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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697책 (탈초본 38책) 영조 5년 11월 17일 정해 37/37 기사 1729년  雍正(淸/世宗) 7년

○ 己酉十一月十七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時任·原任大臣引見, 咸鏡監司·忠淸監司同爲入侍時, 行判中府事[判中樞府事]李觀命, 領議政洪致中, 行判中府事[判中樞府事]李宜顯·沈壽賢, 咸鏡監司尹陽來, 忠淸監司李聖龍, 右副承旨沈埈, 假注書南泰溫, 記注官尹世鳳·金翰運李觀命曰, 日候不調, 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矣。觀命曰, 伏聞連進湯劑云, 眩氣及氣升之候, 近復何如? 上曰, 本來有此證, 而今則差勝於前日矣。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王大妃殿調攝之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洪致中曰, 所進湯劑, 今至累貼矣, 其有收效之道乎? 上曰, 常時未常服藥, 故此藥則不無其效矣。致中曰, 天時宜雪, 而非時陰雨, 終日日候寒煖, 頗不適, 此時調攝爲難, 且經昨日, 朞制已盡, 萬事都訖, 臣心之摧隕如是, 想聖上止慈之情, 當作何如懷耶? 區區憂慮, 有難形喩苦口之劑, 尙此多進者, 蓋慮病源源非細, 服藥之外, 別爲寬制, 凡於愼攝之道, 各別加意, 然後聖候庶無傷損之患矣。伏見下敎文字, 不無過傷處, 以是悶慮矣。上曰, 日月不居, 朞制已闋, 回思昨年之事, 不勝悲感矣。此乃洪政丞之言, 尙在耳邊, 如昨日事矣。今日之痛, 非但私情, 言念國事, 尤爲罔涯, 所達之言, 當留意, 而已傷之方寸, 未易如常矣。致中曰, 國勢如此之時, 若過自傷損, 聖候或至於不平, 則臣民之憂, 姑舍勿言, 其於宗社何哉? 各別寬抑, 母至傷損, 是臣區區所望矣。觀命曰, 追思昨年之事, 五內摧裂, 俛仰之間, 練祀已過, 哀痛之忱, 尙何盡達? 寬譬之言, 亦或觸感, 而殿下, 上奉兩東朝, 下有臣民之託, 萬一有傷, 當如何哉? 伏願聖明, 觀理寬抑, 母致添傷, 是所望矣。致中曰, 臣賤疾近苦, 久未入侍, 前頭連有事故, 次對亦將不爲, 姑無入侍之事矣。適聞有原任引見之擧, 敢此隨入, 自上面諭原任後, 當有所陳達矣。觀命曰, 臣情勢之外, 衰病沈綿, 與死爲隣, 而東宮祥日奄迫, 一息未泯之前, 不敢偃伏, 自同無故之人, 入參外班矣。意外史官, 臨宣聖旨, 有引見之命, 而臣之情地, 與他人有別, 初不敢爲趨承之計矣, 不意復有遣史官敦召之命, 且臣久違天陛, 一瞻耿光, 退塡溝壑, 是臣至願, 故敢此入侍, 而臣之情勢, 前已下燭矣。近日處分之後, 則謂臣更無難安情勢, 將同無故之人, 而臣之一段苦心, 猶未俯諒矣。疏章陳暴, 亦所不敢, 今日, 咫尺筵席, 豈不仰達乎? 臣弟之當初酷禍, 不忍提說, 而抱冤枯骨, 蒙被極罪者, 已有年矣。到今聖澤旁流, 至復舊官, 曠蕩之恩, 洋溢幽顯, 私門感祝, 當何可言? 第臣跧蟄草野, 與人罕接, 晩聞擧條中聖敎, 則臣弟事, 謂以固爲非矣。此則名雖復官, 罪則自如, 此特以滌瑕蕩垢之方, 有此復官, 而罪名則猶未夬雪。聯箚義理旣明, 唯諾之人, 不欲收用, 而臣弟地下沈痛, 未嘗伸白, 尙負此罪名, 臣以同己之間, 何忍彯纓束帶, 立於朝端乎? 日月之明, 猶未燭此苦心, 收召之命, 同於他人, 此臣之悶鬱者也。伏願亟解西樞之任, 俾得優游田野, 以沒餘齒幸矣。