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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00책 (탈초본 38책) 영조 6년 1월 18일 병술[정해] 42/42 기사 1730년  雍正(淸/世宗) 8년

○ 庚戌正月十八日申時, 上御熙政堂。謝恩回還三使臣留待引見入侍時, 謝恩正使驪川君增, 副使禮曹參判宋成明, 書狀官修撰尹光益, 右副承旨申致雲, 假注書南泰溫, 記事官柳祥翼, 編修官申混。上曰, 卿等去時, 未克引見而送之矣。今歲蘥已換, 行李無撓遄返, 殊可幸也。曰, 聖敎慰問至此, 不勝惶恐矣。宋成明曰, 王靈所藉, 無事竣還, 是則幸矣, 而身在異域, 經昨冬罔極之日, 臣等之悲懷, 不須論, 而仰惟聖懷之過傷, 憂慮尙切。上曰, 歲月不留, 又經昨冬, 見卿等服色, 異於去時, 觸物感傷之懷, 何可盡言。曰, 近來日候甚不適, 聖體若何? 上曰, 近則無事矣。成明曰, 使事, 初無大段所管者, 入去時, 但以柵門雇車事, 爲慮矣。所執者是, 終獲無事矣。上曰, 此一節, 卒得快捷, 良可幸也。已於別單, 知其事狀, 而彼中事情, 隨聞陳達焉。曰, 太平無事云矣。上曰, 聞前月使臣之言, 氣像頗覺蕭條云, 今果何如耶? 成明曰, 我國人, 終不能詳知其事情, 而大抵彼國民役, 本不大段, 故民無怨歎之事矣。尹光益曰, 我國使臣, 囚於玉河館, 與彼人不能相接, 只憑譯舌輩所傳說, 不爲眞的, 而邦域則粗安云矣。上曰, 近來則無西征之事云耶? 曰, 姑無征討之擧, 只令一將軍留戌云矣。上曰, 頃年詬辱之後, 不無悔謝之意, 待我國甚厚, 故多有除弊之事矣。成明曰, 聖上事大之禮, 靡不用極, 故彼人, 亦爲厚感, 待我國之道, 比前謹厚, 至於驛卒下流, 亦不敢下手, 故我國人, 反爲生氣作弊矣。申致雲曰, 彼人紀律甚嚴, 邊頭出入, 各別申飭, 若是畏憚矣。上曰, 雇車事, 雍正知之乎? 成明曰, 稅官搜驗公事, 必爲入去, 雍正, 似當知之矣。光益曰, 譯舌輩, 多聞彼人之言, 皆稱今番事, 善爲之云矣。上曰, 昨年尹淳入去時, 以雇車事, 多困辱之境矣。今則何如耶? 成明曰, 今番則無是事, 首譯輩, 呈文牢塞, 城將, 亦不作梗矣。上曰, 此後則當少有畏戢之道矣。譯官輩則本來些少商賈, 或有潛入者耶? 成明曰, 義州人心, 極爲巧詐, 奸僞百出, 實難防杜, 使臣, 雖必欲率去, 而多般稱頉, 到處留滯, 每欲落後, 實無奈何。光益曰, 延卜之弊, 終不可防矣。一行卜駄, 其數甚多, 而義州渡江時, 人馬一一計送, 一人多持銀子而去, 今番則各別禁戢, 而終不能禁斷。其落後者, 定軍官搜出驅來, 而亦不能得, 其間必有奸計矣。上曰, 此則書狀官之責矣。光益曰, 臣果爲各別糾察, 而數千駄人馬, 實難每每點檢, 百計落後, 或隱匿於開州境內, 使臣出來後, 始爲潛商矣。致雲曰, 入彼境則書狀檢察, 而越江後搜驗, 灣尹爲之矣。上曰, 此則自是古規, 而近來則, 申飭使臣, 使之糾察, 勿論銀貨多少與否, 如有犯禁者, 則卽其地梟示, 則庶可爲警飭之道, 人命至重, 使臣不能一切用法, 故難以禁斷矣。成明曰, 臣出來時, 與灣尹相議矣。延卜之弊, 實難防杜, 入柵門時, 則以義州刷馬, 駄運中江, 彼邊則使雇車, 出來載去, 則事甚便好, 而此事, 必爲咨文然後, 可以爲之矣。上曰, 此事未知何如。中江以前, 必有延卜矣。曰, 此事極爲便好, 移咨變通, 似無妨矣。上曰, 中江之於柵門, 相距幾里耶? 光益曰, 距鴨綠江不十里許矣。致雲曰, 十里則太近, 而大抵與我境不遠矣。上曰, 灣尹前日, 逐送彼人之結草幕者, 其後或有消息耶? 冬至正使金東弼, 以此事陳達, 予亦嘉賞, 而至於定送軍牢驅逐之事, 近於太快活, 彼人無乃發怒耶? 成明曰, 此亦例爲之事, 不必發怒, 而出來時見之, 則無結幕之處矣。成明曰, 臣以明史事, 使之探問, 則或云速成, 或云差遲, 無眞的所聞, 而聞尙明之言, 謂以渠, 詳問於張廷玉, 則明史, 當成於雍正九年, 而十一二年間, 當訖役云矣。上曰, 然則春間訖工之言, 果虛矣。成明曰, 金慶門初爲此請, 以大朝, 辨小邦之誣, 皇恩罔極, 而尙不見冊子, 故以爲痛心。冊子雖不訖役, 欲先爲得去云云, 則尙明頗欲周旋, 盡囑於十三王, 欲爲動得, 而十三王, 適有事故, 不爲動念, 故慶門, 又以宗臣, 今方入來, 必得其冊子之意, 縷縷祈請, 而終不能得。