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致中進伏曰, 近來日氣連寒, 聖候若何? 上曰, 與前一樣矣。致中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安寧矣。致中曰, 王大妃殿調攝之候若何? 上曰, 一樣矣。致中曰, 近來紅疹大熾, 或至喪亡, 闕內則姑無拘忌之事乎? 症狀與前有異, 甚可慮矣。禁標內各別申飭, 入侍諸臣, 亦令齋宿, 何如? 上曰, 別無拘忌之事, 而禁標申飭事, 予本以爲不緊, 故曾亦屢有敎矣。致中曰, 昨日虹變愁慘, 非前之比, 小臣則有病未及見, 而人無不見, 見者皆驚, 如此之災, 一猶可愕。此則數月內連有之, 若謂之某事之應, 則誠近傅會, 而大抵人事乖於下而後, 天譴如此, 召災之由, 亶在輔相之失職, 小臣非敢効策免故事也。如小臣無狀, 受國重任, 故災異如此, 此實臣之實情也。許免臣職, 而改卜賢德, 以爲消弭之策, 何如? 上曰, 災異何代無之, 而未有甚於近日, 究厥所由, 實由涼德, 戒懼之心, 何可言? 因災策免, 漢之謬規, 予固知卿言, 非出例讓, 而此非卿等之過, 皆予之過。惟是君臣上下, 精白一心, 乃爲應天以實之道, 勿須過讓。致中曰, 乾文之變, 誠無如近來之比, 日暈雖曰非災, 日者, 衆陽之宗, 暈者, 陰沴之氣, 而近年巳午時, 日暈, 比比有之, 沴氣之侵陽如此。冬雷又連歲爲變, 虹變又連月如此, 自上引接臣僚之時, 軫民之言, 無時不發, 而無非出於至誠, 德意藹然, 實無可以累聖德而召天災者, 此莫非有君無臣, 臣等不肖, 不能奉承德意之致也。聖學高明, 省察之功, 無時或懈, 凡所以隱微之際, 爲聖學之害者, 必當隨卽改革, 何待臣等之進戒, 而目前國事, 可悶者多矣。人心久平則狃安, 誠無足怪, 而昨年變亂後, 宜警惕異乎? 前日, 而大小恬憘, 與前無異, 國儲之匱竭如前, 民力之凋弊如前, 軍政之不修如前, 人心之不固如前, 當此之時, 君臣上下, 雖精白一心, 亦難保其有効, 而以卽今事勢言之, 在朝之人, 自然解體, 在外之人, 蹤跡不安, 無意仕進如此, 而何以爲國, 小臣恒多疾病, 右相賢勞, 而大抵廟堂事, 無擔當如家事之人, 一向悠泛, 何事可做? 當此之時, 自上必大警動大飭勵, 乃可爲國, 小臣惶恐惟此之望耳。上曰, 近來朝象, 誠然矣。觀昨年變亂及今番處分, 而猶如此, 在朝之人思退, 在野之人厭留, 若信在上者處分, 則豈如是乎? 觀予所爲而如有依違, 則所失在我矣。十八日筵敎之後, 雖懷依違之心者, 庶可感動, 而今則無非諺所謂內外踏者, 人臣一許身, 則不宜如此, 古人曰, 言不合道不合則去, 豈此之謂乎, 不過疑阻之致也。此非守道也, 非立節也, 豈有當乎? 此非但薄於我也, 亦薄於乃祖乃父也。海東一國, 朝鮮而已, 舍此而更何適乎? 此不過一私字, 而守舊習不忍厓異故也。朝象如此, 何能召天地之和氣乎? 致中曰, 疑阻之敎, 誠然矣, 此莫非疑阻之致, 而其誠則豈不足於國也? 人情自然廢置之餘, 行公不安, 不得不然矣。雖然, 自上不必預疑, 觀其言之是非, 而是非之可也, 而今乃不然, 自上每以爲某爲此言, 其言如此, 以此疑之, 逆料如此, 故或有情外見疑之事, 此固諸臣之罪, 而自上亦不必如此矣。