中心所薀, 敢此略陳矣。上曰, 李判府事, 初無情勢之難安, 大槪陳達, 可也。李宜顯曰, 臣之情勢罪狀, 不敢盡達, 而國家所重者, 史記也。況先朝實錄, 何等重大? 雖有若干字誤處, 至於更改之境, 則其罪莫重矣。臣則全編皆誤, 至於釐正, 臣實當初主張者也。罪名之關係至重, 而聖恩寬大, 不加之罪, 尙今偃息於田間, 雖切感泣, 而人臣負此罪名, 何敢束帶趨朝, 晏然而已乎? 惟當終身自廢, 沒齒訟愆, 故前後敦召之下, 終不敢爲承命之計者, 此也。爲參東宮祥祀外班, 暫入京裏, 意外又承引見之命, 隨諸臣入侍, 而惶悚不知所措矣。上曰, 俄者李判府事所達, 固爲非矣云者, 以獨指卿弟知之乎? 觀命曰, 聖意所在, 臣固不知, 而聖意蓋似旣已誅死, 則不爲已甚, 姑復其官, 而罪則自如云矣。弟兄之親, 死生同之, 弟則抱冤泉下, 臣則揚揚立朝, 實非人理之所敢爲也。上曰, 今聞卿言, 終是過矣。看文字之道, 貴在大體, 卿以先朝舊臣, 至于今日矣。今不言他事, 只有二件事, 一則曰國爲重而私爲後也, 一則頃日下敎本意, 思之則萬事都休矣。擧條中說話, 初非指一人也。近來朝象漸怪, 君父處分, 或有過處, 而滿於心則稱快, 今日處分, 非前套也。卿豈不知此意耶? 處分之事, 與乙巳不同故, 卿猶以爲泄泄, 而此則非予意也。欲卿等之入來, 則薀藉之道, 當如前套, 而乙巳秋備忘後, 趙判府事亦有所言, 而其時下敎思之, 尙自愧焉, 卿等知此意, 則無可引嫌之事矣。大凡言之忠者, 盡己之謂也。以曾子之孝, 孟子尙曰事親, 若曾子者, 可矣, 忠亦盡己, 然後始謂之忠也。近來則不然, 忠逆二字, 輕加於人, 謂君子小人, 而不足加以忠逆, 殆無等分, 此實亡國之漸也。心之所好, 過謂之忠, 所惡, 過謂之逆, 朝廷視若尋常, 外方亦然, 不爲戶諭家道, 而其弊同矣。且父兄子弟之被罪於國者, 自古何限, 而未嘗有以父兄子弟之罪, 不仕於朝者, 或訟其冤伸其枉, 而不敢自廢者, 分定故也。雖以近事言之, 以李師命之不爲復官, 李順命何嘗不仕乎? 先朝剛毅之德, 迥出尋常, 故臣下不敢言其私矣。卿等待予以漢·唐中主, 可謂薄矣。大, 而命治水, 豈以其父之被罪, 不立於庭乎? 今則必不爲之矣。卿等則以今日處分爲假飾, 姑欲引入諸臣爲心, 而予則知其過矣。卿等知予今日之心, 果如何耶? 見中官輩, 再昨素服, 今日服色, 頓改繡物, 興感懷思如新, 實無對卿等談話之意矣。俄者獨言曰, 卿等若知予意, 則今豈有面諭勉留之擧乎云矣, 常時善能作氣, 故如是而方寸豈如常乎? 予固薄於卿等, 而卿等亦簿於予矣。豈不少留, 使予有强氣引見之事乎? 況以同己之事, 至於不仕於國者, 未免太過矣。予初以爲辛壬間事, 過爲慘毒, 故有乙巳處分, 其中有固爲非者, 故又有丁未處分, 而聯箚謂之逆則非矣。但其時事, 若是正當道理, 則聞故相趙泰耉入來, 何其恇擾生怯乎? 其處事之不善, 此可知矣, 而歸之於逆, 則實爲非矣。本心之無他, 寧不知之乎? 至於追奪之事, 不欲更提, 而今番處分, 已洞諭之矣。卿等宜思此意, 務爲寅協之道, 年久之後, 自有可知者, 復官與畢伸中, 從容商議好矣。今何必若是乎? 卿之看文, 亦不審矣。固爲非者, 豈專指卿弟而言也。近來文字, 下得甚難, 礙逼云者, 元非謂逆, 而疑阻二字, 生出無限事端, 今則作一罪目矣。此豈同於敎文乎? 聯箚則初無可疑於逆, 而其不能盡善盡美, 則有之, 置聯箚之事, 而指唯諾諸臣者, 非體下之道, 而今則聯箚義理旣明, 無可言者矣。卿雖以此爲言, 爲君上者, 不能加非之一字, 臣子乎, 卿之固執太甚, 故予每以卿等之難致爲慮, 有所言於領相者矣。李判府事之引嫌, 尤爲不緊, 此非謂卿等用意也。且其改之者, 亦非釐正, 乃補遺也。大抵今世上, 豈有公筆乎? 自有黨論以來, 實無信史, 雖使某人當, 而亦安知其無如此事乎? 