臣等亦旣領賞, 不可以此等待, 金是瑜, 方隨冬至使入去, 故託以得來冊子之意矣。上曰, 中草則豈盡爲之云耶? 成明曰, 彼人, 但以皇明未亡之前, 已爲稱帝, 故以此難處矣。上曰, 此則無妨, 宋國未亡之前, 元亦稱帝矣。光益曰, 尙明則顧藉我國, 屢囑於十三王, 而十三王, 不爲入侍, 故不能建請矣。上曰, 如此則前日所聞, 盡爲虛傳, 何時可得畢工乎? 曰, 聞幾盡修史, 而只以正統事, 爲掣肘之端, 尙此延拕云矣。上曰, 此異於史記編年, 似無正統難處之端矣。成明曰, 雖以爲言, 而此亦不眞的矣。上曰, 十四王消息何如云耶? 曰, 聞尙今在囚云矣。成明曰, 卽今譯舌輩, 專無解事之人, 且蒙學, 尤難曉解, 無以通言語, 各別申飭, 使之着實敎授, 似好矣。曰, 蒙人最爲强盛, 實有前頭之慮, 而譯官輩, 於蒙學則全不通曉, 此亦各別申飭, 好矣。上曰, 淸人則女眞之後, 蒙古則元之後裔耶? 致雲曰, 元與蒙古一種矣。蒙古甚强, 曾與康熙, 結婚云矣。光益曰, 蒙古所居, 似近於濟州矣。致雲曰, 居庸關, 是蒙人所處矣。上曰, 遼人餘種, 今則無之耶? 致雲曰, 契丹, 似是遼部落矣。淸人則本少種落, 蒙人最强, 故雍正, 亦厚待之云矣。成明曰, 金慶門, 爲國盡心殫力, 故自中, 亦多有不悅者。彼人則嫉之已甚, 以雇車一節, 尤欲殺之, 而每以事理力爭, 無少撓屈, 故所爭之事, 每得勝矣。雖以雇車事被賞, 而此外, 亦多有可賞者, 入於別單中矣。曰, 雇車事, 彼人之索賂者甚多, 慶門, 以理折之, 峻塞不給, 其功可嘉。曾前醫譯秩高之類, 連有西樞實職之規, 醫官則尙今爲之, 而譯官久未均被, 故肅宗朝, 因相臣陳達, 分付西銓, 使之短瓜期繼授, 以示激勸之意, 而一二番施行後, 旋卽廢閣, 渠等之失望久矣。慶門今番, 實多可紀之勞, 故別單請賞, 廟堂當稟處, 而聞上年冬至使皇旨開釋, 付以其宣力, 業有使臣陳達, 實職承傳, 而尙未見施。三年一窠則雖難, 而若於醫官輩久付之窠, 作闕許付, 則恐或爲酬勞實典, 故敢達矣。成明曰, 慶門之今番功勞, 合被殊賞。且有先朝前例, 則特爲除授, 以爲激勸之道, 似好矣。上曰, 向來大臣及吏判, 亦有陳達之事矣。近來象譯輩, 不成貌樣, 接待彼人之際, 幾不通言語, 李樞·金是瑜·金慶門數人外, 元無解事者, 事極寒心矣。此非特渠輩之不勤其任矣, 乃朝廷未能勅勵也。重賞之下, 必有勇士, 若向者大臣陳達, 朝臣亦難其調用, 故若是解弛, 此則非矣。慶門雇車一款及禮部呈文時, 善爲周旋, 實多可記之勞, 向日加資時, 欲觀今日成效, 更爲處分者, 固已有意矣。分付兩銓, 依先朝定式, 西樞實職, 特爲除授, 可也。出擧條 曰, 曆法, 今始得來矣。上曰, 當初得來者, 何耶? 曰, 曆法冊子甚多, 而今番所得來者, 是眞法矣。前例, 有日官及幹事譯官加資之規, 而此輩, 每以加資, 爲不緊, 所貴者東班職矣。今番所得曆法, 是自前難得者, 而金有門極力周旋, 果得其眞, 可功可嘉。且其爲人, 精通曆學, 可任百事矣。成明曰, 其功雖可嘉, 而恩賞, 亦不可屑越矣。上曰, 今番別單中金慶門, 旣已處分, 其餘譯官及日官, 使該院該監稟處, 可也。出榻前下敎  上曰, 卿等, 不見尙明乎? 曰, 雍正賜食時, 尙明等, 來見矣。上曰, 尙明作何狀, 而其年幾何? 曰, 年可六十, 而鬚髮盡白矣。渠言我國, 顧恤其祖先墳墓, 故以此感激於心云, 縷縷致謝矣。上曰, 雍正, 何如主耶? 接待之事, 已於別單見之, 而見卿處, 同於便殿耶? 曰, 似是便殿, 而經多少門矣。臣入見, 則雍正, 坐於榻上, 侍臣, 皆盤坐仰視, 笑語無常, 而臣則仍爲俯伏, 傳語之際, 一再仰視, 則耳目口鼻皆大, 狀貌頗偉, 聲音洪亮, 而無別樣大貴氣像矣。上曰, 其所問答, 已見於別單, 而問予之安否乎? 曰, 先問聖體安否, 以渠之喜悅之意, 問候於國王, 必欲傳之云矣。上曰, 是則雍正本色矣。曰, 雍正, 問所懷時, 欲言得史事, 而通官輩, 必欲從中沮遏, 故初不能發說矣。今番一行, 皆得無事, 至於譯卒, 無一不備, 而書狀官獨遭其內喪及女喪, 出來時情境, 極爲慘然矣。上曰, 頃日觀象監提調李判府事所達, 律曆冊子, 卽爲入之, 而今番使臣時, 覓來曆象等書, 亦爲待其入來, 追後入之, 可也。出榻前下敎  諸臣, 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