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五日巳時, 上御德游堂, 大臣·備局堂上·禁府堂上同爲引見入侍時, 右議政李㙫, 禮曹判書徐命均, 判義禁尹淳, 戶曹判書金東弼, 御營大將張鵬翼, 左尹金取魯, 同義禁李翊漢·趙遠命, 開城留守李箕鎭, 副司直李匡德, 右副承旨梁廷虎, 假注書成範錫, 事變假注書李顯望, 記注官沈世遇, 記事官洪昌漢, 副校理尹彙貞, 掌令李龜休, 以此進伏, 吏曹判書趙文命, 追後入侍。李㙫進伏曰, 日氣乍涼, 聖候若何? 上曰, 近來無他矣。李㙫曰, 大王大妃殿氣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李㙫曰, 涼暖不適, 午後餘熱爲苦。雖常人易致傷損, 而昨日入侍時, 伏聞又有入參夕上食之敎, 誠甚悶迫。此時感氣易生, 須善爲調攝。小臣, 今日以崇陵改莎草事出去, 而賓廳入對之命, 適下於久曠之餘, 下懷一倍聳喜, 且事多積滯, 故入來矣。上曰, 明日改莎草乎? 李㙫曰, 崇陵則辰時, 惠陵則未時矣。上曰, 日勢幾可以去矣。凡諸廟謨, 則他堂上入來, 可以爲之。彼鞫案, 急先爲之, 可也。藥房提調尹淳曰, 近間眩氣, 何如? 上曰, 數日前頗減矣。自昨日有往來之氣, 觀今明日, 欲進藥矣。淳曰, 非作丸之藥, 未易逐日進御, 明日是藥房問安日次, 入診後講定他藥宜當。上曰, 自數日, 便道不調, 姑觀一二日, 當爲下敎矣。夏秋之交, 便道尋常, 滑利, 卽今度數, 比前雖不頻數, 昨日亦三次矣。淳曰, 健脾湯, 有四物之劑, 當更爲商量加減矣。明日入診,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仍曰, 禁府堂上進來。李㙫曰, 先陳其大體, 鞫廳之設, 久矣。罪人連次加入, 故有未及問之者, 尙未成獄體, 姑不宜輕先酌處也。新判義禁尹淳, 姑未詳諳獄情及罪人數, 主管獻讞之人, 如是而可以酌處乎? 趙文命, 前已六七日按獄, 獄情可以熟知, 入來之意, 下敎, 如何? 上曰, 使之入侍。上曰, 欲爲酌處者, 無多矣。羅啓復·啓泰之尙今不爲正刑者, 欲更定律名而處之, 其外絶梯者, 不必待其收殺, 故今欲爲此耳。上曰, 來成, 以直爲結案正法, 懸錄。淳曰, 張宇奎緊急狀入來, 今將物故矣。上曰, 裵世益, 以結案正法懸錄, 啓復·啓泰事, 當言之矣。羅哥幾盡入賊黨, 而皆是代申漏網者也。以斗冬, 作爲魁首, 而謀逆矣。再昌·道隆輩, 則不可用之以應坐之律, 而啓泰則自是其祖傳來之逆矣。弘彦做出凶言於其家, 其子豈不知之乎? 再昌之子重文, 則領相前日, 亦以爲當用應坐之律, 不必加刑云矣。別件事, 若如再昌輩, 則當爲用刑。而若以其父之逆, 受知情結案而正刑, 則後弊難防, 此非王者愼刑之道矣。前後刑訊者, 慮或有他件之事而然矣。李㙫曰, 小臣受其原情, 渠旣以同參冊子結案, 則臣等唯奉三尺應行之典, 而向有姑待下敎擧行之敎。臣等仰認聖意之所在矣。其父之事, 其子之參知, 不是異事。上曰, 若主張而爲之, 則固當加之以同參之律, 而此則異於是矣。淳曰, 不然矣。當初旣以其有情節而問之, 則結案之後, 豈可撓改乎? 上曰, 非有情節也。欲問其有他預知之事矣。趙文命曰, 此非凡例緣坐比也。弘彦妻, 俟其子正法, 一依弼夢例, 處之。啓德卽啓泰三弟也。亦依弼顯例處之。上曰, 以同參之律, 施之則太重矣, 憲府達之。李龜休曰, 旣以同參結案, 則論以鞫體, 斷不可低昻矣。淳曰, 戊申鞫獄時, 父子同參者, 亦多有正刑者矣。上曰, 此路亦開, 則日後必將刑其父之子, 問其與父同參, 其子旣服, 則又將刑其子之子, 問其父同參, 將不知至於何境矣。啓泰不足惜, 而律名當審愼, 然後可無後弊矣。趙文命曰, 臣待罪獄官時, 已有所仰達矣。參聽凶言者, 斷無容恕之道, 初若不問則已, 旣已問之, 渠亦承服結案, 則只用應律, 亦有關於後弊, 決不可撓改矣。淳曰, 吏判所達, 誠是矣。上曰, 其父旣入, 則其子斷無不知之理, 直置之生科, 則誠爲非矣。而以應坐之律用之, 似無所妨矣。旣受結案, 則其在獄體, 斷不可活, 而但此路一開, 則日後, 必不無鍛鍊羅織之弊矣。金取魯曰, 啓復等, 聞而言之, 其罪狀尤重矣。趙文命曰, 聖敎雖出於審愼之意, 而結案之後, 則今豈有容貸之道乎? 參聽凶言, 傳告於人, 而人無不信, 則與自初做出者, 少無異同。自初做出者, 旣以逆治之, 而中間傳告者, 若不一例嚴治, 則終有乖於法意矣。上曰, 相傳相言, 其勢固然, 聽而傳之者, 豈至止於此乎? 此事所關大矣, 備局諸臣, 盡爲論達。