若眞有用意之跡, 雖大臣, 亦不可饒貸, 卿則無一毫私意於其間, 此予之所知也。且十八日初昏以前事, 悉付諸先天, 則更何有擧論之事乎? 卿之固執, 亦甚過矣。宜顯曰, 聖上, 雖以非謂用意爲敎, 而此莫非臣識見淺短之致也。謂以不公, 至於改撰, 則臣之初心, 雖非臣獨用意, 而在臣自靖之道, 惟當負罪引慝, 退蟄田野, 自分爲棄物而已。尙何伸自抗顔, 唐突於朝班乎? 臣離違闕庭, 積有年所戀主之誠, 夫豈獨無, 而事勢如此? 雖欲進而不可得也。伏乞許臣退歸田里, 國有大事, 入來承候, 亦無所不可矣。致中曰, 史事雖甚重大, 議論各異, 作史之際, 主張之人, 各以其意見爲之者, 不是異事。宣廟·顯廟實錄, 亦且改撰, 李宜顯之以是爲難進之端, 實爲太過, 臣於私室, 亦言其過矣。宜顯曰, 雖以此言觀之, 兩朝實錄撰述之人, 皆是兇賊, 雖以他事誅死, 皆伏法之人也。其所修之史, 改之當然, 臣乃與此人等同歸, 此尤不敢抗顔朝行者也。上曰, 其言過矣。彼旣以他罪伏法, 則尤不可以此爲言矣。以朱子筆法, 旣書莽大夫揚雄, 死後稱楊子矣, 卿有何一毫可嫌之端乎? 宜顯曰, 若只以厥漏而添補, 則或是公罪, 而聞其時諸臣, 以不公爲言, 罪名重大, 關係先朝, 此實人臣之極罪也, 且領相, 未詳實錄改補時曲折矣。兩朝實錄, 則改撰一本, 而此則只以有所厥漏添補而已。與兩朝事不同, 在臣私義, 決不可復立於朝矣。上曰, 今世皆不公矣。豈獨於卿, 謂不公乎? 今此過嫌, 亦非公矣。觀命曰, 縷縷下敎, 不勝感激矣。臣之所達, 非敢爲同己訟冤也。言其自廢之意也。聖敎以事爲喩, 而此則事不同矣。且殛者, 非謂殺也。雖父子之間, 不敢怨法, 且以天下爲任, 故欲蓋其愆而成其績矣。如臣等輩, 何敢望乎? 常時責人之不盡忠, 則固非可怒之事, 而臣弟則蒙被人臣之極罪, 抱冤屢年, 今纔復官, 而罪名, 猶未盡洗, 聖敎又如是, 臣不敢辨暴其冤, 而心之隱痛, 當如何哉? 臣受國厚恩, 有共國休戚之義, 當此聖上勵精圖治之日, 有一分可進之勢, 則當盡心國事, 而臣賦性狷塞, 無可變動, 雖欲留在於國事, 萬分無益, 而又有害其私義之冒沒則大矣。去就一節, 今無可論矣。臣雖愚迷, 職忝三事, 人之去就, 如人之飢寒飽煖, 非他人所知也。咫尺之守, 終難變改, 且本無才能, 仰裨聖化, 兼有疾病, 已至垂死, 設欲留臣, 豈有毫髮補益乎? 古人之處義, 或在朝廷, 或在田野, 亦各從其志也。臣年今已恰滿七十, 雖其供仕者, 亦當致仕而退矣, 況如臣衰老癃廢者, 使之優游自在, 是聖朝禮下之道? 伏乞特加三思, 亟命退黜, 以卒天地生成之澤, 千萬幸甚。上曰, 卿之固執, 猶且如是, 此固病矣。或伸或不伸, 在於君上, 事關卿弟, 而如是者固已過矣。天下無公是非, 豈以小不公而不仕者乎? 天下無不是底父母, 其註語着題, 君父雖有不是處, 亦不可去朝, 況以私情而廢公義乎? 今日予所寬抑, 將有所爲者, 專在於卿等之寅協也。見予境界者, 誰能如是乎? 予之若是强作, 意有在焉, 而下無有體行者, 至於柳謙明·申處洙輩, 渠則以其好勝, 恣意所欲, 一筆書呈, 而予則一見此等文字, 心焉慨惋, 不怡者數日。積傷之餘, 亦豈無害心性之端乎? 卿年雖衰耄, 義同休戚, 一聞此敎, 豈不少留, 以慰此心也? 原任大臣, 不置西樞尙置之何處耶? 須體此意, 安心留在, 好矣。致中曰, 李觀命, 亦非以向日處分, 爲不足也。十八日筵敎及近來筵說, 爲其子孫親戚者, 豈不感泣乎? 第擧條所出, 只擧其端, 以此觀之, 伸雪似未快, 以同己之親, 蓋痛其罪名之未盡昭洗, 至以爲難安之端, 亦非異事, 而其時筵說, 以全本見之, 聖上之夬賜伸雪, 從可見矣。豈以文字間句語, 有所引嫌乎? 自上至誠敦勉, 則或當留在矣。上曰, 予心竊有所慨然者矣。今日入城, 只欲來參祥祀云, 其不得已者, 可知矣。