上曰, 此則然矣。自古帝王, 以一疑字見誤者多矣, 而此則不然, 以疑阻之心, 書呈疑阻之事, 雖鑑公衡平如堯·舜, 安得不疑乎? 聖人則和而濟之, 固無此患, 而見此而不疑, 決無此理, 時象如此, 某事某事, 不必盡言, 而試以一二事言之。今番二大臣之去, 豈不怪乎? 向日筵席, 旣許我以仍留矣, 雖去亦當言去而去矣。向日筵敎, 予則盡精力而爲之, 雖去, 若見事端而去則猶可, 而公然輕去就如此, 豈不慨然? 李判府事蹤跡, 因臲卼, 而此是私事, 私事何敢售於國家乎? 職在大臣, 而以私售公, 他尙何論? 至於李判府事事, 尤怪, 旣無情迹之可論, 則此不過不忍舍舊習而然也。予知其爲人質朴, 常時不知其然, 而猶尙如此, 豈不慨然? 申致謹向日所達, 非聯箚也, 卿亦可記。致謹所達, 只指二人, 而渠則自謂平說, 未嘗出口, 而今以此, 强爲引嫌固不可, 而李顯祿今番疏論, 尤不襯着, 强欲歸之於聯箚。顯祿爲人, 本不如此, 而今乃如此, 備忘記下時, 以其李顯祿之故吾猶顧藉矣。金翰運之向日連啓時, 三賊中乃拔一人, 予始不覺, 見顯祿疏而始知矣。李春躋曰, 啓辭末端, 少改而已, 元非拔也。上曰, 精神不好, 故不能分明記得, 李顯祿疏語, 豈不然乎? 春躋曰, 顯祿疏, 亦不曰拔乃減律云耳。上曰, 翰運不時入侍, 能連啓, 且發鳳祥啓, 吾於其時, 以此爲嘉, 亦以爲公矣。致中曰, 翰運事, 不違牌而連啓, 誠可嘉, 而減律則非矣。雖曰得情正法, 不宜輕政。上曰, 翰運事, 一邊則太恕, 一邊則太疑, 大抵疑恕, 皆過矣。致中曰, 判府事閔鎭遠, 向日疏擧臣姓名, 臣卽宜陳疏, 而誠不敢煩諸文字, 未果矣。臣與鎭遠, 果有以書往復之事, 槪有曲折矣。前年命玉堂製八道敎諭文也, 臣意以爲自下製文雖詳, 必有未盡者, 若自東朝下敎, 則事體愼重, 百倍勝於自下製出。臣意如此, 故或對親舊, 傳說心中耿耿, 每欲一達, 而事重不敢輕發矣。向來原任大臣, 送書于臣, 而其意與臣意一樣, 至謂之若庭請則似好云, 故臣之答書, 以爲本意如此, 而事重, 故不敢輕擧, 徐當更議云。臣之意見旣如此, 特未敢輕發, 而原任大臣之疏, 乃擧臣姓名, 臣實瞿然。上曰, 今番批答, 亦已言之, 而閔判府事之如此處, 乃是病處, 雖卿如有病處, 則予豈不言耶? 閔判府事凡有所思, 一思甲則每稱甲, 而不移於乙, 豈非病處耶? 卿所謂每欲言而不敢輕擧之說, 好矣。宋寅明, 亦曾有言矣。過去事不幸, 而有中旣中之後, 則宋寅明之言是矣。但雖曰有中, 當初所思已過矣, 而旣中之後, 則置此而更思, 可矣。謂之有中, 而每主初見, 則豈非過乎? 頃亦下敎矣, 閔判府事於李領府事, 乃是氷炭, 今其疏中藥院云云之說, 亦疑領府事也。當身以大臣之故, 雖不指斥領府事之名, 其實則與年少輩, 一而二, 二而一者也, 此豈非病處乎? 雖以本事言之, 批答亦已言之, 而大抵凶言悖說, 呶呶辨白, 事體不然, 氣象規模, 亦不宜如此, 雖以歷代事觀之, 雖有譏議者, 漢·唐中主, 亦多以於我何有而置之? 今若呶呶辨說而不置, 則國體何如? 此實不思大體之言也, 況以此事, 上達東朝, 慼我東朝之心, 不亦尤非乎? 不知閔判府事心事者, 必有云云矣。致中曰, 其言雖不幸而中, 亦豈因此而必欲伸其見乎? 上曰, 然矣。