徐命均曰, 上敎實出於慮後弊之盛意, 而渠旣結案, 則同參之律, 有不可撓改矣。尹淳曰, 若慮後弊, 則啓復等正法後, 更爲授敎, 似爲得宜。李翊漢曰, 此不可撓改矣。趙遠命曰, 旣以知情, 同參結案, 則用之以應坐之律, 似太輕矣。金東弼曰, 初旣不問則已, 旣以結案, 則用之以應坐之律, 於刑政, 極甚班駁矣。遠命曰, 上敎雖出於審愼, 而獄官則以法言之矣。張鵬翼曰, 旣以同參結案, 不可以次律用之矣。金取魯曰, 小臣不知鞫案, 而以上敎觀之, 旣以謀逆結案之後, 則不當用之以應坐之律矣。李箕鎭曰, 臣在鄕故, 獄情則全然不知矣。今承聖敎, 實出於藹然好生之德, 而渠旣結案, 則恐不可輕議矣。李匡德曰, 逆賊之子, 豈有不知其父謀逆之理乎? 當初以同參取服, 固爲不是, 而渠旣結案之後, 則雖欲用應坐之律, 而執法之論, 固宜爭執。若如尹淳所達之言, 今番則正法, 此後更爲授敎, 則似爲得宜, 未知如何。梁廷虎曰, 恤刑之聖意, 孰不欽仰? 而渠旣結案, 則不宜容恕矣。上曰, 儒臣亦爲陳達。尹彙貞曰, 逆賊之子, 豈不知情乎? 不問則已, 旣以結案, 則不可撓改矣。上曰, 當初, 欲知其根本, 故啓復等, 入於拿鞫中矣。此則吏判知之矣。尹淳曰, 非但父子, 雖祖子孫, 若出於逆招, 則固爲一體嚴治。況此則已出而承服者乎? 上曰, 李匡德, 以該房承旨, 知其委折矣, 終不得言根。而仍受結案, 其所遲晩, 不甚着實, 初擬究其根本, 而終始欺罔矣。遠命曰, 鄕中自多有訛言矣。匡德曰, 渠輩所言, 亦自有淺深之不同矣。上曰, 淺深之言是矣。冊子中言, 實有淺深者, 且可入於渠黨之人, 則相與傳言。不可入於渠黨者, 則不爲傳說矣。仍下敎曰, 予意雖如此, 而諸臣之意如彼。且結案之後, 不可撓改云者是矣。啓復·啓泰, 旣已承服結案, 以逆律正法。此後, 逆賊父子, 或事件各異, 或各出凶謀, 共爲凶逆者外, 勿以知情同參, 取服於其子, 直以緣坐律施行事, 永爲定式之意, 奉承傳。出榻前下敎 上曰, 崇獻之子, 緣坐乎? 同義禁出往問之。上曰, 姜穟旣已承服, 正法, 可也。上曰, 安錫文等, 固已白脫, 而不可熹微而放之。後日坐穟, 更爲加刑, 受其誣引之招, 然後請放, 可也。上曰, 卽今囚禁者, 幾至七十名, 雖當生之人, 必不無徑斃之慮矣。當此暑熱, 一無物故者, 此亦極可怪矣。李㙫曰, 疏釋之道, 固當如開水道而不可緩矣。上曰, 張宇奎·裵世益·羅啓泰·啓復等, 正法, 魚震汶等事, 何如? 鄭觀賓心術無狀, 此等時不當若此, 當爲刑推矣。當初特命加資, 而以欲爲及第辭之, 予以爲稍有人事矣, 到今若是, 似有凶惡之心矣。遇溟則不必疑矣。尹淳曰, 還其奴而只持其馬, 以此一款, 若有可疑者矣。上曰, 觀賓心術陰凶, 刑推得情, 然後魚震虩等, 方可脫免矣。觀賓所謂非殿庭不告等說, 顯有輕朝家之意。非放縱而何, 以誰爲逆, 誰爲曖昧等說, 出問目, 嚴刑, 可也。淳曰, 遇演加刑,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上曰, 劉光岳誰耶? 李㙫曰, 思孝之族也。上曰, 李益守誰耶? 李㙫曰, 椷之姪也。上曰, 啓迪刑推, 可也。李萬春·崔宗華, 階梯已絶, 放送, 可也。淳曰, 臣未及見其文案, 不知以某事來, 亦不知以某事放, 有難奉承, 後日更爲酌處, 何如? 李㙫曰, 此言是矣。上曰, 文案考見後, 議啓, 可也。上曰, 朴師益誰耶? 李匡德曰, 弘彦曰, 聞之於南復, 南復則似聞於會津云。故問聞於會津何許人云, 則曰似聞於會津朴哥云。故問朴哥誰也云, 則曰似是朴師益云。啓泰則曰南復外三寸, 居在會津, 卽崔俒也。崔俒聞而傳之, 而崔在林·朴之隣, 似聞於朴師益·林光憲云云, 而南復則竝與崔俒而諱之矣。其時自上下敎, 俒囚本府, 林·朴拿來, 而南復已死, 故階絶而置之矣。上曰, 原情後, 當處之。上曰, 黃琦誰耶? 㙫曰, 椷招所出也。上曰, 正業之類, 不可置之, 可用應坐之律也。㙫曰, 有所待, 故置之矣。上曰, 然則拘留捕廳, 可也。李觀濟·吳慶曾, 卿意以爲如何? 㙫曰, 無彼此矣。上曰, 南夏文等事, 何如? 㙫曰, 椷招云, 南慶山之子, 不言其名。故夏文三兄弟, 皆被拿問目, 則一樣而其末子最親, 其餘則無相知之事云。雖以椷招言之, 夏文則眞的, 而夏範則能占, 故必往復其放火日字。而渠云不知占術, 無可證處矣。有難輕加刑訊, 未知如何。上曰, 怪椷出而亂國家矣。頃者宋寅明論啓汰去, 其行已若善, 豈如此乎? 以此觀之, 不齒士類矣。㙫曰, 椷招引出者, 若區別收殺, 則所餘無多矣。上曰, 李泰和出其招耶? 