卿之上來時, 監司不爲狀啓, 只有錄事來言云, 予意則或以爲久留矣。今者所達如是, 不能無慨然矣。觀命曰, 豈專爲祥祀而來乎? 實欲一瞻天顔矣。上曰, 卿等如是固執, 更何言哉? 觀命曰, 固爲非矣云者, 何等罪名乎? 揆以私意, 決難抗顔立朝矣。上曰, 此則不啻黑白之別矣。君臣之義重乎? 同己之情重乎? 予雖曰不能深知右相, 而卿之以此引嫌, 誠涉太過矣。觀命曰, 古人云, 三辭而進, 一揖而退, 去就一節, 只在臣身, 殿下强留臣何爲乎? 如有一毫裨益之事, 則當不遜湯火, 而如臣者, 少無輕重於國家矣。上曰, 三辭一揖, 非可論於今日也。卿可謂三思而惑者矣。職在大臣, 則便是國之柱石, 國無柱石, 其可爲乎? 大臣異於微官, 旣出之後, 何論裨益與否乎? 卿之固執之病, 終在於此等處矣。觀命曰, 臣抑又有驚惑之事, 今始, 仰達矣。昨年變亂時, 臣以奔問入朝矣。其時國勢之危疑, 當如何哉? 起復事甚重大, 而咸原府院尹[府院君]魚有龜, 墨衰入闕, 無所主管, 似聞其時閑良出身輩, 作隊團聚, 無所歸屬, 故欲令咸原領帥, 有所陳達矣, 仄聞向日筵敎, 謂以臣過生疑阻, 欲以輦下親兵, 付諸咸原云, 筵席語秘, 雖未知果有此敎, 而驚惑則, 甚矣。危疑之際, 欲以輦下親兵, 付之他人者, 此何等妄言乎? 此實非臣本意, 惶恐敢達。其時帳殿所達, 欲屬咸原者, 只是武人作隊者, 非輦下親兵, 而下敎如是, 實未知其故矣。上曰, 予今思之, 卿之陳達之時, 非帳殿, 乃此處也, 而此言, 大抵皆出於疑阻之至深也。其時國勢雖曰孤危, 有三軍門焉, 有禁軍陣焉, 不如以出身作隊, 付之咸原也。卿之以此陳達者, 出於疑阻, 予之爲此言者, 亦出於染於疑阻也。予則其時謂卿欲以咸原管轄諸軍門也, 各營扈衛之後, 何必更爲別作一部乎? 卿心雖無他, 而終出於過慮矣。今日若爲前套, 則當慰藉卿等, 而以此言之者, 亦出破脫也。李夏宅之衣書落地之時, 李判府事, 亦言其可疑, 細思前後之事, 豈可無疑阻處乎? 觀命曰, 輩下親兵之說, 實非臣言也。此自有將領, 何可屬之別人乎? 致中曰, 其時宿衛之軍, 形勢單弱, 故欲使出身作隊者, 屬之咸原, 以爲扈衛之計矣。觀命曰, 咸原旣已起復, 而無所事, 故欲以出身輩統屬, 亦豈有疑阻之心哉? 上曰, 卿於此等處, 分數太過矣。此亦出於卿口, 故予不無所疑, 若領相爲此言, 則初不當致疑往事, 旣已付諸先天, 今不必追言, 當之者又將別生一段, 姑舍是快言, 留在好矣。觀命曰, 君臣大義, 無所逃於天地之間。臣雖愚迷, 豈不知此乎? 臣以喬木舊臣, 受恩至此, 爲國一死, 素所蓄積, 而當今聖上勤勞, 必欲挽回世道之時, 臣之狷塞之性, 衰老之身, 有何毫分所益乎? 臣非面謾, 實出衷曲, 聖明豈不下燭其情勢也? 上曰, 人孰無過, 改之爲貴, 狷塞之性, 寧無可改之道乎? 觀命曰, 人各有所守, 匹夫之志, 難奪矣。臣亦豈無所執者乎? 上曰, 卿之所守, 非傳家之法, 亦非金石之典, 不過出於時象, 何難變改乎? 觀命曰, 惜其身名, 亦世守之法也。上曰, 惜其身名者, 亦有妙理, 卿之所守, 終未免私意之參錯也。以私意膠守其志者, 非善惜其身名者也。觀命曰, 勿論惜名, 守志必明, 無益於國家, 此臣之所不敢留也。上曰, 有益無益, 非所可言, 而予則以卿等之來會爲喜, 大臣布列於朝著, 則自然有益於國家, 不必多言, 快以久留仰對, 可也。觀命曰, 在朝在野, 爲國之心, 寧有間乎? 上曰, 雖在遠地, 旣有憂國之心, 則亦非高蹈之士也。旣入來之後, 何不少留乎? 觀命曰, 臣之年已至矣。雖無故, 當告老而去, 何心更立於朝乎? 且臣所患已痼, 實無供仕之望矣。上曰, 鄕曲醫治齟齬, 留在京裏, 善爲調養, 亦好矣。觀命曰, 所守終難變動, 退出之後, 當更以文字, 仰達矣。上曰, 其文字, 予實悶苦之矣, 他文字, 雖日上十章, 可也。