雖有偏字之病, 此則亦知其不然矣。致中曰, 大抵此非一人之見也。諸議皆然, 今番文案出後, 有秉彝之心者, 夫豈有疑惑之慮, 而人心之曉然盡知, 亦未可必, 原任大臣, 於國有誠, 故或慮人或不覺而有此言矣。上曰, 見文案而猶不覺者, 今雖曉諭, 亦不覺矣, 何可屑屑辨誣於凶賊乎? 楊震, 一布衣而猶有四知之說, 況帝王乎? 雖不如此, 亦豈無明義理處乎? 又有一說矣。大抵辛·壬年來, 鏡·夢輩不須言, 雖自謂稍勝者, 亦不出於坑坎中, 如欲一一歷數, 則必無餘人矣。雖以天紀龍澤輩言之, 一邊之人, 必欲庇覆, 故自不覺其竝入於坑坎, 如欲擇用, 則實無可擇之人矣。上, 又曰, 在外之人, 屢已申飭矣, 有上來者乎? 金興慶, 已遞參贊乎? 李春躋曰, 以在外變通, 見遞矣。上曰, 興慶, 以吳瑗疏引嫌, 而瑗之意, 不過惡其行公而欲逐故也。因此不爲行公, 事體固出當, 而今番之不上來, 尤爲不當。從重推考, 催促上來,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興慶, 於吳瑗疏後, 不得一番引嫌, 故不敢入城, 東宮練事時, 過祀於水原, 而還歸云矣。致中, 持義州府尹狀啓而奏曰, 今番謝恩使入去時, 譯官金文慶, 腰帶中天銀二百九十二兩, 鞍韀中天銀二百九十四兩, 及韓斗綱腰帶中, 天銀九十四兩, 丁銀十五兩, 被捉於灣府譏察將校, 有所馳啓, 故金文慶八包, 準數與否査啓之意, 覆奏分付矣。今者義州府尹狀啓辭語如此, 金文慶現捉銀貸, 旣如是數多, 挾帶綢繆之狀, 亦涉可疑。其欲爲潛越之計, 有難掩諱, 雖直施梟示之律, 固無所惜。廟堂堂上中, 或有力主執法之論, 斷不可饒貸云, 而臣意則搜檢前被捉者, 猶施一律, 則或不無日後難處之弊, 明有令甲之後, 方可用此法矣。上曰, 此是八包外乎? 若充八包之數, 則何至於現捉之境, 而渠何必如是綢繆乎? 定式八包之外, 果有加帶之數, 則便是規外也。致中曰, 堂上譯官則三千兩, 堂下譯官則二千兩, 自是八包之數, 而金文慶八包元數, 則已準云矣。前年使行時, 譯官玄有綱, 亦被捉於搜檢中, 而廟堂, 以其八包未準之故, 不限年定配矣。今此文慶銀數, 比有綱不啻過多, 而被捉在於作門外未搜檢之前, 此係朝家令甲之外, 斷以一律, 終未知其合於法意。至於韓斗綱, 則以狀啓措語觀之, 銀數旣極零星, 且已告知於灣尹, 則非出於加帶潛商之意, 可以知之, 似當有分揀之道矣。吏曹判書趙文命曰, 今此金文慶·韓斗綱等加帶銀數現捉者, 果是八包外, 則法當難貸, 而但其時使臣狀啓, 極爲矇然, 亦甚非矣。若是犯奸, 則依法擧行, 明白狀啓, 可也, 而不此之爲, 乃曰, 搜檢未搜檢, 或曰, 作門內作門外, 不一其說, 有難的從矣。今乃往復按査於事久之後, 而斷以一律, 似乖審愼之道, 博詢而處之, 似好矣。戶曹判書徐命均曰, 玆事, 大臣詢議時, 臣未及參聞, 而所謂作門, 不過沙場邊把守作門而已。旣是八包外, 則加帶潛賣之意, 自在其中, 作門內外, 有不必論, 決不可容貸矣。執義趙鎭禧曰, 義州人, 例多潛商之事, 八包數外, 如有加帶, 則實難容貸矣。副應敎李宗城曰, 所謂主執法之論者, 卽尹淳·趙顯命也。