呂必迪則別入矣。李㙫曰, 亦非直曰泰和, 而以夢曄之子出矣。上曰, 末乃以骨子問之, 而益爲虛疏矣。禁堂一員出去, 取非骨子文案以來, 椷亦以爲非骨子, 則固無可問。而究得非骨子, 則其骨子, 可以因此而究得矣。尹淳曰, 椷已死, 階梯已絶, 雖欲究覈而牢諱, 未知何以爲之。上曰, 設令一倂虛謊, 何以的知其眞僞乎? 雖生知之聖, 亦難矣。淳曰, 夏範則卜術與否, 或可憑問, 而如金應慶者, 無可憑問之路矣。上曰, 椷亦言其非骨子矣。何以區處? 趙文命曰, 他囚雖難料度, 而如李觀濟者, 以事理言之, 似無同入之事矣。上曰, 然則宋來翼, 豈爲逆? 而以爛熳爲逆, 箇箇納招, 不可以事理言之。觀濟, 以色目等說, 添入於原情中。此等說話, 若着在腔子裏, 則其心豈可保乎? 極甚無狀, 不可區處矣。益衍何以處之? 益衍之言若是, 則成衍自脫於誣告之名, 而益衍情狀, 極爲痛駭。欲脫其兄, 隨時若此, 如此之類, 不可不嚴治矣。李㙫曰, 成衍之言, 今則不歸虛矣。上曰, 直陳則吾豈欺益衍一人? 而終不直陳, 只言尙觀未言, 而不言其根本矣。㙫曰, 今若重加益衍之罪, 則未知其得宜矣。上曰, 必有奸狀, 而終不直告矣。益衍·觀賓極爲絶痛矣。觀賓則鄕人, 而益衍者, 亂世道者也。尤極痛駭, 有何可惜乎刑? 益衍則必有骨子矣, 若用知情之律, 則固是欺渠, 而刑訊則所不可已矣。其人物, 雖不似其兄之狂, 而特一有人事之椷也。李㙫曰, 臣意則終未知如何矣。尹淳曰, 成衍, 以謀逆取招而死矣。上曰, 成衍往淸州等說, 亂招也。成衍誣告之名, 當脫給, 而益衍則終始可訊矣, 若訊之則必有所招矣。卿意或慮傷其根本, 而實有不然者矣。趙文命曰, 小臣亦泛然思之, 今以下敎觀之, 誠然矣。上曰, 成衍則無足可言, 而益衍則瞻廳上發笑。察諸臣氣色, 其心術終是陰慘矣。雖杖殺, 亦非可惜。而大臣之意如此, 成衍誣人之名, 則拔之, 益衍則一二次刑訊, 祉衍則姑爲停刑, 以待益衍結末, 可也。上曰, 權攝, 何如? 李㙫曰, 臣則有嫌礙事, 不得仰達矣。上曰, 權詹事, 鄭益河言之乎? 尹淳曰, 趙明澤言之矣。上曰, 予平日, 知詹之庸碌, 故久不允臺啓矣。今番見之, 則其人事, 果無足道矣。攝亦無可訊問者, 絶島定配, 可也。趙文命曰, 詹用以逆律, 則攝當隨坐矣。上曰, 詹旣以逆魁遲晩, 又以謀主遲晩, 遲晩則無餘, 而其謀逆情節, 不爲詳細遲晩矣。此事, 如何? 諸堂獻議, 可也。尹淳曰, 臣不知攝有他情節與否。而只以詹事捉來, 則隨其父罪名之如何而處之, 似爲得當。李翊漢·趙遠命曰, 臣等之意, 亦一般矣。上曰, 攝之捉來, 非出於夢瑞之招, 而出於東赫之招矣。徐命均曰, 詹旣以逆魁遲晩, 則攝亦不可置之矣。上曰, 詹則無足道矣。如攝之類, 施以逆律, 則獄體, 似不當矣。攝則減死絶島定配, 可也。上曰, 未原情者, 則原情後處決, 可也。黃翼再事, 謀逆日字, 旣相左, 則當初發告不實, 直爲放送, 可也。李龜休曰, 攝事, 臣意以爲不然者矣。詹謫南海時, 攝在京, 而道昌往來綢繆云。其言甚緊, 不可輕易酌處矣。上曰, 若訊攝, 則其承服, 必尤易於詹矣。龜休曰, 豈可預料而置之乎? 上曰, 無可更問者矣。李㙫曰, 朴萬普事, 何以處之? 上曰, 道昌往萬普家時, 世貴曰, 彼鮮明者誰耶? 益亮曰, 不知朝鮮富者朴僉知乎云爾, 則此款, 當爲問於世貴而未果矣。李翊漢曰, 萬普奸詐, 不可輕議矣。上曰, 來成則與萬普, 無面質之事乎? 尹淳曰, 諸賊之招, 朴光州云者, 如出一口矣。龜休曰, 萬普之名, 三次迭出, 決不可放之矣。上曰, 萬普不知思孝乎? 李㙫曰, 萬普在外時多, 不知思孝, 似非怪事矣。上曰, 金重器則性甚愎矣。以有有翼, 故欲一番推問, 允臺啓矣。今以原情觀之, 則無他可問矣。領相曾有所達, 若杖斃則非予初意, 今已更推, 還發配所, 可也。趙文命曰, 戊申賊變時, 李森則曰當以偏騎急討云, 而重器則曰徵兵七道後, 可以討之云。其時臣意以爲, 重器身是武臣, 故不能無動於功名之際, 欲張大其事, 以爲掠功之計矣。厥後, 以賊招見之, 則事多相符, 終有所可疑者矣。上曰, 此適然也。卿見過矣。頃予在摠府時, 見其當大寒, 不着耳掩, 意以爲介潔矣。嗣服後, 以訓將任使之, 則事多輕躁, 性亦狠愎, 戊申時事, 出於謊怯矣。龜休曰, 以馬給有翼, 以武臣爲水原府使等說, 與諸賊招, 鑿鑿相符矣。上曰, 事若可疑, 而實適然矣。聞趙顯命之言, 則曰安城夜驚, 雖極驚懼, 而少無死生之慮, 向與重器同往也, 則實無可生之心云。以此知重器之謊怯, 無不爲矣。龜休曰, 不可容易發配矣。上曰, 渠已老。