以情勢爲言者, 予甚不好看矣。不必更進文字, 夬言久留, 是所望矣。觀命曰, 人臣去就, 不可輕議。臣之所處, 異於微官庶僚, 如或有益於國事, 則何敢不留? 而卽今聖上, 必欲祛黨論之時, 如臣狷塞者, 反有所害, 終不如守其本分, 臣左右思想, 已決其屛退, 是拙者之法也。更何變動乎? 上曰, 頃已言, 聞此下敎後, 復爲前套者, 非臣子也云矣, 況爲國大臣, 豈容如是? 卿雖以狷塞爲高致, 此非好事, 改之好矣。觀命曰, 休戚與共之義, 固不當如是, 狷塞之人, 亦難改其本性矣。上曰, 衛武公, 八十作抑篇, 以自警焉。卿雖衰老, 豈不能變化氣質乎? 觀命曰, 七十之年, 何能變化氣質乎? 上曰, 此甚沓沓矣。兩原任來前, 上, 仍執其手嗚咽曰, 卿等試看案上積塵。召對, 猶且不爲, 今日何心, 對卿等談話乎? 環顧國事, 萬念俱灰, 惟其朝象稍定, 則予心可安, 卿等之如是固執, 此何好勝耶? 夬言久留, 以慰此心。宜顯曰, 臣之所居, 則密邇京城, 朝發夕至, 與留在京輦, 實無所間矣。上曰, 雖在近京之地, 終不如在城中矣。今予所爲, 非出於假借姑息矣。夬言留在然後, 始可放手矣。觀命曰, 聖敎如是, 當爲姑留, 以待處分矣。宜顯曰, 臣亦當姑留矣。上曰, 勿以姑爲言, 快言仍留可也。宜顯曰, 聖敎及此, 抑塞不知所達矣。若無事端, 則何敢徑歸乎? 上曰, 已言其仍留, 亦望變化氣質好矣。觀命曰, 變化則甚難, 聖明猶有所未盡下燭者矣。上曰, 卿若如領相, 則別無變化之事, 雖不能一時脫灑變改, 少抑初心, 是所望矣。抑又有一事煩卿者, 李領府事, 不以凶惡者知之, 可矣。領府事豈凶惡底人乎? 其人跡似浮萍, 情勢可憫, 卿等少知領府事心, 則豈如是乎? 觀命曰, 其人則自少時, 已知其非, 今難卒改矣。上曰, 須祛其疑阻之心, 必與之同寅協恭, 可矣。少輩以卿等爲師法, 卿等解釋, 則豈不效之乎? 宜顯曰, 臣之蹤跡, 亦何可論人之是非乎? 其人事, 不必出於臣口矣。少輩各自爲心, 豈有干涉於臣等乎? 上曰, 以予見之, 打成一片矣。何可各自爲心乎? 此事, 只在於卿等數人, 改其初心, 不以爲非好矣。領府事之心, 以卿等所疑者言之, 不啻霄壤矣。宜顯曰, 心雖不能改, 亦何必言其是非乎? 觀命曰, 初心卒難改, 而聖敎如此, 臣何可激之乎? 上曰, ·亦且解讐者, 爲國家也。領府事非卿私讐, 何難忘置耶? 雖難一時釋然, 稍緩其峻激之心, 可矣。觀命曰, 此若私讐, 則可以忘之, 而此則不然, 實難奉敎矣。宜顯曰, 心雖知其非, 旣不欲言之, 則何以爲罪乎? 上曰, 領府事之罪, 善爲覓得, 須袪此心, 必與之同寅協恭, 好矣。觀命曰, 心則知之, 其隱而不發, 豈不好哉? 上曰, 程子觀獵有喜心, 卿雖不言, 有諸心者, 觸處透發, 不但不言而已, 務去其心中疑阻, 是所望矣。事之是非, 雖或可否, 心則氷炭, 此實可悶, 同寅協恭四字, 夬許, 可也。宜顯曰, 聖敎如是, 不知所達矣。上曰, 如是勉諭之後, 更以先天事, 有諸心中, 則是卿等負我也, 乃祖乃父, 必非之矣。安心留在, 好矣。沈判府事則別無面諭之事, 而猶有一間入參內班, 事理當然, 而想必欲還歸, 如此之時, 何可不留, 以慰予心事乎? 沈壽賢曰, 聖敎如此, 不勝感激, 而臣則異於兩大臣, 無他情勢, 而奉使無狀, 至於辱國, 以致人言之罔極, 在臣自靖之道, 退屛, 宜矣, 而遭逢聖明, 未忍永訣, 自當時時入來承候矣。上曰, 卿等知沈判府事去就, 當如何耶? 致中曰, 沈壽賢遭遇之時, 不幸辱及於國, 而豈可以此, 永爲自廢乎? 壽賢曰, 此則以同朝之義, 如是仰對矣。臣之情事, 向日告歸之時, 幾盡仰煩矣。臣不往安城舊居, 留住近者, 蓋爲頻頻承候之計矣。卽今疾病難强, 不能作氣, 而此時不敢退伏, 有此入來, 而臣受恩罔極, 非欲永訣·, 而若在城裏, 則日後未知有何樣人言, 退伏之後, 私義方安, 君臣猶父子, 若使之低徊京輦, 復致大狼狽, 則亦非聖朝體下之道, 今且置臣度外, 俾得安心沒齒, 是區區至願矣。