兩臣同坐時, 臣亦偶値, 則兩臣, 於此事, 其議甚峻, 斷不可撓, 臣則未詳其委折, 誠不敢質言, 而大抵用以一律, 雖似重難, 此若容貸, 則邊禁易緩, 旣是八包外, 則潛越又無疑, 何可容貸乎? 臣又有所懷矣。昨日天變非常, 今日諸臣登對, 不聞消弭之策, 所講不過商譯事, 臣實慨然矣。上曰, 此則然矣, 但不曰某事某事, 而只稱消弭, 則亦涉文具矣。宗城曰, 消弭之策, 不過上勉君德, 群臣亦各自勉, 或詢民事, 或講邊猷也, 不此而爲, 而泄泄如此, 臣所以慨然矣。致中曰, 此則儒臣之言好矣。消弭之策, 雖不可指一爲之, 君臣上下, 以實心行實政, 則豈非美事耶? 獻納許集曰, 臣意若是, 八包外則不宜容貸。上曰, 大臣之意好矣。若以犯法而必用一律, 則啓覆之意, 安在哉? 儒臣言亦不非, 而大抵玄有綱, 時有賞給之事, 故希功望賞, 而又有今番之事, 後弊必將無窮。此後則使書狀官及灣尹, 着實搜檢, 可也。金文慶則加帶有罪, 參酌減死絶島定配, 韓斗綱則以灣尹狀啓觀之, 其非加帶可知, 特爲放送, 此後則搜檢時被捉者, 斷以一律, 搜撿前被捉者, 極邊定配, 勿揀赦典, 而灣府譏察革罷事, 定式, 可也。致中曰, 所捉銀貨, 皆已屬公, 而韓斗綱, 旣已蒙放, 其銀似當還給。上曰, 然矣。出擧條 致中, 持嶺伯狀啓而奏曰, 此卽慶尙監司朴文秀狀啓也。善山府使安相元, 因賊鏡姪觀海定配事, 致疑於檢律之受賂, 而至請改配, 則文秀發怒於相元之過疑, 而題辭頗嚴。相元因此不安, 送兵符於兼官而棄歸, 故文秀具前後事狀, 而以擅離之罪, 罷黜相元, 又請拿問, 末又請依定式, 卽其地定配。此不過彼此相疑轉轉至此, 疑阻之害, 無處不在矣。上曰, 道臣事誠過矣, 而安相元所爲, 亦出於疾之已甚之致, 刑推定配, 足矣, 何論配地之遠近乎? 考見地圖, 不亦過乎? 文秀狀啓中, 奮拳毆辱等說, 可以想見其容狀矣。監司旣如此, 則相元亦安得在官乎? 雖然, 事體不可置之, 輕棄官次, 新有定式, 依此定配, 可也。致中曰, 當初定式之意, 只爲厭避守令而設也。此與厭避者有異, 定配則過矣。上曰, 諸臣之意何如? 宗城曰, 文秀, 臣之四寸也。其性稟, 臣豈不揣知乎? 常時見人藉重, 而壓已則必奮然, 此事亦由於過疑相元之脅持而發矣。以此定配, 不亦過乎? 上曰, 旣有定式, 故依此下敎矣, 大臣儒臣所達如此, 拿問, 可也。致中曰, 臣於昨年, 以戎政修飭之意, 屢陳於筵中矣。我國團束赴戰之卒, 只是束伍軍, 而外方專致力於收布, 而忽於束伍, 將校不習操弓, 軍卒不知放砲, 緩急之際, 將焉用之? 前年逆變, 幸賴天佑, 雖卽勦滅, 如有不虞之警, 何以禦敵? 言念及此, 實爲寒心, 不可不及時變通, 以爲他日得力之道矣。曾聞吏判在本兵時, 有所成節目云, 廟堂與兩局大將, 商確講定, 頒布中外, 各別申飭, 俾有實効, 何如? 吏曹判書趙文命曰, 束伍, 乃朝夕待變之卒也。設置本意, 槪出於編束隣伍之意, 則行伍不可一日空缺, 部哨不可東西散處, 而近來外方, 全昧舊制, 操練敎習之方, 姑舍勿論, 有闕而不卽塡充, 或過半年, 旗摠在於東面, 而隊下在於西面, 脫有緩急, 兵法所謂呼吸相通, 首尾相救之效, 實無其望。故臣於待罪慶州府尹時, 以束伍之無時塡充, 交隣作隊之意, 論報於兵使, 兵使狀啓, 廟堂許施, 而以臣之卽離慶州, 未卽擧行, 心常慨然矣。