有何不足, 而爲此陰凶之事耶? 實由於老妄性愎而然矣。李㙫曰, 自上雖曲爲容恕, 而群情則咈鬱矣。上曰, 給馬云者, 似冤。諸臣少退, 俄已進伏。上曰, 戒輝無可問者乎? 李㙫曰, 初則曰吳命新亦往矣。而後則變辭曰, 不往云, 所當更問而未及矣。尹萬億·貞業·李益守, 亦宜更問而未及爲之矣。上曰, 益亮·世貴移送捕廳, 竝謄其招辭而送之, 以朝鮮富者等說文, 爲推問, 可也。趙文命曰, 臣在金吾時, 貞業一變其辭曰, 吳參議則實曖昧, 而渠常憎其內宅, 故有所告矣。末又曰, 吳參議嘗來云。此則似欲免變辭之罪而然矣。上曰, 安胤祥誰耶? 李㙫曰, 世恒之子也。上曰, 張漺出於椷招乎? 㙫曰, 思孝之軍官也。以辟左右, 及與申思赫相議等說問之, 則渠云無此事, 而姑爲仍囚矣。上曰, 來成正法之後, 則漺之階梯絶矣。㙫曰, 如此者, 甚難處矣。上曰, 囚錄懸注以去, 可也。梁廷虎進伏。上曰, 睦重衡依前問目加刑, 敍經多髯者乎? 風神則似長者矣。益衍結末後, 可以處置, 而姑爲刑推。李燾依前問目更招, 金重器還發配所。淳曰, 重器事, 則議論不一矣。上曰, 予意則已定, 而議論若不一, 則執法之官, 自當爭之耳。柳灝加刑。李㙫曰, 灝事, 小臣有嫌礙矣。灝之將帥權益寬, 卽臣之四寸, 有難按問矣。待領相出後, 擧行, 何如? 上曰, 卿過矣。若問益寬, 則誠如卿言。而其軍官, 則何必不問? 洪廷佐·洪就源等竝捧招, 朴萬普更推, 黃翼再放送。出榻前下敎 尹淳曰, 益亮·世貴送于捕廳, 而又當移來矣。上曰, 此則不緊, 不過欲問富者朴僉知等說矣。上曰, 張漺, 何如? 李㙫曰, 有難酌處, 姑爲仍囚, 何如? 上曰, 仍囚以待結末。㙫曰, 劉光岳, 思孝之四寸, 而情同兄弟, 與之同參密議云。故刑推四次而問之, 則渠云直告。而所謂直告者, 語甚謊雜無倫脊, 何以爲之? 上曰, 更加嚴刑一次後, 更稟, 呂必彦仍囚, 以待結末, 黃琦·李泰和竝捧招, 朴景洙更推, 南夏章·夏文竝姑爲仍囚, 夏範占術與否, 各別訊問。上曰, 睦天任極其支離矣。渠供辭中, 亦言其支離, 而姑爲仍囚, 以待結末。淑伊仍囚, 正業則雖若不如鞫廳, 而姑爲仍囚, 以待結末。貞業[正業], 以吳命新事, 刑訊乎? 李㙫曰, 未及刑訊矣。上曰, 戒輝則與萬億·益守面質後, 更稟。世燁殊常矣, 更爲施威嚴問。李觀濟·吳慶曾仍囚, 以待結末。趙文命曰, 臣意不當仍囚矣。上曰, 觀濟·慶曾吏判之意, 雖欲放送, 而予意則以爲, 今不可輕議矣。李興傳·金應慶仍囚, 以待結末, 趙隆更招。呂必迪自捕廳發捕者, 何也? 張鵬翼曰, 必迪·思孝之軍官, 故與禁堂相議而發捕矣。其後出於逆招矣。上曰, 必迪施威嚴問, 趙隆則實入矣。金應慶, 何如? 李㙫曰, 尤爲虛疎矣。上曰, 李興傳, 何如? 㙫曰, 亦虛疎矣。上曰, 朴景洙卽所謂窟家主人者乎? 擧動極不順便矣。尹萬億·李益守捧招, 李明徵似非附於椷者也。而姑爲仍囚, 鄭觀賓嚴刑, 魚震虢·震汶等, 觀賓刑訊後, 更稟。沈遇溟加刑, 姜穟嚴刑, 誣引承服後正法, 金思顔·李寅植·安錫文等, 姜穟訊問後, 更稟。羅啓泰·啓復正法, 啓沃以應坐律正法, 啓迪訊問。崔宗華·李萬春文案考見後議啓。安胤祥, 何以處之耶? 李㙫曰, 雖可訊問, 而其父纔死而不服, 故不爲請刑矣。上曰, 訊問。李綏慶加刑, 裵世益結案正法, 鄭世南·朴師益·林光憲竝捧招, 羅弘敏捧招。尹淳曰, 當正法者, 必於今日內行刑, 何如? 上曰, 羅哥姑留之, 一時正刑, 可也。淳曰, 結案者, 將有物故之慮, 不可不斯速正法矣。上曰, 雖失刑, 此則末節矣。必欲汲汲正法, 實有害於王政, 再明日坐起後, 正法, 可也。趙文命曰, 臣當開政, 先爲退出矣。上曰, 依爲之。張鵬翼上捕廳文案。上曰, 殷復興杖斃乎? 必雄曰六發·復興持火藥入城中云。如此之類, 置之絶島, 何如? 金取魯曰, 初似虛疎矣。末乃見之, 廣州爲之說, 實有可據, 而極其凶慘矣。上曰, 六發杖問, 二贊遠地定配, 出榻前下敎 弼周事, 日字相左乎? 鵬翼曰, 無相左矣。上曰, 弼周事, 卿等之意, 以爲何如? 斗奉事, 似爲殊常矣。取魯曰, 弼周就囚後, 更無行藥者云, 而獄情不能詳知矣。李㙫曰, 弼周素解人事, 家契亦且富饒, 而今入於行藥中, 人心實難測矣。鵬翼曰, 外巷之議, 皆以爲行藥一款, 弼周主張云矣。徐命均曰, 如此類, 不可以常人之情度之。鵬翼曰, 弼周姑未承服, 而語多屈矣。上曰, 所謂語屈者, 何也? 鵬翼曰, 以渠發明詩, 辭色見之, 多屈少伸矣。上曰, 更加周牢究問, 金甲戌放送, 出榻前下敎 金斗奉仍爲拘留, 順達杖問, 可也。鵬翼曰, 朴允福, 何以處之? 