上曰, 當初告歸之時, 不爲敦迫者, 是伸廉隅也。其後有所問議, 輒爲仰對, 卿心此可知矣。壽賢曰, 臣之私義, 決不可在朝, 故自分屛退, 而爲國之誠, 進退何間乎? 國有大事, 入來承候, 如或引接, 當卽入侍, 聖上亦宜任其去住, 毋爲强留好矣。上曰, 向聞卿言, 固已知之, 而豈予終捨卿哉? 卿雖以古人處義, 爲引嫌之端, 而此則事件各異矣。人言雖如彼, 而卿則不爲時套, 一不見自訟之章, 卿心予豈不知乎? 但必欲屛退田野, 則過矣, 數數往來, 是所望矣。壽賢曰, 臣本不喜黨論, 但以誠實爲貴, 故陳疏引咎, 亦且不能, 今此所達, 悉出誠悃矣。數數往來, 則近於文具, 此則毋爲責望於臣, 任其進退, 是爲安其心也。臣則無他所執, 只欲奉身而退, 思免末稍狼狽而已。若又公議峻發, 又致顚沛, 則雖欲曲庇, 亦難得矣。明日將欲還歸, 進退如此然後, 臣心庶可安矣。上曰, 卿則不以他事爲嫌, 故且知卿心, 故不爲敦迫, 此亦爲卿地也。今不必强留, 而明日則太遽, 姑留三數日好矣。壽賢曰, 疾病方苦, 旅榻齟齬, 將有添劇之勢, 趁時還鄕然後, 可以任便調息矣。上曰, 卿本來無家居耶? 壽賢曰, 臣本無家, 方寄居人外室矣。上曰, 所患又如是, 數日調理, 可矣。卿則非固執邁邁者, 故如是矣。壽賢曰, 然則當留一兩日以去, 去時當治疏告歸矣。上曰, 日後如有事故, 則頻頻入來, 可矣。致中曰, 在外諸大臣處, 諄諄面諭, 不啻丁寧, 且執手殷勤, 特施曠絶之異數, 臣亦不勝感歎矣。卽今諸大臣入城, 朝廷頓然增重, 如是勉諭之後, 想必留在廟堂, 凡事相議爲之, 豈不美哉? 臣則以是爲喜矣。上曰, 然矣。卿之所患, 近復如何? 致中曰, 特念賤疾, 至勤下問, 不勝惶恐矣。賤疾已成癃痼, 實有朝不保夕之憂, 少有觸寒, 則頃刻之間, 昏窒不省, 今番所感甚重, 月餘辛苦, 近纔差減, 而猶不能如常矣。上曰, 前左相, 參於外班云, 所患想無減, 症勢何如耶? 致中曰, 祥祀前一日, 臣留在闕下依幕矣。前左相亦爲入來, 相見於阻閡之餘, 其間筋力, 頓不如前日, 下部不收斂之證, 近又添劇, 暫時數數小遺矣。謂以特蒙聖上之體念, 有此勉副西樞之命, 欲一出肅, 仍參內班, 而筋力如此, 終不能自强, 勢將於闕外參祀云。年老之人, 易爲傷心, 悲傷過於他人矣。前左相, 旣以親嫌得遞, 體下之道當然, 而臣亦有所不安, 親嫌旣同, 而一遞一否, 道理不當, 一時辭免, 雖涉煩瀆, 而心甚不安矣。上曰, 於卿, 豈有一毫不安之端耶? 日勢已晩, 忠監先爲進來。李聖龍進伏。上曰, 忠淸一道, 纔經變亂, 凡事宜爲別惕念, 而勉戒之言, 俱在於敎諭書矣。有所懷則陳達, 可也。聖龍曰, 臣入對筵席, 親承聖敎, 敢不竭力奉行, 而臣本才具短拙, 加以痼疾在身, 恐無以稱塞聖旨, 此臣所以日夜憂懼者矣。湖西一路, 素稱難治, 昨年亂後, 人心尙不鎭定, 撫輯之策, 倍難於前日。凡係詰戎恤民之事, 下去後, 當審量狀聞, 而臣於頃年, 奉命湖右, 遍閱沿海諸邑, 海防一事, 最爲疎虞, 蓋船泊處多不便, 上下弦潮, 暫時便成陸地, 不能運船, 雖有戰器, 便成無用, 如此處不可不及時變通。臣曾於榻前, 略有陳達, 聖上, 想或記有矣。卽今水使, 乃是宿將也。臣當與之商確, 且令巡審, 或掘泥通水, 或移設船所, 以爲不時運用之便, 此則從當狀聞, 而左道形勢, 臣未曾目覩, 來頭巡視後, 如有弊瘼變通之事, 則又當狀請, 而湖西, 新經變亂, 鎭安之道, 宜祛擾民之政, 推奴徵債, 限明秋防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聖龍曰, 殿最封進, 新監司日淺, 則舊監司封進, 新有定式, 而計臣到營日字, 則去封進之期, 不過十數日, 使舊監司擧行, 似好矣。