向來臣待罪本兵時, 有一守令, 以此論報廟堂, 故臣適當回啓, 備陳束伍虛踈之弊, 以自廟堂, 定節目頒示八路, 申飭擧行之意, 覆啓蒙允, 臣果草出節目, 而適於其時, 又遞其任, 故未及頒示。此是已爲蒙允之事, 而大臣之言又如此, 故敢此悉陳委折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中曰, 忠州有以軍功加資者, 白晝被砲而幾死云, 必是賊之餘黨所爲, 誠極寒心。討捕使各別擇差之意, 申飭, 何如? 上曰, 討捕使爲閫帥之階梯矣, 擇差事, 曾屢申飭, 但未知銓曹能擧行否乎? 文命曰, 申飭已久, 自然漸不如前矣。上曰, 更爲申飭, 可也。致中曰, 義州府尹李壽益, 實爲可用之人, 而聞有實病, 廢官事已久云, 誠爲可悶。聞西伯書, 亦有公私兩悶之說, 所見必如此, 故書意如此, 或有因此而死亡塞外之患, 則豈非可悶乎? 辭狀, 今又來到, 變通, 似宜矣。文命曰, 壽益, 纔遭人理難堪之喪慼, 病狀因此越添矣。戶曹判書徐命均曰, 臣亦向日西行時見之, 則所見誠悶矣。上曰, 得人爲難, 久任尤難。向來東萊府使閔應洙, 亦以病許遞, 而灣府則水土不惡, 豈不與東萊有間耶? 致中曰, 久任者, 欲責成效, 而名雖久任, 官務一竝廢置, 則安在久任之意乎? 此與圖遞者有異, 實狀如此矣。上曰, 實病如此, 則亦豈不許, 而遞易時, 得人甚難, 情理雖如此, 大體則不然, 若思可合此任之人, 而後日次對時告達, 則當許遞矣。致中曰, 京畿水使, 作窠已久, 而兵判上來無期, 今當設賑, 宜卽出代。在前如此之時, 有廟堂議薦之規, 今亦依此爲之似宜, 故敢達。上曰, 三道責任非輕, 依所達議薦, 可也。出榻前下敎 。上又曰, 江留, 事體甚重, 而江都久空, 尙牧已出代耶? 致中曰, 出代, 已久矣。江留, 必當非久上來矣。上曰, 朴師洙, 經安撫使, 故特授尙州者此也。遞任甚難, 而今番江留之議薦也, 廟堂之意可知, 故點下矣。江華事亦甚可悶, 催促上來, 可也。出榻前下敎 致中曰, 因御史李宗城所達, 北道防川時所用錢四千兩, 一半則自本道備用, 一半則自京下送事, 定奪, 而卽今京司形勢, 雖數千兩錢貨, 自京辦出輸送, 誠難矣。本道新請得賑資錢一萬兩, 足以分用於防川之役, 以此始役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徐命均曰, 禁府殺姪罪人, 只憑監司狀請, 而定以徒配之律矣。追後聞之則其姪所行無狀, 常時亦多不相能之事云, 更加數次刑而放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何如? 致中曰, 其姪所爲誠非, 而警責, 遂至於死, 則此非姑殺之比, 而繩之以殺人之罪, 則誠不祥, 判義禁所達, 似好矣。上曰, 決笞十餘而死, 則以此刑推, 不亦過乎? 至於無可問而加刑, 尤極過重, 儒臣之意何如? 宗城曰, 判義禁所達, 以徒年爲太輕, 故欲加刑而定配也。罪若當律, 則加刑定配, 亦豈過乎? 上曰, 此則有弊, 若濫杖致斃, 則固宜重繩, 而十餘之笞, 豈至死乎? 依前照律, 徒年, 可也。命均曰, 各司公廨修治, 塗褙鋪陳等事, 所費罔有紀極。雖大內至草處, 三年一改, 明有式例, 當初設法之意, 亶在於顧恤物力, 而各該官吏, 不善看護, 以致毁傷。