上曰, 渠漢所爲無據, 移送秋曹, 嚴刑三次後, 絶島定配。出榻前下敎 鵬翼曰, 自忠淸監營, 上送罪人全世萬事, 何以爲之? 上曰, 當初上送, 未免輕先, 還送本道, 自監營正法, 金一觀放送。出榻前下敎 鵬翼曰, 金三男, 李必開, 李正開, 李道良·李世挺·張富貴等事, 何以處之? 上曰, 其中, 有兩班乎? 鵬翼曰, 雖無閥閱, 而類多鄕中兩班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李㙫曰, 獄情, 未能詳諳矣。上曰, 嚼舌不語者, 成錫良乎? 鵬翼曰, 果是錫良矣。上曰, 其中脅從者, 則減死定配, 似好矣。徐命均曰, 當初若謀逆往賊陣, 則不當減死矣。金東弼曰, 前日聞都巡撫之言, 則自陣中捉來之類, 決棍放送云。而此則未知獄情之如何, 渠招, 若曰從賊云爾, 則死外, 無可言者矣。尹淳曰, 今則異於陣前, 何不減死乎? 李匡德曰, 待罪全營時, 伏承令反側自安之敎, 非元惡及受募者, 則只用遠謫之律矣。其後, 因備局關文, 罪雖有差輕者, 而盡爲梟示, 事極班駁矣。上曰, 此則匡德之言, 是矣。金取魯曰, 匡德之言雖是, 而旣爲捉來, 以從賊承服, 則不可生矣。李箕鎭曰, 其所犯, 未知如何, 而其中有智力者, 則不可以脅從言之, 捉來之後, 有不可輕議, 未知如何。李龜休曰, 脅從罔治云者, 非此之謂也。旣已捉來, 則梟示於軍門, 似好矣。尹彙貞曰, 放送, 甚無謂矣。梁廷虎曰, 亂初則或決棍, 或徒配, 未爲不可。而今渠旣以從賊納招, 則豈可置之乎? 鵬翼曰, 臣待罪軍門, 故敢達矣。曾前國恤時, 卒哭前習陣與私習, 或有草記擧行之事矣。禁御兩營, 異於他軍門, 以鄕軍輪回上番鍊習等事, 不可許久曠廢, 今番則何以爲之乎? 上曰, 庚子·甲辰, 爲之乎? 鵬翼曰, 癸亥年大臣草記爲之, 庚子則不爲之。辛巳年, 故相臣金構爲兵判時, 禁營私習爲之事, 啓達, 則自上御營廳軍兵, 亦是鄕軍, 一體擧行事, 命下矣。上曰, 習操則未安, 而私習則依癸亥例, 爲之, 可也。出擧條 李㙫曰, 此卽江華留守兪拓基狀啓也。湖南米, 纔令本道, 定送差員, 與監色, 同騎船領運。而守臣狀啓又如此。且聞湖南守令, 往往有叱退船人, 無意出給者云。不但朝令之不行, 爲可寒心。江都所募, 近三十餘船隻, 五六百名沙格, 曠月留滯, 其爲狼狽, 又當如何? 依狀請, 更加嚴飭於道臣處, 其有怠慢不卽擧行者, 則另加論責, 何如? 戶判金東弼曰, 今此運米之事, 所難得者船隻。而船隻旣去之後, 若不趨時裝載, 以至於風高, 則豈非萬萬悶切者乎? 今若分付道臣, 以沿邊邑守令, 差出督運差使員三四員, 使之星火催督, 裝載以送, 則似着實矣。上曰, 湖南守令事, 其在事體, 極爲未安矣。依所達嚴飭, 必趁風高前裝載上送, 以沿邊守令, 定送差員使之督運。而守令如不趁卽出浦, 未卽運來, 則當該守令, 拿問定罪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李㙫曰, 卽見成均館所報, 則永宗漁場, 屬之宮家, 太學養士之需, 令地部覓給事, 自廟堂陳達筵中捧承傳之後, 本館以依定奪上下之意, 文移該曹。則該曹以經費蕩竭, 終不上下, 養士之需, 極其渴急云。地部此時, 責應甚煩, 安得不然? 而賢關事體亦重, 豈宜如是堅執乎? 及今變通, 恐不可已, 更令地部, 各別出給,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李㙫曰, 此乃黃海監司徐宗玉狀啓也。因武臣李汝迪所達, 諸道各邑鎭堡城操設行事, 行會諸道矣。海西, 則凡有六山城, 而城底居民, 擧皆零星, 獨黃州正方山城, 處於西道要衝, 城底居民, 極其稠盛。海州·甕津·延安之邑城, 亦甚堅緻, 居民頗多, 俱可合於城操, 故監兵使, 相議馳啓矣。此係戎政, 城操可合處, 則設行誠宜, 依狀辭擧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李㙫曰, 因北道犯越人事, 寧古塔將軍, 頃有咨文, 故卽爲回咨, 送于北道矣。卽者咸鏡監司, 以無前例之意, 論報備局, 其言是矣。蓋此事, 纔已直通于禮部, 則我國於禮部·鳳城之外, 曾無通咨之例, 故寧古塔則不得回咨。日後, 如有更爲來問之擧, 則旣以回咨, 送于鳳城之意, 答送事行關於本道, 何如? 上曰, 寧古塔, 古無此規, 今始見之, 面目生矣。已爲回咨于北京, 寧古塔則無前例, 不可回咨之意, 行關, 可也。出擧條 李㙫曰, 此乃北兵使李行儉狀啓也。