上曰, 領相之意, 何如? 致中曰, 新監司日淺, 則曾有差退封進之規, 而旣有新定式, 則令舊監司封進, 似無所妨矣。上曰, 然則使舊監司爲之可也。出擧條  承旨讀宣諭訖, 聖龍退出。致中曰, 申處洙之啓, 語多不審處, 臣於私室, 亦謂其過矣。臣之箚子, 只以朝廷大體言之, 臺閣論事處分過重, 故有所箚論矣。批旨縷縷, 似以臣爲營救者然, 此非臣本意也。衰老之人, 豈爲年少者欺心於聖明之下乎? 但待臺臣之道, 不當如是矣。聖敎如此, 只切惶悚而已。上曰, 卿心予知, 豈有一毫疑卿之理哉? 批旨但就其事言之矣。致中曰, 濟州牧使李守身, 以厭避之故, 因僚相及諸臣陳達, 有卽其道內定配之命矣。見其邸吏處所送私通, 則乃守身乘船日所發, 而朝家論罪後翌日事也。蓋守身論罪前七八日, 其辭狀, 又至廟堂, 論題以送, 而疑其一向留滯, 有此論罪之擧矣。以赴任之狀觀之, 其辭狀則必是其一家人, 自京替呈, 或冀其僥倖得遞, 而非渠之所知也。朝家則以厭避論罪, 而旣已越海赴任, 則定配之命, 似宜有收還之擧, 且到任後, 若聞論罪之事, 則必不敢擧行官事, 此亦可慮矣。上曰, 金吾吏已爲下去矣。致中曰, 金吾吏雖已下去, 未交代之前, 不當拿來矣。上曰, 濟州牧使之密符, 宣傳官下去後, 方爲就命, 金吾吏雖去, 必不拿來矣。當初知其厭避而論罪矣, 其間事實旣如此, 則勿拿仍任可也。致中曰, 然則新牧使, 自當遞改矣。上曰, 新牧使則遞付京職, 可也。出擧條 尹陽來曰, 臣迫於嚴命, 猥當不敢當之任, 多有時急稟定之事, 故敢此請對, 而聖上, 纔經昨日, 今日筵說, 又多以此煩達, 極爲惶恐矣。北路凶荒, 亦一變異, 國家各別軫念, 多有劃給者, 前頭庶可賙恤, 而至於所給嶺南米穀五萬八千石, 及本道移轉還報一萬五千石, 必以沿海各邑所在, 毋論軍餉儲置某穀, 卽速充給然後, 可免遲延之患。兪拓基曾任嶺南伯時, 湖南伯李瑜, 狀請移轉, 仍朝令不論, 某樣穀先卽出給, 今亦依此例, 令廟堂, 別關, 分付, 載運之際, 例多稽滯, 令本道, 別定有風力守令, 使之載運而發船日字, 這這馳報, 備局以爲相通之地, 自臣營, 亦定送南道守令督運, 何如? 上曰, 此則似爲便好, 領相之意, 何如? 致中曰, 移轉之穀, 例自營門, 分排各邑, 使之輸送。如是則其際自致遲延, 賑飢之資, 後時可慮, 以沿海所儲穀物, 雖戰船儲置之類, 先爲載送, 以他樣穀, 移充其代, 似無所妨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陽來曰, 嶺南米穀所載船, 必以兵船載運, 然後可免覓賃私船遲滯之患, 令廟堂, 別關分付, 何如? 上曰, 此事何如? 致中曰, 頃年北道穀, 移轉嶺南時, 以嶺南兵船載來矣。今番則運穀之時, 正値風和, 盡數載送, 則事甚重難矣。各營及各鎭浦兵船, 不知元數幾何, 而有數隻則除出一隻載運, 無兵船則或以地土船載送, 似好矣。上曰, 船動, 用此時尤爲重難, 勿論兵船地土船, 令道臣參量爲之, 可也。出擧條 陽來曰, 本營全無猊樣, 無他着手處, 必爲請得某樣穀物然後, 可以推移貿穀, 以補賑飢之資矣。聞關西錢十萬兩, 將下送於湖南貿米云, 此則不過爲將來蓄儲, 而北道則有目前之急, 十萬兩中一萬兩, 如前劃給, 則庶有濟活之道, 故敢達矣。上曰, 十萬兩中除出似難, 此言何如耶? 致中曰, 今番北路所給, 亦不貲, 而難保其準數如期而至。尹陽來之請得萬兩, 亦云廉矣, 主張之人, 無藉手之資, 則何以周旋乎? 自朝家, 無他可給之物, 又不可責出於關西矣。十萬兩旣已劃給湖南, 則除出亦難, 而事有緩急, 許之無妨矣。上曰, 關西錢, 已送湖南耶? 致中曰, 初運二萬五千兩, 僅到松都, 欲爲船運, 而適値氷塞, 未及輸來, 其餘則尙在關西矣。