, 禮判非之者, 此正當道理, 此而不念, 如是汲汲爭論, 此非可成之道矣。卿等試思之, 古人亦豈無未伸冤而仕於國者乎? 序文中所出四箇字, 有深意矣。卿等則以爲君父爲言, 而徒使國家不尊, 而事體屑越矣。予心如此, 更何多誥乎? 曰, 新除授副提學李箕鎭, 時在京畿砥平地, 經筵事緊, 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曰, 修撰趙漢緯, 副修撰申致謹·任珽, 待明朝牌招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下敎 顯命曰, 同副承旨權孚, 牌招,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下敎 曰, 逆賊濟時同生世弘等, 安城郡査報中, 以杆城郡定配書報, 故草記時以杆城, 書啓矣。取見禁府定配案, 則世弘·世光, 襄陽定配, 世直, 江陵定配, 以此現告之意, 敢達。上曰, 依爲之, 而此類不可不嚴懲, 世弘·世光·世直, 送于秋曹, 嚴刑一次, 絶島定配,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封胎兩臣進來。胎峯定標內所入民田幾何, 而已爲給價耶? 顯祿曰, 民田四十餘卜, 山火田不過十餘負, 而價則頗歇云矣。曰, 山田, 元非可以給價者, 而民田四十餘卜落種, 僅四石零, 而無異山田, 等品不高, 雖給優價, 不至大段矣。上曰, 其在損上益下之道, 不可略給其價, 申飭戶曹, 從優出給,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工役比前, 何如耶? 曰, 今番則制度稍小, 不過十二尺, 而欄干石, 則以熟石爲八面, 步數則限以三百步, 而後面則太山, 前面則以山角爲限, 故將至七百步, 而人家則依謄錄不毁, 工役亦多減省者矣。顯祿曰, 監役, 頗能幹事, 凡干役事, 無不親執, 軍丁二千九百餘名內, 僧軍數百名, 減而不用, 鐵物當初磨鍊之內, 近百斤除減, 多有稱職之效矣。上曰, 淸州新經變亂, 所見何如耶? 顯祿曰, 官府經亂之後, 凡百不成貌樣, 新牧使, 政有條理, 漸成頭緖, 可謂得人, 而兵使營將所營軍伍器械, 極其疏虞, 緩急無一可恃之勢, 似當有別樣變通矣。上曰, 邑城何如耶? 曰, 邑城, 處於野中, 左右大川, 而累石爲城, 不似城樣, 川邊石築皆圮, 有蕩柝之患, 自朝家, 方給二百石米, 使之修築, 牧使之始役, 而元非可恃者。至於上黨山城城基儘好, 地亦要衝, 而若干守堞軍外, 守城器械, 全不措置, 不可不及時略具。今年會還耗五百石, 已爲劃給, 若盡許一年之耗, 使備山城各樣軍器, 則似好矣。上曰, 問其形勢者, 有意矣。此則令廟堂, 稟處, 可也。出擧條  掌令李慶錫所啓, 請亡命罪人鳳祥,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 拿鞫得情, 以正邦刑。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逆招見告諸人中, 明白被誣者外, 竝命拿鞫嚴覈。 措辭見上  上曰, 亟停勿煩。請逆魁維賢, 亟施破家瀦澤之律, 以伸王法, 以夬群情。 措辭見上  上曰, 此啓靳允, 意有在焉, 其令金吾, 査問以稟。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 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 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 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尙億·尙稷等, 更令鞫廳, 拿鞫嚴刑, 期於得情。 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拏籍事, 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 措辭見上  上曰, 亟停勿煩。請還收絶島定配罪人減等出陸之命。 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亟寢前司諫李世璡遠補之命。措辭見上  上曰, 一向爭執, 無已太過, 其勿更煩。請慶尙都事李喜春罷職。措辭見上  上曰, 李喜春事, 果何如耶? 慶錫曰, 當初苟充以送, 且聞其道士人之言, 上官之初, 貽弊各邑者, 甚多, 不必盡達, 而更無可言者矣。上曰, 此是國子出身, 而所歷者, 何官耶? 曰, 曾經禮曹正郞·結城倅矣。文命曰, 此乃參議政差出, 而聞其時不得可合之人, 苟然備擬云矣。上曰, 風聞謗言, 雖難准信, 非亦堅持者, 依啓。曰, 續編一節, 何以了當耶? 上曰, 俄未及言之矣。尊周一款, 爲先朝大節目, 續編雖似苟簡, 旣不可廣布, 則不當入錄於寶鑑本編, 別編之外, 無他道理, 而事係重大, 京外大臣處, 遣入侍史官問議, 可也。文命曰, 具聖任, 旣已處分, 而上疏極爲駭然, 其間不無挾雜之意, 此習不可長也, 宜有加罰之道矣。上曰, 其所謂不顧義理, 惟命是趨等語, 極爲無據, 而旣已罷職, 又爲重罰, 則亦似層激。且中其願, 何足深責也?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