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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04책 (탈초본 38책) 영조 6년 4월 2일 기축[경자] 21/21 기사 1730년  雍正(淸/世宗) 8년

○ 四月初二日申時, 上御興政堂。冬至三使臣留待引見入侍時, 上使金東弼, 副使趙錫命, 書狀官沈星鎭, 右承旨申致雲, 假注書趙榮國, 記注官高萬甲, 記事官李重震。上曰, 一行無事而歸, 幸矣。金東弼曰, 臣等銜命出疆, 經年去國, 今幸一行, 無事而歸, 此莫非王靈攸曁也。臣等辭陛時, 以史冊事, 親承聖敎, 赴之後, 非不欲極力周旋, 而史冊雖已出草, 開板姑無其期, 所謂正本, 半入御覽, 半在史局, 竢皇帝畢覽, 有所下敎, 然後可以入梓云矣。臣等必欲得見其正本, 而彼人初果索價, 臣等以爲未頒之冊子, 不可給價云爾, 則彼人袖來冊子, 秘密傳看, 而其中文字多訛誤處, 至於兪泓之兪字, 書以心邊矣。然, 臣等適會得見之故, 謄出一本, 持來封進, 其時委折, 已達於先來狀聞中, 想已睿覽矣。大抵仁祖朝辨誣一事, 此是自先朝四十年經營之事, 而今幸順成, 所改文字, 比初頓勝, 誠爲多幸, 而第臣得伏見史冊中, 於我太祖大王事, 有怪異文字, 至於未端史斷所論文字, 尤涉駭異。臣等得見之後, 欲因史局, 更加周旋, 而已作成書, 淨寫粧䌙, 今無自下周旋之道。初令李樞輩, 相議于史局居間之人, 而無可奈何, 其爲驚痛, 當復如何? 我太祖開創弘烈, 無異於宋太祖之黃袍加身。其時辛肫之子, 繼立爲王, 王氏絶已久矣。我太祖天與人歸, 以至開國, 而威化回軍之事, 大義炳然, 有辭萬世, 此則宋太祖之所未有也。自古開創之君, 如唐高祖·宋太祖, 俱以北面臣事之人, 終至於應天命而繼主中夏, 考諸史冊, 亦無書厥字之事矣。今此明史中論列, 非但大違於事實, 觀其文字, 意在於肆爲辱說, 誠極驚痛, 若以惡言不足怒之意置之, 則未知如何, 而旣辨近代之誣, 則太祖事, 恐不可無辨誣之擧, 而但年前使臣, 得見草本時, 若與仁祖事, 同爲周旋, 則或不無可改之道。蓋仁廟朝事, 當初我國人, 以欲改之意, 往懇於彼國郞廳, 則果得許諾, 而總裁官, 出其大文, 相議之際, 郞廳輩以文勢之不成爲言, 故言出而順成矣。今時則已作成書, 雖優給賂物, 決難自下周旋, 直爲陳辨之外, 無他道理, 而但史冊得見, 旣因微逕, 印本未出之前, 又不可自我發說辨誣之擧, 亦不可輕易擧論, 而臣等旣見其冊子, 不得不仰達所懷矣。上曰, 史斷所論, 出於明時乎, 或是當今修史者之筆乎? 金東弼曰, 撰史時, 必爲考据明史前本, 而蹈襲與否, 無以知之, 觀其文體, 則似是史局諸人所撰矣。上曰, 謄來冊子, 與彼國御覽冊子, 貌樣同乎? 金東弼曰, 同矣。上曰, 我太祖開創規模, 卓越千古, 比諸宋太祖, 尤有異焉, 而中朝之人, 雖曰誤聞而錯記, 二字下語, 極涉駭異。至於史斷所論, 渠則自以爲有法, 而肆爲辱說, 順守上二字, 相爲照應, 而攫之一字, 亦涉怪異矣。此雖曰, 彼人之文, 史記之成例, 在於繼代之國, 此冊當爲千古之信史, 此事未辨誣之前, 何可一日安心乎? 金東弼曰, 今此辨誣之擧, 實爲至重至難, 而其間有一事, 毋論成不成, 臣當畢陳所懷矣。臣等復路時, 常明以爲, 三月間寧古塔新將軍辭陛時, 欲以北道開市事, 陳稟變通, 其時繼陳史冊事, 如或得請, 則亦不無報知之道云。此事雖不知其必成, 史冊開板, 姑無其期, 如不自我提醒, 則朝鮮列傳之刊行, 又將次次遲延矣。臣等赴時, 路逢齎咨官金是瑜, 因以得見北道犯越事回咨, 則罪人勘處, 必將有一番咨奏之事, 臣未知此事處置, 廟議如何, 而旣有齎咨官應爲入去之事, 則趁速定送, 而史冊事, 李樞自初擔當, 今番又有與常明相約之事, 因便差送, 似爲便好。