潼關鎭民等犯越時, 本面約正鄭必相身爲任掌, 不能檢飭, 畏罪逃走, 今始現捉。而任掌則與元犯有異, 故倂皆刑推放送矣。鄭必相所當一體勘罪, 而自本營不敢擅便, 有此狀聞稟旨之擧矣。其時任掌, 旣已刑推放送, 則今此必相之罪, 宜無異同。而當初逃躱, 雖有委折, 情狀可痛, 從重刑推, 放送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徐命均曰, 五禮儀卒哭後, 殿下視事服翼善冠·裹布云。而無去角之文, 而聞尙衣院製造時, 自前無角, 至於百官布帽去角, 載於五禮儀。而今則異於麻帶, 受衰時, 依紗帽制樣, 造角, 何如? 上曰, 此乃麻帶時古制, 卽樑冠之布纓矣, 三年之制, 未復故也。而今則三年之制, 大明, 麻帶爲布裹, 角帶則纓當爲角。而庚子年, 不爲復古者, 猶有未備, 心常怪之, 所達是。而衣冠重事, 大臣及知禮儒臣處, 問議後, 稟處。翼善冠, 亦一體問之, 可也。出擧條 徐命均曰, 頃以初虞, 行於山陵而翌日返虞事, 下敎矣。二十日爲柔日再虞, 當行於其曉, 故以此磨鍊以入。而再虞, 仍行於山陵, 未知如何。上曰, 庚子日記相考, 則初再虞, 果於當日行之矣。今番再虞祭, 返虞後設行事, 改付標以入。出擧條 上曰, 卽日返虞, 則似好矣。庚子年, 亦卽卽返虞, 當夜再行祀事, 故失睡, 不曾合眼。其時事, 尙瞭然, 政院日記, 相考, 可也。李龜休曰, 古禮則似不然, 而未知前例如何, 故未及上疏矣。雖以私家言之, 神主旣成之後, 則返虞爲重, 事勢雖似催迫, 而返虞後行祭, 似合於禮意矣。上曰, 子時卽爲啓靷, 則鍾鼓未盡之前, 可達陵所。而第巳時攢玄宮, 午時下玄宮, 則其間時刻, 似催迫矣。李匡德曰, 掌令習於禮, 故所達如是, 而國家事若催迫定期, 則多有未備之弊矣。上曰, 國家則無設行再虞於山陵之例, 予之情理, 亦甚缺然。封閉後, 卽爲返虞, 似宜矣。尹淳曰, 寧陵例, 未知如何。上曰, 寧陵則往來, 至於五日之多, 不可引用於今矣。返虞一節, 似不窘束, 而摠護使事, 多有掣肘之事矣。徐命均曰, 五禮儀, 內喪在先, 外喪在後, 則神座奠物, 有竝設之禮, 而若內喪在後, 則無竝設之文。山陵治役之時, 旣告事由於先陵, 畢役之後, 亦當有告由之擧。而今者行安陵奠於新丁字閣, 先陵則同時告由, 而無設奠之事, 似未安。故甲子年, 因禮曹稟達, 撰出祭文, 一體設奠, 而號以山陵事畢告由祭文矣。今亦依此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徐命均曰, 御齋室, 當依傳敎, 仍舊貫修改矣。廳間舊有藏子, 今作土壁, 當依前還造藏子, 而壁縇太低, 稍高爲之,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李㙫曰, 利川縣監閔亨洙事, 非廟堂之所必達, 而聞判府事閔鎭遠被謫蒙放時, 卽今京畿都事李玄輔, 以持平, 參還收之啓云。亨洙旣有親父兄之嫌, 則不欲爲其下官非異事, 有難自該曹變通, 故敢達, 遞差, 何如? 上曰, 其在先國家後私讐之義, 決不當若是。且先朝之禁令至嚴, 則當此世道嘵嘵, 自作義理之日, 尤當務爲鎭定矣。若欲發啓臺諫, 則容有引嫌之義, 而玄輔不過謄傳故紙而已。亨洙若以此, 强爲嫌端, 則其時書呈臺啓之假官, 亦可盡避耶? 決不當許遞。利川縣監閔亨洙別爲催促下送。出榻前下敎 上曰, 開城府, 似難猝然結末, 而第姑爲陳達, 可也。李箕鎭曰, 松都事, 入侍諸臣皆知之, 臣不必縷縷陳達。而什一之代, 若自朝家充給則幸矣, 曾前什二之時, 尙多苟簡之事矣。一自什一以後, 尤無支過之道。雖以大興山城事言之, 殆同全廢矣。上曰, 山城廣狹, 何如? 尹淳曰, 地形則雖廣, 而軍兵排立處, 則不多矣。上曰, 無接足處而然乎? 張鵬翼曰, 臣見八道山城者多, 而無如大興者矣。曾待罪大興中軍也, 詳知其形便矣。金川邊則五十里, 松都邊則三十里, 伊安邊數百里, 皆泰山長谷也。雖動天下兵, 決無圍城之理, 且城中處處水出, 無難守之慮矣。上曰, 城內, 如北漢耶? 箕鎭曰, 自上欲知其形便, 則或使重臣往審, 臣亦當圖進, 可以詳知矣。庚子年間, 閔鎭厚爲留守時, 僅行習陣, 而其後, 以財才力足之故, 久廢不行矣。雖有牙兵, 而久不習操, 豈曰有兵云乎? 財力不足, 故山城及軍兵, 爲度外之物, 唯以支勅等事爲急憂。什二之時, 猶尙如此, 什一之後, 其將何以爲之耶? 槪量入爲出, 乃用財之道。而旣無捧於民間者, 一年所入, 幾一萬八千餘兩, 則此將辦出於何地耶? 李㙫曰, 自廟堂, 無可推移之道, 未知何以爲之。 