取考大典營繕條, 則凡公廨, 其司官吏看守替番之日, 如有破毁遺失之物, 則移文刑曹, 推覈追徵云矣。自今以後, 一從法例, 各處公廨遺失及未準年限破毁之物, 卽令該官移文刑曹, 推徵各衙門, 鋪陳塗褙等事, 亦準年限改備,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吏曹判書趙文命奏曰, 如臣不肖無狀, 猥當銓地, 況當此時, 臣何能調劑辛甘, 平允物情乎? 凡掌銓之人, 黜陟用舍, 必一視公議然後, 庶可見激濁揚淸之效, 而以臣力量, 何能辦此? 臣之所事, 不過疏通其淹滯而已。近來臺閣之不成貌樣, 未必不由於此, 臣無出入事, 聞見甚狹, 前後注擬之際, 或有已亡者及在喪者之參錯, 昏謬如此, 宜卽疏列, 而亦不能一一爲之, 如是而何能有爲必擇可堪之人而任之? 如臣者, 斯速已之甚望。上曰, 丁未秋特授吏議時, 備忘及疏批已盡之矣。銓任固難, 而一時做錯, 乃公過也何怪乎? 在卿之道, 惟當思前後勅勵之意, 而平允物情, 可也。辭職則不亦過乎? 勿辭。文命曰, 姜必慶, 已蒙敍矣, 而不敢循例備擬, 敢達矣。上曰, 當初必慶所坐何事? 文命曰, 大處分後有疏矣。大抵辛壬以後, 進言者多過激, 而旣不知裏面事, 則此是公罪, 而自上旣已洞諭心曲之後, 猶事舊習, 況聯箚事, 關係何如, 而乃以此爲言, 雖已蒙敍, 銓曹不敢爲容易擧論計矣。追聞必慶, 於其時, 全不聞筵說云矣。上曰, 疏語以爲何如? 文命曰, 大處分輕易爲之云矣。旣不見筵說, 則其言亦何可深責乎? 上曰, 雖不能記得, 而其疏有緊一節矣。今番兩次歲抄時, 越一次而爲之, 蓋世室事重大故也。必慶, 雖不及詳見筵說, 而糟粕則豈不知乎? 赦者, 一時事也, 雖不得不爲之, 至於臺地, 雖不可終棄, 姑示經緯, 不亦可乎? 文命曰, 任鏶, 當初立異於一脈公議之時, 固非矣。況當此厭避臺地之日, 如此之人, 宜加其罪, 而但聞鏶於洞諭源頭之後, 頗以爲悔, 以爲若知通結尙儉一節, 則吾豈爲此云, 當初所爲, 旣因不知, 則以此永枳, 誠過矣。上曰, 吾意亦豈欲仍枳耶? 況專責鏶一人, 則冤矣。文命曰, 然則此後檢擧之意, 敢達。上, 沈吟而曰, 去番厭避之人, 皆敍用耶? 文命曰, 臣亦未詳矣。上曰, 非但任鏶也, 如此之人操縱, 惟在銓衡。予雖不指人明言, 銓曹亦豈不諒知耶? 文命曰, 兪健基當初所坐, 實非本情, 性本固滯, 故蓋不能善爲周旋, 而若謂之規避, 則實非本情云矣。聞在外時, 已以連啓之意, 或有酬酢, 其日亦袖啓草, 而入侍云矣。上曰, 旣已强避, 則安可曰不規避也? 當此朝象可怪之日, 如健基者, 宜加飭勵矣。致中曰, 瑞虎·元海孥籍事, 有收議之命, 而參鞫日久, 不能詳記, 他大臣亦必皆然。法外事, 不詳本事而獻議, 殊欠誠實, 禁堂開坐, 抄出文書, 詳見後獻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致中曰, 今番桂坊參下, 前例當升六, 而必待上稟, 有成命然後, 擧行, 宜卽稟行, 而不忍提擧, 尙此遷延矣。依前例陞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前下敎 致中曰, 司僕寺意外失火, 馬廊之延燒者, 至於三十餘間, 宜卽修改, 而不但本寺物力凋弊殆甚, 雖有物力, 近來材木絶難得, 莫重駕轎馬養飼之道, 一時爲急, 誠爲可悶。