如或有故, 則金是瑜, 與常明相親, 亦可任之, 兩人中, 因便入去, 提勸常明之踐約, 或以萬一之幸, 先刊我國列傳所付卷, 仍爲覓來, 則雖始刊役, 數百卷畢役, 當費歲月, 其間我國, 或因節使, 據實陳辨, 則或不無得請之道, 而若欲以微逕而周旋, 則今時異於前日, 決難成事矣。上曰, 此一節, 必有葛藤, 雖有葛藤, 我太祖事未辨誣之前, 豈可頃刻安心乎? 但周旋之道, 則比前似難矣。趙錫命曰, 旣以微逕得見, 則今此周旋之道, 果似難矣。上曰, 明史體要, 何以爲之耶? 金東弼曰, 有志, 有列傳, 卷數多矣。上曰, 若欲改之, 則必將洗補矣。趙錫命曰, 我國人勤懇, 故常明周旋, 而彼國事, 十三王, 專主矣。金東弼曰, 此事重大, 不可草草講定, 以臣奏辭, 出於擧條, 議于大臣而稟處, 恐爲得宜矣。上曰, 此一節, 不必出擧條。卿出去後, 詳言于大臣, 後日登對時稟定, 可也。金東弼曰, 臣等經年出疆, 萬里歸來, 及入我境之後, 始伏聞妖婢逆變, 千古所無, 至有親臨鞫囚之擧, 驚心痛骨, 直欲食肉寢皮而不可得也。自古逆變, 雖是稱兵犯闕之賊, 討平之後, 則妥帖無事, 而今此變怪, 係是幽暗行凶之事, 妖婢族屬, 如或漏網, 則後患可慮, 不可不各別嚴處, 而兩司請鞫之啓, 亦不允從, 群情之抑鬱, 甚矣。伏望夬允臺請, 以絶後患, 何如? 上曰, 自遭此事, 予心傷痛, 非戊申之比。今番之後, 知其爲非命矣。向來則以付諸命三字寬抑矣。今則寬抑之路絶矣。雖欲忘之, 有不可得也。金東弼曰, 臣因此言端, 欲有所達矣。近來世道漸下, 人心巧惡, 閭巷間無論士夫與常漢, 埋凶和骨之事, 無處無之。如有一睚眦之事, 輒爲暗地下手, 雖至發覺, 告官之後, 以其事關暗昧之故, 法曹又不能嚴覈深治。經年閱歲之後, 或多因赦得放, 亦或有十餘年囚繫仍置之事, 且殺人者死, 王法至嚴, 況死人之骸骨乎? 掘塚而毁屍, 慘忍尤倍, 而無知乞漢輩, 受人賂物, 恣行此事, 間或見捉於山直行人, 而畏其作隻, 初不告官, 雖或告官, 以無元隻之故, 法曹又不深覈, 還爲放釋者, 間或有之云。蓋其如是之故, 此等之變, 手滑於閭巷, 終至上及於宮闈, 思之骨驚, 可勝痛哉? 今若分付秋曹, 凡係詛呪之獄, 勿爲留時引日, 劃卽査決, 必爲嚴覈重處, 亦令知委於兩捕廳三軍門京兆四山山直等處, 各別譏察, 見捉者, 依法嚴治, 捉納者, 另加論賞, 則風聲所及, 庶可懲戢矣。上曰, 曾於此等事, 蓋以其暗昧難知之故, 予於通川倅權扶事, 亦以爲過矣。以程子大學或問, 傷虎之喩觀之, 親經而後, 益知其絶痛矣。至於掘塚取骨之事, 尤爲萬萬痛惡矣。古無人骨詛呪之事, 至於辛巳事, 亦不聞矣。近來骨末始出, 而其手尤毒, 其罪有甚於殺人。此實王政之所宜別樣懲礪者, 欲以此下敎而未果矣。重臣所達, 誠爲得宜, 分付秋曹, 勿爲留時, 各別究覈而嚴處, 亦令左右捕廳及各軍門漢城府, 常常譏察, 其殘人屍骸之類捉納, 則直自捕廳究覈得情後, 移送秋曹, 施以一律, 或有見捉而不告者, 則當該羅卒將校, 別樣重治, 若多數捉納, 則論賞事, 亦爲分付, 可也。此一節, 抄出擧條  上曰, 別單外, 他無可達之事乎? 所謂越裳之來, 何也? 黃河之淸, 眞乎? 金東弼曰, 河淸之事, 前使臣行, 已啓達矣。趙錫命曰, 所謂越裳, 卽老撾南掌國, 而去中國絶遠, 晩始得聞中國有聖, 今方來貢云, 而尙未入京矣。又曰, 彼中事, 雖未得詳知, 聞有數萬甲兵裝送之事, 而國內晏然, 別無騷擾之端, 自山海關, 至朝陽門, 植楡柳七百里, 百姓奉行不怠, 於此可見其紀律之嚴, 而臣於路上, 適見百餘人鎖項入京者, 問其何罪, 則以爲此皆沿邊採蔘人云。據此而亦知其申勅邊境矣。至於我國, 則多有潛越而見捉者, 邊戒似爲疎虞矣。上曰, 然矣, 大司諫趙錫命·正言沈星鎭所啓, 逆辛丑之疏, 旣出於締結妖, 而前秋筵敎, 炳若日星, 逆雖已就戮, 同參一疏, 宜無不知之理, 則此嚴鞫之啓所以重發也。