上曰, 什二之時, 聞金相元之言, 則若將暫時難支者, 然則什一之前, 猶尙如此矣。今則旣行什一之規, 而卿乃欲得其什一之代, 此所謂緩執緊却者也。經費罄竭, 無可代給者, 更無奈何矣。李㙫曰, 旣不復什一之規, 又不給其代, 爲留守者, 甚畓畓矣。尹淳曰, 臣家近在松都, 詳聞其物情矣。松都食債者, 非盡貧民也。富商大賈輩, 每每受出, 折其利殖云矣。什一之後, 則將來勅使時, 必有收稔之事, 故渠輩亦慮其反爲民弊云。雖復什二之規, 可無民冤, 旣不復什二, 又不給其代, 則決無支過之道矣。金取魯曰, 什一事, 臣亦知之, 此則朝家不必堅執矣。上曰, 什一之代幾何? 取魯曰, 幾至十萬兩。箕鎭曰, 雖八萬, 亦足支過矣。上曰, 十萬減二萬, 其不幾於五十步笑百步者乎? 李㙫曰, 開城府, 世稱別乾坤。槪凡干物用, 皆以銀貨賣買矣。上曰, 副提調之意, 何如? 李匡德曰, 臣亦聞其苟簡之弊, 而什一之事, 諸臣同聲陳達, 而臣意則以爲朝家之給債, 固已非矣。以其債利, 補用於公事, 尤極不可。況什一之規, 旣已定行, 不當更爲撓改矣。若至難支之境, 則加賦而用之, 猶或可爲, 而旣定之規, 決不可旋改矣。尹淳曰, 匡德之言似是, 而松都異於他處, 與京司少無異同, 事勢自多如此者矣。上曰, 比沁都, 何如? 箕鎭曰, 江華則軍餉甚多, 規模非松都比矣。李㙫曰, 小臣曾爲開城留守矣。各廳分排成冊, 一時授債, 如期收納, 無他害及之事矣。今若不復舊規, 而亦不充給其代, 則債本亦將漸耗, 而無所措手矣。上曰, 七八萬兩, 從何辦出乎? 此所謂乾木水生者矣。若至割本之境, 則將來豈無推移之道乎, 箕鎭曰, 上年勅使時, 無事支過者, 亦有所由然矣。勅使之來, 距前幾至五年之久, 且其時勅使, 適甚順便, 故能得不生事云矣。上曰, 匡德所謂加賦一節, 雖設辭之言, 而極甚不可, 他無好樣道理。將若之何? 退而思之, 以爲善處之道, 可也。淳曰, 朝家若不變通, 則雖諸葛亮, 無可奈何。金東弼曰, 許復其什二之規, 似好矣。上曰, 所謂好樣道理, 雖難明言, 往察民情之後, 從便思量, 陳達, 可也。李箕鎭曰, 本府成均館, 自列聖朝, 待之如國學, 養士所, 稱以養賢庫, 陞補之法, 亦如太學之規。成宗朝, 至於親臨謁聖, 設科取人, 賜與甚多。其後, 中廟·明廟·宣廟·肅廟朝, 或設科, 或賜田, 前後受賜田畓, 稱以本館位田, 爲養士之需者, 不過三十餘結。而自上年, 地部依列邑鄕校例, 只許十結免稅, 二十結有無, 何所關於地部? 而三百年列聖朝優待之地, 一朝待之以鄕校, 使舊都多士, 皆懷缺望之心, 臣實慨然。戶判今方入侍, 下詢而處之, 何如? 上曰, 此則所達誠然矣。依前出給, 可也。出擧條 李箕鎭曰, 本府, 有所謂三司公垈, 而以其收稅不均, 民怨滋甚, 因本府人陳疏, 自廟堂令本府査啓矣。前留守時, 詳査狀聞, 則備局回啓, 使各其司, 量加蠲減, 而尙無蠲減之令, 今若定給其所減之數則好矣。金取魯曰, 此事, 小臣回啓。而收稅之規, 果爲偏重, 而旣是御供所用, 事體重大, 有難全減, 故使之量加蠲減矣。李㙫曰, 依其回啓, 施行好矣。上曰, 使其該司, 商量而爲之, 可也。金東弼曰, 掌苑署官員下去收稅之際, 多有糜費云。若令本府收捧其官納實數而上送, 以其中間糜費之數, 減給於民人, 則似好矣。箕鎭曰, 他司則皆自本府, 收捧上納, 而獨掌苑署官員下往收稅, 其弊尤甚。依他司, 自本府捧納,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尹淳曰, 臣見差於哀冊製述與書寫, 臣之所製, 臣又書寫, 事甚苟簡。書寫則或移差他人, 或與他書寫相換, 似爲得宜。故惶恐敢達。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李㙫曰, 同義禁梁聖揆病勢甚重, 難參鞫坐, 姑爲許遞。今日政, 差出其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前下敎 上曰, 禦廳罪人事, 諸臣之意, 何如? 金東弼曰, 更見其招辭, 則多有可笑處矣。上曰, 當初譏察之捉來, 甚不緊矣。此後則譏察, 勿爲更出。嚼舌者, 情節極凶, 後日習陣時, 梟示。李世挺·李道良決棍, 張富貴·李必開·李正開三男竝放送。出榻前下敎 上曰, 右相, 先爲出去, 可也。