成衍盛節籍沒家舍, 若請得, 則以其材瓦, 庶可以推移造成云, 兩逆家許給本寺, 以爲趁卽始役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執義趙鎭禧所啓, 金重器拿鞫得情, 以正邦刑事。上曰, 勿煩。賊招所出諸人, 拿鞫嚴覈事。上曰, 亟停勿煩。李燾嚴鞫得情事。上曰, 勿煩。尹邃嚴鞫得情事。上曰, 勿煩。南泰績嚴鞫得情事。上曰, 勿煩。尙億·尙稷等拿鞫嚴刑, 期於得情事。上曰, 勿煩。坦孥籍事。上曰, 亟停勿煩。還收炤減等出陸之命事。上曰, 勿煩。亟寢李世璡遠補之命事。上曰, 其勿更煩。維賢破家瀦澤事。上曰, 其勿更煩。疏下諸賊之罪, 可勝誅哉? 逆鏡之疏, 旣爲禍國之源, 而敎文凶言, 又釀昨年淊天之逆, 夢旣稱兵, 誼亦杖斃, 則三賊之尙保首領, 其可謂國有刑法乎? 至如眞儒之擅弄權柄, 威福自用, 可知其爲諸賊之首, 而慶祉就拿之際, 潛取其馬, 難掩其親昵之狀, 顯賊兵敗之後, 捉納萬鼎, 欲遮其綢繆之跡也。其間情節, 尤極叵測, 舊罪新案, 俱不容一刻寬貸, 而況鏡·儉, 相爲表裏, 謀危聖躬之狀, 爛漫同事之諸賊, 萬無不知之理, 請眞儒等三賊, 嚴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勿煩。李明彦嚴鞫得情事。上曰, 勿煩。思孝拿鞫嚴刑, 以正王法事。上曰, 勿煩。徵夏設鞫嚴刑, 取招正法事。上曰, 頃日之批已諭, 惟當申飭金吾而已。疏下三賊之負犯, 何如也? 爲今日廷臣者, 宜不敢一毫顧藉, 而副應敎李宗城, 曾於春坊稠坐中, 敢以爲三賊立異之說, 肆然誦言, 略無忌憚。此而置之, 將無以定國論而懲黨習, 請副應敎李宗城, 罷職不敍。上曰, 大臣諸臣皆知之乎? 致中曰, 臣則未聞矣。上曰, 其時未及知其罪狀, 則爲此說, 亦無怪矣。鎭禧曰, 聞近來春坊, 有此說話矣。近來紀綱解弛, 私意行而公法不嚴, 如此之類, 必警責然後, 日後可懲矣。上曰, 其心無他, 庶可推矣。今此發啓, 臺體卽然, 依啓。掌令朴樞·李光溥, 持平鄭道殷·趙漢緯, 竝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獻納許集所啓, 金重器事。上曰, 勿煩。逆招所出諸人事。上曰, 亟停勿煩。逆魁維賢事。上曰, 其勿更煩。李時蕃事。上曰, 勿煩。睦重衡事。上曰, 勿煩。黃玉鉉事。上曰, 勿煩。洪啓一事。上曰, 勿煩。坦事。上曰, 亟停勿煩。詹事。上曰, 勿煩。疏下三賊事。上曰, 勿煩。世胤事。上曰, 勿煩。益寬事。上曰, 勿煩。鳳祥事。上曰, 勿煩。權廣金事。上曰, 勿煩。邊上禁條, 至嚴且重, 一有犯此, 斷不可饒貸。今番譯官金文慶元定八包之外, 所齎銀貨, 其數夥然, 旣已發覺之後, 卽當依律處斷, 而乃者減死之命, 出於意外, 此固出於好生之聖德, 而文慶, 若得倖免, 此後奸細之徒, 將無所懲畏, 而濫猾之弊, 不可不慮。請還收譯官金文慶減死定配之命, 依律處斷。上曰, 今者處分, 蓋慮後弊, 不允。諸臣, 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