陽來曰, 關西錢, 初旣使之輸納京中, 計其上京程途, 自本道, 運送于北路, 何如? 致中曰, 此則不然。頃者亦有關西錢一萬兩劃給北道之事, 而宋寅明到營後, 始爲輸送, 其時已有運送之例, 今亦依此爲之,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陽來曰, 本營防川募軍二萬餘人, 一日二錢價四千餘兩, 日昨御使入對時, 一半自本營擔當, 一半自某處劃給事, 旣已蒙允矣。斯速指揮然後, 可以趁解陣始役, 亦令卽速劃給, 俾無遲滯之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陽來曰, 卽今賑資, 實無措辦之勢, 兩南山郡雲峯·咸陽等五邑大同麻布二百四十餘同, 盡數出給, 其代則以米替納, 似爲便好, 而惠廳堂上以爲稟達, 然後可以許給云。卽爲分付, 使之出給, 何如? 上曰, 此則些少之物, 自廟堂直爲許給可也。出擧條  上曰, 領相進來。此事欲爲下敎者, 久矣, 而未果矣。今日氣甚不平, 而適有所思, 故言之矣。太廟世室一節, 有不能詳知者, 不遷之位則應入世室耶? 自上爲之耶? 或自下建請耶? 致中曰, 臣亦未能詳知, 而必自下建請, 而事當有次序矣。上曰, 仁廟世室, 何以爲之耶? 入侍諸臣, 皆陳所見可也。壽賢曰, 仁廟世室時, 似聞有一年少之人, 上疏建請, 而廟號爲祖, 則應入世室矣。然未祧遷之前, 不可輕議, 故其時亦有他議論云矣。宜顯曰, 前聞親盡祧遷之時, 方議世室云矣。上曰, 七廟五廟外, 爲不遷之位者, 自爲世室, 而代盡後爲之乎? 雖不代遠, 自下建請乎? 此未可知也。陽來曰, 臣見朱子封事, 宋孝宗應爲世室云, 此則雖未親盡, 亦可議之矣。上曰, 似當於祧遷時議之, 而向見尤齋集, 則先正以孝廟功德之卓越, 請入世室矣。予雖不明言, 而今此所問, 意有在焉。·兩廟世室, 皆自下建請, 其外豈無可考文籍乎? 壽賢曰, 兩朝世室, 皆有疏請, 而事體則當於祧遷時議之, 或聞議定之時, 會議廟堂云矣。致中曰, 親盡祧遷之時, 議定世室, 固是應當道理, 若功德表著, 則或自下建白, 或自上預定, 無所不可矣。宜顯曰, 漢景帝時, 申屠嘉疏請文帝世室事矣。上曰, 如沈判府事, 言祖號, 應爲不遷之位, 則仁廟應入世室, 而孝廟世室, 則一代盡後, 亦爲議定矣。後世自有公議, 而凡人皆欲追顯其先, 乃其至情也。此事雖或徑先, 而不無前例矣。玆事至重至大, 詳考文籍後, 更爲稟達好矣。致中曰, 退出之後, 當考可據文字以達矣。沈埈曰, 金吾滯囚, 委屬可慮, 不爲開坐, 已至一望, 而判義禁申思喆, 一向引入, 無意應命, 卽今禁推, 可以一坐蒙放, 而今至望餘, 此亦可慮, 自上各別開釋勉出, 似好矣。上曰, 俄已牌招, 而開釋與否, 非政院所知矣。上曰, 金興慶上來耶? 致中曰, 今番祥祀, 欲爲上來矣。中路有病, 僅到水原, 過昨日卽爲還歸云矣。權𢢜則初不能上來, 李秉常·李箕鎭, 亦上來參於散班矣。大抵在外諸臣之前後上來者, 若聞親病, 則請暇往來, 情理之不可已者, 而亦不無無端徑歸之弊, 當聖上別爲飭勵之日, 旣已上來, 旋卽下去, 揆以事體, 極爲未安。今後則不得任情下鄕之意, 各別申飭, 何如? 上曰, 如是者終涉過矣。自政院申飭,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沈判府事進來, 今日不爲强留者, 乃所以體卿心而爲卿身也。奉朝賀不參朝賀, 雖無他事, 朝廷大問安時, 亦爲入來, 頻頻往來, 好矣。壽賢曰, 聖敎此勤, 敢不奉承乎? 今後如無大段疾病, 則當入來承候, 而如或不然, 則以病勢難强, 俯賜體諒, 是所望矣。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