掌令李龜休啓曰, 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逆坦拏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又啓曰, 請明彦更令鞫廳, 拿鞫嚴刑, 快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絶島定配罪人順惠, 亟令鞫廳, 拿鞫嚴刑, 快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命有司亟行逆垓, 破家瀦澤之律。措辭見上 , 上曰, 亟停勿煩。新啓。又啓曰, 金重器許多情罪, 俱係罔赦, 今番就鞫之後, 渠所發明, 終無明白可據之證, 則其不可居然撓貸也, 決矣。噫, 身爲將臣, 負犯如重器, 而得免顯戮者, 斷無當理, 論執經年, 始爲蒙允。而究覈未半, 遽有此還配之命, 獄體虧損, 王法難屈。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 快正王刑。上曰, 勿煩。又啓曰, 罪人權攝之名, 當初緊出於賊招。蓋詹在千里之外, 而與諸賊居中謀議者, 實攝也。其間情節, 究覈未竟, 遽有此酌處之命, 鞫體顚倒, 莫此爲甚。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金取魯曰, 臣方待罪北漢堂上, 而北漢所管屯田, 多在各邑, 每年差送別將, 徒貽外方之弊。故今年則不爲差送別將, 行關於諸道監司, 使各其邑, 別爲檢飭收稅以送。而近來外方, 罔念餉敎[餉穀]之重, 全無奉行朝令之意, 揆以事體, 極爲非矣。如是申飭之後, 或有慢忽之守令, 則別爲草記, 從重論罪, 何如? 上曰, 不送京差, 誠爲得宜矣。京差則有弊而不送, 外方則又從而泛忽, 則殊無重軍餉之意, 申飭各邑, 使之收捧以送。而如有慢不擧行者, 則草記論罪, 可也。出擧條 尹淳曰, 臣於經理廳事, 有所懷敢達矣。天下之事, 有其名而無其實者, 或有之矣, 未有有其實而無其名者。經理廳, 當初欲罷而未罷, 衙門自如, 而獨收其印信, 付於備局, 如徵債收稅等事, 皆稱備局關文, 事體極爲未安。經理廳堂上, 旣以備堂一人差出, 則有官無印, 反不如管城將之行用印信。臣意則還給舊印, 本廳事, 用本廳印信, 似爲得宜矣。此則出擧條 上曰, 名雖堂上, 脫有不幸, 則當爲將矣。金取魯曰, 小臣曾陪肅廟, 往還北漢矣。故相臣李濡主管此事而爲之, 多蓄軍餉矣。當初經紀之意, 將欲得力於後日。而今則旣無重城, 仍罷本廳, 孤單極矣。所謂軍器, 亦無鳥銃等物, 故送價于春川, 作炭以來, 欲爲造備矣。上曰, 北漢事, 李判府事, 用盡心力, 而末梢不能善爲之, 多生弊端。故局外之人, 皆以北漢爲咎, 竝與經理廳而罷之矣。先朝亦有御製詩, 旣不可棄之, 則當更爲收拾。此則不出擧條 當初罷廳, 雖由於差人之貽弊, 而屬之備局, 終涉苟且矣。今則復其廳號, 用其本印, 而堂上主管, 一如惠廳例, 可也。取魯曰, 曾前設廳時, 提調, 自銓曹備望差出矣。今旣還復名號, 則依舊例, 別爲擇差, 似宜矣。上曰, 儘以依惠廳例之意, 有所下敎矣。惠廳堂上, 亦爲單望啓下, 且卿方以備堂見帶, 何必自銓曹更差乎? 此則出擧條 李匡德曰, 今若復其廳號, 則又將設一軍門貌樣, 日後之弊, 似難堪矣。上曰, 只如惠廳例而已。不必如所達矣。此則不出擧條 取魯曰, 旣不屬之備局, 此後凡干公事及草記啓稟時, 當以經理廳書之矣。上曰, 然矣。事之大者, 與都提調相議稟啓, 其餘則堂上, 直爲草記, 亦如惠廳例, 可也。此則出擧條 李箕鎭曰, 本府關防之策, 多有所欲陳者, 而倉卒之間, 未暇悉陳, 其中一事, 先此仰達矣。大興山城形便, 臣旣略陳。而靑石洞地形甚險, 實爲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地。故賊适捨此路由龍峴而來。以此, 自前議者, 每以移設金川邑治於龍峴·靑石兩路之間, 又設一邊鎭於龍峴·礪峴之間, 爲第一策。昔年海西巡撫使, 及監司臣金楺, 有狀請之事。其時廟堂, 以時詘擧贏, 請待年豐而爲之矣。移邑事擧措, 猶爲重大, 宜自廟堂, 詢問道臣處之。至於礪峴, 是松都地方也。故判書臣尹趾仁爲留守時, 欲倣棘城之意, 陳請朝家, 多種樹木。當時見之, 似若迂遠, 而今則幾至成林矣。但其種木處, 距官府三十里, 禁伐漸不如初, 又近鹽海, 日就濯濯。今若自朝家, 許令設一邊將, 而本府將校中, 使之自辟, 則或不無自願擔當者, 似不至大費朝家物力, 而亦有方便可爲之道。募聚鎭卒, 護養樹木, 以爲埋伏官軍, 遮遏賊騎之地, 則緩急之際, 可以得力, 下詢廟堂而處之, 何如? 上曰, 不可倉卒處之, 令廟堂商確稟處, 可也。諸臣遂以此退出。