今者本院前啓, 不問情節, 徑請正刑, 旣非王者審愼用刑之意, 又非究覈情節, 明示典刑之道。臣之區區賤見如此, 義不可苟然謄傳, 何可晏然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前啓所改者何事? 趙錫命曰, 臺啓律名, 初是拿鞫正法, 而改請正刑矣。上曰, 趙明翼所爲之事乎? 趙錫命曰, 畢竟正法, 則鞫問與正刑何異? 而不究情節, 徑請正刑, 恐非審愼用刑之道矣。上曰, 雖直請正刑, 渠若不爲遲晩, 拒逆結案, 則有刑推之例, 正刑與設鞫, 不過五十步百步之間, 此非可爭之事, 而近來以此一着, 有甲乙之議, 予則以爲不是矣。此非引避之事, 勿辭, 亦勿退待。此一段出擧條  又所啓, 請安置罪人金重器, 拿鞫得情, 以正邦刑。上曰, 勿煩。請昨年逆招所出各人中, 明白被誣者外, 一倂拿鞫嚴問。上曰, 亟停勿煩。請令王府, 更爲詳細査出後, 逆魁維賢破家瀦澤應施之律, 亟命擧行。上曰, 其勿更煩。請充軍罪人李時蕃, 依律處斷。請減死定配罪人睦重衡, 更令鞫廳, 嚴刑得情, 以正王法。請減死絶島定配罪人黃玉鉉, 更加嚴刑, 期於輸情。請還收鞫廳罪人洪啓一還發配所之命,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上曰, 勿煩。請逆魁緣坐籍沒等事, 亟令王府, 依律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請充軍罪人境上梟示。啓辭竝見上  疏下諸賊之尙今偃息, 寧有是理也? ·之相爲表裏, 謀危聖躬者, 今已彰露無餘, 則賊一疏, 實爲禍亂之源頭, 而敎文凶言, 終釀淊天之逆變矣。嘻噫痛哉。其表裏和應之凶謀, 自初爛熳同事, 腸肚同連之諸賊, 萬無不知之理, 此其罪可勝誅哉? 況且夢旣稱兵, 爲一賊魁, 誼又通賊, 終至杖斃, 則其在究禍源嚴討逆之道, 其締結妖之狀, 不可不嚴覈處斷。請疏下三賊, 竝嚴鞫得情, 快正王法。請定配罪人世胤, 拿鞫嚴刑,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請益寬, 設鞫嚴刑, 期於得情正法。請還收譯官金文慶減死定配之命, 依律處斷。請還寢罪人順惠定配之命, 仍令鞫廳, 一體嚴訊, 期於得情正法。請亟寢罪人業德島配之命, 更令鞫廳, 嚴刑得情, 快正王法。啓辭竝見上 鳳祥亡命之罪, 在法當誅, 而王章尙未快正, 人心久而憤鬱。請亡命罪人鳳祥,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三使臣退出後, 上曰, 承旨進來, 書下敎。下敎曰, 疏下三賊之亟正邦刑, 與嚴鞫正法, 本非可爭者, 辛丑一疏, 昨秋下敎, ·締結之狀, 於渠斷案也。其何更問者? 而設或鞫問, 末梢正法一也, 有何可爭之事乎? 大體若此, 而旣改律名之後, 則必欲改撰措語, 未知得宜。曾以此下敎, 則趙明翼之遽停鳳祥之啓, 雖涉無嚴, 改乎此啓, 意雖由於相阻, 其律亦不過中, 則今日兩臺臣之先避後改, 未免苟且, 亦涉未安。大司諫趙錫命·正言沈星鎭, 竝遞差。大抵此啓不允。予意在焉, 而非曰三賊之無罪也。若是相持, 王綱漸解, 時象之相阻, 由此特甚, 竝令王府, 爲先設鞫嚴問, 果與·一心腸也。則快正王法, 懲礪世道, 以此分付金吾, 設鞫則三賊拿來後, 更稟擧行。上曰, 向亦以此下敎于趙明翼矣。正刑與設鞫, 元非可爭之事, 而一請拿鞫, 一請正刑, 固已未安, 而且旣請正刑, 旋改拿鞫, 做事如是苟艱, 故疑阻生矣。予之聽不聽, 不在於正刑設鞫, 而今日時象之相阻, 實由於眞儒等矣。在上之人, 苟不一番處分, 則相阻無以解矣。君臣猶父子, 何可不言耶? 亟正邦刑之啓, 改以快正王法, 庸何益乎? 極涉苟且矣。申致雲曰, 臺諫有闕之代, 今日開政差出乎? 上曰, 再明日爲之。對罷, 承旨史官, 以次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